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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这声音,这谈话对象的名字,以及这特供一人的嫌弃语气。

第26章

这声音,这谈话对象的名字,以及这特供一人的嫌弃语气。
这不是组织里出了名和黑麦不对付的波本,还能是谁?

那么问题来了,隔壁试衣间里的人怎么会是他幼驯染?

——zero他怎么会挑这里打电话啊!

呼吸疯狂紊乱一瞬,下一秒,猫眼男人便调整好了状态,未暴露出分毫不对,仅余冷汗残留整个后背。

可似乎有人不想让他镇定下来,耳畔低沉声音乍起,五月朝宫小声疑惑道:

“奇怪,安室先生怎么也来买衣服了?他不是还在咖啡厅工作么?”

早上他和苏格兰的双人餐还是安室透做的,怎么不到十点又在商场相遇了?

这个时间无论如何也未到下班的点,难不成是请假?说起来,安室先生确实总会因为身体原因请假呢。

将猜测在心里荡过一遍,听着隔壁愈发激烈的唇枪舌战,五月朝宫突然有些好奇。

究竟是谁能让温柔的安室透说话带着这么大火气,甚至直呼全名?以及……苏格兰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欲望突然炸了毛一样上蹿下跳。

虽然白色的一团弹球一样乱蹦很可爱,但不至于是被隔壁吓成这样的吧。

一旁的诸伏景光则在听到对方的话后怔愣几秒,放轻的声音听上去仿佛只是在随口问问,实际震撼到瞳孔地震:

“……这就是那家咖啡厅的服务生?”

——很好,莹白欲望突然死了一样不动了。

五月朝宫奇怪地看向猫眼男人,但也未多想,只当是苏格兰恢复了平日冷淡:

“是呢,就是今早上三明治的制作者,味道和前辈你做的简直一模一样,之前我还在想是不是前辈从安室先生那里学的呢。”

诸伏景光登时冷汗直冒。

味道不一样才是见鬼了,那就是自己教降谷零做的!

万万没想到,幼驯染竟然这么早就与五月朝宫见过面……等等。

终于抓住了疑点,诸伏景光陷入沉思。

zero他既然到了五月朝宫身边,那他究竟是和自己现在的情况一样,是组织派来监视调查对方的,还是为了别的目的?

而且看样子,五月朝宫从头到尾都不清楚咖啡厅的服务生等于组织的波本,难不成两个人在组织里并不认识?

都是情报组,都是情报专家,两个人都身在日本,没见过面且完全不认识也太荒谬了,除非……

思索间,隔壁的对话已经进行到白热化。

可就在安室透暗示回国后酒吧碰面来一架时,黑麦话锋一转,语气里尽是八卦之意:

“说起酒吧,波本,你应该还不知道苏格兰之前跟我出了一次任务吧?”

在意幼驯染,但因为组织的原因不能多作关注,安室透当然不可能知道诸伏景光的所有行程和任务。

因此他拧着眉问道:“你想说什么?”

轻哼一声,诸星大笑着说:“苏格兰可是欠了我一份人情呢。”

“哈?”

安室透声音放低,嘲讽紧随其后:

“苏格兰怎么可能欠你人情,你怕不是被袋鼠踹了脑袋?”

很想说他去的是墨西哥不是澳大利亚,但思及酒吧发生的事,诸星大愉悦地笑了:

“可能是我被踹了脑袋吧,不然以前做任务时都没发现,苏格兰喜欢的是那种类型阿。”

……那种类型?

不好的预感直冲脊梁,金发青年五官像吃了柠檬一样皱到一起:

“什么喜欢的类型?你要说什么?”

“我只是单纯分享一下——那次在一个酒吧做任务,苏格兰说自己被热烈的追求者缠上了,没想到却是旧情人呢。”

回忆起从瞄准镜和耳机里断断续续看到听到的一切,当时被狠狠震惊住的黑麦绿眸微眯。

随后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歹毒心思,一句话朝波本创了过去:

“那位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对尸|体也无动于衷。反而兴致勃勃帮着做任务,还跟苏格兰在死了人的包间里趁热……总之他们出来得还挺快。”

安室透:“……”

安室透捏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你说谁趁热?谁出来?出来什么?!

——诸星大中间省略的到底是什么见鬼的东西?!!

狙击手说得暧昧,安室透听了顿时天旋地转,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幼驯染什么时候被别人给拱了!

hiro根本不是卧底期间还会乱搞男|欢|女|爱的人,要么是黑麦说谎,要么就是对方迷惑了hiro!

可黑麦没有这样把勃然大怒颠倒成怒然大勃的由,因此安室透更加坚定是后者。

他调整好心态,心说既然幼驯染现在在和椰奶酒搭档,任务也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就说明黑麦说的什么旧情人对对方影响不大……

——但那也是被拱了!

金发卧底几乎咬碎一口白牙,语调却依旧伪装完美:

“关注这种东西,看来你在那边还算过得潇洒。”

他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问道:“那个女人组织处置了么?”

如果是外人,在撞见组织任务现场后,都会被悄无声息地做掉吧。

“女人——?”

没想到听了这话,对面突然抻长了声音,语调都高了不少:

“那是个男人,波本。”

安室透:“……什么?”

似乎怕他没听清,诸星大还特意强调了一下,尾音勾卷着,戏谑之意明显:

“那是个男人。况且对方现在就在和苏格兰搭档,你应该知道那人的代号——”

“椰奶酒。”

安室透:“…………”

安室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金发卧底化身土拨鼠在颅内高昂尖叫的同时,诸伏景光绝望闭上了眼。

从安室透这一方的言语里拼凑出了对话内容,而早在酒吧外巷时,他就知道身边人的听觉尤为灵敏。

现在更衣室一片死寂,对方绝对将幼驯染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也许连带着黑麦的也……

“——前辈。”

几乎融化于空气的呼吸声绵软温热,距离极近,顺着皮肤的细小绒毛将词句剐蹭入耳。

五月朝宫稍微垂头,似乎为了验证男人的猜想,凑到对方身边亲昵地咬着耳朵:

“前辈,苏格兰前辈,安室先生原来就是波本啊。”

几声前辈叫得一声比一声黏糊,视线锁定那处被哈气激起战栗、晕开薄红的脖颈,鎏金色的眸子一再深沉,最后将所有情绪都锁在悄悄话里:

“听起来,你们之前有过联系?”

说是联系都生疏了,看安室透和黑麦威士忌的对话,他们两个和苏格兰应该搭档过一段时间才对。

而自己下一步想要下手的波本,竟然就在身边。

最主要的是,对方一定知道一些有关苏格兰的事,再加上情报高手的头衔……

哈。

深呼吸,浮起的酸涩被悉数压下。

五月朝宫安慰自己,尽管心里莫名有些不好受,但这一次,自己可是情报和猫兼得了。

不过波本身为组织的代号成员,既然伪装成服务员潜伏在米花町,一定不是真想挣外快,对方必然是带着任务来的。

那么任务是什么?

在咖啡厅里打工,接触最多的就是附近的居民,而附近比较有名气的……毛利侦探事务所?

记得安室透前段时间,是拜入了毛利小五郎先生的门下啊。

几息间就确定了对方目标,五月朝宫后撤一步,目光在努力绷紧表情的男人身上流连一圈,忽然柔声道:

“前辈,那天的诸星先生误会我们的关系了呢。”

诸伏景光:难道你不是巴不得被误会?

为了不被安室透发现,诸伏景光只得主动贴近作势远离他的黑发青年,在对方耳旁竭力压低声音:

“所以你想说什么?”

五月朝宫笑了:

“如果我们现在出去,保不准会惊动安室先生。毕竟他也没想过,两家的试衣间只隔了这一张可怜的墙板啊。”

“这样的话,担心泄露与黑麦的聊天内容,安室先生肯定会来看看这边的情况,然后他就会看到你——”

距离突兀缩小至0,紧贴着男人换上的那件黑色无袖,隔着两层布料,五月朝宫都能感受到对方的躲避和颤抖。

可他还是以不容反抗的力道将人堵在墙板和自己身体之间,挟制住那妄图挣脱的双臂,在诸伏景光耳边吹了口气:

“前辈早上不想去咖啡厅,难不成是一早就知道波本在那里么?”

再明显不过的套话,诸伏景光当然不会上当:

“组织成员间情报不共享,波本的任务我也不清楚。”

欲望暴露一切,看着那抹并未呈现出撒谎特征的莹白,黑发青年沉吟片刻又问:

“那,波本和你之前的关系不错?”

“只是做过几次任务而已,不算很熟悉。”

确实,波本只和他做过几次任务,降谷零才是从小玩到大,没毛病!

“做任务啊……”

一声轻叹洒在逼仄角落,五月朝宫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苏格兰的说辞:

“那你和他做的次数,有我们做的次数多吗?”

诸伏景光:“……和你做得多。”

——够了!谁来把椰奶酒带走!

得到答复,鎏金色将男人的反应仔细翻拨,依旧没找到什么漏洞。

黑发青年就这样与之僵持几秒,末了眼里遗憾一闪,突然松开了手还对方自由。

“那好吧。”

知道这泛着浓浓酸味的危机警报暂时解除了,诸伏景光压下身体异样,擦了擦汗语重心长道:

“总之一会儿炸|弹犯就要来了,我们得想办法把波本送走。”

对这声‘我们’很是受用,五月朝宫满足地眯了眯眼睛,刚收起逗弄职场前辈的心思,就听隔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安室透挂了电话。

这一下让诸伏景光彻底放了心,只觉对方一定要走了,却听幼驯染模糊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两件衣服有点难选啊……”

诸伏景光:……救命啊!你怎么真来买衣服啊!

眼前再度一黑,他下意识看向五月朝宫,后者惊讶过后,眼底笑意更深:

“这样不行啊前辈,还有七分钟不到了,必须让波本赶快离开才行。但我们两个都和对方认识,直接出声让他走只会引起怀疑的。”

“况且……”

他往下瞄了一眼,眸中调侃之意明显,让诸伏景光一瞬间以为是浴缸那晚的情景重现。

“前辈,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从出了公寓开始好像就在隐忍,这可不好啊。”

黑发青年用词隐晦又大胆,抬起手抚上男人的脸侧:

“还记得我在酒吧说过的话吗——只要在房间里喘来喘去,外面的人就不会进来了,而且多半会落荒而逃。”

“所以,不如让我帮你解决一下吧,正好还可以把波本吓跑,这可是一举两得。”

“——不过七分钟是有点短。”

他说着突然语气一顿,在那对湛蓝的倒影里唇瓣轻启。

柔软的舌吐出,于牙齿张合间灵巧地卷了个圈儿,随后重新缩进蚌壳,将笑声含在嘴里,左眼轻轻眨了一下:

“但请放心。”

“如果前辈是第一次的话,我会争取让你去得快一点的。”

*

一墙之隔。

安室透正打算换衣服,却听到了隔壁传来开关门的声音。

门轴咬合声有些刺耳,让他反射性皱了下眉,紧随其后的则是衣料摩擦声。

声音很大,即便隔着墙板也依旧清晰。

接着是裤子拉链拉下的声响,大概脱得比较用力,安室透甚至恍惚听到了拉链的哀嚎,中途似乎还夹杂着轻轻的呼痛声。

也许是夹到手了?

不过现在这么早的时间,还真有人来买衣服啊。

心底感慨一句,金发青年未作他想。

然而正当他将手抓在T恤底摆上,下一秒便要脱下衣服时,隔壁竟飘出了断断续续的喘息。

是个男人的声音,低哑中裹饱了餍足,在滋滋水声里飘来荡去。

——像是被塞满棉花的糖壳,甜腻得几乎要将人淹没。

瞬间明白了隔壁是什么情况,安室透眼角狠狠一抽,低头看了看要试的衣服,心下骂了句,却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换。

可随后耳旁竟是响起了第二个人的声音,与之不同的是对方更加隐忍,似乎正压抑着即将喷薄的洪流,将快意无限拖长,却在慌乱中靠到了墙板上。

于是撞击声响彻两个试衣间,与潮湿的嗔吟交织糅合,呼吸愈发粗重……

安室透:“……”

第一秒,安室透深吸一口气。

第二秒,安室透薅起了椅子上的衣服!

第三秒,安室透拿着衣服一把拽开了更衣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