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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路正则是发现江饰一看就家务活没少干,两人配合默契,季显在边上啧啧啧:“我也想当少爷,我也想有人做饭给我吃。”

祁然:“你在想屁吃,能蹭饭就不错了。”

季显撅嘴:“小少爷你不能这样。”

祁然不理他,抱着九筒笑,九筒有点怕辛巴,在他腿上怂成球,余灿时不时吓人家,作势往腿下推,结果怂球扭着身子往他怀里拱。

七条八万都跑到祁然脚边看。

祁然揪着九筒的爪子:“你怂不怂?有什么好怕的?快下去玩!”

九筒:“喵……”

“你拿什么喂的?它怎么这么胖了?”余灿在祁然身边摸了摸九筒的猫爪子。

祁然耸肩:“不是我喂的,江饰在照顾它的伙食。”

“明明是你每天给的罐头。”江饰悄无声息靠近,正好接了祁然的话。

祁然等他把做好的香锅放下了才踢了他一脚:“你不声不响吓死谁?”

江饰捏了捏他的脸:“吓死你了吧?”

季显:我不应该在这里的。

但他为了这顿饭,咬牙也得坚持。

“路警官明天不上班了,喝点酒吧?进口的,不醉人。”江饰提着酒瓶子,先一人开了一瓶。

祁然被江饰勒令禁酒,只能喝一小杯充氛围,余灿身上的伤没好,被路正则瞪着,连氛围都充不了,只能独酌饮料。

季显牙酸:“能不能给我一条活路。”

“如果我是你,”江饰给他倒酒,“我就少说点话,以防被察觉瓦数过大,我们受不了直接把你灌趴下。”

“求你做个人。”季显在桌子下面踢他。

红烧肉是余灿亲点的,放在了最靠近余灿的地方,三个喝酒喝成一团只是时间问题,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江饰和季显以“终于有人捡走余灿”为理由灌他。

余灿只是在合适的时候切入:“别劝了,那酒度数其实很高。”

收效甚微。

几个人从商圈那些不讲理的老东西讲到保镖艰辛之路,又听着路正则谈当兵的事。

“你要不特地说一声你小时候就会做饭了,”江饰嚼着牛肉干笑,“我和你做饭的时候,还以为你去过炊事班。”

路正则抱着手臂撑着桌子摇头。

江饰是见过路正则喝得有点醉的,他酒量一般,还上脸,连喝了两瓶半了,满脸通红。江饰骗人的,这酒后劲特别大,那笑得不似常态的模样越来越明显。

路正则拍了拍余灿的肩膀,开始感叹:“终于是我的了。”

季显撑着下巴摇了摇头:“不不不,还差一点。”

路正则也笑:“差一点。”

这种笑话在他们身边常听见,最多就是醉话,余灿抬手捏了捏他手背:“吃饱了吗?去收拾收拾睡觉了。”

路正则都站不稳了,起身后差点摔一跤。

祁然赶紧站起来:“我帮你。”

好在路正则不太闹,就是点着头说自己“困了,要洗澡”,还要让余灿帮忙洗澡,余灿拖着半条手臂:“我拉你都够呛。”

“那我不洗了,”路正则低声,“那我洗把脸吧,你不会嫌弃我吧?”

余灿抬头看他的脸,正对他闪着的眼眸,心里某块地方快要裂开,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嫌弃你什么?真喝醉了发酒疯了?”

路正则嘿嘿一笑:“我没醉!”

余灿帮路正则擦脸,换睡衣的时候尤其费劲,又帮他擦了脚,将这个人严严实实裹在被子里才放心。

余灿自己倒是洗了个澡,叫季显帮了忙,将伤口上的药换了,去衣柜里找了身衣服换好,看起来还是该称呼余总那种。

江饰给自己喂了颗醒酒药,拧着眉看着开车的祁然,虽然祁然被允许喝一杯,但他可是一点没碰。

江饰:“就该余灿……”

季显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你做个人吧,人家余灿吊着条手臂呢。”

江饰才嘿嘿笑了一下:“条件反射,你怎么打算今晚上走啊?多待会儿多看两眼嘛。”

祁然斜着眼睛看他们:“我怕我忍不住……”

忍不住抱紧路正则。

忍不住不愿意走。

忍不住放弃全盘计划。

浓浓的夜色下,季显和江饰的注意力在就近的刺激下尤为条约,没多大会儿有开始说胡话。

祁然突然开口问余灿:“你确定真的没事?要是路正则酒醒了,得比那天在咖啡店还要激动吧?”

祁然突然想起江饰不告而别的时候,那时候他清楚江饰被自己爷爷带走,没有这么大的危险,也不存在随时可能发生的生死存亡问题。

要是路正则知道余灿会面对什么……

余灿只是耸了耸肩,嘴角微扬,却比哭还难看。

就在他盯上路正则醉意正浓的双眸,余灿承认自己是有点心软的,他知道自己老老实实说了,路正则会和他一起想办法的,但他说不出来。

他不想把路正则卷进来,也不想他介入自己和史密斯先生的这层关系。

有些东西需要自己斩断,同时也需要自己站起来往前走。

他第一眼见到路正则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他内心能如此柔软,也没想到自己能和路正则走到这样的局面,甚至自己稀里糊涂就把后面的一辈子彻底交给路正则了。

路正则还问自己会不会嫌弃他,那眼里的祈求分明。

明明是自己害怕被嫌弃。

余灿垂着眼眸看着自己的双手,明明是自己害怕被路正则丢下,让助理忙东忙西办下意定监护人的手续的。

他不在乎他俩之间的称谓,也不在乎那条规定的具体内容。

他只想和路正则有剪不断的关系,哪怕是自己贴着,他都无所谓,能遇见一个喜欢自己的人不容易,在余灿皮囊的掩盖下,谁撕开都是避之不及的。

路正则非但没有后退半步,还飞扑上前。

“别蛮干,”江饰靠在副驾驶的椅子上,浅浅的醉意,眼里如迷蒙着一片雾气,“我们都还在呢,夏江会带着人去的,等你拿到东西了,抓住史密斯先生了,事情就终于结束了。”

余灿点了点头,对,一切都会结束的。

祁然回头看了余灿一眼:“注意安全,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你这条命还有人惦记着。”

他突然觉得眼眶一烫,咬着牙点头:“我会回去见他的,我没这么弱,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该给的爱没给出去,该用行动表示的爱也没有表示。

☆、白眼狼

余灿选择住在自己家的酒店,刷卡上楼,上面有一间专属他的房间。

季显看见楼上亮了灯光,把车窗拉上:“走吧小少爷。”

祁然点头,车再次发动,行驶的方向是警局。

车刚一离开,余灿的手机就响了,陌生号码,但他知道是谁。

史密斯先生的声音传来,余灿甚至不想贴近耳朵听,开了免提之后顺手打开iPad处理助理传来的工作了。

“我知道现在正处于警察监听的范围。”史密斯先生慢悠悠地说。

余灿眼皮都没抬一下:“你想多了,监听一被你发现,你得连夜躲起来吧?”

余灿看着邮箱里的照片,心里想的却是:海湾里的那个地方开始动工了,地基都建好了,看起来还不差。那边能看到海,潜水正好。

史密斯先生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冷淡,轻声咳了一下,大概真的不放心,也不多说什么,最后憋了一句:“明天见。”

余灿“噢”了一声,脑子里在思考聘请哪里的潜水训练员,毕竟这里还要建一个水上乐园的。

他一直处理文件,助理像是看见鬼了似的,给他发消息。

【脚不沾地的助理】:余少爷?你现在还在看合同?你不休息吗?你在哪里?

余灿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凌晨两点了。

【余灿】:马上就睡了。

助理又说了好一通养生之语,余灿挂了电话才反应过来,他俩明明在一个时区,怎么说得熬夜就伤他一人了?

事实证明,今晚的夜是一定要熬的,不仅熬了,还得来个通宵。

他刚收拾好准备上床睡觉,前台就来了电话,余灿不知道其他人的酒店是不是全防弹玻璃,反正他把酒店里里外外翻新的时候,连车库都是防弹玻璃,所以夜里值班的人是男是女,他都没担心过。

好巧不巧,今晚正好是个小姑娘,也才大学刚毕业,遇到事情足够惊慌。

她声音颤抖得不像话,余灿从电话里就能听出他周围有多少人。

余灿:“叫他们上来吧……不,还是我下去,别告诉他们我门牌号。”

小姑娘开的免提:“……好。”

余灿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去换衣服,等到了前台,史密斯先生脸上才展现出一个笑脸。

阮东南就在史密斯先生身后站着,看见余灿的时候也展现了一个笑脸。

余灿都以冷笑回复。

小姑娘靠在墙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看着余灿:“余……余总……”

他顿了顿脚,抬手拨电话:“你来酒店,今晚上你守一晚,再叫人把前台的这个小姑娘送回家。”

他给助理打的。

史密斯先生开了口:“给夏江打电话?”

余灿得到回复,拧着眉头把手机揣兜里,一脸不耐烦:“对啊对啊,所以你们死定了。”

阮东南咬牙:“余灿你!”转而有一脸邪笑,“你就不怕他们出事吗?”

史密斯先生抬手,阮东南身后的保镖尽数向前一步,却是制止的阮东南的,余灿看着阮东南难以置信的脸,挑眉偏了一下脑袋,伸出食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这外国人不喜欢和我说话的时候有人插嘴。”

史密斯先生笑了一下,看起来和颜悦色,双眼却带着鹰一般的无情:“走吧,我本来就稍微晚了一点,明天见都过了几小时了,不是叫夏江来,就没必要等了。”

余灿在车里的时候还揉了揉太阳穴,有股又胀又疼的感觉在大脑皮层之下,他脸上保持着镇定,揣在口袋里的手却不自控地发抖,一直在车上,他又开始不可控制地抖腿。

“你变了,”史密斯先生坐到他身边,他默默地往边上挪了几分,将实现移向车窗外,“变得比以前开朗了。”

余灿忍住不让牙齿相撞发出的脆响,“哼”了一下:“我一直如此开朗。”

“不,”史密斯先生摇了摇头,转了一下手腕上的表,“你以前也笑,但笑得冷冷的,看着总像是我在欺负你,其实你浑身上下都写着想要。”

余灿咬了咬牙,转头要瞪史密斯先生,却被史密斯先生一把掐住了脸颊。

咚——

史密斯先生把他抵在车窗上,整个车剧烈晃动了一下,阮东南在副驾驶心里一惊,转头正看见余灿抬手在史密斯脸上打了一拳。

阮东南:“!!!”

史密斯先生的劲出奇地大,都没有去理会嘴角的疼痛,笑了笑:“你就用这点儿劲,把刘春才杀了的?”

余灿呼了口气,双瞳里藏着愤怒的火焰:“啊,你有问题?”

史密斯先生:“宝贝儿,你这样的力气,是杀不了我的。”

余灿往后退,又在车窗上撞了两下,虽然左手还很疼,但用力扣住史密斯的小臂:“我现在不想杀你,还有……”余灿将蜷着的腿往前一踢,把史密斯先生揣在一边坐着,“别再叫我宝贝儿,你不配。”

阮东南目睹这一切,内心:卧槽!

余灿怎么敢?

史密斯先生居然不还手?身边的保镖现在成了摆设了吗?

余灿不想在车里大动干戈,理了理被揪皱的衬衣衣领,拿出手机点开小游戏玩,顺便让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平复。

异常欢乐的声音衬得车里的气氛更加诡异。

可惜身边的人只沉默了一会,又开始不让余灿清净:“因为那个路警官?不,实习小警察?”

余灿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又在屏幕上自己玩自己的了。

史密斯先生发出一声轻笑,将一带药扔进他怀里。

余灿:“?”

“放心,不是毒·品,”史密斯先生眼里有着怜惜,“我去看过你的病历,这是你的药,这么晚了不睡觉,我不相信你是在等我。”

余灿盯着这位外国人的蓝色眼睛看了好一会,他过于立体的五官显得整个人都很深很沉,特别是此时,昏暗,阴影打在脸上,十分有魅力,也十分无情。

余灿低头拆袋子,一杯水适时出现。

阮东南眼看着史密斯咬着牙都要骂娘了,也眼看着他叫人拿出药,再像伺候大爷一般叫余灿把药吃了,内心凌乱。

“我知道明天,你叫了人来接应,”史密斯看他把药和水都咽进肚子后才说话,“你明明知道抓不住我的,为什么还要白费苦心?”

这一系列计划余灿只瞒了一个人,那就是路正则。

“那你知道有人要抓你,你还要强行带我走,难道不是脑子有病?”余灿感觉药效来得出奇地快,不禁笑了一下,“你给我加了药量,怕我跑了么?”

史密斯先生的低语像是催眠曲,他靠在座椅上,转了转眼珠子看他,只看见一抹无声的笑。

很多年以前,第一次和史密斯先生见面,他脸上就是挂着这样的笑脸。

通常这个笑脸还伴随着一句话:忍一忍,待会儿你就会觉得很爽了,宝贝儿。

史密斯先生从不吸·毒,他喜欢控制别人,却不容许自己有半点被人控制的机会,所以很多时候,他很乐意看见余灿可怜兮兮的样子。

但余灿从来不可怜兮兮,他就像是一块捂不热的冰块,也像头喂不熟还要回头咬他一口的白眼狼。

他消失过几年,平静的生活让他枯燥,转头发现看似平静的日子里埋着不定时炸·弹,当初祁正程将余灿作为“礼物”送给他,他没想到在所有体系都将这人剔除后,能再次看见他的名字。

小白眼狼长大了。

史密斯先生看着余灿的睡颜,伸出手轻抚了一下,又问身边的保镖:“你说,这么斯斯文文的一个人,怎么会是那个越过网线都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呢?”

当他好奇,谁在他复杂的关系网里向他发出威胁警告,又是谁差点侵入了自己贩卖毒·品的海运线,结果这人压根儿没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余名灿。

余灿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拿着从祁正程那里“抢”来的交易网线,就是要翻找出这些人,然后一个也不放过。

他将自己的资产了结得干干净净,所有线路都划在他的名下,留给祁然的,也真的就是甩手老板定时签字工具了。

留给路正则的,是不确定的意外之后,吃一辈子吃不完的遗产。

他微微闭着的眼睛微微轻颤,平静的呼吸仿佛不设防,其实也没有能力设防,不是他加了药量,是水里加了足够的安眠药。

这一觉能睡到第二天下午画展开始。

史密斯深邃的眼眸一沉,将车停下。

“阮,”史密斯先生坐直了身子,大马金刀地靠在座椅上说,“你下车。”

说话间,一辆黑色轿车已经在他们身边停下了,驾驶位上坐着一个带着黑色墨镜的男人。

大晚上还带墨镜。

阮东南心底一慌:“史密斯先生,这……”

史密斯先生笑了一下,冲身后那几位面无表情的保镖抬手打了个手势,那几位赶紧下了车,直接往旁边的车里钻。

“我把这些人给你,”史密斯先生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十分轻松,“去把路警官带来吧,你应该认识吧?”

阮东南点头:“……认识。”

史密斯先生继续问:“地址知道吗?”

阮东南咽了口口水,点头:“嗯,知道。”

“那就去吧,绑人的时候,注意别伤到了,不然他要心疼。”史密斯先生瞟了一眼身边的余灿。

阮东南后背一凉,一骨碌滚下车,赶紧跑。

☆、提前行动

若是喜欢一个人到了骨子里,那全身的细胞都会时刻关注着那个人,如果感触不到,便会难以忍耐地叫嚣。

路正则翻身没有抱住想要抱住的人,瞬间从床上清醒。

酒意全无。

“余灿?”他打开卧室门,看着外面整整洁洁的,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凌晨三点。

余灿不在这里。

他踉跄着回到卧室,翻翻找找掏出手机,上面依旧没有余灿的任何一条消息。

他往外拨,无一通是被接起的,甚至到最后一个,是被人掐断的。

咔嚓——

路正则感觉眼前被蒙上了一层阴影,两眼一黑。

套上外套,他又给夏江打电话,在开门的瞬间,夏江“喂”了一声,而路正则同时看见了阮东南的脸。

阮东南手夹着烟,靠在走廊上,就着夹烟的手挥了挥:“你好,路警官。”

接着就两眼真的一黑,人摔在地上,手机也摔在地上,黑了屏。

.

警局里几双眼睛都盯着夏江,祁然最先反应过来:“路警官的电话?他应该醉得起不来了啊?他怎么了?”

夏江柔眉:“是他,但是突然就挂了……现在打不通了……”

季显的手机震了几下,抬起头来看着江饰,脸色惨白:“路正则被带走了,阮东南带的人。”

“你们没人守着?”江饰拧眉,夏江已经在安排人准备出发了。

季显的眼瞳收缩,咽了口口水:“都被打晕了,是小区保安发现路正则的车被开走了,才通知这边,发现没人理,给我发了信息。”

江饰咬了咬牙,拉着祁然往外走:“你们真的是,太平日子过舒坦了,等事情完了,还是回去每个月都训练吧!”

季显紧跟着:“先去堵人,定位定路正则的车!”

后一句是对着夏江他们喊的。

孙皓“嗷”了一嗓子。

江饰领着祁然往他们的车边走,拽着季显:“我和小少爷按原定路线走,你跟着夏江他们,随时联系着,你别出岔子。”

季显点头,一头扎进了警车。

紧接着余灿助理的电话打了进来,几车连着线,都能听见他语气里带着的焦急:“余少爷的手机追踪不上了,史密斯先生可能提前行动了。”

祁然一直没说话,整个车里传出各种各样的短信提示声,而他没想到,自己的手机会震动。

江饰都神情一滞,因为大多数事情,祁然都交给江饰在处理,自己的号码一直很私人,连许多合作伙伴都没有他的号码,更别提这个节骨眼还发短信的。

他们的计划没透露给雷曾他们,就连余灿出事住院都没透露一丁点。

这条短信让余灿的眼皮跳了一下。

陌生号码。

-亲爱的弟弟,我没想到这种其他的方式还有后续,不过我挺想去看看,我为见不到如此之多的老朋友而感到遗憾,爷爷派了一批人看着我。

祁然将屏幕按熄,靠在座椅上深吸了一口气。

“祁正程果然全都知情,”祁然目光如鹰隼,带着一股喷薄而出的狠戾,“他果然在很早之前就参与过。”

江饰揉了揉他的头:“别想太多,先把余灿救出来。”

余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一种很熟悉的味道,就在多年前,他在某个封闭且温暖的房间里闻到过。

一开始他很喜欢这个味道,那种带着令人沉迷的诱惑气息,直到自己闻得呕吐。

史密斯先生是个很讲究的人,虽然做毒·品贩卖的买卖,但坚决穿得像个正常的伤人,而不透露一点财阀气息。

余灿是喜欢这样的人的,神秘且绝不外露。

但现在他不喜欢了,这种隐秘感觉让他浑身不适,黑暗带来的冰冷体验让他浑身如浸在冷水池子里,也许他还有机会做一个正常的人,因为他发现自己还是喜欢阳光的味道。

那种强烈且热烈的感觉,有一次就能让他再也不远藏在黑暗的泥沼里。

就像他在犹豫的时候没有选择彻底拒绝路正则。

路正则!

余灿睁开眼睛,身体被束缚的感觉让他瞬间清醒,但他什么都看不见,又是被蒙住了眼睛,金属碰撞的声音让他知道自己双手双脚都被手铐给铐住了。

他也懒得挣扎,就这么躺在柔软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