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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院试

第264章 院试
许云帆全然不知自己做出来的灯笼会这么受欢迎, 不以为然摆手道:“都是些小玩意,这些东西在我们那边实在不算什么贵重物品,随便花点钱哪都能买到的。”

“哇, 你们那边这么厉害, 那……”裴安不太好意思的凑近,“听说你还会医术?此事可是真的?”

许云帆:“你听谁说的?”

“上次我去方家, 听小宝说的, ”裴安本不信, 同小宝开了两句玩笑,说你父亲有这么厉害的吗,不可能吧,小宝直接不高兴的撅起小嘴, 掰着手指头给他数了许云帆都做了那些事,许云帆的事迹,秦氏的人几乎人人皆知, 小宝如何能记错。

裴安回府后, 让人去查了, 很快便查了出来,奈何他与许云帆不熟, 贸贸然上门不合适, 如今见着人了, 看得出许云帆此人虽说是高门大户人家出来的, 不过看起来脾气意外的好,言笑晏晏的, 很是好说话的样子,裴安这才胆大了一些,“许少,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许少的医术很是了不得呢。”

一声许少,许云帆便知裴安于他有所求。

许云帆谦虚道:“哪里哪里,我不会医,也不是个正经大夫,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是学医出身,算不得是个大夫,只是看过一些医书罢了,当不得大夫一称。”

闻言,裴安顿时对许云帆更佩服了,“许少谦虚了,孟大夫说了许少的医术远在他之上呢。”

“孟大夫?你认识孟大夫啊?”

“认识的,孟大夫乃是我家培养出来的大夫,同我父亲更是堂兄弟。”裴安没说的是,孟大夫乃是孟家隔了不知有多远的旁支堂叔。

许云帆一时诧异了,“啊!你不是姓裴吗?”

裴安挠头笑道:“是啊,不过我父亲姓孟,我爹姓裴,我随爹姓。”

许云帆点点头,“原来如此,那大家都是朋友了啊,我跟孟大夫交情不错呢。”

在京城这种一板砖下去都能砸到富家子弟的地方,多认识几个人,没准就多了几条出路。

“是啊是啊,”裴安狂点头,压低声音道:“许少,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事想请教。”

许云帆:“你说来听听。”

裴安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很是不好意思,“就是……我有一朋友,同……就那什么的时候会疼,看过不少大夫,也喝了不少汤药,但这问题都得不到改善,许少,你可知这是为何?”

许云帆压低声音道:“你这问题得仔细看才能得出病因的。”

裴安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就是我一朋友。”

许云帆心神领会,一副我懂了的样子,眼珠子贱兮兮的收回来,“我懂我懂。”

裴安涨红了脸,你懂什么了?你懂个屁还差不多。

“你……就你朋友的问题没看过我不确定啊!哪天有时间了我可以看看,但你……得跟你朋友说清楚,我不是大夫,就是医书看多了而已,不一定搞得定。”许云帆不敢打包票,裴安说的问题,有可能是□□炎等问题,虽说大晏朝不似一些朝代那般保守,但让个大夫看某些地方,很多人还是会感到不好意思,因此都会要求把脉,可有的东西,把脉不一定能百分百确定。

裴安赶忙问道:“许少何时有时间呢?我朋友都可以的。”

“过几天后吧,我最近忙着呢,等院试过了再说。”

“许少,你那还有灯笼或者单车卖吗?”谢昀上来问道。

许云帆摇头,“没有了,这些小玩意我就随便做做拿来哄孩子的。”

闻言,谢昀三人不由得失落,单车跑的是真的快啊,这才一会的功夫,方裴泓已经没影了,要是他们也有一辆,日后出门简直不要太方便。

“父亲,二舅去哪里了?”小宝干完许云帆给他的半个包子,还不见方裴泓回来,不由得急了,他还没坐过瘾呢。

许云帆望了一眼,“谁知道呢,咱们等会就是了,急啥?”

“裴泓哥哥回来了。”秦安突然喊了起来。

前头,方裴泓一脸兴奋的骑着单车驶来,“云帆,你这玩意可真好使,你那还有没有?”

刚停在许云帆面前,方裴泓迫不及待的问道,天知道,方才他骑着单车浪了小半圈,不知引得多少人的关注,一些认识的甚至还想追上来问他呢,还好方裴泓装聋作哑跑了回来。

许云帆还是摇头,“没有了,二舅哥,你不是跟朋友出来玩的吗?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小宝过来,咱们去找你爹爹了。”

方裴泓暗暗惋惜,最近许云帆忙,他是知道的,方子汐同方家人说过许云帆参加科举一事,因此,近来都在看书,那么就等许云帆闲下来了他再登门拜访。

许云帆瞪着单车载着三个孩子往田庄去,城内的方裴泓却被一众汉子包围了起来。

美食城的建设不是两三个月就能建起来的,更不用说按照许云帆给的图纸,其建造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秦润在其中巡视了一番,对各类材料查看了一番。

“爹爹/大哥。”

大老远的,秦润听到了有人在喊。

熟悉的声音让秦润看了过去,待看到许云帆带着几个孩子过来了,赶忙迎上去,“你们怎么来了?”

“几个孩子闹着出来玩,我便把他们带过来了,庄上不是有一帮孩子吗?这里泥巴又多,随他们玩。”

秦润:“……”

“孩子们又不玩泥巴。”

许云帆耸耸肩,“不玩泥巴玩过家家也行啊,至少在这里玩不花钱,在城里玩那是真的烧钱。”

秦润噎了一下,“咱们也不缺那点钱,你大老远的过来累不累?这就是你说的单车?”

许云帆拍了拍后座道:“是啊,待会我带你去兜兜风啊。”

“真的?我刚刚看到你过来的好快,这玩意真的能跑那么快吗?”

“能,只要你瞪的快它就能跑的越快,难道你还不信我吗?”

“信的信的,”秦润跃跃欲试,“那你在这等我,我把他们三带进去。”

“好,对了,我还带了包子,你拿去给孩子们分分。”

许云帆每次过来总会带点零嘴,之前秦润带他们过来玩,小孩子跑来跑去消化快,饿的也快,几个朋友一喊,等秦润找过去时,小宝几个已经在佃农家吃的小肚子溜圆。

他们家几个孩子啥时候这么厚脸皮了?秦润一问才得知,小宝三个并不少第一次作案了,一开始他们也不好意思,架不住小伙伴一直喊,叔叔伯伯爷爷奶奶又热情的不行,盛情难却嘛。

吃了几次后,也就习惯了。

许云帆从秦润口中知道这事,每次带他们过来少不得得带点东西。

许云帆教会秦润骑自行车后,这才叉腰往路边站,目送秦润欢欢喜喜踩着自行车走远。

到底还是十八岁的少年郎啊!

想到明天的院试,许云帆不免又有点愁,这会进去又得是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还没有夫郎抱着睡,想想都不美了。

院试过后,他与秦润的婚事得提上日程了,方猎户一家已经接来,秦老几家也要接来的,哪怕不能全家一块过来,秦氏那边总要一家来一个,否则就说不过去了。

在过两天,乐坊与酒楼便要完工了,到时候就在酒楼设宴,至于秦氏的人过来要住哪,两栋员工宿舍还不够住吗?

这段时间,他把龙凤蜡烛还有要送给秦润的聘礼给准备好了。

说起这事,就有点愁人了。

秦润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不管秦润怎么来的,就冲他与秦斐俞有六七分相似,谁敢说他们不是亲父子?

既然是亲父子,那么问题就来了,秦润回来了,秦府怎么一点事也没办?至少也要请客吃饭将秦润的身份告知于众吧。

由秦斐俞亲口宣布,与他们自个猜测、看出秦润的身份,那是全然不同的两码事。

前者,至少能证明,秦斐俞相当看重秦润这个儿子,而在京城,孩子认祖归宗,是要看日子上族谱的。

听说秦润、秦安如今还在另一张户籍上,并没有上秦家族谱。

所以,这聘礼,究竟是给秦家、萧家,亦或者是给秦润?许云帆抓破脑袋都搞不明白,此事,他只能去问方子汐。

对于秦斐俞与萧衡之的事,方子汐大呼震惊,好半天才回神替许云帆分析,“我想,秦将军不是不看重润哥儿兄弟,而是……也许他是想让他们上萧家族谱?反正这事,秦将军总归要同萧王商量的。”

“方哥,按照你这么说,润哥儿要是还没上族谱,我要是想跟他成亲,这聘礼我该给谁?”

方子汐默了一下,这个问题问的好,他也不知道,“要不,我去跟秦将军聊聊?”

方子汐是个做事不拖沓的,当晚就去了一趟秦府。

得知方子汐的来意,秦斐俞笑了笑,“就给秦润吧,我跟他父亲……如今他确实不方便被认回去,这聘礼要是单给秦家,他该有意见了。”

萧衡之不是贪财之人,但许云帆要是只给秦家聘礼,萧衡之那边没有,这人肯定要闹脾气了。

但许云帆如今又不能把聘礼送到萧家,从古至今也没有送两份聘礼的习俗,而且许云帆送的聘礼越多,秦润也会更有面子,要是将聘礼一分为二,萧衡之那份又不能说出来,许云帆送的聘礼少了,外人又会如何看秦润?

待夫子大比成绩出来后,看上许云帆的人只会更多,两人成亲的事自然不能再拖了。

如今尚未成亲呢,两人就住在一块,背后已经有不少人说秦润不知羞耻了,还说他好歹也是将军之子,竟是如此上不得台面之类的话。

考虑到这些,秦斐俞自然不能等萧家,“就给秦润吧,云帆打算什么时候办?”

方子汐道:“他让我看过日子了,就六月十九。”

“好,到时候我会带人帮忙。”考虑到许云帆就一人,秦斐俞自是要带长辈去帮忙的。

方子汐赶忙摆手,“不用,云帆说他会自己安排,成亲的地位他也早选好了,让我们尽管放心。”

闻言,秦斐俞表示怀疑,“他一个人真的可以办好吗?”

想到秦安他们说的那些事,方子汐不太确定却还是坚定的点头,“他说可以,那肯定是可以的。”

方子汐也不知道许云帆要怎么安排,最近这段时间,他只知道许云帆很忙,每天在书房不知道在忙什么,时不时就出门一趟,家里不时有几个武侍上门。

许云帆还能忙什么?自然是忙着布置婚礼现场了,他说过的,要给秦润一个人人羡慕的婚礼。

……

一大早,许云帆迷迷糊糊醒来,尚且来不及睁开眼,秦润便已经忙前忙后又把需要带进场的东西全部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后才催着许云帆赶紧收拾。

考场外,许云帆抹了一把脸。

律属京城户籍的考生不是一般多,毕竟京城有钱人更多,学子自然更多。

许云帆拿着前几天由徐致风寄来的童生证明还有户籍证明乖乖等候排队,徐致风在信上说了,他这次可是考的童生第一名,无论是县试还是府试都是第一嘞。

方子汐还有秦润看了信,那是高兴的直转圈,当晚就给许云帆安排了几道硬菜,两人本打算回各自的娘家同家里人说一声,不过被许云帆劝下来了。

没办法,不就考个童生嘛,有啥好炫的?他们好意思炫,他脸上都臊的慌。

在排队的时候,不少学子都认出了许云帆的身份,毕竟夫子大比面试之时,他们可是去看了的,许云帆的表现可谓是令众多学子、夫子大受震撼。

“那不是许夫子吗?他怎么会在这?”已经参加夫子大比的人了,怎么还来参加院试?

“不知,好奇怪,你们谁去问问?”

“我看你们怕不是傻了吧,许夫子会出现在这跟咱们排队,不是来参加院试的,难不成还是来玩的?”

“可他不是夫子了吗?”这很不科学呀!

“夫子又如何?大晏朝有哪条律法规定夫子不可科举的吗?”

“没有,但是……”

“没有但是,大晏朝没有律法规定夫子不可科举,同样的,也没有哪条律法明文规定夫子必须是秀才出身,不过都是大家默认的事罢了。”

“对啊,这默认的事与律法,这是两码事,你们别看了,少想这想那的,人家的本事你们不是亲眼所见了,有这份闲情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待会的院试吧。”

“你别说了,你一说我又紧张了,感觉气都喘不上来了。”

“那我给你转移一下注意力吧,你们说,此次案首花落谁家?是在夫子大比上名声大震的许夫子还是贺真?”

贺真,贺凡堂弟,出于辰宇书院,而辰宇书院与清风书院一样,皆是大晏朝的重点书院。

“不是说来自国子监的辰与樊也下场的吗?”

国子监里的学子,学历不一,有秀才,自然也有童生,不过里头的童生会很少。

正因为如此,能被国子监破格录取的童生,可谓是天之骄子。

“我听说,今年国子监要下场的童生有辰与樊、赵成材、麦宏,他们三个可比贺真更有望夺得案首。”说话的学子很是肯定,在他看来,案首就是他们三人其中的一个了。

“贺真比之这三人,确实还差了一些,许夫子呢?”

“拜托,贺真都比不了,许夫子就更不一定了,诚然,在夫子大比上,许夫子表现的很优秀,可……人无完人,没有谁是十全十美十项全能的,我都听说了,那许云帆来自清风书院,就因为算术好才会被蒋院长力排众议破格招其为夫子的,面试时,许夫子表现的固然很优秀,可笔试就不一定了,也许他就是对数字毕竟敏感,但其他方面就一般般了呢,就像我们一样,有擅长的,便有不擅长的。”

这学子的话,一下子就让众人信了。

“所以,你们赌案首会花落谁家?”

“我赌辰与樊。”

“我猜是麦宏。”

被讨论到的辰与樊、赵成材、麦宏很是紧张,他们也看到了许云帆,出于直觉,此次院试,许云帆将会是他们竞争案首的最大劲敌。

辰与樊、赵成材、麦宏三人比许云帆还要大一岁,今年十九,出于国子监,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们以及负责教导的夫子是不会允许他们擅自下场的,考的好那还好,要是考的名次不理想,丢的不仅是自己的脸,还丢国子监的脸。

……

相互结伴过来的学子三五成群窃语纷纷,唯独许云帆打着哈欠,泪眼朦胧,老老实实挎着篮子站在那排队。

在京城除了国子监这所顶尖学府,另外还有几所重点书院开设于此,因此,在京城参与科举夺得案首,那才是真正的实至名归,但同时的,学子们的压力也更大。

一些赌场甚至有人下赌今年院试的案首会是谁。

院试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之后的乡试了,到了乡试,那帮秀才涌出来,考生更多,竞争自然更大。

许云帆暗道,还好徐致风没来,不然估计这会他还得给人做心理辅导呢。

胡思乱想一番,终于排到许云帆了。

京城院试的进场前检查比之府试更为严苛,许云帆像个小可怜,被摸被看,羞愤欲死。

进到考场,许云帆刚坐下没多久,一众监考官带上一个贴有封条的箱子进入考场。

经由核实封条未被动过后,箱子才会被监考官当着众考生的面打开。

一个考场照样是两个监考官负责巡视,一人负责坐于上座。

许云帆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题卷一发,其他考生便急不可耐的立马答题了,生怕忘了似的,唯独许云帆翻看后发现没啥问题,当即先睡他个回笼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