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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次日, 早8:00

第269章

次日, 早8:00
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吵醒,难得没有把手机关静音的萩原研二有些睡眼惺忪地从枕边摸出手机,勉强撑开眼皮、撇了一眼来电显示。

唔……陌生号码。

不认识, 不接。

迷迷糊糊地挂断电话, 萩原研二脑袋一歪,重新把自己埋进了松软舒适的被窝里。

半梦半醒之间,他隐约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会比良好的睡眠质量更重要吗?

顺利说服了自己之后, 他便毫无心理负担地,一低头,就直接栽进了柔软的枕头里。

然而, 这一次。

萩原研二才刚闭上眼睛、甚至没来得及进入梦乡,下一秒,就听见自己的卧室门方向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砸门声。

萩原研二:“……?”

“——快开门快开门!hagi我知道你能听见!赶紧开门啊!!快放我进去!”

……一大清早的,小阵平就这么有活力了吗?

无奈地睁开眼,萩原研二有些惆怅地默默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踩着拖鞋走向卧室门边。

“好啦好啦——我听到了啦,小阵平你不要再敲了啦——”

按下卧室门把手的瞬间, 松田阵平一个没收住力、差点一拳直接擂到幼驯染帅气的池面脸上。

看着门内一脸困顿、仿佛还没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的某人,松田阵平咬牙切齿,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衣领、完全镇压住了萩原研二微弱的反抗之后, 把人拎去了浴室。

“——快点给我洗漱换衣服啊你这家伙!”

萩原研二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吗,小阵平?这么急急忙忙的——”

松田阵平先是一愣,接着仔细端详了一下怨种幼驯染那副无辜的表情后, 眉心瞬间拧成了一团。

“你是不是没接到电话?”

看着正在慢吞吞往牙刷上挤牙膏、看起来完全不着急的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忍无可忍, 直接劈手抢过对方手里的洗漱用具后,三两下挤好牙膏、直接把牙刷塞进了幼驯染的嘴里。

“唔唔、——”

抗议被无视了, 萩原研二只好老老实实含着牙刷、飞快地开始洗漱了起来。

松田阵平的表情有些难看:“就在刚才,昨天陪同我们旁观审讯的那个灰西装公安给我打了个电话。”

“?!”

萩原研二一惊,连忙咕噜噜吐掉嘴里的泡沫:“——他怎么说的?审讯已经有结果了吗?高津他最——”

“他什么都没说。”

萩原研二脸上兴奋的神情,骤然之间便凝固住了。

微垂着眼皮,松田阵平继续道:“公安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尽快赶过去,协助公安方面再把前因后果捋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线索。”

“只是这样吗?”

松田阵平不说话了。

——当然不只是这样。

就算电话里那名灰西装公安什么都没有说,但仅仅只是从对方的语气里,松田阵平便能听出来——公安对他们,似乎也并没有全然交托信任。

线索是他和萩原研二找的,举报高津悠马的信息也是他们两个一起提交上去的,都到现在为止,高津悠马完全不承认、并宣称那些证据其实是有人为了恶性竞争而故意污蔑自己……如此一来,如果到最后都无法给高津悠马定罪的话,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很可能会因为污蔑警视厅高官而遭到控告和清退。

但,这些事,暂时就没必要跟萩原研二说了。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

半晌后,萩原研二默默转回过头,轻轻拧开了水龙头,很随意地鞠了一捧水、草草洗了把脸后,甩了甩被清水打湿的鬓发。

“不管怎么说……我们先过去那边看看情况吧。”

虽然警察厅那边有召,但警察厅和警视厅毕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部门,身为警视厅在职警察,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洗漱穿戴完毕之后,还是先去了一趟警视厅打卡。

匆匆跟现在的上司目暮十三打过招呼后,两人转身就想要走,但几乎是在下一秒就被目暮十三出言叫住了。

“萩原、松田——”

止住脚步,萩原研二应声转身。

刚一扭过头,萩原研二的怀里就被塞了一沓厚厚的文件。顶着一对黑漆漆的熊猫眼,目暮十三有些疲倦地冲两人摆了摆手:“这一份资料,是我们对于之前莫名坠崖身亡的石原数人的调查报告……虽然暂时还没有什么结论,也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你们需要这个东西。”

沉甸甸的目光扫过两位新部下年轻的脸,目暮十三迟疑了好一阵,这才压低声音,轻声道:“高津警视警视厅里任职了很多年,和不少警官的私交都非常密切,关于这次风波,警视厅里有不少人对你们都有点意见——如果这一次的举报失利,恐怕你们就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松田阵平微微一怔,眼眸很快眯了起来:“为什么会告诉我们这些?难道你也是其中之一吗?”

半是好气半是好笑地瞪了松田阵平一眼,目暮十三道:“如果我是,那么萩原手里的那份材料,我是绝对不会交给你们的——而且,我们这些经历过当年那起案子的人,对于卧底的感情都挺复杂的……”

“——总之,”他最后看了两人一眼,很快背过身去,“尽你们所能去查清楚这件事吧,如果高津警视真的是犯罪集团埋伏进警视厅的卧底的话。”

松田阵平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很快就被萩原研二扒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感谢您的信任。”看着目暮十三圆润发福的背影,萩原研二认真道谢,“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说完,两人很快就迎着走廊里同事们投来的各异的目光、拎着文件匆匆赶往了就在警视厅对面的警察厅大楼。

刚一进警察厅大楼的门,两人便听见了一声熟悉的招呼声。

“——萩原先生、松田先生!”

萩原研二一抬头,便看见昨天那位身穿灰色西装的公安警察匆匆从楼梯上跑了下来。

“风见警官。”

跟对方友善的打了个招呼,萩原研二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风见裕也摇了摇头:“不太乐观。”

跟在风见裕也的身后,两人很快便回到昨天的观察室里,隔着一面巨大的单面玻璃、注视着靠坐在审讯椅上,整个人看上去气定神闲的高津悠马。

“那家伙怎么回事?”松田阵平的眉心皱了起来,“难道他找到了什么可靠的脱罪证据了吗?怎么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仔细观察了一下身旁两人的表情之后,风见裕也微微犹豫了一下,随即很快道:“差不多吧。”

“差不多?”

风见裕也叹了口气:“正常来说,在没有充分理由的情况下,我们只能要求对方配合问讯、且时间不能超过24小时。”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松田阵平道:“昨天半夜抓的人,一直到现在都还不满十个小时啊……你们在急什么?”

“高津悠马今年已经58岁了。”注视着单面玻璃对面,两鬓斑白、满脸皱纹的高津悠马,风见裕也的语气不是很好,“虽然他以前的体检指标都没有异常,但,昨天晚上,在你们两个离开后不久,高津悠马就表示自己不舒服,并且宣称自己患有高血压、冠心病等一系列慢性疾病。”

松田阵平睁大了眼:“——他这不就是在装病吗?!”

“公安当然也知道这件事。”瞥了松田阵平一眼后,风见裕也继续道,“可是,在没有确切的审问结果之前,高津悠马还是警视厅在职官员,我们不可能在明知警视厅官员身有疾病的情况下、再继续扣押对方24小时,这会给警察厅方面造成不好的负面影响,说出去有损公安的名声。”

萩原研二心说,你们公安警察本身就声名狼藉的,还怕这点负面影响吗?

但,良好的道德素质修养,到底是使得萩原研二将涌到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略微思忖,萩原研二问:“昨天夜里,我记得公安的人似乎对组对三课的办公室进行了全方位的搜查……结果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风见裕也再次摇头:“实体文件全部搜查过了,没有任何发现。至于网络信息……他设置了高强度的密码,我们暂时无法获取对方保存在电脑里的资料。我们的技术部门已经联合了你们警视厅的网安部,正在全力破解中,不过直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什么收获就是了。”

话音落地,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风见裕也扭头看向两人:“诶、等一下——我听说你们警视厅的网安部,好像外聘了一位技术很不错的编外计算机专家啊?他现在有空吗?能不能喊过来帮忙加个班?放心,报酬什么的会从警察厅这边走账,价格绝对很有诚意的!”

“……”

风见裕也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疑惑:“你们怎么不说话了?是跟那个专家不熟悉吗?那他的直属上司是谁?我直接去跟对方联系好了。”

跟自家幼驯染对视了一眼,萩原研二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有没有一种可能,风见警官,你说的那位计算机专家,就是我们这次行动准备要捞的对象呢?

不出意外的话,这位计算机专家现在应该已经出意外了呢……

正在三人相顾沉默之间,风见裕也的电话忽然响了。

他瞥了两人一眼,冲对方淡淡点了一下头后,便握着手机、匆匆出了观察室的门。

风见裕也走后,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门之外,松田阵平有些不爽地“啧”了一声。

“——怪不得警视厅那些人看不惯公安……还真是傲慢啊!”

这样说着,他微微转头、看向了坐在自己身侧的萩原研二:“喂,hagi——”指了指对方手卷成一个圆筒的文件,松田阵平问,“那个东西,你不打算交给公安吗?”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举起文件,冲松田阵平晃了晃:“你说这个?我刚才看了一下,其实报告的内容大致就是想要论证石原副手的死,其实是高津悠马所为。不过一直到目前为止,这份文件里提到的都是一些疑点,论证的证据暂且不算太过充分。”

“——这样的东西,就算我刚才直接把它交给风见裕也警官,恐怕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吧?”

松田阵平摸了摸下巴:“那你是想……?”

“还不到时候。”

将纸筒卷的更紧,萩原研二笑吟吟地捋了捋文件边缘的褶皱部位:“在合适的时机打出合适的牌……这才是所谓的「必杀一击」啊~”

这样说完,两人对视了一眼,很快便不再交谈,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单面玻璃对面的审讯室里。

不知过了多久。

审讯室里,两个面容冷峻的公安一遍遍反复询问着高津悠马在山口阳平遇害前后的行踪,而高津悠马要不就以头晕为由、要求审讯暂停,要不就以“年纪大了、公事繁忙,记不清楚了”为由,屡屡搪塞推诿。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两名公安的表情显得越来越难看,观察室里坐着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眉心也紧紧皱在了一起。

风见裕也一直没回来。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

很突然地,原本已经有些困乏的萩原研二,忽然一下子惊醒,飞快推了推已经靠在自己肩膀上、迷迷糊糊睡着了的松田阵平。

“——小阵平,快醒醒,你看!”

指着那块单面玻璃,萩原研二压低声音,拼命摇晃着幼驯染的肩膀:“你快看!那两名负责审讯的警官走了!”

松田阵平:“?!”

他的瞌睡瞬间就醒了大半。

“……怎么回事?”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心,萩原研二想了一会儿,这才道:“他们好像是接到了一个电话……我记得,他们离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兴奋哎。”

松田阵平当即精神一振:“难道是有什么突破性进展了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萩原研二很快摸出手机,翻出早上那通被自己挂断的电话,直接回拨了过去。

电话里,两声嘟嘟的短促忙音之后,很快传来风见裕也那略显兴奋的声音。

“喂——这里是风见裕也。”

萩原研二温声笑道:“风见警官,我是萩原。请问现在案件进展情况如何了?”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很快,风见裕也带着笑的声音便再次响起:“消息很灵通嘛,萩原先生——是有了一点收获。公安这边在高津宅邸某处墙体内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不少来路不明的枪支弹药和金钱,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警视厅的机密文件。”

“——目前,根据已有线索,警视厅那边已经暂时宣布了对高津悠马的停职处理,这样一来,留给我们的审讯时间就更加宽裕了!”

萩原研二笑着道了一声“恭喜”。

“好了,不聊了。”

风见裕也那边的声音很杂,不时传来一两道大呼小叫的欢呼声,听起来,应该是又有了一些不错的发现。

“那边暂时没你们什么事了,萩原先生,你和松田先生可以先回去休息了,非常感谢你们在这次事件中做出的贡献,之后警察厅公安部这边会出具相关的致谢信函的。”

萩原研二跟对方客气了一下后,很快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么,这件事最迟什么时候能定性呢?”

——能早一点给高津悠马定罪的话,小矢目那边,说不定会更加轻松一些啊。

一阵模糊的低语声过后,风见裕也叹了口气:“高津这家伙的心理素质很好,嘴也硬,要想撬开他的嘴,感觉我们还得熬个把月的……”

略微思忖,萩原研二忽然道:“是没有切入点吗?”

风见裕也“嗯”了一声:“你昨天也看到了,证据确凿,但高津就是咬死说不知道塑料片上的指纹是怎么来的,不管怎么问都说不知道。根据经验来看,我估摸着他是想给老东家展现自己的态度、等对方前来营救自己……哼,真可笑,难道他真以为警察厅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萩原研二没有接话,却是冷不丁地问:“——杀人案,算吗?”

“……嗯?”

风见裕也愣了一下。

“我是说——以故意杀人案作为突破口,你们公安部的审讯专家,有把握攻破高津悠马的心理防线吗?”

垂眸看着被卷成一小卷的调查报告,萩原研二笑着,冲一旁惊呆了的幼驯染抛了个wink。

“最合适的机会,好像已经来了哦?”

——————

两天后。

咔哒——

钥匙捅进锁孔的声音自大门之外响起。

趴在审讯桌上,矢目久司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懒洋洋地直起了身子:“贝尔摩德,你今天带了什么吃——”

未尽的话语哽在了喉间。

眨了眨眼,矢目久司歪头打量着一身血腥气、浑身都弥漫着凛冽的寒意的琴酒:“今天是你来给我送饭啊,琴酒——贝尔摩德在忙吗?”

冷冷地盯着矢目久司苍白的脸,过了一会儿后,琴酒“嗯”了一声。

视线在琴酒脸上转了一圈、紧接着很快落到了琴酒空空如也的双手上,矢目久司的眼底飞快闪过了一丝暗色。

“哎?”他故意装作不止,眨巴着眼睛,脸上表情很是疑惑,“你带的食物呢,琴酒?”

琴酒没有说话。

两双同属绿色系的眸子,在这间光线充足的审讯室上空相撞,在一片沉默之中,危险的气息很快就在这处空间内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

矢目久司率先收回目光,从木质的审讯椅上站起了身,拖着脚步、慢吞吞地朝着审讯室的大门走去。

在他的身后,琴酒一直冷冷注视着他的背影,但直到对方的身体完全跨出了审讯室的大门之外后,琴酒却也依旧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放松身体、斜斜地倚靠在审讯室门口,矢目久司的目光很放肆地在琴酒身上上下扫视了好几圈。

“——好吧,琴酒,我现在终于理解、贝尔摩德为什么会说你是个无趣的男人了。你还真是惜字如金啊。”

琴酒冷嗤了一声,很快也跟着走出了审讯室的大门,

两人一前一后,一直走到这处情报组专门用来充作刑讯地据点之后,冷不丁地,夜色之中,琴酒忽然转头看向身侧的矢目久司。

“——拉姆斯死了。”

“哦。”

收到关系还算不错的同事的死讯,矢目久司显得有些兴致缺缺,很随意地应了一声后,直接拉开了琴酒的保时捷车门,弯腰钻了进去。

夜风微凉,他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颈间,在指间触及颈侧那条冰冷的金属制项圈时,眼底的神色微不可查地变得幽深了些。

等两人都上了车后,坐在驾驶位的伏特加很贴心地给矢目久司递了一瓶甜味饮料:“喝水吗,冰酒?”

他过分友善的态度让矢目久司有些意外。

“谢谢。”

握住瓶身,矢目久司想要用力拧开瓶盖,但下一秒,左肩处便立刻传来了一阵钻心剜骨的剧痛。

“……唔、”

喉间发出一声无可压抑的闷哼,矢目久司的额角迅速漫上了一层冷汗。

双眸平视着后视镜,琴酒漠然地注视着后座、那个被贝尔摩德送去的衣服打扮成花里胡哨模样的苍白青年,看了一会儿后,忽然出声。

“废了?”

垂眸看了眼缓缓渗出鲜血的左肩处绷带,矢目久司思考了好半天,这才不怎么在意地温声道:“……快了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左肩好像已经是第二次受到枪伤了。”

琴酒沉默了一下,没说话。

半晌后。

“——红方目前已经可以确认背叛了组织,现在正被条子隔离在监牢那边、暂时保护起来了。”

琴酒的语气很平淡,但车内的气温好像瞬间就降至了冰点:“你手底下的苏格兰前段时间所出的任务地点之所以遭到警方查抄,是因为红方将情报透露给了警方。”

矢目久司点了一下头:“也就是说,苏格兰现在已经算是洗脱嫌疑了,是吧?”

琴酒“嗯”了一声。

“——苏格兰和波本的项圈,你应该知道怎么取下。现在它们已经没用了,那位先生让我转告你——冰酒,你可以自行选择要不要把它们取下,如果选择让他们继续佩戴的话,之后那位先生会把项圈的控制权限转移给你。”

矢目久司点了一下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去哪?”

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琴酒一直没出声,于是,身为琴酒的最忠实的随身嘴替的伏特加,便勤勤恳恳地替自家大哥开麦。

“——我们现在要先去A11据点开个会,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对于这次失败的刺杀行动的总结。开完会之后,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送你去组织的医疗部看看伤。”

“波本、苏格兰还有莱伊他们呢?”

“他们不参与这次会议。刚才从审讯室放出来后,他们就直接回自己的安全屋养伤去了。”

矢目久司淡淡地应了一声“好”,随后转过头,双目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怪诞树影,薄绿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