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来问我名字,我就猜是你想问的,其实昨天在面包店见你第一面我就觉得眼熟了,果然是你吧,欣欣弟弟?”
白年走到了两人面前。
谢清咳了一声:“别叫那个名字。谢清。”
宋岩在一边咂摸了声:“欣欣。”
谢清和白年同时看向他,一道视线满含警告,另一道似乎也不友善,可定睛一回视,又像只是他的错觉。
白年上前拉住了谢清的手:“我是不是变化很大?你都没认出来。”
“唔。”谢清含糊了过去。他确实没凭长相认出来。
白年的脸在他的幻觉里一度被模糊的有点恐怖了。
可是真人居然长成了清爽干净的帅哥。
白年:“认出了我,怎么不说过来叙叙旧?”
谢清扯出一个假笑:“年年哥哥,你过得还好吧?”
白年深深看了他一眼,笑意更浓了:“再叫一声。”
谢清:“我们还有事,今天就不叙旧了,下次……”
“院长下午就回来了,不等他吗?你今天来教堂,是来找他的吧。”
谢清出现了片刻犹豫。
宋岩把谢清的手从白年手中抽出来:“宝宝,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还有这么一个哥哥?”
谢清继续假笑:“福利院比我大的都是哥哥。”
白年:“骗人,比你大的那么多,小时候你不是只叫我哥哥吗?”
他上前了一步,声音放轻:“欣欣弟弟,你对我的特别,我可都记着呢。”
谢清假笑都维持不住了,表情冷下来:“我叫谢清,只有一个哥哥叫谢呈冰。”
白年变得有些委屈:“好吧,清清?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的话没有别的意思,是真的在想你对我的好呢。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到分别的时候对你说过一些难听的话,我一直挺过意不去的,想当面和你道歉来着。”
谢清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白年指了下还在谢清手里的宝石手串:“有一回我把它弄丢了,还是你帮我打着手电吹着冷风找回来的呢,就因为我说那是我妈妈的遗物。”
这么一说,谢清想起是有这回事。
不过他也只是白天听小霸王讲了个鬼故事,有点猎奇心理,才在晚上帮白年去找的。
后来被不知道什么人拖进树林里面,幸好白年找来的及时,才没出事,但他从此就很怕黑了。
白年真记着他的好,不记那些烂事吗?谢清不确定地打量他几眼。
白年进一步温和地笑:“你今天来找院长是不是有什么事?不然和我说说,我也许能帮你呢?”
“不用,等下午我自己找他就行了。”
谢清拉着宋岩又打算走,白年说:“对了,你们是住面包店旁边那家宾馆吗?我今天刚才看到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在宾馆附近,感觉不太安全呢。要不要来我家先落脚?”
宋岩一听就警惕起来,仔细问他那些人的特征,行为,白年说的很详细,不像是假的。
宋岩拍拍谢清,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去善后,宝宝,你先跟你这个哥哥去他家躲躲吧。”
谢清看了白年一眼,见他笑的心无芥蒂,犹豫着答应了:“那你小心点,早点回来。”
“放心。”宋岩往谢清脸上亲了一口。
白年忽然插进两个人中间,热情地对宋岩说:“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宋岩被他挤的退后一步,想到谢清不喜欢自己和他接触,就又大退了一步:“谢了,白先生带他先去吧,我还有点事。”
白年把谢清带到自己住的居民楼底下,不好意思地说:“欣……清清,你在这儿等一等,我家太乱了,我上去先收拾一下。”
“哦。”
谢清站在太阳底下,觉得有点晒,用手挡着额头四处找可以乘凉的地方,旁边小卖铺门口坐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生,见状喊他:“嗨,来这儿坐?”
谢清就从善如流走了过去,对方给他分了一个小板凳,谢清觉得不买点东西不太好意思,摇了摇头,站在冰柜前面看,本来都准备拿一只雪糕出来,突然想起自己手机上没零钱了,他不敢用银行卡,会被哥哥查到在哪儿消费。
路上花的都是宋岩的,宋岩现在又不在。
谢清尴尬地笑了笑,重新合上冰柜。
那个男生大大咧咧地帮他拿出来:“我请你吃啊。你是来附近找实习的大学生吗?”
谢清摆摆手:“谢谢,不用啦。”
说完还对他弯了弯眼睛,男生怔了片刻,脸一下子就红了。
谢清忽然觉得他有点可爱,又改了口,指了指冰柜里另一只雪糕:“我想要这个。”
“好、好啊。”
“欣欣弟弟。”白年从居民楼里走了过来,“好了,跟我上来吧。”
他看了小卖铺的男生一眼,两个人明显是认识,互相打了招呼,高高兴兴聊了起来。
“他是你弟弟?你还有这么漂亮的弟弟啊。”
谢清皱眉:“不是。”
白年笑笑:“你想吃雪糕了?我给你买吧。”
“没事我请。”男生说。
“不要了。”谢清转身走出小卖部。
白年在他身后提了下嘴角,对男生说:“好了,我带我弟弟先上楼,改天再聊。”
“哦……哦……”男生拿着谢清先前指的雪糕,不知为何有些遗憾。
谢清走得很快,白年在后头喊他,他也没理,直到走进楼里,不知道白年家是几楼,他才停下。
他有个恶习。
谁对他殷勤,他就爱逗弄谁,可是这个人如果转头对其他人也那么笑脸相迎,他马上就会把对方视为死人一个,再没好脸色。
小时候他就长得可爱,又会装乖,大人小孩都爱和他搭话,但转头谢清就发现,白年一旦上去和那些人套近乎,他们很快也会那般笑。
经常到最后谢清身后的跟班只剩下白年一个,因为白年只听他一个人的。
白年唯一的臭毛病就是爱勾搭他的猎物,让他迅速丧失乐趣。
进了白年家,谢清有些意外。
家具很少,或者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因此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干净。
这么干净,刚才白年还说乱,几分钟就收拾成这样?
大概是要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谢清也无所谓,他一进门,就不客气地把主人关在了门外:“年年哥哥,你不是还要打工兼职吗?你去吧。”
白年可怜地站在门外:“可是……好吧,你有事再喊我。”
谢清泰然自若地趴在白年的沙发上给宋岩发消息,刚发了两条,突然发现抱枕底下有虫子,吓到他惨叫一声,惶然跑到门口拉开门。
幸好白年还没走,楚楚可怜地坐在楼梯口,听到动静匆忙站起身:“怎么了?”
谢清惨白着脸指着沙发。
白年赶紧挡在他身前,把虫子打死了,用纸捏着丢进下水道。
谢清抓着他后背嘟哝:“你进来陪着我。”
没想到这么干净的屋子也有虫子,白年根本没好好收拾!
“好。”
门被关上,老旧的金属门锁映出白年微妙的笑容。
他进来以后帮谢清接了一杯水,随口问:“欣……好了别瞪我,清清,你要是找院长,其实叫你家的人带句话就好了,干嘛自己大老远过来呢?也不见你家司机送你。该不会,是你哥哥不舍得吧。”
“别提他。”谢清拿起水喝了一口,发现大热天的连水都是热的。
“你找院长到底什么事呀?最近福利院日子不好过,他为了拉资助奔波的很辛苦呢,我也一直在帮忙。”
谢清一听,皱起眉头:“是吗?我也是想请他帮个小忙,和资助人牵个线,现在行情很不好吗?”
白年若有所思:“是有些遭,但你的忙,我和院长当然会尽力帮的。”
谢清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客套话,但是看他对自己的态度从进门就一直很好,渐渐也放松了。
白年家里没有空调,坐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了,白年见状拿出扇子给谢清扇:“要喝冰镇饮料吗?我下去给你买。”
“不用了,宋岩会给我买。”
“他不是有事吗。”
“就快回来了。”
“哦。”白年放下小扇子起身,“我突然想起来没请假,去卧室给老板打个电话。”
他走进卧室,刚掏出手机,屏幕就亮起电话,备注是“连”,接起来,男人闲适但威严的声音从听筒传进耳朵:
“白年,动作是不是太慢了?我的耐心有限。”
白年压低了声音:“连叔叔别急,我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倒是你手下人是不是太不中用了?拖个人都拖不住。”
电话那头冷笑一声:“知道了。等你好消息。”
谢清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了会儿游戏,不停切出去确认时间,宋岩半个小时前还说马上过来,现在都没影子。
不一会儿白年从卧室走出来,笑着说:“刚刚院长发消息说回来了,我和他说了你来看他的事,他老人家也想见见你呢。”
谢清犹豫:“现在吗?但是我朋友……”
“没关系,我把钥匙留在门口垫子底下,你朋友来了让他在我家休息,见个面也要不了多长时间,你说是吧。”
谢清想了想点头:“那好吧,院长在哪儿?先去见他。”
他站起身的时候,宝石手串突然从口袋里掉出来,谢清这才想起来这东西一直在自己身上。
“这个还你。”
白年接过来,却抓住了谢清的手给他戴上:“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谢清刚要扒下来,白年又说:“说起来我是送给你朋友的,你记得帮我转交。”
谢清动作停了下来,晃了晃手腕,石子碰撞的声音很好听,他哼笑:“岩哥才不要,他送给我了。”
“哦,那你就戴着吧。”
谢清跟着白年去教堂见了院长,本以为院长说不定会认不出来他,不想院长一见到他就叫:“欣欣啊。”
“你怎么样了?五个月前你一出门就再没了消息,让我担心的不得了啊。”
谢清笑容一僵,看来他失忆前果然是来过福利院,已然求助过院长一次了。
白年奇怪地问:“五个月前?”
谢清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离家出走的糗事,忙说:“院长,我没事了,我中间出了一次车祸,失忆了,所以忘记给你报平安。”
“噢,居然有这回事?苦了你这孩子了。那你男朋友呢?”
“啊?”谢清愣了下。
“你当时还带着一个大概这么高的帅小伙,说是你男朋友啊,我看小伙子对你很好,又体贴又懂礼貌,怎么会放任你出那么大的事呢。”
谢清根本想不起来院长说的是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白年在一边笑着说:“欣欣弟弟现在是单身吧。”
谢清语焉不详地把这个话题糊弄了过去。
院长又从身到心的关怀了他一阵子,谢清终于找到机会提了一下自己最近在创业,想购买一家海外的服务器,苦于没有资质。
白年:“原来是这回事啊,你怎么早不和我说?我也可以帮你啊。”
谢清怀疑地看向他:“是吗?”
白年给他说了一个大老板的名字:“我在养老院做义工的时候认识了他父亲,那个老板就给我留了联系方式。”
谢清高兴极了:“年年哥哥,那你帮帮我。”
白年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只是出去打了几通电话,回来就告诉谢清没有问题,接着就给谢清转发了一份合同让他签:“这个是申请资料,提交上去很快就能批了。”
谢清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年年哥哥,我该怎么谢谢你才好?”
白年眼神晦暗不明:“想谢谢我很简单啊,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
“来了就知道了。”
白年拉起谢清,刚想和院长道别,教堂门口传出不小的动静,一个浑身是血,额上带疤的男人闯了进来,三个人一起循声回头,院长吓得不轻,差点要喊警察。
谢清发现那人是宋岩,表情也惊愕不已:“岩哥?你、你怎么了……”
宋岩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随手把沾血的外套脱掉,走过来搂住谢清:“抱歉宝宝,来晚了。我没事,不是我的血。这边不宜久留,我们该走了。”
白年脸色不太好:“清清,你朋友这是?”
谢清没想到宋岩和人起冲突到流血的地步,心中七上八下的,也顾不上和白年叙旧了:“年年哥哥,我还有事,改天再聊吧。”
宋岩等他道完别,马上揽着他就走,白年拽住了谢清的胳膊,眼底闪过一丝凉意:“就这么走了吗?我说了,我可以帮你很多忙的。”
谢清稍显犹豫,宋岩微一用力,把他的胳膊从白年手中抽走:“不用了白先生,留步吧。”
宋岩在路边招了辆黑车,坐上车,谢清慌忙检查他的伤口,宋岩胳膊被人用刀划了一道子,裤腿也有多处脚印。
“没事,他们仗着人多而已,也没讨到什么好处。”
谢清颤声问:“是我哥哥的人?那就应该是宋家的自己人,怎么会对你动真格的。”
宋岩摇摇头:“不是大少爷,像连家的人。”
谢清又一惊:“连家?连忆心怎么知道我跑出来了,还在这里呢……”而且连隐不是说了要管教好儿子吗?
宋岩:“大少爷要找人,风声肯定会漏出去,你又一次离家出走,逃跑思路没准和一年前一模一样,被他猜到了吧。”
谢清:“那怎么办?我们还能往哪儿跑?”
宋岩:“连家的杂碎难缠得很,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好像在我们身上安定位了一样,跟这么紧。”
他想了一会儿,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我查了下,连忆心最近在参加一个综艺录制,我们就去录制场地附近。”
谢清:“会不会太大胆了?”
“那附近跟拍的各家私生多如牛毛,多的是和保镖们斗智斗勇的经验,连家的人来了也讨不着便宜,我们假装代拍混进去,他们发现了也很难单独针对。”
谢清一拍手:“岩哥,我以前没发现你挺有脑子啊?”
“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宋岩捏了捏他的脸,“我别的没有,当保镖的经验有的是。”
这一捏,他颇有些爱不释手,身子也往近凑了凑,像嗅到了生肉的野狗一样拱着谢清:“小猫好香啊,别躲,让我闻闻。刚才在教堂,和你的年年哥都说什么了?笑得那么开心。”
谢清在底下掐他大腿:“老实点,司机都看我们了。”
“谁敢看你,我把他瞪回去。”宋岩把脸埋在谢清脖颈,在他白皙的皮肉上咬了一口,锋利的眼睛睨向后视镜,与黑车司机对上了视线。
司机果然慌张移开眼睛,假装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滑开手机和朋友聊起天来。
谢清低叱:“受伤了还不忘耍流氓!”
宋岩喉咙里发出闷笑,伏在他耳边说:“对啊,受伤算什么,要是有天我死了,也得是在小少爷这朵牡丹花下死。”
“呸,说得好像我是什么夺人性命的妖怪。”
“不是怪,是精。西游记没看过吗?宝宝这么漂亮的,得是修炼了上千年的妖精吧?”
宋岩的手越发不老实起来,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手掌的热度。
“让我检查一下,宝宝到底是什么精,白骨精,还是狐狸精?”
“呸呸呸,是食人花精!专吃你这种大色狼!”
谢清被他摸的脸红心跳,论手劲又凹不过他,怕自己在别人车上发出什么不该发出的声音,紧紧咬着下唇。
突然他从车边上的后视镜看到,后面有辆车,旁边放着大道不走,好像一直不远不近跟着他们。
他捅了捅宋岩,示意他也看。
宋岩表情严肃起来:“才说他们缠人,这么快就又来了?”
“我们不会真被偷偷放了定位器吧?”谢清想起phantom给他装的探测软件,立刻拿出手机启动。
宋岩在自己身上和外套口袋检查了一遍,甚至鞋底都看了,正要否定,谢清的探测仪就有反应了,根据振动频率,源头还非常近!
谢清脸色变得很差,他和宋岩解释了一下这个app的功能,然后上上下下的在两人身上感应起来。
宋岩突然捉住他的手腕:“你戴着这个干嘛?”
谢清:“什么干嘛?你想要回去啊?不是,你真惦记白年啊?”
“什么跟什么,我惦记他干嘛?倒是你,干嘛把他的东西戴手上。”
“要你管。”
探测仪突然不震了,谢清纳闷:“怎么回事?坏了吗?”
宋岩:“故障了吧,看着就不靠谱。”
谢清在心里把phantom骂了一顿:“虚惊一场。”
宋岩还是把谢清全身上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下了车,谢清拉开门跳了下去。宋岩却慢吞吞的,看着谢清的眼神晦暗不明,遮遮掩掩的走了下来,用外套挡住关键部位。
谢清先是一愣,随即嗤笑:“你不是胆大包天嘛,遮什么呀。”
宋岩笑了笑:“小猫想看,晚上回家给你看。”
谢清又“呸”他两声。
他转身打量这附近,荒郊野岭的看上去也不像综艺拍摄地。
“连忆心在拍什么啊?荒野大逃杀吗?”
宋岩指着他们面前的山:“从这翻过去你就知道了。”
“翻过去??”
“对啊,我们现在走的是私生路线,你以为呢。”
宋岩看谢清一脸幽怨的鼓起脸颊,好笑:“我背你就是了,累不着你。”
宋岩体力确实优越,背着谢清翻了坐小山,气都不带喘一下的,越过山头,谢清终于看见了综艺拍摄基地,已经和他们一样蹲在山上甚至树上的无数“同行”……
宋岩往后看了看,尾巴没跟上来,他有些不放心,让谢清在原地等着,不一会儿也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一台小破相机,连带口罩帽子帮着谢清全副武装。
“这块儿严恺前阵子工作过,雇他的明星正好是上一期嘉宾。听他说附近有条巷子,里面是一排小旅馆,什么人都住,咱们应该可以在这儿躲上一阵。”
谢清抱着破相机研究了两下,瘪着嘴巴:“好吧。”
宋岩:“你就先在山上待着,把口罩戴好,我去旅馆看看,顺便确认下跟来的车。”
“嗯,那你小心。”
宋岩离开后,谢清就靠在树上摆弄相机。
底下的综艺也开始拍摄了,陆陆续续出来几个明星,周围扛着相机的不知道是粉丝还是代拍的人也纷纷动了起来。
谢清闲着也是闲着,举起相机随便拍了两张风景。
过来一个大哥撞撞他肩:“前几天没见过你,新来的?”
谢清含糊应了声。
大哥往他脸上打量几眼,谢清有点不自在,提了提口罩,心想大哥不会是来排挤“同行”的吧。
不料大哥说:“跟我去前面拍啊,一会儿底下开始录,这儿就看不到了,去那里视野绝佳。”他指了指特别靠近场地的一处,都已经越过制作组拉的横条了。
谢清当然要拒绝,可是看到周围人全都往那边去,害怕自己落单,只好答应大哥。
大哥不停和谢清搭话,打听他的来头,打听他的收入。谢清随便编说自己是代拍连忆心的,第一天上岗,没收入。
大哥就笑起来:“嗐,那你一会儿拍到什么,可以卖给我,反正你也没粉圈顾客,卖给我还省力。”
谢清听出来他想搞垄断,不过他也无所谓,随口答应了。
大哥看他这么好说话,给他留了个不错的前排位置。
“连忆心出来了!快拍快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