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安室透拿衣服的手微微颤抖。
此刻他特别想冲到隔壁,给试衣间的门把手来个同样力道的拉拽,再把那两个在公共场合乱搞的人给逮起来!
出警!他要疾速出警!
——但是他忍住了。
就算如今站在这里的仅是来买衣服的无辜安室透,而非组织的波本,敏感的多重身份也需要降谷零低调行事。
而为了这种…糟心事和人产生冲突,一句话:不值得。
根本不值得!
内心飘出七种不同国家的国骂,金发青年黑着脸,一步一个脚印地将衣服挂了回去。
虽然他知道这两件衬衫的尺码自己穿绝对没问题,但总感觉以后换上这身衣服就会回忆起方才的喘息、布帛摩擦声……
——住脑啊降谷零,不要再想了!
将一头金发晃得发梢飞起,终于在将脑浆也摇匀的前一刻,安室透收了动作。
他在导购小姐的担忧下说了句无事,随后逃也似地离开了这家店。
……不过,后来那个喘息声总感觉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罢了,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
收回心思打算去别的店逛逛,安室透又想起江户川柯南提到的那位编辑和对方的追求对象。
方才他上楼后有意无意转了一圈,却并未发现那显眼的身影,想来对方可能是离开了,于是他便来挑衣服,结果就撞上了那种辣耳朵的东西。
感慨着人类多样性,金发青年刚一转身,便见一道人影佝偻着腰,鬼鬼祟祟地向刚才那家店溜去。
他眉间一跳,隐约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正打算跟上去看看,就听后面传来参差不齐的脚步声——
“安室哥哥!”
是孩子们。
好好先生的表情瞬间挂起,金发青年挑高眉梢,笑道:
“怎么了?这么着急?”
小岛元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努力把事情交代清楚:
“是…是有人抢包!我们看到有个人抢了一位奶奶的包,往楼上跑了!”
服务生那对紫灰色的眼扫过一众小学生,最后落在江户川柯南身上,后者点点头问道:
“安室哥哥,你有看到可疑的人吗?”
“可疑的倒是有。”
他抬手揉了揉头发,指向那家堆放了他心阴影的店,旋即话锋一转:
“不过你们报警了吗?我可不能看着一群小孩子去制服抢劫犯哦。”
早在追上来前,阿笠博士就报警了,江户川柯南也如实回答,但他也知道,放他们这群小孩去和罪犯斗智斗勇的可行性太低。
因此见安室透依旧在斟酌,江户川柯南一双圆眼睛在镜片背后转了又转,几步跑上前扯了下金发青年的衣襟问道:
“安室哥哥,可以请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带着大人去,这回总行了吧!
聪明的小学生们听到这话,统一仰着头眼含期待。
见他们有数,安室透望向远远追来的胖乎乎博士,心里有了计较。
要不就跟过去看看好了,他还是有些在意其中一人的声音……听上去过于耳熟了。
思及此,安室透应下后不忘提醒:“好,不过不许乱来。”
一行人快步跑去那家店,中途安室透不着痕迹地扫过一眼,发现并未看到那位茶发女孩,正巧步美开口:
“也不知道哀酱怎么样了,她一个人在保安室应该还好吧?”
有孩子接话:
“之前不是说喝了热水好多了吗?应该不用担心?”
唔,是胃痛啊。
安室透了然。
正当他想趁机问问那孩子的全名时,一声惨叫自前方突兀响起,金发青年神色一凛,立刻加快步伐冲进了店里!
“不许——嗯?”
警告卡在喉咙,视线尽头,留着长发的青年一脚踹在一个男人的膝弯处。
后者痛呼出声,细瘦身体没站稳向前跪去,扑通一声趴倒在地,就连牙齿都磕出了响。
他怀里抱着的包也在这时被摔了出来,刚好滚落到安室透的脚边。
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男人抬起头,露出充血眼眶,一看就是被精心照顾了两拳。
而制服他的青年则将人双手反绞,确定抢匪无法挣脱,这才将散开在脸侧的几缕发丝挽到耳后,一抬眼——
“五月先生?!”
童音是毫不掩饰的惊讶,五月朝宫微微颔首,一对金眸与安室透看过来的紫对上。
他抬手作不经意间摸在胸口,感受着衬衫下隐隐钝痛,蓦地绽开一抹笑容:
“安室先生,又见面了。”
*
五月朝宫现在的心情其实很好。
几分钟前,他和苏格兰打了一架。
在他说完那句话后,一直安静的男人便如受惊猫咪一般,猛地暴起将他撞开,慌慌张张就要去推门。
然而五月朝宫反应更快,在门被扦了一条缝时就直接抓过男人的皮带,不顾门轴刺耳的吱呀声将人扯回身前。
他一只手钳在对方的腰胯间,另一只直接摸上裤子拉链。
可刚一拉到底,手就被人死死按住,修剪整齐的指甲死死抠在手背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嘶——”
“五月朝宫,放手!”
不似平日冷漠,压抑到极致的声音里夹了惶恐和尚未褪去的情|欲,让分明是呵斥的语调变得像在嗔怪。
可就算是严厉呵斥,被挠了一爪子的家伙也不会松手,反而会像这样……
“我不放!前辈,你是不是怕被波本听出来才不肯答应的?”
——得寸进尺。
虽然他也为得寸进尺买单了,不过……
还是他血赚!
口腔里是淡淡的咸涩,将抹化不开的甜意沉入眼底,黑发青年单手摸上胸口。
布料之下淤青扩散,苏格兰的这一击终究给他留下了皮肉伤,不过对方好歹是收了力。
于是激烈碰撞之下,痛觉混杂于甜蜜芬芳之中,苏格兰则在安室透走后便按照计划离开。
五月朝宫慢一步走出试衣间,将迎上来的导购小姐催眠,随后便留在这里,等待螳螂步入罗网。
可没成想还未到时间,神色慌张却在极力掩饰的家伙就撞上了枪|口。
浑浊欲望将贪婪暴露无遗,知晓这并不是放炸弹的人,不过既然都挥着小刀舞到自己面前了,他也不能置之不。
黑发青年就在赶来的孩子们面前一个擒拿,将抢匪制服,随后与安室透对上视线。
——苏格兰,就是为了这位前搭档拒绝了他啊。
望着金发青年,五月朝宫并未将心底酸涩变作暗箭,而是仔细收敛爪牙,装作和蔼可亲的模样凑近距离:
“安室先生,又见面了。”
手里挟制的人太耽误事,五月朝宫干脆将人一个手刀敲晕,看在安室透眼里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金发的卧底警察瞥过青年手臂上的肌肉,发现对方虽说是社畜,但意外属于没那么好惹的类型,想必平日很注重身材管。
“真巧啊,五月先生也是来买衣服的?”
“嗯。”
职场精英瞥了眼脚边瘫倒的男人,对安室透道:“我和另一个人一起,不过他去买票了。”
他抬手指了指设在上一层的影城。
安室透总觉得另一个人这几个字被加了什么重点,可再想深究,一阵电话铃声便打断了思路。
铃声是从对面人的口袋里飘出的,听上去颇为急切。
然而五月朝宫却只是抬手按掉,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这种反常让侦探的心瞬间被勾起,“是追求对象的电话?”
“不,”黑发青年摇了摇头,“大概是骚|扰来电吧。他的话我设置了特殊铃声,不会认错的。”
至于其他人……
哪怕是编辑部着火了,连隔壁武|装侦探社的人都赶来救火,五月朝宫也会毫不犹豫地准点下班走人,何况是现在。
他还打算等此间事了,就去找苏格兰呢。
对这位编辑的说辞不疑有他,安室透将四周来回扫视一圈,突然回过神:
“对了,五月先生,试衣间里还有其他人吗?”
黑发青年只是摇头:“我也不清楚,但应该是无人。”
当然没人了。
试衣间目前空空荡荡,就连那几根被苏格兰扯断的头发都被五月朝宫收好,只有穿衣镜见证了那里曾发生过什么。
吐槽一句时间真短,安室透便收起最后的好奇心,和这位编辑将抢|劫犯架着交接给赶来的警察。
只是一波刚平,安室透的衣摆就又被相同力度拽了拽,低头一看还是熟悉的小学生:
“安室哥哥,后面有一个很奇怪的叔叔!”
论在人群里准确锁定犯罪分子,江户川柯南的眼光向来毒辣,五月朝宫也是见识过这一点。
是以当警察顺路将那道鬼祟身影扣下,从男人怀里摸出了炸|弹遥控器时,职场精英只是朝着震惊的安室透一点头:
“柯南他很适合当侦探,不是么?”
或许在未来,这位小侦探的能力可以超过工藤家的孩子也说不定。
不过现在……
目送小学生被年轻警官按头劝离案发现场,五月朝宫在炸|弹犯‘不可能啊,炸|弹怎么没炸?!’的惊呼中来到目暮警部身边,对这位同时收获两起案子的警官主动交代道:
“那边的抢匪是我敲晕的,我明天会去做笔录。”
目暮十三担忧地看过来:
“五月老弟,你不会是又被缠上了吧?”
“那倒没有,这次纯属巧合。”五月朝宫笑了笑。
胖警官顿感欣慰:“喔喔,那真是太好了!”
这时,不同以往的铃声响起。
金湖中惊喜潋滟而过,五月朝宫告辞目暮警官,走到一旁接了电话:
“喂?”
“那边情况如何?”
苏格兰的声音一如既往冷淡,似乎试衣间里的一切都只是狭间幻梦,但黑发青年的语气仍旧甜蜜:
“已经解决了,我这就去找你。”
他挂断电话,便见不远处金发服务生朝自己招了招手,心情晴朗的魅魔眯起金眸,轻声回应道:
“还请恕我失陪了安室先生,他让我快一些去找他。”
“电影就要开场了。”
明明只是普普通通地去看一场电影,可滚到黑发青年嘴边,就好似掉进糖罐里。
被这单纯的欣喜所感染,安室透也弯起眉眼:
“好,那么回见了,五月先生。祝你们约会愉快。”
注视着那道高挑背影渐行渐远,直至被直梯的门完全遮挡,公安卧底这才转身朝着警方那边走去,打算了解一下案件经过。
只是……
紫灰色敛在阴影下,安室透将此前相遇复盘,并未发现什么违和。
毕竟放追求对象一个人去买票,自己在楼下买衣服,似乎也符合这位编辑精打细算的时间观念?
也或许是有相中的衣服想买下来,好给对方一个惊喜吧。
*
惊喜是没有的。
他们原定的计划由于怕安室透折返回来而不了了之。
五月朝宫之所以独自留在那里,只不过是为了等炸|弹犯被绳之以法,有些事不亲眼看到他不放心。
而将这件事交给搭档,诸伏景光此刻则等在电影院外的休息区,闭着眼任由思维发散。
偶然回想起五月朝宫在试衣间里的动作,刚用冷水降过温的脸好像又有些发烫。
于是猫眼男人抬手拍了拍脸,全凭意志力才消散掉燃起的热度。
其实,早在好不容易从恶魔手中夺回裤链掌控权后,诸伏景光就给了对方一个肘击,将两人扯开为数不多的距离,随后把拉链重新拉好。
然而看着那对灿金于阴影中隐约泛着水光,男人终究心软了片刻。
也就是这么一时心软,让他差点再度陷入猎食者织好的网中。
正如重遇后的诡异梦魇,五官艳丽的青年瞬息凑近,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间,像是要将整个身体嵌入其中。
浓黑发丝磨蹭在颌骨边缘,不时抬起的双眸中鎏金漾过,让那自离开公寓起就强压下去的躁动去而复返。
而伪装得可怜的猎食者则嫣色微张,柔软舌尖舐过耳廓,在彭动的心跳里用声音凿出一道痕迹——
“前辈,答应我吧。”
绵软、几乎不带任何攻击性的嗓音刮搔着里里外外。
那一瞬间,诸伏景光竟想顺着对方的意就这么沉沦下去。
——但是,不。
他不可以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得给五月朝宫一个教训才是。
翻涌的湛蓝蓦地沉静,再睁开时只留一片清明。
诸伏景光突然主动揽住青年的脖颈,毫不犹豫的动作让后者一下子愣住,扣到最上方的纽扣之下,皮肤因接纳了略微灼热的呼吸而泛红。
接着氛围突变,他手上一用力就将黑发青年撂倒在地,霎时间灰尘涌动,动静大得似乎地面都抖了抖——
“舔你自己。”他一字一句道。
“……什么?”太过震惊,以至于青年的疑惑只剩气音。
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放轻声音快速道:
“我再说一遍,即使这种方法真的可以赶波本走,但不代表我是你可以随便玩|弄的对象。”
“椰奶酒,你不是很会作戏吗?”
将字咬紧,男人双手扳过对方下颚,俯视着黑发青年挂满茫然的脸,眼底冷硬:
“所以如果你还坚持这么做,那就舔你自己。”
他说完便松了手,任由五月朝宫跌坐在地上。
青年听到这话后始终低垂着头,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就连发丝上反射的光辉都黯淡许多。
沉默发酵。
可就在诸伏景光觉得这次收效应该还算不错,最起码五月朝宫真的能收敛一下这随时随地进行暗示的习惯时,后者却突然笑了。
然后他说:“好啊。”
皮鞋鞋跟被臀部的衣摆遮挡完全,跪坐在狭小空间中央,黑发青年仰起头看向那抹蓝。
似乎确认了自己的所有动作对方都能尽收眼中,青年这才满意地挑了下眉,随后抬起左手。
——将食指含进了口中。
舌面火热,贴紧指腹细腻皮肤,又顺着指纹的走向反复拨弄。
直至完全润湿顶端,连同指甲也略微潮软,黑发青年这才将嫣红于指尖上打了几转,发出细碎笑意——
而后蓦地将整根手指倾吞,直至最深处的小舌刚好抵住指腹,喉咙不可抑制地产生抗议。
再看着男人一个没站稳撞在隔板上发出痛呼,他这才将手指缓缓退出。
可与方才不同,而是一寸又一寸。
口腔里的软肉绵实包裹,每扯出一段都发出滋滋水声,黏糊糊地挽留着。
直到“啵”的一声,手指才从嘴里完全抽出,随后却在诸伏景光惊恐的注视下再度被含进去。
反复多次,与话语一起含混在泥泞间:
“…嗯……前辈,你的要求…可真是与众不同——”
“前辈…前辈?”
犹如晴天霹雳将人劈醒,回忆内外嗓音重叠。
诸伏景光猛地从单人沙发上弹起,便见闭上眼都能记得几根睫毛的青年站在自己面前,神色关切:
“你还好吧,前辈?看上去有些晃神呢。”
诸伏景光:……还不是因为你!
暗叹自己的不小心,竟然差点在公共场合睡过去。
最近睡眠质量依旧捉急的男人平复心跳,打量了一眼五月朝宫手上的袋子,问道:
“明天要去做笔录?”
五月朝宫颔首:“对,上午九点。”
这是最好的办法——让五月朝宫一个人‘牺牲’一下,用来掩饰苏格兰的身份。
而诸伏景光想得更多,因为警视厅里不乏心思细腻的警官,不论察觉到他哪一种身份,对卧底而言都不是好事。
“只不过。”说话间,鎏金色转了转,五月朝宫凝视着男人的双眼,扬眉道:
“你的前搭档确实不太好糊弄啊。”
听这打翻醋坛一样的发言,诸伏景光揉揉眉心,站起身:
“都说了不是前搭档。”
他和zero在组织里总共也没配合过几次啊!
“那我会一直是前辈的搭档吗?”黑发青年抬脚跟上去。
“看你表现。”
“试衣间里的表现还不够吗……”
坠在男人身后,五月朝宫闻言将声音放轻,好像面对的是一朵轻易会被吹散的云:
“苏格兰前辈对搭档的要求真高啊,对伴侣的要求是不是也一样呢?”
——诸伏景光停下脚步。
两人此刻已离开电影院外,正走在连通另一条出口的通道内。
而当猫眼男人于此站定,转过身去看时,光影被头顶透气孔上的扇叶打散,将他的脸色映得莫测变幻。
“你这是在追求我么?”
诸伏景光咬字很轻,这一次他并未躲避话题,而是直接问出口,让五月朝宫顿感意外。
不过追求者很快道:“没错。”
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那你就该知道,追求别人可不是你这种态度,最起码不要在试衣间就……”
“那在床上?”五月朝宫试探性提出更舒适的设想。
诸伏景光:“……这就更不行!”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再慎重些…在情||事方面。”
控制不住地将视线移开,诸伏景光扫过路旁镜面装饰,不知怎的就想起穿衣镜中毫无距离可言的两具身体,感觉热度又烧上脸颊。
而黑发青年听到这里,却忽地露出有些迷茫的神色。
他尾音一转,愣是让男人从中读出几分震惊:
“组织成员也在乎这个?”
老板那边的人可不这样啊!
诸伏景光:……什么叫组织成员也在乎这个?组织教你的就是这些不着调的东西?!
忍不住为这人的情||爱观念捏一把汗,再加上先前猜想,诸伏景光还是对上那抹灿金,声音里都是语重心长:
“跟组织成员无关。五月朝宫,还是那句话——”
“你想要什么就说清楚,自己来拿,不要用奇奇怪怪的情||色暗示去达成目的,这根本就不是追求。”
似在斟酌,黑发青年歪了下头,忽地弯起唇角,嗓音甜蜜:
“也就是说,前辈已经允许我追求你了吗?”
“……”真是沾着水碰电线,人麻了。
这一番鸡同鸭讲直接让诸伏景光闭了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总觉得再继续劝,五月朝宫只会朝着他期待的方向反向冲刺,说不定还会把他自己搭进去。
忽略心中的莫名违和,猫眼男人抬脚就要离开,可身后的声音让他止了步——
“前辈,还有大半天呢,你还没有陪我过完周六。”
将几小时前的自己痛骂一顿,诸伏景光这才转回身叹了口气:“下一步去哪?”
挂掉口袋里刚震0.1秒的手机,五月朝宫只是摇摇头:
“我送前辈回家吧。”
在写着不解的湛蓝里,黑发青年将发丝折到耳后,眼眸里皆是轻快笑意:
“因为我想下个周末也能见到前辈,所以不如将剩下的半天时间留到下周,这样就有机会和前辈相处了。”
“况且我也该考虑一下……调整我的追求方案了。”
那对反复于明暗中的灿金太过纯粹,让等着被骚话淹没的男人一愣,恍惚竟想起初次遭遇咒灵,青年温声安慰自己‘都过去了’的那天,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由着心脏被不同往日的轻柔骚弄,最终戳在心尖上,膨胀出略带酥麻的甜。
保持这样一步之遥的距离半晌,忽然间,猫眼男人往前挪了一大步,在皮鞋鞋尖前止住、倾身。
他双手微微使力,轻易就让黑发青年的额头抵在自己的颈窝间。
高领无袖衫触在鼻尖上并不扎脸,仅余清冷香气互相缠绕,让反射性想往后缩的五月朝宫登时止步。
“……前辈?”
轻唤中,摸在青年脑后的手揉了揉对方的发旋,诸伏景光小小‘嘘’了一声,用一种极为飘忽的声音道:
“——闭眼。”
“我不说可以,不许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