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跟之前一样,早上六点起床去食堂抢饭,吃完早餐后再去教学楼上课,一直要到晚上九点才能从教学楼出来。
澡堂关得很早,主要原因还是担心太晚洗澡天气会很冷,怕学生在从澡堂到宿舍的路上出意外。
岑道州在楼下等喻挽桑下课。天太冷,他围了哥哥的围巾,他的围巾落在了宿舍,哥哥今天早上特意给他把围巾送过来的。
陈封从隔壁教学楼下来,化学补习班已经下课,陆陆续续有人出来。陈封一见岑道州,就走过来,浑身跟没骨头一样倒在岑道州身上:“好累!我这辈子从没觉得两个星期可以这么长。”
岑道州好心地接住陈封:“那今天晚上你来我宿舍吧。”
陈封护住自己的胸口:“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事儿?让我去你宿舍干嘛?”
岑道州说:“窜寝,被总教练抓住了,直接淘汰。这样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下午你就可以到家了。”
陈封哭唧唧:“小少爷你好歹毒,之前我还以为你是天使,结果你现在简直就是恶魔。你知道我每天在宿舍楼下看到淘汰名单都有多害怕吗?”
这会儿,数学竞赛培训班也下课了。竞赛组的教练拿着卷子从连廊走到办公室去。喻挽桑跟着人群下来,岑道州见了他,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扑过去抱住他:“哥哥!哥哥!今天累不累?我帮你拿书包,杯子也给我。”
喻挽桑没把书包给他,只把保温杯递给了他:“拿杯子就行。”
他给岑道州整理了一下衣领和围巾,动作熟练。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同样的事儿,才练就这样熟练的动作。
岑道州拿着蓝色保温杯,脑袋凑过去,挨着喻挽桑,像金毛小狗一样。两个人冒着风雪朝人少的白杨树下走,岑道州走得快,嘎吱嘎吱踩着雪,跟玩儿似的,刚走两步就摔了个屁股蹲。喻挽桑站那儿,双手插兜,笑出声。
岑道州朝他伸手:“哥哥我屁股疼,拉我一把。”
喻挽桑矜持地伸出手。岑道州裹了一把雪,抬手丢在喻挽桑的脑袋上:“玩儿打雪仗吗?”
喻挽桑没有生气,而是揉了揉他的脑袋:“别闹,还想再发烧是不是?”
岑道州站起来,笑容明媚,春天仿佛短暂降临,让人心情愉悦:“哥,你这次数学测验是不是又是第一名?”
喻挽桑点头。
文桦跟简昕泊也出来了。陈封立马跑到简昕泊身边说:“我靠,我看见天使了!”
简昕泊用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他:“你今天学傻了?”
陈封指着向喻挽桑撒娇的岑道州说:“你不觉得小少爷撒起娇来真的很像天使吗?男孩子怎么做到这么可爱的?我受不了了,刚才他还让我直接淘汰来着,太损了。”
为期两个星期的集训,很快就迎来尾声。这次的集训强度很大,光是每天的淘汰流程,就已经淘汰了接近二分之一的人。
最后成功通过考试进入决赛的,只有不到二十个人。喻挽桑不出意外地拿到决赛参赛资格,简昕泊的出营考试恰好高了分数线一分,也成功拿到了参赛资格。岑道州也成功晋级到决赛,出营后将作为省份代表参赛。
文桦和陈封都失败了。
被大巴车送回学校,车上不免有些沉默。大多数人培训了两个星期,每天胆战心惊害怕被淘汰,也浪费了期末考试前的黄金复习时间,却没能取得理想的结果。
沈夏的数学成绩本来不错,但放到这群几乎可以称作是数学天才的少年中来说,就不够看了。他以一分之差落败,失去了决赛的参赛资格。
他们回到一中是下午,恰好赶上最后一节课。
姜其柯看见岑道州跟沈夏回来了,就跟看见凯旋而归的英雄一样。他缠着岑道州问结果。
岑道州自得地说:“你爸爸我要实力有实力,要背景有实力,要颜值有实力,怎么会失败?”
他把竞赛组委会的名单给姜其柯看。姜其柯简直五体投地:“爸爸,不,小少爷你也太牛了!关键是你实力、背景和颜值都有了,上帝给你关的一扇窗到底在哪里?”
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班里的人都围过来恭喜岑道州,有的询问岑道州集训基地是怎么样的,还有的人干脆想要找岑道州借集训时候的笔记看。
张泽看着岑道州到底英语笔记,直呼:“我以为我看了笔记就能学得懂,没想到笔记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它。终究还是我错付了。”
姜其柯最近报了补习班,就打算在期末考的时候大展身手。他从岑道州那里借来了喻挽桑的数学笔记,看了两眼,决定安心当一个有自知之明的学渣。
岑道州前面坐的是沈夏。有同学过来找他时,沈夏就会被围住。岑道州怕他不好受,就跟同学说晚点再聊。
周围的人散开。岑道州戳了戳沈夏的后背,把喻挽桑留给他的酸奶递给他:“你要喝吗?”
沈夏诧异地看着他:“为什么给我酸奶?”
岑道州说:“想给就给了,能有什么为什么?”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看着沈夏太可怜了。扪心自问,如果是他自己在这次集训中落败了,他可能会去找哥哥求安慰。
沈夏没有哥哥,在这个班级里,沈夏甚至没有太过熟悉的朋友。
“我哥哥书包里还有酸奶,我放学后就能找他要。你喝吧。”岑道州说。
沈夏从小少爷的眼神里,貌似读出来一点:你没有哥哥,你好可怜。
放学后,喻爸爸开车来接他们。等他们进来车里后,喻爸爸对喻挽桑说:“你妈说两个星期不见你,给你做了一大桌子菜。你回去后多说几句话哄哄她,让她高兴高兴。”
他接着说:“白灼虾是我做的,这道菜你少夸,容易让她不高兴、”
喻挽桑说:“知道了。”
岑道州凑过来,说:“叔叔,我能去你家吃晚餐吗?姨姨做的饭菜很好吃,我也可以夸夸。”
喻爸爸一脚油门,把车驶入车流中:“你爸妈请了一个做粤菜的厨师到家里来,今晚要给你做正宗地道的粤菜吃。你要来我们家,你爸妈该难过了。”
“这样啊……”岑道州失落地说,“要是我是叔叔你家的小孩就好了,我不想吃厨师做的饭菜,他没有姨姨做的好吃。”
喻爸爸哈哈大笑,小少爷有时候表达感情的方式直白得让人喜欢:“现在都还没吃呢,你就知道人家做得不好吃了?”
“就是比不过。”他笃定说。
喻爸爸说:“你要是女孩儿,以后说不定还真能成我们家的小孩,可惜了——”
喻挽桑秒懂,然后止住了自家不靠谱老爸的话茬:“他还不懂这些,你不要说。”
“你怎么跟老古板一样?这也不让小少爷知道,那也不让小少爷学。”喻爸爸纳闷了。
同样是十二岁大点的孩子,自己家的就成熟得什么事儿都能扛,都不用自己多操心的,小少爷就完全相反,甚至连谈恋爱这种事情都懵懵懂懂的。
这可不行,虽然早恋要不得,但该懂的还是得懂。
他得跟岑先生提一句,别等小少爷成年了,还跟小孩儿一样,完全不懂这方面的事儿。
竞赛是在期末考的前两周。岑道州和喻挽桑分别去了两个不同的考试场地。虽然离得很近,但他们基本见不了面。
唯一的一次见面,还是在颁奖的时候。
喻挽桑得了金牌,而岑道州没有拿到名次。
回程的大巴车上,岑道州异常沉默。努力了这么久,他连领奖台都没能站上去。赵晴作为竞赛组的教练,一直在陪着他们参赛,直到他们完赛。
数学组的同学在另外一辆大巴车上,由汪洋带领。
赵晴看见岑道州一直望着窗外,心知这个事事顺利的小少爷今天受到了打击。
“有时候,结果往往不是最重要的,你能够走到这里,就已经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幸运。说实话,一开始我和你们的总教练一样不太看好你,我担心你承受不住压力,临场发挥会有问题。”赵晴说,“你们总教练周萍萍老师却说,‘那小孩儿看着娇气,实际上挺能抗事儿,自己发烧了一声不吭地扛过去,家里有钱有权却能狠得下心来参加集训,性格不错’。”
岑道州看着赵晴。
“你别看你哥得了金牌,他考试的时候直白地跟老汪说,自己压力大。吓得老汪赶紧问他,‘你要怎么才能缓解压力啊?’他说,‘你让我见一眼我弟吧,我想他了’。”赵晴绘声绘色地学着汪洋讲话,“你参加比赛那天,你哥偷偷来看过你。他看了十分钟就走了,他怕影响到你,就让我别跟你说。”
岑道州的心情渐渐好起来,他对赵晴说:“谢谢老师,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这把赵晴给整乐了,这群初中小孩儿都不怎么好管,天天调皮捣蛋,没想到这群小孩儿里还出了一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晚上,岑家两口子包了一家当地的私房菜馆,给喻挽桑庆祝,顺便也安慰安慰自家儿子。对他们来说,结果是什么并不重要,岑家家大业大,孩子学习好只是锦上添花。就算岑道州这辈子考不上清北大学,岑家两口子也觉得没什么,只要岑道州活得开心就好。
岑道州特意穿了身白色小西装,还打了领结。喻挽桑也被迫让自家老妈给逼着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
“哥哥,我妈咪说饭后我们两家人一起去拍合照,你一定要跟我站在一起嗷。”岑道州说。
饭桌上,喻挽桑用公筷给小少爷夹了一块鱼肚:“好。”
“姜其柯说他考试考到年级千两百,他妈会给他奖励一台游戏机,如果我这次期末考试考到年级前十,哥哥你会不会给我奖励?”
“会。”
“什么奖励,可以让我摸一下你的——唔——”岑道州的话被喻挽桑的手堵住。
喻挽桑耳根都红了,他没想到岑道州还惦记着摸他屁股这件事:“吃饭,不许说话。”
岑道州搞不明白,为什么他连说摸一下哥哥的头发都不被允许。吃完饭,岑妈妈问岑道州要不要再来一份甜品,岑道州委屈地看一眼喻挽桑,不肯说话。
喻挽桑点点头,他才开口:“妈咪,我要两份布丁,一份给哥哥。”
岑妈妈看着自己儿子跟小狗一样听外人的话,已经心碎成很多瓣了。
她偷偷和自己丈夫说:“咱儿子是不是不能要了?他都快当鱼鱼的小舔狗了,我一想到我那帮子老姐妹知道了得怎么笑话我,我心里就不得劲。”
岑爸爸比自己妻子想得更通透。人家笑话的原因无非是,喻挽桑是保姆的儿子,自己家的儿子却这么听一个保姆儿子的话,不免丢脸。
这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是非常丢脸的事情。
岑爸爸却说:“你觉得鱼鱼是普通的人吗?他拿到今年的全国数学竞赛金牌,未来基本可以稳稳地保送到全国TOP前五高校的少年班。鱼鱼不是池中之物,咱们儿子跟他走得近,能学到不少东西,是好事。”
上辈子,岑道州是留学去了。喻挽桑考上的大学也并不算好,可以说,他的人生没有任何出彩之处。岑道州身边有很多玩伴,优秀的人很多,有钢琴名家的儿子,也有清北大学教授的儿子,还有很多富商和政要的孩子。
喻挽桑只是里面最最最不起眼的一个。
而这一世,喻挽桑成为了岑道州身边唯一的固定的玩伴。岑家两口子从喻挽桑小时候起,就在考察这个孩子。
他们喜欢喻挽桑不假,但如果喻挽桑不足以有那个能力,成为他们自己孩子的玩伴,他们肯定也会从中干预。
这也是上辈子岑道州会被强行送到国际小学和国际中学,并且最终放弃了高考,出国留学的原因之一。岑家两口子上辈子不放心让岑道州待在喻挽桑身边,两个小孩子因为家世原因,匹配到的教育资源也不一样,就算他们诚心想要拉喻挽桑一把,也无济于事。最后两个小孩子肯定会渐行渐远。
他们两家人吃完饭就去了影楼。岑家爸妈本来想要把影楼也包了,不过今天有韦家的人也在,他们不好得罪韦家的人,就没包场。
化完妆,岑道州不见了,喻挽桑去找他。在休息区,他遇见了韦卓。
因为韦卓读的是国际小学和国际中学,他们一直都没有机会见面。
他并没有认出来韦卓,只是韦卓先认出了他。
“鱼鱼?”韦卓喊他,“还真是你,你跟小时候相比,变了好多。听说你拿了全国青少年数学竞赛的金奖?真的假的。
喻挽桑不记得这号人物,他点点头,就想走。
韦卓追上去,抓住喻挽桑的手腕:“你不记得我了?我,韦卓,以前你还给我摘过枣子。”
喻挽桑想了想,确实是想起来有这一回事。韦卓也是少爷,家里有权有势,只是和岑道州相比,他就像是封建时代的少爷,架子大,从心底里看不上不属于他那个圈子里的人。
“不记得了。”喻挽桑说,“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
韦卓被喻挽桑的态度弄得窝火,他这些年就没遇到过能让他受气的:“你几个意思,见到我就想走?我今天还非得让你跟我一块儿玩儿。”
喻挽桑冷眼看他:“我没有兴趣陪你玩。”
“行,我不为难你。”韦卓突然改口,“你找岑道州对不对?我刚才看见他去道具仓库了。”
喻挽桑半信半疑地看他。
韦卓拉了自己的化妆师过来,质问她:“Amy,你来说,刚才是不是岑道州去了道具仓库?”
Amy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喻挽桑往道具仓库的方向走,他刚进去,门就被从外面锁上。
不用说都是韦卓干的。
喻挽桑的手机跟岑道州的手机都放在化妆室。他联系不上岑道州。
正在他想办法离开时,突然道具箱子里开始窸窸窣窣发出声响。他走过去一看,岑道州从一堆道具里钻出来,脑袋上还顶着一个大型的蝴蝶饰品。
“累死我了,找个兔子真难。”岑道州嘀咕。
喻挽桑:你吓死我了好吗????!
岑道州转身,看见喻挽桑站在自己面前,他惊喜地从道具箱子里钻出来:“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来给我惊喜的吗?”
他拉着喻挽桑到门口,才发现门打不开。
“怎么回事?”岑道州嘀咕。
道具仓库比较偏,和他们所在的化妆室和摄影棚都离得比较远,而他们拍摄要用到的东西都在摄影棚了,工作人员也不大可能再来道具间。
“有人把门锁了。”喻挽桑说。
“谁锁的?”岑道州眼神变得很凶。
“韦卓。”
“他啊——”岑道州特别不屑,“改天我带人教训他,他就是皮痒了,又来招惹你,我明明都警告过他好多次了,没想到他还敢出现在你面前。”
合着这么多年韦卓没出现过,都是岑道州在背后搞鬼?
喻挽桑挑眉:“为什么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
岑道州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他说他喜欢你,只有我才能喜欢哥哥你,他算老几。”
喻挽桑扶额,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又要付之一炬,岑道州可千万不能走上歪路,否则他努力了这么多年,他们又重蹈覆辙,最后他俩要是因为感情问题连朋友都没得做,那他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不准说喜欢我。”
“那我爱你。”
“也不准爱我。”
“I like you!”
喻挽桑面无表情:“英文也不能说。”
岑道州手动比心:“擦浪嘿呦。”
喻挽桑:“韩语也不能说。”
“那您干脆让我当哑巴算了,哥哥你真难哄。”小少爷在线泄气。
道具仓库里有废弃不用的相机、打光灯,还有各种摆拍的道具。
岑道州走出箱子,顺手拿了个相机,开机后,他把相机放到三脚架上,拉着喻挽桑到自己跟前:“哥哥,我们来拍照吧,反正现在我们也出不去。”
道具间很窄,背景也乱。岑道州自己兴冲冲地玩了一个小时,累得倒在喻挽桑身上睡着了。喻挽桑坐下来,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睡觉。
这段时间的压力很大,岑道州也没睡个好觉。喻挽桑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压力大、紧张的时候,想到岑道州才会冷静下来。
他不断地安慰自己,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点困难算什么。
上辈子,他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人,没有想过努力争取什么,甚至高中后,连学习都得要岑道州帮忙。这辈子,他从出生起,就一直在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岑爸爸给他和岑道州请的清北大学的家教老师,他向来都认真对待,每一次上课都认真听讲,付出一百二十分的努力,这才收获了目前的这些。他绝不是天赋型的人,如果非得说天赋,那么,他这辈子收获的努力或许才是他的天赋。
一个小时后,岑爸爸带人找到他们。
两个孩子在仓库里睡着,身上穿的小西装皱巴巴的。像两个小可怜一样。岑爸爸起初还在生气,打算骂一顿负责人,结果看到两个小孩儿睡得特别安稳,也不愿意大声说话吵醒他俩。
他先把自己儿子抱起来,结果刚抱起来,自己儿子就醒了。儿子看他一眼,然后转身去抱住鱼鱼,闭上眼睛继续睡。
岑爸爸:“……”终于体会到老婆的心酸了。感觉心脏受到一万点暴击。
两天后,岑道州带着人把 韦卓揍了一顿。韦卓带着礼物上门赔罪,喻挽桑见他脸上的淤青,才知道小少爷下了多大的狠手。
姜其柯身边的朋友,有人跟韦卓熟悉的,知道内幕。周一到学校,姜其柯就跑来跟岑道州说:“小少爷你牛掰啊!韦卓你都敢打。”
岑道州从书本里抬起头:“再吵我看书,信不信我连你也打。”
“别打我,我可是你的小竹马~~”姜其柯特别嘚瑟,“你以前还喊过我哥,你记不记得?”
那都是老黄历的事儿了。岑道州递了个眼刀过去。
姜其柯不敢再开玩笑:“你打人这件事,班长知不知道?你在他面前单纯得跟个小天使一样,就不怕他发现你跟小刺头一样后,失望吗?”
岑道州说:“我这么牛掰的人,我能让他发现?”
姜其柯:“班长这么聪明,我这不是怕他看出来了吗?”
“他没看出来,韦卓那个大傻子来我们家道歉,我哥就在旁边,他还问我韦卓来干嘛的。直到韦卓跟他道歉,他都一脸莫名其妙的。”岑道州特别骄傲地说。
姜其柯的第六感告诉他,班长肯定知道小少爷带人打架的事儿,就连他这个学渣都能够打听到的事儿,班长怎么会不知道?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班长在小少爷面前故意装作不知道。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姜其柯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