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透骨生香
盛星河乘着电梯到了顶楼,电梯门一开,又有一只小机器人在电梯门口接他,喊了他一声:“小狗。”
然后转身,滚动着履带往闻亦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盛星河慢慢跟上它,他心里着急,想快点过去,但是为了配合机器人的步伐不得不放慢脚步,语气不自觉就带了点埋怨,说:“我知道你办公室的位置。”
闻亦没听出来他的抱怨,只是笑了声,说:“我知道啊,这不是担心你一个人怕黑吗?”
闻亦的办公室很靠里,距离电梯还有点距离,而且晚上留的灯比较少,很多地方都暗暗的。
盛星河听他这么说,心里的毛燥就突然被熨得妥帖了似的,又平又暖。
很快就到了闻亦的办公室门口,盛星河推门进去。
办公室灯很亮,闻亦单手插兜斜靠在休息区的沙发扶手上,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听见开门声才抬起头。
他笑了笑,又低头点了两下,盛星河身边的小机器人就掉头离开了。然后他收起手机,抬头含笑地看着盛星河,没说话。
闻亦今天中午有个很重要的午餐会,所以打扮得很正式。三件式的黑丝绒西服,干净精致的头发,每一处的细节都让他的漂亮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威压感。
可他双腿随意交叠着在沙发扶手上斜坐着,锃亮的皮鞋乌光水滑的,脚下又露出骚气的红色鞋底。
那一抹红成了风格沉稳的办公室里唯一洇不开的艳色,轻易便打破了他的威势,整个人都佻了起来。
盛星河傻站在门口看着他,觉得整间办公室都像一个巨大的诱惑,他终于又闻到了闻亦的香水味。
对视了一会儿,闻亦那个讨人厌的劲儿又冒出来了,用显然是发号施令惯了的语气命令道:“过来。”
盛星河知道他是要干什么,也知道自己上来找他意味着什么,主要是闻亦那眼神太黏了,但他还是上前发问:“什么事?”
闻亦直接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拉过来,在他的嘴唇上舔了一下。
然后他用一种近乎乖巧的眼神笑眯眯地看着盛星河,虽然那乖巧有很明显的装的成分。
但是对盛星河,相当好使。
盛星河感觉一阵麻意以嘴唇为中心,向四周不停扩散。开口时声音就哑了:“闻总,你这是要干什么?”
闻亦:“还装?”
盛星河也不知道自己矜持个什么劲儿,可能就是单纯想看看闻亦能主动到什么程度,他说:“我不明白。”
闻亦似乎是见惯了这种把戏,不跟他计较,只是一用力把他压倒在沙发上,而他自己就像一颗熟透了的桃子,带着馥郁的甜香,活色生香地从枝头滚落到盛星河怀里。
他就着这个暧昧的姿势问盛星河:“现在明白了?”
闻亦的勾引完全不藏着掖着,十分直白,十分坦荡。
盛星河的手虚虚地扶在他腰上,傻子似的,迟疑了片刻问:“你之前不是还生气吗?”
闻亦笑了,他大笑起来的样子就像碎了一地的玻璃,有耀目的丽色,锋利得扎人眼。
垂眸看着盛星河,闻亦声音粘连:“生气不是因为你搞了我,是因为你搞了我还……”
他只说了一半,撑着身体,从盛星河怀里起来。
盛星河也撑着坐起来,被钓住了嘴的鱼似的,追着问:“还什么?”
闻亦笑着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嘲笑他:“还没把我搞舒服哈哈哈哈哈哈,你技术真的太差啦。”
这是赤裸裸的嘲讽,盛星河瞬间就气血上涌了。于是他也不再废话了,直接翻身压住闻亦,抓住他的手固定在头顶,俯身亲了上去。心里有种冲动,想把这些天在梦里梦到过的事,一一在他身上实施。
闻亦很顺从地被他控制住,又顺从地张开嘴,给他的侵略主动让路。
盛星河的吻技和床技一样烂,但是闻亦还挺喜欢这种养成系的感觉,他用灵巧的舌尖带着盛星河,教他。
盛星河亲得很野蛮,闻亦觉得嘴唇有点疼,但是这种程度的疼痛不会让人想停下,却恰好点燃了压抑多日的火。两人很快就在沙发上滚做一团,闻亦气喘吁吁:“脱。”
盛星河震惊了,问:“在这?”
闻亦衣着精致又气派,却弱势地被压着,听盛星河这么问,歪头冲他笑:“怎么这个反应,能在办公室搞老板,你不是应该觉得很兴奋吗?”
确实兴奋,不过盛星河的兴奋来源是可以搞闻亦,而不是在“办公室”搞闻亦。他这么年轻,不需要任何附加因素的刺激,性本身就会让他亢奋,
可亢奋归亢奋,盛星河还是转头看了看门:“好歹得把门锁上吧。”
闻亦:“这个点早就没人了,就是白天也没人敢直接进我办公室,怕看到不该看的。”
盛星河顿了下,问:“你经常在办公室乱搞”
闻亦懒懒地哼了一声表示承认,然后突然反应过来,皱眉不满道:“搞就是搞,什么乱搞。”
然后又说:“你要是不放心,就去把门反锁了。”
盛星河还是起身去把门反锁了,转身回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快爆炸了。他回到沙发前的时候,发现闻亦已经把外衣和裤子脱掉了,身上只剩一件白衬衣,遮到大腿根。
速度够快的,盛星河心想,这家伙真的很擅长脱。
盛星河再次俯身亲上去,手托起闻亦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衬衣摩挲着。闻亦则抬手脫盛星河的衣服,迫不及待的。上衣脫下来,盛星河露出了精悍矫健的上身,肌肉平滑结实,腰部紧绷线条完美。
又野又欲的青春气息。
闻亦办公室的沙发很大,皮料的。
是因为皮的方便收拾吗?盛星河想到这一层,皱了皱眉,再看这张沙发就不顺眼了。
想了想,他把闻亦拽起来,半扶半抱地把人拖到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
闻亦用手撑在身后坐起来看着盛星河,皱眉不满道:“我不要在这,桌子太硬。”
盛星河听进去了,莽汉抱媳妇儿似的又把闻亦提溜起来,在他的惊呼中,转了个身把人放到老板椅上。
但是在椅子上的话,又很难施展。闻亦指了指后面的一个小门,说:“休息室里有床。”
于是盛星河又提溜起他,去了休息室。
两人三移战地,闻亦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了盛星河的青春和健壮,他把自己这个一百来斤的人提溜来提溜去的,居然连气息都不乱一下。
两人终于坦诚相待,闻亦眼睛再次直观地看到,又想起它上次让自己死去死来的感觉,心里有点发怵。
他迟疑了几秒,突然打了退堂鼓,抬头想跟盛星河说要不还是算了,摸摸鸟得了。
可一抬头看到盛星河的眼睛,到了嘴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不可能算了的,看盛星河的眼神就知道。
闻亦沉默两秒,舔了舔嘴唇说:“盛星河,你现在可是清醒的,不能像上次那么横冲直撞了知道吗?要是敢把我弄疼,我就扣你工资。”
盛星河听了这话,微微蹙眉,那几天都是他给闻亦涂药,他知道闻亦被弄得有多惨。
而闻亦觉得肯定是扣工资这句话成功威胁到他了。
他听见盛星河说:“我轻点。”
得到了小野狗的保证,闻亦放心下来,指使他:“东西在床头柜抽屉里。”
盛星河有一个优点,是那种好学生都有的特征,对于自己不懂的事情,很乐于听指教。
一个命令一个动作,他去开床头柜,摸到东西后愣了一下。盒子是打开的,已经用过几个了,润滑.油自然也是打开过的。
盛星河低头看着,没动作。
那边闻亦已经开始催促他:“快点。”
盛星河带上装备,直奔主题。
闻亦挡住他,拧着眉:“没有前..戏吗?你真以为我那儿练过金钟罩啊?”
盛星河有点没明白:“我刚不是一直在亲你吗?”
闻亦以为他又在装腔作势,也跟他开黄.腔,抬了抬眉毛笑道:“你亲的只是上面的嘴。”
盛星河惊了,往下看了一眼,问:“我还要亲这个?”
闻亦:“……”
没意思,闻亦只好跟他解释了一下,为了避免受伤,都要做什么。
盛星河迷茫了,说:“怎么弄?”
……
闻亦就这么慢慢往后倒,手在身后撑着。由慢到快,越来越快,节奏感很好,一点都不惜力。
他不是孱弱的人,结实有劲儿,那把腰也很柔韧。他闭着眼,好像很沉迷这种事。
盛星河隔一会儿就要深吸口气。
过了一会儿,闻亦睁开眼问:“像这样慢慢来,学会了吗?”
闻总小课堂结束,他就把主动权还给了盛星河。
……
闻亦闭上眼,微微张着嘴。突然发现,这种又舒服又不用他出力的方式真的很适合他。
他睁开眼,对盛星河说:“你跟着我吧。”
盛星河停下来,看着他:“你还不死心”
快乐突然被中断,闻亦不满意了,蹙眉道:“说话就说话,你别停啊。”
盛星河于是就继续了。
这种时候闻亦的声音沙哑难耐,倒是比他平时气死不偿命的说话风格好听一百倍。
然而这会儿闻亦喘着好听的音,说的却是很不中听的话:“我是说,你来当我的1吧,开个价。”
盛星河在当前这种情况下听到这种话,火气蹭得一下就窜上来了。谁家好人在办事的时候谈价钱啊?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而且,他真的烦透了闻亦这种把人给物化标价的做法。
……
闻亦十分憋屈地被盛星河摁着,不满地挣扎了两下,说:“不要这个姿势。”
……
他拽着盛星河的头发,蹙眉重复道:“我说不要这个姿势。”
他明明被弱势地压着,气势却一点不减。他在床上也做惯了上位者和主导者,一时之间根本改不过来这种思维模式。
……
盛星河发现不知道为什么,闻亦又突然变乖了,他不再挣扎,而是紧张又期待地等着什么。
……
闻亦的微笑唇平时让他看起来很好脾气,但是在这种时候,那微微上扬的唇角就让他看起来特别沉迷,特别堕落。
看起,很……骚。
盛星河在心里紧张地用了这个词,好像被带坏第一次讲脏话的乖小孩。
他想,跟闻亦这样的人在一起,堕落起来真的特别快。
……
过了没多久,他闭着眼,突然仰头发出一声类似哭泣的长音。那声音里有隐忍和无助,还有一点终于抵达了的痛快,整个人简直发出一种透骨生香的魔力来。
盛星河看得眼睛都红了,他不知道闻亦为什么能哼出这么长的音,像催促一样,让他再快再急一点。然而当他真的这么做了,那长音又像挨了欺负一样颤起来。
就在盛星河觉得那气息快断了的时候,闻亦才猛地吸了一口气,睁开眼,抖了一下、两下,不认识盛星河似的看着他。
他着急地说:“停一下。”
盛星河不理会,他还想听闻亦哼哼。
闻亦猛地挣了一下,终于解放了双腿,用手抵住盛星河的腹部,说:“等、等一下。”
盛星河刚找到窍门,急于一个个验证,怎么可能愿意等。他不管,掰开闻亦的手。
“等我两分钟!”闻亦慌得声音都带哭腔了。
盛星河这才停下来,不满地问:“怎么了?”
……
盛星河不信邪,也可能是为了验证闻亦有没有撒谎,坏心眼地又给了两下。
闻亦立刻狼狈地扭成一团,声音也变得不堪起来,被扭断脖子似的哼唧,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反应这么厉害,盛星河震惊了,于是停下不敢再动了。
闻亦没力气跟他计较,闭上眼,用沙哑的声音教他:“抱抱我。”
盛星河真的是屁都不懂。
盛星河迟疑了一下,把闻亦捞起来抱在怀里,听着他在那哼哼唧唧。
闻亦像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浮木,把盛星河抱得那样紧,融化了一般,贴着他。
在这段骤然停顿的静止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别有深意,方寸之间极其丰富。
盛星河的手在闻亦后背上轻轻地上下摩挲,是一种哄小孩儿的姿态。
闻亦突然安静了下来,把头枕在盛星河的肩膀上。
又等了一会儿,盛星河终于忍不住问:“好了吗?”
闻亦这才睁开潮湿的眼,说:“可以了。”
……
闻亦噎断气了似的,纤长的脖子后仰,头颅像朵沉甸甸的花在颤。
狂风夹着暴雨,摧残着摇摇欲坠的花,眼泪倒流滑进发从。
不知过了多久,盛星河早就停了,可闻亦还在叫,手指无妄地在盛星河背上乱抓。
盛星河看着他,那样子跟自己梦里的重合了,以一种冲击力更大的模样呈现在他面前。他忍不住低头覆上闻亦的唇,没轻没重地把闻亦啃得直哼哼。
闻亦被他咬得嘴唇有点疼,靠,刚才白教了,又开始啃了。
骤雨初歇,闻亦脸上的眼泪像暴雨后遗留的雨珠。他缓缓睁开眼,有种从幻境回归到现实中的感觉。
他太为刚才那种感觉着迷了,这和他以往的经验都不同。
以往经验中,一直是他追着快澸跑,像条累死累活的狗,只为了追逐最后几秒大脑空白灵魂出窍的割离感。
可是刚才正好反过来,是快澸接连不断地朝他逼近,强势地掳获他的理智和意识,让他沉迷到失智,几乎全程都处于一种思绪被放逐的状态。
如果把性比做一种让人忘忧的迷幻药,那盛星河绝对是一款性能更好,时效更长的药。
捡到宝了。
闻亦看着盛星河,眼神也不自觉温柔了下来。
盛星河被他那么看着,后背有点凉,问:“你被我干傻了?”
“……”闻亦想,盛星河哪里都好,就这张破嘴太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