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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
  「放手。」秦牧松开一只手出来把门关上,然後转过头对身上的八爪鱼说:「所以?我不就是闹着玩麽?」

  「我不管了!操,泥马我才不管你闹不闹,反正……反正我是皇帝你得听我的!」扶苏突然勇气爆发,撂下狠话。

  「不是说江山分我一半麽?」秦牧还有心情闲聊,双手交叉在胸前,身靠在木门上,眯着眼睛说。

  「做我皇后就给你分!」扶苏脸皮有点抽动,正努力抑压自己的兴奋。

  「擦擦口水,去清醒一下。」秦牧丢下这一句,然後当着扶苏的面打开了门,然後又啪一声关上了,把扶苏关在室内,而他就这样走了。

  扶苏的脸皮真是彻底僵住了,慢慢地汇成了一个‘囧’字……

  他觉得,怎麽他的恋情好像越来越不靠谱了?

  作者有话要说:防盜的原內容:

  据线人密报,位於深宫的始皇帝有儿控症的嫌疑,作者接到报料,立即深入──

  Σ(OAO应该是说,穿越回去秦朝搜罗第一手的资料!

  =秦朝=

  作者:今日,我们有幸找到了曾於长公子宫中任职的资深太监来访问。请问你对长公子的任象是甚麽?

  徐达朗:可以帮我打码吗?

  作者:可以。

  XXX:长公子根本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孩子,被陛下纵得没边了,绿姬娘娘很担心。

  作者:请问有具体的事例可以举出吗?∑( ° △ °|||)

  XXX:你应该去问孙内史,他的儿子跟长公子是由小一起玩大的。

  作者:好的,谢谢你。

  作者接获线报,立即在下朝时第一时间截住了孙内史。

  作者:你好,我是晋|江|耽|美|频|道|的作者,现在可以访问一下你吗?

  孙内史:(沉默了一秒)可以。

  作者:久闻令公子与长公子扶苏为好朋友,对於始皇帝儿控这一个流言你是怎麽看的?

  孙内史:(沉默了一会儿)我认为陛下表面上并不儿控。

  作者:(叮!有料)何以见得?

  孙内史:我那不肖子曾经与长公子操练时打伤了长公子。

  作者:那事後始皇的反应是如何?

  孙内史:没反应。

  作者:哦,这岂不是他不重视长公子的表面。

  孙内史:不能看事实的表面。

  作者:咦?有何隐忧?

  孙内史:我本宫中廷尉,事情发生了三个月後,陛下以我失职把我降至内史。

  作者:这……你作职了当然是要降职啊……(汗)不能说是始皇帝报复你吧?

  孙内史:(愤愤然)我本以为如此,却想不到我事後听那两个犯事的人闲聊,这一切却是陛下布的局!

  作者:……

  孙内史:加之我的孩儿在城郊被不明人士袭击,我更确定了绝对是因为我儿扁了长公子所以遭到报复的!(╯‵□′)╯︵┻━┻

  作者:……┯━┯ノ(‘-’ノ)冷静

  孙内史:操他蛋的有这样#%#&*$@$r

  ──由於线人情绪过於激动,不方便继续采访,我们现在立即转个镜头另一面──

  轻烟缭缭,凌美人独坐在长榻之上对窗外轻叹。

  作者:泥嚎!请问现在方便进行采访吗?

  凌美人:说罢……

  作者:对於宫人传言始皇帝过份娇宠长公子一事,你有何看法?

  凌美人:嘤……(别过脸)说来伤心,罢罢,今日就与你细说。且说回我初入宫之时,陛下初临本宫,正当我们浓情密意之时……

  作者:怎麽了?

  凌美人:(脸色狰狞,嘶啦的一声把帕子撕开)宫人竟报言,长公子生病了!

  作者:蓝後呢?

  凌美人:陛下就匆匆地起起衣服,走了。嘤……(拿着半边帕子擦泪)

  作者:走了?

  凌美人:走了……

  作者:0________0

  作者:不要太过伤心,债见!

  正当作者再想访问其他人时,此时嬴政已接过莫宁的密报,大怒派人捉拿所谓的晋|江|作者。

  士卫们:在那边!捉着她!

  作者:Σ(OAO啥米?!

  士卫们:你居然敢刺探宫中秘密,现在跟我回去见陛下。

  作者:╮(╯▽╰)╭ 我超无辜的好麽……不跟你们玩了……债见!(立即掏出穿越器──哔──)

  作者内心os:你妹啊,跟你见秦始皇还有命回家吗?~(≧▽≦)/~反正资料已经齐全了,闪!

  天空下飘下一张纸,上面写着──

  姓名:嬴政

  年龄:保密

  性别:保密

  职业:皇帝

  病徵:儿控──绝症,己没救。

75、同床不能共枕

  秦牧其实没有走得很远,他内心也有点不太好意思面对扶苏,刚才的动作真是太出格了。

  他只是走到花园处,站在太阳底下,让阳光把自己的脑子照耀得清醒一些。何止扶苏傻了,连他也觉得自己的心有点混乱,理不清自己真实的感觉,就这样凭自己的感觉戳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

  「唉,我到底在干嘛……」秦牧掐掐鼻梁,有种走不出自己设定的困局的感觉,他希望留住扶苏那一份关怀,不希望别人分去扶苏的注意力,但是他对扶苏却没有那种爱情的感觉……

  说实话问秦牧喜不喜欢扶苏,秦牧自己也有一个困惑,到底对扶苏是甚麽感觉?爱情?好像不是,亲情?但亲情又变了质,有种含糊的暧昧。在他选择收藏起扶苏的信件的那一天开始,彷佛那一叠绢布像是一根绳一般束缚着自己的心。

  不上不下的关系,即使秦牧没有外露出来,但内心还是很困扰的。他知道到扶苏是一个外表很轻浮,但内心却是很认真﹑很害怕受到伤害的人。今天戳穿了两人之间的暧昧,秦牧不觉得後悔,可是却有点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样与扶苏相处了。

  过了半个时辰,当秦牧把心情沉淀下来後,重新回到皇宫的侧室时,扶苏已经平复了心情,准备严肃地面对两人之间的感情。他的表情难得地严肃,脱掉了嘻笑的外表,扶苏看上去整个人都沉稳﹑长大了不少。

  秦牧看着扶苏面无表情的样子,真的感觉很奇怪,彷佛扶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般。当以往熟悉的表情都褪去後,秦牧也不得不承认对於这个儿子,他的确没有想像中认识得那麽深。

  扶苏深吸了一口气,严阵以待,说:「首先,我要说明一下,我……的确是对你有好感的,但是这不代表我会希望你勉强自己来……接受我。」扶苏先表明了态度,然後再吸进一口气,握紧了拳头:「如果你认为我们的关系已经没办法回到从前,那……你说吧,只要你说,我都能做到,包括死。」他的口气还有一点激动,努力地握紧自己的双手把情绪平复下来。

  「没人能勉强我,我也不会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秦牧淡淡地重申了一次自己的立场。

  听到这一句,扶苏的心又在狂跳,他手心冒出了汗水,努力抑压自己兴奋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小心翼翼地试探:「那你是说……你,喜欢我?」

  「不,」秦牧决然地否定:「并没有到达……那种你所谓的喜欢的情度。」

  扶苏的顿时脸垮了,失望地说:「老大,你在耍我玩麽?」连喜欢也不算,还谈甚麽爱啊!

  「大概就是……放不下吧。」秦牧思索了片刻说:「放不下你,也不想你喜欢别人……就这麽简单。」

  「你很自私耶……」扶苏望向秦牧:「你是都不喜欢我,却又要拖着我麽?」

  秦牧不可置否地说:「我从来没想过否认过这一点。」

  「……」扶苏把目光移开,看着地板上的某一点,沉思起来。

  他也放不下秦牧,也确认自己是喜欢秦牧的,但秦牧不确定自己的心意。难道要就此放弃吗?不,他不甘心。

  最後扶苏又吸了一口气,放弃问爱与不爱这种矫情的问题。难道不喜欢他就不能努力让秦牧喜欢他吗?

  「你能发誓不会突然一声不响走掉麽?」扶苏问。

  「不会。」这点秦牧还是可以保证的。

  「你会喜欢上别人吗?或者跟我在一起後又一脚踏两船甚麽的……」扶苏又问。

  「这点我不能保证。」秦牧很诚恳地说:「不过如果我们在一起,我也不会在没有通知你的情况下,忽然和别人在一起。」

  扶苏击掌,立即决定:「那,我们在一起吧!」爱不爱的问题扶苏就不纠结了,他上一段恋情也不是肉麻兮兮的以‘爱’为基础发展的麽?结果对方还不是出轨了。

  秦牧看着扶苏,不知为甚麽突然生出了两人正在讨价还价﹑买卖猪肉的错觉。扶苏比他想像中淡定多了,他还以为扶苏的性格会纠结在他爱与不爱的问题上,想不到如此快便下了决定。

  「嗯。」秦牧本来就自己作好了心理的架构,此时也是顺理成章地接受。

  但是作出了决定後,两个人对视着,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样做。就这样坐了半刻钟,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坐着……

  秦牧是爱情路上的新手,他也不知道两人的相处时会发生甚麽的质变?他本来沉默,这样坐着也不觉得尴尬,倒是扶苏感到有点窒息。

  虽然扶苏谈过几次的恋爱,但这一次却令他无措极了。只能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半天都不知道要先说甚麽。

  「然後呢?」秦牧淡淡地问。

  「然後……在我时代就会约出去吃饭啊逛街啊看电影之类的……所以你要跟我出宫去看戏剧麽?」扶苏问,他以前谈恋爱也是这麽几个步骤,然後就滚床单……没了。

  「如果你说是祭神时表演的那一种戏,那得在四时祭典上才能看到。」秦牧点出了扶苏一个知识上的谬误。

  也对,这时代毕竟还没生出戏剧这一类东西。这时扶苏思绪不由得飘起来,想到如果自己妓院也加入这一个元素的话……

  好像也不错。扶苏摸摸下巴琢磨着。

  秦牧对着他的表情猜了半天,也想不透扶苏在计划甚麽,只能放弃猜测,开口问:「你在想甚麽?」

  「妓院啊……」扶苏下意识回答。

  顿时秦牧的脸色黑掉了,抿紧嘴,交叉双手在胸前:「陛下真是敬业,即使在谈情时也不忘公事。」

  「不不不,」扶苏连忙摆手:「你想错了,我只是……哎,没有没有,那我们想想第一次约会去哪吧?毕竟是第一~次……」扶苏悄悄地伸出手,想从台案下摸到秦牧的大腿。

  秦牧早已测探,他的眼神一动,假装没有发现地依然毕直的坐着:「此事我并无意见,由你决定吧。」

  扶苏把手放在秦牧的大腿上,淫|笑着:「我看我们还是直接逛街吃饭吧~滚床单~」

  秦牧反手捉着扶苏的手,很淡定地说:「好啊。」

  扶苏有种调戏不成反被那啥的怪异感,他不安地扭了扭手,把手抽回来,忽然变得局促和扭捏起来:「那……那就……我要在上面哦!」

  秦牧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扶苏勾起奸诈的笑容,自觉成功地坑了秦牧一次。

  *

  两人确定了感觉後,在日常相处上却丝毫看不出端倪,除了扶苏对秦牧的动作更放肆之外,秦牧基本上保持了与扶苏之间正常的距离,只有在扶苏大胆挑|逗时作出反击──毕竟秦牧比扶苏多活了一辈子的光阴,扶苏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往往是把自己弄得脸红心跳,败北而逃。

  第一个发现他们关系的,不是别人,正是莫宁。

  扶苏在两人独处时倒是很放肆,但在外面却不敢放开手脚,因为知道他和秦牧的底细的人并不少,他不希望坏了秦牧上辈子的英名──乱|伦实在并不是甚麽好词儿。

  秦牧倒是很坦然,一来他并不觉得现在与扶苏还存在甚麽父子的血统关系,二来是他上辈子的施政一向反礼教反传统,也没多少在乎过道德观念甚麽的,活得较为随性。

  莫宁会发现两人的奸|情,是在於与他们坐在凉亭里对月浅酌时,察觉得出秦牧对扶苏似乎……太亲密了一点?还帮他倒酒咧……

  莫宁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若无其事地夹了一筷子的花生到扶苏的小碗里,叫道:「来来,陛下吃多点花生下酒。」

  秦牧把扶苏的碗拿过来,淡淡地道:「他吃太多了,对身体不好,余下你吃吧。」

  莫宁调侃:「兄弟,你这动作和口气真像在管妻子的生活。」

  「嗯。」秦牧乾脆应了。

  ──卧槽?!莫宁的脸皮都僵住了。

  莫宁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够没脸皮了,但比起秦牧,他还显得含蓄一点。

  至少他不会把明明是错的事还能这麽坦然地承认,彷佛错的人是他!

  莫宁看看扶苏,又看看秦牧,顿时喝不下酒也吃不下东西了。

  「你们是怎麽一回事?认真的吗?」莫宁问:「陛下,你有想过这代表了甚麽吗?」

  扶苏的脸皮也有点僵硬,秦牧的反应太快了,让他来不及阻止。如果可以,扶苏也不想这样就公布他和秦牧的关系啊!

  「这位大哥,你有考虑过你儿子以後的名声麽?」莫宁问。他没想到秦牧的行动这麽快,才回来半个月就已经好上了?

  秦牧斜视他,道:「我两人之间的事,与天下人有何关?」

  扶苏也回过神了,帮口道:「我会暪下来的,以後行事会很小心很小心……」

  莫宁的嘴角微抽:「陛下,你太天真了……必须先想个万全之策,以应东窗事发时。」

  「我……的确没有想好。」扶苏叹了一口气:「但是我和爹两人……先这样过吧。」

  「做了兄弟这麽久,我竟不知道你居然对这种事如此在乎。」秦牧冷笑道:「你心中的事我全都明白,你是觉得如今天下未定,不应先谈男女私情吧?」

  「你既然明白,又为何此事才弄出这麽多事?」莫宁劝道:「时日久长,不如以後再谈感情吧?」

  莫宁人生中看过太多情情爱爱,不是说每一个人一沾上感情就变傻,但大部分都会显得不怎麽正常。秦牧和扶苏未戳破之间的暧昧时已经显得那麽缠绵,现在谈上了,这对现在东征西讨的秦牧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他摇头道:「兄弟啊,你是不是身体变年轻後,连人也变傻了吧?」

  「没事,我保证。」秦牧的表情并没有多大改变,依然是如此的平静。

  「罢了,你们的事我也管不着,也管不了,」他勾起一瓶酒樽,一边吟诵着<蒹葭>,一边喝着酒的离去。

  待莫宁离开後,扶苏对秦牧抱怨道:「你怎麽直接跟莫宁说了?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我们的关系没甚麽不能见光的。」秦牧眯起眼睛:「或许你害怕让谁知道了後会不快乐?」第一时间,秦牧想到了任一,他回想到扶苏与任一前几天的互动,心中微微的不悦。

  秦牧从来没有打算隐瞒过与扶苏之间的感情,也没觉得被百姓知道了有甚麽大不了的,自古断袖的皇帝从来不会少,而且扶苏不是已经有一个儿子了吗?比起那些断到连後代也没有的皇帝要好得多了。

  「啊?」扶苏疑惑:「没有啊,我要害怕让谁知道啊?但这对你名声影响比较大吧?让史官记在史策上,你以後就打上了佞臣的污名了……」

  「你既然不在意你的名声,我又何必在意?」秦牧已经看明白扶苏了,他根本就是把名声这些虚名全都抛弃在外。上辈子他还会顾及自己身後的名声而做出了很多违背他本心的事情,而扶苏倒好,根本就是使劲地折腾自己的史官。

  照着以往史官应该跟随在扶苏身边记下他的言行往事,但现在却变成了只能在朝堂上作记录,秦牧没有看过两人抗争的过程,但他相信以史官的死脑根,扶苏没动过一点手段他不信的。

  扶苏语窒,把心一横:「你不在意的话,我也没所谓!乾脆和身边的亲朋好友都说一下吧!」

  秦牧点头,原本已经较为低落的心情慢慢回升,勾起一点微笑:「好。」

  扶苏只觉得这段感情谈得真诡异,这样完全公开真的……好吗?

  说完後秦牧只觉得身心都舒畅,连酒也多喝了几杯。

  夜深以後,扶苏把秦牧留在宫中,很纯洁地盖被子睡觉。

  秦牧梳洗过後,头发披散,而扶苏已经睡到床榻上,冲着他咧牙而笑。

  「睡好,我没位置睡了。」秦牧皱起眉头,踢了扶苏的小腿一脚。

  扶苏往内滚了一圈,让出一个空位给秦牧。

  一人躺在床上,一人坐着,在烛火昏黄的闪烁下,有种淡淡的浪漫。

  秦牧不习惯与人一起共眠,在床上坐了半天也不见他躺下。

  原本已经快睡着的扶苏揉着眼睛,也坐了起来:「怎麽不睡?明天还要上早朝啊。」

  「不习惯,你先睡吧。」秦牧把扶苏按下去:「躺好,不要踢被子。」

  「我才不会踢呢……」扶苏嘟嚷着,慢慢地睡着了。

  秦牧一直坐在床边,突然觉得两人之间最大的问题并不是别的,而是同床……却不能共枕。

  秦牧一夜无眠,看着扶苏睡得死死的,一刹那间有点羡慕起他的粗神经。

  ──有时警觉性太高并不见得是好事。

76陌生的两父子

清晨,宫人陆续的起床,大门外传来钥匙因碰撞而产生零碎的声音,秦牧睁开了眼睛,掀开被子,悄悄地走了出去。

等到扶苏醒来时,他爹已经在後殿的空地上打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

当秦牧挥汗如雨地走进来侧殿的饭厅时,扶苏立即招人准备热水供他清理一下身体。

「哎,以後你起来时也叫醒我嘛,我们一起锻链!」扶苏看着自己已经有点变得松软的臂膀和他爹依然强而有力的臂弯,觉得恐怕再下去他会变成一个大胖子。

「嗯。」秦牧虽然一夜未眠,但精神依然不差,就是眼底下有点黑影,声音也较为低哑。

「爹,你昨晚没睡吗?」扶苏定晴一看,便觉得有稍微不对劲了。

「嗯。」秦牧还是酷酷的,只用一个字回答。

「……」扶苏沉默了一会儿,问:「为甚麽?」他的睡姿有这样令人难受吗?

「不习惯。」秦牧言简意赅,犹豫了一秒还是伸出手拍拍扶苏的肩:「是爹不好,我会努力习惯的。」他上辈子五十多年都是独自一个人睡觉,突然身边多了一个自然不能习惯了。

扶苏的心情有点低落,但很快他便打起精神,扬起笑脸:「以後多留在宫中陪我吧。」

「好。」

早朝之後,秦牧帮扶苏处理了一部分的奏摺後,与扶苏出了宫。

任一早已与扶苏派去的宫人去出访,所以扶苏也没有去任府拜访。扶苏与秦牧走到东街,视察正在装潢的妓院。

秦牧还是第一次见到扶苏的妓院,只见里面声音不断,几个装潢的工人在门外用绳子把自己从二楼吊下去,然後把门外的油漆重新涂了一遍。

外面围满了烂布,挡住妓院内部,所以秦牧也不能一探究竟,只在外面转了一圈便和扶苏走了。

两人在大街上并肩走着。

街上依然这麽热闹,两个大男人在一众大爷或是大妈之间显得鹤立鸡群,有几分闲汉的意味。

古代娱乐生活并不丰富,沿道都是一些卖小吃或是小玩意的档口,扶苏买了一点小吃和秦牧分着吃。

很快扶苏就觉得无聊了,心中很别扭,连动作也有点同手同脚,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倒是秦牧显得很悠闲,背着手,气定神闻的在大街上左顾右盼,看着百姓朴实的笑容,他也隐约地闪过一丝微笑。

扶苏很快便觉得闷了,他扯扯秦牧的衣袖。

秦牧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我们去酒馆坐坐吧。」扶苏放弃了逛街,他完全不觉得这是跟情人在约会的气氛,说是视察民情还恰当一点。

「嗯。」秦牧应了一声,和扶苏走进了最近的酒馆。

当酒和小菜摆上台案後,扶苏依然绞尽脑汁地想话题。

秦牧淡淡地说:「你不用这样拘谨的,你就当平常时那样相处就好了。」

扶苏摀着脸,趴在台案上:「我没办法平常地面对你啊!」他一想到和秦牧现在的关系,就觉得有种不知道怎麽办的感觉。

「……」秦牧默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很淡定地说:「那就不要面对吧。」

扶苏猛然抬头,差点把自己的颈椎给弄伤了,瞪大眼睛说:「不行!」

秦牧叹了一口气,说:「我没有想过造成你的压力,真的……」他没想到扶苏平日看着流氓,在感情居然如此纯情……

「我只是不知道怎样处理我们的关系而已!」扶苏说:「你总得给我时间适应适应……」他嘟嚷着。

「半个月了。」秦牧看扶苏完全把忘了自己在何处,乾脆动手帮他的酒杯里倒满了酒。

扶苏也有几分不解和沮丧,怎麽他所有冷静和调情技巧遇上了秦牧就半分都施展不开?就算连小女生也比现在的他来得大胆!

可是当他看着秦牧刚正而严肃的脸,就无法对他说出情话,或者轻浮的说话,只恨不得把自己武装好,在他面前做好自己的本份。

──当父子时扶苏可以不时尽情地把心中的感情放下,把自己当成小孩一般向秦牧撒娇。但换了一个身份後,所有的说话统统都不对劲了,扶苏满脑子只想着公事和怎样表现好自己,令秦牧满意。

救命!扶苏抱着头,觉得头痛得要爆炸了。

秦牧伸出手揉揉他的头,口气放轻的说:「不要着紧,慢慢来,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相处的。」正如他也有不习惯的地方,两个感情刚在磨合期,自然不必在意太多细节上的问题了。

扶苏摀着脸抬头,下巴顶着台案,可怜兮兮地说:「你不是准备再过一阵子就领军出征麽?」

秦牧收回手,默然。

「我也要出征!」扶苏说。

「这不是闹着玩的……」秦牧下意识否决,战场太危险,万一扶苏出了甚麽事,他真的痛不欲生。

「我没有闹着玩!」扶苏坐直:「我想过了,现在咸阳城内反正都无所事事,我与你一共出征吧,可以振奋军心,又能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