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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牢狱中前来探望的人

第270章:牢狱中前来探望的人
  

  我还是含首笑,“这,本妃自是明白,如说得罪,这一句该是皇上给本妃说才是,毕竟下领抓拿本妃的,不是许大人。”

  我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说,悠哉地说。

  许陵只是挑了一下眉,并未和一些官员那般迂腐愚忠的跳脚,口气平稳而冷静,“如今有十多个人证,还有相关的重要物证,王妃娘娘怎的还能口口声声言皇上这行是有误?”

  我不怒,依然笑首,因为韩沫雕言过,我常笑的话,会直接影响到孩子的未来性格与心态,所以我要让他以後也能如此,不急不燥,不怒不慎。

  双眸垂下来,抚著自己的肚子,缓缓地开口:“……因为,我想信自己是无辜的。”没有什麽,比自己相信自己更重要。

  只要我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必会相信,他的爹爹不是个杀人犯;只要我相信,那个男人,那个占据我整个心,整个灵魂的男人,就必定会尽全力还我清白──

  “事到如今,下官认为,王妃娘娘最好的打算便是认罪,以王妃娘娘的身份,皇上必定不会真的置您於死地,到时,会找个替死的,让你隐姓埋名,好给池氏留个後。”

  许陵大言不惭。

  我抬眼,看著这还带著书香味的男人,笑了笑,“许大人,在朝为官许久了吧?”

  我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嘴,让许陵愣了愣,回道:“下官在为官已有十年。”

  我又问:“那麽,许大人,这是皇上要你这麽做的吗?”

  “不,这是下官揣摩对圣上之意。毕间王爷是圣上唯一亲侄,而王妃娘娘娘如今又身怀六甲,这可是皇室血脉,即便您真背负著杀人犯的罪名,也是有值得原谅的地方。”

  我挑眉,照这口气,这个许陵是完全认定我就是杀人犯了?不由得叹口气。

  “看来,许大人为官十年也未是了解当今圣上。你的揣摩已离圣意八万里有馀。”

  顿了顿,“我累了,许大人请回吧。”作一副困样,当著他的面,躺回石床上,不再理人。

  许陵无奈,一鞠之後便出了牢,还能隐约听到他吩咐外头的人小心侍候著。

  当牢门再次关上,我睁眼望著牢顶,不由喃道:“唉,这床……真硬。”

  这两年,叫池中寒给惯得跟个纨!子弟似的,好吃好穿好睡,哪受得了这份罪?

  没躺多久,便有人来探牢──

  被困天牢的人都能有人来探望,可想而知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主子,绯雪给您带些东西过来。”门锁响了一阵之後,便专来声音,我猛地睁了眼,高兴地望过去,果然看到绯雪含笑著望向我。

  我坐了起来,便看见几个人鱼贯而入,又是厚厚的丝被缛,又是好茶具好茶;最得我心意的是,绯雪放下的许多书本,看得我双眼都发亮了。

  “哎呀,我还说著闲得慌来者。”看到有书还有笔墨,心里可美了。

  随从们都退下去後,绯雪微笑著看我,“爷知道您定是怕闲著,便命我带些东西过来给您解闷,爷说了,他定会尽快让您回府。”

  心中一疼,我知道那个男人定是从昨夜开始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在寻著解救我的办法,又挂心我在牢里难受,想著我。

  “……你回去告诉他,我可是堂堂的王妃,这点事根本没放在心上。”所以,他不要再自责,再为我心痛了。

  “是。绯雪会一字不露地传给爷听。”

  看著她的忠贞模样,我敛了眸,“代我……好好守著他。”别让他太过操劳,别让他太过著急而做了傻事。

  绯雪自然也是懂我,了然地点首,“绯雪会看好爷的。”

  “嗯。”我点点头,随手拿起一本,想了想,“外头是不是开始传了什麽流言蜚语?”

  听了我的问话,绯雪眼里闪过一丝为难,最後才点点首,“是有些。”

  我想,必定是非常难听的流言蜚语了。

  绯雪离开天牢不久,又迎来稀客。

  “自大婚後,相爷可是没有露过一次面,这次怎麽特意来到这充满晦气的大牢来?”我说的大婚,自然是指我的大婚,而非他的大婚。

  便见那老狐狸似的脸色也未有变,还是那谦谦君子的笑容:“王妃娘娘新婚燕尔,我自是不愿打扰了,听说娘娘不幸受屈入狱,我也著急万分,便前来了。”他说得半真半假,亦真亦假。

  我也笑,微笑著,“那可是有劳相爷挂心了,我一切都还好。哪比相爷做了冰国驸马,如今两国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说完,便看见辰轩墨那一双狡猾的眼里,闪过些东西。

  “王妃娘娘说笑了。”辰轩墨又恢复那君子之模样。

  看著他,与两年前一样,儒雅俊逸;再垂首看自己,挺著个大肚子,十分诡异……真是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回头。

  “时光,过得可真快啊。”我由感而发。

  辰轩墨似乎也有同感,眼神里多了份苍茫,“当初,你还是个懵懂的少年,如今竟然嫁作人妃,身怀六甲。”

  他的目光,放在我隆起的肚子上,看得痴迷。

  我愣了愣,“我……当初真心当你是朋友。”说得有些心酸,“尽管你之後算计过我。”我一直以为,他是我出来之後,交到的第一位友人。

  对方也微怔,收回了视线看我,张了嘴好半响也说不出什麽话,最後苦笑著说了一句:“天意……弄人。”他说。

  我不知道他说指的是什麽,只是那份无奈与犹豫,总有些刺目。

  辰轩墨来看我似乎并没有什麽要说的,便与我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最後无奈地摇摇首,便要离开了。

  情急之下,我急得拉住他的衣袖,他回头不解地俯视我,似乎有些害怕我说出口,似乎又期盼著我说些什麽。

  就这麽拉著他的衣,我愣了好久,也才挤出一句:“不要……伤害他。”

  辰轩墨那双总是带著狡黠的眼眸里,多了层痴离,望著我的眼神都有些飘忽,似乎已过千言万语,他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