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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这一夜白争争不敢睡, 他隔会儿就醒,手探着怀里两个幼崽的呼吸。

第28章

这一夜白争争不敢睡, 他隔会儿就醒,手探着怀里两个幼崽的呼吸。
幼崽还是发热了。

好在烬提前预料,弄了不少草药回来。白争争翻动着那些草叶,却少有认识。

他急迫的目光投向烬。

烬从里面拿了几株出来, 搬了石块, 将其捣碎。递给白争争时, 他道:“这些都是海岛上常见的植物, 人鱼族常备着。”

白争争立即接过来, 捏开幼崽的嘴灌下。

风呼啸穿过海岛, 白争争将幼崽往怀里搂了搂。

烬起身, 在白争争的目光中步入黑暗。

“马上回来。”轻柔的余音被风托起, 又倏尔消散。

白争争下意识要挽留,却又听见身上的幼崽难受哼哼,忙不迭坐回去拍着幼崽轻哄。

白争争看着黑暗中,直到不见了烬的身影。

他也不说去做什么。

白争争紧拧着眉头,只能守着幼崽等候。

他下意识摸了摸幼崽的鼻子, 鼻子微干, 呼出的气息还是有些热。

他望着天边, 背脊单薄,等着天亮。

没多久,远处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白争争闻声望去,见是烬,眉头一松。

烬带着一身水汽回来,刚一坐下,白争争就看见自己的尾巴先一步圈在了人家手上。

他抿了抿唇,仰面看着烬。

烬手指轻刮了下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水痕:“安心睡觉。”

白争争往他身边靠了靠, 摇了摇头。

他睡不着。

山洞的兽人们应该担心坏了。

烬却揽着他往腿上一放,压着他脑袋靠在自己肩膀:“睡不着也躺一会儿,不然回去没力气。”

兴许是烬的怀抱太过熟悉。

白争争绷紧的神经缓缓放松,伴着海潮涌动的声音,一时间变得迷迷糊糊。

但天一亮,他就睁开了眼睛。

烬早起来了,已经在洞外弄好了食物。白争争看到他烤着的蛋,意识涣散了下。

“哪里来的蛋?”白争争声音发哑。

烬:“食人鹰的。”

芽听到声音也醒了,刚坐起,跟前就被白争争塞了半个烤鸟蛋。

那鸟蛋有鸵鸟蛋那么大,半个就够幼崽吃撑。

芽下意识推了推肉,看他被血沾在一起的毛毛,又立马收回手。

肉鼻子动动,憋着嘴喊:“饿……”

白争争将另一半鸟蛋放在他身前,肉恹恹地埋头吃。

不过这蛋带着腥气,幼崽又没什么食欲,两个脑袋挨着脑袋啃了几口,就一爪将鸟蛋推出了窝里。

白争争:“不吃了?”

两个摇头,脑袋拱着他手心。

“争争,回去了。”肉脑袋垫着芽的尾巴,眼里含着委屈。

芽舔了舔他脑袋,道:“很快就回去,你别急。”

幼崽受了惊吓,不宜沾海水。更何况回去还有点距离,要是在水中泡久了难免出事。

白争争想了想,走出巢穴。

“烬,我去林子里看看。”

“去吧。”烬道。

海岛不大,临海这一边是一片山崖。山崖后头是树林,再远的地方烬就不知道了。

白争争小心离开山崖脚下,本来害怕突然飞出来个食人鹰,走了几步回头看,那满是山壁的鸟巢里却没个动静。

直到他爬上高处,看到海水中随着海浪翻涌的鸟毛,还有那石头上残留的血迹,才震在原地。

海风烈烈,吹得他头皮发凉。

昨晚烬出去,是杀鸟去了?

人鱼平日里从不动怒,性格极为稳定,没想到还有这么凶残的一面。

又想起在礁石里捡人鱼的那时候,他身上那么多伤,肯定经历过恶斗。

也是,他本就应该是个厉害的主。

有血性是好事。

尤其是在这动不动就差点没命的兽世。

白争争深吸了几口气,不再去看那岸边。

他们现在住的山洞离这岛不算远,对鸟来说更是近。要是他们不动手,那昨天那样的情况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带幼崽过来是过安稳日子的,发现这个隐患,早晚要清除。

他还得感谢烬。

白争争上了一趟山林,没多耽搁,只找些干燥的木头搭了两层框架,上面放上细小的干木枝,再铺上些干草树叶,最后推入海中。

木筏简易得不能称之为木筏。

幼崽放在上面能稳住,不求外观,只有能用就好。

弄完这些,白争争就催促着幼崽出来。

烬看他手臂上的伤口渗血,指腹在他伤口边擦过,脚下定住。

“没事,就是刚刚搬木头的时候又扯到了。”白争争抓着烬的手就放水里涮涮,“咱们回吧。”

烬看着那不大的木筏,道:“弄大点儿,你也坐。”

白争争:“不行,大了拉不动。”

烬:“伤口会痛。”那是海水,不是什么溪水。而且要游不少时间。

白争争不想耽搁,有些执拗看着烬:“走吧,好不好?”

烬还想坚持,却看白争争眼眶又渐渐红了。

烬心里一叹,揉了揉他头发。

以前怎么没发现,亚兽人这么爱哭呢。

烬拎着幼崽放在木筏上,拉着藤蔓慢慢下水。白争争也往水中走,却不想被烬托着腿背了起来。

“抱好。”

白争争听话地抱住他脖子。

“腿。”烬又道。

白争争只犹豫了一下,随后两腿一抬,圈住烬的腰。

烬:“走了。”

人鱼摆尾,连带着背上的人与后头的木筏跟出去几米远。

白争争注意到自己没有沉入水中的手臂,默默将烬抱得更紧。他回头看着幼崽,两个都乖乖的,木筏也没有沉下去。

烬奔袭着,向着山洞所在的海岸游去。

*

山洞中。

已经等了一夜的兽人们满目凄惶。

清愣坐在洞口,眼睛都熬红了。

雁小身子靠在他腿边,点着脑袋刚要睡着又忽然惊醒,巴巴望着外面。

“争争回来了吗?”

“没有。”清手贴着幼崽小身子,回着她隔一会儿就会重复问的话。

其余的幼崽躺在石床上,呼吸沉沉,都是昨晚惊吓之后发起了烧,现下才睡着。

昨晚几个成年兽人一个没睡,都照顾着幼崽,听他们梦里都在哭着,一会儿叫“阿爸”,一会儿叫“争争”。

清将雁抱在腿上,手掌盖住她的眼睛。

“睡一会儿吧,你醒了争争他们就回来了。”

清的气息很柔和,温声安抚着。幼崽身心放松,脑袋抵着他的手就快要睡去。

但就在意识沉落的那一刹那,幼崽又凭借着意志力睁开眼睛。

她不睡,她要等争争带着芽还有肉回来。

幼崽倔,清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他也急,但再急只能空望着。

山洞里头,年很好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挨个将石床上的幼崽喂了点热汤,然后坐下来守着。

他也不敢睡。

幼崽是他带出去,是他没看好。

要是他早点发现藏在树上的大黑鸟,幼崽就不会被抓走。天那么大,那鸟随便飞,争争他们万一找……

不行,不能有万一。

年焦躁地抓挠着头,恐惧无处发泄。

也不知道多久过去,清熬得脑袋发昏。

太阳落在身上有些热了,热得他好像看见了人鱼带着争争回来了。争争还抱着幼崽,活着的,睁着眼睛的幼崽。

清晃了晃脑袋,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年却先比他反应过来,急忙跑出去,又是哭又是笑地围着白争争转,又小心摸了摸两个幼崽的耳朵,见到肉身上的血,身体顿时一僵。

“怎、怎么流血了,争争……”

白争争压住他肩膀:“没事,被爪子勾破了皮,流了些血。”

清跟雁晕晕乎乎地一前一后追出来,掌心托着幼崽拨弄着毛毛仔细检查。

看到伤口结痂,还糊了草药才放心下来。

洞内其他兽人被惊动,幼崽像感应到了,也哼哼唧唧爬起来。

州看他们路都走不稳,连忙将他们压下去。

“没事了,争争回来了。”

幼崽也不睡了,等看到白争争进来,抽抽噎噎,忽然哭出声来。

白争争一下被幼崽淹没,连带他芽跟肉也被几双小爪子轻轻拨弄着。

白争争将两个幼崽放在石床上,低声道:“肉受伤了,但好在没伤到骨头跟内脏,要好好养养,你们别碰到伤口了。”

“争争,呜……我们害怕。”

幼崽攀上他怀中,又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惊得打了个哭嗝,颤颤巍巍用小爪子贴在伤口边。

“受伤了,呜……”

眼见一个哭着要传染其他,白争争忙捏住幼崽的小嘴巴。他无奈道:“没事,马上就好了。”

“绒球乖,不闹了,先让芽跟肉好好睡个觉。你们也一起睡,等醒来我给你们讲讲外面发生的事。”

白争争三言两语将幼崽安抚好,听清几个说昨晚都生了病,挨个儿试了试温度,才略显疲惫地靠着石壁。

幼崽听话,自发将肉跟芽围在中间。

被抓走的跟没被抓走的都是一个可怜样儿。

“争争,烤烤火,吃点儿东西。”清道。

白争争点头,看他们一个两个都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催促着他们也去休息。

年还想问问那边到底怎么回事,清像泄了一股劲儿,疲软地往他身上靠。

年看他眼下青黑,顿时抱着人去石床上了。

白争争泡了那么久的海水,身上有些不舒服。他去溪水边洗了洗,随后捧着烬递过来的热汤慢慢喝着。

在这里,他才感觉到安定。

又看旁边已经放了碗的烬,白争争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倚着他,脑袋发沉地喝着汤。

烬勾住掌心缠来的尾巴,白争争轻轻颤了下,却更深地往他胸口前挨。

“是不是难受?”

白争争摇了摇头。

烬起身,看尾巴还缠在手上,亚兽人也紧紧看过来,一副生怕他跑了的模样。

烬道:“你伤口还要处理。”

尾巴一松,烬这才能离开。

填饱了肚子,白争争困得厉害。烬拿了草药过来,见他放了碗,问:“不吃了?”

白争争:“不吃。”

白争争回来后松懈下来,这会儿开始犯困。

等到烬坐下,他脑袋往他颈窝一靠,闭上眼睛。

烬给他敷好药,又等他身上的草药汁液差不多干了,才将人抱起来放在怀中。

抱小猫只觉得柔软,像个小球。

抱人却格外的不同。

腰太细了些,手腕也瘦。明明同吃同住,他都恢复得快,却不见亚兽人长什么肉。

烬都怕力气大了,将人给折断。

他顺了顺白争争的黑发,溪水洗过还有些湿润。他用手拨弄着烤着火,听耳边亚兽人呼吸平缓,渐渐睡熟了过去。

*

清几个醒来,就见到这样一幅场景。

亚兽人乖巧蜷缩在比他健壮的人鱼身上,纤薄的腰身被烬的手臂揽着,脚丫子也蹬着在人鱼手心。

他睡得熟,脑袋整个埋在烬的发下,只瞧得见个后脑勺。

虽然已经见过多次白争争兽形的时候赖在人鱼身上,但这是头一次看人形的他坐在人家怀里。

出去一趟,两个兽人似乎亲近了不少。

至少在以前,争争可不会人形的时候就往烬的怀里靠。

清轻手轻脚离去,没打扰他两个。

先前出了幼崽被抓的事儿,清这会儿才想起之前弄的那些野菜还没有背回来。

藤筐跟石镰也都还在外面。

年跟着他一起离开,两人到河边时,惊动了草丛里做窝的野鸭。

清来不及可惜藤筐里已经蔫巴了的野菜,双目炯炯地盯着那窝里的白鸭蛋,招呼道:“年,捡蛋。”

年早已经蹿出去,一会儿手上就捧了五六个。

清将藤筐里的野菜拿出来一半,捡来的鸭蛋放藤筐里,还不会摔破。

见年跟蝗虫过境似的,走过几个窝,将鸭蛋拿尽了,他忙提醒道:“一个窝拿两个就够了!给人家留点儿!”

“知道了!”年一兴奋就容易忘,又倒回去,给人家窝里放回两个。

这片河滩满是野鸭的窝,就算一个窝里悄悄拿走两个,那也不少了。

捡了十几个鸭蛋,清催促着年走了。

三个藤筐,年背一个抱一个,清背上一个,三个都是满满当当。

野菜虽然蔫了,但晒干了存着以后照样能吃。

清顺手又割了两三把新鲜的,拿回去打个野鸭蛋汤。至于那小鱼小虾,等幼崽们什么时候恢复好了,带他们过来抓着玩儿。

*

白争争一觉睡到傍晚。

醒来时,鼻尖挨着微弹的肌肤,鼻腔里尽是好闻的海洋气息。

熟睡过后,心中的仓惶也消失殆尽。

意识到自己坐在烬怀里,白争争背脊僵硬,但看自己勾在烬手上的毛绒尾巴,又缓缓放松了靠回去。

尾巴都比他诚实。

挨着烬发了会儿呆,听着洞外清淘洗东西的动静,白争争也彻底清醒。

他打量着洞中,藤筐里新堆积着海鱼干吃了还剩大半。冬天到现在储存下来的兽皮也堆了半人高,独独没有今年开春的嫩芽野菜干。

趁着现在野菜多,阳光也盛,该开始大批量摘些晒干存起来了。

想着活儿,白争争坐直了身子。

他动了动脚,却见自己脚丫子落在烬掌心。

他眼皮抖了下,看向还抱着他的人。

白争争皮肤白,昨天从山崖上摔下来,身上尽是伤口。脚上的兽皮鞋掉了,脚丫子白嫩嫩的,此时脚趾紧紧扣住,脚踝都是粉意。

烬看出他的窘意,平静道:“踩我的时候就敢?”

白争争狡辩:“那是兽形的时候。”

“兽形可以,人形就不行?”烬没见过哪个兽人还能将自己人形跟兽形分开的。

白争争滞,半晌后点头:“你说的对。”

是他狭隘了。

在烬的眼里,人形兽形都是他,都一样。

白争争忽然就精神了。

他撑着烬肩膀站起来。烬托着他受伤的手,看他恢复红润的面色,才放下心来。

白争争道:“我出去看看。”

烬看他一侧脸颊泛红,还有压着的头发丝印记,伸手贴上亚兽人的侧脸,帮他揉了揉。

白争争立在原地,眼神乱飘。

虽然心里认同人形与兽形无差别是一回事儿,但还是有不一样的感受。

烬很高,一米九,宽肩窄腰,虽不会过分强壮,但一看就有安全感。

他目光总是平静的,没有攻击性,但却不会弱势。

白争争站在他跟前就像被他拢着一样。

他亲近他时,烬也不会露出不允许或者不赞同的表情,反而会张开手接纳。熟悉了些时,又会捏他脸,摸他脑袋,像个稳重的长者引导他,但更像阅历丰富的陪伴者。

或者说伴侣更合适。

兽人主动摸了对方的尾巴,就代表着想要成为伴侣的意思。白争争记得他在岛上握住了自己尾巴。

所以,他好像敢放肆了。

白争争被他揉脸揉得脑袋晃悠,打了个哈欠,额头抵着他颈窝蹭蹭。

“别揉了,又要困了。”

烬停手,道:“去吧。”

“唔。”不能靠着烬,一靠就像鸟雀归巢,太舒服了也不想动了。

白争争磨磨蹭蹭拱着他的头发,随后依依不舍往洞外走去。

过了会儿,幼崽们陆续醒来,睁眼就要找白争争。

烬坐上石床打算休息一下,看幼崽先到他跟前往他掌心按了下爪垫,眼睛明亮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又跳下石床。

幼崽或许在感激他。

烬躺上石床没多久就睡着了。

洞门口,白争争又跟兽人们一起进来。

清几个问着他黑鸟的事儿,白争争索性坐下来,跟他们细讲。

注意到烬睡熟了,双腿换成了鱼尾巴,还搭在床尾,白争争起身给他抱着放在垫着草的木墩子上。

清酸道:“就这么看不得他不舒服?”

白争争坦然承认:“看不得。”

几个兽人一笑,幼崽蹲在他们中间,偷偷捂住嘴巴嘻嘻出声。

白争争挨个弹了下幼崽脑门。

清正色道:“山洞这边光海中的食物就不算少,但却没有兽人居住,会不会就是食人鹰的原因?”

白争争道:“不确定。但烬将岛上的族群杀了些,其他的都迁徙了,暂时对我们造不成威胁。”

清道:“万一它们记仇又跑回来了怎么办?”

白争争道:“我打算再去看看。”

清点头道:“这样也好。”

转过话头,白争争看幼崽们蹲在火堆边热得吐舌头,想起耽搁的这几天,赶紧道:“天热了,兽皮囤得差不多,该给幼崽们做兽皮裙了。”

“再有现在春季食物多些,饿不着,咱趁着这个时候采些野菜做成菜干儿。地里我也想挖些紫皮根的苗来种。”

清道:“你们出去一趟也累,就留在山洞做兽皮。我明天带些兽人去采集,顺带也挖些紫皮根的苗回来。”

年道:“那我就带风他们去捕猎。”

*

翌日。

用过早饭后,清带了一队兽人出去采集,年也跟着一起走了。

白争争在山洞里守着幼崽。

幼崽们在白争争的指挥下将兽皮一张一张拿出来铺在干草上。白争争用黑曜石刀将兽皮裁开。

兽皮有灰白的、黑的,长毛短毛都有,白争争挑出来的都是鞣制得比较柔软的。

幼崽变做人形,光着屁股拿着兽皮在身上比划。

兽人崽子就是这点好,吃好了身体强健,生个病也好得快。现在一个个活蹦乱跳的,还有精力互相抢兽皮了。

白争争被闹得耳朵嗡鸣,裁好了每块兽皮,然后摊开在烬跟前。

烬指甲一戳,帮他在兽皮上打了一排排的洞。

白争争再用骨针牵引着线,将兽皮缝好。

幼崽得了兽皮裙,也不变兽形了,光着脚丫子就在洞中乱跑。

是猫崽的时候就吵闹,变成小孩子,那更是堪比菜市场。

白争争看昨晚还蔫巴的芽现在光着屁股当食人鹰追着其他幼崽跑,默默挪到烬身后,将一侧耳朵贴到他肩膀。

吵得他脑仁疼。

绒球蹲坐在白争争的腿上,看着大一点的幼崽陆续有了自己的衣服,他脑袋拱了拱白争争的手,巴巴瞧着。

白争争道:“你们也有。”

幼崽满一年才能变人形,但白争争也不厚此薄彼,将他们的也做了。

做到一半,白争争忽然道:“之前那只食人鹰是不是没带回来?”

芽闻言,朗声道:“在海里!”

当时他爪子勾不住,那食人鹰就被浪冲跑了。

白争争瞧着他甩着小鸟,屁股颤颤,嫌弃道:“芽,你兽皮裙呢!”

“哦!被他们抢了。”芽回过头,又飞快去追幼崽。

白争争越看越想收拾小孩,索性不看。

烬将打好孔的兽皮递给白争争,道:“想吃食人鹰?”

白争争将受伤的胳膊往他腿上一架,倚着他道:“不想,但食人鹰那么大,我们能不能把它们驯化来当飞行工具?”

白争争骑着试过,那食人鹰有劲儿,载他这样的三五个都行。

烬眼神闪了下。

“似乎可行。”

白争争:“真的?能驯化得了吗?”

烬道:“试试。”

有他这句话,白争争更加有了底气。要是真能驯化,那他们去哪儿岂不是方便多了。

烬道:“那还要去一趟岛上。”

白争争:“咱找个时间去。”

食人鹰族群在海岛上很常见,往往三个岛上就有一个居住着食人鹰。

人鱼在岛上有不少居住地,自然也与它们打得交道多。

但把食人鹰当飞行工具,环顾整个环洲上,都还没兽人有这个想法。即便有,也没见谁做过。

想着林猫兽人无论是人形还是兽形都不善于奔跑,以后离开,走路都成问题。

要是能成,算解决了一个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