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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在心底回应你。

第28章 我在心底回应你。
等到了四下无人之际, 季晓妮朝着人递过来一个印着举办这场私宴的品牌方标志的盒子。

“怎么今天穿得这么素?”季晓妮笑着让人打开,语气轻松得仿佛只是要送给人一块普通的石头,“我看着和你这身衣服色系挺配的, 刚好今天带了过来, 你戴上试试?”

孟亭曈看着盒子里那枚宝石胸针视线一顿, 强压下了唇角片刻的僵硬。

那枚胸针是以一晶莹剔透的祖母绿宝石作为主石,四周不规则发散着无数硬朗的线条、配以方形切割的钻石密集的点缀着,如同散发出的光线一般将中心镶嵌着的宝石围绕, 使得这枚绿意神秘、沉醉迷人的祖母绿胸针更具有着幽静深邃的气质,无处不彰显着那份尊贵优雅,且非常昂贵。

孟亭曈没接,抬眼看向季晓妮,“无功不受禄的, 季总这是……?”

“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就是觉得你合适, 你要是不戴上, 那不是可惜了这好东西要放在库房落灰了?”

季晓妮说着,抬手便拿出那枚胸针往人肩膀下方、几乎与锁骨平行的位置上佩戴, 孟亭曈躲了一下, 压着人的动作又往下移了几公分。

那里是权威线, 一般是作为权利的象征,他佩戴到这个位置太过于隆重, 压不住。

“你倒是讲究,还挺低调。”季晓妮笑了下,随手便将胸针戴了上去,压在胸口上方比平衡线稍微靠上的位置,向后退了半步, 满意地点头。

“确实很适合你。”

孟亭曈弯了弯唇角,“那我是要先谢过季总,再谢过陆老师了?”

季晓妮扬了扬眉,“关他陆承渊什么事?就不能是我看中了你的潜力,刻意拉拢收买,想把你挖到同晖传媒?”

孟亭曈笑,“那季总也太过抬爱,还没进了那高级vip的内场,便知我今日穿得素,刚刚巧又提前替我准备好了如此合适的配饰,这才送到了我身上。”

季晓妮笑声更加爽朗,“内场确实没进,也确实不是我先看到的你;不过这胸针其实是早就备好了的,如此合适也确实是恰好。”

孟亭曈挑眉,“那这份恰好,也有些太贵重了吧?”

“你可以当做这是我们同晖传媒的诚意,也是我先行对你进行的示好,”

季晓妮伸出手,“希望宋先生可以考虑一下,如果今后有机会,我们同晖传媒或许比祈愿娱乐更适合作为未来发展的平台。”

孟亭曈回握了半掌,没说应也没说不应,只礼貌道:“那么先谢过季总。”

季晓妮眨巴了下眼,松开手离开时,这才笑着撂下一句,“不过,也确实可以谢谢你那位陆老师。”

孟亭曈轻眯了下眼,等季晓妮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这才随后回到晚宴现场。

才离开没多久,姚金玉便待不住了。孟亭曈才刚找到位置落座,姚金玉便错身挤了过来,笑得阴阳怪气地:“刚才去哪儿了?你……”

然后盯着人胸前的视线一变,压低了些嗓音笑,“哟,好东西啊,哪儿来的?”

孟亭曈不搭理人,姚金玉也不好在这种场合下发作,他眼毒,一看就知道这枚胸针出自品牌方这一季新请过来的设计师做出来的还未问世的新款,虽然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去的宋晴昀手里,但是眼下明摆着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他记得当时宋瑜愿想要、好像是问过宋瑾祈来着?

难不成……他们宋家内部有什么变动,把原本要给宋瑜愿的东西给了宋晴昀?

“胸针很好看,很适合你。”姚金玉抿了下嘴唇,换了副神色,好言好语地夸了几句,随后便伸手示意孟亭曈起身,说有两个制片人人还等着见他一面,日后说不定有机会可以合作。

从孟亭曈起身的那一刻起,四周便有无数道似有若无的视线向他投来,和他刚入场时收获的视线有着些许不同。

这个圈子里长相出众的人数量不少,今天来到这个场合里的更甚之。

如果说一开始看向他的那些视线里带着打量与好奇,那么此刻,便是更深一层的探究。

原先或许只是因着他这张脸、疑惑他是谁,现下便是想知晓他是个什么身份,探知他身后靠着的是个背景。

古往今来,这名利场下的暗流汹涌,倒是一点儿没变。

宋瑜愿正陪着那品牌方的高层攀谈,好容易通过姚金玉搭上这条线,他根本顾不得什么宋家的体面,只想竭尽全力给人家心里留个好印象,想给自己争个推广大使的名头,以图能有个时尚资源,跻身高奢品牌的圈里,也不管那高层两次侧目瞥他,眼神示意他不用一直跟着,嫌他碍事儿。

只等姚金玉带着宋晴昀前来,抬手拦了他继续跟进的脚步,礼貌地给了那个高层和另一位富商交谈的空间,宋瑜愿这才放过那位高层,回头看向姚金玉。

这一看不打紧,他那原本笑得乖巧纯良的神情瞬间变了脸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宋晴昀胸口那枚胸针,连压低声音都顾不太得了,尖声脱口而出:“你哪儿来的?!”

姚金玉眉头一皱,抬手便扯了下宋瑜愿的小臂,面色不悦地瞪着人看。

哪想到宋瑜愿对此无知无觉似的,他死死地盯着那枚胸针,不自觉上前半步,仔仔细细看了半晌,这又仰起脸紧盯着宋晴昀的脸,又问,“我问你话呢!你这胸针是从哪儿来的?!”

声音不大,但是落在四周那群一向眼看思路耳听八方的人精身上,许多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分出神来观察着他们三人。

啧,宋瑜愿要的胸针,被宋瑾祈一声不吭的送给宋晴昀了?

宋总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就算是小惩大诫瑜愿上次推人的事儿,起码也给人说一声吧?在这儿闹起来算怎么个事儿?

姚金玉深吸了一口气,紧攥着宋瑜愿小臂的受愈发用力,脸上还勉强挂着那副周道的笑容,压低了嗓音在人耳边提醒道,“瑜愿,注意场合。”

“有什么事儿回家再说,你大哥或许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宋瑜愿死咬着有些发抖的嘴唇,那表情仿佛委屈地都快哭出来了,回头看向姚金玉的脸不似作假,带着哭腔问道:“和我大哥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想问问他这个胸针到底是哪儿来的!”

姚金玉:“……”

这他妈什么情况?

如果不是宋瑾祈在背后运作,这枚根本没问世的胸针,就凭他宋晴昀怎么可能拿的到?

这下不仅是宋瑜愿好奇,就连姚金玉都想问问到底是哪儿来的。

只不过眼下这个场合实在是太过于不合适,姚金玉只得飞速的扫了一眼宋晴昀的神色,当机立断选择先把宋瑜愿带离到人更少一些的地方,以稳住宋瑜愿明显是快要崩溃了的心态。

宋瑜愿挣扎两下,不愿意走,被姚金玉咬着牙在人耳边厉声威胁了几句这才作罢。一路带到灯光黯淡的地方,那道恶毒的如同阴暗洞穴里散发出来的毒蛇视线,还死死地落在宋晴昀的身上。

孟亭曈感知的到,不过现下他似乎更好奇的,是这胸针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怎么会惹得周围人的反应这么大?

知它虽价值不菲,但也没有名贵到是什么女王佩戴过的传世珍宝吧?

怎么连那个品牌方高层看他的视线都不太对了,就这么独一无二吗,谁看一眼都能认得出来这枚胸针原本属于谁的?

孟亭曈没脱开身,从路过的侍从托起的盘中拿起一杯香槟,澄亮的酒水在人手中* 微微打着转,随后发出清脆的玻璃碰撞的声音,和那位听到动静转身看着他笑的品牌方高层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着。

宋瑜愿不在,没有人会再质问他这胸针从何处来。

那品牌方高层看着他的视线也没有打量和探究,礼貌攀谈的分寸掌握的刚刚好,不逾矩、不越界,先是轻声确认了他就是祈愿娱乐现如今热度最高的宋氏双子星之一的身份,随后又委婉地向人传达了一下今后有机会可以合作的意向。

“宋先生的气质确实很符合我们品牌的设计风格,”随后她视线落向孟亭曈的后方微笑起来,“姚总,若是早知你手里有这么两张王牌,那Kirk大师这次的作品,好说也提前给你们祈愿娱乐的人留一份。”

姚金玉神色不变,心下却一惊。

他当时不是没提前搭过线,可眼前这位Larina女士婉拒的连面都没见上,怎么现下画风一转,竟是要提前给他预留了?

他带着那副交际应酬时完美的挑不出错来的礼貌微笑,场面话说得漂亮,只抽了空才不着痕迹地看了两眼宋晴昀,暗自腹诽了半天,没太想明白缘由。

这宋晴昀方才跟人都说了些什么?要知道,那位Larina女士一向眼高于顶,手里合作的艺人无一例外全是顶流中的顶流,有时候就连新晋的视后和爆红的流量小生在出席重要场合前想问她要个合作,她都还得挑挑选选半天,只要是看不上的那是丝毫不肯给人留面子。

能搭上Larina的品牌资源,那几乎是圈里咖位的象征了。

更何况预留Kirk大师亲手设计出来的作品,那可是相当于孤品的存在,市面上一向是有价无市的。

嘶!那宋晴昀胸前这枚……

姚金玉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宋晴昀的神情愈发复杂。

这位宋二少爷,怎么每次几日不见,都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宋瑜愿站在几人身后,话也搭不上,酒都碰不上几杯,再加上那枚胸针一直在他视线里晃呀晃的,惹得人愈发恼怒。

他原本就委屈,此刻被人冷落到最后,心里便更加难受,方才一直护着他的姚哥现在也是张嘴闭嘴的在人面前使劲提着宋晴昀的名字,而且就连那个刚刚对他有些爱答不理的Larina,一见到宋晴昀那话也多了起来,明显比对他更为热络尊重,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这个宋晴昀到底有什么魔力,怎么一个两个的全都偏心于他?!

他才是宋家亲生的小儿子!除了宋瑾祈以外宋家唯二的骨血!

他宋晴昀到底是哪儿来的野种!怎么什么都要跟他抢啊?!

宋瑜愿看着人的视线愈发怨毒,就在他听到Larina举杯,对着宋晴昀说着什么希望未来能在更大的舞台上看到他的身影,届时SEUL品牌愿意先为他保留最先挑选配饰的名额,几乎是已经承诺下以后的推广大使、甚至可以说是未来的代言人便是宋晴昀的时候,终于是彻底破了大防、心态全崩,连最后一丝理智都没有了。

“SEUL作为全世界都知名的奢侈品品牌,现在要选一个小偷来作为代言人是不是太不合适了?”

姚金玉瞬间失色,转头低声呵斥,“你说什么呢?!”

“我说错了吗?!”宋瑜愿更加恼怒,眼眶都在发红,带着极度不甘以及怨毒的视线,死死地盯着孟亭曈,“他!一个宋家不知道从哪儿抱养过来的野种!圈里连十八线都算不上的糊咖!连我大哥都没有拿的到的东西,他是怎么会有这枚胸针的?!”

“闭嘴!”姚金玉那点子风度和体面也顾不得了,紧皱着眉心黑着一张脸训斥,“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丢出去!”

宋瑜愿简直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一直以来对他都温声细语的姚金玉,完全顾不得身边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瞧着他们等着看热闹,压抑不住地哭腔愤怒地指着宋晴昀疯狂控诉:

“这胸针肯定就是他偷得!偷来的东西还敢正大光明地戴出来!我宋家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姚金玉又抬手扶额了。

他简直绝望,这个宋瑜愿平日里装的乖乖巧巧,今天突然发什么疯?!

他们宋家是都出神经病吗?!

Larina女士明摆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她抬手拦了下已经迅速到位的现场的安保人员,冲着姚金玉的方向给了个眼神。

那意思是:暂时别动,听那姚金玉怎么处理,再做动作。

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忙双手背后,沉默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姚金玉的指令。

四周全部安静下来,连窃窃私语地声音都停了下来,离得稍远一些的人恨不得支棱起耳朵尖,生怕错过这如此精彩地豪门恩怨,竟然能在现场当众吃瓜。

孟亭曈举着酒杯的手落在身前,那脸上还挂着未散的笑意,就是那笑容看起来有些意味不明,“瑜愿,你忘了大哥的交代了吗?”

宋瑾祈最看重的,便是宋家的颜面,宋瑜愿这一闹……

宋晴昀不提还好,一提‘大哥’,落到宋瑜愿耳朵里那更是赤裸裸地在挑衅。

不就是被大哥罚过一次!你以为以后就可以这么嚣张了?!

大哥罚我多少次那也是我亲大哥!和你宋晴昀有什么关系?!

果不其然,宋瑜愿那张涨红的脸又红了几分,他情绪几乎是接近失控,连控诉的嗓音都变得更加尖锐,“你怎么还敢提我大哥?!要是让大哥知道你偷拿别人的东西!你以为大哥还会护着你吗?!他一定会将你从宋家赶出去!再也不认你这个弟弟!”

“你口口声声说我偷了东西——”

“你就是偷的!不然你怎么解释这枚胸针会出现在你身上?”

孟亭曈低声笑道,“哦,那我听明白了,你这是自由心证啊。”

宋瑜愿见人这么说,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更加中气十足了些,“哼!你根本就解释不出来吧?!这枚胸针它根本就买不到!有再多钱也买不到!更何况你也没有那么多钱,你要不是偷的,那还能是哪儿来的?!”

“我自不做剖腹取粉的事,你若非说这胸针来路不明,”

孟亭曈轻轻晃动着手里的高脚杯,那底部的液体随着人动作逐渐转出了旋,随着现场明亮射灯的照射下,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那你只说,我偷了谁的?又是如何偷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是在何时看到的?”

“质疑要讲证据。”

“我当然有证据!!”

宋瑜愿被气急,口不择言的大吼:“这胸针明明是很早就已经给陆影……”

“宋瑜愿!你闹够了没有?!”

“先把人给带下去!”

宋瑜愿话还没说完便姚金玉厉声打断,Larina女士身后的人几乎没有丝毫的停顿,极度训练有素的捂着人的嘴架着人双臂,十分礼貌地就把人请出了场,还没让人再发出任何声音。

这场闹剧实在是太过于难堪,不仅宋家的人没了体面,姚金玉此时也是一秒钟都在这里站不下去,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却只得硬着头皮强忍着满背如针刺般的痛苦,陪着笑和众人解释道:

“瑜愿年轻,不胜酒力,他耍起酒疯来一向便是这么胡言乱语的没个逻辑,让大家见笑了。”

见闹事的人已经被请出了内场,这宋家内部的八卦算是吃不到了,众人也纷纷随着人笑了起来,还有几个和姚金玉平时比较交好的人出声帮人打圆场,“嗐,小孩子嘛,酒话不能当真的。”

Larina女士倒是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八方不动的陆承渊,见人朝向这边轻点了下头,瞬间会意。

“抱歉了宋先生,”Larina女士笑着看向孟亭曈,压低了杯口和人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随后又转身面向附近离得近的几位富商,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能让周遭围观了全程的人听到,“原本还想着等到新品上市后再做宣传的,没想到今日闹了这么一场乌龙,倒是怪我们思虑不周了。”

“宋先生本是我们SEUL下一季度新签下的推广大使,今日身上佩戴的这枚胸针也是出自Kirk大师之手,是Kirk今年所推出的‘永恒’系列中非常满意的作品之一,灵感来源于一副来自法国知名艺术家Alber先生名下被评为此生最具收藏价值之一的一副油画。”

“不过在系列作品全部问世前,宋先生曾与我们签订过保密协议,这才在今日引发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还望大家见谅。”

众人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纷纷点头表示理解,还有些反应比较快的人已经走上前来,围在那位新的推广大使身边不断地送着祝贺。

孟亭曈一时更是脱不开身,等到他得了空望向陆承渊的方向时,那人早已离开。似乎这场有太多人削尖了脑袋也想挤进来的名利场上,他不过是勉强来走个过场,来去匆匆。

孟亭曈没看到,陆承渊临走前,十分破例地端起了酒,隔空对着Larina女士举杯。

Larina女士笑着一饮而尽,算是坦然地认下了这份人情。

姚金玉有太多问题想问,但是晚宴散了场他没堵到人,等回了公司第二天便得知宋晴昀已经进了组,一大早便飞去了林宁市的影视基地,这下算是好几天便没了联系。急得他抓耳挠腮满腹狐疑没地方得知真相,连他身边儿最可人儿的卡位出道的夏宁那儿都不去了,日日待在办公室里发脾气。

晚宴的事儿很快就传进了宋瑾祈的耳朵里,他对着宋瑜愿发了好大的脾气,把人关在家里了三天,差点儿就把人下次进组的机会给推了,直到母亲回来这才终于是把人放了出来。

断联了三天的宋瑜愿这才联系上姚金玉,央求着人再替他求求情,他不想失去第二期出演的机会,却在姚金玉问他那枚胸针原本是留给谁的时候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一口咬定就是他大哥帮他定的但是没给他,这才心生怨怼。

姚金玉不信,但是威逼利诱了半天,见人哭得泣不成声却什么也问不出来,烦躁的挂断了电话,转头对着助理怒道:“给我继续查!”

宋晴昀的不可控使得他异常不安,而这份不可控的罪魁祸首却迟迟查不出来身份,姚金玉急火攻心,嘴角处都燎起两个大泡。

另一边,刚进了组的孟亭曈,倒是一袭古装白衣脱尘,脚尖儿点在那屋瓦上,晚风卷起人衣袂翻飞,正吊着威亚玩儿的不亦乐乎。

随后在不知道大家都在等什么的间隙中,手中那把剑正在人手里翻着剑花,清冷月色下,那把做工精致的利刃所折射出来的令人眼花缭乱的银光,最终停留在了廊下阴影处沉默伫立着的人的脸上,在人眼前落下一道极细的银白月光。

孟亭曈翻着剑花的手停了,小臂平直、剑指霜雪,随即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廊下的那个人影身上,笑着冲人歪头。

声音并没有传过来,又或许孟亭曈根本就没有出声。但是陆承渊却仿佛听到了那声呢喃,正轻笑着唤他的名字,就在耳畔。

孟亭曈说:“陆老师?”

陆承渊没动,只在心底低低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