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衙役到了近前笑着恭敬道:“恭喜白掌柜榜上有名,白掌柜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便惊死个人啊!”
“还叫什么白掌柜,现在可得改口喊白秀才了。”旁边衙役提醒,掌柜属商,人现在是秀才了,还这么叫就是不像话了。
先头那衙役急忙改口:“对对对,瞧我嘴笨的,现在应该叫白秀才,白秀才,你可别往心里去。”
白子慕无所谓的摆摆手,说:“叫啥都无所谓,不过你们还是叫我白掌柜吧!白秀才啥的喊得我都不好意思,毕竟我是一个很爱低调的人,小一。”
蒋小一:“干啥?”
“明天咱们家是不是要办席。”白子慕问。
蒋小一道:“肯定得办啊!这么大的喜事。”
“都请好人了?”
“嗯!父亲等下就去喊。”
“那等会儿杀只鸡。”
“杀鸡干嘛啊!”
“哎,你这话问得真不懂事,这么大的喜事儿,不得跟爷奶和各位列祖列宗说一声啊?”
“哎呦坏菜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事儿。”蒋小一一拍脑袋:“夫君,你不说我都差点要忘记了,那我杀鸡去。”
那两衙役脸色是难以形容。
这人方才说他是个低调的,可现在连只鬼他都想通知一下,这是哪门子的低调。
蒋父招呼两衙役进屋坐,又上了茶,这人是秀才岳父,两衙役也不敢托大,尽是捡好话说,不过院子外头围了一群人,想来是要来道喜的,这得招待。
因此两衙役没坐太久,道贺两句就说要回去了。
临走前赵云澜给了他们两个红包,衙役一掂量,立马的喜滋滋,又说了两句恭敬话。
连着衙役都来了,那这事儿还能做得了假?
不用问了。
村长说:“孩他娘,快,回去拿筐鸡蛋来。”
“拿啥鸡蛋啊!这么大的喜事儿,我给抓只鸡送过来吧!”
“对对对,赶紧去。”
不止村长家,村里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拿了东西送过来,院子里坐满了人,蒋小二几个光是给人烧水喝就烧了整整三大锅。
家里待客的干果和瓜子没了,蒋小一又让蒋大牛去镇上买些回来,村里人来了,总不能就干坐着。
村里人来得络绎不绝,一整天蒋小一几人啥都没能做,尽是招呼上门贺喜的人了。
傍晚蒋父和赵云想去村里通知大家明儿来家里帮忙杀猪吃席。
挨家挨户的上门:“陆老哥,我家白小子考上秀才了,你让陆小子明早过去帮我杀个猪,晌午你们一起去吃饭。”
“晓得了,哪还用你说。”
“那行。”
“先坐一会儿嘛!”
“不坐了,我还得去通知大家呢!”
“哎,那你忙那你忙。”
蒋父和人说话时声音响亮得跟狗叫似的,搁村头讲村尾都能听得见,那嘚瑟劲就甭提了,看得赵云澜都不知怎么言语。
见他从村尾笑到村头,又从村头笑到村尾,快到家时赵云澜才好笑道:“这么高兴啊?”蒋哥这劲儿快赶上他知道有孙子时的乐呵劲了。
高不高兴?那肯定高兴啊!
赵云澜:“先前从没见你这么嘚瑟。”
蒋父高兴得红光满脸,说以前是嘚瑟不起来。
也没啥能给他嘚瑟的。
招上门婿,这个没啥,人要是想招,也能随便招。
做生意赚银子了,这个更没啥好嘚瑟的,嘚瑟了人暗地里肯定来一句:“不就有两臭钱?像是谁没有了似的,你那么嘚瑟,咋不上天?”
有孙子了……也没啥。
他自个虽是高兴得跟什么一样,但一到外头嘚瑟,人肯定也要暗地来一嘴:
“你家就两个,我家五个,还个个都会打酱油了,你家那两个呢?虽可爱但顶个啥用,麻杆一样,瘦得跟个鬼似的,你还嘚瑟啥嘚瑟,当谁没有孙子似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
秀才啊!
孙子家家都有,可就问谁家有秀才?这秀才可不像上门婿,也不像银子,想招就招,想赚就赚。
秀才难考的咧,他们家白小子可是村里头一份,更是十里八乡唯一的秀才。
不嘚瑟一下,咋的行嘛!
他也实在是忍不住,高兴,实在是太高兴了。
另一边十里屯。
文娘和桂娘几人上山割凉草去了,并未在家,邵老夫郎正在河边洗衣裳,洗到一半文娘家婆黄氏抱着一盆衣裳,牵着糖哥儿朝这边来了。
黄氏‘洗心革面’后,加上忙,文娘把孩子留家里的时候,黄老汉都会让黄氏多看着些两个孩子,文娘晓得了,倒也没说啥,总不可能让孩子不跟阿奶来往。
河边人很多,邵老夫郎让了点地儿出来,招呼黄氏搁他跟旁洗。
两家说起来还是亲戚,糖哥儿也经常的来家里玩,邵老夫郎挺疼糖哥儿的,见了人来,还摸了摸他的头,笑着:“糖哥儿和奶奶来洗衣裳啊?”
“嗯!”糖哥儿说:“邵小爷爷,豆哥儿呢?”
“豆哥儿在家呢!等会儿你随小爷爷一起回家找豆哥儿玩好不好?”
糖哥儿先朝黄氏看去,见她点头了,才重重应一声:“好。”
黄氏把衣裳从盆里拿出来,都是黄大力和文娘糖哥儿、大黄四人的衣裳。
最近文娘和黄大力都忙着割凉草,家里的活儿顾不上,大黄和糖哥儿还小,洗衣裳这活儿做不来,黄氏就帮忙做些。
她一边搓洗着衣裳,一边问邵老夫郎家里割了多少斤凉草了?
邵老夫郎道:“割了三百多斤了。”
“文娘他们也割了快三百斤,今儿再割一天,明儿就能给亲家那边送过去了。”黄氏说。
这年头路不好,官道好一些,每年衙门征了劳役后,都会派劳役进行修缮,因此泥坑并不算得多,但村道坑坑洼洼的,装多了牛不好走,两家都是割个七百来斤左右就装车运去给蒋小一。
“嗯,今儿他们割一天,估摸着也能割个两百斤。”邵老夫郎说着,又拿皂夹往衣裳上抹,见着衣裳上那污渍没搓洗掉,他叹了声:
“这豆哥儿的衣裳忒难洗,我整天看着他,可他总能把自己搞得脏兮兮,也不知道昨天跟他哥出去玩啥了,这衣裳上都是草汁,我昨儿拿温水泡了一宿了,还是搓不去。”
黄氏瞥了眼,笑道:“你这有啥,豆哥儿那衣裳上头就一拇指大的污渍,我家大孙子和二孙子那才叫厉害,穿蓝色衣裳出去,半个时辰后回来,那衣裳上头能有黄色、绿色。”
旁边人也附和着:“孩子有哪个是不脏的?你是没见着孙家那个,前儿跑水沟里头玩泥巴,那衣裳脏得哟,孙家媳妇拿来洗,刚泡水里,一整条河一下子就全脏了。”
说曹操曹操到,孙家媳妇急吼吼的从远处跑来。
“邵叔,黄婶子,你们赶紧回去。”
邵老夫郎和黄氏对视一眼站起来:“咋的了?”
“我方才在村头那边干活,远远的看见有人骑着马往我们村村道上来,我想着定是来寻你们的,我就跑来通知你们一声。”
村里人也就黄、邵两家那亲家富贵,人骑着马来村里,除了找黄、邵两家人,还能找谁。
上次那蒋家托人给糖哥儿他们送衣裳来,人就是骑着马来的。
邵老夫郎和黄氏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衣裳都顾不上洗了,黄氏抱起糖哥儿就往村口那边去。
不晓得这次蒋家又要给黄邵两家送啥子礼了,大家凑热闹,也呼啦啦的跟着后头。
一汉子骑在马上,进了村,都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路,就见一群人朝自己过来,一阿叔开口问:“小伙子,可是来找文娘和桂娘啊?”
“是。”那汉子说:“劳烦阿叔指下路。”
那马屁股上没搁啥东西,人汉子身上也没带啥包袱,邵老夫郎道:“我是桂娘她小爹,小伙子,可是我那亲家让你传啥话啊?”
“你是桂娘小爹?那你家媳妇可是小一哥儿的大姐?”
“正是正是。”
“那就是了,小一哥儿托我来传话,说让他两个姐姐明儿带孩子家人回家吃席。”
邵老夫郎和黄氏一脸懵。
吃啥席啊?
大石娶媳妇了?那也不能啊!大石才多少岁,要是大石成婚,没道理是蒋小一托人来送话,蒋小一亲自托人来,那吃的应该是蒋家二房的席。
但蒋家二房还有啥子席能吃啊?
新房入住这席吃了。
孩子满三宴也吃了。
难道是蒋小二几个娶媳妇?那更不可能了,听桂娘文娘说,二房那三个娃儿还玩泥巴呢!
那还能是啥席啊?
是不是蒋家母鸡下蛋了请他们吃席?
想不通,黄氏就问了:“小一哥儿可是说了吃的啥席啊?”
席宴不同,送的礼就不同。
像单纯的入住新房,那礼能送得轻些,可要是喜事、那礼送的就得重了,要是白事,那也得说清楚,因为像着关系亲厚的亲戚,去参加白事,不能像参加喜事那样带糖带肉带酒,除了份子钱,还得买些白纸啥的去,所以一般大家托人带话,都会说清楚,不说清楚,人咋的准备。
那汉子笑着,投下一记重雷。
“吃白掌柜的席,白掌柜考上秀才了,他们要办席,小一哥儿让我来通知你们,明儿记得过去。”
他说完,就见邵老夫郎和黄氏定定的站着,一句话都没有说,似乎受惊过度傻了。
周边人更是猛喘气,嘴巴微张,双眼微瞪,一副不敢置信。
什么东西?
什么秀才?
蒋家那哥婿考上秀才了?
他是个书生?
咋的没听儿媳妇说过啊!
黄氏深深的呼了几口气,声音哆嗦的问:“后生,你方才说啥?你……你没传错话吧!”
晓得这是惊喜过度不敢信,那汉子好声好气又重复了一遍。
没传错,就是秀才宴。
黄氏这会儿听清楚了,整个人晕乎乎的。
待得那传话的汉子走了,村里妇人立马将邵老夫郎和黄氏围了起来,七嘴八舌。
“黄大姐,你那亲家哥婿是个书生啊?”
“不得了哦,邵老哥,你有秀才亲戚了。”
“哎呦,秀才啊!听说秀才能免几十亩地的税,每个月还能去衙门领一两银子和好几斤肉呢!”
“啥??不仅能免税,一个月啥都不干还能白领一两银子?还有肉,孙大姐,你这话真的假的?”
“不晓得,我当家的之前在镇上的候员外家干过活儿,候员外家的大公子听说就是在县学里头读书,已经考上童生了,不过秀才听说考了十年了,都没考上,每次去参加考试,我当家的说,都得去这个数。”孙家媳妇说着伸了三个手指头出来。
有人道:“参加个俯试得去三百文啊?”
“三百文?咋的是三百文,是三十两啊,三百文住一宿客栈都不够使。”
“我的天,考个试去三十两?吓死个人了,怎么去那么多啊!”
“能不多嘛!府城什么地方?去半个月,吃喝拉撒睡哪样不用银子,就是这么多,我当家的才问了管事,每次考都得去这么些,还考了好几次都考不上,那大少爷咋的还考,那管事的才同我当家的说了秀才的好。”
“管事的还说,有些地方偏远贫穷,当官的不想往那去,要是哪个秀才家里有银子,可以花钱疏通一下,去远地儿当官呢!这秀才没点好处,咋的那么多人想当?”
这考秀才了,还能直接当官??
其实也不是个个去考个试都得去几十两,富贵人家住好客栈,自是去的多了,要是农家书生前去,剩一些,也就十一二来两。
大家说得起劲,可说了啥,邵老夫郎和黄氏是再没听进去了,满脑子都是亲家哥婿考上秀才了。
糖哥儿见着阿奶愣愣的,担忧的扯了下她的衣裳:“阿奶,您……哎呀……”
黄氏没等他说完,急吼吼抱起他就往家里跑:“老头子,老头子,快,快去叫文娘和大力回来。”
“叫回来干啥?饭还没煮好呢?”
还煮啥饭,现在谁还有心思吃饭,赶紧的叫人回来去镇上买点礼吧!不然明儿空手过去咋的行嘛!
然后文娘、桂娘四人晕乎乎的做梦一样往镇上去,手里还揣着家公家婆给的二两银子。
桂娘原说太多了,哪用得着二两银子,邵老夫郎摆手说多?哪里多?这么大的喜事儿,得买贵重些的礼,买便宜了不得行啊!人家现在是秀才了。
村里人见着他们往镇上去,黄氏还笑着送到村口,大家又嘀咕了。
“这黄氏,先头总瞧不起蒋家,看不上文娘,如今倒是他们黄家比不得人蒋家了。”
“可不是,这可是秀才啊,要是我家也能出个秀才就好了。”
“别做梦了,继续洗衣裳去吧!”
这边黄邵两家高兴得像是自家娃儿考上了秀才似的,柳江村的丘家却是没高兴得起来。
这次唐文杰也去考了,放榜那天丘大柱也去看了,唐文杰没考上,但蒋家那哥婿却是考上了,晚上丘大柱干活回来路过岳家,就听见他那两个大嫂在商讨,要不要给蒋家送礼。
黄秀莲大哥闷闷的说:“送啥送啊!我都去打听了,蒋家明儿要开席,可蒋小一没让人来通知咱。”
他媳妇瞪着他:“没通知咱不会自己过去?人家什么人家,你还指望人小一亲自上门请你过去不成?”
大哥:“我哪里是那个意思。”
只是先前他们想巴结丘大柱,跟蒋家离了,后头虽晓得蒋家做生意赚了银子,他们依旧拉不下那个脸去找蒋小一,以前拉不下,现在同样也如此,毕竟他们是长辈,要是先朝蒋小一低头了,那他们还有啥子脸面?
大黄氏哪里能不晓得当家的在想什么,笑说:“上次蒋家办三日宴,不是请了爹娘过去吗?小一还念着爹娘呢!”
老六和小六办三日宴的时候,蒋父和蒋小一商量了一番,还是来叫黄老汉和黄老太过去吃了一顿饭。
入住新房那会儿不好叫,因为名头上是入住新房,实际却是蒋父的喜事,哪有成婚叫前岳父岳母来吃席的
以前就不说了,蒋家做生意,虽是有点银子,可哪又咋了?
但现在可不一样了,秀才啊!他们只要能跟着蒋家搭上点关系,以后谁敢不敬着他们?白子慕现在是秀才,以后要是考了举人呢?当了官呢?
要是真当了官,他们关系好些,以后就可以让白小子帮衬帮衬,给家里几个孩子找个活,像着衙役这种活儿不比刨土香吗?
人活一辈子,除了为了口吃,不就是面子了吗?
黄家老大老二到底是有点心动,算了,要是真能为孩子谋得一条出路,那就去吧!豁出张老脸又算啥。
不过后头黄老汉和黄老太拦住他们,没让他们去。
蒋小一没让人来请,什么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两老哪里能让儿子过去给人添堵。
丘大柱在外头听了几耳朵,那是气的鼻子要冒烟,回家见着黄秀莲坐院子里,一副怅然若失,眼眶通红,想来是哭过,他更火了,夫妻两又在院子里吵起来。
这些事儿蒋小一不晓得,整个人是乐颠颠,有人从门口经过,他都要喊一声:
“叔,婶,明儿来我家吃席啊!”
“知道,你爹晌午上门说了,明儿我们肯定来。”这天大喜气不能不沾,毕竟这可不是寻常喜事儿,满月,酒席这种喜事儿,村里年年办,这次沾不了,还能有下次,可秀才爷的酒宴,要是错过了,这辈子怕是就再喝不上了。
隔天村里人来帮忙杀猪,晌午楼县令带着妻儿来的时候,蒋家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外头村道更是不得了,那桌子摆了二十来桌,是见头不见尾,乌泱泱的都是人,蒋小一和白子慕站门口招呼村里人。
“白小子,你可真真是出息了。”有人还没进门就说好话。
白子慕笑着道:“哪里哪里。”
“听说这次俯试可难了,我昨儿从你家回去后跑了趟镇上,听人说这次府试咱们镇就你和那什么楼的上榜呢!这次府试是不是真的很难啊!你咋考的啊!”
白子慕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道:“是有点难,但这点难度于我而言,也就那样,实在不足挂齿。”
蒋小一挠挠头,靠到他耳边小声说:“夫君,别吹大炮了,大家都知道你考了倒数第一名,你大炮吹得这么厉害,等下人家问你,你说得这么厉害,那你咋不考第一名,你不得尴尬啊!”
“……大家又不识得字,我名字长什么样大家都不知道,怎么知道我考了倒数第一名?”白子慕也压低了声音。
蒋小一听到这话忽然浑身一僵,眼睛开始左顾右盼起来,看天看地看脚尖,就是不看白子慕。
他这个样子,白子慕还有什么不懂的,拳头顿时痒了,有点埋怨的捶了他一拳:“我打死你啊!”
这个哥儿真是不得行,他娘的,同人说就同人说嘛!干啥的那么老实,连倒数第一都要跟人说。
楼县令看他们两个又打打闹闹起来,无奈的摇摇头。
昨儿也委实是吓着他了。
原以为今年他们平阳镇也要像着去年那般,早上起来他都不慌不忙,想着府城的衙役来了就来了,衙门里头自然有人接待,因此他是半点不着急,可朝食刚吃到一半,他那师爷就跑来了,说大人,赶紧回衙门一趟啊!
干嘛了?这么急,衙门塌了。
不是啊!咱们镇有人考上了。
谁?
一看红榜,楼县令震惊得几乎都要怀疑自个看错了。
他家儿子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上榜了?而且这都还不算,竟然还排在他比较看好的白子慕前头,这咋回事儿?
是不是师兄给他们两个开后门了?
不过想想,这不可能。
虽说最后咋的排名,是由知府来定夺,但阅改卷子这事儿,却是京中派来的考官所进行的。
所有书生的卷子在收上来的时候,衙役碰都碰不得,由御林军收,然后分成三等份,并且考生名字还会被御林军拿纸糊起来。
三大考官改完卷子,会选出自认为合格的卷子放一旁,然后在互相交换‘审查’,一份卷子,要经过三大考官之手,要是三人都觉这卷子写的好,那这卷子便是真能行的了。
不过在阅卷最后一天,三大考官却是差点打了起来。
这阅卷,多少是带着点个人喜好在里头。
有些考官喜务实,不喜那些写得花枝招展实则半点用都没有的。
有些喜文笔细腻,要是碰上自己喜欢的——这人策论写的这么好,时政差些就差些吧!抱着这种心态,有些考官就做不到绝对的公平公正了。
因此要三人联合,层层‘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