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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新娘还在干呕。

第29章

新娘还在干呕。
众人行为诚实地远离新娘, 乔辰聿随大流的坐在田埂地头,绿草青青,黄色的小野花上蝇虫飞舞。

他在犹豫, 要不要多留段时间。

可以确定卷入游戏场是意外, 现在着急的是主神, 选择权在他手里。

想赶他出去, 无非是担心他发现某些不想让他知道的秘密。

是这个时间有问题, 还是游戏场有问题。

感知着空间内的一切, 与其他游戏场相比, 没有特别的地方,那应该就是时间的问题。

“不对啊”, 唯一躺着的傅新洁一个仰卧起坐, 头发上沾着土屑和几根毛草, “剧组其他人呢,这么大的仪式都不来?”

【……我家女明星的形象啊!】

【洁妹,注意下偶像包袱, 这东西你应该有。】

【全国人民面前,直播在直播!疯狂大吼试图隔空传音吼醒自家偶像的‘小戒指’一枚,极度心累。】

乔辰聿回道:“主持和有资格到场的只有周氏,他们应该没收到消息。”

抓着头发,傅新洁觉得自己好像和乔辰聿混的不是同一个游戏场,他们中间也没分开啊,从哪得知的, “乔老师怎么知道,我还以为是大部分镇民都来围观。”

“有周氏老祖宗牌位供奉”, 乔辰聿在祭天祭河神时看到过,就摆在下位, “或许想让老祖宗保佑,也或许是期待老祖宗混久了上面有关系。既然供奉了牌位,其他姓氏的人就不方便来,我们混进去的时候太乱了,而且这种事也靠自觉。”

谁家拜别人的老祖宗,祠堂也没有允许外人进的道理。

古时有状元乃文曲星转世的说法,从立的碑文内容看,周氏对这位状元极为推崇。

乔辰聿有些奇怪,“我们来的时候,街上的镇民没跟上,有人只是凑热闹的送了一段路,小贩也都在原地没动,你没注意?认真说起来也不算错,确实是大部分镇民,周姓是镇上大姓,其他算外来户,人少。”

黎瑞自小就知道自家发小比自己聪明。

各科成绩碾压他,这里面固然有他要花时间训练的原因,主要原因还是他记忆力不行,学不会。

后来,异能也被碾压了。

身边的人太优秀,有时还是挺受打击的,黎瑞也不能免俗。

和乔辰聿相处的时候会忽视这些问题,私下经常emo自己天赋不行、智商不高。

有一回被他爸知道了小心思,指着他好一通训,说他非要自虐和最拔尖的比,朋友离得近就给了他越级比的自信,骂他也不怕步子迈太大迈劈叉,给喜欢emo的他骂醒了。

如今不仅不觉得受打击,还能不懂就问,“外来户从哪知道的”。

“石碑内容里有隐喻”,乔辰聿随意翻译了一下石碑上某段的内容,“状元兴盛家族,迁至此地,又说到给镇子起名千阳,前缀姓氏,说明在他们之前,没有这个镇子。”

洪雪眉头打结,“祭河神这种活动,都不忘拉老祖宗来围观,状元生前得造多少孽,摊上这群后代。”

“状元祖宗是假的”,乔辰聿内心回道。

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空间法则的存在,以为直播间内的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乔辰聿也不能随便说,便没有接话。

【太孝了!】

【乔辰聿说的有道理,就是有个问题,周氏那么多人?】

【古代一个宗族很大,不奇怪。奇怪的是乔辰聿,他点亮武力值就罢了,怎么还点智力,给别人点儿活路吧。】

【观察也太仔细了,我是没看祭天牌位的,只记得有空牌位。】

……

新娘的干呕声逐渐平息。

改写法则空间降级,该有的身体不适还是有。

虚假的真实,基本逻辑合理,不会强行扭转运行规则。

双手还绑着,新娘艰难地抬手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泪,抹了把嘴,擦掉了大半红色口脂。

她踉跄的起身,走到黎瑞面前,眼神儿幽怨的伸手,“小郎好生不知怜香惜玉”。

黎瑞面色平静,站起来帮新娘解开绳子。

“谢谢小郎”,揉捏着手腕,新娘坐下,“虽小郎粗鲁了些,但小女子甚是感激您的救命之恩,这周氏千阳图谋的不单单是小女子的命,若让其得逞,恐死后也难得安宁,永受折磨。”

说到伤心处,新娘擦擦眼泪,语中带着畏惧和恨意。

这就开始了。

乔辰聿冷眼旁观,想看看新娘会说到什么程度。

包括黎瑞在内,众人没有发现游戏场的异常。

听新娘要讲述小镇的秘密,连忙聚拢过来,徐娅毫无顾忌的盘腿坐着,“为何死后也难得安宁”。

发生变化的新娘,开始诉说自己的故事。

新娘名叫李盈盈,就是路引上那位路过千阳镇的姑娘,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时辰,不慎被镇上的人发现,将她抓起来祭河神。

新娘神色惊恐,“我在调查千阳镇的剑客那里,听到了这里的秘密,可惜那时我已身陷囹圄,无法逃脱。”

惊恐前卡顿了一小会儿,乔辰聿知道,在剑客这里知道的秘密,应该是改写法则后新加进去的,圆逻辑时稍有停顿。

新娘继续讲述。

剑客调查到,千阳镇有七位阴年阴月阴阴日的女子死于河神祭。

借着给河神娶新娘,滋生枉死姑娘的恨意,以怨气化鬼,李盈盈则是第八位被选中的新鬼。

挑选的人,不仅时辰有讲究,还会挑选有牵挂的人家。

镇民抓住枉死姑娘的亲人,下毒养在镇子。

待鬼前来复仇时以亲人性命威胁,女鬼若想复仇,家人必死。

以威胁暂时控制住女鬼,直至凑齐七鬼,以阴气养镇,将周氏千阳变为鬼镇,李盈盈是最后一位屠镇的刹鬼,才不需要有亲人羁绊,镇民想要的就是她复仇。

那封家书提到夜里听到有女声哭泣,应该就是前面七位里某一位不甘的哭声。

新娘道:“他们想求长生,人的身体不行,就以鬼的形态永生。”

家家户户门口挂着的红灯笼,由人皮所制,可牵引魂魄,镇民不仅想求长生,还想和生前那样活在白天。

每位镇民家里都会养黑鸦。

喂之血肉,待其长大后残忍杀害,鬼镇凝聚魂魄,黑鸦死后变为鬼鸦,将所有飘出去的鬼魂带回镇子,红灯笼引魂,镇民会被乌鸦带回自家。

第二天,鬼镇将恢复到原来的小镇。

新娘说,这是古籍里传说中的怨生怨长生法。

徐娅不解,“既然你知道了真相,可以不杀他们,留着日日折磨,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氏千阳镇已经变成鬼镇,回溯的是发生过的事,既然死前新娘得知了真相,为何还会任由事情发展下去。

“到时恐不受我控制了”,新娘哀叹一声,凄凄然道:“怨气化厉鬼,只余仇恨,必屠尽周氏千阳所有活物,我和前面的姐姐比既幸也有不幸之处,镇民会用法子唤醒她们的神智。”

“姐姐们是死后清醒着被算计,而我生前清醒,死后浑噩,助仇人长生,皆是苦。”

乔辰聿幽幽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接:死的不冤?】

【他好像察觉到不对了哎,不愧是最低等级,答案白送,脑子都不用动了。】

【也不算吧,惹了那么多镇民换的,还被追着跑。】

【等级降的不明不白,坐等特事局查明真相。】

【不止乔辰聿,大家表情都很有趣,虽然没说,都是一脸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表情。】

……

宿姗凑在徐娅的耳边小声问道:“确定不是骗我们?”

“没理由啊”,徐娅低声喃喃,百思不得其解,“有种费半天时间草率收尾的荒谬,前面铺垫那么多,抓到一个新娘全秃噜出来了。”

“不能这么说”,樊文彬道:“不是谁都有抓新娘的本事,收获大点儿很正常吧,我觉得是你们想太多。”

新娘疑惑道:“诸位的话,小女子缘何听不懂。”

【哈哈,你们好歹避着点儿新娘。】

【新娘无人在意系列,这间直播间里的鬼存在感好低,大家都不是很重视鬼的样子。】

【我举报,乔辰聿带的头!】

【举报+1,黑皮助理跟随,且青出于蓝。】

【大家都不关注解密吗,简单但主线精彩,人比鬼可怕,竟然用这种方式永生。】

……

“朋友间的密语,你不用在意。”乔辰聿敷衍的回道。

知道了答案,只剩下写在石碑的任务了,黎瑞直接问,“你见过一只朱红毛笔吗?”

“朱红毛笔”,新娘重复着,自宽袖的隐藏口袋里掏了掏,拿出笔杆和笔头通体红色的毛笔,“小郎说的可是这只,此乃镇长亲手放入,不知有何意图。”

傅新洁感叹道:“顺利的不可思议。”

三天要解的密,第一天全部完成,这在正常游戏场,大概搜集线索都不够。

“……有那么着急吗”,乔辰聿内心吐槽,这简直明着送。

好像在告诉他,留下也没什么,耽误事,但耽误的不是要紧事。

急着送他走,也不怕他留下。

换个叛逆点儿的,高低得留下给主神添堵。

乔辰聿选择离开,他向往过一段普通人生活的人设不能崩。给主神添堵简单,总不能反插自己刀,他的谋算很简单,靠着比戏内更好的演技,降低和主神相关的所有生物的戒心,渡过这段积蓄力量的时期。

无差别欺骗所有人。

渗透再强的间谍,也无法探到他的真实想法。

“毛笔拿到”,黎瑞不客气的收起毛笔,挥手道:“走,去牌坊石碑,写答案。”

【豪气的助理,帅。】

【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帅,相貌不突出,气质特别独特,可用一个字来形容:正】

【对对对,和乔辰聿出色的美貌放在一起也不失色,两人好配。】

【雷达响动,原来是有些人又开始了。】

……

若是乔辰聿知道弹幕里对黎瑞的评价,肯定会说,能不正吗。

编制在身,做惯了救人的事,身上难免会留下痕迹。

不像他,黎瑞出生在这片土地,根正苗红。

自幼接受父母的观念熏陶,有信仰、爱国家,守护的信念坚定。

他身边还有类似气质的,就是司机鲁天,曾经的特种兵,退役后气质不减,如今有特意收敛,骨子里的东西没变。

徐娅练过毛笔字,由她将镇子背后的秘密和鬼嫁娘产生的原因写到石碑上。

落笔出红字。

写完那一刻,流光闪过红字,认证成功。

空间转换,白天变黑夜,出现在拍摄现场。

剧组其他人也被传送出来,茫然的打量四周。

发现回到了片场,激动地四下交流。

“回来了,这么快?”

“呜呜,我住的客栈里有吊死鬼,脖子都快勒断了,吓死我了。”

有人崩溃,“吊死鬼算什么,有人提头走路,谁能懂我趴在床底下头咕噜噜滚到我眼前的感觉,我们还对视了几秒!”

“我落单了,住在提灯笼的老人家里,一股大粪味,给我熏的,第二天出门都没缓过来!”

……

各有各的惨。

危险程度没有周氏客栈高,该有的吓人待遇一点儿没少承受。

听到众人分享的经历,乔辰聿对女鬼的恶感稍稍消减了点儿,最起码不拿身上的零件玩。

徐娅忙着清点人数,担心有人死亡。

顺便告诉大家放假两天,回去整理心情。

警车和救护车响着警笛冲进来。

拉人进游戏场后,这片区域都无法进入,只能等在离剧组最近的地方看直播,根据情况随时调整救援队。

受伤的人被抬上救护车送走。

确认身体没问题的人打着电话,接受亲朋好友的安慰,四散离开。

乔辰聿也不例外,接受他哥的例行盘问。

鲁天抱着猫出现,来接他们去酒店,因要给警车和救护车让路,车进不来。

剧组其他人赶来的亲朋们,也都等在外面。

小猫喵喵叫着伸爪要抱。

单手抱猫走向停车位,乔辰聿听着手机里他哥阴阳怪气的关心。

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时景逸就进了直播间,全程观看。

不仅发现了乔辰聿脸色差,还听到了讨论低血糖的问题,身体情况恶化,肯定是弟弟不听话!

坐在车上,乔辰聿像闯了祸和家长解释的熊孩子,半点儿不敢撒泼,不住的保证没有下次。

黎瑞在旁边幸灾乐祸,他家里放心,根本没打电话慰问,这会儿属他最闲。

伊胜在发消息。

洪雪直接摁死两次来电,她家里的情况比较特殊,对亲情有期待却懒得花时间融入,主要原因在交流困难,她总理不清那些人的做事逻辑,以致于事情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打字没有情绪,比语言交流要顺利,或许能少造成几个误会。

安抚好时景逸,乔辰聿挂断电话,给身边的黎瑞来了一拳头。

黎瑞象征性的躲了躲,任由发小出气。

片场离酒店不远,开车七绕八绕,比徒步走小路快不了多少。

鲁天将车停在酒店门口,等他们下车。

夜晚的酒店人来人往,几人走进大厅。

“雪儿”,一位衣着华贵的贵妇优雅的走来,身后跟着的年轻男人面露不耐。

贵妇梳着发髻,手轻拢披风,露出腕上的白玉镯。玉镯色泽圆润,品质极佳,脖间的吊坠出自同一种玉,雕刻工艺细腻,价值不俗。

年轻男人也是一身大牌,两人站在一处,看着非富即贵。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性子偏冷的洪雪,难得有情绪这么外露的时候,语气里带着质问。

贵妇身后的年轻男人上前一步,“洪雪,你太失礼了,妈担心你特意坐飞机赶来,劳累了半天,得来你一句质问,快跟妈道歉。”

“好了承轩”,贵妇不赞同的看着年轻男人,“雪儿不是故意的,是我们来的突然。”

乔辰聿:“……”

味太重了,他是误入了小说豪门剧情吗?

他穿越的世界,应该不是小说衍生出的世界吧,比如主神造的空间,靠的就是故事主线支撑。

有点儿尴尬。

直接走人的话,洪雪是他们特事局治疗师,哪是外人说欺负就能欺负的!

不是他小看洪雪,洪雪做事稳重,治疗能力强,但性子偏清冷,话少。

技能不练哪有,指望话少的人吵赢架,难。

而且,他发现了洪雪隐藏的性格,善于忍耐。

说难听点儿,就是不长嘴的锯嘴葫芦,或许和成长经历有关,养成了有事自己消化的习惯。

听那西装男的意思,贵妇明显是洪雪妈妈,这还是最难赢的亲情绑架类,对洪雪的性格来说,地狱难度也不为过。

话说最近他的霉运体质是不是又发作了,连累的身边洪雪都跟着倒霉,刚从游戏场出来,秒遇不想见的亲人,没透露行踪都能找来。

还是演员的隐私少,真想查应该不难。

郑承轩声音无奈:“妈,她这个性子到现在没纠正过来,就是你惯的。”

“呵~”乔辰聿讽刺的笑了一声,“洪雪的性子哪里不好,我怎么不知道,口口声声纠正,还是先正正你随口乱教训人的毛病吧。”

洪雪要气死了。

烦她打扰她都没关系,血脉相连的亲人,她忍。

偏偏找到她工作的地方,还当着主位的面乱说话。

她营造的形象要是被所谓的亲人毁了。

别怪她发疯!

亲人和主位比,根本没有可比性,她被主位救下的时候,所谓的亲人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享福。

“乔哥,你们先去房间休息,我和家人聊会儿。”洪雪强笑着一手拉一个往外拽,想勉强维持住最后的体面,“妈、哥,我们出去聊。”

不耐的甩开洪雪的手,郑承轩怒斥道:“你看看你,还学会动手动脚了,不在家好好陪妈,非要跟着个小明星做助理,没出息,跟着他都学坏了!”

一个小明星也敢讽刺他,蔑视的看向乔辰聿,正要嘲讽两句。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

洪雪眼里隐忍着厌恶。

竟然敢拿她内涵主位,还拿那种眼神儿看主位。

给脸不要脸!

这般想着,趁郑承轩没反应过来,狠狠地再次甩了一个耳光。

左右对称,也算圆满。

仰着脸,洪雪郑重道:“郑承轩,不要以为叫你一声哥,你就真的是我哥。”

平时惹她烦便罢了。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牵扯到主位!

贵妇失了优雅风度,快步到郑承轩身边,去碰儿子的脸,声音尖锐道:“雪儿,你怎么能打你哥。”

洪雪嗤笑,“打了如何,他欠打。”

敢骂主位,毁她在主位心里的形象,打得轻了。

乔辰聿默默看着,让洪雪自由发挥,不吃亏就行。

怼人功夫不行,选择动手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憋屈着自己算怎么回事。

“这还是洪雪吗?”伊胜转头,想得到黎瑞的肯定。

“是吧”,黎瑞的话里带着些许不自信。

两人的关注点都在性格转变,至于打人,那男人不嘴贱能挨打吗,他们还没怪对方惹的他们战五渣治疗师动了手。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听那响声,洪雪的手不也得疼,说起来还是洪雪吃亏。

脸上火辣辣的,然后是刺疼。

意识到被甩了两个耳光,郑承轩要疯了。

从小到大,谁打过他。

一个不会反抗鹌鹑似的妹妹,竟敢动手打他。

反手就要打回去。

洪雪战五渣得看和谁比。

郑承轩富家养大,手不能提肩不能抗。

平时不喜锻炼,还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体虚气短。

手不过刚抬起来,直接被洪雪抓住,禁锢的他动弹不得,“你打不过我,还是带着你妈赶紧滚,想挨更多耳光我是不介意,别在人多的地方,你不嫌丢人,我嫌。”

洪雪典型的自己挨骂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偶像挨骂,我去你妈的。

她这一辈子,没得到过亲情,人没什么奢望什么,总抱有不该有的期待,难以下决心斩断。

以洪雪的身份,想摆脱郑家何其容易,还是藕断丝连,牵扯着不愿放手。人总会因为执念做一两件蠢事,也总有清醒的那天。

洪雪习惯了委屈自己。

当摘出了自己,换成亲人和主位对立,心里的天平直接倾倒,不会有片刻犹豫。

当决心彻底斩断这份亲缘,洪雪发现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受,只有如释重负。

她终于不用再想如何回复消息,该怎么和所谓的家人相处。

无亲人一身轻。

见有人在偷偷围观,郑承轩脸色涨红,拉着贵妇灰溜溜走了。

伊胜竖了个大拇指,行动表示赞赏她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