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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温涯好气好笑,心说自己倒是忘了之前跟他互关了微博,可是谁能想到他还真的用大号冲浪了。

第29章
  温涯好气好笑,心说自己倒是忘了之前跟他互关了微博,可是谁能想到他还真的用大号冲浪了。
  这下可倒好,什么惊喜也没有了。
  温涯继续开着小窗给他回复:“上播还没一个小时,播满就下,不许威胁我。你那边结束了?”
  顺便跟被这节目效果取悦到,刷了满屏【哈哈哈哈哈】的观众解释:“我另一个朋友,跟我闹着玩的,大家别理——”
  对面那边回复:“下班了。”
  还附赠一个揣手手的小猫咪表情。
  [温涯]:不要装可爱。
  [温涯]:现在假装不知道我回北京,去洗澡刷牙上床睡觉,明天见到我的时候记得表现得惊喜一点。
  [牧野]:我想看你直播,没赶上前面的,烤箱里的东西是给我的吗?
  [牧野]:[暗中观察.jpg ]
  没等到他继续回消息的大兄弟也跟着凑热闹。
  [朝阳群众时安易]:咋回别人不回我?
  [朝阳群众时安易]:[熊猫头生气.jpg]
  [朝阳群众时安易]:烤箱里烤的啥,明天给我带几个。
  温涯一阵脑壳疼,干脆切过来发语音:“烤箱里是蛋黄,在做蛋黄酥,明天可能约不了,后天给你带——”
  输入的功夫空气里弥漫起焦味,可以,这回节目效果真的拉满了。
  温涯把手机放回支架,咬牙切齿地去开烤箱,全部烤裂烤糊了。
  【快去把给你发微信的朋友挨个揍一顿!】
  温涯:……世界毁灭吧。
  “一会儿就给大家抽奖抽这些巧克力口味的咸蛋黄球。”
  【哈哈哈太狠了吧】
  【居然有点想试试,抽我抽我】
  【前面的别想不开啊】
  温涯冷静地将烤盘上的硅油纸一卷,坐下来重新开始剥咸蛋,“现在我要重新烤蛋黄了,如果谁再敢来打扰我——”
  他指了指身后烤黑了的二十个蛋黄,对着镜头面露核善微笑,“我就请他把这些全都吃了,纸都给我舔干净。”
  *
  面和油酥都已经发好了,总不能放隔夜,温涯还是把蛋黄酥连夜烤了出来。
  云片糕要用的湿糖浆最好静置过夜,于是温涯又把湿糖浆弄了出来,隔天一早便起来拌好了糕粉过筛,然后上锅把糕蒸了出来。
  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不过成品倒是卖相不错。温涯拍了两张照,原本想发个朋友圈,想想给小男朋友看见又成了提前预告,便还是忍住没发,把东西各自封进食品袋里,去社区医院挂今天的药水。
  挂药水时他又刷了会儿微博,昨天他直播的翻车片段已经被剪辑了出来,因为被几个娱乐大V转到了首页,结果收获了五千多次转发,高赞评论建议投稿炸厨房小组,下面全部在哈哈哈顺便问这个小哥哥是谁。
  温涯:含冤饮恨!
  正预备把自己的成品图片发到微博上,手机忽然收到了一个来自陌生号码的来电。
  温涯皱了皱眉,接通了电话问:“您好?”
  对面只能听见一阵轻轻浅浅的呼吸。
  温涯又问了一遍,电话那头才缓缓地开了口叫他,“儿子。”
  “我是妈妈。”
  温涯没有料到,饶是旧事早已释怀也不由一阵心悸。
  他问:“您有什么事?”
  对面迟疑了一下,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你今年过年回不回家。”
  温涯皱了皱眉,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他外出工作十年以来,每年都会回去跟舅舅一家和外婆一起过年,反倒是他的母亲,在他的印象里几年也未必能见到一次,但还是如实回答说:
  “回,我是三十上午的车。”
  对面叹了口气,似乎是颇为苦恼,踌躇半天也没有开口。
  温涯见药水差不多挂完了,便朝着护士挥了挥手,直接出言打断了她的迟疑,“您有话可以直说。”
  电话的那头又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就直说了。”
  “你今年能不能就别回去过年了?你在北京有很多朋友吧,你们可以聚一聚,一起玩一玩,也省得折腾——”
  温涯垂着眼睑,看着护士手脚麻利地拔下针头,轻声道了谢,方才对着电话那头淡淡地说:“我回去是为了见我舅舅,见我姥姥,怎么都是要回去的,您如果实在不想见到我,可以自己不回去。”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对面再打过来,他就直接将手机关了静音,收到了口袋里。
  因为,他看到社区医院的玻璃门外看到了一辆熟悉的揽胜七座,他的小男朋友帽子墨镜口罩全副武装着跳下了车,迈开长腿朝着他大马金刀地走了过来。
  温涯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问:“你怎么找来的?”
  小男朋友开车门,把他塞上车,给他蒙上小毛毯,还塞给他一枚小抱枕,淡定答曰:“直觉。”
  小毛毯是羊毛绒的,触手细腻,温涯把毯子的一角攥在手里捏捏,不自觉就神情松弛了下来,“那我们现在是去干嘛?”
  牧野从另一头上车,探身过来给他绑安全带,起身时扶了他的后颈亲了亲他,“没什么好地方可去,只好去我家,行不行?”
  牧野的住处在五道口附近,不是像X茂府、X玉山庄那样赫赫有名的明星地标,但是胜在距离北电的车程只有二十几分钟,环境不错,安保也算好。温涯站在电梯里,与牧野像谈恋爱应该的那样手拖着手,看着数字一个一个地跳转,忽然想到了什么,确认道:“你说的你家应该是指现在你一个人住的地方,对吧?”
  牧野把他的手指扣紧晃了晃,“目前来说是这样。怎么,你愿意搬过来么?”
  温涯:这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
  好在电梯适时地“叮”了一声开了门。
  住宅的电梯是直接入户,牧野换了鞋,又帮他拿了双新的棉拖,温涯抬起头,正瞥见玄关上挂着一幅极简的雪山枯树,心念一动,问:“这画是你选的?”
  牧野也抬头看了一眼,随口回答:“假画,一年苏富比秋拍时买的,清人仿范宽作。”
  见温涯脸蕴笑容,方才恍然道:“那时你跟我就住在雪山上。”
  温涯点了点头,蓦地心软如棉,却只是笑,什么也没说,便往屋里走。
  牧野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去厨房给他拿今天才刚刚翻出来的养生壶,当地地头蛇橘猫瓜瓜在料理台上瘫成猫饼,见他走来,方才细声细气地“呜嗷”了一声。
  牧野撸了一把瓜瓜的脑袋壳,把它拎起来放到地上,自己捧着壶跟在后面,壶里是温的银耳汤。
  温涯问:“你煮的?”
  牧野点头,给他倒了大半杯出来,瓜瓜熟练地过来扒拉温涯的裤腿,于是温涯便弯腰把它抱了起来,到处逛逛。
  牧野这处的房子是四居平层,两南两北,温涯捏捏猫咪的小肉垫,回过头问:“可以看你的书房吗?”
  牧野:“你卧室都可以看——”
  温涯好笑腹诽道:看你的卧室干嘛?将书房的门推开,只见均匀利落的书架和工作台各占一侧,从门口延伸到窗边,都是极简风的灰白冷色,只有飘窗上格格不入地摆了一张断纹老琴,一尘不染,显是刚刚从琴袋里取出来。
  温涯放下瓜瓜,伸手轻抚琴身,伏羲式,杉木,流水断,俨然就是他从前的那一张。
  他在飘窗坐下,将琴放在膝上试了试音,虽然没有蓄指甲,但也能试出这琴音色不俗,清越醇厚。
  又拨几个音,想到前生的琴是掌门师兄所赠,乐曲皆是师姐传授,自己远离灵山宗时,自知愧对师门,便只在霜雪峰上留下一封书信,连那张琴也没带走,与同门诸人更是至死也未再相见,一时千种滋味涌上心头,不觉便红了眼圈。
  牧野走了进来,见他如此,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温涯缓了一会儿,便从情绪中走了出来,抬起头朝着牧野微笑,“这琴不错,想听我弹吗?”
  牧野颔首,“是给你的礼物。”
  温涯柔声答:“我很喜欢。”说罢,便弹了几响,是支十分平和安乐的曲调。
  牧野坐了下来,只觉夹着雪花的山风轻轻吹拂过面颊,微微湿润,却不冰寒,空气里有纸张味、墨汁味,有花香,有热滚滚的姜汁汤圆辛辣的甜,有人伸手轻轻拂了拂他眉梢的雪。
  一曲终了,他说:“回家了。”
  温涯点了点头,放下古琴,轻快地从飘窗下来,伸手慢慢地抚过他的眉眼,然后抱着他的脖颈,主动凑近了蜻蜓点水般地吻了吻他。
  而牧野却紧紧拦着他的腰,将他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强势地回吻了过去。
  两个人就这么难舍难分地亲吻了一会儿,分开时温涯依恋地挨了挨他的额头,说:“可惜我没有给你准备什么礼物。”
  牧野弯了弯唇角,平素冷峻淡漠的眉眼柔和含光,认真道:“你带了蛋黄酥,还有云片糕,算两个礼物,我还欠你一样回礼。”
  温涯心中好笑,刚要开口,便听见他将话继续说了下去。
  “第二样礼物,我其实前几天就想好了。”
  “温涯,你想和聚点解约,签来煊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