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短短几个字,千万数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井傅伯揽着萧祁的身体坐直,保持阴茎在他体内。“嗯…”重量完全依附,阴茎走到最深,萧祁不自主想推开他,却被井傅伯的手牢牢禁锢,连接处更紧的咬合。
“你别乱动…”井傅伯带着他站起来,转身推掉桌子上的东西,将萧祁放在上面,“冷吗?”
桌子随着顶撞吱吱作响,萧祁向后躺于桌面,“井叔…慢点成吗?”
井傅伯站直身体,双手抓住萧祁的小腿,抽插的频率丝毫不减。性器每一次进出,阴囊都打在萧祁的屁股上,龟头碾过着力点,摩擦将快感传递。
“嗯…”萧祁仰着头,身体不断收紧,咬着阴茎吸附抗拒,“嗯…”一波一波的浪潮在脊椎盘踞,萧祁双手抵在井傅伯的小腹上,借以得些缓冲。
井傅伯将他双腿间的距离分的更大,下身完全裸露,挺腰操干不带任何收敛。
萧祁的阴茎被臊的笔挺,跟随身体摆动左右摇晃,前段吐出的前液将两人的毛发打湿,淫荡色情。
浑身颤栗发麻,呻吟声一浪高过一浪,萧祁感到肌肉抽搐,高潮临近思想放空,“井叔…别干了…等…嗯…”
一句话被撞得粉碎,井傅伯楼主萧祁的双腿,浑身兴奋,阴茎在其收紧的身体中尽力碾压。包裹的力度不断变大,抽插的频率随之降低,可每一下带来的刺激却更为强烈。
“嗯…”萧祁咬着下嘴唇,后颈高高扬起,高潮的瞬间精液喷在自己的胸口上,“别动了…井叔…”
酥麻与颤栗交织错横,萧祁大声叫着,身后井傅伯还在缓缓抽插,肠道对龟头施加无以附和的压力,几乎动弹不得。井傅伯喘着粗气,不断对那抗拒进行撕裂,干碎了萧祁的叫声,将高潮中的他推上欲望的巅峰。
快感将萧祁抛起,抽丝剥茧…心中只剩一杆天平,遗忘与质疑分庭抗衡,萧祁站在中间左右摇摆。
到达临界点的这条路萧祁走了很久,一路上出现的人此时都悉数到场,看着萧祁。从认识井傅伯到现在,走到这一点耗费了他的精力,消耗了他的感情。终于,他站在这个十字路口,等待选择与判决…
射精之后,井傅伯在萧祁的身体里又呆了片刻,直到阴茎半软、周遭的包裹退去,才缓缓的出来。阴茎带出温热的精液,浊白色顺着萧祁的皮肤滑到桌子上。
“能不能把我扔在沙发上…”爽了,杂念便少了,脑袋放空想不起,有些事儿对男人来说可以简单些,“我懒得动。”
井傅伯随意揉了揉他的头发,伸手将他环抱。走到客厅,他将萧祁放在沙发上,“这样躺着,小心半夜滚下来。”
“嗯…”萧祁闭上眼睛,不愿搭理。
井傅伯的脚步声由近及远,片刻之后又靠了过来。
萧祁睁开眼睛看着他,井傅伯将手里的被子盖在他身上,转身侧躺下来。
“…”萧祁愣了片刻,轻舔嘴唇翻身,面对着井傅伯将沙发上更大的空间让给他。
“睡吧。”井傅伯抬手搂着萧祁,逼上眼睛,悠然自得。
被子带着凉意,身边却传来烘烤般的炙热,萧祁侧身向井傅伯怀里凑了凑,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双腿也缠绕在井傅伯的腿上,始终不说一字。
“睡吧,我今晚就跟你呆着。”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萧祁的眼皮上,耳边响起烦躁的门铃声。
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的时钟,即将十二点。萧祁翻了个身,打算忽略那阵吵杂。
井傅伯清晨时分离开,他起身时萧祁恍惚中惊醒,大约是觉察到身边的热源突然消失。
“几点了?”迷迷糊糊发问,余光扫过屋里,天已经亮了。
井傅伯站在沙发旁,附身亲吻萧祁的额头,“不到8点,你接着睡吧。”
嗯…萧祁长出一口气,已经早晨了。他再一次闭上眼睛,心里盘算前一晚井傅伯始终都搂着他。
刺耳的门铃声还在继续,似乎打定主意饶人清梦——没人回应便会响到天荒地老。
萧祁动了动身体,骨架都要散了。昨晚睡到半夜,井傅伯咬着他的耳朵再一次进入,缓慢平和的律动。萧祁半昏半醒回应着,双腿夹着井傅伯的腰,整个人被顶的上下摇动。
烦死了…萧祁从沙发上爬起来。衣服都在屋里,他随手抓起被子裹在身上,走到门口顺着猫眼向外看。快递员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签收单,执着的按门铃。
萧祁将门打开一条缝,“你找哪位?”
看萧祁衣衫不整,睡眼惺忪,快递员先是一阵尴尬,接着颔首客气的说,“是萧先生吗?这里有您的快递,请签收。”
“什么东西?”萧祁左思右想,最近什么都没买过。他半信半疑的看向签收单,地址没错,购买时间是今天早晨九点,落款井傅伯。
“是我们公司最新的双人床,买家加了钱,留言说务必三小时内送到。”快递员见多识广,各色新鲜的买家都打过交道,面对萧祁便是单刀直入不绕弯子,“这边有买家电话,要是您觉得不合适,直接联系买家,我们只负责送货上门。您看下名字和地址,没问题的话签收一下,床就在楼下,我们会负责给您搬进来。”
“…”萧祁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一手拉着被子,愣愣写下自己的名字,“你们等5分钟行吗,我穿个衣服。”
“好的,”快递员接过货单,从兜里拿出机器,确认签收,“买家留言说旧的那张床让我们直接搬走,这一点您也不用费心。”
“…好,谢谢。”
双人大床设计精美,黑色皮质底座,符合人体工学的流线型设计。床垫嵌于其中,深灰色羊绒面料,手感舒适、细腻柔滑。井傅伯的这些虚招萧祁司空见惯,他站在床边发愣,心中百感交集。
心思使在刀刃上,当年便是这样,零星半点就能让萧祁义无返顾。可真当想要索取更多之时,又觉对方付出的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怜爱,‘心思’二字只怕是高估了自己。可这‘怜爱’二字始终带着‘爱’,萧祁偶尔这样安慰自己,时间久了,便因为那‘怜’字心生诸多不满。
午后,陈主任给萧祁来了电话,敦促他赶紧来上班,同时指责为什么从昨天开始就不见人影。萧祁连连道歉,自觉再无法遇到唐木那般的领导,开小灶的日子不知不觉已结束。
出门前,他回头看了看茶几上的那棵文竹,井傅伯将剪刀收了起来,也将桌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文竹在日光下油绿幽静,随着屋内空气流动微微轻摆。
萧祁想了想,转身走到茶几前,将文竹拿在手上出门。
遗忘,抛弃所有的挣扎唯留下感情;质疑,扔掉那仅存不多的感情,一刀两断。无论选择什么,这文竹都没有存在的意义。
站在十字路口的那一瞬间,或许便已经有了决定。
萧祁走到楼下,看着手里的文竹,犹豫了片刻,最终坚定的扔进垃圾堆。脱手的瞬间,心中的沉重一扫而空,呼吸都变得轻松了。利益交换也改变不了结婚的事实,这游戏里牵扯的人太多,遗留的问题太复杂,萧祁累了,没力气参合其中。
井叔…对不起您的‘在意’了,昨晚彼此取悦,谁都没亏…
以后,没有以后了。
—
到了公司,萧祁不出意外的被陈主任数落一顿。
临近对话结束,陈主任的主题变了方向,“从今天开始,你去帮着其他同事处理手头的企划案。”
“…”萧祁原本赔笑道歉,一副认错的模样,听到这里却不知作何反映,“可我才整理到前年的账务,还有一些没有弄完。”
“最近咱们部门事情比较多,整理的工作先搁置一下。等会儿我安排个人教你,你自己聪明点,别帮倒忙。”
萧祁点点头,心里寻摸要不是真的忙不过来,陈主任定是不会让他这种毫无战斗力的空降伞兵上阵,现在恐怕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
带萧祁的同事与他年龄相仿,姑娘梳着马尾,精明干练。
“我先给你简单的说一下需要核对的地方,然后再跟你说需要着重修改的。”严灵拿起手边的合同以及财务报表,打开到最后一页,“咱们最近处理的都是Uni.T公司的策划合约,他们公司的策划案都是一个模板,用这个跟你说就能处理其余的。”
“都是?”萧祁抬起头看着严灵,“我之前听说咱们部门最近手头处理的合作案都是原本已经做好了企划的,怎么都是同一个公司的。”
“我哪里知道,对方公司临时有了变数吧,总之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严灵说起这个也是长吁短叹,“井总今天临时出差了,得在他回来之前把所有的事情弄完,你才过来处理可能不是很熟悉,多花点时间,上手不会太困难,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
萧祁点头…井傅伯不在,无非是让他为自己的决定多找几个理由罢了。
严灵巨细无遗的给萧祁讲解了工作,从表格中列代表的意义到处理方式。萧祁原本就对会计精算类事物在行,听起来不费劲,没多少功夫便完成了工作交接。
“但是…”萧祁看着财务报表,皱眉问,“这样改了企划案,咱们这边的成本会增加,利润会降低。”他想了想,婉转的继续道,“你确定所有的企划案都是按照这个模式修改吗?”
“整个财会部门,没有一个人算不清楚这其中的成本比重和盈利额…”严灵无奈的动了动脖子,合上手里的文件放在一旁,“陈主任和梅总监一再确认过了,咱们就按照这样来,Uni.T的要求就是咱们修改的指标。”
旭通由互联网起家,Uni.T以广告营销为生,本是互利互惠彼此依存。这合作案的修改方式若不是旭通主动让利,那必然是Uni.T的霸王条款。萧祁嗯了一声,没再接话,心中对这件事情也懒得发表评价。井傅伯和顾唯那笔烂账他丝毫不想知道,就连‘Uni.T’这几个字母都懒得看。
“哦,对了…井总不在,咱们直接跟副总汇报,到时候你把你需要做的事情处理完,给我就行,我再汇总上去。”
“副总?”萧祁在旭通呆了几个月,从未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对,井总的弟弟,今天才过来上班…办公室在17楼,怎么?”
“没什么。”萧祁摇头,不再发问。井傅伯曾经说过属于父亲的那间总裁办公室已经闲置,正好位于17楼。井依仲回来,闲置的办公室派上用场,亦或者,那本就是刻意留给井依仲的?
“没什么事儿我先去工作了,你自己多留意就行。”
井傅伯,傅,教授。井依仲,依,倚靠。
萧祁曾在刚刚认识井依仲那会儿,旁敲侧击的与梅岸打听。
梅岸解释了井家兄弟的名字,一切也自见分晓,这含义便代表了兄弟二人的相处。平日井傅伯对弟弟有求必应,井依仲对兄长也关怀备至。
思忖再三,萧祁当年的行为实属幼稚,若能有现在的领悟,只怕也不会用井依仲试水,瞧人家兄弟两个这几年也没断了联系,那点算不上斤两的疼根本对井傅伯造成不了致命性的伤害。
新官上任三把火,财会部成了井依仲时常出现的地方。
井依仲在国外主修商科,对合约的条条框框理解起来毫不费力,部门手头的这几个企划案着急要结果,他自然也倾尽精力。财会部的女同事瞧着井依仲长相俊朗,私下吃饭偶尔会议论几句。
萧祁坐在一旁听着,从不发表评论。井依仲对外的处事方式与井傅伯相似,从不过分高调,在自家公司里虽派头十足,要真出去了,也瞧不出个‘龙凤’模样。
可惜…公司人来人往,有点猫腻藏不住。没过两天,财会部午餐的话题便从井副总逆天的颜值转移到了他那成迷的性向。
“我昨天下班确实看见了有个年龄和井总差不多的男人接副总走了…两个人看着挺亲密的。”
“不能吧…”七嘴八舌,一桌人你来我往,“我听说井总就跟Uni.T的顾少有点纠葛,兄弟两个都不喜欢女人?”
“井总都结婚了,别乱说。”明事理的从旁提点,不长眼的口不择言。
萧祁听着这些心中一阵生厌。
井依仲平日出现在财会部,偶尔看萧祁几眼,眼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欲火、怒火,戏谑之火…当年便是这样,萧祁打心眼里烦躁。井依仲见他从不主动说话,几天下来偶尔询问萧祁几句,同事面前也没过分越轨的行为。萧祁来到财会部本就少了‘三跪九叩’的朝圣之路,平步青云让空降部队落人话柄。井依仲闲谈几句,外人瞧了去,有模有样的嘀咕萧祁与井家可能有些渊源。
萧祁低下头避让,离开的执念与日俱增。
感情在心中占着分量,这些年都不曾改变,可能还会持续好些年。萧祁算不出时间,他在这一点对自己没什么信心。
但井傅伯身边的这些事情,两人之间这些年的纠葛,萧祁处理不了。
忘了纷繁罅隙,毫无顾虑的重新开始?萧祁想想就觉得可笑,别说他是不是愿意,这从来都不是一向情愿的决定。
还是早点散了吧,一劳永逸。
井傅伯离开将近两周,萧祁工作之余,总是对着桌上那棵文竹发呆。
屋里的那棵已经在井傅伯结婚第二天扔进垃圾桶,没什么留恋。桌上的这棵,等到一切说清道明,也自当是同一个去处。扔掉的那棵跟了萧祁不少年,每每想起总觉遗憾心痛,倒真是应了徐良最开始说的话:‘宝贝的跟什么似得’。
文竹本应承载回忆,睹物思人。可萧祁脑中闪现的不过都是这些年痛苦重复的画面,其余点滴像是被永久遗忘了一般,毁尸灭迹,无处追寻。
‘井总,感谢您借了八十万给我,您很少提起但我会想办法快点还钱…希望您以后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了,毕竟您 已经结婚了。无论因为什么原因结婚,这已经是事实,再加上你和我两个人之前的事情,彼此再多做纠缠对两个人都没什么好处。’
萧祁在心里想好了所有说辞,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在井傅伯回到公司的第一天便主动去了12楼。从11楼到12楼,几分钟的时间。每一步都异常沉重,告别过去需要坚持,萧祁一遍一遍重复井傅伯结婚那晚的事情,那场性爱像是要了他的命,高潮太过猛烈,带走挣扎,送来希望。
“井总在屋里,但是几分钟之后有约。”秘书认真看着手里的日程,“你要不再等等。”
“不用,”从11楼走上来消耗了他所有的力气,“我只需要2分钟。”
“那我帮你问下井总。”
放下电话,秘书笑着告诉萧祁,“井总让你进去。”
萧祁推门进去,井傅伯坐在办公桌后,靠着躺椅闭目养神。
“井总。”恭敬的唤一声,萧祁转头关上了门。
“嗯,”井傅伯睁开眼睛,微微发红,“有事儿?”声音沙哑,开口说话不住的咳嗽。
“…”
“我今早才下飞机,”井傅伯站起来,端着杯子喝了口水,“怎么了?”话说的温柔,身体欠恙却是笑意盈盈。
萧祁深呼吸,突然想起多年前生病赖在井傅伯怀里,嘴里大言不惭的说,‘井叔让我再靠一会儿,以后你生病了,我也这么让你靠着。’
先前的两周不曾回忆起,此时倒是不自主闪现甜蜜。
时间愚人,造化弄人。
萧祁握紧拳头…只有这一次机会,“我有些话想跟您说。”
瞧着他的认真劲,井傅伯定神打量片刻,“公事还是私事?”
“私事…”
没等对话继续,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井傅伯按下免提,“怎么了?”
“井总,井太太到了,是让她进去还是怎么样?”
井傅伯看了看萧祁,低头道,“让她进来吧。”
萧祁松开拳头,沮丧却莫名释然庆幸,“那我先出去了。”
“没事儿,”井傅伯那双锐利的眼睛放不过萧祁任何表情,他嘴角向上勾了勾,脸颊的胡须形成纹路,甚是好看,“你呆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