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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苏格兰:我的18岁小狗房客3

第29章 苏格兰:我的18岁小狗房客3
夜晚

一直被凉月霸占的阳台上多了一个人,两个人并排躺着,只有夜风带着树叶在骚动。

苏格兰转过头,凉月在他旁边晒月亮,抱着海鲜寿司拼盘、榛子薄脆百香果蛋糕还有章鱼小丸子吃得正香。

下午凉月说过的话还在他脑内回响,一直封闭的内心被长着小花的小狗不讲理的闯进来,在他心头横冲直撞,带着尖尖爪子的肉垫蹦跶,弹奏出一曲酸酸涩涩又华丽的小狗圆舞曲。

“凉月?”他唤了一声。

凉月百忙之中给他分了一块生巧:“嗯?”

苏格兰将那块巧克力含进嘴里,指尖化了一些,香甜苦涩的味道都像极了身边的某只小笨狗。

他作为卧底,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组织里苟且偷生,当初凉月被琴酒带走的时候,他连直接闯进去都不能。

幸好凉月还活着,只是变成幽灵,能照顾他已经算万幸,自己不该奢望更多。

苏格兰这么对自己说,但他看向小狗的眼睛却一眨不眨,一毫米都没移开。

有时候理智是一回事,感性是另一回事。

凉月被他盯得浑身发毛,苏格兰这种温柔但是沉重的眼神,像大海一样,小狗觉得浑身狗毛都要被这湿漉漉的水浸透了,再不抖抖,就要被深不见底的海水裹进内里,只能上上下下再起不能。

他不想当海狗。

凉月把苏格兰把椅子靠过来一点,自己换了个姿势,四仰八叉地躺到椅子上,脑袋越过扶手搭到苏格兰的手臂上。

“叫我干嘛?”凉月皱着眉嗯了一声,继续挪,从肱二头肌移到三角肌再移到胸肌,仿佛身上长刺一样,怎么躺都不舒服。

苏格兰本想说出口的话因为浑身刺挠的举动吞了回去,他扶了一下差点掉下去的凉月。

“我的肩膀上……有什么吸引你的东西吗?”苏格兰迟疑,他也没喷香水,怎么凉月像吸了猫薄荷的猫一样蹭。

还蹭得一脸不爽,他身上难道有汗味嘛……苏格兰记得自己这套衣服特意用了凉月最喜欢的青花椒味除螨剂。

“没有,只是不够高,我想垫高一点。”凉月用力拍拍,试图让他的肌肉像面团一样发起来。

苏格兰被拍得心头乱跳,什么伤春悲秋都被小狗爪拍走了,他按住凉月的手:“那里有枕头。”

“不要,你比较舒服。”凉月不听,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就是皮肉下的心脏跳得太大声了,有些震耳,“某个东方古国有句老话,高枕无忧,你今晚就被我征用啦!”

非要把头靠在苏格兰身上有什么必要原因吗?没有。

小狗只是想高枕无忧罢了。碰巧人肉枕头又是最温热的,苏格兰作为饲主,为狗献身很正常。

苏格兰还能说什么,他闭口不言,轻轻捧着凉月的脑袋,指尖梳理他的头发,只有快速起伏的胸膛诉说着他的不平静。

高枕无忧……在凉月看来,他是可以被依靠的存在的吗。

凉月还在往自己嘴里塞巧克力,他脸色一变,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苏格兰本还在虚着眼神发怔,见此立马坐了起来:“你不能吃巧克力?!”

“不、不适,窝的鸦,耗通!”(不、不是,我的牙,好痛!)

他能吃巧克力,还能吃超多巧克力,但是、但是他的牙好像有别的意见QAQ

凉月内心无声尖叫,面上扒着苏格兰,滴答一下,眼泪就砸下来了,正正好撞到苏格兰心口。

苏格兰把凉月打横抱起,凉月泪眼汪汪去抓没吃完的巧克力,“窝、我再迟最后一口。”(我、我再吃最后一口。)

马上就要吃完了!不要小看他跟蛋糕之间的羁绊啊苏格兰!

“你快别说话了。”

苏格兰头疼,逮着狗快步离去。

幽灵小狗也会牙疼吗?

会,还会痛到变色。

不能去看医生的凉月被按在洗漱间里仔仔细细刷了牙,又吃了止痛药和消炎药,最后被临时医生苏格兰打着灯一个个牙仔细观察。

苏格兰敲了敲他的虎牙:“发育良好,但是吃糖吃太多了,最近一星期都不可以吃甜食。”

凉月像听到了惊天噩耗,整条狗都蔫蔫的:“我还是死了算了。”

“不可以死。”苏格兰摸了摸凉月变成粉色的头毛,“你这头发是被痛掉色了吗?”

“是变色,不是掉色。”凉月有气无力地拍开他的手,脑袋上的小花都变成哑光的了。

这一夜,苏格兰没能在房间里开出盲盒小狗,储放着半个蛋糕的冰箱迎来了新的住客。

冰雪小狗.jpg

饲养官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

波本的到来对两人都是一个意外。

苏格兰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安室透,还有在他身后只穿了浴袍的凉月,突然感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心虚。

降谷零曾经差点就成为凉月男朋友,而他,降谷零的好兄弟,现在在跟凉月同居。

凉月喜不喜欢他另说,苏格兰能确定自己心思并没有那么清白。

他们之间更像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可能还带着点饲主对小动物无处安放的爱。

他小心翼翼藏着的这只幽灵小狗,就在这么一个尴尬的日子,被苦主(bushi)发现了!

安室透在苏格兰僵硬的眼神中进了房门:“你怎么这副表情,有什么我见不得的——”

他的眼神定在浴室门口的凉月身上,嘴里未说完的话就僵在了半空。

原来真是有他见不得的人。

之前诸伏景光、松田阵平他们还说自己金屋藏娇,一转头,诸伏景光把那个“娇”也带回了家里。

“凉月……”

他差点以为自己又要失去凉月一次,得到凉月被琴酒带走消息的时候他并不在组织。

他当初接到任务将01号实验体带到实验室的路上,给凉月打了好几次暗号,示意自己可以带他走。

但凉月懒洋洋地望着窗上闪烁的风景,并不搭理他。

直到上了手术台,凉月侧过头动了动嘴唇。

【你、走、吧。】

随后他就收到琴酒的命令,被派到了很远的地方出任务,直到一个月多后,也就是黑麦叛逃事件发生后,他才急急忙忙赶回来。

可惜那时候他已无力回天,凉月还是在琴酒那里遭受了伤害。

最悲哀的不是彻底失去,而是一直记得,安室透走不出凉月望他的那一眼。

安室透一直望着凉月,凉月吓得毛都要炸了。

他不会发现自己嫌他烦偷偷让琴酒把他丢到山旮旯里了吧。

这没办法的啊谁想跟前男友共事啊他当时还谈着一个呢一只小狗不够两个人类分的而且小狗也要上班很忙的!

凉月在他可怕的眼神中往苏格兰身后躲了躲,苏格兰挡在安室透面前:“波本,你吓到他了。”

他故意喊安室透的代号,就是希望他冷静一点。

这里是黑衣组织,他们是代号成员,虽然两人都是卧底,但他们不能把凉月牵扯进去。

这只会被巧克力单杀的脆皮小狗,顶不住琴酒再一次伤害。

安室透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抱歉。”

他们坐到了茶几前,一人一张沙发,凉月本来想跟苏格兰一起坐的,但顶着(伪)前男友的面,还是收敛一点。

虽然他跟降谷零连表白都没完成算不上完全的恋人关系,但总感觉他再和苏格兰黏在一起卿卿我我,就会被按在桌子上亲成炸毛狗呢。

哈哈(讪笑)。

还是不要了。凉月时刻记得谁做的饭最好吃,降谷零在照顾人方面完全比不过苏格兰的。

三个人坐了一会,凉月已经喝完一杯橙汁了,他准备再去喝第二杯,苏格兰拦住了他:“今天不能喝了,我去给你切点水果。”

在他离开后,只留下安室透和凉月,凉月指尖哒哒哒又跑到了橙汁面前,小心地觑了一样安室透,安室透把橙汁往他手里推了推。

他果然看到凉月眼睛变得亮晶晶的,搁在他们之间的隔阂好像一瞬间消失了,他抱着自己也说不清的心思开口道:“怎么连果汁都不给你喝?”

养狗要富养,他以前养凉月的时候,常觉亏欠,怎么可以扣扣嗖嗖地连喝个小饮料都不肯呢,如果,让他养……

“因为我喝甜的牙疼。”凉月顺口就回答了。

他手上的杯子忽然拉不动,安室透拿走他的杯子,一口闷掉:“那确实不该喝。”

差点忘了,凉月这种煤气罐小狗不需要他的担心,如果克扣伙食,凉月跑得比他拿麻袋的动作都快。

苏格兰带着切好的果盘回来:“别听他一撒娇脑子就不听使唤了,我把他照顾得很好。”

波本的牵挂终究成了半挂。

凉月摸摸自己日渐柔软的肚子,叹了口气:“是的。”

安室透跟苏格兰讲过凉月可能失忆了的事,正好凉月也有此意。

面对(伪)前男友和现饲主,好小狗决定将失忆坐实,但是顺手搅一搅浑水:“我不记得你。”

“看你的样子,像我的前男友?”凉月歪头,有些好奇的模样。

“波本,你来这做什么?”苏格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清楚自己的好友有多喜欢凉月,当初也见过凉月对降谷零的依赖。

安室透捏皱了手里的杯子:“来找人。”

他的眼神跟着凉月,看到他歪头的时候,瞳孔颤抖得厉害。

当初凉月也爱这么看他。

看安室透一副对他余情未了念念不忘小心翼翼的模样。

凉月觉得自己明悟了什么,身后的魂体都要抖起尾巴了,他当着苏格兰和安室透的面自信开口:“我知道了!”

小狗言之凿凿自恋拉满:“你是来找我复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