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好奇怪的逻辑,茧绥心里觉着奇怪,居然也渐渐地接受了。
“你管那个Alpha叫师兄?”岑骁渊忽然问。
那都是十分钟以前的话题,岑骁渊把它翻出来,大概在意好久,不得不提。
茧绥又“嗯”了一声,刚想开口解释,岑骁渊继续问:“那你叫我什么?”
“……少爷?岑骁渊?”茧绥不太确定地说。
“那他凭什么是师兄?”
“因为在C区……”
“算了,别说,我不想听。”岑骁渊很烦躁,信息素里的苦味越发浓郁,“我为什么要听你说我没参与的三年你都干了什么?”
茧绥识趣地住了口,岑骁渊又不满意,咬住人的耳朵,“当着他的面你也这么叫?真亲密啊,岑点心,那他知不知道你有这么个名字,他管你叫什么?”
“就、就叫名字。”岑骁渊追着他咬,茧绥忍不住躲,去推Alpha的胸膛,“别别别这样,我痒。”
“叫名字叫什么,茧绥还是牛小果?”
还是记仇吧。
他有太多拙劣的称呼。
“那我该叫你什么?”茧绥慢吞吞地问,“像在你家里那样吗,可是很怪……”
“叫什么?”岑骁渊捧住他的脸,正对着他,“叫一个我听听。”
“就是、就是,那个称呼,”茧绥小小声,手指和脚趾一并蜷起来了,有点尴尬,“不行吧,让别人听到不太好的。”
“这里没有别人,况且你连师兄都叫得出口,叫我怎么就叫不出来了?”岑骁渊的目光紧紧盯着他,“是什么,我不知道,你得说出来。”
在B区岑骁渊的那个家,两个人在客厅的地毯上,趴跪的姿势下,有好几次凸起的蝴蝶骨在亲吻中振翅欲飞。
茧绥还是哄住了吃飞醋的Alpha。
嘴巴一张一合间吐出两个字,完美总结了前六年两人的关系。
他说:“主人。”
这回不是情色意味的。
岑骁渊捧住他的脸,轻轻地吻了一下。
“乖了,你是我的小狗,现在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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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骁渊需要一个联姻对象来稳固他的地位。”
时间倒退回下午,江宜晚说出这句话时,茧绥也没有很惊讶。
“而我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一我不爱岑骁渊,二我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哪怕是真的订婚以后,也绝对不会打扰你们两个恩爱,可以给你们当挡箭牌。”
江宜晚伸出指头,细细地数来。
“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你……你就不能有点表示吗?”
湖边的风一阵一阵地吹,把茧绥的头发吹乱了,遮住那双明亮的眸子。
眼前明明是个再普通不过的Beta,江宜晚却觉得自己被看穿了,浑身都是破绽。
茧绥没有恼怒,只是静静听着他讲话。
他的包容让Omega越发无地自容,声音开始打颤。
“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我会安安静静的……我只是、只是需要一个庇护所。”江宜晚受不了了,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干脆全盘托出,“该死的,我来B区就是为了不嫁给那个比我爸年纪都大的老头!我分化失败了,我就是个劣质的、毫无价值的物件,他们只会拿我来做交易!你究竟懂不懂,你不懂的吧,毕竟你只是个Beta。”
“如果不和岑骁渊合作,我就完了,我整个人就完了,那老头的儿子只比我小几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嗯。”茧绥轻轻应了一声,脸色很平静的,说出的话也平静,“他们没有拿你当人看。”
一瞬间,江宜晚哑声了。
茧绥怎么可能不懂,他在A区每天过得都是这样的日子,没有人把他当做一个独立的人看待。
他是Alpha的附庸品,是对方情绪的镇定剂,他就只是个Beta,连联姻的价值都没有,无人相信他和岑骁渊有感情瓜葛,只把他当做一件玩物,明里暗里都在嘲笑。
“但是这种事,你应该和岑骁渊说,和我说没有用的。”
茧绥的神色不变,投递在江宜晚身上的目光一如既往,那双漆黑的眼眸,一如既往。
他确实不怨也不恨,这些天生含着金汤匙长大俯瞰他的人群,是无法怨恨的。
他们施舍下的一点情感,都要旁人感恩戴德地接着。
岑骁渊还在和他发消息,让他晚上下课就回海港。
他戳着屏幕回复:知道咯。
“你不反对是不是?”江宜晚的声音发颤,“那我就当你是答应了,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岑骁渊的表姐一定不会放过他,他们会争个你死我活……你应该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茧绥说:“我不知道啊,所有的事其雨隹木各氵夭卄次实都和我无关不是吗?”
江宜晚噎住了。
“但是我欠岑骁渊的,那支抑制剂被我偷走了,他说得对,如果只有一支该怎么办,我没有把他的失控当回事。”茧绥低下头,又抬起来,“他不能在这里死了,他做他的选择,我做我的,是这样的。”
“那么,你想我做什么?”
春意夏
明天见
53.又推开
江宜晚告诉茧绥,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他不反对,那么一切都好办。
Omega当时言之凿凿,茧绥还以为他有什么好方法。
几天后,岑骁渊又一次出远门。
这一次和上一次有着明显的不同,周围那些打量的目光里掺杂了监视,让茧绥浑身不舒服。
虽然在人群中无法辨认出到底是谁,但心里就是有那么一份不安,知道不管干什么,都会有人传达给岑骁渊。
没有办法和缘余联络,弟弟也不回复自己的消息,自从那次谣言以后,Alpha出面解决了事端,学院里其他人更加疏远茧绥。
就好像,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岑骁渊。
茧绥一个人去上课,一个人去食堂吃饭,一个人骑小电驴回到海港,又一个人躺在床上面对空洞洞的天花板。睡觉还是时常惊醒,大概是太习惯岑骁渊的气息,现在忽然完全消失了,竟有点不习惯。
如Alpha所料,电视新闻上开始播放有关于岑家的报道,葬礼有记者到场,岑骁渊本人出现在镜头前,致辞时一身纯黑的西装,整个人成熟稳重。
他自然是优秀,只有两个人独处时才显出原型,有古怪的占有欲和圈地行为。
岑骁渊离开的这些天,两个人时刻保持通讯,每日闲聊的内容都差不多,都是些没营养的问答。
终于有一天,岑骁渊意识到不对劲,问茧绥是不是在敷衍自己,茧绥回:没有的哦。
聊天的时候茧绥喜欢加一些奇奇怪怪的语气助词,和别人对话是没有的,只限岑骁渊,哄小孩一般,什么话都往上堆。
江宜晚说:“你像个游戏客服。”
茧绥回复的手指一僵,扭头看到不知何时坐在自己旁边的Omega。
江宜晚正大光明地给他看,甚至抬高了下颌,“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特别好看?允许你多看看。”
茧绥张了张口,闭上,又张开,欲言又止,扭头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勺米饭。
吃一口,压压惊。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江宜晚主动说了。
“本来他们是不打算让我回来了,我费了一番力气,给了保证,那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才重新让我回B区。”江宜晚手撑着下巴,故作轻松地笑着,“他们认为我搞不定岑骁渊,还是和赵家那秃驴成婚更能给他们带来实际利益。”
茧绥把米饭咽下去,“其实不用和我……”说。
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来。
江宜晚:“不过他们本来也看不起岑骁渊,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没有人愿意和劣质Omega联姻,岑骁渊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茧绥没有吭声,把剩下的一半饭吃完,食堂里已经有不少目光投过来。
岑骁渊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知道自己和江宜晚见面的事。
“你会帮我的对不对?你也不想岑骁渊一开始就落败,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江宜晚歪过头看他,尽管极力伪装,但还是太明显了,他把茧绥看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在A区,劣质Omega能拥有的选择本就不多,赵家那老头膝下有子,再娶一个漂亮Omega,是当做玩物供养,不考虑血统传承,就无所谓高级劣质。
没有得到茧绥的回答,他忽然抓住Beta的手臂,“你其实一点都不喜欢那疯狗吧?什么不希望他死都是随口说说……那你喜不喜欢我?”
茧绥彻底呆滞了,不知道Omega的思维怎么能如此跳跃。
“我不……”
“我长得这么好看,你不如喜欢我吧,喜欢我就愿意为我做任何事了!”江宜晚迫切地说,抓他抓得更加用力了。
用力将自己的手臂抽回来,茧绥一边摇头一边说:“我不喜欢。”
这太荒唐了。
“你也不要叫他疯狗,太难听了,他有名字呢。”茧绥说。
江宜晚露出一副“看吧果然如此我猜对了”的表情。
“不管谁对你做多么过分的事,你都可以原谅。难怪岑骁渊会缠上你,你根本就没有脾气。”
江宜晚说完,笑脸彻底垮下来。
“岑骁渊把我拒绝了。”
他的一句话,解释了方才所有不正常的行为。
Omega的手指勾住颈环,一股淡淡的玫瑰香落在Beta的鼻尖,颈环之下,触目惊心的青紫色淤痕。
“他不愿意跟我合作,还威胁我说,如果再敢来找你,就要让我生不如死。”
“可我思来想去,回到A区,嫁给那个姓赵的老头,比让我死还难受。”江宜晚重新笑起来,甜美可人的,却隐隐带着歇斯底里,“那秃驴甚至来参加过我的满月宴,他怎么敢,他前妻怎么死的至今还是个谜!”
从食堂出来时,天色已经黯淡了,四周寂静,校长种下的绿植生长茂盛,茧绥在花园里走了一圈。
只有这里轻易不会有人来,他想要躲避视线的追踪,什么都不干,只是透一透气。
路走到一半,不远处出现一道人影,一步步向茧绥走来。
对面的人站定在他面前,茧绥喊了一声:“师兄。”
缘余说:“我刚刚看到你和那个Omega聊天,不放心,就跟上来看看。”
他总是这样坦荡,有什么说什么。
茧绥点点头,表示自己和江宜晚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却想到临别前Omega和自己说的那句话。
江宜晚说:“茧绥,你也救一救我。”
“他是岑骁渊的搭档。”缘余陈述事实,“两次都是。”
茧绥从回忆里抽神,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见缘余还看着自己。
“我们两个不是情敌呢。”他回答,并补充,“岑骁渊没有脚踏两条船,我也不是小三,哦,也不是备胎。”
缘余这才转开视线。
茧绥又想起什么:“这个月的抑制剂……”
“已经找到其他渠道了,不用担心我这边,倒是你,”缘余说,“尘燃最近一直在找我问你怎么了,你整个假期一天都没有回去。”
茧绥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道:“他找你问了我?为什么?”
“他不放心你。”缘余对茧绥的反应很是不解,“你不相信?”
“没有……”
缘余看着他。
茧绥只能说实话:“我给他发消息,他都没有回我。”
“你总是报喜不报忧,你的短讯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缘余一针见血。
缘余:“我没有和尘燃说你假期去了哪里,他已经问过我好几次了。”
茧绥挠挠耳后,“我还以为我找的借口他信了呢,原来没有吗?”
缘余道:“茧绥,必要的时候我会说实话。”
茧绥的喉结滚动一下,又听缘余说:“现在我什么都不会说。”
“我等你主动联系我。”
茧绥有一种预感,今晚岑骁渊就会回来。
一整夜没有睡,直到天有了一点亮光,玄关处传来关门声,他一下从床铺上蹿起来,出了门,在楼梯上和岑骁渊遥遥相望。
Alpha抬起头看他,问他怎么还没睡。
茧绥:“睡不着。”
岑骁渊:“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睡不着?”
茧绥眼都不眨一下,“我今天见了江宜晚和缘余,两个你不想我见的人我都见了。”
前者岑骁渊知道,后者却是极度意外。
没有看清岑骁渊是怎么上来的,只是眨眼的工夫,人已经到了茧绥的面前,拽住他的衣领拎起又松开,信息素满溢,刺痛着肌肤。
“去见那个Alpha是怎么回事?!谁允许你和他见面,你以为我……”
“不需要谁允许,我和缘余就是朋友,朋友为什么不能见面?我想解释的,你就是不信,不信我也没办法了,我也没瞒着你,也没有说谎,你凭什么对我发火!”茧绥勇敢且大声,“缘余和我是师兄弟,我们两个有共同学医的师父,你受伤都是我给你包扎,小小心我下次不、不帮你了……”
越说声音越小,受不了对面信息素的波动,他往后缩了缩,嘟嘟囔囔,“Alpha了不起吗,起开我远点,你的信息素熏到我了。”
岑骁渊一张脸黑得可怕,竟然生生止住了外溢的信息素,拳头紧绷着,手臂上青筋若隐若现,深呼一口气吐出来,下颌紧绷。
“那江宜晚你又怎么解释,你知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岑骁渊靠近他,收敛了的信息素有点像话梅糖。
“你对所有人都一样的好,包括那个Alpha,鬼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岑骁渊低下头恨恨地说,“你又要把我推出去,推给别的Omega,岑点心,你做梦吧,我找到你了,是你藏得不够好,让我找到了你。”
岑骁渊眼神狠厉,说出的话却让茧绥幻视哼哼唧唧的大猫。
茧绥对岑骁渊没有任何要求,爱或者不爱他,都可以,对他好还是对他坏,全随Alpha的心情。
是岑骁渊看不开,他对茧绥的要求太多了,既希望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又希望两个人能一起坠下去。
茧绥从来没有奢望过。
可是岑骁渊说“你又要把我推出去”。
“又”是再一次。
那就是还有第一次。
##
离岑骁渊的十九岁生日还有不到两个月,也是茧绥在A区的最后两个月。
宅邸迎来了一位Omega,少女穿着蓬蓬纱裙,头发微卷,脚下的皮鞋锃亮,踩在羊绒的地毯上,脚步优雅端庄。
韶英一路牵着她的手,公主一样地呵护着。
小女孩出落得亭亭玉里,花儿一样漂亮。
茧绥想要抬头看一看,被岑骁渊斜了一眼,识趣地退到Alpha身后面。
韶英给众人介绍:“这是我家乖女儿,叫倩倩就好了。”
春意夏
明天见
54.宝贝
那段时间岑骁渊为了向养父证明自己的能力,高强度训练,频繁受伤,使得作为家庭医生的韶英也回不去家。
韶英结婚结得早,二十出头的年纪就遇到了自己的命定Omega,二人火速坠入爱河, 并在结婚后的第三年领养了一个小孩儿。
因为双方工作都很忙碌,只要一有时间,就会陪在女儿身边,物质上更是加倍补偿。
韶英连续一个月没有归家,正赶上宝贝女儿的假期,每天都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对茧绥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看着点你家少爷,别让他随便死在哪个角落里。”
茧绥那阵子和岑骁渊的关系已经很僵了,岑骁渊不要他的关心,外界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激起他的过度反应。
出了宅邸,他就不会带茧绥出行,可是一旦回到这里,又要茧绥时刻跟在自己身边才行。
在韶英一次比一次深沉的叹息中,岑骁渊实在烦了,干脆提出:“这里空房这么多,你可以把她接过来住一段时间。”
大厅内,所有人都屏息了那么一瞬。
岑骁渊的信息素紊乱症没有解决,贸然让一个Omega来家中,只会让一切更为混乱。
但说话的人表情很淡定,旁边是嘴里不停塞葡萄吃的茧绥。葡萄在嘴里一口咬下去,甜的是果肉,涩的是皮。
茧绥把葡萄皮吐在掌心里,又拿起一颗,刚要放进嘴里,抬头看韶英正望着自己,把果盘推过去,很大方地说:“你也吃。”
岑骁渊说:“就你知道吃。”
那之后没过两天,倩倩真的来了,韶英亲自领着她,一一给众人介绍。
Omega是另外一种存在,身上有甜甜的奶香,眼眸蜂蜜一样醇厚晶亮。
宅邸上有了一道明媚的风景线,管家和佣人都待她亲切尊敬。
Omega来得第一天,茧绥有一个发现:“你们的眼睛长得好像。”
岑骁渊说:“你倒是观察得仔细,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于是茧绥不看了,遇到女孩儿时都是把头低下去。
那一年倩倩刚满十五岁,才分化不到半年,特质的颈环在阳光下微微透紫,一看就是请专门的设计师打造。
韶英是真的很宠女儿,自从把倩倩接过来后,见谁都是一副笑脸,也不常常把“死”挂在嘴边了。
只不过有一点让她格外头疼,那就是自家女儿对岑骁渊异常的感兴趣。
女孩儿管岑骁渊叫“岑哥”,每每岑骁渊回到宅邸,就抢先一步去迎接。
可惜岑骁渊对于外人从来都没有好脸色,Omega一靠近,他就说:“离我远点,去找韶英。”
女孩儿脸上的笑容一下垮下去。
岑骁渊的视线已经转向四周,开始寻找茧绥的身影,在别人面前他从不叫“岑点心”这个称呼,也不太爱叫代号,找了一圈不见人影,心情不太妙,眉宇间压抑不住的怒气。
茧绥这才慢吞吞地出现在楼梯一侧,手里拿着一块吃过的西瓜皮,唇瓣被汁水润得通红。
岑骁渊沉着一张脸,快步走来拉他进了房间。
门“砰”地一声关上。
他按住那只沾了西瓜汁的手腕,俯身下来啃咬茧绥的唇,听到Beta一声痛呼才算解气。
“你人去哪里了?”
茧绥说:“吃西瓜去了……”
岑骁渊更气了,手上用了力,茧绥连说三个别,黑色眼眸里盛着不解,又润得像随时能掉出眼泪。
西瓜汁黏腻地落在他的手腕、岑骁渊的掌心上,Alpha的指节掐着他的皮肉。
“你没去接我。”岑骁渊说。
茧绥说:“倩倩说她要去接……”
话还没有说完,岑骁渊的信息素暴涨,弥漫在空气各处,茧绥简直要窒息。
“一口一个倩倩叫得这么亲密,岑点心,你以为你是谁?”
茧绥不知道要叫那个Omega什么,就随着韶英的说法叫了,按理来说是不应该。
他应该和佣人一样,叫一声“韶小姐”。
他以为对着岑骁渊不用这么叫呢。
茧绥连忙服软,说:“少爷我错了。”
“她来你就可以偷懒了?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这又不是他能左右的,女孩儿把他当做家里的佣人,特别嘱咐他不用去迎接岑骁渊,他不能驳了对方的面子,也确实没资格拒绝。
岑骁渊生着闷气,不许他出这间屋子,外面传来敲门声,他捂住茧绥的口鼻,把人压在床铺上,不许他吭声。
茧绥要窒息了,一只手乱抓了半天,岑骁渊才松了手,随后把唇狠狠磕在茧绥的唇上,让他记住这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