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尝试·理想的居所
回去莫斯科之后, 耶塔当着郁辰的面，非常大声的，向莫洛佐夫教练告了郁辰的状。
“教练！辰他在日本站大奖赛自由滑上面走神了！绝对是走神了！我在挡板旁边看得非常清楚！也幸亏他平时的基础还不错, 不然那金牌怎么可能拿得下来！”
像是大嗓门的鹅，出现在了俱乐部冰场里面乱叫那样子。
然后，莫洛佐夫教练，一下就给他按压了下去。
“小声一点, 你实在是太吵了，耶塔。”抬手按住了金发大弟子的那袋过后, 老爷子才转身看向低头一眼步伐的郁辰, “是那天比赛的时候状态不好吗？”
老教练看着面前的弟子，那亚裔并不怎么显年龄增长的面孔, 突然有种能够依旧叫他‘小弟子’的错觉。
明明俱乐部里面，郁辰离‘最小’这个描述已经过期两年了, 而且辰也已经真真切切的, 成为世界第一的选手。
“……”
郁辰点了点头，勉强认可了莫洛佐夫教练说的，‘状态不好’。
“嗯, 状态不是很好, 可能……休息不够好，或者时差，又或者确实有点自己的问题。”郁辰支吾的解释道。
他没有为自己开脱，但是同时也没有想出来自己到底是什么原因，会出现比赛不在状态的情况, 以至于他拿了日本站金牌回来的整个过程, 都显得挺低落的。
莫洛佐夫教练眨了眨眼，好像看出来了什么。
他抬手拍了拍郁辰的肩膀, “那好吧，下一场是11月初的中国站，好好准备，要是有什么疑惑或者问题，记得随时跟我说。”
老教练没有强迫郁辰去分析或者思考已经过了的比赛，只是当着两个弟子的面前，以一位专业教练的角色开口，“选手的状态肯定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浮动有可能是突发的，比如辰说的时差，休息，饮食的原因。又或者是自己演绎状态原因，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东西。不要着急，着急只会让自己的节目越来越乱而已。”
说完后，台拍了拍大弟子，现在已经是一位有职称的教练，耶塔，“好了，今天辰是跳跃练习为主，开始训练吧。”
他把郁辰，以及已经退役成为教练的大弟子，一起赶去了B冰场。
这次的大奖赛安排，第一场在欧洲已经举办完毕，第二场在亚洲日本也落下了帷幕，下一场就是美洲那边，加拿大的分站赛。
第二场结束过后，郁辰从日本回到莫斯科继续训练之后没有多久，第三场就开始比赛了。这一场比赛上面，参赛的大部分选手是南北美那边的选手，加上一两个大洋洲，澳大利亚以及信息来派过去的选手。那一场比赛结果也非常快就出来了，不出意外的，拿到金牌的是美国选手安布尔，而加拿大在爱德华退役后上来的选手，也终于慢慢的习惯了ISU大比赛的节奏，琼拿到了那场分站赛的银牌，铜牌是来自新西兰的选手。
时间进入十一月份，第四场的分站赛也开始。
经过第二场的比赛过后，以及郁辰还有其他选手的训练状况，耶塔主动去找莫洛佐夫教练商量了，第四场的法国站由他去带队陪诺曼，利斯特诺亚以及莉塔娜去法国分站赛。
而十一月9号到12号的那一场中国站，则由莫洛佐夫教练带领。
主要原因是——教练组对比了选手们的表现过后，觉得出赛季的伊万，以及这两周训练都还没有能够成一个飞利浦四周接鲁普三周连跳的郁辰，可能由总教练带领会更好。
第四场法国站的结果，诺曼成功的拿下了本赛季的第二金，以双金牌30分的积分，获得了12月末在中国举办的大奖赛总决赛门票。
与他差不多时间确定的，还有比他早几个小时比完女单的利斯特诺亚，以及莉塔娜。
金牌是利斯特诺亚，所以她也是以双金的成绩进入的决赛，然后莉塔娜在法国站得到的成绩是一枚铜牌。总分26分，虽然还有两场比赛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这个成绩进入决赛，也不会有太大悬念的了。
因为三位参赛的选手，三位都成功登上颁奖台，而且下一场的大奖赛决赛在一个半月以后，所以他们三人外加耶塔教练在法国多呆了两天，算是度假，并且买了点手信回来。
他们度假的结果就是——四人回来的那一天，就是棕熊俱乐部带领着两位弟子，从莫斯科出发的那一天。
11月7号，郁辰把一个行李箱登记托运，另一个行李箱随身携带，出现在了机场的登机口，低头点着手机。
上面显示的是最新的，佐切卡给他发过来的一天短信。
「那太遗憾了……我还有计划想要跟你说的。」
佐切卡将会在今天晚一些的时候飞回来莫斯科，有一个两到三天的休息时间，将他跟剧团出演的个人衣服清洗换一通，再重新出发。
但是，因为郁辰是上午出的发，佐切卡是在下午回的莫斯科，两人的航班完全就错过了。
从7月份进入演出季开始，已经近半年时间，没有面对面跟恋人见面的佐切卡是真的觉得非常遗憾，特别是之前日本站出现風張浩跟辰的热搜之后，他11月初最后几场的公演工作过后，都在跟郁辰打电话说想要见一面之类的事情。
「错过了也没办法，等我比完回来吧。11号比赛结束，然后我找一个机会去找你。」郁辰垂着眼眸，手指点着手机快速的打字回复。
不到十一月中结束比赛，然后是十二月末的赛场，所以中间找出一点点时间出去也不是不行。最多……到时候跟教练们说一下，将训练的时间调一调，让他空出一个两天的间隙。
郁辰思考着，之前佐切卡跟他说的，他的下一场演出低到底是圣彼得堡，还是就是莫斯科。
算了，无论是哪个城市，都并不是很远的样子，莫斯科甚至还是在当地，佐切卡演出完还能够直接回家见面。
短信发过去没一会，郁辰就收到回复了。
「唉！可是辰这一场是回中国唉！难得训练之后回去自己的故乡，不多呆两天吗？前几天你才跟我说突然想吃家乡那种烤得通红的鸡翅？」
「……」
郁辰条件反射就回了一个省略号过去。
–
这个事情，起身是在半个月前郁辰训练完回到家，自己做饭的时候发生的。那天他给自己做的菜单是烤鸡翅。
看起来挺难的菜单，在公寓里面拥有了一个烤箱之后，就变得易如反掌——
才怪。
和郁辰每次自己做饭的效果一样，郁辰烤出来的鸡翅熟是熟了，但是一口下去，只有表皮是有味道的。
剩下的，里面的肉，无味，并且很柴。
郁辰非常不理解，为什么他每次做鸡肉就会变柴，于是当即打了个视频电话去问佐切卡——好在那一天佐切卡的演出是上午场，所以傍晚有时间可以跟男朋友聊电话。
然后，就是那一天，佐切卡听到郁辰带着略微失望的语气，描述了自己做出来的这一顿能吃但并不美味的晚餐，以及对小时后家乡的一种鸡翅的想念。
“那种是，整一个的鸡翅，都是烧成了红色的……嗯，还串起来的，我小的时候跟姑姑到冰场训练完了，回家陪着买菜的时候，经过店里都会觉得很香。”
郁辰这样跟男朋友描述，叉着自己烤的，柴得不行的鸡翅小口咬着，仿佛将味道描述出来，就能够让对方复刻出来那样，“虽然是红色的，但是味道是甜嫌的……佐切卡有那个概念吗？”
“……”
还在西伯利亚的佐切卡，看着视频那端犯馋的郁辰，有些无奈的皱了皱眉。他是很香给辰做，但是他是完全没有那个概念……又甜又咸到底是一个什么味道？他陪辰去中国参加比赛，或者去旅游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见过那个样子的鸡翅？那是不是只有辰的家乡才有，他是不是应该去一趟辰的加上尝试一次，然后复刻出来？
但是，即便内心计划得非常详细，目前的佐切卡还是什么都不能够做出来，而且他们现在相隔半个俄罗斯，也没法做。
好在，郁辰应该也只是发一下感慨，来用想象代替一下鸡肉味。
“好了，我吃完了。”
他吃完之后，就变回对于事物无欲无念的样子，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起手机，回到开放式厨房那里洗碗。
这一个话题就暂时的被那样揭过去。
–
直到现在，佐切卡又再一次把鸡翅提出来。
回到现在的时间点，机场候机室的郁辰看到佐切卡的短信之后，大脑开始因为回想，而又一次的有些馋那鸡翅的味道。
比赛完跟莫洛佐夫教练说一声，回一趟南边的话……
不，比起鸡翅，佐切卡应该更重要一点。
郁辰用力的摇了摇头，让自己打消对‘鸡翅’的想象，抿了抿唇，低头给男朋友回了短信。
「不，我还是比完先回去莫斯科吧，我……我也想见你了。」
他刚刚发完短信，还没有等到‘已读’的消息出现，远处拿着一个咖啡杯的莫洛佐夫出现，并且叫住了郁辰他们。
“辰，伊万，过来——准备登机了。”
“来了。”亚裔青年马上把手机按到飞行模式，起身跟上教练。
“师兄，等等我——”17岁的银发少年，在郁辰起身后，马上也追了过来。
他们的第二场比赛，要踏出旅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