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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谁人告状了

第298章 谁人告状了
未隔着衣物的拥抱, 黏糊的触感,许云帆没有丝毫嫌弃,只是不厌其烦的抚摸着秦润的背, 不时亲吻着对方的脖颈, 直到身上人急促的呼吸声趋近平稳。

秦润起身穿衣时,许云帆还在坐着, 没办法, 腿有点麻了。

TNND, 说实话,这个姿势还真的有点累人,就这么十几下,他是汗如雨下。

穿好衣物的秦润捡起地上属于许云帆的衣服, “云帆,你先穿衣,我给你烧点水洗洗。”

“哦。”许云帆面色怪异的接过衣物, 有句话, 他憋在心里很久了。

问题是, 他不好意思,也没有脸问出口。

毕竟这种问题太伤男人的自尊心了。

无论他是闹到下半夜也好, 还是用了力气的“折腾”, 秦润每天都起的比他快, 甚至好几次, 他困的睁不开眼了,这人还在打水给他擦洗。

这种事后事, 难道不应该是他作为大总攻的一方来做吗?

想了想,趁着秦润没出门前,许云帆脱口而出, “润哥儿,你要是累了,我去打水给你擦擦吧。”

开门出去的秦润,脚步不停,顺嘴回道:“我不累呀!”

许云帆:“……”

扎心了老铁。

……

又是上职的一天。

被秦润喊起来的时候,许云帆双眼迷迷瞪瞪,眼睛半睁不睁,困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又到点去上职了?”

不应该啊,他还这么困,好希望秦润能够摇摇头,告诉他现在还是半夜。

可惜,秦润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头,“已经早上了,可以起了,你赶紧起来洗漱,我去给你熬点粥喝,还是你想吃肉包子?”

许云帆揉着眼睛,一边迷糊回:“吃饭吧,我还想吃你做的酸豆角炒肉沫,你再放点辣椒,酸酸辣辣的,开胃。”

“好,我给你做。”秦润知道许云帆好这一口,哪怕来了京,他还是在院子里种了些菜,比如香菜、薄荷、葱蒜什么的,豆角种的不多,他便出去买,腌了好几大缸。

做好朝食后,秦润拿出食盒,打了半盆的饭,这才拿另外一个盘出来装了一大盘的酸豆角炒肉沫。

许云帆之前是不愿意让秦润早起做这些的,他可以在外头随便买点吃的应付两口得了。

在一次买肉包时,包子摊的老板被一急匆匆赶来的汉子揍了两拳,对方说是吃肉包时,TND,他居然在里边吃出一根卷毛来,可把人恶心的够呛。

许云帆一听,当即就反胃了,之后没在那家包子铺买包子了,他嘴巴本就挑,吃这个嫌太咸,吃那个又嫌味太淡,秦润哪舍得,干脆每天同他一块起来,变着花样的给他做饭。

自条件好了以后,家里顿顿不缺肉,许云帆吃的又多,才十八岁,身高已经直逼一米九了。

十几岁的年纪本就是能吃穷老子的时候,许云帆顿顿三碗起步,哪怕是早上,胃口也是杠杠的。

其他学士早在外头忙了,只有他在办公室猛造。

“呼,好吃。”吃到一半,许云帆不忘评价一句。

秦润做的酸豆角炒肉沫,肉沫多,其他料放得也足,香的许云帆连丁点肉沫都不剩。

吃饱了,许云帆泡了几颗枸杞,一边吹一边翻看桌上的书籍,半天的工作时间混的好不惬意。

两个时辰后,下职吃晌午饭的时间到了。

许云帆晃悠悠的不顾其他学士的目光,提着食盒出去了,回家前,他去东市买了一只鸡,又买了三斤牛腩,这才骑着自行车往家赶。

“今晚吃鸡?”正在炒菜的秦润见着许云帆提着一只母鸡进来,暗道,他们家好像是有几天没吃鸡了,许云帆估计是馋了。

许云帆点点头,将鸡放到柴火堆旁,拿了个竹筐把鸡罩起来,谨防鸡跑了,“今晚你给我们做黄花菜炖母鸡汤喝行吗?到时候你再放几颗红枣还有几块姜片就好了。”

秦润拿着锅铲,都忘了翻炒锅里的鸭肉,“你晒干的黄花菜可以拿来炖汤?父亲说那玩意有毒的。”

许云帆瞄了眼锅里的鸭肉,舔了下唇,“你快翻,等下鸭肉要糊了,黄花菜生的时候处理不当吃多了才会中毒,我都晒干了,没有毒的。”

说着,许云帆围在灶台边,也不出去,“方哥他们呢?”

之前回来,秦斐俞还有方子汐哪怕手艺不行,两人也会在厨房帮忙打下手,今天一个人都不见。

见许云帆眼馋的盯着锅里的肉看,秦润道:“他们在后院挑野葡萄呢,有的葡萄烂了,得挑出来,你去喊他们洗手吃饭了。”

吃饭时,秦润夹了一块鸭腿,这时候的鸭子都是土鸭,没有饲料鸭肥,但秦润还是将鸭腿上的皮撕下来,这才把鸭腿放许云帆碗里,“多吃点,最近上职辛苦了。”

许云帆一噎,脸有点红,差点没把嘴里的肉咳出来,是啊,他是挺辛苦的,每天睡回笼觉,还得跑翰林院睡,确实是辛苦了。

方子汐看了眼许云帆,“云帆,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圆润了点呢。”

秦斐俞仔细端详着许云帆,“有吗,我看着好像还瘦了些。”

“瘦个屁。”外头突然传来萧衡之隐隐带着怒火的声音。

许云帆眉心一跳,轰的站起来,“岳父,你怎么来了。”

来就来吧,每次都这么凑巧的,尽挑饭点来,很难不让人怀疑有蹭饭的嫌疑呀。

萧衡之瞪了许云帆一眼,“你还好意思问,说,你去翰林院这段时间都干什么了?”

“岳父,我能干什么,我去上职,当然是上级领导安排什么我就干什么啦,瞧你这话问的。”怪不懂事的。

萧衡之哽了一下,这话没毛病,但:“你上职是不是都在睡大觉了?我都听说了。”

今日萧衡之被唤去上朝,乖乖,自家哥婿才上职半个月,居然就被人弹劾了,这还得了。

那帮混账的监察御史居然说自家哥婿上职时都在睡大觉,此举乃是不正之风,乃失职之举,必须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这帮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许云帆飘了,就该降为从七品的侍读,否则少年心性,真以为自己很厉害了,进了翰林便是受上头看重,自命不凡,什么活都不干。

好在当时缚青胥不干了。

毕竟缚青胥身为王爷,也没干过几件实事,当即就怼了回去。

正巧今早郑柯回来了,又正巧上朝禀告读书楼一事,这才替许云帆美言了几句,否则,他这个岳父真是脸都丢光了。

学士的职位是他提的,结果把人丢到翰林院,许云帆只会睡大觉,说出去,丢的还是他的脸。

许云帆嘿哟一声,“岳父,你听谁说的?是谁打小报告了?对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看书的时候他们不见,偏偏我劳逸结合让眼睛休息会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他们是不是故意搞我啊?再说了,我就算睡觉又怎么了,郑大人又不在,没人安排活给我干,我还不能休息会了?”

他哪里偷懒了,他偷懒,那份项目计划书是鬼写的?

“可我听说了,其他学士忙的很,叫你帮忙,但你拒绝了。”

对于此事,许云帆义正言辞的道:“难道我不该拒绝吗?一旦我帮这个,其他人见了,有样学样,也喊我帮忙,那我是帮还是不帮?不帮的话,人家会不会以为我瞧不起他们或者对他们有意见,这样不利于翰林院的团结呀。我的用心良苦,他们怎么看不见,就看到我睡觉了?这些人是不是故意针对我,岳父,你可得替我好好查查,看看谁要搞我,还有,若是帮了,我又觉得对不起自己,在对不起自己与对不起别人两种选择上,我是有自虐症啊,为啥要跟自己过不去?”

“再说了,谁叫我帮忙我都帮,活都我干了,要他们来干嘛?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凭什么呢,我是去给郑大人当秘书去的,又不是去当杂工的,岳父,你说我做的有没有问题?”

萧衡之眨巴眼,这话没毛病,可好像又有哪里不对,简直让人无法反驳。

秦润几人停筷,静静听着,不知为何,许云帆说的头头是道,很有道理且义正言辞的,可秦润脸上就是热的慌。

自许云帆去上职的这段时间,他是生怕许云帆干活累了,每天起那么早,回来也不睡午觉,晚上都不敢让他多闹,生怕他睡不够,结果……

他还是瞎操心了。

许云帆去上职,能睡的时辰比在家能睡的时辰还多,难怪这人隔三差五就要带一包裹的吃食去。

方子汐乜了一眼被许云帆反问到无话可说,一脸懵逼的萧衡之,赶紧低下头,抿着唇,否则他真怕自己会笑出声。

秦斐俞笑了两声,“云帆说的没错,不该他干的,他凭啥干?活他都干完了,要他们来做什么?事情真做不完了,需要人帮忙,那是他们自己需要解决的事,他们可以上报,但就是不能以大家伙都是翰林院学士为由就什么都给云帆做,如果真的工作量超了,那就是翰林院负责安排工作的学士的问题,总是找人帮忙并非长久之计。”

萧衡之:“理是这么个理,但这小子在上职时间睡觉,确实不对。”

许云帆瘪嘴道:“那我以后不睡就好了嘛,谁这么不懂事,我有问题,他们应该先找我直属上级吧,这直接越级告我一状,简直是不把郑大人放眼里,岳父,你跟我说,这人是谁。”

“是霍正文,此人来自监察部。”

在大晏朝,监察部里头的监察御史,别看他们不过是从五品官,但权限广泛,负责察纠内外百官、巡按郡县,监督乡试、会试及武举考试等等,监察御史可以明章面奏弹劾或密奏弹劾,因此,别看他们的官级不高,但由于皇帝的支持,哪怕人家只是从五品,也是有上朝的权利的。

许云帆一听,好家伙,他一个正五品被个从五品的给告状了,真真是以下犯上,倒反天罡了,思来想去,好像这个监察御史比学士还好点。

要是让他去干,每天抓人小辫子的活,那他可太会了,时不时还能“出差”,不用每天在领导眼皮子底下混,好像是有点爽啊。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古代车马慢,他现在是上有老,下有小,不适合出差,到时候一出京,估计就得按月算才能回了。

风餐露宿倒不怕,他吃得了物质上的苦,可他吃不了相思苦。

见许云帆站在那,眼珠子左转右转,一副要想坏点子的样,萧衡之一个咯噔,“你小子在想什么呢。”

许云帆赶忙摇头,“我没想什么啊,岳父,快坐,你吃了没?要不要来点?工作上的事就先放一边,天大地大,干饭最大。”

秦润去拿了碗筷,萧衡之可不会客气,一屁股坐在秦斐俞身边,看向他跟前的鸡汤,里头还有几朵黄花菜,想到既然许云帆说能吃,想来是真的能的,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直到喝了一口汤,萧衡之总算知道什么叫真香了,“哎,没想到这玩意还挺好吃。”

“那必须的呀。”不然他用得着天天去蹲着?

晒干的黄花菜,一斤要卖好几十,许云帆以前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一克几百几千几万的食材他都能当菜吃,但秦润做出来的饭菜,哪怕是一道简简单单的蒜头炒红薯叶或者清汤小菜,他都觉得香,更是多了几分味道。

那是家的味道,还有浓浓的,爱的味道。

许云帆吃着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差点没努而拍桌,“嘿,岳父,我总算知道监察御史为啥要告我的状了,霍正文,他是不是霍掏家的?”

京城这么大,姓霍的人家不少,霍掏便是霍奕的爷爷了。

“没错,霍正文乃霍掏三子,你小子总算想到这了。”萧衡之欣慰了,知道自己得罪了人,许云帆日后估计晓得收敛些了。

哪知许云帆却道:“既然皇上没降我的职,说明皇上是站在我这边的,看来日后我是不用怕了。”

萧衡之:“……”

许云帆这就是典型的死性不改。

错了他都不想改,更不用说他还有理了。

萧衡之不想跟许云帆再多说一句话,默默吃着饭,否则,他真担心待会自己会被噎死。

别说,黄花菜还挺好吃的,许云帆装了一大包让萧衡之给萧玄之寄过去,“黄花菜跟腊排骨一起顿,味道也很香,二叔在边境,那儿的条件不比京城,还有几个堂哥也是受苦了,岳父你帮我给他们寄点吃的过去吧。”

上次许云帆成亲,萧玄之父子几人没能回来,但他们来信了,还给了大礼,美食城的建设,苏晏也跟着出了不少力,这一件件的,哪怕不重,但许云帆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