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超过50会有什么问题吗？”
刁民第一反应基本一致。
“难道是要超过50才能侦查敌人吗？就像舰■那种游戏一样？”
工藤新一突然提出了一个假设，在如今变成同龄人的其他茫然的目光下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但如果这样，不是应该要求索敌……不对，侦查检定的数值才是吗？”
工藤新一的这个假设太猎奇了，以至于沉默的KP都忍不住冒出来插了一脚：
【……所以你们都变成小孩子，是集体变成驱■舰了吗？ 】
工藤新一沉思片刻：“也有可能是潜艇？”
志保/秀一/安室/琴酒：……
你们说这些谁懂啊！
伊达航特意问这么一句必然有他的道理，只是眼下他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平均数……是打对折之前还是之后的？”
赤井秀一反应极快，伊达航还没回答，就又抛出了第三个问题：“如果同时点了狙击和射击，是一起纳入平均数计算吗？”
这是个好问题。
在赤井秀一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包括安室透在内的所有人都面露赞同之色，望着伊达航的一双双眼睛里充满了求知欲。
伊达航：……
“啊？”
成熟稳重的导游先生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显然没想到自己简单易懂的说明，还能引发这样的询问。
他花了十数秒来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回望着眼前一张张求知若渴的面容，难以置信地回问道：
“你们点数……这么充足的吗？”
他没记错的话，这几个人除了琴酒之外，其他人都是新人吧？只经历了九个副本，就有同时点多项射击的点数了？
在这几个副本里没有正式与刁民们接触的伊达航有些恍惚。
现在的新人都这么武力充沛的吗？像他同期们这样的大猩猩，居然还有那么多？
伊达航了解安室透，也了解其他的同期。
但他显然不了解这群刁民。
这个问题一出，那一张张小脸蛋上同时流露出了相似的、说不上到底是不好意思还是带着些小骄傲的笑容。
伊达航看得心惊，却见安室透清清嗓子，用尽可能委婉的语气狡辩：
“我们只是想要掌握一些，能够好好和神明对话的方式。”
在这个队伍中，以半常驻队员小琴大哥为首，常年有人将自己的射击点到90。
甚至某人因为曾经在手枪和狙击枪点数不共通的问题吃过亏，现在只要点数足够，那是射击和狙击全都来的。
毕竟当年在纽约剧院那一场战斗颇为惨烈，让所有人都患上了火力不足恐惧症。
但后来他们才发现，离开了纽约剧院，哪有旧日支配者像丧尸B那样把他们当成孩子。
伊达航：？ ？ ？
伊达航不理解。
但是伊达航是尽职尽责的导游。
所以在短暂的恍惚之后，伊达航还是为刁民们进行一一解答：
“射击平均点数是以你们开始游戏状态时决定的，所有人的射击点数相加，最后除以总人数。”
他没有明说，似乎只是把规则重复了一次，但刁民们似乎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愉快，更别提对面还是一群聪明人。
发现自己没有迎来无休止的追问后，伊达航稍稍安心，又继续说道：“这个设施会根据玩家的射击平均数进行难度划分，分别为新手，简单，基础，专业，挑战五个模式。”
“如果平均数值超过50，系统会默认进入基础模式，难度等级相较于新手等级会高出许多倍，甚至可能出现特殊怪物……相对应的，奖励也会更高。”
刁民们互相看看，似乎在判断他们几个数值减半之后，是否能把难度压到基础以下。
“我点了50。”
工藤新一率先交代：“我记得赤井先生和安室先生分别点了90和80？”
安室透点点头，虽然琴酒什么都没说，但是所有人都默认这人一定会把射击点到90。
剩下来就只有圣雪莉了。
她这一次不会又选择当基础值战神了吧？
众人对宫野志保投以期待的目光，却见对方叹了声气，脸上多了些许歉意：“抱歉，没想到永无岛是这个情况，我把射击点到了75。”
这的确超出预计，但谁也无法说其他人的不是。
大家都是抱着这里会是地狱难度副本的想法来的，但就像宫野志保所说，谁也没想到永无岛居然是个游乐园。
“按照四舍五入计算，假设每个人的点数都除以二，现在平均数是38。”
目前还在安全范围，但是……
负责统计的安室透顿了顿，抬眼看向众人，目光锐利：“你们谁点了两个以上的射击了？”
谁也没有回应。
不过究竟有谁会点两个射击，安室透心里有数，他的视线在“极个别人”和“是谁自己心里清楚”身上逗留了两秒，十分熟练地发起了警告：
“你们是瞒不过我的，所以现在可以站出来自首了。”
“我先自首。”
赤井秀一本来也没怎么想瞒，毕竟这种事情也瞒不住，他默默地举起左手：“我把射击和狙击都点到了90……但是这两个数字现在都减半了！”
预料之中的事情。
看在对方有着良好的自首情节，安室透默默瞪了他一眼，在总数上加了个45。
“现在平均数是47。”
已经是在很危险的边缘徘徊了！
接下来就剩下……
众人的目光向某位小琴大哥汇聚而去。
琴酒斜睨着他们几个，似乎对于他们这种逃避的行为颇为不屑。
“我们什么时候怕过挑战了？”
安室透一眼看出他的想法，直接重重地哼了声：“但是你也不想留下自己用这种可爱的样子在空无一物的训练场里东逃西窜的影像吧？”
他微微扬起下巴，指向天花板上那些毫不隐藏的摄像头。
虽然不知道这个游乐园到底是谁控制的，不过安室透可不想自己成为供人取乐的那个乐子。
琴酒：……
“我不像你们。”
也不知道是不是外形变小了之后间接影响了心智，琴酒一改在之前副本里惜字如金的态度，冷冰冰地怼了回去：
“一群东躲西藏的老鼠，想来很擅长这种事情吧。”
新一/志保/秀一/安室：？
这话他们可不爱听了，就算你是小琴大哥也不行！
琴酒也没想到自己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开关，瞬间打开了刁民们的思路，纷纷朝他发起了密集的攻势——
“是谁啊，在天台被700码外的狙击手伏击就跑路了。”
“我不知道诶，但我记得有人似乎拥有着丰富的跳直升机的经验？”
“而且不仅擅长跳机，也擅长从水里跑路？”
“当初从FBI那里劫走水无怜奈小姐也是跑得飞快？”
“哇，这不是海陆空全方面发展吗？其实你是SEAL的卧底吧？”
琴酒：？ ？ ？
刁民们的记忆力是鲜活的，倘若记忆可以投射到现实，那么此刻播放的搞不好就是琴酒跑路Cut集锦了。
安室透一边怼着琴酒，一边偷偷地瞟了眼站在不远处的伊达航。
就像在他们查看旋转木马监控时全程没有干涉一样，伊达航此刻也是平静地那站那里，仿若置身事外般盯着他们，既没有催促行程，也没有干涉对话。
这会儿即便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他也只是平静地回应了一个灿烂而又熟悉的笑容，却仍旧依旧一字不言。
这也是员工守则中的要求吗？
但安室透不记得守则中还有“不准干预”这一条。
他摸了摸自己的随身行李，似乎是想要从里面拿出那本员工守则，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见琴酒被他们几个挤兑得有些脸色难看，工藤新一立刻换了个话题，转而向伊达航确认游戏是否可以开始。
比起之前莫名其妙的旋转木马和云霄飞车，这个项目显然要有新意得多。
就是不知道这里会出来些什么东西。
被工藤新一这么询问，伊达航就像是触发了某种关键词，从旁观状态立刻进入工作模式：“随时都可以开始，你们现在可以先寄存行李，然后选择自己趁手的装备。”
他顿了顿，又道：“如果是点了两个以上射击的小朋友，也可以选择与技能相对应武器，在游戏中任意切换。”
“怎么切换？按Q吗？”
“啊？难道不是数字键吗？”
“这又不是CS。”
“你们平时时间这么多的？”
“……你们平时在现实中怎么换枪的，在VR游戏里依旧怎么换就可以了。”
伊达航默默地咽下了所有的吐槽，同时一次又一次地告诫自己不要被这群人的节奏带跑偏。
刁民们放好东西，又挑选好了顺手的武器——期间众人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琴酒的身上，毫不意外地看见他挑了好几把手枪的同时，又选了一把大狙。
显然是动真格的了。
伊达航似乎是意识到自己遗漏了什么，又赶忙补充：“这个毕竟是游戏用的仿/真/枪，你们不需要考虑子弹填充的问题。另外每种枪的伤害不同，就和你们平时在副本时的差不多，每一次开枪你们需要进行射击检定和伤害检定。”
“那像战斗轮一样，是回合制的吗？”
伊达航摇摇头：“这倒没有。”
也就是比起副本中的战斗轮，这里更像是在原本的世界，只是多了必须要丢骰子的要求。
“如果你们选择好自己的武器，那么现在可以拿好VR眼镜在房间的正中央集合了。”
刁民们以为这是游戏的初始点，便乖乖照做，不想他们刚站好，就看见伊达航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照相机。
这熟悉的操作让刁民们顿时感觉到事情不对，紧接着就听见周围响起有什么东西升降发出的滋滋噪音，再抬头一看，那是数十个投影设备。
然而此刻投射出来的并非是游戏的界面，而是一行熟悉的、手写的看板——
《为了你，我毁灭了整个世界。 》
刁民：……
虽然有了之前的心理准备，但是在看见这行大字的时候，他们还是感受到了冲击。
这是什么中二标语啊！
这个游乐园的幕后之人别是自称Dark●Master的家伙吧！
“不过这比之前几个已经好很多了。”
安室透闭了闭眼，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不知道这些投射出来的立体投影正悬浮在他们几个的头顶上。
是的，只要装作不知道就和他们没关系了！什么？为什么他们的照片里有这些东西的存在？那他们怎么知道，可能都是后期P上去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众人很快就摆脱了短暂的羞耻心，面对着伊达航的镜头，或淡定或严肃地留下了合照。
伴随着快门的声响，照片没一会儿就从照相机的出口一点点地吐出。
和之前一样，伊达航依旧没有将照片交给他们，只是说道：“接下来你们就可以佩戴VR眼镜，开始体验这场愉快的游戏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他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等忽然全部暗下，而后伴随着欢快的音乐，周围闪过了奇异的灯光。
众人面面相觑，但最后还是各自佩戴上了VR眼镜。
眼镜中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景象。
这是他们所有人都无比熟悉的街道，然而天空不再是上一次经历时的那般如血一样的暗红，而是久违的、甚至令眼镜感到了一阵刺痛的青空，如同棉花般的淡积云漂浮在空中，让人意识到这是一个舒适的午后。
“这里是米花町吧？”
“毫无疑问，”安室透对于这里的熟悉，甚至到了可以脱口而出这是哪一条街道的地步，“但这个米花町应该是虚拟的，就和AI副本一样。”
他顿了顿，又改口道：“不，这里应该就是AI副本的投射吧，毕竟前两个副本也是这样。”
第一站旋转木马结束前后，用的是大仙副本的骰子。
第二站的云霄飞车前的进行的幸运检定，用的尼泊尔副本的橘粉色的托帕石。
而他们在第三站的员工休息室里，宫野志保进行精神分析时故意将骰子给他们看了一眼，那碧玺的质地分明就是他们在AI副本用的。
每个游戏地点逆序对应他们经历的各个副本，这一点众人都已经意识到了。
问题是游戏项目。
“因为是对应AI副本，所以用的VR眼镜？”
“那第二站是云霄飞车，也是因为我们在尼泊尔的时候一直在爬山吗？”
“请问旋转木马和大仙副本有什么关系？”
“……因为兜兜转转还是你？”
几个侦探你一言我一语，倒是真的想不通旋转木马与大仙副本之间的关系。
宫野志保垂着视线，在侦探因为没有头绪而陷入短暂的沉默时，忽然开口：“时间逆流。”
“我们在大仙副本时，曾经回到了过去。”
工藤新一像是得到了某种提示：“所以我们都变成小孩子了吗？！”
这个问题没有人回应，其他人和他萌生了同样的猜测，却怎么都想不通这背后的用意与目的。
他们想要诘问KP，但欢乐的BGM忽然变成了某种颇具现代感的音乐，沉默的的KP突然出现，却并不是为了回应他们的推理，而是……
【现实与谜题的碰撞，子弹与麻醉针共舞，将身体机能发挥到极致，调动智慧击碎所有的阴霾。尔虞我诈，人间喧嚣，大厦倾颓，欢迎来到■■■■——B市。 】
工藤新一：……
宫野志保：……
赤井秀一：……
安室透：……
琴酒：……
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个B市是米花吧，”这甚至不是一个询问句，毕竟周围的环境如此，他们想要欺骗自己说这里是纽约也不可能，“那个被打码的又是什么？”
“我现在已经学会试着去无视那些被打码的词了。”
赤井秀一表情十分淡定：“那些被屏蔽的地方就算深思也没有用，搞不好又是KP为了规避版权故意打码呢？”
“这话倒也没错啦……”
安室透难得对赤井秀一的话表示赞同，赤井秀一正想问这人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就看见安室透的脑门上顶着一行黑色的文字——
世界毁灭者·DarkMaster·暗堕圣波本
赤井秀一：……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赤井秀一陷入了沉思，他对着安室透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转而又看向了其他人，这才发现不仅仅是暗堕圣波本，其他人的脑门上也顶着一个个令人无语的专属称号——
福尔摩斯单推人·邪灵大祭司
心灵净化白巫师·倾听者圣雪莉
唯一纯白的暴雪花·银河冰雪塞壬
赤井秀一：……我瞎了。
在赤井秀一打量着其他人的时候，其他人也在纷纷地观察彼此脑门上的文字。
这些文字就像是游戏中因为完成任务、或者达成成就后得到的称号一样，悬浮在他们的头顶，会伴随着他们的行动一并平移。
如果是出现在游戏世界里倒也还好。
可这样的情况出现在“现实”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与羞耻。
“我们头顶的这些……应该是基于在AI副本里的行为得到的专属称号？”
“看样子应该是这样的。”
“灰原你这个已经算是难得的好称号了，真好啊……”
“那降谷是因为毁灭了AI副本，才得到这么一个黑色称号吗，DarkMaster？”
“先别说我了。”
安室透也没想到DarkMaster竟是我自己，他露出一个类似于绝望的表情，但视线触及赤井秀一之后，又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崩溃：“赤井秀一你脑门上的到底是什么啊！”
赤井秀一看着这几个人脑门上的称号，再联想一下自己在AI副本的“表现”，基本已经能猜得出自己头顶上的文字绝对不是那么的令人乐观。
他面无表情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向其他人确认：“我的称号是什么？”
没有人回应。
赤井秀一心里咯噔了一下，忽然有了一种糟糕的预感。
别是那种令人羞耻到甚至无法张嘴复述的称号吧？
他一点点地转过头，迅速地在四处搜寻了一会儿，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玻璃橱窗，他定睛一看，这才意识到为什么满朝文武全都支支吾吾。
因为自己的脑门上，是一堆粉色的马赛克。
赤井秀一：……
“我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工藤新一默默地举起手：“当初我进赤井先生直播间的时候，看见的也是马赛克……呃，应该是我们现在变成了小孩子，所以KP或者这个项目的系统进行了自主规避。”
这个解释并没能安慰到赤井秀一。
虽然他依旧维持着面无表情的酷哥人设，但是所有人——包括唯一纯白的暴雪花都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动摇。
【欢迎各位专业的世界毁灭者们进入副本，这里是B市，因为受到某种不明的污染，此刻这里怪物横行，逐渐从犯罪都市沦落为了怪物之城。即使警视厅的警察们加班加点，也无法完全清除这些怪物，所以他们开始寻求外援——也就是各位的帮助。 】
因为这个背景实在是太真实了，以至于众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而KP的背景描述还在继续：
【鉴于你们杰出的功绩和优秀的专业素养，现在你们需要在倒计时24h里，清除在这个城市里游荡的怪物，最终判定结果会根据各位在游戏中的表现、剩余怪物的数量、以及其他因素综合进行考量。 】
随着KP的播报，熟悉的倒计时器出现在半空。
【那么各位专业的毁灭者们，祝你们武运昌隆。 】
“等下，刚才KP一直在说专业……？”
工藤新一发现了一件很要命的事情。
就算赤井秀一和琴酒两人都点了两个射击，那也只是进入基础模式，不至于让他们都进入专业模式吧？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安室透敏锐地察觉到了阴影处的移动，他丢下掌心里的骰子，对准那个角落就是凌厉的一枪——
【射击检定1d100（检定/出目）：75/68成功】
【伤害：1d10+1d4+2=7】
KP顿了顿，而后超大声地播报道：
【DarkMaster·暗堕圣波本，评级——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