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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孔雀笑得眼泪也流出来了,好不容易才忍住笑,问:“你咋弄得这么狼狈?”

楚东离撇嘴,哀怨地瞟了一眼大模大样地霸占了他的专用躺椅的毛球一眼。

很小的一只毛球,只有鹅蛋那么大,浑身火红火红的,就连小嘴巴和小爪子也是火红色的,黑溜溜的眼睛,圆头圆脑,小身板也是圆滚滚的,以致几乎看不到它的小爪子,实在是很像一只小鸡,可爱至极的肥小鸡……

孔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就是那只蛋孵出来的?”

今早醒来,蛋变成了一堆碎片,身边多了一只红毛球,唯一的可能就是蛋孵化了,只是这毛球的脾气真差,比自己还差,不就是说它像小鸡么,结果……楚东离摸摸烧掉的眉毛,又摸摸红了一片脸颊,唉,不提也罢,他这么个美男子就这样变丑男了。

孔雀瞧了两眼蹲在躺椅上虎视眈眈地瞪着在楚东离脚边蹭来蹭去的几只小猫的红毛球,有点困惑:“这是什么品种?”

看着像小鸡,但是绝对不是鸡。

拨了拨桌子上的碎蛋壳,东南飞道:“这么大的蛋怎么孵出来的小东西个头这么娇小?营养不良?”

楚东离没有搭腔,他饿着呢,此会正在努力填饱肚子。

红毛球爱理不理地瞥了讨论自己的孔雀和东南飞两眼,那眼神莫名地让孔雀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呵呵。”孔雀干笑两声,这小东西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哔!”红毛球冲着楚东离叫了一声,叫声嫩嫩的,清脆而娇憨。

“噗!咳咳!”楚东离一口粥喷出,呛着了。

他扭头盯着躺椅上红毛球,掏了掏耳朵,刚才这小东西叫自己?

“哔!”见楚东离没反应,红毛球又不满地叫了一声,它饿了。

楚东离的脸有点扭曲,蓦地哈哈大笑起来,捧起红毛球凑到脸颊猛蹭,肉麻兮兮地道:“哎呀,蛋蛋你真是可爱死了!我喜欢死你了!”

东南飞嘴角一抽,扶额。

都说了不要叫它蛋蛋了!红毛球很不满地抗议。

楚东离用鼻子蹭了蹭红毛球的小脑袋,拍板:“以后你就叫做蛋蛋了!”

孔雀摸摸下巴,坏笑:“蛋蛋哦,这名字听着和狗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喔!”

楚东离:“……”低头认真想了起来,半晌道:“那毛毛?”

孔雀笑:“大毛,二毛,三毛?”

楚东离:“……难道要叫红红?”

孔雀无语望天,这名字起得超没水平。

“不好么?”楚东离拧眉,仰着脸想了半天,“那就团团吧,小团子。”

经历了蛋蛋、毛毛、红红之后,红毛球勉强接受了团团这个名字,至少比前面那三个称呼好听一点点。

“团团,小团子……”楚东离越看越喜欢,那肥肥的模样儿,火红蓬松的柔软绒毛,黑宝石般的眼睛,娇滴滴的叫声……无一不戳中他的萌点,虽然是脾气坏了点,但是完全可以忽略。

一旁的孔雀抖落了一地的鸡皮。

红毛球……咳,小团子饿得狠了,见楚东离还在团团团团地叫,来气了……狠狠挠了楚东离手腕子一爪子,在他手心里拱来拱去,我饿啊!再不给吃的,就把你剩下的那半眉毛也烧了!喝你的血!

总算楚东离及时明白小团子为何焦躁,“你饿了么,吃粥?”

小团子闻闻送到嘴边的粥,一扭头——不吃。

“包子?”

左扭头。

“米粒?”

右扭头,怒:它不是鸡,不吃米的!

挠头,“那枇杷?”

……

看着手心用屁屁对着自己的小团子,楚东离没辙了,只好问孔雀:“团团想吃什么啊?嘴巴真刁。”

孔雀也犯难,这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真的不好猜它想吃什么。

“要不,试试牛奶?”

楚东离甩他一个白眼,“这会儿上哪找牛奶?”

孔雀摸脑袋:也是。

最后,楚东离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冒着被蛰成猪头的危险摸进了邻街钱禄禄的后院,从他养的蜜蜂蜂箱里掰了好大一板蜜糖回来,用温水开了给小团子喝。

小团子闻了闻,总算赏脸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嘶!”楚东离揉了揉额上被蜜蜂蛰的大包,叹气:“你还真是娇贵。”

此时楚东离的样子还挺狼狈的,眉毛被烧了一半,脸颊红了一块,额上几个红点点……孔雀看着就觉得可乐。

楚东离托着腮叹气:今天还是不要出门了,铁定被人笑死。

别看小团子小小的一只,可是挺能喝的,居然喝了整整一杯的蜜糖水。

楚东离倒是替它担心了:“你喝这么多,等会尿频啊,说起来,你怎样嘘嘘啊?”

小团子:……

孔雀差点没笑抽。

楚东离搔搔下巴颏,像个老妈子般念叨:“单喝蜜糖水会不会营养不够,哎,孔雀,哪儿有牛奶或者羊奶,羊奶会不会骚,小团子这般嘴刁,人奶会不会好一点,难不成请个奶妈回来……”

孔雀好笑之余又有一种异样感,楚东离喜欢毛球,他这个爱好只要跟他呆上一个时辰就能看出来,不然也不会捡一堆毛球回来养在院子里,他这个人,即便是在街上看到一只猫,他也会跑上去调戏一番,他并不是那种捡回来就扔在一边的人,他把那群毛球照顾得很好,好吃好喝养着,可是像这回这般上心还真是第一次见,嗯,很是微妙啊。

想了半天,楚东离终于决定去买头奶牛回来,一低头就发现小团子小脑袋抵着他的掌心睡着了。

那么小的一团,把它放哪里都觉得不安全,一个不留神,一屁股坐下去或者被那群毛球衔走了,那可就杯具了……

左思右想,楚东离最后在衣服的前襟上缝了一个小口袋,把小团子放了进去,唔,还是放在身上安心。

顶着那张“丑”脸,楚东离也不好意思出门,刚准备在自己常穿的几件衣服上也缝上小口袋,就见胡玉急匆匆地跑了进去,边喘气边道:“先生,不好了,言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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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鬼婴8 …

“先生,你这是怎么了?”看到楚东离那张脸,胡玉大为吃惊。

楚东离搔搔脸,咳了两声,含含糊糊道:“没事,就是想换个形象,哈哈,对了,你刚才说言氏死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胡玉忍不住又看了楚东离两眼,心说:这是睁大眼睛说瞎话么,额头那几个包明显就是蜜蜂的杰作,这形象也真够特别。

楚东离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被胡玉充满怀疑的目光盯着也就是老脸红了红而已。

“昨日先生不是吩咐我派人在林府蹲点么,那个可疑的乞丐没见着,倒是一大早就听闻了言氏的死讯。”胡玉大概是一路跑过来,口渴得很,灌了一大杯茶,才继续道:“我得到消息后就立即带着仵作赶过去……唉,林员外也真是悲惨,昨天死了娘亲,今天又死了妻子。”

楚东离问:“言氏是怎样死的?”

胡玉道:“和言慧一样,身上都是深可见骨的牙印。”

“也是没了心?”

“这点要等仵作剖尸作详细尸检才能确定。”

楚东离想了想,道:“我得再去一趟林府。”

胡玉连忙站起来,“我和先生一起去吧。”

***

一连遭受沉重打击的林员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整个人显得恍恍惚惚的,林福跟他说话,他似乎听不见,就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林福叹了一口气,对楚东离和胡玉道:“请见谅,老爷伤心过度暂时也没心情管事,有什么事两位直接跟老朽说吧。”

胡玉点头,“我们明白的,”说着看了楚东离一眼——要问些什么?

楚东离看了林员外一眼,道:“管家,我们出去说吧。”

“好,这边请。”

“夫人怀孕的那一年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听到楚东离的这个问题,不单是林福大惑不解,胡玉也是一头雾水。

楚东离点头:“我想了解一下言氏怀孕的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奇怪事没有。”

林福想了想,“我是个老头子,夫人怀孕的事情我也不便过问,所知有限,这样吧,我把侍候夫人的丫鬟叫来,先生问她们可能会更清楚。”

“有劳了。”

胡玉不解:“先生为何要知道言氏怀孕时发生的事情?”

楚东离道:“因为言氏怀的是鬼胎。”

“鬼胎?”胡玉瞪大眼睛,摇头:“不可能吧,我见过林宝,他完全不像是鬼胎。”

楚东离道:“这就是原因,求鬼而得的孩子都极为孱弱,十之八九都会夭折,林宝看上去比寻常婴儿都要健康,因此言氏一定是用了什么伤天害理的法子才得以保住林宝,而且还能如此白白胖胖。”

胡玉恍然大悟:“那言氏和言慧的惨死是因为报应?”

楚东离冷笑一声:“报应?天理循环,当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要想得太美好。”

胡玉愣住,刚才眼露寒意的楚东离莫名的让人觉得害怕。

林福很快就把侍候言氏的两个丫鬟叫来了。

“特别的事?”楚东离的奇怪问题同样让两个丫鬟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其中一个丫鬟小梅想了想,道:“是有一件事情有点奇怪。”

楚东离追问:“什么事?”

另外那个丫鬟小菊也想起来了,“我记得啦,夫人怀孕的那段时间,飘香楼的老鸨来找过夫人几次,而且每次都是趁着老爷外出的时候上门。”

小梅道:“对,每回都偷偷摸摸地从后门进来,是了,我记得有一次太夫人还和她说了很久的话。”

女乞丐——飘香楼?言慧、言氏——飘香楼的老鸨?女乞丐——言慧、言氏——飘香楼?

突然之间,这一切似乎都有了关联,楚东离摸摸下巴,这个飘香楼是关键。

“你们再认真想想,还有其他什么事情没有?”

两个丫鬟对望一眼,神色之间略带犹豫,那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

胡玉端出太守的架子,板起脸:“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隐瞒的?”

两个丫鬟连忙摆手,“没有啊,大人,只是这事情不好说。”

胡玉脸一虎,“有什么好说不好说,尽管说就是了。”

小梅道:“夫人大概是太恨有个儿子了,她刚怀上孩子的那段时间曾经让我们去找产婆张妈买胎盘。”

“胎盘?”

“对啊,听说这胎盘很补的。”

楚东离皱眉不语,吃胎盘也不是什么秘密事,何需讳莫如深?

小菊道:“不过夫人就是吃了一次,那次吃了之后上吐下泻的,所以夫人就不敢再吃了。”

小梅道:“就是这两件事了,其他的我们就真的想不到了。”

见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楚东离便打算和胡玉告辞离开,刚站起来忽然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林福跺脚,边往外走,嘴里边骂:“这个奶妈真是粗手粗脚,小少爷都被她弄哭几回了!老爷心情本就不好,这不是讨骂么……”

楚东离心念一动,问那两个丫鬟:“听管家的口吻,这个奶妈好像不会带孩子,怎么还请她?”

小菊道:“夫人自己奶水足,小少爷出生后一直都没请奶妈,都是夫人自己喂奶,可是夫人突然去了,只能临时请个奶妈回来照顾小少爷,可能是小少爷不习惯吧,这今早都哭了几回了。”

楚东离摸摸下巴,问:“这奶妈是不是自己找上门的?”

那两个丫鬟惊讶:“先生怎么知道的?今早管家叫我们去请奶妈,才刚走到门口就恰好有一个女人上门问我们请不请奶妈,为了不饿着小少爷,所以管家就第一时间请了她。”

楚东离挑眉,又会如此凑巧?还是说这个女人是在门口等着的?

就在此时,后院传来一阵吵骂声,只听见一个女人高声惊叫:“这个婴儿是怪物,怪物!”

这厢动静太大,林员外也被惊动了,娘亲和妻子的死使他极为伤心难过,心情本就差到极点,见这会下人还给他添乱子,心情更是糟糕,异常火大地骂:“吵什么,谁吵就给我滚出林府——宝宝!林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为什么……”

只见林福恐惧地看着怀里抱着的林宝,旁边,新请回来的奶妈衣衫不整,露出的半个胸口上血迹斑斑的,她一手扯住衣襟,一手指着嘴边涎着血的林宝惊恐地大叫:“怪物,怪物!他竟然喝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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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鬼婴9 …

“胡说八道!”林员外气得嘴巴都歪了,大声怒斥:“我儿牙齿都没长齐,又怎能咬人吸血,你这个毒妇信口雌黄!来人,把她赶出去!”

奶妈呼天抢地,一会儿哭骂林员外仗势欺人,一会儿又痛斥林宝是个妖怪,理应放火烧死他,最后还说言慧和言氏都是林宝这个妖怪咬死的……

林府的下人莫不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林福抱着的林宝,惊疑不定。

林福颤巍巍地抱着林宝,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乞求地看着林员外:“老爷……”

林员外岂会相信自己儿子是怪物,是杀人凶手,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奶妈怒喝:“将她赶出去,赶出去!”说着劈手从林福手中抱过林宝,把他嘴角边得血迹拭去。

林宝既不哭也不闹,睁大一双眼睛瞪着林员外,冷不防一口咬住了林员外的手指。

“啊!!”林员外根本没提防,被咬着个正,痛得惊叫了一声。

掰开林宝的嘴,把手指抽出来一看——鲜血淋漓。

林宝咧嘴笑了起来,喉咙发出一阵古怪的嗬嗬声。

林府的下人纷纷惊叫,那个奶妈趁机又再声嘶力竭地叫嚷起来,后院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林员外举着滴血的手指,低头茫然而又惊恐地瞪着怀里的儿子,这不是自己儿子,不是!自己儿子不是怪物,娘亲和妻子不是他害死的,不是……

胡玉张口结舌,无比吃惊地看着林宝,说句话也说不完整:“他、他果真、果真是……”

楚东离没有回答,冷眼看着那个奶妈。

奶妈很有精神地高声哭叫着,但是眼神却异常的诡异,有愤恨、有高兴、还有幸灾乐祸,扭曲得很。

胸口的小团子忽然动了动,楚东离明显感觉到热度从口袋处渗进肌肤,乖乖,他家的小淘气被吵醒了,得赶紧灭火……安抚地拍了拍,感觉那热度渐退,楚东离才松了一口气,小淘气这脾气真要命!

胡玉睁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楚东离衣襟上那鼓鼓的一团,他刚才就注意到了,就是没胆子问。

楚东离横了他一眼,胡玉讪笑。

走上前,从呆滞的林员外手中抱过林宝,伸手在他额上一拍,林宝“哇”地哭了起来,才哭了一声就被楚东离捂住嘴巴,心道:小祖宗你别哭得这么响啊,我家的小淘气可是太祖宗,比你难伺候百倍,吵醒它我就受罪了!

把林宝丢给林员外,楚东离道:“快哄哄你儿子。”

“可是,可是……”林员外结结巴巴,若是真的是儿子害死了娘亲和妻子,那、那……

楚东离道:“你儿子虽然不同于一般婴儿,但是也就是发育快一点了,不是什么怪物,为了这个儿子,你妻子付出的代价可谓大了,你得好好珍惜这个得来不易的儿子。”

惶恐难安的心一下子踏实了,林员外抱紧儿子,禁不住涕泪直下。

回头再找那个奶妈,却发现人不见了。

楚东离皱眉:“那个奶妈呢?”

刚才谁也没有留意那个奶妈,根本不知道她是何时不见的。

胡玉挠头,“我刚刚还看到她的。”

楚东离冷哼:“走得倒快。”

胡玉问:“是不是这个奶妈有什么可疑?”

楚东离撇嘴:“你才看出来啊,走,去飘香楼。”

胡玉顿觉羞愧,他真的没有注意到那个奶妈有问题。

***

飘香楼

“花大娘呢?快叫她出来。”胡玉很好地发挥了他作为一个太守应有的架子和气势。

正在打扫的龟公见是太守大人大驾光临,而且还一脸的不善,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跑进去找飘香楼的老鸨——花大娘。

“哎呦!大人!你真是猴急,我们这儿可是晚上才打开门做生意啊,你怎么这么早来呀!”花大娘扭着水桶腰迎了出来。

楚东离被她那捏着喉咙的腔调恶心到了,心道:原来恶心人如此的简单。

胡玉撇嘴:“你这儿的姑娘没一个能入我眼。”与其花银子看一堆庸姿俗粉,还不如跑去深山看孔羽那只孔雀,不用花银子之余还能蹭上一顿美味的烤鸡。

花大娘的笑容僵住了。

胡玉板起脸:“把你这儿所有的女人都给我叫出来。”

花大娘脸色微变,赔笑:“不知道我这里的哪个姑娘得罪大人了?我替大人好好教训她。”

胡玉道:“你不想我封了你的飘香楼,你就别那么多话,照我的吩咐做便是了。”

花大娘不敢再多言,吩咐龟公去把人全叫出来。

趁着花大娘去叫人,胡玉低声问楚东离:“先生你要在这飘香楼找什么人?那个女乞丐?”

见桌上有碟花生米,楚东离伸手拿过来,一边往嘴巴里扔花生,一边回答:“找那个在林府溜走的奶妈。”

胡玉甚为不解,“那个奶妈怎么会在飘香楼?”

楚东离道:“用脚走进来的。”

胡玉:“……”

很快,花大娘就把人都叫来了。

胡玉从左到右把人看了一遍,没见着那个奶妈,正想回头问楚东离接下去怎样做,就听见楚东离对一个衙役道:“你去街上找个女人来。”

衙役应了,转身出去。

胡玉眨眨眼,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一会儿,衙役就带着一个老婆子进来了,楚东离指了指旁边的一间房间,对飘香楼的那群女人道:“你们一个个进去,脱了上衣让这位老婆子看一眼。”然后又转头对那老婆子低声说了两句。

胡玉恍然大悟,那个奶妈胸口有牙印,这些女人谁人胸口有牙印谁就是那个奶妈!

花大娘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楚东离葫芦里买什么药。

楚东离一边吃花生,一边装着漫不经心地问花大娘:“你认识言慧?”

花大娘正在心不在焉地看着那些花姑娘一个个排队进去,听到楚东离的问话,很自然就答了一句:“认识。”

话一出口,她猛然醒觉,连忙把话兜回来:“她是林员外的娘亲么,昨日不少人讨论她的死。”

楚东离也不拐弯抹角,道:“你无须掩饰,林府有两个丫鬟曾经见过你去找言氏和言慧,若是你贵人事忙,我把那两个小丫鬟叫来提醒一下你如何?”

花大娘当场脸色就变了,强笑:“哦,我记起来了,太夫人是曾经命人找过我,那时言夫人不是怀了孩子么,太夫人请我去是问一些怀孕时的注意事项罢了,人老了记性不好,都几乎忘记这回事了。”

见她眼珠转来转去一脸的心虚,胡玉正想拆穿她的谎言,楚东离却向他摆摆手,示意——不用着急。

又坐了一会儿,老婆子检查完了。

出乎意料的是,老婆子挑出来的女人居然有五个。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可以写完这个故事了,接下来写的故事是——虫变

10

10、鬼婴10 …

胡玉傻眼,怎么会有五个这么多?

他问那个老婆子:“她们胸口都有牙印?”

老婆子道:“是的,部位大小都差不多。”

赏了老婆子一锭银子,打发她离开后,胡玉逐一审视着那五个女人,想从那五张浓妆艳抹的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他琢磨了一下,缓缓地道:“你们是主动招供,还是要我严刑逼供?”

那五个女人花容失色,其中一个道:“大人,我们几个小女子犯了什么事?我们虽然身份卑微,但是一直都安分守己,从来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大人突然就说要严刑逼供,我们不服!”

另外那四名女子也齐声附和。

胡玉冷笑:“那你们说说你们胸口之上的牙印是怎么一回事?”

五名女子掩嘴齐声娇笑:“大人,这是上飘香楼寻欢作乐的客人留下的,有些男人就像狗一样喜欢咬人,不信你问问其他的姐妹们?”

不少女子都点头称是,有变态嗜好的寻欢客多的是。

胡玉哑言,心道:人类真是比我这只狐狸还狡猾。

见胡玉被那五个女人堵得说不出话,一旁的楚东离摇头:这只笨狐狸,怪不得连孔羽也能欺负他。

楚东离对龟公道:“你去打一盆水出来。”

等龟公把水端出来,楚东离对那五个女人道:“把你们那张涂了一层厚粉的脸洗干净。”

五名女子眼神微闪了下,相互看了两眼,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洗掉妆容。

“就是你了!”

看到那五名女子本来的面目后,胡玉指着一名穿着淡绿衣裙的女子叫了起来。

花大娘赶紧问:“大人,绿萝犯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