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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事情以太子党被清理了大半告终。

第30章

事情以太子党被清理了大半告终。
顺着假和尚供出的讲经会参与名单, 大鱼小虾全都一道捉了,买题的轻者革职夺官,重者抄家没产。参与泄露考题主犯斩首市曹家产充公, 三族下狱, 后世子孙永不叙用。

这所谓的主犯就是太子心腹, 也是主持本次科考的副考官, 工部尚书李叡。

应皇帝要求,李叡被砍头当日,当朝三品以上官员和诸皇子都被请到了距菜市口最近的鸣凤楼观斩。

任谁看都知道他顶的是太子的罪,但在座的眼观鼻, 鼻观口, 谁都不敢出声。

一国储君,事关皇室颜面。他可以被废,但不能是因为这种原因。

至少在明面上, 皇帝选定的太子不能是朝廷的蛀虫。

太子以身体不适为由不想到场, 硬是被皇帝身边的亲卫“请”来了。

这次说身体不适兴许是真的, 太子脸色惨白的被迫看完全程。在观刑结束后众人都离开,皇帝却独留下他时,恐惧达到了顶峰。

“父皇……”他跪在姬钧脚边, 涕泗横流,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鬼迷心窍这次荒唐了, 儿臣发誓绝不会有下次……您再给儿臣一次机会, 最后一次……”

“给你的机会还少吗?”姬钧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很平淡的看着他,“现在敢卖官,日后若将这玉玺交到你手里, 你是不是就该卖国了。”

“儿臣不敢!父皇,父皇您不能废我……”太子跪在那里,急得已经口不择言,“我,我外祖当年扶持父皇登基,王氏一族都有从龙之功……”

姬钧眼睛微微眯起:“你的意思是,没有王家朕就不是皇帝了?”

他有些生不起气来了,每当他觉得太子已经够蠢了的时候,他总能做些更蠢的事出来。

太子被他的语气吓得伏地不起:“儿臣不敢,儿臣失言……”

“既然你外祖那么厉害,那就让他来与朕讲吧。”姬钧看着缩在地上和鹌鹑一样背都直不起来的太子,连责骂的兴致都提不起来,“你回去吧。”

这次被处理的人里不乏高官贵爵,但皇帝却并没有主动去动丞相。

那日早朝丞相不在,也只是因为没有遣人去知会他皇帝突然回京要开朝会。丞相仍旧是丞相,相府仍旧是相府,并没有像旁的涉事官员一样被抄家圈禁。

皇帝还是太子时,那人毕竟做过他的老师。若由他亲自下旨罢丞相的官抄丞相的家,未免有些难看。

而且没意思。

他要等那个把权力握在手里紧紧攥了一辈子的老头亲手把权交出来,那才有意思。

姬元徽观完刑还要回礼部衙门。

短短半个月,局势就这样倒转了。

姬元徽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太子好像被他亲爹算计了。

皇帝刚离京就把姬元徽官撸了,姬元徽不在礼部后,那些紧要位置全被太子趁火打劫换成了自己人,如今倒是方便了,一个不剩一网打尽。

这事上皇帝似乎故意帮了他一把。

原本科举的事也在他的职责之内,若他那阵子还在礼部,那今日东窗事发他就算能自证清白也免不了因为失职失察被罚。

而恰恰就是那阵子,他被夺了官禁足在家反省,而回去之后也只被任命负责质子相关事宜,这样一来他的干系就洗了个一干二净。

姬元徽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转了个方向往某处宫殿去。

回礼部衙门的事可以先放放,还有些仪仗细节他得先去和那位质子殿下商议一下。

然而他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就隐隐听到了里面有交谈声。

听嗓音似乎是年纪不大的女孩……

等等,不对!

姬元徽猛地推门,没推开,门被从里面插上了。门被他推得咣当作响,他退后两步打算直接将门撞开时,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三殿下……”景逢打开门,站在那里有些心虚的看他,“殿下什么事,敲得这么急。”

姬元徽臭着脸皱眉将他上下扫视一通,见他衣着齐整不是匆忙穿上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许,但仍旧没好到哪里去,推开他径直闯了进去。

“三殿下,三殿下……”景逢跟在他身后,“这是做什么。”

姬元徽进门后视线梭巡一圈,很快将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衣柜上。

他上手握住把手,拉了下,没拉开。

景逢在一旁焦急道:“三殿下,这里面都是景某私物,您这样是否……”

他话还没说完,咣得一声柜子被姬元徽用蛮力生扯开了。

躲在里面的少女满脸完了的表情紧紧闭着眼,片刻的寂静后,她不得不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挤出一个讨好的笑:“皇……皇兄,好巧啊,你也来看衣服啊?”

“姬令仪,不会说话就闭嘴。”姬元徽冷笑了下,指着她看向景逢,“这也是你说的私物?”

“这……”

“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觉得跟别人家没出阁的女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理所应当?”姬元徽被气笑了,“我是她亲哥,非要等我揍你一顿吗?滚出去!”

景逢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蠢样看得姬元徽拳头痒。

“你给我出来。”姬元徽看向躲在柜子里的人,“你一个公主,往一个外男柜子里钻,像什么样子?”

姬令仪从柜子里出来,扒拉了两下蹭乱的头发,底气不足的跟他顶嘴:“是我逼他跟我好的,你要骂就骂我。”

“你逼他?我看他乐意得很。”姬元徽恨铁不成钢,“你才多大他就哄着你让你跟他好,他能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一肚子坏水故意哄你的,男人哪有好人。”

“怎么没有好人……”姬令仪反驳他,“五哥不是好人吗?”

姬元徽对他那个弟弟并不了解,于是只说:“小孩不算。”

“那,周二哥……”

姬元徽立刻道:“傻子也不算。”

姬令仪不甘心:“那还有嫂嫂……”

姬元徽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姬令仪把头摇成拨浪鼓。

“你都觉得我不是好人了,那你觉得好人能跟我看对眼?”姬元徽短暂牺牲了下裴煦的名声,“一个被窝里还能睡出两种人来?”

姬令仪攥拳:“你说嫂嫂坏话,我告诉他去。”

“你给我回来。”姬元徽改口道,“那个人就你这一个女儿,你平日里要什么有什么,到了婚姻这种大事上他还能亏待你?你若想找夫婿就去他跟前提一嘴,明日全京城长得出挑的少年英杰就都洗干净送来给你挑了。”

姬令仪瘪了瘪嘴:“为什么非得是京城的?”

“若是京城人,日后他如果待你不好敢娶妾纳小,今日新人抬进门,皇兄保证他明日就走夜路把脖子摔断死大街上。”

姬元徽咬了咬后槽牙,“要是稍微远点的也不是不行,大不了让他晚几天摔断脖子,但你这挑的是什么?他以后要是对你不好消息恐怕都传不到家里来。”

姬令仪揪了揪衣摆:“他也不一定对我不好吧……”

“总之就是不行,你们以后不许来往。”

将姬令仪送回昭阳殿,姬元徽又折回去和景逢友好交流:“你和我妹妹什么关系都没有,若是敢乱说小心你的舌头。”

景逢惶恐道:“事关公主清誉,景某自然不会……”

姬元徽越看他越烦,核对好仪仗细节片刻不停离开了。

忙完这些才散衙回家,姬元徽回的晚,他回去时裴煦已经换好常服坐在书房窗下写字了。

姬元徽走过去从旁将人抱住,将脸搁在他肩窝叹气。

裴煦的笔仍旧没停:“还有一点儿,马上写完。”

好忙……

姬元徽带着些怨念在他耳垂轻咬了下。

察觉到姬元徽有情绪,裴煦暂时停下来,转过头在他唇上碰了碰,很轻的力道在他下唇咬了下:“马上就好了,殿下等我一下。”

亲完他裴煦就又转过头继续去忙了,姬元徽下巴搁在他肩窝一动不动失神了片刻,然后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唇,发现自己连带唇角也翘起来了。

好香啊……

他夫人嘴唇好软,人好香啊。

姬元徽抱着他的腰闭眼把脸埋在裴煦肩颈,都没用哄就已经好了。

片刻后,裴煦将笔搁在笔山上呼出口气,手往后探去摸姬元徽的脸,声音温和隐隐含着担忧:“怎么了?”

“被姬令仪那小丫头气死了。”

姬元徽将事给裴煦说了个大概,裴煦听完只是笑,“不要紧,那位质子不是就要走了吗,如果只是一时兴起的话,分隔两地一段时日渐渐就忘记了吧。”

“真是一时兴起还好,怕的就是动了真感情,万一日后那小子遣使求娶……”姬元徽眉头皱起,“那样的苦寒之地,去了就是受苦的。”

“一国皇室,生活应该坏不到哪里去。”裴煦道,“最重要的还是考校人品……”

姬元徽还是不满意:“姬令仪才十五六岁,这么小的年纪他都不放过他能有什么人品。”

裴煦眨眨眼,拉扯他的发尾:“殿下是忘记了吗,我刚和殿下在一起时,也只有十五六岁。”

“疼疼疼,轻点儿。”姬元徽笑着去亲他,“我说错了,夫人松松手,头发扯没了就不好看了。”

大概是因为近来事情都很顺利,裴煦从前一直处在崩坏边缘的情绪稳定下来许多,口不应心的情况越来越少。

裴煦又凑近了些,不太满意继续追问道:“真的忘记了吗?”

“怎么可能忘呢。”姬元徽将他的凳子往自己这边一拉,搂着人的腰将人拉到自己膝上坐,“刚过十六岁,那么乖,亲一下脸红半天,我的手就在你旁边也只敢盯着看,瞧半天硬是不敢牵。”

裴煦微微歪头,低头去抓姬元徽的手,手指错开十指交握。他看了会儿似乎觉得满意了,又抬起头嘴唇贴上姬元徽的唇瓣,声音很模糊的低语:“现在敢了。”

姬元徽笑了下,不动,继续等着他的动作。

裴煦眼睛望着他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见他没有主动的意思,裴煦主动起来,舔开他的唇瓣很慢的卷着他的舌尖和他接吻。

姬元徽静静享受完一个完全由裴煦主导的吻,在裴煦换气时轻轻拨开他脸侧垂落下来的头发,“现在这样多好。”

他的手指摸着裴煦的喉咙,轻轻揉按:“从前为什么不肯对我开口呢……是什么在堵着你的喉咙,是那些过去的人和事吗?”

“现在呢,现在它们还在让你如鲠在喉吗?”

“亲你的时候,我有把它们吃掉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