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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温辞不太习惯离他太近,下意识挺直腰杆,避免接触太深。

第30章
温辞不太习惯离他太近,下意识挺直腰杆,避免接触太深。
感觉身后的人硬邦邦,像背着一座木乃伊,江聿风微微蹙眉。
医务室在另一处方向,照顾温辞脸皮薄,选了条偏幽静的小路,没什么人经过,凉风拂过时,很是惬意。
南方城市就是这点好,初冬并不是很冷,反而有种北方深秋的感觉。
江聿风冷不防开口:“你很硬。”
温辞下意识看裤子:“没硬。”
江聿风冷冷嗤笑:“我说的是你的腰。”
温辞听出来他有点不高兴,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把他扔出去,于是二话不说,像煮久的挂面一样软烂的趴在他背上,头几乎埋在他后脑勺的位置,呼吸一深一浅的无意识的撩拨着。
江聿风微微偏头,似乎是想看一眼,但什么都看不到,那一瞬间的不爽短促到他自己都没发现。
小路幽静,偶有风声,江聿风放缓脚步,慢慢走去行政大楼的方向,医务室就在那边,也离操场近。
原本抓着他肩膀的手忽然松懈了力气,晃悠着吊在胸前。
温辞居然睡过去了。
江聿风停下脚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辞真的很笨,缺的心眼比黑洞还大。
医务室的门口泻了一地灯光,宁静又悠闲,这种感觉不算太坏。
室内有值班的人,穿着白大褂的老师坐在桌前正在看电脑,注意到门口有人,还是背过来的,他顿时就紧张起来,走过去。
温辞被刺眼的灯光晃醒了,一只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呢喃了几句。
江聿风离得近,听到温辞在说,好硬的床,天亮了……
江聿风:“……”
将人放下,温辞的背脊弯得直不起来,像被抽了虾线似的,显然是没睡醒的样子。
老师蹲在下面检查情况,往右边动了一下,温辞没感觉,往左边的时候,温辞微微蹙眉:“痛。”
老师问:“怎么回事。”
江聿风也跟着蹲下来:“先处理一下。”
应急处理也是先冰敷,以免肿胀,但老师还是建议去校外医院拍个片子。
恰不逢时,医务室里正在修整,部分机器还在运送途中,这段时间没那么快送过来。
老师起身去拿冰袋。
温辞表情担忧,丝毫没注意到江聿风正握着他另一只没受伤的脚踝。
这时候才九点,但医院只有急诊开着。
温辞不知道要不要出校门。
“不出门的话,第二天你的脚估计就成猪蹄了,疼吗?”
感觉来了,温辞点头:“有点疼。”
说完后,温辞看了眼江聿风,不知道为什么,江聿风表情虽然很严肃,但握着自己脚的力度非常温柔。
嗯?
握着?
温辞闪躲了一下:“我这只脚不疼。”
江聿风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眼皮掀开,仰头看着温辞,目光对视的那瞬间,温辞竟然有些不自在,抬手捂着眼睛。
学校门禁是十一点,现在只剩下两小时的时间,附近一家三甲公立医院就在学校隔壁,一来一回还挺近的。
江聿风问他:“身份证带了吗。”
温辞抱着小书包:“证件都在。”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江聿风要陪着他一块去。
他刚才没意识到,是因为江聿风表现得很自然,虽说同学之间互帮互助貌似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事情,但放在江聿风身上,有种难以描述的不一样。
毕竟要延迟回宿舍,怎么样也得在跟宿舍的人说一声。
他们是做校内小白车出门的,江聿风拽着温辞的胳膊一把将人提上去,动作粗鲁,但快速。
宿舍群——
【路雪松:你崴脚了,拍片了吗,骨头有事吗?】
【温辞:现在去拍。】
【陶朋:今晚你们还回来?】
【温辞:回。】
【路雪松:怎么回事?】
【江聿风:我在后面跟着,他踩空楼梯。】
【路雪松:……】
【路雪松:江帅哥,那你负责吧。】
【江聿风:嗯,负责。】
【温辞:?】
温辞看向旁边的江聿风:“你不要乱说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江聿风关掉手机,眼珠子在夜色中忽明忽暗:“你下次再跑一个试试?”
温辞心虚得眼睛都不敢看了,摸了摸鼻子,当做什么没听见。
手机震动了一下,温辞低头查看,路雪松私聊他。
【路雪松:你跟江聿风打架了吗。】
【温辞:没有。】
【路雪松:真的是意外?】
【温辞:嗯。】
【路雪松:我好像没怎么听你提起过学长了,你们没戏啦。】
【温辞: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路雪松:那你好好跟着江聿风吧。】
急诊科现在人不算少的,要排队等,中途温辞还看见一个胸口疼的,值班医生立刻就推着车冲过来了。
等了好久才到他,进去前,江聿风主动拎着温辞的小书包。
小书包连A4规格的书本都装不下去,拎在江聿风手上跟斜挎包似的。
温辞拍片子确定骨头没事后,敷药,缠纱布,一气呵成。
医生跟江聿风说注意事项,怎么换药的手法,最好定期复查一下直到痊愈。
医生感慨:“你是他男朋友吧,要多注意些,你男朋友很怕疼。”
刚才敷药的时候,温辞抓着扶手嗷嗷叫了半天。
后来还是江聿风坐在身边抓着他的手腕,温辞的指尖无意识的掐着江聿风的手臂,尽量抵消温辞的痛感,嗷嗷叫声也小了很多。
江聿风嗯了一声:“多谢医生。”
等医生走后,温辞眼睛都瞪圆了:“你为什么不跟他解释。”
江聿风反问:“那你刚刚怎么不解释?”
温辞:“……”
江聿风坐下查看单子,医药费刚才都是江聿风给的,温辞想看单子,结果江聿风手一闪。
温辞:“?”
江聿风:“不贵。”
温辞:“多少,我看看嘛。”
温辞疑惑:“那是我的医药费。”
“报销之后不多,没必要。”江聿风慢条斯理的将单子折起来收进兜里。
温辞:“。”
那是他的医药费,那是他的单子,那是他的崴脚!
“报销之前有多少?”
“二百五。”
“……”温辞不信,“太贵了,不可能。”
“你不是困吗,挺清醒的。”江聿风忍不住勾唇,温辞知道自己被耍了。
温辞脑子要宕机了:“你下次生病,我也请你去医院,好不好?”

江聿风白了他一眼。
温辞说:“你不要瞪我嘛,我说错了,撤回~”
温辞想了想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可以不。”
江聿风:“……”
排队太久了,错过门禁时间,他们回不去学校了,这个点也不知道能去哪流浪。
江聿风原本想带着温辞回租房的地方,但想了想,赵姝然还在这,就这么贸然的把温辞带过去并不合适。
先不说会不会吓到他,还会导致面对面的尴尬,现在并不是好时机。
抓温辞是不能用蛮力的。
在娃娃机里抓娃娃是需要用到技巧,就算爪子抓到了,但到了最后一刻,还是很容易被迫松开手,永远离洞口只差分毫。
江聿风按着温辞的肩膀:“开个房。”
温辞:“!”
这个时间点能订的酒店房间已经很少了,还是临时的那种,最后江聿风只抢到了附近酒店评分很高的大床房……
坐在后座上的温辞已经对现实命运屈服了,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吧。
温辞频频打哈欠,生理泪水在眼眶旋转个不停。
司机师傅开车水平实在是太好了,稳稳地很安心,就跟坐在摇篮椅里。
温辞想到什么,小声的问他:“你困了吗?”
江聿风近距离的看他的脸,窗外黯淡的灯光拂过温辞的软白的脸蛋,眼角的红非常明显:“你看起来比较困。”
“还好啦。”温辞是记得江聿风背他的恩情,于是拍了拍肩膀说:“你睡吧。”
江聿风也不客气,一头捶在温辞的肩窝处。
温辞:QvQ
好重的头,里面是装了铁吗,老铁。
温辞的右肩以一个平滑向下的趋势歪着。
江聿风也确实累了,闭上眼睛,呼吸均匀,貌似不像假睡。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鼻梁很高挺,眉骨深刻。
江聿风,你是真的帅。
温辞向右侧轻轻瞥了眼,鼻子扫过江聿风的头发,是淡淡的洗发水清香。
温辞心猿意马。
假如,江聿风真的是学长就好了。
“温辞。”
江聿风叫他的名字,在安静的夜色中很是动听。
温辞心脏砰砰直跳:“怎么了。”
“你很瘦。”江聿风的头渐渐的往他锁骨那边移动,“硌着疼。”
说完后,江聿风坐直身体,温辞抿唇:“哦,那我以后吃胖点。”
江聿风挑眉:“还有以后。”
“有的。”
酒店到了,温辞下车时是被江聿风扶着的,他的小书包也被江聿风单肩背着,像背着幼儿园宝宝的书包,很有父爱的一幕。
温辞动动右肩,怀疑自己要高低肩了。
前台帮他们办理入住的时候,看他们的眼神简直要黄出一本某棠文学了。
他瘸腿了还能胡思乱想,不愧是酒店前台,就是见识多广。
温辞一瘸一瘸的走路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被江聿风背起来坐电梯去了四楼。
温辞头一回见识大床套间的装修,床的造型是圆形的,四件套也全是粉色,书桌那块地方插着几朵花,当然最辣眼睛的当属浴室,除了靠窗的那边,其他三面全透明。
跟情侣套间的区别是?
温辞紧张兮兮的一瘸一瘸的走到沙发边上,屁股只坐了三分之一。
江聿风在房间里检查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了将窗帘拉上。
这一下子空间更加的密封,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人的存在。
共处一室,开的还是情侣套间,门牌号甚至还是很有歧义的419……
唰的一下,江聿风边走动边将上衣脱掉,手臂往上举,肌肉线条沟壑明显,衣服被甩在床上,那种野性的张力扑面而来。
猝不及防见到这种场面,温辞大惊失色,用手臂遮住眼睛:“你你你你干嘛突然脱衣服。”
江聿风皱眉:“出汗了,难受。”
江聿风意味深长的说:“我不是很能忍受。”
温辞终究忍不住诱惑,眼睛跟扫描仪似的打量着江聿风浑身紧绷的肌肉,喉结上下滚动。
看得出来,那一鼓一鼓的胸肌不像是健身房练出来的,是常年在外工作而锻炼,腰很窄看着很有力,腹肌有几条线条很粗,慢慢的没入裤腰处,男性荷尔蒙让人脸红心跳。
好久不见的肉/体……温辞却只觉得头皮要炸开,是第六感给予的极致危险的感觉。
路雪松偶尔会分享各种肉/体视频给他看,温辞会翻评论,底下有男有女,0居多,评论都是“你小子吃的真好”,“给我摸摸我也要捏捏咪咪”,“哥哥的腹肌怎么好像有东西,我来舔干净”。
至于女生的评论反而还没那么涩,毕竟她们的梦想非常简单——“该死,长出来,快长出来啊。”
温辞表示,其实长了也不太好,毕竟很敏感,动不动就要抬头。

温辞忽然回过神来。
两个男生同在一个空间,房间顿时变得狭窄起来,而且这里只有一张床,双人的,所以他们今晚是要同睡吗?
温辞心里毛骨悚然起了细细密密的汗毛。
江聿风面无表情的时候还是挺好的,像一座干净又冷酷的冰雕,前提是能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假如安全距离被彻底拉近后,江聿风给予的压迫感强烈得几乎连空气都剥夺部分,带着点审判惩戒的意味,让人不自觉窒息到腿软的地步。
如果江聿风此时手上拿着把戒尺,那种惩罚意味就更重了。
江聿风的形象很适合当老师,所以那种恐惧感是源自于,他对老师的阴影?
这么一解释,还挺合理的。
温辞忽然想起自己在“学长”面前说出那些社死的称呼,什么教官,什么哥哥……
“困了你就先睡。”江聿风说。
温辞心不在焉的嗯嗯了两声,又问:“是一起睡吗。”
江聿风若无其事的问:“你想分开?”
他表现得坦坦荡荡,温辞反倒不好意思了:“也不是……”
温辞只是担心,穿衣服的江聿风跟不穿衣服的江聿风,哪个更可怕。
“……”
描述得不够详细,重新补充。
在宿舍穿衣服的江聿风跟在酒店开房不穿衣服的江聿风,哪个更可怕。
温辞顿时脚也不疼,腰也不痛,面容焕发,精神奕奕。
虚假的提神利器:奶茶咖啡。
真实的提神利器:脱衣服的江聿风。
温辞:“。”
好想逃离,这充满诱惑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