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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直白又热烈的称赞让池非屿心跳漏了一拍,夸赞他外貌的人比比皆是,但谢景辞的却完全不一样。

第30章

直白又热烈的称赞让池非屿心跳漏了一拍,夸赞他外貌的人比比皆是,但谢景辞的却完全不一样。
或许是气氛太好,又或许是对方清澈的眼眸中只倒影着他一人,心脏的鼓点声盖过纷杂的思绪,让他根本无法去细想究竟有什么不同。

向来巧舌如簧的嘴这会儿也失了灵,池非屿喉结滚动,嗓音略有些沙哑:“……谢谢。”

谢景辞:“不、不用谢。”

透着满满傻气的对话,两人却谁也没出声调侃。

气氛逐渐升温,谢景辞感觉自己呼吸都有点困难,他低下头不看池非屿,按在对方胸膛上的手不自觉微微用力。

池非屿的体温仍是凉凉的,可这一刻谢景辞却觉得掌心下白皙细腻的肌肤有些烫手。

虽然近一段时间,他和池非屿混熟了,但像这样的肢体接触仍是寥寥无几,毕竟对方有那个怪毛病在。

想到这,谢景辞愣住了。

对哦,对方还有那个毛病,可到现在,池非屿也没有推开他的意思。

谢景辞不确定地问道:“我这么碰你,没关系吗?”

池非屿被谢景辞提醒,迟到的生理反应翻涌而上,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捂着嘴才摁下呕吐的欲望。

谢景辞被池非屿的反应吓了一跳,赶忙从对方身上下来。

他想帮池非屿拍后背,可又怕碰到对方反而火上浇油,他站在那,手足无措。

池非屿打开轮椅的储物格,他的手放到湿纸巾上,却迟迟没有打开。

谢景辞以为对方是没有力气,开口道:“要不要我帮你拿?”

他这会儿算是明白池非屿为什么随身带着湿纸巾,原来是降温用的。

池非屿摇头,最终收回手,他压下不适感,眉头依旧紧锁,脸色稍稍缓和,“过一会就好。”

谢景辞喃喃应声,双手交握在身前,交替握紧,他还是第一次见池非屿这幅模样,原本他以为池非屿只是简单的厌恶这一段温度,可现在看来对方不仅是讨厌,甚至对此应激。

这可比讨厌严重太多了。

但……

被渝浅溪碰就没事。

恶心感来得快,去得也快,池非屿缓过神就看见谢景辞埋着头,跟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整个人都蔫吧不少。

他莞尔,开口道:“不怪你,是我让你干的。”

谢景辞嗯了一声,兴致还是不高,他想问池非屿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可又觉得对方多半不会说。

况且对方刚难受过,他还是不要刺激对方了。

只不过渝浅溪的事他仍有点好奇,难道真是真爱无敌,其他人都是草芥?

仔细想想,池非屿和男主好像也几乎没有过肢体接触。

纠结之下,谢景辞还是问出来,“为什么渝小姐碰你,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池非屿闻言,脑海中立即有答案。

自然是因为渝浅溪也是人鱼,体温和他一样只有三十四度左右,可就这么告诉谢景辞,池非屿觉得不太行。

谢景辞有多喜欢人鱼,池非屿都看在眼里,莫名地,他不想谢景辞将目光放到渝浅溪身上。

池非屿敛下眼眸,“她……刚洗过冷水澡。”

谢景辞嘴角抽搐,“我看起来那么好骗吗?”

池非屿:“差不多。”

谢景辞不满,凑到谢景辞跟前,放低语气,“你就告诉我呗,难道是不好意思?是不是因为你喜欢渝小姐。”

池非屿听到最后一句话,眼中的嫌弃不加掩饰。

他在外人面前还会稍加遮掩,但在谢景辞这,他就差把不喜欢写在脸上,为什么对方还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出他喜欢渝浅溪的话。

池非屿都有点好奇,谢景辞对于喜欢的定义有多抽象。

他瞥了眼满眼期待的谢景辞,开口道:“你说的,善意的谎言是维持人与人之间良好关系的桥梁。”

谢景辞语塞,这不是池非屿问他怎么知道自己生日时,他糊弄对方的话,这家伙怎么还记着!

他幽怨地盯着池非屿,控诉着,“你耍赖。”

池非屿没有丝毫愧疚,“嗯。”

谢景辞:“……”

池非屿越是这样,谢景辞就越觉得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心痒痒的,可池非屿摆明了不会告诉他,偏偏他还拿池非屿没辙。

谢景辞哼了一声,赌气道:“下次有事我也不告诉你。”

池非屿敷衍地应了一声。

就谢景辞这有什么事都摆在脸上的性格,不用说他也能猜出来。

池非屿看了时间,想着一会儿还有事,他开口道:“你可以回去了。”

谢景辞小声逼逼,“用完就丢,无情地男人。”

池非屿似是无奈地叹气,他打开旁边的抽屉,拿出一根珍珠吊坠,十分随意地抛给谢景辞。

“补偿。”

谢景辞抬手接住,低头看向手中的吊坠。

朴素的黑绳上就挂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珍珠,珍珠圆润富有光泽,透着浅浅的蓝色,细看似乎还有珠光夹杂在其中,对着光还能折射出渐变的色彩。

谢景辞不懂珍珠的价值,但池非屿送的,应该不会太便宜,不过估计也没多贵,毕竟存放的方式很简陋。

这么一想,谢景辞毫无心理负担地将东西揣进兜里。

池非屿勾起唇角,冲谢景辞招手。

谢景辞本不想理会池非屿,但拿人手短,他还是慢吞吞地挪过去。

下一刻,他的手腕被一只微凉的手握住。

谢景辞下意识就想收回手,但他的力气远比不上池非屿,他抿起唇,“放手,一会儿你又不舒服可别怪我。”

池非屿没动,他抬眸与谢景辞对视,“皮肤裸露在外时,人类的手腕达不到三十五度,准确来说能达到三十五度以上的地方,统共也没几处。”

谢景辞有种智商被鄙视的感觉,他刚想用力把手腕抽出来,就听池非屿接着说道。

“所以想碰我时,你不用有所顾忌。”

谢景辞动作顿住,他想要反驳。

人的掌心温度能达到三十五度向上,而且最常接触到他人的也是掌心,可不知怎么,他不太想说。

是池非屿主动给的‘特权’,他收下也没关系吧。

谢景辞撇过头,“我倒是无所谓,反正难受的不是我。”

池非屿笑了,他松开手,看向房门,“走吧。”

“哦。”

谢景辞摸着兜里的珍珠,走到门外,离开前,他又探进来个脑袋,小声说道,“晚安。”

“……晚安。”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

池非屿静静地坐了会,他抬手抵住唇瓣,无声轻念。

晚安……吗?

很平常的一个词,却又好像带着不一样的温度。

池非屿静静坐了一会,他藏去眼底复杂的情绪,操控轮椅来到办公桌后。

他打开电脑,在一大堆联系人中找出那一位——他名义上的母亲。

一位人鱼贵族中的大小姐,她最在意的只是人鱼族的利益,毕竟这关系着她是否还能肆意潇洒挥霍。

视屏电话很快被接通,一位富贵端庄,面容姣好的女性出现在屏幕之中。

江清雨的眼神很冷,完全不像在看自己的亲生儿子,反倒在看见池非屿身上的痕迹时,眼底才有一丝起伏。

她似是很满意这样的结果,“看来你和浅溪相处的不错,以你们的血统,应该能生出很健康的孩子。”

池非屿清楚,他和江清雨之间不需要寒暄,他直接切入正题,“我发情期快到后期了,那人在会影响我的情绪。”

雄性人鱼在发情期时会诱导雌性人鱼一同发情,大部分雌性人鱼都是在这个时期怀孕。

江清雨知道池非屿口中的那人是自己的丈夫,她沉吟片刻,本以为按照池非屿的性子,跟渝浅溪会有好一段时间磨合,至少也要下一个发情期才有可能,没想到两人进展居然这么快。

她没怀疑这些痕迹不是渝浅溪留下的,毕竟池非屿身旁这么多年,也就出现过对方一人。

繁衍一事最为关键,江清雨很快做出决定,“我会让哥哥叫他回来。”

“谢谢母亲。”

目的已经达到,池非屿打算挂掉电话,谁知这时江清雨又来一句。

“发情期到后期前稍微节制一点。”江清雨望着泛紫的吻痕,微微蹙眉,“你们闹得太过了。”

池非屿:“……好。”

……

宿舍内。

谢景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时不时就浮现出池非屿的身影,谢景辞试图放空大脑,但效果甚微。

当时在池非屿身上留吻痕时他没什么感觉,但现在回想起来总感觉怪怪,但具体哪里怪,他又说不出来。

难道是因为白嫖人家太多,这会儿终于感到良心不安了?

谢景辞叹气,原来他还有点良心。

他翻过身,瞥见床头柜上的吊坠,月光下珍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浅浅的光芒很像慕海曾散发出的光芒。

谢景辞惊讶,真的假的?珍珠居然还能发光?

他坐起来,拿起珍珠放在月光下,霎时间光芒更加明显,谢景辞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词。

夜明珠。

只存在于小说里的东西,他居然真的拿到手了。

谢景辞顿时来了精神,拿起珍珠开始研究。

结果就是第二天一早,他跟游魂一样走出房间,迷蒙的双眼,乌黑的黑眼圈,一看晚上就没睡好。

陈澄看到谢景辞这模样吓了一跳,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今天请假?”

谢景辞摇头,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我只是有点欠觉。”

陈澄问:“你昨晚几点睡的?”

谢景辞将脑袋埋进抱枕中,“大概就是我十点给周公发消息,他凌晨两点才回我。”

陈澄听懂了,“两点才睡,也还好吧。”

谢景辞又摇头,他跟咸鱼似的,把自己翻了个面摊,“他回的不约。”

陈澄:“……”

原来是通宵了,怪不得一副快死的样子。

陈澄哭笑不得,“你还是休息一天吧。”

“不行。”

谢景辞爬起来,用力拍了下脸蛋企图清醒,“锦鲤今天需要检查,我得过去。”

对方伤得太重,交给别人,他不太放心。

陈澄见次,提醒道:“你路上注意一点。”

谢景辞咬着包子,含糊地应了一声。

作为当代年轻人,通宵的事他没少干过,除了感觉有点喘不上来气,又困又精神的,其他也还好。

谢景辞决定到宠物医院先冲一杯咖啡提神,但到医院门口,他发现大门居然被先一步打开了。

他有些疑惑,放下车子,抬脚走进去。

刚一进门就看见两人站在厅内,一个是谢庭,另一个则是近两天给他挂水的医生,这两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房间内的气氛似乎有些剑拔弩张。

谢景辞不解地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医生名叫赵子易,发现谢景辞来了,他板着脸开口,“我过来给你送药,发现他从后拿出两个瓶子,其中有一个是麻醉类药物。”

谢景辞听到前面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听到麻醉这个词,就觉得不对劲了,这玩意可不是能随意拿的东西。

“瓶子呢?”

赵子易指向桌子。

谢景辞走过去,拿起瓶子打量,确实和赵子易说的一样,是麻醉类药物,而另一个则是有神经兴奋效果的药物。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瓶子都是空的。

谢景辞皱起眉头,看向谢庭,“里面的东西呢?”

谢庭完全没有被人抓包的紧张感,“我拿到手就是空的,我还想问你,你居然私自使用这类药物。”

谢景辞听谢庭污蔑的话张口就来,一时间被气笑了,“如果是我用的,我还能留着证据,等着被你发现?”

谢庭耸肩,“谁知道呢,或许是你没来得及处理,这里又没有监控。”

谢景辞算是明白了,谢庭就想盯着没有监控这点,抵死不认,只要拿不出证据,谁也说不清这药是谁用的。

见谢景辞不说话,谢庭更是变本加厉,“这里是你工作的地方,你最好能给出一个解释。”

谢景辞可不惯着谢庭,本来欠觉他心情就挺暴躁,“解释?我解释个屁!你也知道这是我工作的地方,一大早就跑到我的地盘污染空气,我没把你喷出来的扣你头上就算好了。”

谢庭大概是没想到谢景辞会这么刚,过了好一会才开口,“没素质的家伙。”

谢景辞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用小声但在场的人都能听见的音量说道:“洞庭湖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碧螺春。”

“这件事闹大对你没好处,我劝你想清楚。”谢庭脸色阴沉,望着谢景辞的眼神不太友善。

“哦。”

谢景辞丝毫不慌,又不是他干的,他不怕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