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合1章（2000收加更）
夏油杰宿舍。
听完银八老师的提议, 夏油杰沉思了一会，看向五条悟，“悟, 你怎么看……悟？”
“这是热傻了？”忙里抽空跑来吃团子的家入硝子摇头，“那完了。”
银八老师不客气的抬起手，正要揪住五条悟的头发时，对方一个闪躲，直接坐在床边。
“那就按银酱说的做呗。”
他抓起一颗红豆团子，“轮流完成任务, 我们才有时间调查。”
下一秒，他的嘴巴被捂住。
“悟！”
“这个笨蛋。”家入硝子扶额。
“调查？”
银八老师狐疑的看着三人, “调查什么？青春期的烦恼可和调查没关系哦。”
三名学生支支吾吾。
他们清楚银八老师的性格, 就算发现他们跑到横滨调查, 也不会过多责备他们。但是啊, 回忆起横滨之行，他们付出了金钱和时间, 还替太宰治完成了工作, 收获却不多, 完全是被那个狡猾的大人耍着玩。
要强的学生们拒绝说出这件事，甚至在无声之中达到默契, 至少要等他们从太宰治那扳回一局, 再坦白。
“调查，”夏油杰灵机一动, “调查五条家。”
他给挚友使眼色。
五条悟难得配合道：“对, 五条家有猫腻, 他们好多人不是真的听我的话。”
他有些生气道：“说我是次代家主，却瞒着我好多事。平时在总监部那边却借我的威风！”
“这个啊, ”银八老师懒洋洋掏耳朵，“是有这样狡猾的大人，好处他们拿，责任你背。”
他并不了解御三家内部真实的情况，却见过许多狡猾的大人。
“墨镜同学，是他们有求于你，要借你的威风，主动权在你哦，”天然卷教师不负责的出主意，“让他们看看，你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我懂了！”
五条悟站起来，大声宣布，“从今天起，我要脱离五条家，哈哈哈！”
三人：“……”
“五条同学，银桑我可没说这样的话哦，”银八老师顿时汗流浃背，“这个主意是你自己想的，对吧对吧？”
五条悟的回答是，飞快拿出手机，发出一条短信，再将手机一关。
“好了，从今天起，银酱就和我们一起出任务了。”
他欢快的朝门外跑，“我去接任务了。”
家入硝子摇头，“要接任务还这么高兴，果然热坏脑子了。”
夏油杰的注意力被带偏，“那我怎么办？”
瞥了眼他绑了绷带的腹部，银八老师懒洋洋朝外走，“有银桑和五条同学，刘海同学先歇着，之后换班。”
夏油杰还想说什么，拿起最后一颗团子的家入硝子看过来，“笨蛋，不要给我增加工作量。”
单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手术刀，家入硝子淡淡道，“想体验一下吗？”
不敢深思她口中的体验，夏油杰乖乖的躺回去。
一连数日，银八老师都是作为辅助监督与五条悟一同出任务。
每一次，五条悟都下了帐。得知此事，夜蛾正道感动得连夜做了几个娃娃。他并不知，五条悟乖乖下帐后，便将任务分了一半给银八老师。
如果轮到银八老师祓除咒灵，他不是坐在角落里吃着甜品欣赏银八老师的刀法，就是偷偷溜出帐忙别的。
没多久夏油杰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再次与五条悟组队，银八老师依旧是辅助监督。
这下，欣赏银八老师刀法，或是偷偷溜出帐的就变成了两个人了。
有人分担一半的工作，两位高专生一改之前的疲惫，甚至精神奕奕能接下更多任务，这让想找茬的总监部都没话说了。
这日，三人前往任务地点。
满足的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可乐，丸子头少年问，“老师，这次的任务情报是？”
“哎？”满足喝着冰草莓牛奶的银八老师掏掏耳朵，“不是由五条同学负责吗？”
“明明是杰负责！”抱着一堆甜品，五条悟一脸幸福。
突然，三人同时停下脚步，你看我，我看你。
“所以，”三人异口同声，“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十分钟后，佐藤润在电话里汗流浃背的介绍任务。
“据‘窗’说，是墨田区祢木家，‘窗’感受到一级咒灵的气息，而这户人家的主人也说，家里最近时常发生怪事，不过……”
“近藤君，”大口喝着牛奶，银八老师懒散道，“只有上了年纪的欧吉桑说话才会吞吞吐吐啊！”
佐藤润很想吐槽，但忍住了。
作为一个有野心的辅助监督，他的目标不仅仅是辅助监督，才会巴结田中一派。结果现在总监部高层责怪田中太过狂妄，以致部分普通咒术师失控，他连带着也没好果子吃。
眼下，高层稍稍重视他的原因是，那么多辅助监督，两个最强只主动联系过他。
那些高层哪里知道，每次联系他都会被刁难，还必须帮忙隐瞒，他心里苦啊！
“这户人家曾说过家中孩子不祥，认为那些怪事与那个孩子有关。所以‘窗’怀疑那个孩子看得见咒灵，毕竟有咒力的孩子容易吸引咒灵。”
听到与孩子有关，银八老师的表情严肃了几分。
“之前‘窗’试图上门了解更多，但那户人家拒绝让孩子出来。不过，他们同意我们安排咒术师过去调查。”
挂断电话后，银八老师注意到五条悟正吃着甜品，没太大反应，但夏油杰的情绪显然低沉了一些。
“今天只有这一个任务，”银八老师吊儿郎当道，“完成任务后，银桑我带你们去体验大人才会做的事。”
“老师不要再骗我们，”夏油杰无奈，“上次老师这么说，我们就去了医院，还……”
想到穿护士装的经历，丸子头少年涨红了脸。
“这次不一样，不一样。”
银八老师煞有其事的说着，等两名少年追问，又卖关子。
不知觉间，他们到了目的地。
祢木家是一户建，三人走近时，恰好看到一些蝇头靠近这户人家。
“奇怪，这和‘窗’说的不一样，”夏油杰疑惑，“如果发现有不少蝇头接近这户人家，‘窗’肯定会上报。”
联想到之前的事情，夏油杰怀疑是‘窗’故态复萌。
少年深深的感受到大人，特别是那些烂橘子的出尔反尔。
要是换一批言而有信的人上去就好了，他不由自主的生出这种想法。
“也可能是‘窗’观察时，这些蝇头还没来，又或是……”最近祓除了一些咒灵，银八老师对咒术界的了解越来越深，“被更高级的咒灵吃了？”
五条悟认真观察这户人家，“没有一级咒灵的气息。不过有着稀奇古怪术式的咒灵很多，难保藏起来了。”
三人里，看上去最懒散的银八老师上前按门铃。
过了一会才有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过来开门。
“你们是……”
“之前和你们联系过，是专门处理怪异事件的人员。”
祢木太太狐疑的将三人打量一番。
年纪最大的看上去不太靠谱，另外两个很年轻。
“你们真的能行吗？他们俩还是学生吧，也太年轻了。”
夏油杰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质疑，笑容不变。
五条悟吃着甜品，仿佛这些话不是在说他。
银八老师懒洋洋道：“太太，不要以貌取人啊，这年头，小学生都能拯救世界了，有的大人只能拿身份教育小学生。”
祢木太太尴尬的笑了笑，还是开门让他们进来。
到了玄关处，三人还没脱鞋，就听到两道苍老声音一前一后的响起。
“杏子，是谁啊？”
“又是被打扰的邻居上门？真是的，我就说不要留下那个孩子。这些年因为他，我们总是在赔礼道歉。”
“父亲！母亲！”祢木杏子忍不住拔高了音量，“是专门调查那些事的人员。”
屋内安静了一瞬，很快有一对老夫妇过来，用挑剔的眼神将三人打量一遍，就在他们要说出与祢木杏子类似的话时，银八老师突然转身，“嗨，银桑明白了，你们觉得我们不行。刚好，我们可以提前收工了。”
“真的吗？”五条悟兴奋道，“那我们去体验大人才能做的事吧。”
夏油杰面露犹豫。
可他很快看到祢木家的三个大人一改之前的挑剔，急急忙忙的围过来。
“三位大师留步啊！”
“是我们无礼了！”
“看到没，”喝完最后一口牛奶，银八老师睁着死鱼眼，“就和谈恋爱一样，上赶着的不会被珍惜，要矜持懂吗？”
两名高专生连连点头：学会了，学会了。
仿佛没听出这句话里的挖苦，祢木杏子跑去端茶水点心，两个老人则是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家里的怪事。
“没有风的时候，窗户也会响。”
“半夜偶尔会听到奇怪的笑声。”
“家里的花瓶挂画偶尔会倒下。”
“咒灵会做这种事吗？”银八老师想到另一种可能，声音微微发颤，“该不会这次碰到真的替身了吧？”
他转身就朝门口走去，“两位同学，老师相信你们的实力哦，老师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哎，”五条悟连忙将人拦住，“老师这么怕鬼啊？”
“不是鬼是替身啊！”
祢木老夫妇：“大师怕鬼？”
“哈哈，哈哈。”银八老师干笑。
这时，祢木老先生突然激动道，“真的是鬼魂作祟吗？大师能解决我孙子的事吗？他变得很奇怪，肯定是被上身了。”
祢木老太太也说：“那孩子很小的时候就说奇奇怪怪的话，说家里有别的东西。他在保育所和幼稚园也说这种话，吓到其他小朋友，咱们还不得不把人接回来……”
随即是一长串的抱怨。
最后，两人认定那个能看见奇怪东西的小孩不是他们的孙子，是被某种东西附身了。
“明明很小时候很乖的。”祢木老太太抱怨道。
这时，祢木杏子也端来茶水点心。
夏油杰看向他，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你也这么认为吗？”
“什么？”祢木杏子不解。
但提到儿子，她也有一肚子的怨言。
“之前允许他在院子里活动，他居然对邻居们说奇怪的话，闹得邻居们责怪我们。”
“还有一次啊，”看不到丸子头少年沉下脸的脸色，她继续说，“他居然拿石头砸隔壁邻居的窗户。就连他爸爸的车，他也砸过几次。”
“墨镜君。”
银八老师拍拍五条悟的肩膀，朝楼上做了一个动作。
“能做到吧。”
“当然能。”
放下甜品，五条悟趁祢木家的大人不注意，直接瞬移到二楼，开始找人。
过了一会，祢木杏子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他啊，去卫生间了。”银八老师胡言乱语。
在心里腹诽了句没礼貌，祢木杏子没敢多说什么。
这时，夏油杰沉着声音问，“目前我们没发现你们家的怪异之处，能让我们见见你们家孩子吗？见到当事人，没准就知道原委了。”
刚刚还抱怨的三人顿时像是按下暂停键，互相对视，并未答应。
夏油杰蹙眉。
银八老师揣着手，看似懒洋洋的打量周围。注意到这个家里几乎没有小孩的用品，就连全家福上也少了那个孩子的身影，他唇角微微下撇。
“那个，大师，一定要见到本人吗？”
祢木杏子为难道：“孩子的书本衣服可不可以？”
祢木老夫妇也找补：“是啊，那孩子可奇怪了，要是吓到大师就不好了。”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三人的肩膀上出现蝇头。
他们明明在笑，在劝，解释着他们是在为孩子为邻里好，可泄露的负面情绪滋生出一个又一个蝇头。
“撒谎。”
“骗子。”
“捉弄，要捉弄！”
如同刮过玻璃的刺耳的声音响起。
夏油杰和银八老师同时朝屋外看去。
一个长着十几只手和好几张脸的咒灵正在缓慢靠近。
它吃着靠近这户人家的低级咒灵，同时不断发出声音，说着‘撒谎’‘惩罚’‘要捉弄’之类的话。
“是人们因为他人撒谎产生的负面情绪，还有捉弄他人的恶意等等，融合在一起产生的一级咒灵。”
夏油杰脸色十分难看。
“这就能解释这几年发生在这户人家的事了。”
祢木家的人，甚至周围邻里都认为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爱撒谎，他们的恶意产生或者吸引了这个一级咒灵。而这个一级咒灵也不急着吃下有天赋的小孩，它开始捉弄这个孩子，捉弄这户人家。
从此恶性循环，那个孩子甚至都不能再去学校。
“真是……”
夏油杰召出几只咒灵。
“想到要将这种东西吃下去……”
他就觉得恶心啊！
哪怕如此觉得，他还是毫不犹豫冲在最前边。
因为咒术师的职责，因为透过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看到幼年的自己，也因为他们约定过，如果祓除咒灵时有外人在，为不泄露老师的秘密，由他和五条悟负责。
祢木家的人看不到咒灵，只能看到窗户不停的震动，院子里的花草遭了殃。
“肯定是那东西又来了。”
祢木杏子去拿盐，老太太拿豆子。
就在这时，他们家的房门被劈开。
三人吓得不行，而一旁，银八老师完全没有保护他们的意思。
“是我们找大师惹怒了它吗？”
祢木老先生想到什么，拔腿朝楼上跑，“它是来找利久的，把利久交出去就好了。”
银八老师瞳孔微缩。
他拔出洞爷湖，拦住祢木老先生。
“我说，那玩意是因为你们产生的，把责任都推卸给孩子，也太糟糕了！”
“你懂什么？”祢木老先生怒吼。
“银酱，我找到了。”
消失了一会的五条悟抱着一个孩子走过来，表情有一点可怕。
看到那个孩子，祢木老先生囔囔着，“怪物，你放下那个怪物。”
他口中的怪物，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瘦骨嶙峋，头发有些长，却也没能遮住有着大面积烧伤的右脸，以及紧闭着的右眼。
“喂喂喂，”银八老师一把拽住祢木老先生的衣领，将人往客厅里拖，“这孩子怎么看都该上小学了，你们却只说保育所和幼稚园的事，那之后就把孩子关在家里吗？这些伤是不是和你们有关系？”
被拽住的老头口不择言的骂起来。
祢木杏子焦急道：“我们出钱，再多的钱都可以，你们快解决这件事，还有，赶走利久身体里的怪物，让我们的孩子回来！”
“他就是你们的孩子。”五条悟冷笑。
“不可能，绝不可能，怪物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孩子？”
祢木杏子忍不住哭诉，“我的孩子真的很乖，从不说那些吓人的话。突然有一天就变得很吓人，肯定是怪物占据了他的身体，你们救救他啊，救救他啊！”
银八老师拦住她，五条悟领会了他的意思，抱着小男孩出门。
院中，夏油杰刚好将一级咒灵调服，心情郁郁的将咒灵玉塞到裤兜里。
一辆车开进来，停好后，一个男人急急忙忙下来，喝止道，“你们要带着我的孩子去哪里？”
他直接拿出银行卡，和五条悟保持一定的距离，“我有钱，你们只需要赶走怪物，把我的孩子留下。”
一家四口的态度一致，并不愿意承认可以看见咒灵的是他们的孩子，但同时，他们也不愿意银八老师三人将祢木利久带走。
夏油杰目光沉沉。愚昧，恶心，这些人实在是太恶心了。
“银酱，现在怎么办？直接把人带走吗？”五条悟突然说，“他好像醒了。”
祢木先生立马高喊：“怪物，你从我的孩子身体里离开。”
“利久，利久，你快醒醒，我是爸爸啊！”
听到他的声音，祢木利久瑟缩了下，他本能的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右脸。
“啊喂，不是吧，”银八老师猜到一种可能，“他脸上的伤和你有关系？”
祢木先生眼神闪躲了下。
注意到三人，特别是夏油杰几乎算是怨恨的目光，身为成功人士的他恼羞成怒，“我只是为了赶走他身体里的怪物，这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关心！”
“不、不是，”祢木利久根本不敢看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他不断的朝五条悟怀里缩，“他做生意失败了，总是拿烟头烫我的脸……还总是打我，他怕我说出去，才不让我出门。”
“利久，不，是那个怪物，”祢木杏子焦急的冲过来，“你在说什么？”
祢木老夫妇也为儿子辩解。
事已至此，银八老师还有什么不了解的。
“两位同学把他带走，接下来的事就交给老师了。”
“老师打算怎么做？”
夏油杰心情郁郁，“报警，然后用法律处罚他们吗？”
“夏油同学觉得太便宜他们了吗？”
无视了祢木一家的大声抗议，银八老师掏掏耳朵，“那再加上一个身败名裂呢？”
夏油杰不解，“身败名裂？”
“对付一个人就要对付要害，”银八老师掏出手机发了个短信，“对方在意什么就破坏什么。他爱面子，那就在这条街，在他们公司宣传他的所作所为，让他出狱后也无地自容。”
放下手机，银八老师笑笑，“夏油同学觉得，这样会不会比要了他性命更让他痛苦？”
夏油杰愣住。
他的确觉得这样会痛快许多，但不知为何，他觉得说这话的老师仿佛冒着黑气，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
比如有许多顾虑的他，五条悟直白道，“银酱听上去很有经验？”
“哈哈，怎么可能？”
银八老师单手扛着木刀，遥看远方的天空，“要真有经验就好了。对有的人来说，世上有许多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抓了抓头发，他迎上两人的目光，“好了好了，银桑我还没到追忆往昔的年纪，赶紧带着他离开。”
“悟，你带着他离开，我留下来。”
夏油杰冷冷的扫视抄起家伙准备抢回孩子的祢木一家。
气氛有些紧张，直到不远处传来一阵rap声。
“YOYO，大家快来看，这儿有个祢木家……YOYO……”
所有人看过去，发现是一对穿着嘻哈服装的年轻男孩女孩。
戴着眼镜的男孩扛着一个音箱，梳着包包头的女孩则是拿着话筒，站在这条街上开始说唱。
没一会附近的人家都出来。
“YOYO，祢木大叔请我们来，他有事情要和大家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