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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腹黑帝王秦政与单纯侠客扶苏

因为绝大多数角色已经定好,定妆照拍完之后没两天就开机了。
扶苏要拍的第一场戏就是潜入皇宫。
没有吊过威亚的人,很有可能无法在上面掌握平衡,不知道怎么才能飞得好看又潇洒。介于扶苏的特殊身份,导演特意安排了人耐心教导他,剧组里的老戏骨也时不时过来指点两句。
女二的扮演者好奇地问女主演:
“演男三的老师是什么来头?大家怎么都很照顾他?”
女主演压低声音:
“那位是华艺的老总之一。”
女二不太信:
“那么年轻的老总?是老总家的公子吧?”
女主演也不太清楚其中内情:
“感觉不像。”
如果只是公子哥,大家其实没必要那么巴结。给个面子就好了,但是她看副导演的态度还挺殷勤的。
就算是公子哥,估计也是手握很多资源人脉的那种继承人。就是不知道人家为什么来娱乐圈当演员,这又不是什么好出路,当老总不香吗?
女主演又看向秦御:
“那是人家亲哥,要是家里长辈是开公司的,应该不会让兄弟两个都来演艺圈混吧?”
秦御老师看着更像那种集团继承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家对秦御的态度就比较正常,只是照顾一些,完全没有对秦梓桑那么讨好。
说讨好有点难听了,但现实就是这样。
没办法的事,别看剧组里有些人是老资历,可是这年头的娱乐圈早就不讲究什么论资排辈了。
老前辈屡屡被新生代给难堪,一把年纪也要出来低声下气地讨生活。连知名大导演都要多给一线流量几分薄面,何况是只有情怀在身的老戏骨。
女主叹了口气:
“你也别觉得老师们谄媚,日子不好过,谁不想多拿点资源呢?”
这个年纪还出来演戏的,不是缺钱就是真的热爱。缺钱的自然会讨好金主,热爱的也不愿意拍摄途中因为得罪人多生事端,就会让着点这些年轻人。
男主演正好路过,说了一句:
“华艺最近签了不少前辈老师,他们资源好,有流量想跟他们接洽,但是华艺的老总没答应。我听小道消息说,现在华艺当家做主的就是这位小秦总,估计老师们跟他套近乎,也是想问问能不能签去那边。”
其实好多前辈身上没合同,就是哪个剧组有需要他们拍戏的,他们就过去拍,比较自由。
然而自由对有资源有人脉的一线来说或许是个好事,对他们来讲就弊大于利了。没有公司当后台,好一点的剧组都不会找他们,资源给到公司,就被那些公司签的老前辈瓜分了。
女二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华艺最近是不是开始筹拍正剧了?它家以前经常拍偶像剧的,但是现在都没什么偶像剧项目了。”
偶像剧比较赚钱,而且也方便接广告之类的。华艺突然放弃偶像剧业务,还挺让圈里人震惊的。
毕竟正剧要拍好不容易,拍完如果只能网播,明显就不太划算了。年轻人爱看正剧的相对少一点,它的受众群体很多都是守着电视的中老年人。
但是,一般的剧想要上星可不容易。
所以之前华艺虽然有心拍正剧,大部分时候还是选择轻喜剧之类比较受年轻人喜欢的剧进行拍摄。
要不是华艺之前拍偶像剧经常扑街扑到一点水花都没有,圈子里对于它选择转型的事情一定会非常不看好。
不过最近华艺口碑越来越好了,接洽的几个大导团队也很乐意和它们合作。看样子他们的正剧应该能做起来,到时候签下来的老戏骨们就不愁没戏拍了。
三人也就是聊一聊,没打算凑上去。他们想走的还是流量的路线,这样来钱比较快。
像娱乐圈这种名利场,能静下心来打磨的确实不多。
扶苏熟悉了威亚的使用方式后,这场戏就可以开拍了。他穿着一身深蓝色劲装,借力轻盈地跃上了高高的宫墙。
得益于这些天和父亲学过一些招式,扶苏现在演起武林人士来还是相当得心应手的。
这两天武术指导还和他讨论过打戏的一些组合动作,惊喜地发现扶苏提前做过功课。居然还能根据他的动作自己调整,让出招更契合自己的形象。
扶苏学的可是太子殿下从小练到大的东西。
有些招式可能一开始是套路招式,谁练都一样。多年下来,太子自然会根据自己的习惯调整一些细节。更别提后来还去过修真等位面,细细打磨过身手。
秦政经常给儿子当陪练,便把儿子的出招习惯都记下了。如今分毫不差地再教给儿子,教导的东西哪怕只学了这么些天也足够扶苏受益匪浅。
比如现在,扶苏在高墙间纵跃。
刚刚他和操作威亚的工作人员排演过几遍了,这次正式开拍一点磕绊都没打。
要不是为了贴合人设,轻功得走干净利索的路线,扶苏还能再自行发挥,给人物增加一些飘逸潇洒的小细节。
扶苏悄无声息地落到了某间宫室的屋顶上。
导演要求他落下的时候,要展现得轻盈一些。毕竟是暗中潜入,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被发现。
扶苏自己踩出声音没关系,这些都可以后期消音。但是展现出来的视觉效果,必须是轻轻落地。
导演本来以为这个镜头要多拍两遍,不过现实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扶苏一遍就过了,而且全程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其实因为离得远,导演也听不出来他发没发声。扶苏身上没带收音设备,这一段拍摄压根就没有台词。
导演见猎心喜:
“好,趁着你状态不错,我们把其他几段出入宫墙的戏份也拍了。”
武痴在被皇帝招揽后,时常出入皇宫。他是江湖中人,习惯了飞檐走壁,基本不走正门。
当然,他这个藏在暗中的棋子也不太适合走正门出入。
皇帝不让他现身人前,也不告诉其他人他的存在。在原本的剧情设置里,这是为了方便皇帝后续卸磨杀驴。
现在不同了,改成了皇帝准备一直让他当暗中的刀,留作后手,防备武林哪天又突然反水。
导演把扶苏出入的戏份集中拍摄完,然后招呼扶苏来拍室内的文戏。
导演助理提醒道:
“已经到中午了,先吃饭吧?”
导演一拍脑袋:
“对,先吃饭先吃饭。小秦拍了一上午吊威亚的戏,肯定已经饿了。”
秦政早就让助理给扶苏把饭拿回来了。
反正全剧组都知道他们家太子是个富家阔少,那他们也就不收敛了。剧组的盒饭很一般,扶苏嘴刁肯定吃不惯。
扶苏在休息室坐下:
“阿父给我单独定外卖了?”
秦政把筷子递给他:
“我让助理出去买的。”
扶苏确实饿了,接过筷子很快就吃了起来。秦政倒不是很饿,他上午只在B组那边拍了一点文戏,都是和臣子聊朝堂上的事情。
这种剧情对秦政来说属于家常便饭,他只要坐在上首听臣子讨论,偶尔插一句就行了,毫无难度。
负责拍摄B组的副导演在开拍前跟他讲了一大堆的要点,比如听到臣子说哪句的时候要给什么反应,哪里得出现细微的情绪变化云云。
说完又讲到时候拍摄不顺利也不要有心理压力,这些细微变化都是可以通过特写镜头实现的。
也就是说,大场景上秦政没做出来该有的反应不要紧,本来反应就很轻微,大镜头里看不见。他们可以通过特写补拍,这样对演员的演技要求也比较低。
秦政当时只是看了副导演一眼。
他还不至于连这种程度的要求都做不到吧?副导演都快掰开了揉碎了喂他饭吃了,娱乐圈的演员都是巨婴吗?
拍摄过程自然很顺利,陛下压根不用做副导演要求的那些小动作。那些动作太刻意了,真正的帝王谁跟个多动症似的,开一个会的功夫八百个情绪变化?
所以秦政只需要在该有反应的时候有反应,不该有反应的时候,只要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扶苏边吃饭边听助理小周在旁边分享之前拍摄的趣事,乐不可支。
秦政等扶苏一口饭吞下去才说:
“吃完再接着听,等下呛着。”
经历过多次的陛下已经有经验了。
他以前都是在扶苏笑的时候跟他说,当心别呛着、别岔气。但每次这么说,扶苏都会在下一秒正好被呛到,然后就开始埋怨阿父乌鸦嘴。
现在秦政等他吃完才说,总怪不到老父亲头上了吧?
扶苏开口:
“我……咳咳咳!”
扶苏吸了口气,想说点什么,就突然咳嗽了一声。他确实没被饭给呛着,但是被口水呛着了。
秦政:……
秦政无奈地伸手给他拍背:
“下次吃饭专心一点。”
扶苏缓了缓:
“我这次又不是因为吃饭不专心呛到的。”
奇怪,他为什么要说“这次”?
秦政不为所动:
“都一样,你要是老实吃饭,也没有这些事了。”
在父亲的镇压下,扶苏乖乖把饭吃完了才能继续听乐子。因为小周配合地闭紧了嘴巴,在他吃完之前都不肯说了。
没有下饭的八卦,饭都吃不香了。
吃完饭要拍下午的戏份,是武痴白天跑来皇宫找皇帝。他大部分时候都是夜里潜入的,白天过来的次数比较少。
拍完这一场,扶苏就可以歇着了。
皇宫场景主要是秦政的戏份,扶苏这边没多少场。
但是等晚饭过后,天黑下来,扶苏就要忙活起来了。毕竟他和皇帝经常趁着夜色相会,有不少戏都得这个时候拍。
除此之外,扶苏还得拍一些夜里潜入皇宫过程,需要继续吊威亚,之前拍的那些都是白天的。
今晚要拍的,正好是扶苏潜入寝宫刺杀皇帝的戏份。
为了凸显出皇帝陛下的“柔弱”,和武力值强大的武痴形成鲜明的对比,造型师特意挑了一件白色里衣让秦政换上。
秦政看了看纯素的里衣:
“你们就给皇帝穿这个?”
好歹绣点花纹吧?就算不绣花纹,布料也要有点暗纹才合适。
造型师想了想:
“贴身的寝衣还要绣花纹的吗?那样睡着不会觉得硌得慌?”
秦政反问:
“你对皇帝这种地位有什么误解?”
天底下最好的绣娘就在皇宫,要怎么做到绣纹不会磨皮肤、让陛下感觉不适,那是底下人才需要操心的事情。
不过比起绣纹,其实更多时候少府会选择在织布上下心思。直接把图案纹路织上去,这样面料光滑细腻,就不存在绣线硌人的问题了。
造型师恍然大悟:
“我懂你的意思了。”
她在衣服里翻了翻,翻出了这种可以充当亵衣的白衣,上头有白色的暗纹。
两者虽然是同一颜色,但这种略带一点凸起的暗纹因为使用的丝线特殊,在灯光的照耀下还是能看出来的。类似于反光的效果,看起来非常低调奢华。
但问题在于,秦政身量高大,穿这个衣服短了点。
现代人制作的传统服饰会放量,所以大小倒还好,穿着不会紧绷。可是袖子断了、衣长也不够,这就是大问题了。
哪家皇帝这么寒酸?
秦政就知道会是这样,他让助理回了一趟住所,把自己的衣服拿了过来。
剧组指望不上,他还是带衣进组吧。
秦政很快换上寝衣,坐在了龙床边上,准备就寝。
扶苏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内殿。
内殿门口还有人守着,但都被他轻松击晕放倒。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但发出的轻微动静还是被帝王发觉。
帝王警惕地看了过来:
“来者何人?!”
侠士脚步一顿。
他往里走了几步,正对上依然端坐在床边巍然不动的年轻男子。对方面对着他这个提剑的刺客也并不惊慌,只是淡然地看过来。
侠士可不管那么多,猛地跃上前去。长剑直接架在了帝王的脖子上,凌厉的剑光和修长的脖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帝王依旧不慌不忙,还能冷静地询问侠士是谁派来的。
问完还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房梁,示意上头的暗卫不必轻举妄动。
暗卫没能在第一时间控制住入侵者,可见双方武力值差距甚大。贸然出手,只会激怒这个来历不明的江湖人。
侠士没说,反而问了他一句
“你怎么发现我的?”
帝王回答道:
“我身边的侍从行动间从不会发出任何响动。”
他可不是懒散不管事的先帝,在他身份侍奉的人,专业素养必须过硬。
侠士见他淡定,起了一点好奇心:
“我是来杀你的,你不害怕?你们这种昏君,不是都很怕死的吗?”
帝王微微挑眉:
“昏君?”
侠士理所当然地点头:
“这些年百姓遭难,朝廷一点作为都没有,还要反而增加赋税。你这样的人,不是昏君难道还是明君?”
帝王却忽地笑了一下:
“朕月前才登基,先帝的事情,也要算到朕头上吗?”
侠士:……
侠士突然发现,他好像找错人了。
他应该来杀已经死了的先帝,但是来晚一步,没赶上趟,先帝自己先死了。
侠士脸上有些发烫,长剑往前送了送:
“先帝、先帝是你父亲,父债子偿,你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帝王认同地颔首:
“不错,那你应当去杀了隔壁王府里的南林王。他才是先帝亲子,朕一个月前还是偏远宗室。”
侠士再次:……
侠士气恼地收回剑,用它戳了戳旁边的地面:
“你们朝廷怎么回事?先帝有儿子不让他儿子继位,让你一个远房亲戚来?”
帝王做出思索状:
“或许是因为先帝不得人心,大家都觉得他儿子和他一样,不是好东西吧。”
侠士下意识点头:
“有道理——”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不对!你们朝廷走狗都不是好人,哪有那么良善?!”
帝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先帝的走狗已经被朝中忠臣尽数诛灭了,如今留在朝中的都是忠耿之辈。你若不信,我案几上还有即将下发的旨意,你可以自己打开看看。”
侠士不疑有他,走过去就翻了翻。
他仗着自己武力高强,根本不怕皇帝会不会设置陷阱,内家高手连一般的毒都放不倒他。
侠士翻开文书:
“你还挺勤政的,卧房里还放着没批完的奏折。”
帝王站起身,走到了侠士身边:
“可看出什么来了?”
侠士挠了挠脸:
“你这上头写要给无田可耕的百姓授田,是真的吗?”
帝王低头看着少年:
“自然,君无戏言。”
侠士扭头看他,发现自己被帝王矮上不少。他眼睛微微瞪圆了一些,后退几步拉开距离,仿佛这样就不会被身高压制了。
侠士色厉内荏地说道:
“刀剑无眼,你别靠我那么近!等下伤到你,我可不负责!”
帝王慢条斯理地伸手将被翻乱的奏折重新摆好,并没有被他小猫伸爪子挠人一样的虚张声势给吓到。
皇帝陛下反而提起另一件事:
“朕以为,皇位更迭这样的大事,应当不少人知晓才对。你来京城之前,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闻吗?”
这话是忽悠人的,实际上这次的皇位更迭十分迅猛。帝王突然联合忠臣发难,弑君上位,根本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
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让旁支继位,而不是先帝亲子?
南林王察觉不对脱逃出去,偶遇了武痴这个好忽悠的傻子。
他本想骗武痴帮他报杀父之仇,这样他就可以趁机夺回皇位。但他很快发现武痴对先帝十分厌恶,复仇的说辞无法欺骗到对方。
于是南林王换了一个说辞,他打了个信息差,仗着武痴不知道朝廷变故,骗他去杀新帝。
南林王的设想是武痴会直接提剑就干,哪能想到他俩不仅没动起手来,还这么聊上了。
方才见面的第一眼,帝王就看出了这是个一根筋的小年轻,很好忽悠。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好怕的?何况寝宫内也不是毫无防备。
帝王怀疑侠士是被人挑唆过来的。
不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若非最近得罪的人有点多,一时难以判断幕后之人是谁,他也无需费心套话。
侠士想也不想就回答:
“我没听说皇帝换人的事情,路上日夜兼程赶来的,没空停下来搜集消息。”
说着,他自己也有点疑惑了:
“你什么时候继位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吗?京畿一代都知道?”
帝王很确定:
“都知道。”
别管知不知道,反正要说知道。
果然,此话一出,侠士的脸色开始变幻起来。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被骗了,骗他来杀昏君的那个“知己”,大概率是知道皇帝已经换人了,却故意没告诉他。
对方根本不是想要为民除害,而是想对付新帝。他看过新帝即将下发的政策,都是利国利民的,所以他那知己才是朝中蛀虫,想阻挠百姓过上好日子。
侠士气得横剑:
“我要去杀了那贼子!”
帝王也不阻拦,目送他从窗外跳了出去。
暗卫这才从房梁上下来,跪在陛下面前请罪。帝王瞥了他一眼,没有怪罪。
暗卫又迟疑着问道:
“不必属下跟上去吗?”
帝王反问:
“你追得上?”
暗卫:……说的也是。
帝王站在窗前负手而立:
“朕只要等一等,看谁忽然暴毙,便知道幕后黑手是何人了。”
过了几天,南林王身故。王府张罗着要找武林人报仇,朝中也有人借机生事,想撺掇新帝和武林对上。
当晚,武痴又来找皇帝。
两场夜戏是一起拍的。
侠士这次记得来之前先打招呼了,他站在窗户外头敲了敲,然后才翻窗进来,也没再打晕宫人。
恰好又碰到帝王准备就寝。
帝王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阁下每次都要挑这种时候上门吗?今日过来又是为何,想再杀一次昏君?”
侠士有些窘迫的说:
“不是,我就是来问你一件事。”
他听说了今日朝会上好多人提议整顿武林的事情,心里有些不安。毕竟是他刺杀南林王引起的乱子,要是引得朝廷和武林血拼,他心下难安。
帝王早就料到他会为了这件事来。
不过——
“朝会上的事情,阁下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帝王在调侃他,上次消息落后,这次倒是消息灵通。
但侠士瞬间就羞赧得脸色微红:
“我、我不是故意蹲在大殿房梁上偷听的。”
帝王假装不知道这件事:
“竟有此事?”
实则同样蹲在房梁上的暗卫,在他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但是衡量过后发现打不过,向陛下请示过后,就安静地假装没发现。
武痴是个急性子,早上听说了,晚上就忍不住来找他。
侠士窘迫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就听了听,没干别的。”
这一幕拍完后,导演助理忍不住说:
“怎么看着像长辈和子侄?”
导演觉得很满意:
“这就对了,这样皇帝就更舍不得杀他了。这么阳光开朗意气风发的少年人,杀了多可惜。”
助理: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导演之前还坚持觉得皇帝就该卸磨杀驴呢,现在变得倒是快。
而且他们导演以前还喜欢玩那种套路,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人看。所以按照他的喜好,这种小少年就该发盒饭,赚足观众的眼泪。
幸好他已经改邪归正了。
正想着,就见导演招呼扶苏:
“小秦啊,我听说你之前在《暗流》剧组演了个白月光?白月光是不是死了?死得好啊,死了才能让人记住!”
助理:…………
好吧,导演的喜好还是没有变,根本不存在什么改邪归正。
扶苏笑着问道:
“导演认识刘导?”
导演点头:
“老刘跟我是老朋友了,他还夸你演技不错呢。真是一点没夸张,刚刚说脸红就脸红,都不需要停下来补妆。”
在演艺圈,说哭就哭不算本事,很多人都能做到。厉害的是可以控制自己哪只眼睛在哪一秒流眼泪,是哗啦啦地流还是一滴一滴地滑落,一共要落几滴。
哭戏在以前的娱乐圈,属于基本技能。不说要像后者那样控制泪腺,最起码要做到该哭的时候立刻哭。
不过脸红这个,就很难人为控制了。
而且一般人也不用掌握这种技能,大部分时候也就是偶像剧需要。然而现在偶像剧都要涂上厚厚一层化妆品,还有滤镜加持,脸红了也看不出来。
他们这次拍的剧妆比较淡,扶苏皮肤好也不用涂抹太多,这才能把脸红直接给拍出来。
导演对此大夸特夸。
扶苏:……不想夸可以不要尬夸。
他又不演爱情剧,脸说红就红难道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情吗?
扶苏怀疑导演有别的想法,但是不好意思直接提,所以才先说这些商业互吹的内容,做个铺垫。
果然,耐心听了半天后,导演终于进入正题:
“那个小秦啊,我听说你们公司打算投资几部大制作的正剧。这么多剧一起启动,资金还充裕吗?”
扶苏在心里转一圈,琢磨导演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忽地,他想到了什么。
导演的妻子也是一名导演,是华国难得的知名女导演。华艺正在和她接洽一部文艺片的拍摄,虽然是文艺片,但拍摄也是有成本的。
导演这是担心华艺资金不够,到时候给他夫人的电影缩减开支。
扶苏笑着安抚道:
“资金当然是充裕的,我在外头还有好几个产业呢。不瞒您说,这些剧华艺出资了一部分,我私人也出资了一部分。毕竟华艺独资拍摄的话,公司那头话语权就太重了。”
导演秒懂。
一个大公司,里头弯弯绕绕不会少。哪怕秦梓桑压制住了其他人,也难以做到事事如他心意。
导演打听到的消息更多,知道扶苏能成为董事长,靠的是联合其他股东,他们加起来的股份超过了原来那位董事长。
所以如果合作团队里的其他股东发话想做点什么,扶苏是不好强行拒绝的。怎么都得给盟友一个面子,允许他们塞人或者别的什么。
这是公司层面的事情。
但是扶苏以私人名义注资,他就可以拿到更大的话语权了。有些事情不走公司那边,扶苏就能自行决定。
公司的股东也不好太嚣张,毕竟他们心里清楚华艺的资金情况。要是没有扶苏额外出资,华艺就只能一次拍一两部。
股东会都很看好目前接洽的那些剧,并不是很愿意放弃其中哪个。尤其扶苏人脉广,都把上星的事情谈得七七八八了,谈到的还是黄金档。
电视台那边承诺,只要最后审核过关,拍摄过程中不魔改剧本或者搞一堆幺蛾子,之前谈好的条件就不会变。
扶苏能拿到这么优渥的条件,和他在其他领域的投资也有关系。
他可不只是个娱乐圈老总。
导演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懂扶苏怎么还有空跑来拍戏的。
扶苏安抚过导演后就去找爹了。
太子殿下有空拍戏,当然是因为他把活都丢给下属干了。真正厉害的上位者,有的是法子让自己偷懒,端看他乐不乐意而已。
就像始皇帝陛下,想勤政的时候可以比任何人都勤政。不想勤政的时候,整天带崽也不影响大秦国祚稳定。
扶苏来到父亲身边:
“阿父,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欧导他妻子有部文艺片准备找我们公司投资,那部片子挺有意思的,回头我拿剧本给你看看。”
秦政了然:
“想演这个了?是什么剧?”
扶苏答道:
“青春疼痛电影。”
秦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