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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结婚(END)

第31章 .结婚(END)
温心妥进入了紧张的备考状态,作息堪比高考,每天早上六点睁开眼,晚上吃完饭之后一个小时之内收心,坐到书桌前学习。

虽然苦不堪言,但是梁声起得比他还早,他不仅要当温心妥的人形闹钟,还要负责给温心妥梳理知识体系,搭框架。

因为温心妥之前从来没接触过这些知识,对他而言太复杂,只能由梁声梳理完毕形成脉络清晰的思维导图,温心妥才能快速地啃下知识点。

通常是通读一遍梁声梳理完的知识体系,揪出其中理解困难的点,再对症下药由梁声讲解,辅以题目练习,为了避免遗忘,温心妥晚上睡觉之前会把简略版的思维导图默写出来。

真的很累。温心妥有时候会大脑停滞,握着笔对着空白A4纸发呆,短短一周,他学完了总则,又融会贯通,通读了一遍规定最多的细则,被黑色填满的纸张叠在桌面上,其中交杂着温心妥的默写、梁声画下的思维导图。

虽然已经很辛苦,但对比梁声要学的东西简直是九牛一毛,因为温心妥只需要应付选择题,而梁声还要学论述题。

尽管高中和大学经常和论述题打交道,但工作之后温心妥与文字的相处仅限于微信聊天、视频评论,那些长条的道理温心妥已经写不出来了。

而梁声的字体细长漂亮,可以在白纸上毫不停顿地写满富有逻辑的大道理。

“你以前一边工作一边学习吗?”温心妥不免敬佩,将脸颊轻轻地贴在他的手臂上,“不累吗?梁声,你怎么坚持下来的?”

温情的时刻总会突然被梁声的话打破,“以前没有工作的。”

“要先学习,考过了试才能有工作。”

温心妥轻笑了一声,“那你怎么还都记得这些知识点啊?不是一直在学的话怎么记得住?”

梁声卡帧了一下,“对,我有在学。”

他停下笔,低头贴了贴温心妥的头,“我以前考了执行庭的A证,才发现要在执行庭挂证实习两年才能转正,我不想实习,因为实习要猫管局统一分配住所,所有猫都要住在宿舍里,每个月只能回家一次。”

又是温心妥不知道的事,他忍不住问:“什么时候?”

“大学的时候。”梁声想了想,“当时刚刚和你在一起,我问了年长猫,他说谈恋爱要有钱,也要有自由的时间,所以我不想去,A证会过期,不挂证实习的在年底会被注销。但是我觉得不转正也挺好的,用临时A证接任务也有很多积分。”

“所以,你每年都考A证,每年都接临时任务赚钱吗?”

温心妥的眼睛有点酸,心脏像裹了加热的棉花糖,整颗软下去。

梁声点了点头,“嗯。”

这和每年高考有什么区别,温心妥抱住他,刚想安慰他,就听见梁声说:“后来才知道A证很难考,奶牛猫和缅因都考了很多次,只有我一次性通过了,而且我每年都考每年都会通过,有人高价回收我的学习资料,我就把自己的笔记打印很多份卖出去了。”

“还有人找我补习。给了很多钱,我没有办法拒绝,所以我那个时候还开了一个补习机构。”

温心妥愣了愣,没忍住凑过去亲他,感慨:“原来你那么厉害啊?”

“没有。”梁声搂住他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有些丧气地说:“违规被机构剿灭了。因为我没有资格证,也没有办理登记。”

温心妥笑起来,“好啦,一样很厉害啊。你赚了那么多的钱诶。”

“是吗…”梁声的尾巴耳朵冒出来,伸进温心妥的衣服里,痒得温心妥缩了缩,推了推他埋在自己衣服里的那颗头,轻喘着气问:“你发情期不是结束了吗?”

梁声认真解释,咬着他,尾巴又圈着他不放:“太高兴了也会控制不了的。”

温心妥绷紧了腰,眼睛刺激得微微发红,又笑又无奈地问:“有什么好高兴的啊…”

不过是夸了他一下而已,温心妥有时候都觉得他不像猫了,又像狗。

直到后来休息时间刷到暹罗猫的视频,他在评论区停留了很久,才发现暹罗猫是猫中狗,偶尔会发出汪汪声。

温心妥好像没听过,梁声做猫时不太爱叫,就算叫也是很轻很短的声音,它最喜欢坐在一边,圈着尾巴盯着温心妥。

温心妥把手机收起来,看着蹲在地上替他收拾行李的梁声,走过去把叠好的衣服拿过来,“去三天而已,不用收拾那么多东西的。”

“喔。”梁声动作停住,想了想,“我还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梁声抬起头,“心妥,你出差我也想去。”

“嗯?”温心妥转过头问,“为什么?”

他下意识拒绝,“很远的,而且我出差很无聊的,不能陪你。”

梁声却有点固执地看着他,“我觉得你每次出差,好像都不太好。”

先是分手,后来又是争执,和好后又生病,总而言之出差是一件可怕的事,梁声必须保持高度警惕,避免突发情况。

温心妥没忍住笑出来,蹲在他的旁边,“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以前也经常出差啊,而且你不是说你已经变好一点了吗?为什么还会担心这个?”

“不知道。”梁声又问,“真的不能去吗?”

温心妥对上他的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可以。”

飞机往南飞,城市在俯瞰中变得渺小,梁声第一次坐飞机,期间一直在看云层,温心妥陪着他看了一会,没挺多久就困了,头靠在梁声的肩膀上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快要降落,陌生的城市街景出现在眼前,温心妥睁开眼睛,将下巴搭在梁声的肩膀上,看着对方炯炯的眼神一直盯着窗外,很轻地笑了一声,他伸手拍了拍梁声的脸,突然庆幸让梁声和自己一起过来出差了。

“我得去宴会厅了,你自己待在酒店好不好?等结束我们去逛夜市。”

出差的城市临海,冬季海洋依旧温暖,温心妥已经脱了来时穿的大衣,换成了一件轻薄的衬衫外套,他拿过桌子上的工作卡,看着换好鞋和衣服的梁声,有些抱歉地说:“没有工作证进不去的,我今天估计很忙,你不要过去了。”

梁声盯着他几秒,凑过来亲了亲温心妥的嘴唇,很听话的样子,“嗯,那我等你。”

很凑巧,温心妥这次要负责拍摄的主题与婚礼有关,请的宣传人是最近圈内新婚的一对夫妻,温心妥和同事绕着宴会厅检查了一遍设备,看着布置好的场地,没忍住发出一声感慨。

大概是他眼里的憧憬太明显,男同事调侃了一声:“怎么?也想结婚了啊?”

本意是开玩笑,温心妥却愣了愣,对着前方尽头花团簇簇的主持台笑了起来,弯了弯眼睛,“有这个想法。”

温心妥这半个月被一场即将到来的考试折磨,没有多余的心思思考其他的事情,直到今天,短暂地从复习的重压里剥离出来,他才察觉到了自己一丝轻轻的,难以割断的微妙情绪。

如果顺利,他就和梁声要结婚了。

没有在家庭里感受到多少温暖的温心妥却还是渴求着建立一个自己的家庭。

“我本来只是觉得登记就好了,现在觉得估计要结婚吧。”

“你不打算办婚礼啊?”男同事搭话,“不过现在年底了婚礼场地很难预订,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月底吧。”

“那可以挪到明年二月办,新年好日子多。但是现在也挺多人不办婚礼了,估计就是麻烦,还贵。”男同事叹了口气,“喔,还有,得请假结婚,麻烦死了。”

温心妥笑了一声,“谢谢建议,不过我才想起来我的年假都没有休。”

魔鬼啊。男同事发出一声感叹,已经快十二月了温心妥居然还能忍住攒着年假不休。

快点结婚就好了,温心妥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反正年假没有休,哪一天结婚都可以,好日子哪一天都是。

场地里的素材拍摄好了,温心妥留在原地准备补拍几个空镜,同行的同事扛着摄像头朝他点了点头,“走啦,我去后台拍。”

温心妥朝他挥了挥手:“好。”

宴会厅里刚刚喷了彩带,漫天花瓣从天而降,蓝白的玫瑰花落在纯白的婚礼台,甜蜜的新婚夫妻相拥而吻,低头言笑,温心妥好像亲临他们的婚礼,也慢慢地笑了起来。

等结束,他们相挽着离场,温心妥从镜头后抬起头,定定地望着LED屏幕上飘动的真爱永恒的宣传语。

场地里还有在收拾道具的工作人员,温心妥往前跑去,有点抱歉地说:“我再补拍一些镜头,可以麻烦待会再收拾吗?”

“啊?好的,那我先收拾那边吧。”

温心妥弯了弯腰,正准备从礼台上下来,抬眼看见铺着红毯的延展台尽头坐着一只猫,系着黑色的领结,蓝黑色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温心妥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想问它什么时候来的又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要以猫的形式出现?难道不知道很危险吗?

猫抬步向他走来,突然空中悬挂着的彩带球再次被拉开,丝带一样飘落在温心妥的肩头,手心,在他愣神又无措的时候,他低头就能看见那只猫已经来到自己的身边,一张很小的纸条与戒指挂在了它的领结上。

它不会说话,看起来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尾巴高高翘起,昭示着它的愉悦。

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宴会厅里为数不多的工作人员齐齐抬头朝他们看来,有人问:“哪来的猫啊?”

又有人问:“有人要求婚吗?”

刚刚搭过话的同事跑过来,看见了那只猫身上的戒指,惊讶了一声,又笑起来,“你男朋友要和你求婚啊?”

温心妥眨了眨眼,低下身去,看清了纸条上的内容,才不是求婚,上面的字体隽秀——心妥,给你。

戒指给你,房子和钱给你,梁声也给你。

这或许是梁声最纯粹的表白,猫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只是把他认为所有好的东西都叼来给他。

等了一会没等到人,男同事一边拍掌一边张望:“诶,你男朋友怎么还不出现?”

温心妥流着泪笑起来,“在这啊。”

“一直在我身边。”

他取下戒指,猫爪摁了摁他的掌心,温心妥读懂了他的意思,将手指伸开,指尖顶着戒指圈口,再由它慢慢地推进去。

完成一切,暹罗猫的手搭在他的手心,温心妥握紧,像已经完成忠贞不渝的宣誓,低声说:“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暹罗猫盯着他,似有承诺,轻轻地叫了一声。

“急死我了,怎么还不出来啊!都交卷十分钟了!”虎斑狸猫团团转,没过一会盯着旁边稳重如山的暹罗猫,忍不住问:“我看你也在旁边等了四个小时,你都不紧张吗?”

暹罗猫转过头看它,“不紧张。”

“呵,我那媳妇考了四次了都没过,我都蹲了四次看守所了!我真是要崩溃了!”虎斑狸猫越说越想哭,最后抹了一把脸,“她根本没有很爱我,不然为什么那么多次都过不了。”

暹罗猫从背包里抽出纸巾,面不改色地劝他:“你应该多一点耐心。而且你应该庆幸这个考试每个月都能考。她可以为你考四次,你应该感谢她不是吗?何况你们总能结婚的。”

虎斑狸猫擦了擦脸,又叹口气,“你说得对,我也觉得她很爱我,她根本离不开我好吧。”

暹罗猫默默抽回本来还想给它的纸巾,不想再理他。

一点半,考场入口开放,场外休息等待的各类猫齐齐变人,焦头烂额地往前探头。

考试都是机改,当场出成绩,通过的可以直接转个门去民庭登记,又到了登记的繁忙阶段,民庭的猫骂骂咧咧地披上制服和假笑加班。

虎斑狸猫的媳妇出来了,她低垂着头,狸猫懂了,悲痛欲绝,“我自己去蹲局子吧。”

“蠢猫,登记去啊!蹲什么局子!”她挥着双手,扑过去抱住狸猫,“我过了!375分!刚好及格!”

梁声转头看了一眼老泪纵横的狸猫,有点羡慕,回过头继续盯着入口。

没过一会温心妥出来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梁声莫名有点紧张,又安慰自己没事,反正每个月都可以考,当然他已经准备好今天登记了,证件都备齐了。

没关系,不过如果可以快点登记的话…

混乱的思考被打断,温心妥跑过来抱住他,轻吐出一口气,“结束了。”

梁声刚想回抱住他,温心妥已经松手,他愣了一下,抿了抿嘴,有点懊恼,下一秒感觉到手指上的戒指被人转了转,温心妥握着他的手指,慢慢地笑了起来,“梁声,我们结婚吧。”

“打印纸质成绩单等了一会,但结果似乎不错。”

温心妥将成绩单交给他,梁声打开看见上面写着“388,成绩确认已通过。”

梁声低了低头,眼睛泛红,“心妥…”

三百道选择题,包括单项、多项与不定项选择题、总分五百,四个小时的考试时间,其实梁声没敢真的去想一次通过的概率有多少,可温心妥却通过了。

他伸手抱住温心妥,温心妥被他的尾巴圈住,窝在他的怀里也伸手抱他,将脸颊埋在他的肩颈里。

过了一会,温心妥睁开眼,看着远处排了三圈的猫和人,两眼一黑,顾不上什么煽情了,从他的怀抱里出来,抓住梁声的手就往前跑:“再不排队就要结不上了。”

长条尾巴一样的人和猫牵着手跑起来,有的猫叼着成绩单跳起来,大喊着:“我们要结婚了!”

考场门口的工作人员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把考生送出考场后拉上门,前段时间穿着制服严肃执行,告诉他们一旦猫体暴露就得蹲局子的体制猫此时此刻却很和颜悦色。

他们站在阶梯上,拿过喇叭,声音瞬间传遍猫管局:“祝你们新婚快乐!同时没考过的也不要气馁!还有机会的!都会成功结婚的!”

温心妥回头,梁声似乎还没有回过神,被巨大的喜悦冲击,在队伍尾端站定时,他眨了眨眼,露出一个人不人猫不猫的笑。

他汪了一声,又回过神,低头蹭了蹭温心妥的脸,“心妥,我们要结婚了。”

温心妥笑了笑,轻声回应:“嗯。”

“我们要结婚了。”

一些问答

1 .介绍一下自己吧

❤️:嗨,大家好,我是温心妥,可以叫我心妥

2 .姓名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啊…以前我理解的含义不太好,不过最近有了新的理解,妥妥的很安心…?这算含义吗?

3 .最近生活中有什么趣事可以分享一下吗?

❤️:我们结婚一周年了?上段时间刚刚接受了采访来着…怎么感觉采访好像多了很多

❤️:我觉得他表情已经好了很多,但是对着别人好像还是容易变回原来的样子

❤️:猫管局什么时候可以改革,为什么一定要满分才能结课…

4 .一周年是怎么过的?

❤️:定了餐厅和蛋糕来着,但是餐厅的菜不太好吃,回到家发现蛋糕也没有放蜡烛,所以又出门了,本来想觅食,结果不知不觉回到学校后街,在东湖的长凳上坐了好久

❤️:好吧…但是我是幸福的眼泪,不是因为难受,才毕业几年回到大学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喜欢吃的店有的不在了,有的好像不是记忆中的味道了,但是他真的没有变,所以他用同样的表情望着我,我就忍不住眼睛酸了一下,也没有哭得很厉害吧

❤️:嗯我知道,你变得很好很好了,但是以前也不坏,你是猫嘛

5 .过去一年有什么遗憾?

❤️:我升职了…我变得忙起来了感觉很抱歉,最近在考虑要不要换工作了,他下班时间比较稳定,好像总是在等我

❤️:我只说了一次很危险,后来都是我下去接他的。为什么又偷偷记仇?

6 .结婚一周年有过什么争吵吗?

❤️:没有诶,我们两个吵不起来的

7 .不争吵的诀窍是什么?

❤️:我觉得我们两个吵不起来,我也想不到我们会因为什么吵架了

❤️:建议不要问这类问题了,他真的不能理解的

8 .地下城约会必做一百件事做完了吗?

❤️:没有…才完成了一半,如果没有工作估计已经做完了,因为工作每周只能去一两次

❤️:真的吗?你怎么不和我说?那我们可以换一些做

❤️:我为什么会因为这个不开心?我和猫约会又不是和猫店约会

9 .有瞒着对方的事吗?

❤️:我帮他写的月度工作总结是用Ai写的,这算吗…

❤️:你瞒着我什么了?你还有瞒着我的事吗?

❤️:我不是只填了一份吗?你不怕被发现吗?

10 .采访你们看了吗?

❤️:看了,我们躺在床上两个一起看的

11 .对采访有什么感觉?

❤️:其实我不是不喜欢采访,我只是有一点点不自在,不过越到后面越放松了,我说了很多真心话

❤️:怎么对被采访那么执着

❤️:我平时也没有在骗你啊

❤️:我爱你

✍️:哎哟喂还没有结束采访啦!

❤️:我会再说一次,如果他想听的话

12 .下面是一些好奇的个人问题!请问

❤️:你说的真的是我吗…为什么我觉得像另一个人

✍️:所以是❤️的学习形象给了你正向的影响?

❤️:我真的没想到…但是我觉得我的作用很小很小吧,他真的很厉害,他教我学过猫语,我学了那么久还是只会“过来” “好吗” “吃饭”

✍️:心妥出现才开始系统学习吗?但是你们不是一起上的大学吗?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13 .下面是对❤️的问题!有没有发现监控被删过?

❤️:一开始是没有的,搬回家太多事情了也没有察觉到,后面情况又十分混乱,我压根想不起来有这回事,他上岸后我们整理杂物,改造杂物间时对家里大扫除,把监控翻出来了。刚刚把他送回猫咖店时我蛮伤心的,所以很多有关猫的东西都不敢看,App当然被删除了,重新下载回来才发现猫晚上会坐在床边一直看着我…我意识到我知道的东西是很片面的,就像我曾经很难想象他为我付出了多少,直到我开始学习猫咪管理规定,很厚一沓的书,根本学不完,然而他学过的内容是我的一百倍一千倍…网上都说如果人感到累了,可以靠在猫咪的胸膛,但是我更希望我也可以给他拥抱

✍️:具体是指什么?

❤️:他开心的时候会想变猫啦,晚上他就变猫,我们一起睡觉

✍️:不会不习惯吗?

❤️:一开始会,但是不习惯是因为有点紧张,我不知道手怎么放,但是它在我怀里睡觉的时候尾巴会勾住我的手腕,抱着我的脖子,脸颊贴着我的脸,让我很有安全感,慢慢就习惯了,而且我不知道为什么每天睁开眼他已经变成人了,变成了我被他抱在怀里?很奇怪

✍️:建议重新用上监控!

14 .好啦,对对方说一句话吧

❤️:梁声,我爱你

还有什么问题,

番外1·采访(上)

“所以,那天晚上我们做的问卷不是你的工作满意度调查吗?而是婚姻与家庭小组的调查问卷?”

“嗯。看起来是这样的。”梁声把手机屏幕给他看,“他们给我发信息了,问我们周末有没有空,要来做个采访,会进行录制,到时候会登在猫刊上。”

温心妥想了想,有点头疼,梁声在年初的时候顺利上岸猫管局民庭,成为了调解小组的一员,和以前接临时任务或者在猫咖店打工的日常不同,这份工作是坐班制,朝九晚五,期间维持人身,主要的工作内容是解决猫化人之后与其他猫咪产生的摩擦与矛盾。

梁声第一周上班时温心妥请假,还专门去猫管局看他上班,因为实在放心不下,他有时候中午往猫咖店一坐,会谈起梁声去做调解员的事情,并不是温心妥想要质疑梁声的工作能力,而是梁声作为人时面无表情的样子实在是有点欠揍。

把这样的疑虑告诉老板后,老板笑着说:“你是关心则乱吧,那小子可是三猫里最早化人,考试解决问题的能力在大部分猫咪之上,所以说面对猫,基本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温心妥无奈地笑了一声,还是对自己闯入了一个猫咪的世界感到恍惚,哦,眼前的老板当然也是猫,婚礼上的时候温心妥在他喝醉后看过他的本体,居然是一只非常小巧可爱的布偶,与他的人形十分违和,以至于温心妥无法直视老板超过三秒。

大概是觉得焦虑的温心妥这样在店里坐着也无济于事,于是老板主动提出带温心妥去猫管局见见梁声上班的样子,温心妥当天就请了下午的假,跟着老板去了猫管局调解小组的窗口。

温心妥只在考试和登记的时候来过猫管局,对猫管局还很陌生,更何况去往猫管局的路弯弯绕绕的,不是只猫还真找不到。

大厅里乱成一锅粥了,温心妥问:“猫管局没有什么出题小组吗?我觉得他更适合做这样的工作。”

温心妥之前忙着写题结婚,登记之后又忙着挑选婚礼场地,和工作室沟通场地的布置,等他真正反应过来时梁声已经考完试,只是温心妥睡个午觉的时间,效率极高的猫管局就组织完成了一场大型的公考,考试成绩与录用通知同步发送到手机上,温心妥刚睡醒,梁声炫耀似地把手机屏幕亮给他看:“我考过了,心妥。”

温心妥头还懵着,睁眼看见上面的暹罗大头贴,下面附着耀眼的成绩,与红底的录用通知——欢迎您加入民庭调解小组。

“调解小组?”温心妥问,“你吗?为什么?”

梁声解释:“工资挺高的,是坐班制,不需要外出执行,而且可以做人。”

或者说是民庭中唯一一个明确要求工作期间必须保持完整人形的工作,因为通常都是化人后变得不人不猫的猫过来要求处理在做人之中出现的问题。

一锅热粥中,梁声穿着黑白的制服坐在窗口里,戴着一只黑色的麦,没什么表情地盯着眼前两只吵起来歇斯底里的猫。

“我不服我不服!凭什么给我一个罚单!我没有打他!”

“你还不承认,你明明推了我,而且我要举报,他在凌晨三点的时候露着尾巴在西街大道上大摇大摆地走路。”

“我那时喝醉了!我要申请特殊情况豁免!”

梁声默不作声地听完,冷静地说:“抱歉,醉酒不属于特殊情况豁免,你的罚单已经在系统生效了,如果有异议请左转去执行庭提交申请书。”

太多猫了,温心妥坐在一边,梁声面前还摆着电脑,从他的角度大概看不到温心妥,但温心妥坐着的位置却可以看到梁声的侧脸,他撑着下巴看了一会,终于放心,没忍住笑起来,终于明白为什么老板认为梁声很适合这样的工作。

因为对待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猫,这样的冷脸与面不改色正好适合,情绪波动太大、共情能力太强的猫咪反而不适合调解庭的工作。

不过调解组的工作有一个很不好的地方,起码温心妥不喜欢,就是每一个案件都要做好归档整理,只要是梁声接手过的调解案,都必须归纳公示,所以家里的文件越来越多,直到客厅堆不下,杂物房改造成了书房。

上周一张问卷混在卷宗里被温心妥抬进了书房,有时候温心妥闲得无聊也会和梁声整理卷宗,写案子的调解书,猫管局总是非常注重问题的改善,因此每隔一个月就会发来一份问卷调查,询问梁声的工作感受与认为工作中需要上级提供帮助的地方。

这种问卷温心妥就能写,所以他拿过婚姻与家庭小组的问卷就开始填,他一开始确实觉得奇怪,为什么会问是否对目前婚姻情况感到满意?满意的地方在哪里?不满意的原因是什么?但转念一想,婚姻的和谐与工作的安稳密不可分,自然而然地觉得合理起来。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可以不吗?”温心妥试图拒绝,转眼就看见梁声的尾巴耷拉下来,一边说没关系,一边尾巴都不摇了。

温心妥轻叹了口气,坐到他腿上,抱住他亲了一下,又没忍住想笑,“你说没关系的时候不会把尾巴收一收吗?”

他伸手拂过那条长长的尾巴,等比例放大的尾巴可以完美地把温心妥的腰圈住,梁声低头,明白了他这是同意的意思,尾巴轻轻地摇了起来,亲了亲温心妥的下巴,抱住他,很高兴地说:“谢谢心妥。”

采访定在周六下午,温心妥和梁声搞了卫生,去花店挑了花,买回来摆在客厅,又把客厅厚厚的窗帘换成了轻薄的纱帘。

因为会在客厅拍摄,温心妥一边换了沙发垫子,把简约灰色换成了碎花样式的黄色,这样拍起来会显得温馨一点。

猫管局一共来了两个人,橘猫主持,小黑扛摄像头,温心妥职业病犯了,帮忙把场地布置好之后下意识站到了镜头后,小黑猫愣了一下,慢慢转头看他,温心妥对上他的眼睛也愣了一下,立马转身离开,“抱歉。”

“没关系啦~”橘猫笑起来,“我们小黑只是长得有点阴森啦。”

温心妥坐回到了梁声的旁边,感觉到梁声的尾巴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背,温心妥还是有点尴尬与无所适从,强行压住了想要逃离的情绪。

采访正式开始,橘猫热情地念出开场白:“非常感谢你们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那么可以先用一句话介绍一下自己吗?”

温心妥交握着手,搭在膝盖上,看着镜头说:“嗨,我是温心妥,是一个人类。”

梁声把手搭在他的手上,相比于温心妥的紧张,他则非常自然,“我是暹罗猫5117,人类的名字是梁声,我们结婚一周年了。”

温心妥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原来要说这个的吗?

橘猫捧场地拍了拍手,“哇,你们看起来真的非常甜蜜呢,不愧是我们通过一千多份问卷挑选出来的采访对象。”

温心妥不太理解地问:“为什么会挑选到我们呢?其实我本来以为这是他的工作调查来着,所以是以这样的想法填完的。”

橘猫嘿嘿一笑,“当然是因为你们全部写完了啊!包括后面的论述题欸,我真的是太感动了,向组织强烈要求把你们列为采访对象。”

“谢谢…”温心妥有气无力地说。

虽然这份荣耀让温心妥真的很头疼,但他转头,发现梁声始终保持着愉悦,尾巴真的很明显,结婚后也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不会再在温心妥面前藏起来了,尾巴想伸就伸过来,耳朵想冒就冒,有时候他会抱着温心妥,突然把毛茸茸的耳朵贴在温心妥的胸膛上,以一副虔诚又渴望的表情望着温心妥,“心妥,心妥…我想听你的心跳。”

温心妥的心跳会越来越快,越来越乱,跳得温心妥难以忍受,耳朵脸颊会忍不住红起来,像在水里憋了一口长长的气,他低着头,轻轻地推开梁声,“不好听的,不要听。”

梁声抱着他躺下,耳朵的触感像在一遍遍吻过温心妥的心脏,他真诚又直白地说,“心妥,你的心跳好快。”

像是完全得意将温心妥的心跳弄乱,他的尾巴勾过温心妥的手腕,轻轻地又将耳朵贴到温心妥的下巴上,蹭着他的脸颊去亲他。

温心妥手心往上转了一下,收拢手指,将梁声向下的掌心握住,笑了笑:“那就开始采访吧,我们会努力配合的。”

番外1·采访(下)

“结婚之后的生活有什么不同吗?”

“一开始我认为是没有的,随着时间变长可能会有些很奇怪的感觉?不过这些奇怪的感觉大部分都是好的,我经常觉得很幸运,我们没有分手,反而结婚了,在此之前我没有想过结婚,所以当我们真的结婚时我有点恍惚,刚登记那几天上班每天都很想快快回家。”

温心妥答完,梁声没有出声,他转过头拍了拍他的手,轻声说:“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回答的。”

梁声嗯了一声,视线从温心妥的脸上慢慢挪回来,“我不知道。但是心妥还是很忙,我在备考的那段时间里,他经常出差,我们一周只能见很短的时间,不过结婚之后我把颈环上的亲属感应打开了,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功能。”

亲属感应和定位差不多,不过需要伴侣携带ID卡,伴侣运动的轨迹会通过颈环传到手机上,打开之后梁声能够看到温心妥在另一个城市两点一线的出差生活。

想到这,温心妥主动分享:“对,我拿到猫管局颁发的ID卡了。”

他示意了一下,得到允许后走到玄关下面的抽屉找到了套了一个透明保护壳的ID卡,卡面上是一个大头贴暹罗猫和温心妥的证件照,温心妥坐下,有点不理解地投诉:“当时猫管局工作人员打电话过来问我ID卡上要合照还是单人照,我选了合照,我以为会是我们登记时拍的照片,没想到只是把我寄过去的证件照p到了猫的旁边。”

橘猫盯着ID卡,没忍住笑出来:“哎呀,那些的猫就这样敷衍了事!估计每年都能接到很多类似的投诉。”

“是吗?”温心妥捏了捏卡片,“不过有了ID卡确实方便了很多。”

橘猫看着他们问:“那你们已经结婚一周年了,能够完全适应婚后生活了吗?”

温心妥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在登记之前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主要是世界观方面,那个时候似乎也没有给我时间缓冲,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们结婚的那天有很多的猫和人类排着队,每只猫都人不人猫不猫的,当然梁声也是,当时又突然受到了冲击——我真的要和一只猫结婚了。我们的结婚证书有两套,猫的那一套被我挂在床头了,每次产生这个世界不太真实时都会看一眼,所以我觉得我可能还是要很长的时间才能适应吧。”

梁声:“我想结婚很久了,我可以很好地适应。”

“嗯?”橘猫等着他的下文,没等到,诶了一声,“没啦?”

“他就是这样的。”温心妥替他解释,没忍住笑起来,提醒他,“要多说一点。”

梁声坦荡地说:“心妥,我想听你多说一点。”

气氛安静了几秒,温心妥被他突然的直白逗得耳朵红了红,握着他的手捏了捏,橘猫噗呲地笑出来,看了看梁声面无表情的人脸,“他一直是这样吗?”

用没什么表情的脸一本正经地讲出一些让气氛骤然奇怪的话,偏偏当事人还不知道,微微抬着下巴,视线久久地停留在温心妥脸上。

温心妥耐心解释:“也许是因为他化人时没有接受过人类社会化的训练。”

“oi?”橘猫瞪大了眼睛,“我记得好像每只猫化人时被录入系统颁发身份证时都会被统一接到猫管局进行训练的呢?你家猫没有吗?”

家猫…温心妥缓了几秒才接受这个过于新奇的称呼,结婚后他们的称呼也是一直不变的,温心妥习惯了一成不变,偶尔梁声抱着他喊老婆老婆他还会因为难以适应呼吸频率加快,不太自在地红脸去推他从背后缠着自己缠得过紧的尾巴。

梁声回答:“没有。考进调解小组才发现入职之前要进行人类社会化考试,我不懂,第一次只拿到了很低的分数,管理员找我私聊,问我为什么会考那么低分,我才知道原来每只猫化人初期都会进行培训,可是我没有。”

“后来翻看资料,发现那年是猫管局起火,烧毁了很多数据,有一批猫已经培训完毕,后续没培训的没有办法及时筛选出来,所以我错过了。”

橘猫听完,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回事。”

她露出感同身受的惋惜脸,视线在两人身上游走,过了一会轻叹了口气,“猫咪的社会化一直是一个难题,虽然猫管局有进行统一的培训,但其实很多时候还是得靠猫咪自己学习,那你们这样一路走过来一定特别不容易。”

橘猫喵呜一声,转头脸贴着尾巴哭。

温心妥愣了一下,给她递过去纸巾,被婉拒:“没事,我有尾巴。”

他又默默坐了回来,并试图安慰陷入伤感情绪的橘猫:“其实还好,我们没有多少摩擦,说开就好了,而且我们现在达成了一个约定,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学会开口沟通。”

橘猫呜呜两声,贴着脸的尾巴收了回去,感叹:“真好。”

她坐回来,清了一下嗓子,极速恢复正常,无事发生一样继续提问:“那你们婚后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温心妥笑了笑,贴心地问:“需要水吗?”

得到不用麻烦了的回答后他才慢声说:“有的。比如我拿到ID卡之后就去了地下城,其实我没想过地下城的门口那么矮,当时我们差点被卡住了,我就问他,有没有考虑过我们会被卡住的事情,他居然和我说忘了当人时应该怎么进。后面我们非常小心地挪了很久才进去。”

梁声:“我带心妥去了猫饼,猫饼很脆很甜,我们在烘培室待了一个下午。”

橘猫看着他们笑,问下一个问题:“周围人对你们结婚有什么反应吗?”

温心妥:“嗯,其实我结婚这件事没告诉过别人,我觉得比较抱歉,因为我很难解释我和一只猫结婚了,不过我带他和朋友们一起吃了个饭。”

梁声:“奶牛猫很生气,缅因很开心,他祝福了我,但他们都给我发了份子钱,我们办婚礼时他们都来了,还有一些以前的学生也来了,其实我没有想到他们会来。”

温心妥:“他求婚的视频在网上有了一定的传播度,很多猫咪看见了,不过我不清楚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家在哪里的?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我们的家门口多了很多猫咪送来的贺礼,大多数是花也有装饰品,我们都整理好放在家里摆着了。”

橘猫:“啊,猫届好像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住在附近的猫咪结婚了,大家都会送来礼物,如果婚礼需要帮忙,他们会免费帮忙。”

“这样吗?”温心妥脸上始终挂着柔和的笑容,“我很感谢他们,让我觉得有很多人在祝福我们的婚姻。”

采访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一人三猫都疲惫不堪,关了摄像头,温心妥邀请她们一起吃午饭,正在收拾东西的橘猫眼睛一亮,“太好了!谢谢款待!”

小黑在橘猫的威逼利诱下也点了点头,“谢谢。”

一人三猫最终坐到一张桌子上,温心妥和梁声给客人盛饭,餐桌上摆着一大锅玉米焖排骨,温心妥把饭递给她们:“有点简单,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梁声站在温心妥的旁边,看他坐下了才紧跟其后也坐在餐桌边,橘猫好奇地问:“你们暹罗猫真的那么粘人吗?”

粘人?梁声用无法理解的眼神扫了橘猫一眼。

橘猫收起笑,“算啦算啦我不说了不说了。”

饭吃到一半,橘猫又忍不住问:“刚刚忘了问。”

温心妥抬头,没忍住眉心一跳,刚刚已经回答了N个问题,居然还有没问完的吗?他维持着笑,问:“什么?”

“你们的婚礼到底是怎么样的啊?我很好奇哦,我还没有参加过人和猫的婚礼呢。”

一提到这,温心妥不可避免地叹了口气,意识到什么之后,他挥了挥手解释:“挺好的,只是…后面出了一点问题…”

当时现场的状况已经不能用混乱形容,温心妥没经历过那么无所适从的一晚,站在门口看着包厢里一堆醉酒后认知错乱的猫人,只能和猫管局派来的指导人员大眼瞪小眼半个小时才勉强回过神来,然后立马续订包厢时间,从猫群里揪出已经喝得意识模糊的梁声。

回到房间时,梁声坐到沙发上,刚刚被温心妥强制收回的尾巴瞬间伸出来,在空中不受控地画着圈,他丝毫不觉自己帽子下耳朵被压得严严实实的,摸了摸自己的帽子,抬头看温心妥,动作停住,似乎是在辨别他是谁。

本能的反应转得比大脑快,梁声伸手拉住温心妥,低低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过了一会抬起脸,卡帧几秒,松开握住温心妥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帽子。

温心妥伸手把他的帽子摘了,耳朵露出了,梁声才露出恍然反应过来的表情,他贴过来抱着温心妥的腰,蹭了蹭,“心妥心妥…”

“我只是离开一会,你怎么会喝成这样?”

“不知道…”

温心妥轻叹了口气,抬头摸了摸他的头发,手腕重新被人握住,梁声抬起眼望着他,像是确认:“我们结婚了。”

“是。”

梁声的眼睛亮了亮,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来,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温心妥不知道他想干嘛,等了一会没等到他下一步反应,干脆往前一步,膝盖抵着他的腿低头望过去。

他有点固执地在收藏夹里翻找,温心妥拿过自己的手机,有点头疼地说:“给你点东西喝好吗?”

“找…到…了…”梁声声音虚浮,晕得透透的。

“找到什么啊?”温心妥凑过去看——是一个攻略之《如何与人类结婚》。

梁声满意地往前伸手抱住温心妥,温心妥被他抱得往前倒了倒,听见他闷闷的声音:“心妥…我们应该…要洞房了…”

天呐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好多人啊我有点害怕了

幸亏赶上情人节了

番外2·关于结婚这件事(上)

时间线拉回了一点,没和上章接上,下章会

温心妥的手指上多了一枚戒指,没人把突然上台送戒指的暹罗猫当成是求婚的一方,同事帮忙拍了视频还再三询问你的男朋友呢?他真的没有过来吗?没有的话我们收工了?场地收拾了?

温心妥很难解释清楚,微微一笑对问题采取敷衍大法,迅速拎着猫和设备回到休息室。

他蹲下来,企图在暹罗猫身上翻找另一枚戒指,虽然以梁声现在的猫形是戴不上戒指的。

找不到戒指他有点疑惑,猫起身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脸,温心妥蹲着往后坐,接住了往他怀里坐的猫。

猫非常坦荡,摁住他的肩膀舔他的下巴,温心妥指尖抵住它的嘴巴,问:“还有一枚戒指呢?”

梁声果然不是专门来求婚的,只是来酒店的路上路过门店,被它们滑动的宣传语打动,冲动之下买下了一枚带着钻石的戒指。

温心妥得知哭笑不得,低头转了转手指上的钻戒,“那我也给你买一枚好不好?”

梁声总是这样,把好东西给他之后不需要温心妥做出什么反应与回报,有当然好,没有的话也不会过度伤心。

“要买两个。”温心妥握住他的手,“你们猫结婚只用一枚戒指吗?”

“没有。要两枚。”

梁声变成人后坐在地上看了一眼牵着他手的温心妥,嘴角微微扬了扬,愉悦的笑挂在他脸上有种不太和谐的怪异,但并不难看。

温心妥也跟着坐下,笑了笑,点评:“你上周的表情管理课小考成绩出了没?”

“嗯…”梁声立马拉了拉嘴角,“机改的,成绩不太合理的。”

那就是不太好的意思,温心妥还是决定安慰他:“你现在的表情已经好了很多。”

梁声晃了晃他的手,盯着温心妥的眼睛几秒,似乎是在确定他是否真心夸奖,温心妥毫不避讳地对上他的眼睛,嘴角弯了弯。

确认完毕,梁声心情大好,解释:“带的钱只够买一枚。积分忘记兑换钱了,线上换钱要很慢。”

温心妥本来想问那怎么不买一对便宜的,对于温心妥这样的人转一转就能想得通的事情对梁声而言不一定,或许他真的很喜欢这枚戒指出现在温心妥的手指上,就像温心妥很喜欢看镜头里被他捕捉到的出其不意的一瞬间。

想要永远珍藏一些东西的念头总是冲动到无法抑制的,所以他往前亲了一下梁声,笑着说:“谢谢,那等我们回去再买一对戒指,好吗?”

梁声掌心向上紧紧地握住温心妥的手,点了点头:“好。”

但出差回来之后他们也没有立刻去挑戒指,因为温心妥在备考的闲暇时候刷手机被大数据推送到了一个有关于定制戒指的视频,那段时间温心妥有了要办婚礼的冲动,总是在互联网搜索有关结婚、婚礼与戒指的帖子与视频,刷到这个之后他立马回过头,梁声正从背后抱着他,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睡觉,察觉到他的动作,他睁开眼,停顿了一会,视线慢慢落在屏幕上。

“可以去打一副。”温心妥主要是看中了上面的猫咪图案,他联想到梁声那顶暹罗猫简笔画的帽子,轻声说:“我们把暹罗猫图案打上去。”

只是不清楚是否可以接受图案定制,温心妥正打算搜索店家获取联系方式时,梁声摁住了他的手,问:“那我们要不要去地下城?”

“地下城?”

温心妥对地下城有了一定的了解,毕竟梁声坦白身份后温心妥会经常拿过梁声的手机登录猫管局开发运营的各类软件,在上面种菜摸鱼与刷猫咪论坛,论坛闲聊板块出现得最多的就是地下城,通常分为几个内容——今天在地下城吃了什么、地下城新出的娱乐设施、哪里新店开业可以薅羊毛和一些问路求助。

梁声问:“地下城里可以做猫咪戒指。”

“真的吗?”温心妥转过身,“你怎么知道的?”

“我经常路过。”

梁声的话不可信,在温心妥听来他嘴里的经常路过等于经常故意路过,他笑了笑,“好啊。那我们去吧。”

温心妥ID卡在登记后第三天就邮过来了 ,当天他就揣着卡和梁声去了地下城,进入的时候温心妥已经被那道矮门弄得精神紧张,好不容易进去之后又突然看见一群猫头人身、人头猫身的猫,他更是吓了一跳,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觉得眼前的画面太诡异。

他后知后觉,梁声真是一只好猫,哪怕失控也只会露出耳朵和尾巴,或者一整个猫身,不会出现过分人不人猫不猫的情况。

戒指店还要深入,但温心妥精神疲倦,梁声搂着他,把出门前顺手捞的鸭舌帽压在了温心妥的头上,带着温心妥去了一家DIY烘培室。

里面的景象温和不少,门口只有两只露着尾巴的白猫店员在接客,梁声微微松开温心妥,问他有没有好一点,温心妥抬起头,笑了一下,“还好。刚刚有点害怕,现在感觉习惯了。”

虽然梁声一直半抱着他,但地下城的街道大多狭窄,有不少猫还是会迎面走来,温心妥从一开始的频繁吓一跳,逐渐面不改色。

“你想要做饼干?”温心妥看了看店门口挂着的牌子,最上面写着双人烤饼干套餐,限时优惠,仅需99积分。

“可以吗?”梁声问,“我只是有点好奇。”

在桌子前坐下,温心妥和梁声等待店员拿工具过来,梁声把温心妥的帽子摘下,顺了顺他的头发,温心妥才想起来问:“好奇什么?”

“偶尔我也会刷论坛,有帖子提到了在地下城情侣必做的一百件事,这是其中之一。”

原来猫咪论坛也逃不过各种攻略。

温心妥抓住他的手,牵住,问:“还有呢?”

“还有很多。”

梁声翻出收藏夹里的帖子给他看,收藏夹的最新动态显示时间是两年前,温心妥愣了愣,以前温心妥不知道他是只猫,不清楚他问他想不想要养猫的背后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或许在很久之前他就想要坦白。

温心妥总以为自己是一个不会也不敢索取的人,才发现梁声也是,他眼睛有点酸,真不清楚两个人以前是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的。

“那我们慢慢全都做了吧。”温心妥轻声承诺,“以后我们有空就来。”

梁声学着他的样子慢慢弯了弯眼睛,温心妥笑了出来,“你不回答我吗?”

“好。”梁声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回过头牵他的手,认真地盯着他说,“心妥,我很开心。”

梁声对他说开心,谢谢心妥,但温心妥觉得自己也没有干多少事,只是和梁声在烘培室待了一个下午,被饼干喂饱之后他们去找店做戒指。

温心妥照样画葫芦,在戒指上刻了一个人和猫的简笔画,成品出来之后他们坐在矮脚凳上交换戒指,将戒指推戴在了无名指上。

等他们又开始思考要不要办婚礼时,温心妥看着手上的戒指发呆,婚礼应该要交换戒指,但是他们已经交换过一次了,也不清楚结婚的仪式有没有被破坏,但比起烦恼这个,温心妥更烦恼要怎么办婚礼。

晚上他们躺在床上整理可以邀请的宾客,发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温心妥倒也没有觉得失落,只是觉得很对不起梁声,他翻看着收藏夹里的小众景点,问:“要不然我们去南边的海岛玩好了,在教堂里只有两个人也可以结婚。”

“坐飞机吗?”梁声在家里总是维持着露尾巴露耳朵的形态,估计是因为对猫来说不用刻意掩藏尾巴耳朵会舒服一点。

温心妥已经对这样的梁声很习惯,熟悉了搭在他腰上的尾巴触感,它突然过来温心妥也不会因为敏感而躲开了。

梁声的尾巴又要上天了,温心妥转过身仰躺着,让那根尾巴落在自己的手心,看着他笑起来,问:“你想坐几个小时的飞机?也可以出国。”

虽然飞机有时候颠簸,在飞行中会让人有短暂的不适,长途飞行更是让人疲倦不堪,但是上次出差,梁声看起来适应良好,好像还很喜欢,温心妥觉得也正常,猫视野下大多数东西高大碍眼,坐上飞机那一刻却都渺小得任猫俯视。

梁声看起来很心动,但语言克制:“出国要审批,算了。”

温心妥不懂,“结婚蜜月旅行出国也不能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吗?”

“要好久。”

能够效率奇高地组织一场公考的猫管局却会在猫咪出国这件事上严卡审批,层层审批流程下来,不要半年也得三个月。

想要结婚的强烈冲动压过了出国的好奇心,梁声尾巴啪地落在屏幕上。

温心妥刚好选择困难症发作,在几个地点里犹豫不决,视野里的长条尾巴突然动了一下,再次撤开,屏幕上的一个帖子被打开,梁声抬了抬下巴,“那就去这个。”

“嗯?”温心妥愣了一下,意识到什么之后笑了,“好。”

十二月中旬,温心妥休了假,和梁声坐上飞往海岛的航班,海岛的冬季依旧温暖,一下飞机潮湿闷热的空气扑过来,温心妥和梁声在开着空调的酒店睡了一个下午,晚上才穿着短裤短袖牵着手去踩沙滩。

上次出差他们只在酒店隔着窗户遥遥地看海,这次亲临,梁声的兴致更高,他们在沙滩上追着起起落落的潮水,温心妥问:“你们暹罗猫是不是更喜欢热一点的地方?”

他们居住的城市虽然四季分明,但温心妥认为冬天温度实在是太低,了解到暹罗猫的起源后,温心妥总担心梁声冬天怕冷,尽管他的身体常年热烘烘的。

梁声回过头看,一本正经地回:“我是本地猫。”

“对不起。”温心妥愣了一下,笑着贴在他的肩膀上,“好吧,他们总给我推这样的视频。”

沙滩上有人支着话筒唱歌,玩累了的游客围着圈坐在前面,温心妥拉着梁声坐在了队伍的尾端,坐下时歌曲正尽兴到高潮,弹着吉他的歌手声音轻柔地唱着:“我们是对方特别的人,奋不顾身,难舍难分…”

远处的沙滩烟花绽放,人群中传来欢呼声,有人回过头去,拿着手机往前跑,去寻找烟花的踪迹,温心妥坐在原地,在一片绚烂中转头望向梁声。

察觉到他的视线,梁声望过来,他扣住温心妥的手放到了膝盖上。

温心妥无法抗拒他专心望向自己的眼神,手指用力扣紧他,微微往前,赶在烟花与歌曲的尾巴吻向梁声。

温心妥时常对时间在他们身上的流逝没有多少感知,宛如回到初初坦白真心的夏夜,他紧张得发抖,却抑制不住心动地想要从梁声那里得到正向反馈。

以前承诺的期限是无法确定的试一试,这次却是笃定的永远。

梁声摁住他的后脑勺,重重地回吻过来,他们难舍难分地纠缠又分开,似乎被气息沾湿的鼻尖贴在一起,温心妥笑了起来,“我们还是举办婚礼吧。”

梁声眨了眨眼问:“为什么?”

“因为我想宣誓。”温心妥贴了贴他的额头,轻声说:“我永远愿意。”

作话:谢谢宝宝们帮我推文

番外2·关于结婚这件事(下)

从沙滩回到酒店的路程并不远,只需要步行十分钟左右,但海风不干爽,空气粘在了头发和后背上,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一进房温心妥就收拾东西准备去洗澡,回头看见梁声正坐在床边,还戴着帽子,视线倒是跟着温心妥动,对上温心妥的视线时扯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

温心妥走到他身边,把东西放到一边,摘了他的帽子,里面被压着的一双尖尖的猫耳立马立起来,梁声伸出手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肚子上轻轻地蹭了蹭,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一眨不眨地望着温心妥,“心妥心妥,我也永远愿意。”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温心妥还在走神,盯着梁声那双会动的、仿佛有呼吸的猫耳朵,好像梁声开心的时候就会藏不住,虽然他的眼睛、脸上的表情通常没有变化,但是耳朵、尾巴会偷偷冒出来。

家里已经购入很多顶帽子,梁声那顶在某次任务中作为奖励发下来的鸭舌帽被温心妥收好放在衣柜的抽屉里不再使用,每次出门时,温心妥就会随机从玄关衣帽架挂着的帽子里抽出一顶,只要察觉到梁声有冒耳朵的趋势,就会快速捞过手边的帽子压在他的脑袋上。

在沙滩上时他们吻得难舍难分,被温心妥握着的帽子进了很多沙子,恍然清醒过来,温心妥摸到他的头发,藏在头发下的一小丛柔软正扫着他的掌心,他一愣,没来得及细想就把混着沙子的帽子盖在了梁声的头上。

他还在拨着梁声的头发,帮他拿掉掩在头发里的沙子,低下头看见梁声的眼睛,视线一扫又看见他肆无忌惮的尾巴,终于反应过来他莫名其妙的一句我永远愿意是对自己刚刚在沙滩上说的话的回答。

没听到温心妥的声音,梁声把温心妥抱近了一点,没有尴尬反而十分坦荡地再次重复:“心妥心妥…我也永远愿意。”

温心妥的手顺着他的头发滑下来,随后合拢捧住他的脸,没忍住笑了,“你现在才回答我。”

梁声的本能直白又迅速,他作为人的心思却直到现在才有所反应,不过哪怕迟缓,他依旧给予了温心妥回应,再一次察觉他的迟钝,温心妥反而心软了一点,弯下腰贴着他的额头亲了他一下,“知道了。”

虽然说想要办婚礼,但温心妥想的最好的情况不过也是订好酒店布置好场地,不需要多大,请一些好友吃顿饭就好,温心妥这边能邀请的人太少,只能寄希望于梁声。

梁声正在一个个联系他的猫友,联系到一半,他转过头问:”心妥,这附近的教堂在哪里?“

温心妥从社交软件切换到地图,把地址发给他,又问:“要去教堂吗?”

“可以吗?”梁声还记得他的话,“可以结婚。”

温心妥点了点头,“那我们可以去。”

但又有一个难题摆在面前,温心妥翻个了身,问:“你会宣誓语吗?”

梁声摇了摇头,“不会。”

本来已经躺下的两个人又折腾着起床找婚礼宣誓的视频看,温心妥窝在梁声的怀里,背着背着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干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贴着梁声的手臂睡着了。

温心妥计划的正式婚礼在他们出游计划完成回程之后,所以他出门时也只是换了身好看一点的衣服,心情十分放松,脖子上挂着台相机,被梁声牵着手,他也要拿着相机一边拍一边走,直到镜头虚焦,他松开梁声的手,专心地调试镜头,拉近镜头时一束花递了过来。

他移开镜头,捧着白玫瑰的小女孩笑得眼睛弯弯,将鲜花递到他的手上一句话不说就跑了,温心妥欸了一声,想要说什么时小女孩已经跑远,只剩下他和梁声大眼瞪小眼。

温心妥有些疑惑地问:“为什么?”

“不清楚。”梁声反而问,“心妥,你喜欢这个花吗?”

“嗯?”温心妥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塞在他的手上,但白玫瑰的花瓣娇嫩,有一股很淡的清香,就算不喜欢也不会不讨厌。

温心妥谨慎地说:“还好。”

梁声微微抿了抿嘴,不过没发表什么意见,温心妥见他不说话了,看了他一眼,又看不出什么异常,把相机放下,去牵他的手。

等手里莫名其妙又多了一束花,梁声好像带着期待的眼神重新落到他身上,温心妥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他轻笑了一声,没戳穿他,只是说很喜欢。

等走到教堂时,温心妥的手上已经多了十几束花,一只手拿不下来,他被迫放弃与梁声牵手,手上捧着红黄绿蓝的花束和梁声肩并肩地踏上通往教堂的阶梯。

等真正地踏上阶梯,温心妥回过头,看着他们紧贴着落在台阶上的影子,阳光给他们拉了一截淡色地毯,让温心妥有了种正慢步走入婚礼会场的错觉。

他开玩笑地说:“好像真的婚礼一样。”

梁声转过头看他,“如果是真的婚礼呢?”

“那就结婚啊。”温心妥没什么犹豫地回答,他们本来就是来结婚的。

他松了松手,把花抱在怀里,挽着梁声的手臂,朝他弯笑了笑,“走吧。”

台阶只有短短的几十级,他们挽着手步伐一致地走到最顶端,教堂入口的大门紧闭着,温心妥观察了一下,正想推门而入时,大门突然被拉开了,与昨天晚上视频里一致的教堂布置,长长的通道在他们眼前伸展开。

下一秒,礼花与彩带从两侧飘洒过来,轻柔的入场音乐响起,有两只猫叼着小小的花篮从礼台跑过来,温心妥惊讶地回过头,被梁声摁住手牵入门内,靠在门内的穿着西服的奶牛猫和缅因十分敬业地关上门,主持台上的狸花猫别着领结,声音激昂地大喊让我们欢迎新人入场。

温心妥扫过坐在两侧的人或者说猫,他们都穿着西服打着领带,正鼓着掌微笑着看着他们,温心妥收回眼,低了低头,洒满了花瓣的红地毯映入眼帘,好多猫,好用心,他从来没想过会得到这么多祝福,眼睛酸着想流泪,却忍不住弯了弯配合着自己无法控制流露出的笑容。

他们重新交换戒指,在欢呼与掌声中宣誓彼此忠贞不渝,拥抱与接吻,一片混乱中,温心妥看着梁声低头望向自己的眼睛,一如既往,他不需要担心梁声的一成不变,也无需担心某一天梁声的眼睛逐渐有了情绪与色彩,眼睛里慢慢地流下眼泪,梁声愣了一下,凑过来,指尖擦拭他的眼泪。

温心妥笑着贴贴他的鼻子,“梁声,谢谢你。”

梁声学着他的样子弯了弯眼睛,“心妥,谢谢你。”

因为一场意外的婚礼,温心妥的心情变得轻飘飘的,整个人都不太清醒,等结束他才想起来应该招待客人,临时预约了餐厅,带着一行猫去吃海鲜。

中途梁声接到猫管局的电话,他们举办婚礼的想法太突然,但短短一天就聚集了十几只猫,在猫管局里的规定里,聚猫的活动要获得审批且接受指导员的监督。

不过结婚属于特殊情况,事后补申请也可以,但猫管局还是派了两个指导员过来,可惜航班延误,他们下飞机时婚礼已经结束了。

大老远跑过来也不容易,温心妥提议让他们一起过来吃顿饭吧。

电话那边的猫气喘吁吁地说:“吃饭也是聚猫活动!我们一定会过来的。”

温心妥笑着应了声:“好。”

但他们把餐厅地址发过去之后也没有得到指导员的回复。

他们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吃饭,温心妥和梁声在年长猫的提醒下就着茶水敬酒,家财万贯的李老板报销了这次行程的大部分花费,看见梁声过来激动得面红耳赤,“老师!我真的感谢你!”

温心妥被他的声量吓到,梁声倒是很淡定,茶杯碰了碰他的杯子说:“不用谢。你当时也交了挺多钱的。”

李老板感动流涕,“不一样啊!只有你从来不会对我露出嫌弃的表情!”

一道题哪怕讲十几遍梁声的表情都一模一样,让当时的他深受感动与鼓舞,虽然还是考了两次才通过考试就是了。

不过李老板家境殷实,猫脉广,一出来创业就大获成功,当年缺少的只是一个正式的证书而已。

温心妥勾着嘴角笑了笑,碰了一下梁声的手臂,梁声才轻轻地点了点头:“没关系。不用谢。”

一行猫吃完觉得不过瘾,又寻思着去找个地方继续谈天说地,他们很多猫都是当年一起上机构补课的好友,出来混社会后又没有什么时间见面,正好借着这次的契机聊个够。

温心妥给他们订了附近KTV的大包厢,坐了一会才想起来那两个指导员,他拿过梁声的手机问:“他们怎么还没有到?”

梁声摇了摇头,“不清楚。”

包厢里太吵了又有点闷,温心妥指了指门口,“我去个卫生间。”

梁声跟着起身,被温心妥摁住,“我很快回来的。”

“好吧。”梁声眼巴巴地盯着他,“要早点回来。”

温心妥碰了碰他的脸,劝他:“你陪他们玩呀。”

梁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等出了门温心妥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上多一条未接来电,他回拨回去,居然是那两个指导员的声音,他们不好意思地说:“暹罗猫5117不接电话只能打你的电话,有没有打扰你,喔对不起,我们好像迷路了,能接我们一下吗?”

温心妥失笑,“可以。但我们已经吃完饭了,在附近KTV这里,我去接你们吧。”

两个指导员饿得前胸贴后背,温心妥觉得不好意思,主动给他们点了两份当地甜品,等再赶回包厢时,看到的就是一群啤酒上头放肆着尾巴耳朵的猫。

指导员哦豁一声,“果然会这样,幸亏我们来得及时!”

温心妥胆战心惊地从猫群中揪出梁声,幸亏有所准备,他拿出帽子压在梁声的脑袋上,梁声还有点意识,很听话地把耳朵收好,被温心妥牵着手回酒店。

“洞房?”温心妥没有立即同意他的提议,摸了摸他的脸,耳朵,有点烫又有点红,完全是酒精上头的模样,他很怀疑这样的梁声能不能剧烈运动。

梁声抱住他,有点固执地说:“嗯。洞房。”

他看起来那么期待的样子温心妥反而没有办法拒绝。

“坐好。”温心妥牵着已经醉的人在床边坐下,他刚松手,尾巴非常迅速圈住他的手腕,像是不允许他走,温心妥本来就没有要走的打算,看着他笑了笑,商量,“我帮你弄出来就结束好不好?”

梁声盯着他没有说话,温心妥蹲下觉得姿势不太舒服,将手搭在他的腿上,慢慢地跪下来,对着梁声的胯间发了一会呆,他对这样的事很陌生,因为温心妥喉咙很浅,一戳进去就要干呕,难以忍受地红着脸就会掉眼泪,而梁声很多性事经验来自于温心妥的反应,做什么时温心妥会舒服,会吐舌头,会高潮得浑身发抖他就做什么,为他口交这样的事似乎太为难温心妥,他不会主动要求。

温心妥确实技巧生疏,他又哪里有经验,很多都是依样画葫芦,他双手握着梁声的性器,手掌合拢,轻轻地撸动,感觉到那根东西在自己手心越来越硬,到了红紫的恐怖程度,他微微抬起头,张开嘴将龟头含了进去,舌尖被压住,温心妥进了一点就开始产生干呕的症状,他自觉不对,重新吐出阴茎,没有像上次莽撞地将它含住,不紧不慢地用舌头绕着龟头打圈。

梁声低喘着气,好像终于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没忍住低下头,尾巴落下来,搭在了温心妥的后颈上,似乎是觉得不满足,他往前,用腿圈住温心妥的腰,眼睛直白地盯着他。

温心妥扶着他阴茎,再次尝试把龟头含住,随后慢慢往前探,他无法控制地收紧喉咙,一缩,阴茎掉出来,打在了温心妥的脸上,带出了一些透明的粘液,仅仅是几次抽插而已,温心妥的嘴巴就像被操开无法合拢一样,张着嘴,眼睛雾蒙蒙地抬头,声音发抖地说抱歉,又低头吃进去,吃得更深了,口腔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入侵,舌头与软肉忍不住谄媚地贴上去,收缩着想要让对方舒服一点。

阴茎顺着张开的小口似乎要滑入他的喉咙,太深了,温心妥发着抖,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无意识地将嘴巴长得更大,吞吐着梁声的阴茎,直到绵密又怪异的快感爬上他的后背,他浑身绷紧,大腿一软,趴在梁声的腿上,抖着嘴唇,含不住梁声的阴茎,将它吐了出来。

但梁声还没有射,阴茎又硬又涨,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又将阴茎抵在他微微张开的唇缝之间,温心妥倒也没有拒绝,思绪混乱,也分不出什么心思拒绝,微仰着头任由阴茎操开他的嘴又滑进去。

他的唇腔软,身体更软,梁声一往里操就软着腰往后倒,像是无法忍受地下意识逃离,梁声搭在他背上的尾巴往上勾了勾,圈住温心妥的脖子,把他往自己的腿间带,圈得太紧了,温心妥只能拼命地张开喉咙,寻求空气,却让梁声进得更深了。

无人造访的喉咙深处好像是另一个穴口,它在受到刺激之后剧烈收缩,绞着梁声的阴茎,终于在温心妥再一次努力吞吐中,它发泄地射出温热的东西。

温心妥含不住了,发抖地松开他的性器,兜不住的津液从他合不上的嘴巴流下来,掐住他的尾巴松开,罪魁祸首丝毫不觉神情坦荡地望着他,温心妥抬起头,脸颊上面流着眼泪又流着水液,他张开嘴,想要吐出什么,却只吐出梁声的性器与精液。

梁声思维迟钝地从射精中缓过神来,低头就看见温心妥微仰着下巴盯着他,似乎是抱歉的表情,他张着嘴问他要不要再进来。

他的表情太具有诱惑力,梁声无法拒绝,尾巴勾着人抱起来,压在床上不管不顾地就顺着温心妥张开的嘴唇吻进去,温心妥意识迷离,手掌推了推他,在换气的间隙微微伸出舌头反驳:“不是这个…”

梁声搅着他的舌头,吮吸着他的嘴唇,没吐干净的精液又混着津液流下来,梁声迟钝地意识到一点不对劲,却也不愿意松开,叼着温心妥的嘴唇,迷茫地说:“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温心妥吐出舌头立马被含住,他伸手拍了拍他,“松开。”

梁声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嘴唇却还是贴着他的下巴,温心妥脸颊发热地说:“你刚刚射里面了不知道吗?”

温心妥低声地喘气拒绝,“好脏。不要亲了。”

但梁声经常人机分离,出现认知错乱时好像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胯间还长了东西,却可以凭借本能和习惯狠狠地操入温心妥的身体里,温心妥已经挨过一次教训,知道这样说也没有什么用,只有掌握主动权,让梁声发泄了欲望才可以。

每到这个时候温心妥又会发出一声感慨,猫就是猫啊,和人不一样,情感与欲望无法利用理智压制,温心妥看着还处于情欲里的梁声,坐了起来,试图和他商量:“你还听得懂人话,对吗?”

“嗯…”梁声点着头,却无视温心妥的商量往前脸颊贴着他的身体,舌头在他的胸膛上游走,温心妥推着他的头,没忍住呻吟,理智尚在地说:“我自己来,你不能动。”

“好不好?”温心妥安抚地亲了亲他的额头。

上次梁声发情期的教训太惨痛,无论如何不能再来一次了,梁声果然停了停,对他的提议很好奇又很心动。

温心妥跪坐在他的腰上,不太熟练地用他被自己口腔浸润的鸡巴磨着自己的穴口,梁声靠在床头上,耳朵抖了抖,靠过来抱住温心妥,耳朵贴着他的下巴动,“心妥心妥…我喜欢…”

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有试过这个姿势,只是温心妥体力不好,又很敏感,还没进入穴口就全是水,他一个人扒着屁股都对不准,腿发抖地跌在梁声的怀里,最后还是梁声抱着他,让他自己掰着屁股把阴茎送进去的,温心妥会在刚刚进入的时候扭着屁股磨两下,但通常坚持不到梁声挺进一点就会痉挛着往前躲,含不住的阴茎从穴口里掉出来,前功尽弃。

温心妥小心地摸着他的阴茎,放到自己的穴口上,往下慢慢地坐下去,才刚进去他就浑身发抖地想逃,梁声的尾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抵着他的腰不许他往后逃,更不可能往前逃,梁声的脸贴着他的胸膛,似乎是惩罚,在快感骤然停止的瞬间,梁声含着他的奶头蹂躏起来,温心妥伸手抱住他的头,深呼一口气重重地坐下去,没忍住尖叫着哭了出来,他往前埋在梁声的脖颈里,“好疼…好疼…”

穴口像要被撑开了,偏偏梁声抱着他曲起腿,让他进得更深,温心妥难以忍受地夹紧腿,无法排解体内的异样感,他缓过来一点就自己动,一边动一边贴着梁声的肩膀流眼泪,他觉得抱歉,明明是说好了帮他的,但他实在是难以忍受,艰难地抬着屁股磨了一会看梁声还没有射的趋势,他没忍住求求梁声动一下。

但梁声真的动了,阴茎直直地捅进他的身体里,又重又深,他颤抖着手摁住他的肩膀,轻声求他:“不要了不要了,求求你…”

快感太强烈,后背拍打着他的尾巴像密不透风的海浪,瞬间将温心妥的呼吸淹没,他抓住梁声的手臂,滚汤的眼泪贴着脸颊落下,在温心妥忍不住伏低身体时掉在梁声的小臂上,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只能不成声地求梁声:“我…我要…我要自己动…呜呜…”

“你不能动…不能动…”

梁声搂着他的腰,亲着他的身体,毫无吝啬地表达着自己对这个姿势的喜欢,温心妥已经听不下去了,梁声抱着他躺在床上,曲着腿,尾巴随着温心妥的动作打在他的腰上,像催情剂,刺激得温心妥不断收紧后穴,在起伏中把梁声夹得更紧。

温心妥喘着气,感觉浑身发热,额头的头发黏在一起,在快要高潮的时候他抬起头,脸颊上混着眼泪与汗,他伸手拨开了梁声的头发,对方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陷入情欲里,猫耳朵低低地伏在头发里,在察觉到温心妥的视线,他很快抬起眼与温心妥对视,他不会对自己的欲望感到羞耻,抱着温心妥,被欲望熏红的眼睛毫无避讳地盯着他,耳朵慢慢地立起来,贴着温心妥的额头,他呼吸混乱地请求:“心妥心妥…再来一点好不好…”

温心妥弯下腰去,趴在梁声的身上,凑过去亲他的嘴唇,在与他的亲吻里高潮,穴口一片泥泞却沉默地纵容了他再次插入的行为,甚至微微抬高了屁股,让他进入得更容易。

“好。”

温心妥总是对梁声心软,很多时候计较做一件事值不值得的温心妥频繁在梁声这里丧失计算能力,但他已经很少后悔,因为梁声给了他一个与他共度余生的承诺。

而一辈子的价值无法估量,除了梁声不会再有其他人敢给温心妥这样的承诺。

梁声射入他的体内,他们身体交合,温心妥疲惫地趴在他的胸膛,感觉到梁声的肩膀再次圈紧他,他眷恋地用脸颊蹭了蹭梁声,抬起头问梁声:“还要来吗?”

梁声紧紧地盯着他,过了几秒抱着他翻身,将他压在床上,却不是重新进入,只是低着头鼻子贴贴他的鼻尖:“心妥我爱你。”

已经累得闭上眼的温心妥睁开眼,梁声说完一遍还不够,鼻尖贴着他的鼻尖,气息一丛丛地落在他的脸上,温心妥眨了眨眼,抱住他:“我也爱你…”

话音刚落,贴着他的鼻尖变得湿润,一只暹罗猫鼻子蹭蹭他的鼻子,舔舔他的脸和他打招呼,温心妥愣了一下,还是把已经醉得意识模糊的猫抱住,“算了。”

猫两秒后又变成人,似乎是感到抱歉,梁声凑过来亲了一下温心妥的脸。

温心妥有点痒,缩了一下,笑着说:“没关系,我不和猫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