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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要不别离婚了

第31章 要不别离婚了
◎这是你给别的小朋友买的?◎

余幼惟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小兔子, 不敢乱动,就这么乖巧地被对方抱在怀里。

耳边的声音又响起来:“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好一会儿,余幼惟心口重重跳了一下。

他猛地回过神。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点心吃太多了, 余幼惟嗓子有点干,他咽了咽, 含糊地控诉:“我在休息区等了你好久,都等无聊了, 这边热闹,我过来看看。”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去哪里都要跟我说。”沈时庭轻叹了口气, 似是无奈, “这么大的会场, 走丢了去哪找。”

余幼惟心虚地咕哝:“你现在不是找到我了嘛。”

沈时庭叹息, 冷不丁转移话题:“刚才那个男人,跟你说什么了?”

余幼惟愣了一下:“你看到了?”

方才沈时庭着急找余幼惟,他是在泳池对岸看到的,绕一圈过来费了不少时间, 还没抓到余幼惟,灯就灭了。

“看到了。”沈时庭说,“他跟你要联系方式了?”

“……嗯。”

“你给他了么?”

“没有, 我说我今天是跟你过来的。”

抱着他的男人有一会儿没说话, 他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很轻的混响, 似乎是一声低笑,又或许只是一声无意义的气息。

“吃过或喝过别人给的东西么?”沈时庭又问。

余幼惟唔了一声:“没有, 吃的都是摆在专供台上的东西, 我很听话的。”

“嗯。”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沈时庭的拇指轻轻擦过了他的耳垂, 这种亲昵的举动令余幼惟愣了一下。

他还被抱在怀里。

他后知后觉地想,这个温情三十秒,不温情是犯法吗?

真的有必要抱这么久?

“沈时庭,你以前订过……”

“婚”字还没说出来,三十秒时间到,现场重新恢复了亮光。

沈时庭松开了手,垂头看他。

余幼惟抬头,对方背对着光,俊美的五官轮廓染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光晕,猝不及防撞进了他的视线,晃得余幼惟话到嘴边瞬间就卡了壳。

沈时庭问:“什么?”

温情三十秒,熄灯果然有熄灯的道理,昏暗暧昧使人失智,天亮了,人就清醒了。

余幼惟错开了视线:“没什么。我今晚吃得好饱啊,还喝了一丢丢小酒,头有点晕,你还要多久结束?”

“现在就回去。”余幼惟脸蛋红扑扑的,沈时庭眉心轻蹙,“喝了多少?”

“就……两杯,好吧,三杯。”

沈时庭伸出胳膊,示意他挽着,余幼惟顿了下,勾住了他。

回到车上,两人坐进后座。

沈时庭忽然问:“冯郗找过你?”

“啊?”余幼惟垂下眸,“没有啊。”

余幼惟这么回答,沈时庭便没再继续问。

余幼惟想,小情人这个身份,演一次就够了。

如果冯郗说的是真的,那他应该把沈时庭还回去才对。

他不想阻碍沈时庭,不过不同于上次助攻沈时庭和汪祈凝,他这次忽然就有点提不起劲儿了。

有点不太想帮沈时庭牵线了。

三杯酒而已,余幼惟竟有些醉意,他缩起身子打了个哈欠,耷拉着眼皮望向了窗外。

晚上到家,余幼惟就拿出了计算机,去了书房。

他这两天仔细构思了想要连载的漫画,开始起稿了,这一画就忘了时间,直到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S:还不睡?

小鱼仔:我还有一点儿,你怎么还不睡?

等了一会儿,对方没回复,余幼惟重新拿起笔,刚画了两笔,一条新的消息又蹦了出来。

S:我刚忙完

S:你还要多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时庭跟他说话,发消息,已经从最开始的简短回复加句号,慢慢变成了长句,以及主动的问句,以至于他们的对话可以更长地延续下去。

变化总是悄无声息的,余幼惟盯着这个问句,安静了片刻,打字。

小鱼仔:不知道呀

小鱼仔:你先睡吧

余幼惟放下手机,拿着画笔勾了两条线,又忍不住瞥一眼手机,确定确实没有新消息发过来,他拿起手机锁屏,将屏幕反扣放到了远一点的地方。

等他画完已经是凌晨里两点。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门口,发现门并没有关严实,一缕昏黄的光线从门缝延伸出来,他轻轻推开门,只见空旷的那一侧,床头灯还亮着,显然是特意为他留的。

床上的人侧着身子,背对着门,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动静。

余幼惟在床边站了片刻,轻轻将床上属于他的被子抽过来,抱进怀里,又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最后在客厅的沙发睡下了。

没想到他没被沈时庭扔出来,但沙发依旧发挥了作用。

沈时庭这晚又做了那个梦。

依旧是空旷的房间和大床,四周空无一人,孤零零的,一伸手什么都碰不到。

翌日醒来时,他一如往常那般,睁眼后第一眼习惯性转头看向身边,不同的是,这天清晨身边空无一人,床面干干净净。

他愣了几秒神,某一瞬间甚至有些分不清是不是身边其实从未有过人,好一会儿,神思逐渐清明,他才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余幼惟没睡在身边。

他趿拉着拖鞋拉开了房门,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某人。

这一刻的感觉挺复杂的,说不上来是庆幸还是怅然。

余幼惟醒来时,沈时庭已经出门了。

他盯着空旷的卧室沉默了片刻,又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看了眼,并没有新的消息提示。他百无聊赖地洗漱完,奢侈地给自己点了个早餐外卖,又进书房开始画画。

沈时庭跟合作商开完早会,点开手机便看到了新的动账提醒。

余幼惟点了早餐外卖,看店铺名字,应该是小笼包。

结束完商谈。

对方送给了沈时庭一盒红酒,里边附带两张音乐会的票。

林柯将盒子拎上车,提醒了一句:“沈总,音乐会时间是今天下午四点,需要我重新安排其他的工作行程吗?”

沈时庭对这种音乐会不感兴趣,随口想说不用,可坐进后座的的那一秒,他突然又改变了注意,说:“把时间空出来吧。”

“好的,那我把今晚冯氏董事跟您预定的晚餐时间,从六点改到七点。”

中午,手机屏幕亮了下,余幼惟拿起手机,发现多了一条新消息。

S:吃饭了么?

他这才发现已经十二点,忘记吃午饭了,他随手打了“没吃”,发出去之前,迟疑了一下,又删掉了。

小鱼仔:吃了。

S:吃的什么?

小鱼仔:黄焖龙虾煲。

S:自己做的?

我哪会做这种东西啊。

小鱼仔:点的外卖。

那头没动静了。

余幼惟想沈时庭应该在忙吧,居然还有空关心他中午吃什么,大概过了三分钟吧,新消息又过来了。

S:外卖三十分钟左右到,记得开门。

小鱼仔:嗯?

S:知道你没吃。

余幼惟脑子冒出一串问号。

你怎么知道?

小鱼仔:你给我点了?点了什么呀?

S:黄焖龙虾煲,不是想吃?

小鱼仔:嘿嘿。

小鱼仔:超想吃~谢谢~[水汪汪大眼睛]

正当余幼惟以为话题结束时,对话框里跳出来了一张图片。

S:[图片]

S:感兴趣么?

余幼惟点开看,发现是两张音乐会的票,时间是今天下午四点。

这是给我的?

两张票?另外一张谁去?沈时庭?

余幼惟抓着手机迟疑了许久,反复将两张票放大了看,座位号是001和002,是很靠近舞台的座位,很珍贵吧。

他盯着沈时庭黑色的头像出神,莫名其妙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昨晚被对方抱在怀里的画面。

他甩了甩脑袋,给大脑按下清空键,长长地呼了口气。

小鱼仔:我今天有稿子没画完,去不了了[流泪大哭]

车内。

沈时庭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打字的指尖顿在了半空。半晌,他余光瞥了眼身侧的盒子,里边放了两瓶系着丝巾的红酒,以及那两张音乐会的票。

最终沈时庭打了一个“嗯”过去,将手机锁了屏。

晚上跟冯氏的董事约好了晚餐,下午先和他们的项目负责人去实地考察。

没想到到那的时候,在现场的还有冯郗。

晚上十点多。

余幼惟从书房出来,发现沈时庭还没回来,他看着毫无动静的对话框,不由得担心起来。

小鱼仔:怎么还没回来鸭?

S:今天临时决定跟合作商来海湾实地探察了,今晚不回去了。

消息回得倒是快,就像设定了自动回复就等着他发消息似的。

小鱼仔:那你注意休息哦。

S:嗯。

S:早点睡。

小鱼仔:好~

余幼惟回到卧室洗漱完,睡前看到了挂在衣架上的礼服,是他为了假扮沈时庭的小情人特意斥巨资买的。

他静默地盯了几秒,将礼服收了下来,仔细地折迭好,放进行李箱藏了起来。

应该用不到了。他想。

翌日一早,余幼惟起床后下楼买早餐,没想到这个点,居然在路边看到了熟悉的粉红色跑车,车上的人摘下墨镜冲他笑了一下。

是冯郗。

冯郗趴在车窗上:“这么巧啊?我正要给时庭哥送东西上去呢,那既然你下来了,就麻烦你带上去了。”

余幼惟走过去,冯郗伸出白皙的手,将一条深蓝色的男士领带递给了他:“这是他落在我这儿的,麻烦你了。”

说完冲余幼惟笑了一下,松开手,冰凉的丝绸布料落进了余幼惟的手里,同时掉落下来的还有两张黑色的票,被风一吹,飘到了余幼惟的脚边。

他垂头看着手里的领带,和那两张熟悉的票,愣住了。

冯郗啊了一声:“不好意思啊我东西掉了,能麻烦帮我捡一下么?”

余幼惟回过神,弯腰捡起了票,想要确定什么似的仔细看了一眼,上一秒他还在想是巧合吧,下一秒就看到了座位号是001和002。

原来真的不是巧合。

冯郗接过他手中的票,笑起来:“这两张票虽然已经用过了,但是还挺有收藏价值的,舍不得丢,谢谢啊。”

跑车扬长而去,余幼惟愣愣地站在凉风里。

原来两张票已经用过了。

也难怪会把领带落下。

大概是没吃早餐,余幼惟胃里一阵难受,他抓紧手中的领带,转身进了最近的一家包子店。

回到家后,他将领带仔细折迭好,放进了沈时庭收纳的抽屉里,这时房门铃声响了,打开是林柯的随行助理小桥。

小桥将两个盒子递给余幼惟,笑说:“余少爷,这是客户送给沈总的两瓶红酒,还有给您订的小蛋糕,您收好。”

“给我订的?”余幼惟纳闷,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对,是沈总吩咐的。”

“啊,谢谢。”

余幼惟将红酒和蛋糕放到客厅餐桌上,纳闷地给沈时庭发了消息。

小鱼仔:怎么突然订蛋糕呀?

消息发出去后就没了回音。

余幼惟画完画,一直到傍晚,几个小时了,依旧没有回信,大概是真的很忙吧。

蛋糕也不能放太久。

余幼惟想了想,准备晚餐就吃这个了。

莫名的,他还特别想喝点酒,但是这个红酒看着好贵的样子,余幼惟不敢随便开,于是下楼买了一打灌装啤酒。

蛋糕上洒了一层热熔巧克力,一打开,浓浓的香气扑鼻。

余幼惟找了一部热血动漫,盘坐在沙发上开始享受。

两瓶酒下肚,就有点微醺了。

迷糊间,他听到手机响了,他顺着声源的方向摸,没摸到,仔细找了才发现手机掉到沙发下面去了,他趴在地上伸手往里够,怎么都够不到,微信语音还在响。

一直响,一直摸不到,眼看着铃声马上要结束了,余幼惟的情绪莫名开始焦躁,他使劲推沙发,手臂往里伸,沙发的棱角咯得他手臂生疼,他紧紧抿着唇,眼圈变得通红。

怎么就摸不到呢。

等指尖终于碰到手机,他忙勾出来时,铃声已经停了。

余幼惟坐在地上,垂着脑袋,看着结束的通话提示,喉咙一阵哽咽。

下一秒,铃声再次响起。

余幼惟愣了片刻,吸了吸酸胀的鼻子,点了接听,对方略显焦急的声音传过来:“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沈时庭,我胳膊好疼啊,肚子也好难受。”余幼惟的嗓音带着含糊的哽咽,“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窸窣声,大概是换了个地方,沈时庭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胳膊怎么了?”

余幼惟瘪嘴:“我自己碰的。”

“怎么碰的?”

“……不告诉你。”

那头沉默了一下:“那肚子怎么疼了?没吃晚饭?”

“吃了,现在又不疼了。”余幼惟乖巧地说:“吃了你给我订的蛋糕。”

电话那头又有一会儿没说话,半晌才嗯了一声:“白天在海湾信号不好,没看到你的消息。蛋糕别吃多了,饿了就再点个外卖,我一个小时后到家。”

“……唔。”余幼惟盘腿坐在地上,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挂断电话前,沈时庭嗓音轻柔地说:“等我回来。”

余幼惟抱着手机,耳朵里还重复着这句话,他眨眨眼,把眼眶里的湿热憋了回去。

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

委屈个什么劲儿。

这酒精真是上头。

沈时庭到家时,客厅没开灯,只有电视机透出的微弱光亮,还有细碎的人声和音效。

桌上是吃了一半的蛋糕和几个散落的易拉罐。

沙发上的人蜷缩成一团,面对着里侧,似乎已经睡着了。

沈时庭脱掉西装外套,走到沙发边蹲了下来。他轻缓地伸手勾住余幼惟的脖颈,想将人抱起来,刚搂进怀里,人就醒了过来。

感受到有人触碰,余幼惟下意识抓住了对方的手臂,警觉地睁开眼。

面前的男人隐在阴影里,身后的模糊的光亮将他锋利的轮廓映得柔和了许多,余幼惟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沈时庭轻蹙了下眉。

余幼惟这才突然意识到抓得太用力了,赶忙松开手:“啊对不起,抓疼你了吧?”

“没。”沈时庭也松开手,问他:“怎么喝酒了?”

余幼惟坐起身子,揉了揉有些晕的脑袋:“突然想喝就喝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语气含糊,似有不满。

沈时庭低头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易拉罐:“说好的一个小时,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余幼惟其实分不清现在是几点,只是觉得等了好久好久。

他蜷缩着坐在沙发上,看着沈时庭打开了客厅灯,收拾桌上的罐子和蛋糕盘子,将用过的盘子和叉子扔进垃圾桶里,又将剩下的半盒蛋糕盖上盖子。

“没吃晚饭光吃蛋糕,还喝了这么多酒,胃不难受才怪。”沈时庭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他,“还难受么?”

余幼惟摇了摇头。

沈时庭又转身从冰箱了拿了一罐牛奶,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了加热的声音,很快沈时庭就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过来,递给他:“喝点牛奶,会舒服一点。”

余幼惟双手捧过来,小口小口地嘬。

沈时庭就站在一旁看着。

余幼惟垂着眸,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落下一道阴影,隐约可见上面染了细碎的泪渍。沈时庭眉心轻蹙,挨着余幼惟坐了下来,仔细看他的眼睛:“看我。”

余幼惟愣了一下,撩起眼皮,和沈时庭对上视线,又匆匆垂下。

“哭了?”沈时庭轻声问。

“……没有。”余幼惟低头喝牛奶。

沈时庭便没再说话,等余幼惟喝完牛奶,大概五分钟吧,他接过杯子放到一旁。余幼惟要起来,沈时庭抓住了他的手臂,余幼惟愣了一下就不动了。

“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么?”沈时庭看着他。

沈时庭这么一问,刚缓过去的委屈劲儿又缓缓浮了上来。余幼惟抿了下唇,鼻子一阵酸涩,低声说:“我今天画画,画得好累啊,怎么画都不对劲,不满意,就哭了。”

沈时庭没说话。

余幼惟咕哝:“你是不是嫌我矫情了?”

“不矫情。”沈时庭说,“你才十九岁,比公司里许多同事起步都要早,你还有很多的时间去进步,这是你的优势,不应该把它当成压力,明白了么?”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难过,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沈时庭却在认真地安慰。

余幼惟心里更难受了。

他点点头,趁着酒劲壮胆,张开手臂就扑进了沈时庭的怀抱,埋在他肩膀上哼哼唧唧:“啊喝多了,手软脚软,走不动啦。”

沈时庭搂住他的背,低低地笑了一声:“喝点酒就这样,你一个人怎么办?谁管你?”

“……那要不别离婚了,你养着我叭?”

余幼惟趴在对方耳边,声音闷闷的。

说完,沈时庭忽地没了动静。

房间内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余幼惟缓缓从沈时庭怀里坐直身子,笑了一声说:“我开玩笑哒,看给你吓的。”

沈时庭安静了一会儿,在黑暗转过了身子:“不好笑。”

看着沈时庭离开的背影,他指尖缓缓抓紧了沙发,心里浮出了些许自责。

我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一定是最近沈时庭太好说话了,我才得寸进尺地想要他对我更好一点。

真是贪得无厌啊余幼惟。

余幼惟唾弃自己,并警告醒自己要清醒一点才行。

他腿也不软了,自己爬下沙发,找到散落在一旁的拖鞋,用欢快地语气说:“谢谢你的安慰,我又满血复活啦,你先睡吧,我再去画一会儿画。”

沈时庭接了杯水,拧起眉回过头来:“所以你今晚又要在客厅睡?”

余幼惟一下就语塞了。

沈时庭又问:“为什么不回房间睡?”

余幼惟沉默了一瞬,说:“因为我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呀,我担心打扰到你。”

“撒谎。”沈时庭走过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我昨晚就觉得你不对劲了。是在酒宴上遇到了什么事?还是遇到了什么人?”

余幼惟忙摇头:“没有。”

“冯郗?她找过你是不是?”

“……都说了没有了。”

“她跟你说了什么?”

“你这人怎么这样……”

沈时庭静默地看了余幼惟片刻,等不到回答,他拿起水杯缓缓喝了口水:“进屋睡觉。”

“我还有画……”

“十一点了。”沈时庭的语气强硬,“现在进屋睡觉。”

“……哦。”

这就是男主对小炮灰的压迫感么?

余幼惟居然没有一点反抗的勇气和余地。

他趿拉着拖鞋回到卧室,爬上床,盖住自己,等沈时庭关灯。

沈时庭掀开被子,瞥了他一眼:“不脱衣服?”

余幼惟缓缓将被子捂紧了些,只露出一颗脑袋:“今晚喝太多酒了,我晚上可能会起夜,脱光了不方便。”

沈时庭说:“你起你的,我不会看你。”

余幼惟咕哝:“可是我还是会不好意思,我又不是小朋友了。”

沈时庭嗤了一声:“又不是没看过。”

沈时庭熄了灯,掀开被子躺下了。

余幼惟盯着漆黑的空气,脑袋开始慢慢变红……沈时庭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啊!我不要面子的啊!他撩起被子连脑袋一起罩住了。

第二天一早,余幼惟迷糊醒来,出来时,发现沈时庭今天居然没出门,客厅桌上摆了丰盛的早餐。

他回头看了眼余幼惟:“洗漱完过来吃早餐。”

余幼惟趴在门框上,揉了揉眼睛:“你今天没有工作么?”

“上午休息。”

“嗷。我马上洗漱。”

余幼惟吃了两天的包子了,这顿居然是黑椒鸡排三明治搭配蔬菜色拉,还有火龙果和猕猴桃。

好健康好丰盛哦。

沈时庭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短袖,余幼惟抬眼便看到了他手臂上有一道抓痕,惊恐道:“沈时庭,我昨晚把你抓成这样了吗?”

沈时庭平静地睨了他一眼:“你才知道?”

余幼惟双手合十冲他求饶:“真的对叭起啦~我不知道我居然力气那么大。”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以为有人要偷偷噶我。”余幼惟想了想,“也不一定,毕竟我这个纯情小少男也有点姿色,说不定是劫色呢。”

沈时庭:“……”

“对了。”余幼惟站起来,“还有昨晚没吃完的蛋糕。”

他赶忙去冰柜里把剩余的蛋糕拎出来,摆在餐桌上打开,想到什么又问沈时庭:“昨天怎么突然给我买蛋糕呀?”

沈时庭把刀叉递给他,垂下眸说:“正好看到,就订了。”

余幼惟叉了一块喂嘴里,甜得眯起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巧克力蛋糕呀,好好吃。”

“小孩儿口味。”

“嘁,那你还知道什么?”

“还知道你喜欢榴莲、抹茶。”

“这你也知道!”

沈时庭笑了一下。

此时公寓门铃响了,两人相视一眼,沈时庭问:“你点了外卖?”

“没有呀,我去开门。”余幼惟放下叉子去开门。

门打开。

空气中扑来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一袭淡黄色长裙映入眼帘。

冯郗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盒子,看到余幼惟时表情顿了下,换上笑容:“哈喽,突然来访,没打扰到你们吧?”

余幼惟怔了几秒,回头看了眼沈时庭,只见沈时庭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情绪。

他默默退到了一边,给冯郗让路。

冯郗进门便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蛋糕,惊讶地说:“哎?时庭哥,这不是你给我大伯家的小朋友订的蛋糕么?怎么在这儿啊?”

余幼惟关上门,忽然就愣在了门口。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回过头。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只是想向沈时庭确认:“……这是你给别的小朋友买的?”

作者有话说:

鱼儿:你居然还有别的小朋友!(挥舞猫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