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真相大白
我们两个一直互相对望，她不言，我也不语，她的消失、还有刚才说的莫名其妙的话，我太想弄个明白了，可又无从问起。
我跟她同时开口：“你……”
“你……”
她微微一笑：“还是我先说吧。”
我点点头。*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华他……我是说，董志华……曾经是我的……男朋友……”
“董志华他……他……是真的？”
“恩。箫箫，我没让他告诉你，你……不会怪我吧……”
我低头，果然……如此……
我没感到太大的意外，这，似乎在我意料中……从一开始，我就猜到，董志华和琬儿，肯定有着某种关系，可董志华是肖琬儿的男朋友，这个事实，我还没做好接受的准备。
肖琬儿淡淡的笑着：“呵呵，按说，我大学毕业那年，他刚上大一，其实我跟他本来是没有机会认识的，可，缘分有的时候真没法说清楚，偏偏就是这么恰到好处。我在冰城五中实习的时候，跟一个学生起了冲突，我在五中的实习指导教师，不分青红皂白，直接给了我差评，所以，我不够学分毕业。本来呢，冰城师大的常务副校长是我爸插队时好朋友，只要改一下成绩，我还是可以照常毕业的，但我就是不服输，非坚持再去实习一年。于是我申请去太阳城的实验中学，那里的校长跟我爸是同学，我爸拜托他照顾我，还帮我在太阳城买了房子。我实习结束回师大取毕业证，正好遇到了董志华提前来学校报到，于是……”
她喝了一口咖啡：“剩下的事情嘛，你都知道了。”
我半信半疑：“就这些吗？”
她歪着头：“恩，其实还有，但跟大华没有什么关系了。比如，你和丁芸熙住院时的高级病房，还有，大华带你去的潇湘宾馆……”
我想起了什么，顿时提高了音调：“琬儿，这么说，肖氏传媒集团，是你家的产业？”
她岔开话题：“呵呵，箫箫，你刚才想问我什么来着？”
“我？哦，对了，我想问，你跟施玉华、丁芸熙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她大方的承认：“玉华追过我。”
我愣了：“他追你？”
“是啊，就在我到实验中学实习的第二天，他居然在我家楼下等我。他说他等了我一夜，让我考虑考虑做他的女朋友。”
我惊讶：“他当时知道你是老师吗？”
肖琬儿一耸肩：“他知道，可他说他不在乎。”
“然后呢？”
肖琬儿忽地凑近我，眨着眼睛问：“然后么……箫箫，你希望我跟他……发生什么？”
我诚实的回答：“我当然希望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神秘的说：“呵，我们发生了。”
我震惊：“啊？”
“哈哈，发生是发生了，不过么，他只是亲了我，对我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我松口气：“就这些？”
她的表情一本正经：“虽然我也认为，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箫箫，他对你的感情，确确实实是真的，连我都看得出来，更何况芸芸呢。”
我想到一件事：“琬儿，你还记得那一年，咱们几个集体密谋陷害施玉华的事吗？”
“哈哈，怎么能不记得呢，那是我故意的。”
“故意的？”
“谁让他亲我，我当然要找个机会教训他一下。呵呵，不过，我跟他是不打不相识，后来，他认我当姐了。”
“呵，他也真够胆大的，谁都敢追，连老师都不放过。他这性格，也就是丁芸熙，还能忍得了他。丁芸熙也真是不容易，施玉华被车撞成了植物人，医院都下达了脑死亡的通知书，可她还这么尽心尽力……”
肖琬儿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打住！谁说玉华是出车祸了？”
我奇怪的反问：“丁芸熙告诉我的，怎么，不对吗？”
她摇头：“不是。”
我着急了：“那，他是怎么受伤的？”
“你……想知道吗？”
“当然想知道！”
肖琬儿有些犹豫：“如果我说，他出事，和你有关系，你……”
我始料未及：“和我有关系？怎么会？！”
“玉华是从车上跳下去，然后被后面开来的车撞到，也……算是车祸吧。”
“琬儿，施玉华的事，你怎么会这么清楚呢？”
“因为当时，我就在那辆车上……”
我更惊讶了：“琬儿，原来你早就和丁芸熙见过面了！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我有我的理由……”
我抓了抓头发：“施玉华为什么要跳车？他还那么年轻，就算他以前做错过什么、就算他真的十恶不赦，也不至于……不至于寻死啊！”
肖琬儿思忖了几秒：“他不是寻死。本来，我是不想说的，如果芸芸想跟你说，她早就说了。玉华已经变成了这样，就算你知道了这件事，他还能活过来吗？”
我继续追问：“可是，难道我连知晓真相的权力都没有么？”
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那好，我告诉你。你还记不记得，今年的寒假，一天下午，你在你家楼下昏倒了？”
昏倒？我想了想，那应该是，我在门外偷听爸妈对话的那次吧。当时，爸爸把爷爷留下的存折给了我，妈妈回家跟爸爸大吵一架，我偷听到，妈妈说我不是她的女儿，然后，我就跑下楼，晕倒在雪堆里，还大病了一场。从那以后，妈妈对我的态度一下子有了重大的转变，她对我的好，是我这二十年来，未曾感受过的。肖琬儿说的，应该就是指这件事吧？
肖琬儿喝光了咖啡：“过年的时候，我回太阳城了。”
“你回太阳城了？那你为什么不找我？我的留言和发给你的电子邮件，你统统都不回。”
“其实，我是想过要去找你的。正好那几天，玉华和芸芸也回了太阳城。芸芸打算先和玉华办婚礼，等到法定年龄，再领结婚证。但玉华和施不拔都不同意，尤其是施不拔，说芸芸败坏了门风，骂的很难听，还差点把芸芸赶出他们家。其实，玉华也并不是不想跟芸芸结婚，何况，跟芸芸在一起，这他答应过你的，他就一定会做到。只是，他们篮球队很严格的遵守国家规定，不允许在校大学生结婚。即使队员到了年龄，只要仍在上大学、仍然留在篮球队，就坚决不准结婚。玉华在冰城体育学院，也只是办了休学而已，在名义上，他还是一个学生。可是，他为了听你的话，坚持要退学，和芸芸结婚。施不拔非常气愤，还扬言要跟玉华断绝父子关系。玉华只好带着芸芸从家里出来，可一时之间又没地方可去，就给我打了电话，于是，我开车去接他们来我家。”
肖琬儿的眼睛似乎红了，好像，说不下去了。
我小心翼翼的问：“那……然后呢？”
“然后，我们在路上，看见你晕倒在雪地里，玉华非要下车去救你。你也知道，你家楼下那条马路是交通管制街，除了公交车，私家车不能随便停靠。我正开着车，前面岔路口还有交警，当然没给他停。”肖琬儿的眼角晶莹闪烁着泪光：“可他……可他居然自己打开了车门，跑了出去……当时，后面有辆卡车要超车，他……他……”
肖琬儿说不下去了，我完全呆掉了，施玉华，是因为我，才……
他果真是为了我，却付出了沉重的生命代价，这让我情何以堪啊！
“箫箫，我也有责任、我也有责任，玉华变成这样，也是我造成的，如果，我没去接他，如果，我不走那条路，如果，我及时停车，如果……如果……”
肖琬儿哭了，呵，几年前，谁又能料到，有一天，我们竟会为了施玉华而哭泣，而施玉华，竟会为了我，丢掉了他自己。
我喃喃自语：“说到底……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他了么？”
肖琬儿苦笑：“人和人之间，原本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谁对不起谁。你知道，为什么你妈妈对你的态度，忽然有了这么大的转变？你又知道，为什么你妈妈曾想过要撮合你和小杭？而现在，她又竭力反对你和小杭在一起？”
我低头：“我和小杭是姐弟，有血缘关系，本来就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呵呵，错了，那是因为，你妈妈一直都以为，你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我错愕：“这怎么可能？”
“这么多年来，你妈妈始终都没把你当女儿看待，她以为，你是你爸爸和另一个女人的孩子。也就是……”她忽地凑近我：“也就是……我的妹妹……”
我吓了一跳：“不……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箫箫，真的要跟你说对不起了，当初我对你那么好，纯粹因为，我当你是我的亲生妹妹。还有就是，我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幸福。而我，比谁都清楚，你的幸福，只有小杭能给你。可不管你是你妈妈.的女儿，还是我妈妈.的女儿，你和小杭、小晗，都是同一个父亲，所以，我跟你妈妈撒了个谎，我说，我妈在来太阳城之前，就已经怀孕了……”
我已经完全糊涂了，她在讲绕口令吗？还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为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我下意识的捂住耳朵：“琬儿，别说了好吗？我是个笨孩子，我一时之间接受不了那么多的……”
肖琬儿站起身：“好吧，我不说了，其实现在的你，也同样很幸福，不是吗？你和小晗，不是也过的很好么？所以，过去的那些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不再提了，你也不需要知道……我，该走了……大华还在我的办公室等我……”
我也站起来：“琬儿，你和董志华，很相配……”
“呵，也许是吧，除了年龄，好像，在其它方面，我和他确实是很相配。”
我忙说：“大几岁不要紧啊，董志华不会在乎的。”
“可是，我在乎。”
我语噎，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在相爱的人面前，年龄，大概是每一个女人不愿提及的隐痛吧。
“哦，对了。”肖琬儿转过身，给我一张名片：“这是我公司的地址、电话，呵呵，其实你也能找到的，就在你上次住过的潇湘宾馆的对面。如果你来肖氏，可以不用预约，只要说你的名字，你随时都能找到我。还有，箫箫，肖氏传媒，一直会为你留一个位置。”
“琬儿，我还没上大二呢……”
“不要紧，我会等，等你毕业，来肖氏帮我。”
我没来由的一阵难过：“可，琬儿，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我终究不是你的妹妹啊……”
肖琬儿轻轻的拥抱我：“没关系，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的妹妹了，而且，始终都是。所以，不管你的选择是小晗、还是小杭，又或者是别人，我都支持你。你要好好的、要幸福，知道吗？”
“恩，谢谢琬儿。”
“傻丫头，姐妹两个，还说什么谢谢，以后，不许再说了。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永远。”
我默默的点头，心里涌上一股深深的感动。肖琬儿说的很多事，或许我根本就没办法弄懂，可，不懂又有什么要紧？只要，我和她的情谊，一直都在，那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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