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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92.6%

第32章 92.6%
32不清楚那晚偷偷出去的计划有没有败露,余迢前脚刚进门,路款冬就马上回来了。
余迢为自己一回家就躲进被窝感到庆幸,至少可以咬死不认。
趿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余迢眼睫不自然地抖动起来。
路款冬走到床边,紧闭的视线里覆上一片更浓的黑,把那盏流苏灯打开了。
“不是怕黑吗,为什么不开灯?”
乍一听还以为是自己装睡的演技太拙劣,余迢心一下提起来,但路款冬没有久留的意思,走到浴室洗完澡,躺到他身边。
床面往下陷,感到旁边那人是单手撑着,然后慢慢挪近。
路款冬鼻尖的湿意还未散去,与唇齿一张一合的温热吐息缭绕在一起。
食指勾了勾他后颈的衣领,昏暗里指腹游离在他的腺体,尽管没看见,余迢还是能想象到那双好似天生会释放欲望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一阵酥麻的痛感——不算痛,更像是细水流长的酸胀。路款冬张开獠牙,咬在了余迢腺体,松口的时候留下两道不深的齿印,随后他自顾自地说了个余迢听不懂的数字:“92.6%….”
“如果你是omega,这个契合度,你还想离婚?”
是喝酒了吗?没有闻到很浓烈的酒味,但路款冬明显是醉了,说的都是莫须有的空话。
之前路款冬得知秦最在Snowflake时,那几晚他故意在余迢身上留下自己的信息素,第二天去店里的时候小眠都会误判他是alpha,其实余迢心里有数。
但在beta身上无法久留alpha的信息素,因此每晚路款冬都需要重复很多次。
就在余迢想路款冬是不是因为自己说了“离婚后去找新人”,想再次用这个办法牵制,好让别人以为这个beta已经有伴侣时,路款冬把他的衣领扯好,被角往上掖了掖,没再继续对着他的腺体做什么。
奇怪,刚刚路款冬只是轻轻咬了一下,他就觉得某种异物感存留在后颈腺体,后半夜辗转反侧也无法抹去这陌生的亻本感。
因为浑身不自在,余迢闹出了一点小动静,在衤皮窝里不自禁地扭动——偶尔蹭在路款冬颈侧。这样被动的驱使、不受本心的主动让他很难受、甚至是慌张无措。
宽大的手掌忽然毫无征兆地放在余迢的大 月退上,路款冬半梦半醒间咕哝了一句:“别闹,睡。”
“唔……”
路款冬忽然凑过来,双手揽住余迢的腰,自然地搭在他的 月要 窝,类似一种安抚。无意识地持续放出信息素,余迢才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路款冬早早醒了,看见余迢腺体上的印记愣了愣——他对余迢进行了简单的ao之间的临时标记。
酒真是乱情乱忄生,路款冬忽然嗤的笑了一声,宛若自嘲。明明前不久还在祝他遇良人。
余迢毕竟还没有成熟的omega腺体,只是简单的临标便让他的身体产生排斥反应,持续不退的低烧,昏睡不醒。
“没什么大碍,配合你的信息素一起治疗会比较好。”何柳明收起医药箱,“他现在对你有强烈的归属感。”
路款冬却问:“归属感是因为我的临时标记,还是遵从本心?”
问这个问题就像问小孩爸爸爱你还是妈妈爱你,对于高匹配度的眷侣,何柳明一时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当了甩手掌柜:“你们结婚那么久,你自己不了解他的想法?”
路款冬沉默许久,忽然问:“之前你说的催剂和打针,大概需要坚持多久,余迢才能彻底变成omega?”
“三个月?我也不太清楚,得带着余迢去医院彻底检查,具体病症具体分析。”何柳明说。
“三个月……”路款冬捏着余迢的指尖,长长的眼睫覆盖眼底情绪,想起上次余迢对他说的那句“我怕痛”。
三个月是太久了。
“你问过他了?余迢是想当个omega吗?”
“没有,他不想。”
“……”何柳明无语,他是抽出时间从志愿区来的,得赶紧回去。简单说了几个注意事项,匆匆离开了路家。
怕空腹喝药刺激性太大,路款冬想让人煮了碗桂花藕粉,余迢爱喝稍稀一点的,只是他不老实,总是从嘴角滑落出来。
管家在旁边看不下去,这伺候人的活路款冬没经验:“少爷,我来吧,您这样喂,夫人也不舒服。”
路庭和的电话这个时候打了进来,路款冬对管家说:“注意不要呛到他。”
起身去阳台接通电话:“喂,爸。”
“诶,款冬,”路庭和语气很严肃,“听说薛总的单子最终没谈下来,是怎么回事?”
路款冬眉宇一皱,对他说的这件事感到不可置信。薛总也就是薛迟的父亲,薛让尧。
公司的货源得从薛家那进,昨晚喝酒的时候明明已经口头定下了。
“爸是在哪听说的?”
“薛总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说了一堆客套话,我还以为是什么,最后才点明。”
薛路不如韩路两家熟,是因为路晚和薛迟有些交情,所以外人总以为他们关系融洽亲昵。这笔单子要是没成,指不定让别家怎么想,路庭和很在意人际这方面。
“也许是有什么误会……我今天再去谈谈——”
话还没说完,听筒里传来一个女声,桑非梦的声音若即若离,应该是在他身旁走动:“消消气,款冬又不可能一辈子都谈成功的生意,失败不是很正常?”
“实在不行,让我们小晚去试试吧,公司的事他总得学一点。”
路庭和沉声呼出一口气,道:“算了,款冬。你去操心另一个项目吧,这个暂时给小晚负责,手里的资料进度对接好给他。”
也许是因为宿醉还是近几日的心力交瘁,路款冬花了点时间琢磨他的意思,等到缓神过来,对面已经挂断了电话。
桑非梦大概扮演助攻的角色,路晚估计没少在薛迟耳边吹耳旁风,他是独子,说的话分量有多足显而易见。怪不得,往年和薛总的合作都那么顺利,怎么今年就这样拖拉,先是百般拒绝见面,再是不公平的合同条款。
路款冬倒不在意合作方怎么刁难,他在意的是被耍,大可以给个痛快的答案,何必这样吊着他。昨晚赔了那么多笑脸,自己就像个小丑。
AO之间临时标记的影响是相互的,alpha心情烦躁时得不到omega的疏解,内心那团燥火会愈烧愈烈。冬日里被暖阳晒过的风没沾染上一丝暖意,吹来时仍如一把猎刀,无形的刺破脸颊皮肤。
镂空木架上的盆栽忽的被吹歪,半掉不掉地被一截短木揽住,余迢从里卧走出来,只穿着一件睡衣,衣摆被疯惯得微微膨起,一身瘦弱的躯体被装在里面显得格外空荡突兀。
路款冬眼皮一跳,猛然直起靠着扶栏的背,快步走过去只手把那盆绿植扶正,一片叶摇摇晃晃落到余迢的前额碎发。
他嘴唇苍白,脸颊却很红。
路款冬语气不算温柔:“出来干什么?”
紧接着他发现余迢的上嘴唇有些肿,好像还有某种黏哒哒的液体,很快就猜到了:“被藕粉烫到了?”
余迢点了点头,又直接说:“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就想找你,靠近你的时候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他说的是实话,在路款冬耳里又是另一层意思,从胸腔里闷出一声浅笑,听上去很刺:“装什么,去找别人不就行了。”
看样子还在生气上次在车上的谈话,余迢无奈起来——一方面他觉得生气就代表在意,这是好事,说明自己在路款冬心里是有分量的。
另一方面,他现在必须得抓紧打破僵局,否则等他这新鲜劲一过,就不好利用了。
但自己被驱使靠近他的本心是由何而来呢?从昨晚开始就这样……余迢想,不会是又陷入假性发忄青了吧。
他现在的身体怎么成这样了,真不好控制。
心绪不宁时,余迢已经本能地揽住路款冬的双臂。
“干什么,别动手动脚的。”说是这样说,也没见挪开,反扣住余迢的腰身。
余迢嗅嗅路款冬的衣服,没闻到那股让人舒适的气味,只有淡淡的洗衣液香,不禁焦灼起来。但理智尚存,点头答允:“……好的。”
“你哪有半点‘好的’样子?”路款冬嗤了下,余迢的主动他已然有了占据上风的姿态,“滚开。”
然后半搂半抱地把人扶回卧室。
量体温、喂药,一套流程下来倒是很利索。管家在旁边插不上手。
余迢因为发烧,每次吞咽声都很重,蒙蒙的声音充斥整个喉腔,以至于每喝一口药都会抬头看一眼路款冬,会不会觉得他声音太聒噪——实际上并没有。
路款冬还以为余迢这样是另类的求和——偷偷看你一眼,你就不要继续生气了吧。
脑子里仿佛都在幻听余迢说这话的口吻,很轻,但是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晰,咬字的声音很重,带着肯定。
刚才那通电话也没有那么令人不快了。
“喝完了再睡一会。”路款冬留下这句话,和管家低声说了句什么,又看了余迢一眼,走出卧室。
怎么走了……余迢内心茫然。
管家走过来,递给余迢一本合同。余迢咳嗽,哑声问:“这是什么?”
“我就说您和少爷的缘分没有这么浅薄,”管家露出开怀的笑,“您好好看看呢,合适的话就赶紧签字吧。”
第六感告诉余迢这是一份关于路款冬还想不想继续冷战的答案。
“续约”“关系存续”“继续保持夫妻关系”几个字眼映入眼帘,悬着的心半死不活地吊着,分不清这到底是喜还是忧。
余迢粗略扫了一眼,很自然地将合同放到一边:“好,我会仔细看的。”
药效上来打了个哈欠,余迢让他们都出去了。随后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回复了任张前不久给他发的短信。
任张说自己想逃到国外。
[后天晚上,我会把现金给你,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
【作者有话说】
余迢:开始打破冷战的僵局(胸有成竹路款冬:自我调节进度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