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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留井提到筄漓的这几年

第323章:留井提到筄漓的这几年
  

  这时春末临夏,说热不热,说冷不冷,倒也算是个好时节。

  欧阳留井才十五岁不到,却言行举止上就似个大人,十分懂礼数得体。他坐我对面,饮的是茶,似乎对那热酒并不感兴趣。

  我笑了笑,终还是年纪小。

  “听你说起,觉得以前的你与现在有好大的不同。”池中寒说起欧阳留井的过去,有些不高兴,一句:爱黏人的小鬼,便打发了。

  “嗯,上山训练这几年,性子也变了不少。”少年说话话,就如二、三十岁,且经历过沧桑之人说的话一样,听著叫人不知从何接起。

  他看看我,“大家都变了,只有你一如继往,一点都没有变。”那话中,有些淡,有些感慨,亦有些……我也许不懂的东西。

  笑了笑,“人都会变的。”看著他带著仙起一般的动作,拿起那玉杯,动作堪比池中寒还要优美。

  “你的笑容没有变过,与当年那般真诚。”那张脸一直有些木然,明明俊秀的脸,却没有任何表情。

  “你也才十五岁不到的少年,应该多笑。”我接话,也实话实说,把他说的话当作赞美,没有置以更多的客气。

  欧阳留井微微一愣,抬眼看我,有些出神,过了一会才道:“……筄叔叔这几年都没有笑过,我又怎能笑得灿烂?”

  他提到……筄漓。

  那个如谜一样的男子,先前他有提到筄漓这几年常上山特训他,教他许多东西……

  “他与爹,永远不相见。”

  那两个人,似乎总刻意地避开著对方,没有谁愿意,或者说没有谁敢打破那层微极可微的关系──欧阳留井。

  “他们,大概需要更多的时间。”那二人的故事,我也有参与其中,可是我不记得了,如今听闻,心头总是有著丝丝忧伤,“也许,他们还需要一个大的契机,也许,只是时机未到。”

  只在如此,他们才能不顾一切地冲破这一层其实极细微的关系。

  欧阳留井仍是看著我,愣了许久却忽然笑起来。是一个极微的笑容,微不可见,却美得如河塘里冒出的一朵白莲,洁美得天下无双。

  “小拖哥总能给我惊喜。”他说,抓著我的手,平静的模样有些激动,“也许让筄漓或爹来与你见上一面,定能想通许多事!”

  我不知道为何少年会突然变得激动,但那双只有十五岁的眼,有了生气,整个人都灵动起来。

  我们二人聊了不多,他把东西交给我之後,便想回临时安排的房去睡,按他的话说,他日行千里而来的,已快到筋疲力尽的地步。

  我不好留他,便送想送他到【如梦轩】,他给我来一句:我比你还熟这里。

  看了看那还是少年的背影,又看看手中的东西,只是两封信,我甚至不必打开便猜得到是那两位昔日友人。

  坐回了亭子,酒已经不热了,有些温,却刚好最好饮的时候,刚给自己满上,亭中便多个人。

  池中寒不请自坐,直接就拿起那壶酒,然後扫了眼我摆桌面没有拆封的信函,有些奇怪,“怎的不看?”

  然後举起酒壶,要与我干杯。我也不矫情,与他碰过杯这後答,“大概只是普通的家信。”一些问候语之类的。

  “对那二人,也没有印象吗?”池中寒的话,有些试探。

  我抬眼看他,摇摇首,“完全没有。”饮了口酒,“不过,听了他们的故事,并不觉得陌生,有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就跟第一次见到你一样。”

  顿了顿,其实,也不太一样。

  初见池中寒,还夹带著一种莫名的忧伤,虽然极微却难以忽视。

  这个时候,池中寒是不会逼我,而且还很宽容体贴,“没有关系,朋友都是趣味相投,即使忘了也能重新再做朋友。”

  “那……”你呢,我们也会重新……有过故事吗?

  这句,我没敢问,因为我自己也害怕得到答案。

  一口饮进杯中酒,直接就放池中寒面前,意思就是让他满上。他看了看我,出言相劝:“还是少饮些吧!你酒量不好。”

  我知道他是好意,可听进耳朵里就是另一翻滋味,横他一眼,“谁说我酒量不好!”然後直接抢过他手中的酒壶给自己满上,酒壶还不还给他。

  池中寒一双眼溜看我,无奈中带著宠溺,“也罢,一会喝醉了……”

  後面的话,他没机会说完。因为我已起身,上半身压过石桌,一手撑在他面前的桌面上,一手扣住他的後脑,直接就嘴了上去。

  对於风花雪月之事,我虽懂得不多,却也不是完全无知。虽然生涩,却也吻得自在。

  一吻结束,果然看到向来不受情绪波动的男人,像被抽魂似的,傻愣在原地看我,那模样堪称世界第一奇观。

  当著傻愣住的人,我得意地伸出舌头舔舔唇,“王爷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调戏吧?不过放心,我绝不是醉酒而为,哈哈!”带著得意的笑声,我飞跃离开院子,回到自己的房间,赶紧把门给重重反锁上,愉快极了,在房里哼起小曲儿。

  心情大好,连睡觉都特别香,一夜无梦睡到日上三竿。本来是如此,可当舒舒服服睁开眼之後,看到一张放大,如妖如魅一样的脸之後,我觉得自己竟然在最後关头还做个……恶梦!

  闭上眼,重新睡回去,恶梦驱散,恶梦驱散……在心里默念五百遍。

  “都睁开眼了,还要赖床吗?”那浑厚的男人撞进耳朵里,把我的恶梦驱散给粉碎了。

  弹起了床,“嗷咆!”撞在床栏上疼得我嚎叫,一边捂著撞关的头,一边避如蛇蝎的瞪著坐床边的男人。

  池中寒笑得极其迷人,看著我这模样他更是高兴了,来了一句:“一大早的,这麽精神。”

  瞪他,“你、你是怎麽进来的?”我明明睡之前反锁好几道门的……投眼过去,门开著,却没有坏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