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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云殿, 崔祥祝识相的没进去。

第33章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云殿, 崔祥祝识相的没进去。
他瞧着十九大人那个模样,可得好好梳洗一番,他现在就得命人烧水去。

顾回舟转身看着身后一身凌乱的人,皱眉打量半晌, “做什么去了?”

遥如意, “出宫了, 给陛下买了笔墨纸砚。”

顾回舟一愣, 他挑了挑眉, “给朕买的?”

“嗯!”遥如意把手中的包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他从臂弯上的布袋里把百里青霄推荐他买的笔墨纸砚都拿了出来。

一股脑放在桌子上, 一个个物件被人轻手放上去, 整整齐齐排成一排。

通体呈现深灰色,那砚台被打磨得光滑圆润,透着一股苦涩墨香。

顾回舟用手敲了敲,转而放在自己常用的砚台边,看样子心情不错。他如今看遥如意那一身脏乱也不皱眉了, “怎么想给朕买东西?”

“因为陛下对我很好。”

顾回舟上前两步, “朕对你好?”他又问, “朕怎么对你好了?”

“陛下给我换了床,换了花盆。还给了我一把剑,还帮我请了先生,还——”他还要继续说,抬眸看见皇帝竟笑得肆意,嘴角抬起地起到好处,眼睛里也乘着笑,眉眼微弯的模样看得遥如意莫名心跳加速。

顾回舟收敛了笑意轻咳,“记得就好。”

他走到桌案边去瞧遥如意刚刚放在上边的纸袋, 那么一大包想不注意都难,再加上云殿内的包子味越来越浓郁,顾回舟早猜到里面是何物。

大手扯开纸袋一角,里面白花花的包子一个挨着一个挤在一处,温热的气息从里面冲出来,竟还没凉。

“肉包?”

遥如意点点头,他刚刚舒展的眉眼带上犹豫,“是。”

顾回舟点点头,伸手就拿起一个来,包子时间久了虽然没凉,但白色的面皮粘在一起,看上去不像皇帝该吃的东西。

“陛下!”

男人转头过来,手上拿着包子闻了闻,“嗯?”

“陛下别吃了。”

遥如意一脸泄气样,再加上身上这幅装扮,让顾回舟心头的疑虑越来越重,他挑眉。这株蘑菇竟然也学会了避重就轻,他刚刚问的是去哪了。

“今日还做了什么?”

遥如意自知瞒不过,而且他原本也打算和顾回舟说清楚,便三言两语将刚刚在宫外之事说了个清楚,“前些日子吃过婶婶家的包子,很好吃。便想着给陛下带几个尝尝,不过脏了。”

他脸上的失落显而易见,“陛下别吃了。”

谁知只听见一声冷笑,遥如意再抬头就看见皇帝一口咬下去,悠哉游哉靠在桌案边,手边是剩下的一整袋包子。那姿态如同战场上荤素不忌的将领,而手边的那袋肉包就是他的战利品。

“是很好吃。”

窗外的天色彻底昏暗下去,连带着风都凉了。窗子还没关,一阵阵风吹来也把那香味吹到遥如意身侧,他面色呆滞,“陛下?”

“这就算脏了?”

那语气带着不屑,搞得好似只有遥如意是那般金枝玉叶的瓷娃娃。

“毕竟是给陛下的。”他小声嘟囔。

见顾回舟拿起第二个,遥如意也悄悄走上前。他刚想伸手,又低头视线向下嫌弃地看了看身上的袍子,伸手就把腰带扯下来脱了,穿着里衣总算是让他心情好受些许,也从里面拿起一个站在顾回舟身边开始吃。

“可有伤到?”

遥如意摇头,“他们伤不到我。”

顾回舟点点头,两人挨着站在一处有种和谐之意,刚刚听这株蠢蘑菇说起此事,他竟担心起这人的安危来。

要说危险,谁能有他危险。

一连吃了六七个包子,顾回舟便让人告知下去不用准备晚膳了。

遥如意把窗子都关上,云殿里包子味儿散得差不多了,要是再开下去怕要着凉。

“自己去洗干净。”

蘑菇点点头,他把布袋里的油霜拿出来,又幻化出一件外袍穿上,他上前就要把剩下的包子拿走,那里面约么还剩七八个,给十三吃刚好。

“放下。”

遥如意一愣,但还是把手中的包子放在原处,“怎么了?”

“不是给朕的吗?”

遥如意点点头,“陛下已经吃过了。十三也很喜欢吃,剩下的我带去给他。”

顾回舟刚刚还平和的眼神瞬间不满,幽幽道,“给了朕的东西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他再次开口,“放下。”

再放下去就不好吃了。遥如意默默后退,转身就要出去。

“朕批过奏折再吃。”

“那陛下可别浪费。”

良久,直到遥如意快出门了,那边才传来一句,“知道了。”

长廊转角,崔祥祝远远就看见遥如意从云殿走出去,他吩咐着小太监等在殿外,自己先进去问问。

“陛下,可要沐浴?”

他问的事顾回舟,但那意思便是问两人。

“放下吧。”

“是。”

一个半人高的木桶盛满热水,在屏风后侧氤氲冒着热气,崔祥祝也瞧见那包子,他心下犹豫片刻上前,从袖口抽出一支银针,“陛下?”

“没你的事。”

总管太监连忙收起来,讪讪笑了,“是老奴多嘴,那老奴先下去候着了。”他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陛下不爱他人近身,他身为总管太监已经是陛下身边最近的奴才了,原本为了这个位子他学了不少东西。

但陛下什么事儿都爱自己动手,也轮不到他。

“一会给十三送二十个包子,看着他吃完。”

崔祥祝错愕,“是,是。”

还真是巧,顾回舟刚说完,门外传来一阵声响,规律的敲门声传来,过了一会十三推门而进,“陛下。”

皇帝和太监都有一瞬间的沉默。

“嗯。”

十三眼神严肃,崔祥祝连忙下去了。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陛下,梁郃死了。”

男人瞬间抬头,眸子霎时变得幽深莫测,锋利的视线朝十三看去。良久他问,“什么时候的事?”

“回陛下,探子称在寅时瞧见梁复驾马车进京,却不见梁郃踪迹。昨日近黄昏时有梁郃与梁复二人的出城记录,如今梁复回城却不见梁郃。”

“探子在京外暗查,在一处山谷瞧见了梁郃的尸首。从高处掉落摔伤,但额角似有被重物敲击痕迹。”

“若是从山崖掉落,后有碎石砸在身上也说得通。”

顾回舟伸手轻敲在桌面,他手里的朱砂串儿摆在一边,手指上上下下敲击出不规律的哒哒声,“嗯,给梁尚书送点礼过去,表达朕的哀思。”

十三应声,如今梁郃死了对他们来讲是好事,这人虽然脑子不好使,但看久了实在恶心。

至于是不是坠崖身亡,无人知晓。

“陛下。梁郃夫人,李侍郎家的李云云至今找不到踪迹。”

“嗯。”随随便便答应着,一副过耳不过心的模样。

遥如意悄悄从外面进来,见十三在此处他还疑惑一下,油霜他已经放到十三房中了,早知不如在云殿等他。

十□□下,遥如意见皇帝嘴角噙着笑,他也跟着笑眯眯,“陛下有喜事吗?”

“喜事?”顾回舟琢磨一下,“若是说喜事倒显得朕不近人情。但对朕来讲,是喜事。”

“陛下什么喜事?”

“梁郃死了。”

梁郃死了?

遥如意怔怔半天没回神,白日里崔祥祝还说梁郃今日又罢朝,却没想到原来是死了。蘑菇脸上空白一片,看不出喜怒,良久才回过神。

梁郃身为将军却没做过一件对得起军中将士的事,甚至在京中也屡次挑战天子天威,恃强凌弱,手中人命也少不了。

若是死了,确实不可惜。

但遥如意就是有一种恍然的错觉,“怎么就死了呢?”

死了代表他再也看不见那人,无论那人他喜不喜欢。就好像之前的李文静先生一般,他很喜欢李先生,但再也不会见到了。

“罪有应得。”

凉飕飕的话飘进遥如意脑子,他想了想点头,“他确实没做过什么好事。”

顾回舟刚也瞧见了那张白净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空白,他轻飘开口,“人死时常事,仙君还是真早习惯为好。尤其是待在朕身边。”

“若是朕哪一日不小心死了,也是这般。”

遥如意坚定摇头,“陛下不会死。”

“朕为何不会死?”

遥如意眨眨眼,“我会为陛下疗伤。”

这倒是令顾回舟一愣,轻笑一声,“好。”他心情罕见的好,“去洗漱。”

遥如意点头,他一早就瞧见屏风后面的浴桶,转身在大床上拿拿捡捡,带着自己要用的东西去了。

他洗澡很快,浠沥沥的水声却扰得顾回舟看不下去折子,脑海中不由得去想两次在汤池中那一抹白嫩光滑的脖颈,摸上去纤细温热,一只手就能握得住。

再往下是平坦莹白的皮肤,上面……

皇帝仰头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陛下。”

遥如意换上前阵子内务府送来的素袍里衣,与他自己幻化出的那身相差无几,料子与皇帝所用几乎一致。

他换上就觉得极舒服,此时他正擦着头发,从屏风后走出来。

顾回舟闷声,“嗯。”

小太监悄声进来把浴桶搬出去,再准备上皇帝要用的东西。面上都没什么表情,心里如同惊涛骇浪。

这十九大人好手段,竟能让陛下着迷至此。

“陛下,可有什么法子管治城中难民?他们总惊扰摊贩也不是办法,婶婶卖包子赚得不多,若是哪天躲闪不及被他们抢了,岂不是……”

他弱弱提建议,越说越觉得此事严重。

“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他?

既然问了遥如意便认真去想,“让官府抓起来惩戒?但他们一旦出来又会变成如今模样,城中今日见到数十人只是我见到的,也许在别处也有此事发生。”

“若要真去治理,便该从根源下手,解决了他们的问题。即可。”

顾回舟听着点头,男人眼底的笑意不达眼底,他似笑非笑,想着遥如意的话,他道,“先帝时期留下的毒虫远不止这些,他们缺什么?是缺胳膊还是缺腿?”

“家中田地颗粒无收的年迈老妇,儿子又不归家。面黄肌瘦双颊下凹,身上瘦骨嶙峋至今还能在街边小馆做活讨一口饭吃。”

“你口中的婶婶如今尚可卖包子谋生,怎得她们不去偷去抢。”

遥如意没说话,顾回舟说得他都清楚,说来说去还是先帝留下的祸患,若非原本的贪官污吏自掏腰包养着这帮人,说不定他们如今也能靠力气吃上一口饭。

但现在是不能了。

“那还是由官府惩治为好。”

“嗯,”顾回舟抬眸,“说说看。”

“官府调派人手在街边蹲守,若遇到他们偷抢便直接关进大牢。增加刑罚与牢狱期限,增到——”

“增到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量。”

“如何令人无法接受?”顾回舟接着问。

他们连身上的恶臭都能忍受,如今也不会住在干净的地方,大狱对他们来说并无差别。

“砍头,杀鸡儆猴。”

蘑菇没吭声,但不可否认皇帝的法子极为有效。

“哦,陛下,我先睡了。”

顾回舟笑笑,他合上奏折,伸手又拿了个包子吃起来,“嗯。”

夜晚的寂静来得不是时候,皇宫中的静谧安宁延续不到梁府。

梁复自从回府后便一直躺在床上,他右腿断了,但如今还能留下一条命已经是再好不过的事,他甚至不敢想,若是他与梁郃都死在了昨夜,那梁家该怎么办。

太子殿下该怎么办!

府医来过,太医也来过了。梁复的伤要在床榻上卧床十日方可坐在轮椅上活动。

他面如死灰,梁郃的死对他来讲至今难以平复,他虽说看不惯他那个傻弟弟,但怎也不会想让对方去死!

但他万万没想到梁郃竟真敢对他下手!

“爹!”

梁平夏灵动鲜活的眉眼如今哭肿了,她皱巴巴着额头,一进来见到梁复这副样子又要哭出声来,“爹——”

跟在身后的梁乘风连忙把人搂在怀里,脸上带着心疼,“平夏,别哭了。”

他越说梁平夏哭得越大声,连梁复听了都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夏儿,二叔的事你看开些,这几日也被老待在府里,多出去散散心。”

老父亲对女儿的疼爱不加掩饰,他伸手握住梁平夏的手安抚地拍了两下,自梁平夏出生起便对梁郃喜爱非常。

儿时经常骑在梁郃肩膀上骑大马,梁复闭上眼不愿多想。梁郃也就在面对这个小侄女的时候还有好脸色,也是为数不多的亲情了。

但这毕竟是他弟弟,他二人自小一同长大。

梁复听着梁平夏不断啜泣也跟着伤怀,他甚至能听到梁郃十七八岁的时候跟在他身后唤哥哥的声音。

“那,那婶婶可找到了?”

小姑娘眼睛又红又肿,小心翼翼开口,“婶婶不比我年长多少,若是一个人在山里无人发现,怕是凶多吉少。”

梁复安抚道,“爹爹已经派人去寻,夏儿放心,你婶婶会回来的。”

父子三人在房间中沉默不语,梁复对梁乘风使了个眼色,“天色不早了,带夏儿下去休息。”

“是。”

半盏茶的时间,梁乘风再次推开梁复房门,“父亲。”

梁复用手抵在额角,眉头一时也不曾松开,“你二叔死得突然,最近的事情先放一放,等为父伤好了再行打算。”

梁乘风点点头,他压下心中的畅快,上前帮梁复按头,手法娴熟不知按了多少次。

“还是你的手法好,跟你娘一样。”

梁乘风面色顿了一下,又笑开,“儿子与母亲学的。”他瞧着梁复把眼睛闭上,试探着开口,“姨娘近日经常与韩家夫人往来结交,父亲可知?”

“嗯,夏儿前些日子带了些东西回来。说是韩家韩思文给的,你姨娘瞧着好用,便上门瞧瞧去。”

“父亲,姨娘与夫人往来是好事,但妇道人家总爱说些府中琐事,儿子担心……”

都是些诰命夫人,唯独这位是为姨娘。梁乘风面色不悦,这女人在府中装模作样这么多年,如今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来了,这几日日日与韩家人来往。

过几日便要念叨着身份低下失了面子,在父亲这争正室的位子了。

梁复叹一口气,“说的有理,为父明日和她说。”

梁乘风浅笑点头,手上的动作不停,瞧着梁复又要闭上眼睛。

“老爷,有客人来。”

梁复与梁乘风同时停了动作,梁复微眯的眸子睁开,他脸上的倦色越来越重,短短一日,眼中的神采减了大半,他大约猜到是谁,“请李大人进来。”

梁乘风起身站到一边。

没过多久李黎快步走进来,草草行礼,与梁复那副失神模样别无二致,两眼婆娑,“尚书大人!可有找到小女下落?”

“尚未。”

“哎——尚书大人,小女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又是一介弱女子,要是真掉在山底可如何是好!”

他家云云即便如今是个寡妇他们也认了,总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从小养到大的女儿怎能就这么没了!

“尚书大人可得加紧人手,下官在这谢过尚书大人!”

李黎身上的袍子该是从昨天就没换,梁乘风看到他衣角沾了油污,平日里这李黎对自身的整洁极为重视,如今这般——

不过是一位父亲罢了。

梁复无力点头,他冲梁乘风扬头,示意这件事交给他去办。

梁乘风将跪在地上的李黎扶起来,扶着人慢慢往门外走,“李大人如今还是冷静些为好,如今找不见婶婶的踪迹便是好事,婶婶很可能还活着。如今二叔已逝,我们却仍是一家人……”

房门关上,梁复长叹一口气,缓缓合眼。

好似这般这一切就从未发生。

一夜之间,梁郃梁将军身死的消息传遍街头巷尾。

坊间几乎人人都在谈及此事,甚至连四五岁的幼童都能在家中大人的嘴边学会两句“梁将军死了。”

宫中更是传得快,一早上宫女太监醒来就能听见人人在议论此事。

遥如意一边听着一边坐在院子里把玩着自己佩剑,他手上的伤已无大碍,但十三还是不肯教他。今早偏偏说昨夜吃撑了不方便活动。

“又在糊弄我。”

他举起剑跃跃欲试,招式剑法干脆利落,他师从十三,一招一式没有花哨动作,反而正派得很。

顾回舟在长廊尽头看了会,快步走上前来,“继续。”

遥如意点头,拿着剑把之前学过的招式通通过一遍。

“咚——”

长剑打在剑鞘,发出一声闷响。遥如意猛地扬头,电光火石间转换了方向,剑刃险些伤了顾回舟。

“陛下!”

他正练剑,这人突然冲上来做什么,他要是伤了不是还要自己来医。

“招式冗杂,手下留情。”

遥如意一怔。

顾回舟接着说,“十三师从名门正派,剑法太过规整,你少跟他学。”

“那陛下还要再给我找一位师父吗?”

奈何男人没说话,伸手把遥如意的剑拿在手中,身形快如游龙,比十三还快的剑法让遥如意眼神一时间不知往哪边看,短短几息,一旁的石雕七零八落,其中最深的几道剑痕大力刺在石雕的脖颈处与心口处。

若是对面是个活生生的人,早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遥如意呼吸一滞。

“与人对上,直取命门。”顾回舟悠哉游哉把剑还回去,“去挡剑不如挥剑,你若是比他快,他哪还有空来砍你。”

蘑菇站在原地巴巴点头,他原本以为十三是剑法最厉害的一个,但这般看来该是陛下,“没想到陛下还会剑法。”

皇帝身形一顿,轻咳一声,“皮毛而已。”

“陛下不让我跟十三学,陛下可否教我?”

顾回舟压下嘴角的笑意,“你拿什么付学费?”

还要付学费?遥如意仔细算起自己花盆里的仨瓜俩枣,半晌还是皱着眉头,“那我不要月钱了。”

“呵,然后呢?”

竟然还不够,遥如意打量着浑身上下,“我还能为陛下传讯。十二那里我去过一次,也认得路。”

谁知顾回舟一下转身,大步朝着云殿的方向走去,“先欠着,朕日后再问你要。”

“那陛下何时教我剑法?”

“入夜。”

眉头微皱。

崔祥祝从不远处小跑着归来,“陛下平日要忙着批折子,即便能带着十九大人学习剑法也要入夜了,大人别多想,陛下着实无空。”

“其实我跟十三学也可以的。”

崔祥祝急了,“不是不是不是!老奴可不是这个意思,教十九大人练剑是陛下的意思,陛下应允了万万不会失言。大人等这便是。”

“谢公公,这石雕……”

“大人不必管了,老奴来处置。”

遥如意带着谢意点头,他又看了眼云殿的方向,“那我去帮陛下研墨。”

“甚好甚好!大人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