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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嗨?”丁谦尔丝毫没有要起身让座的意思。

第33章

  “嗨?”丁谦尔丝毫没有要起身让座的意思。
  “怎么来这么早?”

  “我是没什么立场说这些,但是我不想看你一步一步走进泥里。”丁谦尔语速飞快。

  白连玺自然懂,想必那新闻已经满天飞了:“把话说清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不也不是这样的吗?”丁谦尔声音倏地提高,“难道你以为我坐在你这儿等将近一个小时就是想唱黑脸吗?”

  朋友间偶尔有摩擦不是奇事,是好事。而今的摩擦却似乎涉及到了人生方向,人一旦质疑起过去,事情就严重了。

  白连玺没有心情和他理论,他不想把事情端到难以挽回。

  “谦尔……”白连玺把手里的文件袋扔到人面前,欲言又止。

  “这是什么?”丁谦尔拿起来,“更多机密证据?牵手照?吻照?”

  “丁谦尔!”白连玺吼起来。

  丁谦尔好像没有受到影响,依旧不紧不慢地拆那文件袋:“回头是岸啊大玺。”

  “这是我的调职通知书。”在丁谦尔看到文件上的字的同一时间,白连玺说。

  抬着文件的手似乎抖了一下,白连玺眼看着丁谦尔失去了表情,飞速翻查着文件。

  “为什么调职?”

  “我不知道,考察吧。”

  “所以你要接受吗?”

  “接受?”白连玺很认真地思考这两个字,“你认为我有选择权?”

  白连玺有事业心,加之他本就比同龄人走得快了,现阶段在于稳,而不是一昧升职。但在他没有升职意向的时候被高层安排考察,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有心理准备,这两年那么多领导离职,集体往上调也不稀奇。”

  “那你想去吗?”

  这问题叫人如何回答?

  “今天是……我和他在一起的第三天,不,不到三天,两天零十几个小时吧。”

  这回答实在让丁谦尔说不出话来。

  “你和他之间有误会。”白连玺说,“如果你不愿意承认这点就不要再管我和他的事,你和我还是发小老友,他和我继续谈情说爱,明明可以分得很清楚,为什么弄这么复杂?”

  丁谦尔嗯了一声。他把那沓纸装回去,开合数次的胶封彻底失去了粘性,怎么都黏不上。经过数次尝试丁谦尔放弃细节,把它端端正正摆在桌面一角就离开了。

  -

  字明均拍戏拍了一整天。

  说来也巧,前几天莫名其妙的闲,这会儿一有烦心事,就来了机会让他完全沉浸在工作中。

  他不知道詹一江怎么帮他处理的网络传闻,又或许是自然而然就过去了。圈子里那么多人,他逛个小吃街都能被盯上,除非别的明星都生活在平行世界,不然总会有人替了他的版面。

  他下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仔细想想除了回房间似乎无处可去。白连玺已经被他连累了。再加上之前来过九景龙延的记者,万一有哪个对这位帅气经理有印象,事情就不好办了。

  最后他回房,夏乐被打发走。

  不早不晚的时间,或许睡觉是个好办法。但字明均未能如愿,有人敲他的门。

  很少有人会在晚上敲他的门,夏乐詹一江魏妤郑酽穆寻应统统不会。

  余下的就只有那个据说要值夜班的人。

  怀着隐隐的期待,字明均开门。

  眼前是一名陌生男子,穿着黑色的西服,同样有金色的胸牌,俨然也是一副精英模样。

  这个人他应当是见过的,但可能没说过话,或者只说过几句话,总之想不起来叫什么。

  “你好,找哪位?”字明均没把保险栓打开。

  “字先生,我是丁谦尔,方便聊聊吗?”

  字明均看了一眼这人的胸牌,又看他的脸,好像确实有点印象,管招聘和员工关系的。

  只能怪他来的不是时候了。字明均差点张口就是一句不太友善的有何贵干,想来没必要把情绪发泄到不相干的人身上,才换了另一稍欠亲和的表达。

  “暂时不打算转行,暂时不接受合影及签名,合作事宜找我公司,联系方式网上有。”

  很好,丁谦尔忍住了。

  “我已经下班了,您能把我当成白连玺的发小吗?”

  字明均听到白连玺的时候才开始正视面前这位先生。

  “白经理的发小?”字明均权衡再三,门一合一开,保险栓已经被取下来了。

  “请进,房间有点乱,随便坐就好。”

  字明均的房间一直用着一种室内香氛,可能是谁送的,毕竟字明均自己是想不起来买这些的。住进来那天夏乐拆出来放在阳台,说三个月一换,不用管它。

  现在味道已经很淡了,淡得有点分辨不出这是源于什么的香气。

  “佛手柑?还和白连玺用的同一款。”丁谦尔刚迈进第一步。

  字明均一没料到丁谦尔一进来就说这么一句,二没料到白连玺也用这个。难道这也是白金VIP特供?怎么之前去他房间的时候就没印象呢?

  心里想得挺多,到嘴上就剩了单音节一个嗯。

  两人坐下。

  字明均坐得很正,眼睛却没在看丁谦尔,好像在对方开口之前,都只是空气。

  “今天冒昧打扰,是想请您好好对我兄弟。”丁谦尔果真是诚恳的,一动不动坐得笔直,精准注视着字明均的眼睛。

  “我当然会。”字明均听这一句有点不自在,好像白连玺被苛待了似的,“你的担心很多余。”

  “把一个兢兢业业的普通人放进公众视野真的很残忍,你真的不是在耍他吗?。”

  “你什么意思?”

  “一个月几次头条?又有几次不是白连玺给你带来的?”

  字明均不可置信地摇头:“你这是恶意揣测。”

  “字先生,明人不说暗话,不管什么原因导致现在的情况,你知道白连玺很有可能要被调走吗?”

  “我知道,他说了。”

  丁谦尔对字明均早已知情毫不意外:“那你知道上一个被调走的人逾期一年半还没回来吗?”

  字明均沉默地看着他,试图确认此话的真假。

  “这是事实,你真的应该想想为什么非要把他扯进你的圈子。”丁谦尔说得热了,随手把外套脱了搭在椅背上,“包括前几次,每次你有事都会影响他,之前是有关工作 ,现在连生活都要没了自由,这不公平。”

  字明均能理解这位丁主管为什么和自己站在对立面,但对于他的’指控’,真抱歉他字明均无法苟同。

  “跟你没关系。”字明均说。

  其实丁谦尔这趟来并非为了让字明均承认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个错误,他们两个人就不应该在一起,他们的感情根本不被现实允许,诸如此类。如果字明均能向他解释两句,证明他丁谦尔对他的偏见太多了,那其实也没理由干涉他们。

  “我是不是来的不太是时候?”

  灼眼的烦躁,字明均看似正抑制着一股将来人赶出门外的冲动。

  就算丁谦尔说了再多气话,再大程度地刺激了字明均,对方也不该是这副样子。

  “我非常爱他,确实是我对不起他,但我愿意做任何事保护他,我们会找到一个平衡,没有人能打破的,能立于两个有自己事业和生活的人的平衡。”

  这话很长,又有点俗。

  可听者不忍心反驳。

  字明均在某些意义上又犯了一个错误。他不应该把心里话告诉别人,尤其是一个虽然自称是白连玺发小,却还未被证明的人。

  -

  白连玺的一天过得极其无味。

  早上短短几十分钟的信息量似乎已经浓缩了他的一整天。

  白天就坐在办公室,傍晚临到换班前他都没敢出去。

  远远的,有人在盯着他。白连玺从昨晚起突然开了窍似的对目光敏感起来。一楼大厅有一个人,看起来是坐在那里看着报纸等人,看得还挺津津有味,但时常斜瞟前台的目光暴露了他。

  不敢确定是不是冲自己来的,反正肯定是来者不善。

  白连玺只得临时与别人换了班。

  考虑到字明均可能还在工作,白连玺没有去打扰他。一直等到晚上,估摸着那边应该结束了。白连玺上楼去,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临到门口,手几乎叩响房门的时候,白连玺第一次知道他们单位的门隔音效果这么差。

  里面明显有两个人,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他听到丁谦尔说什么残忍,什么耍他。

  如果这是在和字明均对话,那么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不怪白连玺偷听,屋里两人的对话实在让人找不到机会插入。几次白连玺要敲门,都因为下一秒更激烈的话语被劝回。其实也不是每个字都听得清,但拼在一起的音节稍加理解就知其大概了。

  直到字明均那句中气格外足劲的我非常爱他过后,许久许久都不再有别的声音,他才轻轻敲了门。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