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听到这个形容，乌野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毕竟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和痛恨这样的称呼了。
当然，或许其他人这样说，可能只是无意间的议论或调侃，但对于他们而言，却是如同利刃一般的嘲讽。
可偏偏还无法反驳。
毕竟输比赛是事实。
因此，连带着对拥有相同处境的音驹也有些共情了。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层面上的相似？
他们这两所学校真不愧是宿敌。
大地：“音驹……也和乌野的情况一样吗？”
乌养：“嗯，大差不差吧。”
毕竟观看IH和春高赛的时候没有见到音驹出场，就去了解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音驹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进入全国大赛了。
“至于两所学校的渊源，嘛，其实说来也挺简单的。音驹以前的教练猫又老师，跟乌野的教练，也就是我家老爷子，两人曾经是比赛时的对手，彼此都将对方视作想要打败的选手，也约定了要在全国大赛上相遇对决。”
“只是……后来碍于学校实力的缘故，虽然两所学校都顺利进军全国了，但却没能在比赛中正式对决就输给了其他的对手。哦顺带一提，那个时候起，就已经是音驹vs乌野了。”
日向：“哦！也就是说以前猫又教练是音驹的选手，乌养老教练是乌野的选手？”
乌养：“正是如此。”
“不过也只有这么一次，在那之后直到毕业，两人、或者说两所学校也没能再次去往全国大赛了。”
听到这里，大家也忍不住怅然。
毕竟去往全国大赛的角逐太过激烈，他们实在感同身受。
“再后来，他们两人又机缘巧合的各自成为了乌野和音驹的排球部教练，组织着两所学校进行了很多次的练习赛，两所学校之间的挚友&宿敌关系也就这样延续了下来。”
“但是……直到最后，两所学校也没能在全国大赛的舞台上正式的比赛过一次。这也成了两位教练的一个执念吧。”
说起这段历史的时候，乌养也忍不住有点唏嘘。
这可是老爷子从学生时代就认定的对手啊……两人的交手从各自还是排球部队员的时候就开始了，一直到他们都成为了教练，再到他们都成为了老头子，再到，各自都因为身体原因辞去了监督与教练职位。
日向：“这样也太可惜了……”
乌养：“同时也因为两位教练的退休，所以乌野和音驹也逐渐断了联系。”
“不过——”他话音一转。
“武田老师找到我请我担任教练的时候，特地提起了一件事。据他了解，那位曾经退休的猫又教练又重新回归音驹执教了。”
“诶？！”
乌养：“他在得知了这件事后，曾向音驹那边打过电话，希望能通过猫又教练的关系，让乌野和音驹这位老对手重新联系起来，重现垃圾场的对决。当然，他也以这点诱惑我来当教练……咳咳。”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了。
毕竟那可是音驹啊，乌野很有可能要重新和音驹打练习赛啊！万一他们乌野输给了音驹，那那那岂不是很丢人？
他当初还在乌野打排球的时候，他们和音驹打练习赛的时候可是没输过太多回啊。
这群学弟们万一将来在练习赛里输给音驹输惨了，那可不行啊。
然后武田老师又抛出猛料，说当时与乌养同一届且交过手的音驹的二传手现在也正在音驹当领队。
都被这样诱惑了，乌养怎么可能还忍得下去呢。
再加上武田老师确实很执着，他也不忍心再拒绝了，因此，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乌养：“总之，大概就是这样。”
日向举手询问：“我们是要和音驹打练习赛了吗？”
乌养：“还不一定，也要看看音驹那边的时间，毕竟自从猫又教练回归了之后，东京那边也有不少学校要邀约音驹打练习赛。如果音驹排不开时间的话，这场练习赛很有可能要到IH以后了。”
日向有些失落：“还以为能见到音驹呢……”
乌养挠了挠头，“你对音驹这么好奇啊。”
日向抬起头：“因为！这可是宿敌啊！而且听起来音驹现在也变得很厉害了，所以，我想要多多的和强校打比赛。”
乌养微微挑眉。
不错，很有上进精神。
五条星提问了另一个问题，“教练刚才有提到……垃圾场的对决？是专门用来指代乌野和音驹的比赛吗？”
这确实是一个好问题，其他人也有些疑惑。
乌养：“正是如此。”
田中：“这是为什么？”
乌养：“毕竟是猫vs乌鸦嘛。仔细想一想，它们两者更容易出现的地方在哪里？”
田中：“该不会要说是垃圾场吧？”
乌养：“答对了。”
五条星捏着下巴思索，眨了眨眼：“那这样的话就是野猫和野乌鸦。”
影山也思索：“乌鸦也有野的吗？”
西谷加入话题：“乌鸦本来就是野的吧。”
影山：“哦……”
乌养：“咳咳，行了！总之就是这样。当初可是有很多人都在期待着垃圾场的对决呢。不过，一直没能实现就是了。”
日向握住拳头，“那一定会在我们这一届实现的！绝对！”
乌养：“哈哈哈你小子还挺有自信的嘛，不错不错。”
讲完了故事之后，今日活动就正式结束了。
大家收拾好了体育馆，而后锁门离开。
没想到乌野居然还拥有着这样一位宿敌朋友，还真是令人期待。
就是不知道武田老师那边能不能成功邀约到练习赛。
回去的路上，众人聊起这件事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聊到了武田。
菅原：“武田老师真的很负责啊……”
大地：“确实。如果没有他的努力，乌野也不会拥有这么多机会，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才好。”
西谷：“买礼物？”
木下：“说起来武田老师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田中：“小武的生日啊，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不知道。”
西谷：“决定了，就送生日礼物好了！”
一年级的几个走在后面，跟上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西谷的尾音。
日向好奇问道：“什么生日礼物？谁要过生日了？”
西谷：“小武老师！不过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生日，只是打算送他生日礼物。”
缘下在旁边解释了下原因。
日向听完立刻点头：“那我也要送！”
五条星眨了眨眼。
他自然也没什么不同意的。
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送老师生日礼物，稍微有点没经验。
回去之后问问其他人的建议？
缘下：“不过现在的问题在于还不知道具体日子。”
日向：“找个人去问下不就行了吗？”
月岛轻轻嗤笑：“笨蛋么～”
日向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山口连忙帮自己的小伙伴解释：“阿月没有其他的意思啦。只是，如果去询问的话，不就会暴露吗？那样也就没有惊喜感了。”
日向：“啊，你这么一说也是。”
影山手指抵着下巴。
原来是这样吗。
五条星道：“这不是什么难事。”
其他人看了过来。
他淡淡道：“武田老师既然是学校的教师，那么在入职的时候一定会登记一些信息，可以找人查一下，不难的。”
木下惊喜：“是哦，毕竟星可是有背景有人脉的！”
大地：“你这么一说也确实……”
五条星：。
田中哈哈笑着拍了拍五条星的肩膀：“不愧是小少爷啊。”
西谷比了个大拇指：“那就拜托你了，少爷！”
“……”
五条星忍住扶额的冲动，“……嗯。”
菅原无奈挥开了他们，“好了好了，不要逗星了。不过，不麻烦吗？”
五条星松了一口气，而后回答道：“嗯，不麻烦。”
毕竟只是查个生日而已，并不是太大的隐私。
菅原弯眸笑了笑：“那就拜托你了。”
……
回去之后，五条星拜托了管家帮他查询。
管家：“好的，星少爷，明天就给您回复。”
五条星微微点头。
在进房间前，他想了下，询问道：“如果是送武田老师生日礼物的话，送些什么比较好？”
管家：“一般是从他人爱好入手。”
这个五条星自然也知道，他有次送悟生日礼物，选择的就是自己亲手做的甜点。
悟果然很喜欢。
如果不是五条星拦着，他大概还会留下一个使用某种咒具或咒术永远保存起来。
但……
五条星：“我不太了解武田老师的喜好。”
这就是他苦恼的地方。
而如果冒然询问的话，会不会也失去了惊喜感？
管家：“这样啊，那就麻烦了。只能送一些不太会出错的礼物了。如果是长辈的话，可以考虑茶具、茶叶、古董书画或是一些收藏品。”
五条星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
晚上的时候，和悟通电话，五条星讲了乌野和音驹的过往，同时也提到了准备给武田老师送礼物的事。
五条悟：“礼物？干脆发个红包好了，要买什么他自己去买不就好了吗。”
简单粗暴，是五条悟会想出的办法。
但五条星却有不同看法。
“武田老师未必会收，而且这样也不太好。”
虽然他对人情世故不太了解，但隐约觉得直接打钱似乎不行。
五条悟“唔”了一声。
其实他并不怎么在意其他人的想法，所以就干脆选择了这个选项。
毕竟是送陌生人的礼物嘛，懒得操心。当然如果是送星酱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他一定会从半个月……不，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礼物的事。
之前五条星的每次生日，五条悟都很用心的挑选礼物，预算这种事几乎不用考虑，全都照着最贵最好的来。
五条悟：“那就再换个吧，没关系的，如果没钱的话尼酱这里还有哦。”
五条星：“建造体育馆的钱就是悟你给我的……你还有剩余吗？”
他自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关心哥哥的钱包。
虽然也知道现在家里一半的资产都已经划入悟名下了，但……万一呢？
就像笨蛋哥哥总会担心上学在外的弟弟钱不够花一样，笨蛋弟弟也会担心总是破坏学校建筑需要掏钱维修的哥哥钱不够用。
五条悟一听就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刻调出银行卡余额递给五条星看。
“当然有了！我可是还剩下好多诶，除了家里那边的资产，我祓除咒灵也有很多工资的好不好？”
五条星发出了疑问：“最近没有砸坏学校的建筑吗？”
虽然没去高专上学，但这件事在家里也不是什么秘密或是罕见的事了。
毕竟五条悟去高专的第一天，家里就收到了高专那边传来的维修清单缴费通知……
这还是第一次。
——既是高专第一次被学生打架给拆家，也是五条家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缴费单。
就，还挺新颖的。
当然，自此之后，这东西就屡见不鲜了，甚至是常客。
五条星也是由此知道了哥哥拆学校的事。
虽然以前五条悟在家里的时候也拆过家，但频率不算太高。但自从他去了高专遇到了写作挚友读作损友的夏油杰后，拆家频率直线上升。
打架打的。
如果不是五条家家大业大，恐怕还真赔不起。
听到五条星的询问，五条悟咳嗽了两声。
“我只是在和杰比试啦！才没有故意砸学校呢。”
五条星应了声：“嗯，我知道你是无意的。”
只是打上头了，懒得估计周围的环境。
只是咒术师打架，尤其还是五条悟和夏油杰这种级别的咒术师打架，那他们的动静必然不可能小。
更别说悟的术式基本还都是aoe，打起来那叫一个无差别攻击。
而夏油杰的术式又是咒灵操术，破坏力也不弱。
他们凑一起就是破坏机器x2.
难怪听悟吐槽说夜蛾老师头发越来越少了。
五条悟重申：“总之，我还有钱哦——超多超多的。”
五条星：“好。不过我也有钱，暂时还不用你来。而且送武田老师的礼物，我自己拿钱比较好。”
五条悟：“嗯……这样吗？那好吧。”
虽然他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
毕竟他和星是亲兄弟，彼此不分你我。他的自然也就是星的。
但既然星酱都这样说了，那五条悟也只好同意了。
“说起宿敌……”
五条悟：“嗯？什么？”
五条星若有所思。
根据乌野和音驹的情况来看，总觉得他们五条家是不是也存在类似的情况？
有着很深的渊源，交往历史悠久，只有过一次正式的对决，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在正式比赛中遇上过……
听了五条星的描述，五条悟眉心一跳。
“你要说的该不会是——”
五条星眨眨眼：“禅院家！”
五条悟：。
他就知道，按照星的脑回路绝对会想到御三家这上面。
五条星：“你不觉得很像吗？”
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很深的渊源：御三家已经存在了一千年，同样都是咒术界中的名门，是拥有着强大力量的家族。
交往历史悠久：从一千年前开始，就互相争斗又相互合作，视彼此为对手。
只有过一次对决：很多年前，拥有六眼无下限的五条家主vs拥有十种影法术的禅院家主在御前决斗。
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战斗了。
听完五条星的分析，五条悟都沉默了。
“说禅院家是五条家的宿敌都有点抬举他们了吧。”五条悟哼道。“就算千年前的禅院家主勉强还行吧，但现在的禅院家可没什么厉害的人了。”
五条家都有六眼无下限了，但禅院家的十种影法术还没影呢。
况且从现任家主禅院直毘人到基本内定的下代家主禅院直哉，实力也都一般。五条悟可不觉得这样的人有资格称之为他的宿敌。
而且“宿敌”这个词也有点美化了。
五条星：“这样吗？”
“那或者应该说，御三家之间彼此互为宿敌。”
五条悟有点牙疼。
“总觉得有点排斥。”
而且有点膈应。
五条星忍不住弯了弯唇。
*
第二天的时候，五条星就收到了管家的信息。
武田老师的生日是在1.10.
那这样看来，生日礼物就不行了。
该考虑别的途径了。
下午去体育馆的时候，他把这个信息告诉了大家。
大地：“既然这样的话，只好想别的办法了。”
田中：“或者直接送礼物？”
菅原：“但是，如果没有‘生日礼物’的名头的话，武田老师会收吗？”
这是个好问题。
日向也在冥思苦想。
然后他举手提议：“不如请老师吃饭吧！”
月岛：“哈？”
然后他看了看日向，轻呵：“确实是你能想出来的主意。”
日向：“怎么啦！请吃饭难道不合适吗？而且这样一来武田老师也不太会拒绝啊。”
月岛：“那理由呢？总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吃大餐吧。”
日向：“嗯……”
大地：“可以当做教练的欢迎仪式。”
其他人看了过来。
缘下：“确实，这样的话反而能够隐藏真实目的，不至于令武田老师拒绝。”
成田：“嗯，在吃完饭或者吃饭途中再表达感激和谢意，就更顺理成章了。”
于是，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日向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骄傲挺胸。
他特地转头看向月岛。
然后月岛扭过头去不看他。
日向：！
接着就是讨论地点以及吃什么了。
五条星眨了眨眼，“那个——”
众人看了过来。
在看到五条星的脸后，他们忽然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人玩“少爷”的梗了，反而是田中率先打断：“不，等一下！”
五条星歪头。
田中：“总觉得大概率猜到了你要说什么。”
五条星：“唔。”
大地也点头：“放心吧，大家一起凑钱请客，不至于凑不出来的。而且我们也不会选择超过消费能力范围的店。”
田中：“就是说啊，都让你来了，那岂不是显得我们一点心意都没了？”
好像也是。
五条星被说服了。
“那……要来五条家名下的店吗？可以打折。”
木下：“咦，这个倒是不错。话说你们在宫城这种小地方也有店吗？”
五条星：“嗯，可以有。”
“那是什么店啊？”
五条星顿了顿：“你们打算吃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
日向：“烤肉！一定得是烤肉吧！”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烤肉呢？
影山闻言，眼神亮了亮。
虽然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但细微之处还是透露出一种期待，显得蠢蠢欲动的。
甚至脚尖都稍微踮了下，而后又落了回去。
月岛：“是想老师和教练喜欢吃什么，不是你喜欢吃什么。”
日向一僵，难得的没有炸毛，“哦、哦。”
倒也是。
影山也一僵。
差点忘了。
大地：“或者那种普通的餐馆就行？只要做的好吃就可以了。说起来，星你家里的是哪家店？啊当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提前了解下菜品都有什么。”
五条星顿了顿：“嗯……什么店都可以。”
大地：？
五条星：“我原本想的是，等你们想好吃什么了，再去买店。”
大地：？
他一脸惊恐：“等等，买店，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五条星无辜回望。
显然是的。
木下&田中&西谷：“少爷！！”
五条星被他们的动静给轻微吓到了。
他茫然的眨眨眼：“什么？”
三个人几乎要同时虎扑过来。
菅原：“喂——等等，你们三个人都扑过去的话，星他……”
然而不等他阻止，三个人就已经扑过去了。
菅原原本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扶住五条星，却发现五条星站在原地，即使身上挂了三个人，也纹丝不动。
菅原：“诶……？”
五条星承受着三个人的重量，默默用力。
还好，能站得住。
日向也是一惊，“啊啊啊学长不能压星啊！”
影山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也做好了来帮忙的准备。
然后他们就都看到了五条星脚步动也没动。
日向：“星，你没事吗？”
五条星：“唔，没事。”
总之，不会倒下的。
就算要用咒力支撑着也不会倒下。
日向：“好、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