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社团招新啦(十)
……有人正在他们教室的天花板上面?!
这个设想令李柯和傅小驹狠狠一哆嗦。
见陆重年去搬梯子了,李柯咽了咽口水道:“陆重年,规则说……”
活动中心使用规则第三条:在教室中若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可打开;若听到别处传来的敲门声,请勿理会,专心进行社团活动。
这敲门声还是不要理会比较好吧……?
傅小驹这回倒是很快理解了陆重年的想法:“如果不理会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话,那这种副本设定就没啥存在的意义了吧?规则说不定也有利用玩家的这种心理把玩家带跑偏的可能?”
天花板那边既然响起了敲门声,那这上头一定是有人,或者不是人……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他们不理会这敲门声,或许可以规避开一些风险,但同时说不定也会失去一些重要线索。
重要线索没了,他们说不定就找不到怪物发生器了啊。
傅小驹对李柯说:“学长你就在这边坐着,我去替陆哥扶着点。”
李柯连忙点头示意他快过去。
傅小驹跑过去帮陆重年把梯子扶稳了,仰头看。
这些活动教室的房顶很高,但陆重年人也高,因此上了五六阶就触到了天花板。
天花板是雪白的,看不出什么异样。
陆重年伸出修长的手指触摸这片雪白,观察,很快,他在这片雪白中找到了什么,食指抵着墙面描绘出一道竖直的直线。
大概划过四十厘米左右距离,他的食指向右转去,转出一个直角,再继续划出一道三十厘米左右的横线,然后再向上转出一个直角,继续划,这是……
傅小驹睁大眼睛:“这是一扇长方形的小门?”
陆重年没有低头看他,嗓音很冷静:“缝隙很小,要很仔细才能看见。”
也难怪他和李柯之前检查这间教室时没能发现这里的机关。
敲门声自刚才响起过两次之后就没有再出现,此时此刻,那个敲门的人是已经离开……还是正静悄悄等在这扇小门的上方,等待他们推开这扇门?
傅小驹的说话声不由自主小下来:“陆哥,会不会是去了三楼的文学社那两个人啊……?”
“社团联办公室不在三楼这个方位。”
陆重年收回手。
他们教室的上方,对应的应该是三楼那几间打不开门的办公室里的其中一间。
但陆重年并不认为敲门的人就在那些办公室里。
一来,那几间办公室连标牌都无,没有职能属性,规则里也没有任何指引,陆重年并不认为那几间办公室会在这个副本中扮演什么重要角色。
二来则是因为直觉,他不认为敲门声是从天花板另一侧响起的,敲门的人就在三楼对应的位置这么简单。
傅小驹也知道他说的这个可能性很小,可这不是最令人感到安全的猜想么,所以他就这么说说……
他讪讪道:“那怎么说,我们要开这个门吗?”
陆重年的回答很干脆果断,他做出了一个动作——一个试图将这扇小门向上推的动作。
下一秒,傅小驹就看见陆重年的那只手像是被什么吸住了一样紧紧贴在了雪白的墙面上,大拇指液体般流入了一道缝隙中!
“陆哥!”
陆重年早有准备,收手收得很快,大拇指顺利地从缝隙中抽了出来!
傅小驹差点被吓死,还好陆重年的大拇指安然无恙,只是有些轻微泛红。
傅小驹迷茫了:“这门是真推不来啊,那这设定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天花板上方那个是怪物,那他们只要不推门就能安然无恙了……?
就这么简单??
陆重年沉吟。
他突然想起一条规则。
活动中心使用规则第二条:进入前请敲门,敲门时注意时间。进教室后记得关门。
刚才他在敲响201教室和203教室的门时,分别看过时间,是8:06和8:07。
从副本开始到现在,他们这十三个玩家已经敲过许多次门,大部分人应该都有记录下敲门的时间,但目前为止陆重年并没有看到这些“时间”在副本中起到的作用。
但如果,敲“门”的时间并不是重点,敲“天花板门”的时间才是呢?
陆重年看了眼手机。
时间,8:14。
从第一次敲门声响起到现在应该已经过去了两分钟,这样推算的话,真正的敲门时间是8:12左右。
*
203教室。
教室的大门被推开一条缝隙,一只手将门外的纸条捡了进去。
十几分钟前。
祁山和郝佳花了很长时间讨论写下他们要跟流浪动物保护基地“张叔”商量的事项。
直到叶随跟木雨、陆重年探险三楼回来,写完纸条分发好,文学社的两人去了三楼,他们这个教室才真正开始第一步——打电话。
祁山负责打电话,每一通电话都开免提。
叶随打字快,用笔记本电脑记录电话内容。
郝佳则负责关注祁山有没有什么漏掉的内容,要及时提醒他。
三人分工完毕,祁山就拨出了那通电话。
照例嘟——嘟——嘟三声过后,电话被接起,张叔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小祁啊,怎么又打电话过来了?刚我还想问你呢,怎么话都没说就挂了,我这边忙,都没空打回给你!”
听起来太像真实世界的人了!
郝佳有些郁闷,如果这个张叔是真人该多好?那样他们就可以叫他帮忙报警了!
祁山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定了定心,沉稳地跟“张叔”交谈起来。
这位“张叔”对于祁山想要去他们那儿的流浪动物保护□□一场社会实践的请求欣然应允,说他们那儿就是缺人手,巴不得祁山带人过去呢。
这话也很像是平时张叔会说的。
祁山始终挥之不去那股熟悉感,声音也不由自主温和了下来:“那我们就把时间约在……”
“就约在今晚十点之前,怎么样?”
祁山和郝佳一僵。
“今晚十点之前我都有空,你随时都可以带你那个社团的学生过来!”张叔爽朗地说着。
祁山和郝佳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十点之前……那不就是这个副本结束之前!
真实世界的张叔怎么可能约在这种时候,这果然是副本搞出来的假人。
他们略有些狼狈和懊恼。
叶随叹了口气。
他一边打字,一边瞥向放在一旁的三张车票。
车票上的时间与地点开始浮现。
日期就是今天,时间是今晚十点之前。
地点是:X市流浪动物保护基地。
X市就在新莲市隔壁,大巴车开过去一个半小时左右就能够抵达。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计划完成进度还不够,这几行字体的颜色还很浅,离清晰浮现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除了约定时间,按照正常流程,祁山还得和“张叔”商量社团全员过去后要干些什么。
比如帮忙清扫场地,给流浪猫流浪狗们喂食……
“张叔”忽然说:“对了,最近我们这儿又收进来一批流浪狗,里面竟然有只边牧,黑白色的,很机灵。”
“也是被主人弃养的?”祁山很自然地接了话。
叶随一顿,看了祁山一眼。
“不知道啊,身上也没什么伤,我检查了下也没病,可能是走丢的,但是捡着这只狗的人找很久了也没找到它主人,自己家里又不方便养,就送到我这儿来了。”
“你说奇了怪了哈,这边牧那一身毛看起来也不是很脏,不像是走丢很久的,主人应该就住在这附近,但愣是没人出来找……”
祁山放在桌上的另一只手下意识收紧了:“哪个区的啊?那只边牧大概几岁的样子?”
“就XX区那边啊,狗的话,看起来也就三四岁吧。”
“公的母的?”
“母的。”
“它背上有一片蝴蝶形状的白毛吗?”
叶随停下敲字,拍了下祁山肩膀。
祁山仿佛被惊醒。
“张叔”恰在此时回答他:“我不记得了啊,怎么,你有朋友也丢边牧了?我回头帮你去看看。”
“啊……嗯,那麻烦张叔你了,我、我这边有事先挂一下电话,等会儿再打给你。”
“行。”
电话挂断后,叶随问:“怎么回事?”
他以为祁山应该知道对面那个不是真的张叔,怎么还和对方聊起边牧来了?
祁山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我也丢过一只边牧,就在一个月前丢的,而且就在X市,不过离他说的那个区有点远……”
郝佳意外:“你被副本读心了?但这一听就很假啊,这个张叔不是说那只边牧没有主人找吗?”
如果是祁山自己丢的狗,他怎么可能会不去找?
“哎,我该怎么说……就我们家那只边牧是当初我爸妈没经过我同意,在我高二的时候买回来的。我是很喜欢狗,但我一直想等到我以后工作了再养,可我爸妈——我也不知道他们当时怎么想的,他们那时候在闹离婚,每天发神经,突然之间就把球球给买回来了。”
“后来我不是要高考了吗,我考上了理工,是真的很想来这边读书,就没办法,只能把球球放在老家。然后去年我爸妈彻底离婚了,我妈就把球球放到了我外婆家。”
“我外婆外公他们住在X市村里,他们不喜欢狗,每天还散养……我本来已经在攒钱了,想着下个学期就搬出寝室在外面找房子租,把球球接过来,可还没来得及,球球就丢了……”
郝佳顿时不知道怎么安慰了:“你是觉得你外公外婆故意把球球丢出去的……?”
“我不知道,可能也不是故意的吧,但是球球丢了他们肯定也不会仔细出去找就对了,我知道的时候都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回老家找了一趟,什么也没找着……”
叶随打断他们:“学长,球球在哪里都不可能会在副本里,副本是在利用你对它的感情。”
“我、我知道,我就是下意识地……”祁山咬了咬唇,问,“副本为什么要跟我提这件事啊?”
“不清楚,”叶随用手背扶了扶眼镜,“但你最好不要被牵着鼻子走,这里头肯定有陷阱。”
“我、我知道了。”祁山吐出一口气,抬起手擦了下眼睛。
他的手臂很细,细到像是只剩下了骨头,吸引了叶随的目光。
祁山放下手,叶随的视线便也跟着落了下去,眉头微蹙。
……祁山的手臂本来就这么细的吗?
见祁山再次拨通电话,叶随忽然问:“要不这通电话我来讲?”
祁山愣了下:“不用了,你担心我啊?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他都这么说了,叶随也不好再说什么。
电话接通后,见祁山正常地和“张叔”谈起公事,叶随便也继续回头敲他的键盘。
这中间因为他们经常要讨论一些新冒出来的可能会变成“坑”的问题,于是电话打打停停,每一通都没有持续很久。
*
8:01,木雨敲开了他们教室的门,问他们教室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木雨不可能无缘无故问这种问题,因此叶随愣了下。
他身后的祁山还在和“张叔”交谈。
他顿了顿,摇头说:“没有,怎么了?”
木雨把篮球社的状况和他们简单说了一下,包括他们在教室里不能“无所事事”超过一分钟,以及透明怪物会模仿他们敲四下门的事,祁山和郝佳听得一脸惊骇。
等到关上门,郝佳小声问:“每个教室里都会有死亡机制……?那我们教室里的会是什么?”
祁山都没心思和“张叔”对话了,也紧张地盯着叶随。
叶随则看向了祁山。
祁山一脸茫然。
“喂?小祁,你还在吗?”
“啊,我还在。”祁山心不在焉地回答。
“对了,刚才我帮你去看过了,你猜怎么着,那只边牧背上还真有你说的那个蝴蝶形状的一块白毛!这是你朋友丢的那只狗吧?”
“啊?”祁山陷入了混乱。
“我让它叫声给你听听,来,小花花,我叫它小花花哈哈哈!”
“汪!”
电话那头响起一声狗叫,祁山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走了。
他下意识唤道:“球球?”
“汪汪汪!”那头的狗似乎听到了主人的声音,激动地叫了起来。
祁山愕然睁大了眼睛,下一秒,叶随上前,将电话挂断。
祁山抬起头看他:“那真的是球球的叫声!”
叶随的语气沉了下来:“副本既然能读取到你的记忆,当然也能读取到你记忆里球球的叫声。”
“但是——”祁山的眼睛红了起来,他喃喃道,“但是真的很像,我很久没听到它的声音了……”
叶随忽然注意到什么,摁住祁山的额头,迫使他抬起头来。
祁山被吓了跳,这一瞬间他的动作就像是本能——
他用力推开了叶随,竟将叶随推出了一米远,撞在了桌角上,发出哐的一声响!
郝佳登时也被吓到了,条件反射弹跳起来。
教室里瞬间一片寂静,三个人互相大眼瞪小眼。
“学长。”叶随沉声喊。
祁山似乎意识到不对劲了,他慌张地喝道:“你别过来!”
叶随还是想要走过去。
“别过来!”祁山吼道。
语罢,他竟呲起牙,喉咙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呼噜声。
郝佳听到这种声音,被骇得连连后退两三步,一脸震惊。
——祁山喉咙里发出的,竟然是狗一样的声音!
也是这时,她忽然注意到了祁山的手臂和腿。
祁山的手臂和腿变得好奇怪……
从小臂到上臂,细长得不像是人类的手臂,直到上臂接近肩膀的位置,肌肉才陡然发达起来,变得粗壮。
那两条腿也是这样,下面细长,到了胯部骤宽。
祁山微微弓起背,脖子前倾……那根本就是一条狗在戒备时才会有的体态!
叶随盯着祁山的嘴。
祁山嘴里的牙,不知何时全变为了尖牙。
他正在逐渐变成兽类……
是怎么发生的?
是因为边牧的故事拥有魔力,只要听了这个故事,接起电话的人就会发生这种变化?
祁山自己也慌得不行,他下意识地摸索桌面,摸到了那台电话机,回头一看,就看到了自己的手。
——他的五根手指不知何时全部缩短了,大拇指与其他四根手指拉长了距离,缩在了角落里,手掌变得厚实,整只手看起来就像是犬类的兽爪。
他猛地收回手,打翻了电话机,叶随趁机上前一步,他却倏地回过头,叶随只能又停下。
教室里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郝佳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忽然之间,她接收到叶随的一个眼神。
下一秒,叶随大步走向祁山,祁山像是收到了攻击信号一样,整个人跳了起来!
他先是倒退一步,紧接着就本能爆发一般朝叶随扑去!
叶随闪躲了一下,但教室太小,两人的距离又很近,根本不可能完全躲过去。
祁山扭转身体就扑住了他,狠狠咬住了他的左臂,尖牙瞬间便刺穿了叶随的衣袖,扎进了他的肉里!
“叶随!”郝佳跑过来,手里攥着两根从角落里翻出来的扎A4纸用的绳子!
叶随发力,将祁山整个人掼到了地上,随后将祁山翻转过来,背朝上,将他双手反剪:“快把他的手捆起来!”
那两根绳子很细,但这时候也没其他更好用的东西了,郝佳慌慌张张上前照做。
“捆紧一点!”
“好、好的!”
叶随用力压制住祁山,郝佳的动作也很快,他们将祁山的双手禁锢住了才将他翻回来。
祁山的胸膛大起大伏,脸上是一种说不出是惊魂未定还是想要吃人的表情,他依旧在朝他们凶狠地呲牙,双目血红。
叶随半跪下来,抬起祁山的下巴,看他的眼睛:“学长,还醒着吗?还醒着就告诉我!”
祁山没有回答,他死死咬着牙,喉咙里不断发出威胁的呼噜声,鼻梁间挤出一道褶皱,眼眶里盈起泪水。
叶随盯了他两秒,长吐出一口气,松开手。
郝佳胆战心惊地问:“他怎么样了?”
“还醒着。”
会哭就是还有神智,他死死咬着牙,应该是在努力忍住攻击他们的欲望。
“那、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叶随走回到桌边,看那三张车票。
车票上的字体又浮现出来了一些,但是还不够,还没有完全清晰。
“我们还差什么内容没商量好?”
郝佳连忙拿起之前他们讨论时用以记录的纸张,说:“还差一些涉及到费用的问题,就还差这些没谈清楚!”
“我知道了。”
“你、你知道了?”见叶随要拿起电话机听筒,郝佳连忙将他拦住,“祁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还没搞清楚,如果不搞清楚就去打这个电话,你不也很有可能会变成祁山这样吗?!到时候你们两个人都失去理智了,我要怎么把这两个人带去社团联办公室?”
这事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她去打这个电话,然后兽化失去理智,叶随也没办法同时控制住她和祁山两个人啊!
叶随启唇刚要说什么,四声敲门声再次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教室里静了一静。
叶随示意郝佳先冷静,然后走过去,将门打开一道缝。
很快,他就将门外的纸条拿了进来。
郝佳紧张问:“上面写了什么?”
纸条上面不是木雨的字,叶随判断,是那个叫陆重年的人写给他们的。
“1、社长死亡,社团不复存在,钥匙废弃,剩下的成员必须更换社团申请才能重新进入教室。
2、玩家更换社团申请,死亡机制施加在他们身上的症状会被瞬间拉到满级。
3、金盛和赵家洋已死。金盛消失踪影,应该还在副本地图内;赵家洋已离开学生活动中心,进入迷雾。”
叶随的目光在最后那行字上停留片刻。
他将纸条递给郝佳,让她看,同时说道:
“接下来这通电话就让我来打。”
“‘张叔’既然要提起那条边牧的事,那么学长会变成这幅模样就肯定和他们的那段对话有关系。”
“如果是因为那段对话让学长回忆起了过去,产生了某些情绪,以至于让身体产生了变化,那么我从来没有养过任何宠物,副本这招对我没用。”
郝佳正在看纸条,听到这话抬起头指出漏洞:“但如果我们这个教室的死亡机制不是这样起作用的呢?”
叶随嗓音沉稳:“那么就得想一想‘张叔’扯那些事情还能达成其他什么目的了。”
“比如,或许他只是简单地在通过这个方法,拖延我们的通话时间。”
*
8:18
201教室。
门被悄悄推开。
鸟哥探出头来,一双眼睛朝走廊外望去。
走廊幽深,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他缩回头,回到教室里,关上门。
余绘问:“文学社那两个人回来了吗?”
鸟哥叹气,摇了摇头:“反正没看见人影。”
他走过去问:“……阿雨怎么样了?”
木雨正坐在墙角。
他身上依旧穿着那身蛇纹长裙,头戴那顶假发,除了鸟哥最开始替他摘下的脖颈上的项链,其他首饰一件都没除下。
木雨的手上攥着一张纸条,那是几分钟前陆重年递到他们教室门口的,木雨还没来得及看,就变成这样了。
此刻,他浑身没有力气似的靠在墙上,脸微微仰起,视线似无意中缠绕住了鸟哥,丝丝绕绕的,那眼神……
鸟哥打了个哆嗦,摸了摸自己胳膊,感觉自己像是被蜘蛛丝给绕上了。
余绘不确定地问鸟哥:“你觉得他现在在哪里?”
鸟哥观察了一下,谨慎道:“我觉得像是在他头顶上的那串发饰里头……”
余绘便伸长脖子,看向木雨头顶上那串金灿灿的瑰丽发饰。
她对着这串发饰喊:“……木雨?”
瑰丽的发饰当然以沉默回应她。
余绘抿了抿唇:“……我感觉他的意识停留在他自己身体里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怎么办?”
“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抓紧在他意识彻底回不来之前去考核。”
但是,几分钟前木雨交代了,文学社的人应该也快回来了——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木雨当然愿意相信蒋书阅和汪海洋还活着——那就先听听看文学社那两人怎么说,他们再出发。
木雨说,接下来他们最好隔两三分钟开一次门,看看外头的情况。
然而现在都8:18了,文学社那两人去了二十多分钟,至今未回。
他们真的还回得来吗?
这个疑问恐怕已经浮现在此刻剩余所有玩家的心头。
木雨变成了这样,鸟哥也坐立不安,没过一会儿就起身道:“我再去看看。”
他走过去打开门,这次顿了一下,喊道:“有个人躺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