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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苏枋隼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对不起,我腿脚特别好使,下意识就用脚踹了。”

第34章

苏枋隼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对不起,我腿脚特别好使,下意识就用脚踹了。”
及川彻不理解。

及川彻不赞同。

刚才那个球就算是接,一般也是后卫跟进。

但刚刚自由人为了防王牌的暴力扣球,位置稍微往后靠了一些,二传不到非必要时刻不接一传,剩下的还有王牌和后排攻手,位置尴尬,一个被二传卡着站位,一个视野受限,应当是没注意到。

自由人本已经做了往前扑救的动作,但依照及川彻的判断,那个球从那个位置过来,是绝对扑救不到的。

苏枋隼飞就是在顷刻间判断了这个局势,才滑铲过去救球的。

那个高个子副攻倒是反应过来了,只是没有苏枋隼飞的腿脚快。

然而趁着及川彻惊讶的时候,孤爪研磨已经交了一个二次进攻结束了这一球,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只要能结束战斗,他绝对不要再给对面拉锯战的机会了。

除非他想死。

及川彻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球落在地上,在背后岩泉一如恶鬼般的注视下,默默地挪开视线,尴尬地吹着口哨。

球在地上咕噜噜地滚着,倒像是更加印证了苏枋隼飞这腿脚好使的一球,那是十分的成功。

十分的震撼,十分的……让人生气……

岩泉一站在及川彻的背后,身上像开了煤气灶样,燃烧着黑乎乎的东西,“及——川——彻——”

“好了小岩!你们那天跟乌野不也被初见杀吗!我被这个吓到了一下又怎么样嘛!”

捕捉到这趟来宫城原本的目标,音驹的人都侧了侧耳朵。

“哼哼,很好奇吗?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们的,等着你们明天和乌野打的时候,被他们那边令人火大的进攻震撼双眼,五体投地!”

“你这不是完全告诉他们要有所防备了吗。”

黑尾铁朗问苏枋隼飞:“你昨天见过乌野的二传了吧,有什么感觉。”

“啊……”苏枋隼飞想了想昨天那个人,“说实话,什么都看不出来。我也只是见过他的发球而已,和及川前辈很像吧,可能稍微稚嫩一点?但也很吓人了,我目前的水平能有他一半都算是我自吹自擂了。”

影山飞雄的气质实在是让苏枋隼飞很难分析出更多的东西,太质朴了……

说是表里如一倒也算不上,实在是长了一张不像他心思那般纯真的脸,更加凸显他们这帮天天斗来斗去,恨不得把彼此的心抠出来看看到底挖了多少个坑的人,长得更加心机了。

可一旦接受了这样的设定,苏枋隼飞又觉得他其实很表里如一,连眼神看上去都十分的质朴,和樱一样表里如一的可爱猫咪。

说到底,还是他心脏者看人脏罢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是明天的事情。”孤爪研磨说,“说不定是那个二传在动摇我们的心态。”

况且,苏枋隼飞向来喜欢谦虚。

看上午对白户的发球表现和下午青城二传的发球,应当不至于差出一半这么多。

只是新练成的手艺,没有那么稳定,自谦两句,也是合理。

“说的也是。及川前辈的心眼,还挺坏的。”苏枋隼飞用一只手遮着脸侧,小声跟音驹的同伴们说。

即使是这样,及川彻也多少敏锐地感觉到了,“你在说我坏话吧小苏枋!我明明是你的师父啊!”

“诶,我没有哦。”苏枋隼飞故作“纯情”地摇了摇头。

“我信你才有鬼。”及川彻往后轮换,弓着身子做好准备接球,“不过这一球,该让我验收一下教学成果了吧?”

站在发球位上的苏枋隼飞在手里转了一下排球,耳下的流苏顺着他的动作,摇晃得相当俏皮,“当然了,及川前辈,请多指教了。”

苏枋隼飞深吸一口气,发球的时候也并不像及川彻那样明显得判若两人,他从抛球到起跳的时候,都还维持着最初的轻松的气质。

直到那一球飞出来的时候。

无论是人,还是球。

全部都变了。

轻松而游刃有余的表情,变成了自信的准星,以球为利刃,爆发着能量的子弹。

虽然是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发球,但只一夜过去,就已经进化成完全不同的风格了嘛。

“及川,这就是你教的好徒弟啊。”岩泉一接住那球,球在他的胳膊上高速旋转,会被弹到高空。

及川彻挑了挑眉毛,到位二传。

苏枋隼飞立刻上前跟进,用不怎么专业的鱼跃救下了国见英扣下来的球。

这名攻手的力量比起及川彻和岩泉一来说,好接了不少。

但苏枋隼飞依然照着孤爪研磨的要求,没有故意去考虑一传的位置,只是把球勉勉强强接起来。

孤爪研磨挪动了两步,带着黑尾铁朗打了一个快攻。

一整场都没来得及表现得的渡亲治已经等候多时了,接下这个球后,又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来来回回两轮,苏枋隼飞总算结束了后排防守的时间,又回到了前排。

这下可没人信他那句“我拦网很烂所以很讨厌拦网”的鬼话,所有的攻手都为这名拦网高——额,拦网奇人,紧张了起来。

苏枋隼飞和孤爪研磨对视一眼,确定了一下战术,便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轮防守,苏枋隼飞的拦网中规中矩,没有再出现上脚踹这种超惊人行动,但拦网率也已经够高了。

更何况,他的一触率本来就很卓越,在猜球上实在是脑子太好使了,又有孤爪研磨随时准备组织各种各样的进攻。

虽有松川一静拦网分忧,但及川彻还是感觉到了头痛。

“我这样烧脑子下去不会要秃头吧。”

“那样我会替全校的男生一起感谢你的。”

“哈?”

于是乎,及川彻把这股气带上了自己的发球轮,在周围女孩子们的尖叫声中,发了今天最好的一个球,也是最凶的一个球。

直挺挺级地冲着苏枋隼飞的胳膊过去。

也让苏枋隼飞终于正面体会了一把压迫力最强的发球究竟是如何的。

饶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身体也压得够低,这个球还是飞了出去。

真不怪孤爪研磨接完及川彻的球就不想干了,这种球,真不是谁来都能接的啊。

“果然我还差得很远啊。”

这就是,磨练五年多的发球。

比昨天给他演示的球要凶狠很多倍,不过就是怎么看都像是带着气性就是了。

“真希望他能木兔一样,一上头就失误啊。”没能亲手接到那个球而甚至有些庆幸的黑尾铁朗,不免反思了一下自己作为主将的尊严。

夜久卫辅可不会给他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机会,“太没志气了!黑尾,别在外人面前这么丢人。”

“是是是,谨遵夜久大人教诲,那这种杀人发球就交给你了,音驹最伟大的自由人。”

“黑尾,你早晚有一天会因为太阴阳怪气而被人宰了你知道吗。”

“那罪魁祸首一定是夜久,苏枋,你可要看好你身边的这位恶魔前辈哦。”

苏枋隼飞还在回味及川彻的上一球,突然被cue也只是笑笑,“我尽力?”

“别听他的。”夜久卫辅嫌弃道,“我在你旁边,觉得接不住就让位给我,先把攻击串联起来。”

“好的,学长。”

和木兔光太郎完全相反,这种程度的烦恼,及川彻是越生气越认真的类型。

接下来的一球,比起上一球甚至更甚。

苏枋隼飞并未逞强,直接让开了位置给夜久卫辅。

自由人的接球就是整个队伍的基石,已经打了一局半的夜久卫辅面对及川彻的发球,即便是升级版,也接得来。

可像这样的球,二传只有唯一一个选择,那就是交给王牌来处理。

青叶城西的所有人都准备好盯防山本猛虎,而孤爪研磨也不负众望地将这个球传给了山本猛虎。

“可别小看我,我也是音驹的王牌啊!”这一球带着山本猛虎这一整场的不满的怨怼。

他作为音驹的王牌,却也是经常被人忽视的那个。

大家更忌惮他们的自由人,更忌惮他们的拦网,更忌惮他们的二传。

现在,还多了一个发球很厉害,动作很奇怪的小子,引起对面所有人的注意力。

没人在乎他这个王牌拿下了几分,没人在乎他这个王牌有什么样的表现。

山本猛虎知道,自己的队友从未将自己视作空气。

他们拼命地维持比赛,给出了一个又一个让自己进攻的机会,他永远努力着反馈给队伍每一分。

他也永远,为自家二传手的布局而成为最耀眼的那个诱饵。

这一球,山本猛虎高过拦网,奔着及川彻的方向打过去,让这位构筑起青叶城西队伍的二传,没办法继续行动。

“可真是够坏的啊,小猫咪们。”王牌的扣球总归不是那么好接的,及川彻虽然让开了位置给身边的花卷贵大,但距离不够也没办法再去托球,“渡!”

青城的自由人得到命令,从三米线后起跳,完成了自由人二传。

而及川彻正在伺机起跳。

苏枋隼飞看着各有动作的青城所有人,及川彻的压上来的阴影,就像一座大山。

但是……

苏枋隼飞追着岩泉一的方向过去,准确地站在了岩泉一扣球的方向,扎下步子,接下了今天最稳定的一个一传。

佯攻的及川彻“啧”了一声,和岩泉一一起回防。

但孤爪研磨选择了快攻,黑尾铁朗直接吊球,没给他们继续延续下去的机会。

黑尾铁朗蹦过来揉着苏枋隼飞的脑袋,“这个你怎么猜到的,干的不错嘛。”

苏枋隼飞的头发被黑尾铁朗无情地揉成了炸毛小猫,他只能双手捋着头发,顺了顺。

孤爪研磨实在是看不下去,扯着苏枋隼飞的衣服后摆把人拉了出来,“好判断。”

“主要是及川前辈一副想要我上钩的样子嘛。”苏枋隼飞觉得这项技能,他很难交给别人。

善于分析的孤爪研磨居然觉得自己没怎么听懂他这个意思,“他刚才那个掩护进攻,做的很好吧,至少我是没看出,况且如果我是自由人的话,那个时候无论球交给谁都有可能。”

一个二传主动进攻,就已经是最大的诱饵了。

“嗯……没有分析,刚才那个结果,算是我的直觉吧。”

从小野蛮生长,对攻击性的直觉。

只要是及川彻来打的球,都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最初交手的时候,苏枋隼飞还没有嗅出那些球与球之间的细微差别,但一局半打下来,差距尽显。

苏枋隼飞靠着战斗的本能区分不同的进攻可能。

孤爪研磨不禁为对面的二传点了一支腊,“遇上你这样‘全面’的选手,还真是挺可怕的。幸好,你是我的队友呢。”

“不不不,如果对面是孤爪学长的话,我可完全猜不到。”

同样是打战术,青城的战术比孤爪研磨来说要尖锐得多,这种招数对孤爪学长这种软刀子割人的类型行不通。

他们家这个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太宁静了,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无悲无喜,苏枋隼飞实在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孤爪学长的球风太安静了,我还是更喜欢和及川前辈做对手,猜气场我更擅长一点。”

风格与风格之间总有相克,这件事上,只能算及川彻倒霉,碰上了苏枋隼飞这么个混野路子出来的家伙。

“简直完全被人看穿了啊,及川。”入畑教练笑了两声,看着自家的选手在这种事情上罕见的吃瘪,他倒是觉得挺好的,那个孩子的心态总是个问题,要是能因此再进一步,这场练习赛才不虚此行。

但沟口贞幸却是大叫着:“这就是诱饵做的不够努力,给我再使点劲啊boke及川!”

“那种野兽的直觉不能算我的错吧小沟口!欺人太甚了!”

沟口贞幸叹了一口气,及川彻说得也不能算错,那种盯防的技巧完全是动物一般的直觉,和白鸟泽那个拦网手倒是有点像,成功与否全靠概率。

可苏枋隼飞从比赛一开始就展现出了他作为头脑派的打法,任谁也想不到他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音驹到底是从哪儿挖来这种新人的。

甚至还是一颗原石,未经打磨。

猫又教练甚至有点故意不多教他,等他自己摸爬滚打,打出属于自己的风格,再去一点点填充他的基本功。

“今年的比赛,音驹应该是一名强敌。”入畑教练不得不做出了这样的评价,“不过前提是我们能迈过白鸟泽的这一大关。”

“是啊,不过幼猫能几个月的时间成长到什么地步,也不好说啊。”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对方的教练团中得到了这么高的评价的苏枋隼飞,这会儿正在被青叶城西轮番针对中。

抛弃分析战术后的直觉固然好用,及川彻也不用那么多心思去准备针对苏枋隼飞的战术。

接下来,就是硬实力的差距了。

完成度更高的青叶城西在联合攻防上实在是胜过音驹一筹。

尤其是几个攻手轮流盯着苏枋隼飞扣球,牵制他,打乱音驹的一传节奏。

一传给的不好,二传想搞点什么战术都难,也算是间接牵制了孤爪研磨。

尤其是在及川彻和岩泉一发球轮的情况下。

叫停的时候,黑尾铁朗让夜久卫辅在后排的时候换苏枋隼飞,“我没关系,你接他一下。”

“啊,我是没关系。但是……”夜久卫辅看了一眼苏枋隼飞,觉得还是要尊重他的个人意见。

黑尾作为主将担心后辈的心理健康这无可厚非,但毕竟这只是练习赛。

“不用。”苏枋隼飞摇了摇头,“我不需要这种保护。练习赛的时候练习,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海学长受伤让出来的位置,下一次可没那么好拿回来了啊。”

“更何况。”苏枋隼飞朝着孤爪研磨笑了笑,“我要是让夜久学长替换,孤爪学长的战术要怎么收场呢?”

孤爪研磨肯定道:“嗯,也是时候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