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早上六点。
手机闹钟刚响两声, 就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
打电话的是刘洋芋副导演。
郁黎接通电话，电话另一边很嘈杂，几乎听不清在说什么, 过了大约半分钟, 韩城青导演的声音清晰传过来。
“别让文斯予上网。”
一句话话说完, 电话就被挂断。
郁黎皱起眉头，睡意消失的一干二净。
韩导特地打电话来说这个, 肯定不是毫无缘由。
网络上应该出现了关于文斯予的负面新闻, 这其实不难理解, 昨天淘汰赛刚过, 文斯予一波三折成为YK最后一个成员, 吸引了很多关注。
郁黎翻了翻微博，发现相关词条居然挂在了热搜中排，看讨论数, 大概已经在热搜上呆了几个小时后。
现在是六点零五分，不出意外, 文斯予他们会在六点半醒。
郁黎快速收拾好自己，挨个去敲其他四个人的房间。
先是卫裴青, 唐晏和余舟三个人，郁黎和他们简单提一下事情经过后, 再去敲文斯予的房门。
今天是最后一天练习的时间。
明天他们就要去五千人演唱会表演。
微博上的事对他们来说不算大事，但在这节骨眼上, 总归影响心情。
“咚咚咚”
文斯予用被子盖住头，敲门声依然响个不停。
他烦躁地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六点二十，比他平时起床还要早十分钟。
“我再睡会——”
他偏头朝门外喊。
但门外的人仿佛没听到一样，依然在敲个不停。
文斯予坐起身, 呆滞地叹一口气，起身去开门。
“那么早——”
略带烦躁和气愤的声音在看到门口的郁黎后，戛然而止。
“黎黎……？今天有什么事吗？”
文斯予抓了抓金灿灿的头发。
“接到导演通知，今天晚上六点钟，我们要赶去盛都体育馆彩排。所以想让大家早点起来，多练几次。”
这则消息是郁黎刚刚收到的。
闻言，文斯予点点头，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
“这，这么快的吗？”
“我好像还没准备好。”
“大家都一样。”
郁黎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洗漱，今天就不带手机了，大家断网一天，专心致志训练。”
“好！”
文斯予点头，转身钻进了卫生间。
郁黎则来到会议室，将刚刚收到的时间安排简单写在了小黑板上。
今天晚上彩排第一次，明天上午彩排第二次，明天下午三点前彩排第三次。
下午三点后，李九楠导师会过来给他们临时培训一下“如何活跃演唱会的氛围”以及处理演唱会上特殊情况。
整场表演时间为60到90分钟，中场休息两次。
往黑板上记录的时候，其他四个人陆陆续续进入会议室。
卫裴青看着黑板上的中场休息两次，有些疑惑：他们加上开场和谢幕两个团体表演，总共也就7个表演。中场休息两次会不会太水了点？
文斯予听见他问，也跟着猛点头。
七个节目中场休息两次，那差不多他们表演两三个就要休息一次，还不是一个人在表演。
余舟倒是没想那么多，“导演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含义，指不定是想在演唱会上宣传一下节目。”
文斯予闻言又连连点头，觉得他说得在理。
卫裴青则想得更多点。
“也许不止七个节目，可能还有导师在。”
如果加上四个导师，四场表演，总共十一场表演，那有两个中场休息时间就不显得奇怪了。
“什么？我要和裴影帝同台表演？”
文斯予一下子抓住了重点。“这节目真没白来。”
他再次发出感慨。
卫裴青眼睛也亮起来，隐隐透着兴奋。
“来这个节目绝对是我活了二十几年，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如果这样的话，那演唱会的人数肯定不止5000人。”
郁黎提醒他们。
卫裴青和文斯予不以为意，能和裴影帝一起表演就够了。
“珠玉在前，咱们肯定不怎么样。”
话虽然这么说，但接下来两个人的练习却要比之前还认真好几倍。
在几个人的有意干扰下，文斯予成功近乎一整天都没碰到手机一次。
直到五个人坐车前去盛都体育馆时，文斯予坐在车上，百思不得其解。
“总感觉今天少了点啥。”
陪着他一起不玩手机的卫裴青深以为然。
要不是今天情况紧急，让他们不碰手机？简直不可能。
“想了啥？中午没吃到红烧排骨？”
郁黎心中一跳，赶忙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说这个我就来劲了。”
红烧排骨成功转移走文斯予的注意力，他摸着下巴，沉思：“为什么今天中午没有红烧排骨？”
“怕你吃的太多。”
卫裴青插话。
文斯予白他一眼，“明明是余哥吃的更多好吧。”
余舟笑了笑，没否认，他喜欢健身，运动量大，肉吃的比其他人都多。
“不对。”
文斯予表情忽然一变，沉着脸重复了一遍，“不对。”
几个人心头一跳，皆是沉默看向他，随后就听见他胸有成竹地分析，“余哥以往都是早中晚必健身半个小时，早上我不清楚，今天中午他没有健身。”
“裴青下午休息的时候，在训练室里没找到护手霜，也没有回去拿。”
“晏哥……”
文斯予顿了顿，晏哥还是一样沉默，好像没什么反常，不过——
“晏哥，我今天在他耳边叭叭叭，他没走！”
“这么多反常……”
文斯予眉头紧皱，看向余舟，“余哥，你实话跟我说……”
“给咱做饭的阿姨是不是你亲戚？不然为啥你今天不健身他就不做红烧排骨？”
卫裴青：“……”
白瞎我感情，都想好怎么安慰他了。
果然不该高估予呆呆。
余舟哭笑不得，“节目组找的阿姨，我怎么可能认识？”
“可能是怕我们天天吃红烧排骨腻。”
文斯予猛摇头，“我不腻啊，红烧排骨多好吃啊。”
郁黎翻了翻手机，“行，晚上给你点一份。”
“黎黎最好了。”
文斯予笑弯了眼。
别墅在郊区，距离盛都体育馆大约两个小时的车程，几个人中午一直在训练没有休息，此刻在车程的颠簸下，都有些昏昏欲睡。
车子里渐渐安静下来，文斯予悄悄睁开眼，扫一圈闭着眼睛的其他几个人，手悄悄伸进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摸到手机后，停了几秒，又将手拿出来，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眼不见，心不烦，管他发生了什么。
到盛都体育馆时，天已经擦黑。
韩导几个人已经在体育馆等着了，五个人熟悉场地，在附近的酒店安置好后，又简单吃了一顿晚饭，快九点钟，开始彩排。
私底下表演上百遍，正式上了舞台感觉也不一样。
高高的舞台，远处排列整齐的座位，巨大的显示屏，无一不在昭示着演唱会独特的氛围。
“我紧张。”
卫裴青捂住胸口，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郁黎在舞台上转了两圈，感觉还可以。
可能是因为在虚拟舞台时，下面一直有数量不少的观众。
这还要谢谢系统。
“黎黎不用谢我啦。”
系统说着，绕郁黎飞舞了好几圈，显然很开心。
最近因为黎黎训练忙，他都没有多找黎黎聊天，当然，更重要的是——
系统见郁黎在舞台上走了一圈，落到他手心，兴奋道：“黎黎，我好像检测到博士位置啦。”
嗯？
郁黎一顿，“在哪呢？”
系统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它蹭了蹭郁黎的手心，“就在地球！”
郁黎倒是真的有些惊讶，没想到制造系统的X博士居然在地球。
虽然这个范围也很大，但总比没消息好。
“恭喜统统~”
“嘤”
系统不争气地浑身粉红，整个毛团软成了一滩水。
黎黎叫我统统……好开心！
等它找到了博士，让博士跟黎黎在一起，这样，它最爱的博士和最爱的宿主就都可以在他身边了，两全其美！
至于，裴砚熙，哪来的回哪去。
系统因为裴砚熙安慰郁黎出戏而产生的一点心软和妥协，被检测到博士位置这个消息彻底打散。
博士赛高！
等它见到博士，让博士给他换一个身体，要比裴砚熙的小九更智能，更好，要是能和黎黎一样，就更好了。
系统美滋滋地想。
郁黎用脚步丈量一圈舞台后，挥手让其他几个人也都上来熟悉一下舞台。
舞台，音乐，灯光……
除去导师表演后，不到一个小时的彩排，硬生生搞到了十二点才结束。
“好！都先回去好好休息，不要紧张，明天还要彩排两次。”
导演的声音通过广播传过来，五个人躺在舞台上，呼吸不均匀，累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都回去泡一个热水澡。”
郁黎站起来，伸手将其他四个人拉起来。
节目组给他们定的酒店房间很好，差不多是四星级。
郁黎进房间后，关上门，打开灯，发现桌子上放了一份用保鲜盒装好的甜品。
不知道是不是放的时间有点久了，卖相不是特别精致。
酒店……这么人性化？
郁黎揭开保鲜盒，又关上，没准备去尝。
正要去浴室，手机突然弹出一个语音，是裴先生的。
“裴先生……？”
郁黎又惊又喜。
“嗯。”
裴砚熙顿了顿，“桌上的甜品你看到了吗？”
甜品……
郁黎猛地回头看向桌上的甜品，这是……裴砚熙送来的？
“看见了，甜品是裴先生送来的吗？”
“我多做了一份，吃不掉。”
还是裴先生亲手做的！
郁黎再看向在桌上的甜品时，完全不觉得它有哪地方不好了，相反，这份甜品好到郁黎都不舍得吃了。
“好的，谢谢裴先生！”
郁黎捂住收音孔，咧嘴笑了笑，才放开手，假装平静说。
“非常感谢裴先生！”
怕一句话表达不了情绪，他又忍不住郑重重述。
裴砚熙笑起来，让苏革处理掉自己做失败的那些，“味道怎么样？”
“还没尝，现在就吃！”
郁黎坐下来，取了一点送入口中。
味道规规矩矩，说不上难吃，但也没有很惊艳。
比郁黎平时的水平要差一大截，但是他却吃的很开心。
苏革收拾着乱糟糟的厨房，听见一点声音，忍不住提醒，“郁先生明天还要表演节目。”
看到厨房惨状的他，实在无法对裴砚熙的甜品抱有很好的期望。
“甜品还是要控制一下。”
他补充道。
万一让郁先生吃坏了肚子，就好心办坏事了。
裴砚熙觉得在理，立刻对电话那边的郁黎说：“停，别吃了。”
郁黎拿着叉子的动作微顿，略有些疑惑。
“怎么呢？”
“甜品很好吃，裴先生做的很好。”
他说。
裴砚熙笑容放大，觉得郁黎跟郁小奶猫一样，黏人又可爱。
“甜品已经放了一段时间了，不新鲜了，你明天还要表演……”
“等表演结束，我再做给你吃。”
“喔。”
郁黎应声，费力把心里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压下去。
他和裴先生又有了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约定。
裴砚熙说着却有点不放心，又问他：“你吃了多少？”
郁黎看着桌上还剩一半的甜品，老实回答：“一半。”
“拍给我看看，然后扔到垃圾桶里，再拍张照片。”
“啊？不用扔垃圾桶里吧？”
“必须扔。”
裴砚熙态度格外强硬。
“我不吃它，保证。”
郁黎不舍得，这是裴先生第一次给他做的甜品……
手机里突然传来低低的笑声，钻进郁黎的耳朵里，让他耳朵烧红。
自己居然把后面那句话也说出来了。
郁黎既羞耻又慌张。
“格局放开点，不要拘泥于这一个第一次。”
笑声后，裴砚熙的声音又传来。
郁黎摸了摸滚烫的耳朵，心里某个猜测又增加了一点砝码。
裴先生，是喜欢他的吧？
“好。”
郁黎乖乖给甜品拍了照片，发给裴先生，然后将甜品扔进垃圾桶，又拍了张照片。
“好了。”
郁黎回答。
“嗯……”
裴砚熙那边声音却不知为何有点轻。
“……裴先生？”
“嗯。我在。”
裴砚熙看着第一张照片里自己做的甜品，满眼不可置信。
他花费了一下午，就做出来这么个玩意？
这也太丑了吧？看着就没有食欲。
郁黎吃的很斯文，规规矩矩用叉子吃了一半，后面一半处于完好无损的状态。
所以，根本不存在人工损坏。
他做的，就这么丑！
裴砚熙突然想收回刚刚跟郁黎说的话……
在郁黎面前做甜品，不是在关公面前舞大刀吗？
一直到挂掉电话，裴砚熙都没能从照片的打击中缓过来。
他刚做成功那会，滤镜太厚，觉得瑕不遮瑜。现在滤镜碎了，真相惨不忍睹。
距离演唱会结束，最多一天半时间，他现在报个班，来得及吗？
临睡前，郁黎上网看了看，文斯予的事情已经被压的差不多了。
以防万一，他还特地打电话给韩导问了一句。
“事情暂时压下去了，但还没完。”
“一切等演唱会结束再说，演唱会结束，我会开会商量一下这件事。”
他语气严厉，说完后又缓和了点。
“这事在圈子里正常，赵倪不会善罢甘休，你们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混圈子的，都有各种各样的黑粉，前段时间还有人叫嚣裴影帝江郎才尽，来综艺捞钱。”
说到这，他声音里又隐隐带上了一点笑意。
“我看了你们的彩排的表演，不错，明天没有失误的话，热搜前十是稳妥的。”
这话是他保底估算，按他的经验来看，热搜第一是肯定，有一个“爆”也不是不可能。
演唱会那天，时间过得格外的快。
已经彩排过一次的五个人，轻车熟路地完成了第二次彩排和第三次彩排。
三点后，已经开过多次演唱会的李九楠导师简单给五个人开了半个小时的培训会。
演唱会七点开始，后续就是检查道具和做妆发的时间。
他们原创的出道曲放在了压轴。入场曲则是选用了前几年爆火的一个男团的主题曲——《the night》。
化妆师端详郁黎半分钟，摸了摸他的头发，询问道：“以前染过发吗？平时注意护发吗？”
郁黎摇头，“平时还可以。”
“发质很好。”化妆师眼带羡慕，“以后也要注意保养头发。”
“给你做一个挑染吧？雾霾蓝怎么样？”
化妆师说着将发膏的颜色给他看。
郁黎点点头，表示都可以。
演唱会的舞台妆容，妆底偏白，这样在强光下会更上镜，高光眼影也必不可少。
郁黎还是第一次画这么精致的妆容。
卫裴青作为舞担，头发几乎全染成了雾霾蓝。
文斯予那一头金灿灿的头发，也被染成了棕黑色。
做完妆容，距离上场的时间就不远了。
导演组让人给他们送来了一点吃的垫肚子。
晚上六点。
抢到票的观众开始依次入场，而郁黎他们在后台也看到了安排好的节目单。
入场表演之后，郁黎第一个上场，随后是卫裴青的舞蹈。
三场表演结束后，中场休息20分钟，开始演唱会的特别彩蛋——四位导师依次表演。
导师表演结束后，是第二次中场休息的时间。
这次休息之后则是文斯予，余舟，唐晏三人依次表演。夏白悦导师作为这段时间的主要主持人。
五个人后台准备后，上台表演本次演唱会的压轴，他们的原创曲目《重拾》。
再次过一遍流程后，前方表演的舞台隐隐传来，韩城青导演说话的声音以及观众的欢呼声。
等待区昏暗的灯光下，五个青年对视一眼，相互碰了碰拳头。
“加油！”
声音低却坚定！
升降台缓缓升起，舞台四周一片黑暗。
如之前几次彩排一样，五个人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几秒后，舞台灯光亮起。
一束束灯光转过全场观众后，聚集到舞台上，打到他们身上。
尖叫声和欢呼声在这一瞬间卷席全场！
真实的演唱会，真实的观众……
几十秒后，欢呼声渐渐弱下去，熟悉的音乐生缓缓响起。
这场表演中郁黎是主唱，卫裴青是舞担。
其他几个人按照他们的特长各自分配表演内容：余舟唱词更多，动作简单。文斯予动作更多，唱词简单。
唐晏算是歌舞两栖，曲目中的第二个高音就落在他身上。
唱过无数遍的唱词，演练过无数遍的动作。
站在舞台上的那一刹那，音乐响起的那一刹那，郁黎什么也没想，像是凭着肌肉记忆般，做出每一个动作，唱出每一句话。
真实的演唱会表演和合唱团表演不一样，和拥有假观众的虚拟舞太台表演也不一样。
他们能听见真实热切的欢呼声，能感受到来自舞台下5000多名观众的热情与激动。
音乐声缓缓停止，几个人乘着升降台，从舞台上离开后，立刻紧紧拥抱在一起。
身体里的多巴胺快速分泌，耳边仿佛还残留着粉丝的呼声，巨大的兴奋下，一场表演结束后的疲倦仿佛都不值得一提。
“站上去那一刹那，我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现在表演结束了，我脑海里就四个字，老子牛啤！”
文斯予兴奋的像是能一口气跑下800米。
卫裴青也丝毫不注意自己的形象，笑的放肆且张扬。
郁黎看过去，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无法控制的笑意，不用看也知道，他肯定也一样。
“黎黎加油！”
“队长加油！”
……
四个人看着郁黎进入更衣室。
淘汰赛前，裴先生就跟他说过，让他去测试一下自己的音域。
淘汰赛后，在选择《寻你》作为单独表演的曲目时，郁黎测试了一下自己的音域——还不错。
用来演唱《寻你》的高音部分绰绰有余。
几分钟后，郁黎再次站上了舞台。
伴随着音乐声的渐渐响起，刚刚安静下来的观众再一次嘈杂起来。
“是《寻你》！”
“《寻你》啊啊啊啊啊”
“郁则！”
“我男神的歌！”
……
郁黎调试耳麦确定能听见声音后，摊开两只手，轻轻向下压了压。
场内的嘈杂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渐渐弱下去，又恢复安静。
“我想再见一面，你算算还有多久的时间……”
第一句唱完，坐在下面的观众就爆发出一片低低的欢呼。
郁黎心里瞬间有了底。
——唱的应该不差。
事实也的确如此，郁黎唱完最后一句后，巨大的欢呼声盈满全场，有喊他名字的，有喊郁则名字的。
场内观众的情绪被高高掀起。
紧接着是卫裴青的舞蹈。
与此同时，网络上开始出现一点关于《一夜成名》YK初演唱会的内容。
@明天喝牛奶：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YK赛高！郁黎赛高！从今天起，我就是YK 的铁粉！
@枫叶红了：没去YK初演唱会的要亏死了，我看到了节目安排表，有裴影帝！有李九楠……四位导师都在，单独表演！
@风机：场内已经爆满了，站台上都挤着人，听说要闭馆不让人进了
@成成喜欢橙橙啦：呜呜呜呜我家就在盛都体育馆的隔壁，现在赶过去来得及吗？
@yhdsbubu：强烈推荐YK，入股不亏！
……
节目组为了保证独家资源，场内没有记者，也不允许在场的观众录制长视频发在网络上，但允许出现十五秒左右的短视频，以及一些讨论。
所以演唱会没结束，网络上已经流出了演唱会的节目单。
一个“四位导师表演”，一个“《寻你》”，让演唱会未结束，#YK初舞台#就出现在热搜第六。
裴先生的表演是演唱曲目，郁黎站在后台，认真听着。
裴先生唱歌也好听。
他暗暗想。
舞台下的观众尖叫声不断，几千人的演唱会愣是比上万人的演唱会还要热闹。
时间在欢呼中悄悄划过，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五个人表演《重拾》的时间。
夏白悦导师的声音响在前台，已经单独表演过的几个人站在准备区，心里又升起了一丝紧张。
这场演唱会一部分热度是导师们带给他们的，他们没垮掉，算是成功。
这最后一场表演，能不能把观众留到最后一刻，能不能让观众记住他们，就是要看这一次了。
《重拾》，他们来了。
升降台缓缓升起，嘈杂声也逐渐清晰。
离开后台的最后一秒，郁黎转头看见裴先生站在不远处，对他说加油。
“曾经我以为，有梦想就可以上天入地——”
“后来才知道，能够无所不能的只有心……”
……
夹杂着淡淡惆怅的音乐，伴随着郁黎温柔的声音响起。
几个人背对着舞台，不清楚舞台后变幻的屏幕内容变成了一个简短的，他们这段时间的无声MV。
观众们看着他们为这首歌忙碌到凌晨，最后收到被打回的消息时气氛的凝滞；看到他们相互打气，沉默着回房间后，又在关灯后一个个悄悄摸回训练室被抓包；看到他们拿着纸笔乐器在训练室里转了无数个圈，最后获得灵感时眼底绽放的光芒和喜悦；看到他们像芸芸众生中每一个不甘平凡为梦想奋斗的人……
歌曲从追寻梦想的踌躇满志，到被打击后的失落颓废，再到坚持追寻梦想的痛并快乐着。
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几个人完全沉浸在音乐舞蹈中，甚至隐约忘记了舞台下的观众。
——直到雷鸣般的掌声在场内响起。
台下座无虚席，人数基本没有减少。
他们成功了！
“谢谢！”
五个人并肩朝台下鞠躬，郁黎看见卫裴青眼底闪着泪花，看见唐晏装作不经意抹了一把眼角……
他们在盛宴后籍籍无名，而如今又再起高楼。
演唱会结束半个小时内，#YK《重拾》#空降热搜第一。
但刚刚结束表演的五个人却不在庆祝，而是坐在会议室里，和导演组一起探讨该怎么处理文斯予的“两面白莲变脸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