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公
每天都在不停歇练习, 身体就像重新组装了一样。
孙如清早上醒来每个关节都带着点酸胀的感觉，就像是昨晚跟人干了一仗。
“你醒了。”
沈子寒床铺在他对面，正好从镜子中看到他活动的四肢。
每天能坚持化妆的人, 太厉害，自律也真自律，孙如清佩服他精力充沛：“你这几天都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吧, 不困吗？”
“小意思。”正常操作而已, 沈子寒并不是天生就不需要多睡眠, 只是逼着自己, “我都习惯了，比起补觉还是好看更重要，今天有导师验收, 更要好看一点。”
孙如清无聊时喜欢到处乱逛, 也看过他们组的舞台，他选到的歌正好是《轻松一个夏天》，是一个活力无限的舞台。
“你们组应该没太大的问题吧。”
“是没有，这首歌和我们每个人都挺搭的。”沈子寒说, “倒是你们组，和B组对上算是倒霉了, 其实你当初选的时候就不应该跟他们杠上的, 选个实力低一点的组好一点。”
临近公演, 所有人都知道蓝色衬衫AB两组是最大的看点, 很多人私下都会押注哪组会赢, 大部分都选B组。
实力摆在明面上, 人气也摆在明面上, 说起来这两组可谓是势均力敌。
“不选B组没意思。”孙如清眼高, 他就喜欢向最强发起挑战, “实力是一方面，颜值也是一方面，现场投票说不定，而且公演看整体效果。”
“是的。”沈子寒感悟多多，“现场投票怪得很，我以前就没怎么猜对过，以我们的关系，我当然是压你，说句掏心窝的话，按照歌曲调性，他们组没有你们组适配这首歌，这一点在观众的视角看真的会掉很多票。”
“是的。”温航插入话题，“你们组三人人气都高，德吉和央吉人气也还好，肯定能赢。”
孙如清看了他一眼，这段时间他虽没单独和他说过话，但他总是会参与进话题中，看上去很在乎他的情绪动向。
人在愧疚之后开始弥补。
到底是为什么呢。
一开始为什么不能真心相处，总体来说自己变得有价值，而不是他们相遇时的一个什么都不会还拖后腿的素人。
温航感受到他的打量后激动不已，他相信不久之后他肯定会原谅自己。
“对。”沈子寒接过话，“舞台的话效果好真的很重要。”
“我们组好难啊。”柳浩尘发发牢骚，“有一个事逼，起初在争C位的时候表现还不错，后面不知道是飘了还是什么，总插手其他人，告诉别人该怎么唱怎么跳，关键是他真的蛮差的，根本撑不起来C，服了。”
“换呗。”沈子寒说，“我跟你说这种人多的是，你们不换他，上台之后丢脸的就是你们，《Got my love》那么多人盯着呢，要是跳不好，全民审判。”
拖延了一会儿时间，孙如清正式起床，顺带把熟睡的姜川柏给喊醒。
太累了。
姜川柏睁开眼睛，坐起来又眯了一会儿等他从卫生间出来后说：“昨天李广白给我压腿，我的妈呀，昨天回宿舍走路的时候都抖，今天酸得跟爬了泰山一样。”
“我不是也一样。”孙如清手上还带着凉水，直接贴上他的眼睛，“谁让我们太硬了，昨天四个人走出练习室跟螃蟹一样。”
被冰后，姜川柏彻底醒神：“不行，今天有老师来。”
起床吃完早饭马上赶到练习室趁着导师没来赶紧抓紧时间合练，时间不等人，不像其他的组可能或多或少都有时间练习，他们可是第一组检阅。
“请《A lightweight breathable blue shirt》AB两组做好准备，来301教室。”
两组听到广播声后纷纷停下练习，一共前往集合地点。
终于等到这一刻，韩珉宣掌握他们组的练习进度和情况，今天这一次检查在对比之下，导师们肯定要“畅所欲言”。
一想到即将被夸，韩珉宣是藏不住的笑容：“加油啊，我们。”
孙如清微笑道：“肯定的。”
韩珉宣现在一点儿也不觉得他的笑很刺眼，现在笑吧，等会儿就笑不出来了，装得这么好，倒时候该破防还是得破防。
同一时间，301教室。
看到名单后，夏铃铛搓搓手：“这两组，我很期待啊。”
“谁说不是呢。”韦薇同样拉高了期待值，“全是高人气学员，有几位经常在热搜榜上看到，应该是这一次公演看点最大的两个组吧。”
“嗯。”林天意说，“老师们要不要猜一猜哪组表现会好一点。”
凌波：“看配置，A组Vocal，Rapper，舞蹈方面弱，舞台上舞蹈弱很吃亏。”
沙漠：“是啊，B组舞蹈都强。”
林天意想到选曲时发生的事：“当时你们都不在，我记得B组选组员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他说他选的就是没有弱点的选手。”
“wow。”沙漠眉毛一挑，“看起来很自信，也不知道是不是像他说得一样。”
同时，时隔很久，线上直播开通，收到推送的观众可谓是高兴坏了，满腔的热情终于有地方发泄。
【哪一组，老师们说得是哪些人】
【关键词，高人气，肯定就那几位呗】
【李韩是不是在一组，啊啊啊】
【不用说肯定也有俺们蘑菇头殿下】
【哈哈，是不是那几个，上次看他们五个一起拿快递】
【我觉得有】
讨论声中，敲门声响，导师们安静下来，表情也冷却下来。
一进去看到五张冷漠脸，乍一看很唬人，孙如清和他们见面不多，但和某些导师“熟得很”。
不行，林天意一看到他就想笑，强行冷脸说：“你们两组谁先开始。”
“我们来吧。”韩珉宣生怕被他们抢先，要不然怎么发生满分舞台后面是不及格舞台的画面，有了对比，导师们更气吧。
B组表演，A组就在侧边等着。
看过很多次他们的练习，这么正式还是第一次，发挥肯定跟练习不一样，孙如清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看看他们真正的实力。
【哇，这两组，扫过去没生脸】
【李韩居然不在一组】
【对手也好，我就想他们俩打】
【不是，虽然说人气都高，但是实力悬殊有点大，那组只有李广白】
【韩珉宣赢了】
【要开始了吗】
【好想知道他们表演什么歌】
【什么，没声音，你们有声音吗】
【没有，画面都黑了】
【保密到这个程度】
【我就知道】
和平时练习很不一样，这次在导师面前展示，B组所有人都拿出了看家本事，正常表演看下来，可谓是无懈可击。
没想到第一组就是如此大的惊喜，夏铃铛笑嘻嘻：“对我眼睛来说很友好，舞蹈很齐，我挑不出来错误。”
“嗯。”凌波带着欣赏的表情，“看得出来每个成员都很用心，没有一个人是拉跨的，整齐度流畅度都很好，表情也都不错，可以说是一个很成熟的舞台，是可以直接上台公演的程度。”
听到这，B组练习生全员露出笑容。
没办法，评价太高。
“我来说一下。”沙漠这时候不得不来泼一盆冷水，“不知道是不是舞蹈强度太大，听你们唱歌听着有点累，后半段气有点明显不够，这方面多注意，珉宣你其他就没什么。”
这组评价高，那么下一组压力可想而知。
【哇，看老师表情和评价，这组肯定表现得特别好】
【还用看吧，简直就是王炸】
【一拖四，我感觉不会太好】
【唉，肯定比不上】
B组下去，换A组上来，同样的情况直播变成黑屏。
站好位，音乐声响，按照之前训练了几百遍一样，A组稳定发挥。
前面整体都还不错，但导师眼睛何其毒辣，能明显地看得出来，组员之间配合不太默契，动作不够丝滑，卡点比B组差太多。
走位也有点乱。
更要命的是姜川柏再换位置后跳错了一拍，摆手的方向错了，和他旁边的孙如清手一交叉，啪的一声回荡在练习室内。
导师的表情都不好看。
结束后，A组全员都低垂着脑袋，等待挨训。
凌波很失望：“认真练习了吗？”
夏铃铛本来是抱着很大的期望来看他们的舞台，谁能想到期待多大失望也就多大：“我觉得是一塌糊涂。”
“不得不说，你们组的声乐是强的，比上组好。”沙漠感觉气氛太严肃，缓和了一下，“唱这方面没问题。”
“嗯。”林天意也难得说狠话，“还有三天，希望你们想清楚，如果以现在的状态上舞台的话，我想你们脸上也不好看。”
【这一组输定了】
【李的运气是真的差】
【啊，完蛋了，我吃这组的颜】
【祭了】
【没办法，除了李，其他四个舞蹈真的拉跨】
【我估计这次李又争不过韩】
【到底是什么歌，好急啊】
受训后，两组也不在这多耽误时间，出门各回各练习室，而在门外等待的下一组在听到评价后提心吊胆走进去。
走廊里，一组乐呵呵笑容藏不住，而另一组乌云密布。
狂，看他们还狂得起来，韩珉宣收了笑容安慰他们说：“还有三天呢，别气馁，我相信你们可以的。”
“唉。”孙如清长叹一口气摇摇头一句话都不说。
“没事哒。”花笙的心一下敞开不少，“要不然我们晚上早点下班，帮你们特训一下，小白你一个人带四个也太累了，我们帮你。”
“是啊。”汪思奥说大话不打草稿，“都是一家人，我们肯定希望两个舞台都好。”
李广白脸上苦兮兮：“不用了，我们自己练。”
“你就是要强。”汪思奥忍住不笑出来，“不说了，为了今天的检查，我早餐都没吃，先走一步，我去吃早餐咯。”
花笙捂着肚子：“该死，我也去。”
目送他们走远，被批评一顿的A组队员互看对方。
“讨厌死了。”央吉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就是巴不得我们被骂，还装好心。”
孙如清一脸心事：“唉，朋友们，这可怎么办啊。”
德吉苦笑：“怎么办，凉拌。”
姜川柏一脸歉意：“都是我，害你们挨批评，我的手啊。”
“你的手。”李广白无语闭眼，“都说了多少次了，你犯了多少次了，真是的，都怪你，怪你，谁说你拖后腿，你干得太好了。”
五人秒变脸。
“孙子兵法。”孙如清说，“故能而示之不能用，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被骗了吧。
明天不更。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孙子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