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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死亡与重生(一)

第34章 死亡与重生(一)
“你真是那个时候的小铃?”谢之怀拉过赵泯才,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赵泯才默声坐下,顺手环住谢之怀的脖子。

他们去往小镇后没多久,天上放起了烟花。

他知道那是小铃成功的讯息,但那些人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这烟花开的真漂亮。

在那轮之后,频道公司紧急增加一条规则:玩家与玩家之前通过决斗邀约后,才能进行决斗;禁止单方面屠杀。

想必就是因为赵泯才杀了那么多人,那些管理员都懵了。

赵泯才说:“我在第四轮死了,但在最后决赛看到了你的名字。”

【怀安】二字出现在大屏幕上时。

赵泯才知道,他说到做到了。

而且他也是近几年唯一一位获得第一的个人玩家。

谢之怀小心翼翼地问:“你找了我多久?”

“我后面又去了一次副本大赛,我以为你在,但是决赛的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赵泯才回忆起来,“后来,我又参加了几次频道,依旧没有看见你。我就去上班了,今年回来后依旧没有看见你,但后面你终于出现了。”

“要是我不在这里呢?”谢之怀都不知道赵泯才找了这么久。

赵泯才平静地说:“你说到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不是吗?如果真的没有遇见你,那只能证明,我需要自己找答案。”

谢之怀重复:“答案?”

赵泯才点头:“嗯,你无意中,向我抛下了一个问题。”

那天对外界而言,不过是异常普通的一天。普通到途径人生的列车都不会为它停留,云雨悠然自在。

可对于频道而言,逐渐崩塌的世界预示未来;对于他而言,那天非但不乏善可陈,反而独特又扑朔。

有一昧从未有人告诉过他的情愫落于心头,风吹动,如银铃叮当作响。

于是,他开始漫长地寻找答案。

度过数不清的日子后,他遇到了抛下铃铛的人。

“但我现在找到了,果然也只有你能告诉我答案。”赵泯才说。

谢之怀抬头注视赵泯才的脸。

他的视野里全是赵泯才,却无法将他和那时那个鬼头面具结合在一起。

说真的,是个人都想不到那张惊悚的面具下竟然是这么漂亮的脸——脸颊肉少,比例出挑,睫毛根根分明。室内光让他的长发如墨山盖雪,脖颈泛着象牙色光泽,一路蜿蜒进他的锁骨深处。

脱下淡紫色风衣的他只留下一件米色针织衫内扣白色衬衫,身上带着他标志的香水味。

谢之怀伸手捋过赵泯才的鬓发,挂在他的耳后:“你为什么要带面具呢?”

赵泯才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我的长相很难不引人注目,我不想让他们记得我。”

谢之怀不禁大笑:“也是,很有道理。”说完抱着赵泯才,侧脸靠在赵泯才的锁骨上。

“泯泯啊,我也喜欢你。”他对着上下轻滚的喉结说说。

赵泯才的睫毛微动,抬手勾起谢之怀的下巴,“你知道你喝醉的那天到底做过什么吗?”

谢之怀问:“什么?”

赵泯才没有多言,直接低头,亲在谢之怀的眼睛下。

赵泯才的唇温如他本人一样清淡,但烧着了谢之怀心脏的某一处。

他不知不觉收紧了搂着腰肌的手,二人额头抵着额头,碎发挠着痒,却没人在意。

谢之怀压着欲望的火苗,从喉咙出来的声音已经有点发哑:“我只是这样?没有做得更过分?”

原来他的感情在那时已经昭然若揭。

赵泯才舔了舔嘴唇,手指从谢之怀的眉尾一路下滑,滑过无处遁形的轮廓,“你还说我漂亮。”

谢之怀实在忍无可忍,直接拉下赵泯才的衣领,让他俯身,自己再次亲吻赵泯才的痣,不过这次是赵泯才嘴唇下的痣。

嘴唇“无意”擦过赵泯才的下唇。

“我终于说出来了,”谢之怀亲完后低语,“从我在画面里见到你的那刻,我就觉得你很漂亮。”

其实谢之怀自己都没发现,他是一位善于一见钟情的人。

一个人喜欢的长相,审美,会随着人的眼界、成长,而变化,同一个人在不同时期会喜欢上不同的类型,这非常正常。

可谢之怀无论是只注重玩闹的小学,还是脑子都是考试的高中,亦或者是赚零花钱的大学,喜欢的类型就只有一种——

漂亮到会让他感叹“真漂亮”的人。

他喜欢平静的眼神,双眼像深邃湖泊上的织巾云朵,有溢彩的光;懒懒散散地挑眉,轮廓不用锐利也不必圆润,漂亮但不拘于大众,有自己的特点。

就像赵泯才这样。

谢之怀不会忘的,那日山顶之上,流星之下,

染血的脸颊上淌露肆意的笑容。

他在心里说了多少次漂亮。

“待会去你家吗?”

“好。”

二人从餐厅出来时是牵着手的,全然不顾其他人的目光,直至上车才松开。

车厢的空调打开,前灯对着停车场写有“12”的柱子照明,经过一两个刚停好车的要往出口走的人。

赵泯才敲击方向盘。坐在副驾驶的谢之怀在理清人物关系后,还是觉得有点梦幻了。

这么多年没见,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人,如今又出现了。

他们来到赵泯才的家,从进门就开始接吻。

谢之怀捧着赵泯才的下颚,将他抵在玄关门口,嘴唇浅浅开了一道口子,就能让二人舌尖纠缠,谢之怀感觉自己的后背也环上手了。

两人松开后,赵泯才的舌露在外面,带着亮晶晶的唾液。

谢之怀心又一动,直接抱起赵泯才,走到沙发上。

赵泯才横跨双腿,嘬了一下谢之怀的嘴唇。

激烈的情欲缠绕在整座屋内,如同闭塞的喷泉再次喷出清澈的泉水。

谢之怀的手能从赵泯才的脖颈骨一路下沿,隔着一件针织衫顺着脊背一路到尾骨,似乎在探寻皮囊下的骨骼。手在往上一勾,直接伸进衣服里——这次真的直接触摸到了皮肤,被衣服遮掩的腰。

“泯泯。”谢之怀哑着声音说,“我可以亲……”

“可以。”赵泯才直接答应了。

平时从容不迫的赵泯才,此时竟然的脸颊竟然有一丝血液流动的痕迹。

这让谢之怀精神抖擞,他迫不及待地脱下赵泯才的针织衫,一颗一颗解开他的扣子,从锁骨开始轻吻,慢慢向下。

一直亲到腹部才停下。

现在可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没做好准备,两人要是受伤了怎么办?赵泯才他是知道的,想要什么直接说,完全没后顾之忧,而且又特别能忍疼。

如果此时脑子一热,莽莽撞撞答应,出了事怎么办?

谢之怀瞬间冷静,帮一颗颗重新扣上扣子,随后抱起赵泯才来到卧室,直接为赵泯才盖上被子说:“你睡觉吧,我先走了。”

赵泯才:“?”

“你,”赵泯才起来要拉他,“干什么。”

被谢之怀又安置在床上,“今天还是算了,下次再继续。”

“下次?”赵泯才还没反应过来。

“我先走了,你好好睡一觉。”谢之怀在他的嘴唇上又亲了一下,“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本来赵泯才满腔□□被浇灭很不爽,但谢之怀着一下亲吻,让他又安然了。

赵泯才看着暗下的天花板,想。

他真是很喜欢谢之怀。

这样都没发火,反而……赵泯才紧揪自己的床被。

疲惫和安逸,二者交叠,能让人沉浸在美好的梦床里。

赵泯才清晨起来,果然收到了谢之怀的电话。

赵泯才的眼睛还闭着,声音也黏黏糊糊的:“嗯……”

对方倒是很精神:“泯泯你刚起来吗?”

“嗯。”

“那你想要见我吗?”

“想。”

“工作结束后,我去找你。”

“好。”

电话挂断,赵泯才坐在原处沉默几秒。

眼睛突然睁开。

刚刚那通电话他回答了什么?就这么淡薄的几个字?!

本来昨天还想好好问谢之怀为什么突然走了,结果什么都没仔细听,就这么结束了?

赵泯才从小到大都很精明,任何算计在他面前要么是不屑一顾,要么是早有防备。然而这么精明的人,起床的几分钟里是他智商最低的时间段。

家里人都说,要是有人在他起床的时候递给他一张公司转让合同,赵泯才都会签上。

看来真是这样。

赵泯才第一次产生后悔的情绪,身体比脑子先做补救动作。

他又重新打了回去。

可是对方正在通话中。

“……”赵泯才下床,吃早饭。一切如旧。

他将心不在焉掩饰的很好,从早到晚无人发现他们的泯总有什么不同。

一如既往地冷漠与疏离,工作完成的出色,开会时也能明确指出各项不足,更是大骂做错事的议员,那地中海都要留不住了。

只有胡清雅发现了赵泯才的不同。

赵泯才这次让她倒咖啡,竟然不加纯糖了?

这很不对劲。

胡清雅委婉地提醒赵泯才:“泯总,您对这个方案不满意,还是对最近的计划不满意呢?”

赵泯才揉搓自己的太阳穴说:“都可以,是我一些私人的事情不满意。”

胡清雅微笑道:“如果是谢先生这边,我可以帮忙联系一下。”

赵泯才看了眼胡清雅:“不该在工作时间麻烦你。”

“没有关系,现在已经算是我的下班时间了,”胡清雅指着手表说,“如果泯总不介意,可以将我看成您和谢先生传播讯息的电话机。”

赵泯才看着窗外。

天色已暗,到他们下班的点了。

赵泯才问:“你有什么约会的好地方吗?”

胡清雅一怔,随后问:“约会?是我冒昧多余问一句,泯总,您和谢先生……”

赵泯才点头:“嗯。”

胡清雅在心里暗暗高兴。

稳了,这下稳了。泯总绝对不会忘记她这个助攻这么久的人的好处。

“现在正好适合散步,可以去一些地方闲逛,如果有可以买礼物的地方最好,互相送个礼物,增加感情。我稍后为您选择几项人数不多,谢先生也能接受的性价比较高的街道,届时发给您。”胡清雅说。

“辛苦你了。”赵泯才说。

胡清雅下班后,赵泯才也关灯离开。

赵泯才走出员工通道,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谢之怀。

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他向谢之怀走去,表情还是波澜不惊:“你来了。”

“嗯,走吧,你饿吗?”谢之怀笑着问他,“在这里我是不是得叫你泯总了呢?”

一些没下班的职员们都往这么看来,赵泯才扫了他们一眼,他们立马装作自己有事的样子。

“都可以。”赵泯才说。

走出旋转门,来到地下停车场,赵泯才勾勾垂下的手指,谢之怀懂了,十指与赵泯才扣在一起。

赵泯才看着双手交叠的地方问:“我下次如果直接说,你也会直接牵我吗?”

谢之怀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了。待会儿我们去哪?”

“随便走走,随便吃吃,”赵泯才拉开车门,“像你平时那样。”

谢之怀看着这辆超跑,心想:“他平时哪会坐跑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