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江之屿动作顿住。
omega眨了眨眼, 眼神中一片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他对于enigma有着绝对的信任和依赖, 两手也攥得更紧了些。
江之屿没纠正他该抓好的是扶手, 便将右手顺势搭在两人之间的中控台, 让那股轻轻柔柔的力道抓得更方便些。
宾利万分急切,正在变道超车, 妄图挤至布加迪后方位置。
江盛译双眸通红,怒视着不远处的黑色超跑,眼睛几乎喷出火来。
他不仅没打算熄火,反而咬牙踩下油门, 偏转方向, 想将超跑直接堵在路边。
是他来晚了一步, 不能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凌然当着他的面爬上别的男人的车,难怪退婚之后凌然一次都没有主动找过自己, 原来是上赶着去给别人投怀送抱去了。
谁知他还没来得及再次变转车道, 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在侧面乍然响起。
盛典布加迪拥有最卓越的强大心脏, 加速极其迅猛, 漆黑的车身瞬间便冲破空气阻隔,像只勇猛的猎豹般疾驰而去。
江盛译也立即做出反应, 驱车径直跟上。
两辆车飞速驶过红绿灯,对面的车队还在大排长龙拥堵着, 布加迪没打算直行,在即将驶进前方路段时方向盘猛转, 超低地盘使得车身反应速度极快, 轮胎在地上划出几声漂移锐响,便猝不及防拐上了一旁的高架。
宾利不是适合比拼速度的跑车, 但江盛译也不甘示弱,拐弯反应慢了些,险些擦上一旁路边的防护栏,随后直奔着高架而去。
若说原本他还有些迟疑,但此刻他几乎可以肯定,那辆车在试图甩开他,车主一定认识他!
他今天还就必须要追上前面那嚣张超跑看一看,在海市究竟是谁敢沾惹跟江家退了婚的Omega!
高架上车流不息,超跑还在不断加速,敏捷矫健的在车道之间穿梭向前。
凌然早已经由攥着enigma的袖口改为抱住enigma的手臂,他身子也在随着车身不住左右摇晃,便更加收紧怀抱,安安静静一声不吭。
enigma视线专注,目视前方,时不时会朝后视镜中看一眼。
路上车多,没办法开得太快,宾利像条恶心的毒蛇,跟在后面没法甩开。
江之屿看了身侧的人一眼,凌然垂着眼睫,乖得不可思议。
他当机立断打了转向灯,从高架一个出口下去。
车后的宾利果然没有丝毫犹豫,也踩下油门急速跟上。
下来之后车流量明显减少,曲折开阔的滨海大道最适宜用来检测一下这辆超跑的性能。
仪表盘上的数字不停在攀升,巨大的轰鸣和急速的快感会让人忍不住肾上腺素激烈分泌,江之屿一手扶稳方向盘,车厢内的龙舌兰信息素都开始逐渐变得更加热切浓郁。
凌然能感觉到周甚被更强烈的enigma信息素包裹起来,他惬意的眉头都舒展开来,脸颊不自觉的胡乱蹭了蹭,口中无意识的小声哼了下。
好舒服好舒服。
像喝了杯龙舌兰酒一般,微醺上头。
但是拥有的更多,也就想索取的更多,这些好像还不够,颈后的腺体也在隐隐渴望着。
道路两旁的树丛像连环画般急速掠过,后方的宾利已经被越甩越远,远到几乎快要看不见。
蔚蓝海水在树丛间隙中倾泻,远处是延绵千里的火烧云。
从天际,一直烧到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滨海大道上只剩下一辆车在高速疾驰,海风略过漂亮流利的车身,金红色夕阳宛若天边洒下的虔诚圣光。
火热的,妖娆的,妩媚动人的,落在Omega浓艳甜美的脸庞上。
仿佛从深海而来,惑人心智的海妖。
再往前开,快要接近入海口处,一架长达百余里的跨海大桥横穿海面,通往一座美丽神秘的海岛。
这里便是即将进行开发的西港湾,大桥连通着距离内陆最近的海岛,西港岛。
这片区域自从被江氏拍下之后,岛上便不再通车,原先住在岛上的居民也得了赔偿款尽数搬迁出岛,大桥入口处设置了路障和安全岗,每日有人在此值守。
布加迪到了近处才开始减速,看守的保安迟疑着想过来阻拦,车窗降下来半扇,保安看清楚上面坐着的人后立即傻了眼,江总先前不是没有来过西港湾视察,但哪次不是一帮人前前后后簇拥着,这次怎么自己开车就过来了。
保安连忙打开路障,超跑朝着跨海大桥驶去,似追逐着海面上正在消逝的落日。
车子最终在距离大海最近的一处平台边停下。
车前便是一望无际的海面,这里没有任何遮挡,能将火烧连云的壮美景象尽收眼底。
凌然感觉到车身好像没在摇晃了,可他脑袋里却仿似天旋地转,晃得更厉害了。
“咔哒”一声,他身侧的安全带被人解开,束缚在胸口处的压抑感觉终于没有了,凌然便也好更加紧密的贴到enigma的手臂上去。
柔软的胸前在强健有力的肌肉上轻缓挤压,明明没有什么力气,却让人甩不开。
江之屿伸手过去,在他脸颊上抚了把,掌心沾上一片潮湿。
Omega额间覆了薄薄一层细汗,身子也烫的厉害,他这一路上其实在无声忍耐,却全程一声不吭。
江之屿压低眸色,试图将手抽出来,Omega却像患得患失般用脸颊再在上面蹭一蹭,搂着不肯松手。
“凌然,”江之屿低声唤他,“抬头看我。”
Omega恍惚间听见他在叫自己,反应有点迟钝似的缓缓抬头,眼角一片湿润泪意,望进那双沉静幽深的眸中。
火烧般的光亮映在深刻俊美的脸庞上,enigma嗓音中带着诱哄和温柔,对他道:“手松开。”
凌然虽然内心中是极其不愿的,江之屿的触碰让他感到舒适。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仅想贴到enigma的手臂上,更想把自己深深埋进他怀中。
可enigma的语气不容抗拒,不像商量,更像一种难以违抗的命令。
凌然有些委屈,但还是慢慢的,慢慢的松开了。
身体的强度依赖是信息素决定的,这不是他想要控制就能控制的了。
凌然不好意思再抬头看enigma,垂下眼眸,手指开始绞弄自己的衣角边缘。
他也不是很喜欢这样的自己,太柔弱,太无能为力,总是被该死的信息素病干扰折磨。
这样的自己一定很惹人烦,也很讨人厌。
凌然还沉浸在低落痛苦的情绪中,却忽然感觉到腰间多了双手。
不等他反应过来,那双手臂就轻松将他从副驾往怀中一捞。
凌然身子骤然一轻,再好生坐稳时,却是面朝着挡风玻璃被抱到了驾驶座上来,坐在了enigma腿上。
从前面往车内看,娇小的Omega即使坐在enigma腿上也还是要稍稍矮上一些,宽阔强大的怀抱能将他尽数笼罩在怀中。
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江之屿贴近他后背,一条手臂箍紧怀里纤软的细腰。
“不松手的话,”他在靠近那处红胀弱小的腺体,“怎么抱你。”
凌然能感受到喷洒在腺体处的滚烫气息,似乎比他身子还要灼上三分,而那股龙舌兰信息素却在距离他腺体几寸处停了下来。
他有些急切地想把后颈往身后人的唇边递送,可他往后靠一分,江之屿也往后退一分,就是迟迟不肯咬下去。
凌然眼泪快掉下来,才听见沉静的嗓音在他耳边低声道:“还忘了件事。”
凌然头脑迷迷糊糊,根本记不起来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他是因为发情烧晕了头,可江之屿却还保持着冷静理智,记着他抑制器没摘,不能这样直接标记。
为了转移他注意力,江之屿把他的手放在方向盘上,让他方便借力。
“看过海上落日么。”
江之屿在摘他的腿环抑制器。
凌然掉出颗眼泪,听不清他在问什么。
江之屿用另只手臂从他身侧穿过,扶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正视前方。
面前是一览无余的辽阔大海,凌然眨了下眼,含着泪眼望向尽头的海平面。
仿佛是从半空中降下的一场大火,映红了整片斑斓的海面。
像妖冶鬼魅的海妖降临,又似深邃圣洁的神明出世。
烟云彩笔勾勒出的羞赧酡红,洒在凌然脸颊上。
他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到说不出话来,唇瓣微微轻启,耳边却传来“啪嗒”一声极轻的响声。
圈在大腿间的抑制器被人解开来,车厢内那股浓郁强悍的龙舌兰酒信息素几乎是瞬间便朝着Omega的体内汹涌奔腾着淹没而来。
凌然眼眸瞬间瞪大,两手紧紧攥住了面前的方向盘,肌肤上像是生出无数感官,争先恐后汲取着,吸纳着,妥帖承受着来自enigma铺天盖地的信息素侵袭。
江之屿把那个抑制器拿出来,在指尖绕了圈,然后随手扔到一旁的副驾上。
凌然身上的玫瑰花香和葡萄香味也在逐渐变得浓郁芬芳,是受了他的信息素影响,Omega也在做出相应的回馈。
这具身体现在不仅对他的信息素接受程度越来越高,并且也在enigma信息素催化下慢慢产生着发育反应,光是从这处小小的腺体上就能看得出来,嫣红柔腻的光泽看起来比先前更熟了些。
想来除了腺体,Omega的生殖腔应该也会被enigma信息素催化进行二次发育。
如果能定期临时标记,生殖腔的发育会更加稳定。
终身标记就更好了,那样能最大程度的刺激生殖腔快速发育成熟,从而成为能孕育生命的摇篮。
怀中的Omega虽然后背颤抖的厉害,却没有被这股信息素刺激到晕厥过去,这已经比第一次发情的时候进步了许多。
但是想要完全承受住enigma,还差得远。
凌然在深深浅浅的呼吸,被昨天那针抑制剂强行压下去的热潮比前几次都要猛烈激切,虽然已经吸入了大量的enigma信息素,但是体内的躁动不安还是没有被完全安抚下来。
为什么他还是这样难受呢……
凌然在哭,眼泪接二连三滚落下来,“啪嗒”“啪嗒”两声,滴在黑色西装裤上。
江之屿察觉到腿上染了些温热的液体,稍微撤开些距离,垂眸盯着Omega后颈处的腺体。
看来他的身体准备好了,甚至已经开始急不可耐了。
江之屿摸到凌然的两只手腕,先用一只手攥住,接着按着他的腰塌下去。
“趴好。”
Omega乖软得任人摆布,手臂折在胸前,大半边身子都趴在了方向盘上。
江之屿眸色暗下来,柔软垂落的上衣勾勒出单薄纤弱的后背。
沉默地看了会,他才终于仁慈地俯身靠近。
献上一个缠绵但深刻的临时标记。
凌然趴在方向盘上不住颤抖,眼泪流的到处都是,口中也呜呜嗯嗯哭个不停。
可怜又可爱。
江之屿在他承受不住之前就收了势,口腔内弥漫着馥郁的甜味。
这味道像是罂粟开出的花,在唇齿间慢慢绽开,尝过几次之后,让人生瘾。
腺体处还是洇红肿胀着,被狠狠抚慰过后,会再慢慢消退下去。
修长指尖将阻隔贴慢慢按回Omega孱弱的后颈处,凌然已经再受不了任何刺激,稍微碰一碰就会颤着身子哭。
江之屿把他抱着转过身,将他两条细弱的腿折在身子两侧。
见小Omega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江之屿眼神不自觉柔下来,嗓音也放得极低:“哭什么。”
凌然这会儿脑袋里已经晕成了一片浆糊,整个人也像是被丢进了龙舌兰酒窖中浸泡过了似的,浑身上下遍布着enigma的信息素味,连自己本身的葡萄味都被冲淡了。
他哭得委屈又可怜,像是潜意识里也在借着这种由头在宣泄压抑的情绪。
前段时间他把自己逼得太狠太紧,像总是吊着一口气似的,不敢有丝毫松懈,或许身体早已经敲响了警钟,只是被他忽略掉了而已。
有只手在替他轻柔擦掉眼泪,他仍停不住泪意,便用雾气朦胧的桃花眼看着面前的人。
两人之间的距离又靠的很近,近到他能从江之屿的眼中看见自己的身影。
满满当当,好像全部都是他
他迷糊间好像回到了在蓝利亚海岛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近的距离。
他脆弱难堪,拥有了一个怀抱,却在渴望一个吻。
可是没得到。
凌然难过极了,他有些分不清楚今夕是何夕。
他好像才刚刚被退了婚,也刚刚被家族抛弃。
没有人要他,也没有人爱他。
只有一人,在温柔的抱他,在跟他说做的不错,可以得到一个奖励。
他很开心,原来认真努力做好一件事,是可以得到奖励的。
原来他也是有人认可,有人在意的。
凌然轻声抽泣了两下,手指轻轻攥住了面前人名贵的西装。
他鼻音浓重,眼神迷离:“要……要,奖励……”
明明说好了的,怎么能反悔。
江之屿淡笑了下,这小Omega是被情热冲晕了头脑,忘记了奖励刚才就已经给过了。
那片火烧云已经落进了海中,暮色四合,周围只剩一片朦胧梦幻的蓝调。
江之屿极有耐心,向后靠在椅背上,手指在他单薄的脊柱骨上来回轻扫,引导似的问:“想要什么奖励?”
小Omega想要认真想一想,但是意识模糊,无法思考,是什么都想不出来的。
只能往前趴进enigma怀中,潮红湿热的小脸仰着,用殷红湿润的唇瓣去够他。
但是够不到那两片薄薄的唇,明明是近在咫尺的,却总是像还差着些距离。
被泪水濡湿的长睫微微颤抖两下,凌然又要哭出来。
“要,要亲……”
江之屿眼眸一直垂着,望那颗红得快要烂熟的唇珠,又望他可怜兮兮的泪眼。
“凌然。”
他捏住小Omega尖尖细细的下巴,沉寂的眸中像是藏匿着一片幽静的深海。
他问:“认得清我是谁么。”
不是第一次了,把他认成江盛译。
可凌然眼尾滚下泪珠来,用隐忍的哭腔道:“江先生……”
江之屿指尖顿住,在滑腻的肌肤上用了点力气。
“什么?”
凌然又委屈地说:“江,江先生……”
他当然知道面前的人是谁。
“江之屿……”
“你,你不亲我……”
“呜……”
“上,上次不亲……这次……也不亲……”
坏蛋。
大坏蛋。
总是骗人,简直坏透了。
凌然还没哭诉完,然而下一瞬,有股力道却忽然按住了他后脑勺,不给他任何反应余地,在他唇瓣还在微微张着的时候,贴上来,含住了那颗令人垂涎欲滴了很久的唇珠。
先用热意浅浅的软化下来,再慢条斯理,不急不徐地吃。
柔嫩,软和,热切,小巧可怜的唇珠快要被吮吸化了。
凌然呼吸有点困难,饱满湿润的唇瓣被人厮磨得难耐,像是快要被舔得流血了。
他咬紧牙关,肺部的空气都变得稀薄紧缺,想要大口吸气,却只会吸进更多的龙舌兰酒味,脑袋便会被熏胀得更晕。
这不是吻,像是在吃掉他的双唇。
被吮吸舔舐了好一会,唇瓣终于被人微微松开。
凌然以为这样就是结束了,他两片嘴唇好像已经麻麻地肿掉了。
谁知刚睁开眼睛,便撞进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
车外光线变得昏暗,但那双眼中泄露出的汹涌贪欲却铺天盖地,坦荡张狂。
“宝宝,”灼热的气息不依不饶贴过来,凌然耳廓被烧得滚烫,“嘴巴怎么这么小。”
“再张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