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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看上你了

第34章 看上你了
江乘刚睡着就得了个水果糖味的吻, 活活甜醒了。

虽然他没动, 但多巴胺分泌不比让哥少, 激动得心脏都有点不会跳了。

唯一的毛病就是吻得让人着急,半分钟啥也没干, 就单纯地嘴碰嘴, 江乘差点以为他是睡着了。

让哥平常得得瑟瑟跟谁也主动, 不知道为什么恋爱方面抠抠嗖嗖的。

于是江乘只好以身示教, 示范一下什么叫吻。

教完了程让半天没回魂。

“哥,你掐我一下。”他怀疑自己在做梦,乘哥居然回吻他了?

说完,他哥在他嘴上用牙“掐”了一下。

“操, ”程让有点上头, 滋味堪比喝了一斤二锅头, 他晕头晕脑地看着江乘,嘴里冒傻泡,“哥,你别是安慰我吧?”

江乘扶额。

“是这样吧哥,你肯定看出我对你有想法了,看我半身不遂的还这么拼,一定是同情我了!”

程同学的恋爱智商彻底掉线, 陷在“我哥安慰我”的泥潭里爬不出来了。

江乘不是很想跟他说话了,起来去了卫生间。

程让在床上呆了一分钟, 身边属于江乘的温度渐渐冷下去, 那些叫做“我哥要离开我”的危机感瞬间压过他脑子里的脑残理论, 占据了智商制高点。他噌一下坐起来,顾不上扯得酸爽无比的伤口,下床跻上拖鞋一瘸一拐地跑去洗手间,把刚要出来的江乘又推了进去,抵在洗手池上。

去他妈的安慰,去他奶奶的同情,亲了就是亲了,亲完就得负责!智商掉线的让哥霸道劲儿还在——管他是什么呢,他哥已经是他的了想跑没门。

让哥身为一个追女孩老手,别的不行壁咚技术能打满分,水池咚稍微有点影响发挥,不过他适应力很强,很快就掌握了窍门。他一手扶着旁边的墙,一手捧着江乘的脸,亲得全情投入。

梦里的场景跟现实交织,心速快到让人恍惚。

许久后,程让喘着粗气,认真地看着江乘的眼睛,“哥,我看上你了,我用喜欢留你,你能不走吗?”

程让不是第一次表白,且每次都力求花式创新,原则上还要兼顾帅气霸气以及不狗血,还从来没这样小心翼翼过。水池咚之前他脑子里只有一腔热血,没来得及考虑表白的地方是不是有情调,形象有没有帅气逼人,接吻的姿势会不会太难看,嘴里有没有奇怪的味道……

然而表白完了之后,这些问题都成了他忐忑的源头——乘哥会不会觉得厕所表白太影响心情啊,会不会觉得他嘴里有味道啊,病号服也太他妈丑了啊啊啊……

江乘跟他对视着,手小心地扶着他的腰,手掌贴在薄薄的病号服上,炙热的温度雷鸣般的心跳都贴在他手心,就像把他整个人捧在手心里一样。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同他一样充满渴望的眼睛,心里所有阴暗的地方瞬间就铺满了阳光。

轻轻揉捏着肉嘟嘟的耳垂,江乘笑着靠近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正要开口,外面病房门锁忽然“咔嚓”一响,他还没动,程让吓得先原地蹦了一下,推开他慌慌张张地去拧水龙头,假装洗手。

完了嘴里喊着跟洗手没什么关系的内容:“哥,帮我拿纸,我要拉屎!”

江乘:“……”

“你现还能拉屎?”周暮开门进来,听见这话乐了,“宝贝儿,爸爸佩服你。”

程让:“……”

忘了屁股不方便。

“爸,晚上加班了?”江乘面不改色地从卫生间出来,走去茶水台给周暮冲咖啡。

“没有,一早有台手术,我来得早。”周暮扫了眼江乘的嘴,“你明天飞机,今天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吧,多少带点东西出国,老干妈什么的,饿了省事,小白这里我来看着。”

江乘把咖啡递给他,“我机票退了。”

周暮只是笑,“学霸就是任性啊。”

“嗯。”江乘手插在兜里,丝毫不在意嘴上的罪证,坦然之极。

“那行吧,”周暮就这样跟江乘面对对面喝完咖啡,完了把纸杯丢在垃圾桶,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这里空气干,记得开加湿,等小白出院了,爸爸请你们吃大餐。”

程让躲在洗手间门口,听见江乘机票退了差点放声尖叫,也没顾上想人家什么时候退的,一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的德行。可高兴归高兴,心也是真虚,所以一直不敢过去,就怕周暮看出什么来。

虽然爸爸们知道了没什么,不过这才刚刚开始,感情正处在隐秘的小兴奋期,还没有昭告天下的心理准备。

周暮经过卫生间的时候程让抓着头发傻笑,“爸爸手术顺利,爸爸您慢走。”

周暮斜睨他笑,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你姥姥打电话了,我说你最近闭关忙毕作,你身体好一点就回去看看,别说漏嘴。”

“哦。”

受伤的事当然不敢告诉姥姥姥爷,要知道大宝贝外孙让人捅了一刀,老两口能减寿十年。

不过一想起林芝跟程大治,程让刚才还炙热的心顿时凉了一半,追哥一时爽,家里处处火葬场,善后是一项大工程。

唉,先这么着吧,他抓抓头发,刚刚搞定了乘哥,这会儿智商跟不上,决定以后再想。

“卧槽,哥?”程让出去看见江乘嘴上的伤顿时懵逼了,刚才啃得太投入,什么时候咬破了他哥的嘴也不知道——所以他刚就这么跟爸爸面对面说了半天?

怪不得周暮特意嘱咐那一句,肯定是看出来了。

操,程让拍拍脑袋,这一早上受了太多刺激,感觉它要罢工。

“操谁呢你一天天的。”江乘揉着他的后颈,“上床躺着去,拆线之前少给我蹦哒。”

“我不想躺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拆啊?”程让全身的汗毛都在抗拒病床,他宁愿站着屎也不想躺着遭罪。

“不躺也行,”江乘说,“跟我出去跑步,五公里起。”

“……这也太狠了。”刚亲完嘴就没有爱了。

程让不情不愿地躺床上,见江乘转身要走,立刻抓住他的手,“哥你去哪!”

“买吃的啊。”江乘想抽手抽不出来,无奈了,“你干脆让刘主任把咱俩缝一块吧。”

“不缝,怪疼的,舍不得让你疼。”程让嘿嘿笑,抓着江乘的手十指紧扣,“买吃的不用你跑腿,我这就让护士小姐姐帮忙买。”

江乘:“……”

住院这几天,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没有最黏人只有更黏人,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三个半小时是被绑架在病床前的,剩半小时自由活动,还得插着耳机视频通话,甜蜜是挺甜蜜了,要命也是真要命。

出院那天,周暮开车把他俩送回小公寓,江野在家里准备吃的,算是一家四口分别许久后的第一次聚会。

“爸,你手艺是不是又好了,骨头汤好香啊。”程让一进门就嚷嚷,“你待会儿给我记菜谱啊爸,我回头也想试试。”

“你现在还会下厨了?”江野站厨房门口笑,“刮目相看啊。”

“刮目到不用,就一般相看就行,我下厨总比我哥下厨安全系数要高点,您说是吧。”

江野乐够呛,“那倒是,这方面你哥跟你爸爸是爷俩。”

程让走路还不太自然,不过拦不住他的脚,进门磕绊都没打先溜进厨房叼走几片肉,烫得龇牙咧嘴也不松口,“嗯嗯好吃,我这几天净喝粥了,嘴里都淡出鸟了。”

“你先出来把药吃了。”江乘说。

“你洗手了吗程小白!”周暮喊。

程让叹口气,搂着江野的脖子说:“在嫌弃我这方面,他俩也是亲的。”

江野把他沾了油的手拿走,“我也建议你去洗个手。”

程让撇嘴,“……你们仨都亲的,就我是后的,哼!”

他去洗手,江乘进了厨房帮忙,“爸,我有什么能做的。”

“你?”江野在厨房扫了一眼,“摘豆角吧,葱剥几根,你离锅远点。”

某学霸把塑料袋里的豆角倒出来,横看竖看也没看出哪个部位应该摘掉,不耻下问:“摘哪?”

江野看了儿子十秒,“你看着办吧,你留它哪咱吃哪。”

“哦。”江乘就看着摘了。

“英国那边放弃了可惜吗?”江野拖了只餐椅坐下问。

“可惜,但也就那样。”江乘回忆着吃过的豆角,先把豆角掰断,掰的时候发现有丝,便把丝摘掉了,“AO我挺想去的,不过各地都有顶级AI公司,我寻思着我混哪儿都不难。”

江野看着他摘的豆角笑,点点头,“嗯,我儿子随我,有魄力。”

“爸,我大概要退学。”江乘直接跟江野说明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该在学校学的我都学到了,我需要实践。”

江野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半晌后说:“要听建议么?”

“嗯。”

“你的想法我认同,学习嘛就那么回事,能力到了求的就是效率,但我建议你读书这件事应该有始有终,‘学无可学’不是你中途放弃的理由,因为你将来会发现,你要面临的这种情况还很多,你的习惯会导致你每次都潇洒转身,然后给自己留无数个尾巴,这样的人生你不觉得会有遗憾吗。”江野倾身,胳膊搭在桌上看着他说,“我觉得我儿子这智商应该明白这道理,所以我想听听你真正的难处。”

“您不都猜到了吗。”江乘耐心地摘着豆角,但语气稍微有点情绪化,“我不喜欢那个地方,不想回了。”

“那么令你伤脑筋啊。”江野说,“要爸爸替你揍他们一顿吗?”

江乘停下动作,看了他两秒,哼哧笑了,“要,照死里打。”

“哦,那行,交给我吧。”江野站起来,走到儿子身边给了个拥抱,“人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自己心里明白,做什么决定爸都支持你。”

“嗯。”

“还有,要对小白好点,男人嘛就要宠媳妇。”

“嗯,我知道,但各家行情不一样,您就别操心了。”

程小白那样的宠坏了能上天,还是老老实实在地上待着吧。

“小白,最近小日子混得怎么样?”周暮在小客房里转悠,从书架上抽走一本AV杂志。

“挺好的,这不刚从医院出来。”程让简单洗了个澡,正在擦头发,“不是说住院的人能撞大运嘛,我肯定能心想事成。”

周暮哼笑,“能毕业吗?”

“我能考上还能毕不了吗,肯定能,您瞧着吧。”程让口气很豪。

“白啊,挺大个人了,说出去的话要懂得实现知道么?”周暮卷起杂志敲他脑袋,“我听说你泥人事业发展的不错,是打算当一辈子的事业发展了么,能坚持?”

“能。”程让知道周暮想问什么,泥人跟哥都能坚持——他是谁,他是让哥,多大点事。

“那行,爸爸相信你。”周暮让他趴床上,“我看看你伤口。”

“爸爸,我都这么大了屁股就别看了吧。”程让捂着裤子怪难为情,也不是害羞,主要是丢人。

“你在我这早没脸了,还怕丢吗?”周暮笑,“你手术过程我都看了,不差这一眼。”

程让:“……”

“小白,”周暮一边看伤口一边问,“想过以后要面对的事么。”

“热恋呢爸爸,哪有功夫想这些。”程让脸埋在床上,嘟着嘴说,“不过后面会想的。”

“那好好想想吧,男人的责任感就是这时候建立的,既然选择了就要负责,不论以后面对什么。”

以后啊,程让有点不敢想,他知道要面对什么,只是底气不太足,他想跟乘哥在一起,也想让自己的世界维持原样,他想所有人都快乐——不知道会不会太贪心了。

在家养了三天程让就受不了,毅然决定带伤工作。

“你等会儿。”早上出门的时候江乘叫下他。

“嗯?哥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啦。”程让靠在门上嘿嘿笑。

舍不得倒是舍不得,但这只停留在担心他身体那方面,其它一概没有。这三天江乘没想别的,只想他伤快点好了滚去老白。

这货仗着自己受伤把江乘当抱枕,从早抱到晚,狗皮膏药似的粘他身上,反正江乘啥也干不成,夜跑也没法继续,肌肉都快萎缩了。

“我跟你一块去吧。”江乘背了个包出来,到门口换鞋。

黏人归黏人,但人是自己的,还得疼着。

“噫?哥你要跟我去老白啊,担心我吗?”程让一高兴,抱着江乘的头啃了一口,“嘿嘿,这样就对了,以后你就跟我混,我们工作允许携带对象。”

江乘无奈,“不嫌扎嘴吗?”

“好像是有点啊。”程让坏笑,“那就亲嘴好了。”

江乘没来得及躲开,肉嘟嘟的唇就落在了嘴上,简直造次之极。气得江乘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程小白,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程让装模作样地“哎呦”两声,“哥,你怎么舍得打我呢?”

江乘心说:我就是舍不得才没打死你。

“哥啊,你到底谈过恋爱没有?”程让继续作死,捏着江乘的两瓣脸使劲扯,“情侣在一起可不就是腻歪吗,你这个样子我怀疑你在敷衍我。”

这两天程让每每想干点什么的时候江乘就老躲,最多配合他接个吻,还都是点到即止,他差点因此怀疑他哥性冷淡。

江乘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几秒,完了用脚关上门,推着他怼在门上,无视他因为屁股撞疼了裂开的嘴,捏着他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程让僵成了一根木头,屁股上的疼痛以火箭般的速度转移到了舌尖上,此时此刻他全身器官除了舌头跟心脏还能正常工作外,其它部位全部罢工。

就在他极度懵逼的时候,有一只手挑开了他外套里面的T恤,程让只觉得有电流从头发丝过到脚趾头,仿佛身上插了个电插头,当场糊成了一只炸毛鸡。

江乘抬起头挑眉看他,“还继续腻歪吗?”

程让抓着江乘的手,哭丧脸,“哥,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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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允许吗你就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