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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幼崽在沙滩上玩儿了一会儿, 还敲了一藤筐的海蛎回去。

第35章

幼崽在沙滩上玩儿了一会儿, 还敲了一藤筐的海蛎回去。
山洞内昏暗,清垂着眼,似往常一样给幼崽们盛汤。

州尚未平复心情,又怕幼崽们看出来, 自个儿端了汤去角落里坐着。

幼崽们无知无觉, 早干活干累了, 埋头的碗里进食。

白争争坐在蒲团上, 手捧着半碗汤。

腿边一软, 雁挨了过来。

幼崽放下碗, 低着脑袋吃着。白争争只能看见她后脑勺。

他当幼崽许久不见他, 有些黏人, 又从碗里夹了一块肉放进雁碗里。

白争争最近没什么胃口,半碗汤喝完就差不多了。他吃得慢,边上的幼崽也像对食物没什么兴趣,慢慢喝着。

直到洞内其他兽人吃得差不多,陆续拿着自个儿的碗出去清洗, 白争争才听见一道小小的声音。

“争争, 我晚上想跟你睡。”

白争争一愣, 随即摸了摸幼崽的头顶。

“好,跟我睡。”

雁飞快点点头,抱着碗跑了出去。

白争争看着她的背影,轻轻道:“雁有些不对劲。”

清抬起头,露出刚刚哭得泛红的眼睛,低声道:“怕是累了。”

白争争看他这个样子,让年将他带走去休息。

他跟烬一起收拾了陶锅,才踏着夜幕,回到了草屋中。

进去时, 幼崽都睡着了。

清跟年不在,州还有风那几个少年也不在。

草屋里没火堆,兽人也能看清。

白争争扫过一眼,看他睡的那张床上蹲着个小猫崽。

白争争将雁抱起,坐在床上。

“怎么不睡?”

“清他们去外面洗澡去了。”

“嗯。”白争争猜测多半是还没缓过来,“睡吧。”

烬坐在了白争争身侧。

白争争抓着他的手腕往后拉,让他先睡,烬顺势躺下,闭上眼睛。

雁在他怀里动了动,闷着脑袋藏在他臂弯。

白争争还是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他轻轻摸着幼崽的毛毛,温柔轻缓。过了很久,就在他以为幼崽睡着了,雁闷闷的声音落在寂静的夜里。

“争争,我想阿爸了。”

白争争喉咙哽塞,摸着幼崽的手颤了颤。

他调整呼吸,看了一眼确实睡着的其他幼崽,才用更轻的声音道:“我们会回去的。”

“阿雁要好好吃饭,好好长大,等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去找他们。”

“嗯。”幼崽更深地往他臂弯里挤,白争争隐隐听到了哭腔。

他看着幼崽,猜测她这么反常,多半是听到他们在山洞里的话了。

白争争心中一叹。

但他不敢表现出来,只安抚着幼崽,坚定地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会找到他们的。

手臂像沾了温热的湿意,白争争垂眸,抚着幼崽的后背不曾松懈。

房间里很黑很黑,清他们也还没回来。

白争争枯坐着,只一味地安抚怀中幼崽。

好在雁没跟其他幼崽说,不然今晚又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臂弯里的幼崽呼吸粗重,张着小嘴巴睡着了。

白争争不敢将她松开,索性他最近也时常睡不着,便打算这么抱着等等还没回来的兽人。

可当他这个念头一起,就被烬搂住腰间,带到了身前。

白争争仰头靠着他肩膀。

烬扫了一眼他怀中的幼崽,抬手盖在他的眼睛上。

白争争眼睫颤了颤,明白他的意思,缓缓闭上眼睛。

后半夜,白争争始终没睡得安稳。

他听到有脚步声就醒了。

进来的是年,他看了一眼还坐着的两个兽人,点了点头,抱着怀里熟睡的的清往他们的床上走。

落在后头的是州几个,都是垂着脑袋,默不作声。

他们轻轻跳上木床,在边缘趴下,脑袋往前爪上一埋,就不动了。

白争争看向年。

年低声道:“睡着了,不用担心。”

白争争绷着唇角,听怀中的幼崽梦呓,断断续续地喊着“阿爸”,又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月光被乌云遮盖,照不进草屋中。

兽人们辗转反侧,混过去一晚,第二天天明时,那些情绪也好像都被藏在了昨晚的黑暗中。

一大早上,清温和的声音在树林中飘荡。

“吃饭了,吃饭了!”

州立在床边,麻利地将幼崽一个个拎起来。

年、风、羽还有桐已经早早吃过饭出去捕猎了。

白争争这会儿才睁开眼,身后是被他压了一晚上的烬,身前是哭着睡着的幼崽。

雁醒了,见外面有太阳照进来,往地上一蹦,涌入幼崽堆里,往山洞而去。

离开屋前,她回头看了眼,笑得眼睛弯弯:“争争,快点!清清要急了。”

白争争露出个浅笑,心里起了波澜。

“好,就来。”

幼崽太懂事,懂事得让他心疼。

烬握住他的手,推着人的后腰往屋外走。

沐浴在阳光下,白争争眼睛眯了眯。

烬道:“幼崽都这么坚强。”

白争争:“我知道了。”

拿他跟幼崽比,他现在不也挺撑得住的。

阳光驱散了阴霾,深重的一面被兽人们藏了起来。此后日子没什么不一样。

捕猎、采集,好好吃每一顿饭。

*

天光晴好,但狂风暴雨似乎少了许多,快到雨季末了。

说好的去小岛上捕鱼,兽人们便推着小舟送入大海,又解开五只食人鹰,带上渔网,藤筐以及一些工具,准备出发。

海岸边,白争争打开兽皮兜,幼崽们一个个排队跳进来。

烬帮着忙,两个又将兽皮兜往食人鹰背上的架子里一放,一人坐在一边,挡住中间的幼崽。

风、羽、桐还有启各自坐上另外四个食人鹰。

白争争不担心几个大的,他看着启道:“启,你一个人行吗?”

年道:“别小看他,跟我们出去的时候厉害着呢。”

白争争道:“那你小心点儿。”

启点头:“我知道。”

部落里做了两只小舟,一个年跟清坐着,一个圆带着些不敢坐食人鹰的幼崽坐着。

两个小舟放着两张大渔网。

白争争看兽人们的准备好了,向着湛蓝的天空高声道:“出发!”

大黑领头,拍着翅膀腾飞而起。利爪掠过海面,它顺带还抓了一条鱼。

水中小舟上的兽人脸上被它溅的水打湿了脸,气咻咻指着飞得不算高的食人鹰道:“你给我等着!”

说着,坐在小舟两边的兽人便奋力划船。

小舟如利剑,刺向海的另一边。

兽人们不是头一次去小岛,之前捕猎,年几个驾着食人鹰去过那边。

从山洞这边过去,已经是熟门熟路。

但白争争怕万一,让大黑飞得很慢,也低。

后头几个少年没那份耐心,几下就超过他们,像进山的猴子似的,呼呼哈哈吼着冲着小岛去。

兽皮袋里的幼崽渐渐坐不住了。

他们先探出两个小耳朵,左右听听动静,然后再缓缓直起脖子,露出两个圆眼睛

风吹得他们一激灵,脑袋有缩了进去。

白争争看得好笑,道:“飞得不高,摔不着。”

幼崽一听,这才齐刷刷地探出脑袋。

他们太小,探个脑袋出来也只能看见大黑的后背。大黑飞得又稳当,跟平地没多大区别。

幼崽渐渐不害怕,钻出来的小脑袋越来越多。

白争争道:“不能出兽皮兜。”

幼崽太小,大黑再飞得快些都能被吹跑。

芽“哇”了一声,然后默默收回踏出去的脚丫子。

视线往远处看,他们在海面上,像鸟一样在移动。虽然看不清最下面是什么样子,但他们在飞!

这一点认知就足够让幼崽兴奋。

白争争将手盖在兽皮兜顶端,防止幼崽过于激动跳出来。

看着看着,他道:“要不下次给你们身上绑上一圈草绳,这样就不怕你们掉下去。”

幼崽点头。

“好啊好啊。”

大黑底下,年拿起船桨戳了一下它肚子,吼道:“飞这么低干什么,压到我脸上了!”

大黑不停,反而更往下了点。

清弯下腰,笑了一下。

“你越这样它越跟你作对,温柔一点。”

“我对个鸟还温……啊!争争,你让他飞上去点儿!”

年被它翅膀扇了一下。

白争争闻言抓了抓大黑后背的羽毛,道:“你说你这么厉害,跟个小兽人计较什么。”

大黑叫了一声,缓缓飞高了。

这食人鹰很聪明,听得懂兽人的话。

小舟的速度不快,从山洞这边到小岛,划船划了一天。

他们早上出发,到傍晚的时候才抵达。

早已经过来的风几个已经把住的地方找好了,还搜山完毕,弄了些猎物回来。

几个食人鹰也喂了,套在树下,给它们堆了干草,那几个正趴着睡呢。

白争争拎下来兽皮兜。

里边的幼崽从最开始的兴奋,到现在已经睡熟。

烬把大黑放了,它早就饥肠辘辘,急急忙忙拱着年,让他给食物。

风拿了两条鱼来,大黑一口吞下,才优哉游哉地走到食人鹰堆里。

天快黑了,今天什么活儿都干不了。

清到了之后,赶紧先做饭。

白争争则把几个兽人找的住的地方收拾了一番,再让兽人们捡了些干柴回来。

睡觉的地方是石壁上凹陷进去的平台,这平台上原本应该有废弃的鸟窝,但被几个兽人给移开了。

白争争打量过一遍,弄了些味道刺激的香料放在一旁,也能驱虫子。

晚间吃的烤鱼,吃过之后就各自休息。

*

睡觉的地方有些逼仄,兽人们都变成兽形挤在一起。

年睡在最外面,挡住幼崽。

天刚亮,年忽然感觉脸上落下几滴水。

他还以为下雨了,睁眼就见脑袋上杵着个鸟头,吓得他一个翻身滚在地上,气急败坏地用爪子挠了下大黑的鸟头。

“大早上的,你干什么?!”

大黑爪看了眼还不到它腿高的猫兽人,爪子勾着他,俯冲进海中。

年嗷嗷叫唤,兽人们惊醒。

大家脑袋还不灵光,想也不想,追着年而去。

烬跟白争争睡在之前的废弃鸟窝中。听到动静,烬在大黑略过头顶的时候随手一抓,抓住鸟爪子狠狠往下一拉。

大黑飞不稳,看人鱼醒了,将年随意一扔,拍着翅膀围着他叫。

白争争坐起来,看烬脸有点黑。

“它想干嘛?”

年摔得屁股疼,狠狠抓了几下鸟爪子道:“它对着我流口水。”

烬道:“它饿了。让你给他抓鱼去。”

年指着食人鹰,“可它现在怎么又围着你打转?”

白争争道:“可能觉得烬抓的鱼大些?”

年跑到石头后面变回人形,又围了兽皮出来。他抓住大黑脖子上的草绳,往海边走。

“我带你去找。”

白争争道:“昨晚绳子没绑好?”

烬道:“换个粗一点的。”

时间还早,但兽人们都被吵醒了。

金红的太阳从海平面升起,霞光万丈。

幼崽们蹲在高高的石块儿上打哈欠,毛毛随风而动,也被染成了明亮的颜色。

太阳彻底悬于高空,反倒没了那炫目的色彩。

兽人们欣赏完了,清就往沙滩上走。

幼崽们看了眼,蹦跳着跟上。

小岛兽人不常来,礁石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海虹。幼崽见到就扑上去用扯,嘻嘻哈哈,闹腾不已。

白争争道:“清!我们去林子里看看!”

“争争!我也要去!”芽闻声往岸上爬,后头又跟着一半的幼崽。

白争争等着他们跟上,随后拿起藤筐,和烬一起进山。

小山不大,这个季节有各种各样的野果子。

幼崽进山就被丝丝缕缕的果香吸引,动着鼻子,循着味儿走去。

白争争看着他们三两下爬上树摘起来,道:“就在这附近,别乱跑。”

“知道啦!”

幼崽摘果子,白争争就找猎物。

走上山顶,背面的湖旁也被水淹了。

野鸭养大了小鸭子,早挪了窝,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白争争与烬在山中走着,见到在地上翻找食物的咕咕鸡,没等他搭弓拉箭,烬一个石子儿砸过去,那咕咕鸡就瘫软在地。

白争争侧头看了眼烬。

烬托住他的手腕,带着他转了个方向。

“树上有只灰鸟。”

白争争顿时瞄准,弓箭飞出,一箭射中翅膀。

他上前将两只猎物捡起来。

咕咕鸡不大,一斤的重量,灰鸟就更是小了,还不够吃。

白争争又在附近搜寻了会儿,叫上幼崽换地方。

……

年先坐着大黑出去溜了一圈,回来后就拎着一条大鱼收拾了,交给清做。

过了会儿,白争争跟幼崽回来。

他背着弓箭,手上拎着一只灰鸟。

烬背着藤筐,里面装了般筐的野果,上面是两只长耳兽,一只咕咕鸡。

白争争取了弓箭放下。

风几个迎上烬,接过藤筐默契地将里面的野兽拿去水边处理。

白争争问:“鱼群找到了?”

年道:“就在附近,吃完咱们就去。”

他们过来没带陶锅,吃肉只能烤着吃。

芽带走的那些幼崽在树林里啃了果子,还不算饿,回来之后就又四处翻鸟窝去了。

没吃过子的幼崽闻到清香,围着风。

风帮他们洗了些,放在树叶上,幼崽就捧着到一边石台上坐着。

幼崽穿着兽皮马甲,围着兽皮裙,个个都壮实。他们耳朵、尾巴还不怎么习惯收回去,脸蛋映着朝阳,红扑扑的。

他们挤在一块儿,边看着蔚蓝的海面,边捧着果子啃。

这个季节的果子甜了,幼崽又没几个讲究,边啃边往下掉汁水。

白争争点了下幼崽的数量,一个不少。

等到烤肉好了,一声吆喝,幼崽就乖乖站起来往回跑。

填饱了肚子,就该捕鱼了。

烬入了海,白争争挂在他身上一起。

幼崽一部分跟着年坐上食人鹰,一部分坐在小舟上,跟着看热闹。

小船悠悠,行到年之前发现鱼群的地方停下。

白争争随着烬在海中游了一圈,冒出头来,将个大海螺放在小舟上的幼崽手里。

他跟烬翻上另一条小舟,道:“下网吧。”

渔网用毛草编的,兽人们做这个熟练,渔网编得洞眼合适。

船头,兽人在前面滑动,后头的兽人就将渔网放下去。

直到放好后,年压着大黑一下砸进水中,追着鱼跑。

白争争见怪不怪。

后头的风几个也同样如此,坐着食人鹰下去赶鱼。

食人鹰本就擅长抓鱼,只是兽人们养着,吃现成的吃习惯了,它们就惫懒起来。

这会儿唰唰往水里冲,吓得鱼群东逃西窜。

白争争道:“往渔网赶。”

食人鹰破水而出,背上的年呸呸两声,道:“准备!”

说罢,又冲进水面。

海水起了波澜,鱼群肉眼可见地靠近小舟。水里逐渐变得浑浊,烬看了一眼,道:“可以了。”

“拉!”年有出了睡水面,高喊道。

立在小舟上的兽人立即一个接着一个将渔网往上拉。

大鱼挂在网上,不停挣扎。

幼崽看着一串一串渔获,激动得双手紧紧抱住鱼往小舟上扔。

眼看着扔进去的鱼又跳出去,白争争忙道:“鱼抓上来就砸晕!”

“嗷!”幼崽道。

鱼越来越多,小舟渐渐都装不下。

立在船头的清跟白争争不停往上拉网,后头的兽人一边摘鱼,一边敲鱼头。

眼看装不下了,白争争立即到:“年,拿藤筐来!”

“好!”风几个兽人跟玩儿上瘾了似的,还在一下一下往水里冲。

年赶紧骑着大黑回去,拿了藤筐来。

这边藤筐装满,年又拉到大黑的背上,一趟一趟往海岸上飞。

渔网做得很大,有二三十米长。

一网鱼大几百斤,抓着网就知道水底下的动静有多大。

兽人们吭哧吭哧干活儿,幼崽蹲在大兽人后头,敲鱼脑袋都敲得手软。

肉跟雁一组,对坐着,上来一条鱼就敲。

两人小包子脸上沾着鱼鳞,头发都打湿了。一个个却跟打了鸡血似的,你争我抢比赛着,眼睛放光。

再后头的圆就将鱼装进藤筐。

藤筐上挂着绳子,被上头的年抓着。

等到鱼装满,清扯了扯绳子,年就带着食人鹰飞走了。

风几个玩儿够了,钻出水道:“争争,鱼跑了,我们去追!”

“回来!”白争争急喊,“别玩儿了,快来帮忙。”

风一看那鱼冒尖的小舟,赶紧像年那样抓了藤筐来。

今日天气好,这会儿上午,太阳不算烈。

海水被他们搅了一通,有些浑浊。

鱼群散了,渔网也慢慢收到了尾。

直到最后一条抓上来,兽人们往小舟上一躺,才感觉到手有点酸。

年急道:“争争!岸上那么多鱼晒久了要臭!”

闻言,兽人们也顾不得累,赶紧划船靠岸。

鱼被年几个贴心地倒在小河沟旁,白争争扔了几条喂给食人鹰,然后一个给了把石刀,赶紧收拾鱼。

这些鱼群长得肥,一条最小的都有六七斤。大的几十斤的都有。

不过他们没拉上来几条,那鱼太重,扯破了网,又落回水里了。

海鱼堆在边上跟小山似的,鱼还活着,张着嘴时不时摆尾。

清、白争争、烬、年、风那四个,圆那些十几岁的大幼崽都蹲在河边。

有刀的拿刀,没刀的拿石头片,将鱼按在地上刮鳞去内脏。

“争争,这么多我们要吃到什么时候?”芽围着鱼转圈圈,搓着手,直咽口水。

白争争埋头杀鱼,回道:“快冷了,现在该为冬季做准备,吃不完的都晒成鱼干儿。”

芽问:“那是不是不用再抓鱼了?”

白争争估摸着道:“恐怕还得捞一网。”

一网两三百斤,一次两张网,这里少说有五百斤。但他们有二十几个兽人,幼崽长得很快,食量也渐渐大了。

冬季漫长,多准备点没错。

兽人们说着话,手上杀鱼杀得飞快。

幼崽在边上帮了一会儿忙,大的还好,还能跟着将杀好的鱼串了草挂在树上风干。

小的就坐不住了。

这会儿看河沟里被血腥味儿吸引过来的鱼虾螃蟹,脱了兽皮就往里走。

白争争威胁道:“幼崽弄臭了就不要了。”

肉一听,赶紧往上游走。

其他幼崽光着屁股爬上岸,脚下踩着稀泥,就这一会儿脏兮兮的。

他们悄悄看了眼白争争,飞快将胖脚丫子洗干净,又跑别处扑蝴蝶去了。

天气晴好,兽人们从最开始的兴奋到后头杀鱼的麻木也不过一天而已。

紧赶慢赶,终于在晚上之前处理完,兽人们手都来不及洗一下,往后仰倒瘫在草地上。

“这活儿不是兽人干的。”年目光呆滞地望着头顶的星空。

白争争慢吞吞地伸直了腿,酸麻的感觉刺激他一哆嗦。

“明天还要捞一网呢。”

“后天。”年道。

白争争看着天边被乌云遮住的群星,道:“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