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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金属袖扣折射的冷光晃过裴宁谕的眼睛。休息室的智能恒温系统突然失效般, 让他后颈渗出薄汗。

第35章

金属袖扣折射的冷光晃过裴宁谕的眼睛。休息室的智能恒温系统突然失效般, 让他后颈渗出薄汗。
裴宁谕闻言一愣,心虚感泛上来。

他皱眉:“什么叫睡……别说那么难听。”

裴宁谕刚才的气势一下子全熄了,伸手去拉顾时泽, 低声道:“你想我坐牢是不是?”

“是意外。”裴宁谕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檀木办公桌上磕碰出回响。

“我虽然确实不能娶她, 顾时泽。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以后会好好对她。”

一听这话, 顾时泽反而没被安慰,火气更盛, 眉一拧:“为什么要好好对她?”

“你爱上她了?!”

这反应在裴宁谕的意料之外,顾时泽似乎是在打量着他,目光如同寒冰一般刺向裴宁谕。这种眼神之下, 第六感告诉裴宁谕, 自己这时最好说不爱。

他本来也不爱。

omega实在是可怜,又和他那么像。

裴宁谕沉默了片刻。

裴宁谕:“我以为我愿意对你妹妹负责, 你会高兴。”

“她也挺可怜的。我是说,我不会再拿她当制约你的工具了。”

顾时泽却执拗地看着他, 重复着裴宁谕刚才的话,无比认真地逼问着他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好好对她?”

“再给她找个人嫁出去啊……只要是信用点能解决的,都可以。”

裴宁谕很不适应这种被顾时泽压过一头的感觉,烦得很, 奈何他把人家妹妹睡了, 本就不占理。

“我给你妹妹出钱, 再给你一笔封口费,好不好?”

话音刚落, 裴宁谕居然看到顾时泽好似是松了一口气。

能用钱解决最好。

傲慢如裴宁谕, 他平生第一次低头,就如此顺顺利利地达成目的,他提唇一笑, 总算有件事遂了他的意。

“行就这么说定了。这事确实是我的错,但我绝对没有想拿她来威胁你的意思……你以后不准再翻旧账,再提一次这件事我跟你翻脸。”裴宁谕见顾时泽算是哄好了,立刻提出了附加条件。

后半句并不是裴宁谕说着玩玩的。裴宁谕说翻脸绝对翻脸。

他是刻在骨子里的强势。从来都是只允许他一个人干这种翻旧账的事,他三番四次地质疑顾时泽想借机控制他,却不允许顾时泽压在他头上一次。

裴宁谕提出的条件,只能兑现一次,盖不退换。

裴宁谕已经胜券在握了。他敢肯定,顾时泽依旧会像往常一样,因为怕惹他生气,会再一次选择息事宁人,再一次选择咽下这口气——什么都不会变。

他依旧是说几句话就能将顾时泽捏在手心里的裴宁谕。

瞧。

顾时泽还是这般没出息,只会在他的凝视下一个拒绝的字都说不出来。

裴宁谕懒洋洋的:“……顾时泽,你没有别的想说的就可以出去了。”

没等裴宁谕熟悉的讥诮笑容挂在脸上。

下一秒,顾时泽欺身而上,温热的唇印在了裴宁谕唇上。炙热呼吸打在裴宁谕脸上,两人一触即分,短暂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裴宁谕愣了两秒,缓缓抬眸,眼里带着些没反应过来的茫然与震惊:“……”

“我就要翻旧账——宁谕,你睡她这事别想轻易翻篇。”

难得有件事是裴宁谕真心实意认为自己做错了的,这次就不可能让裴宁谕糊弄过去。

顾时泽低声:“随便你怎么骂。”

顾时泽闻着裴宁谕身上的机油味,莫名心安,他这次再也不想管后果,只想着把受到的委屈愤懑一下子发泄出来。

反正身世和omega这事都拿捏在他手里,挨完骂裴宁谕不也得来哄他吗?

他从前就是想的太多了,才让他忍着滔天的委屈,结果换来的就是omega朝着他炫耀的一幕。

他以前活该。

可他现在不想这样了。

顾时泽如愿听到骤然暴怒的声线。

“滚出去!”

*

疯了。

裴宁谕还在刚才的震惊中没回过神,几近激烈的呼吸中,他隐隐感受得到顾时泽的变化,他摸了摸自己嘴唇,狠狠擦了两下。

怎么办。

现在好像连顾时泽都不愿意听他的话了。

而且,怎么顾时泽也像傅褚一样神经病了呢。

之前,他觉得顾时泽顶多就是有点类似的倾向,但总体是收着的,还算好控制,可现在顾时泽突然不装了似的。

多可怕。

裴宁谕自认,自己现在掣肘重重,哪有能力收拾得了顾时泽。

顾时泽要怎么样,他最近可是真没办法。

裴宁谕轻轻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涌入室内,他随即在桌面上随手取过一瓶饮料。仰头饮下一口,清凉的液体润滑过他的舌尖,瞬间为他的喉咙带来了舒爽的感觉,他没那么燥了。

自从他将那一百万信用点打到了神秘人的指定账户上去后,一连几天再没有任何消息。那账户只是个空头账户,追查下去毫无线索。

只是在账户上打完钱的第二天,他在基地的宿舍里出现了一张字条。

“我依赖的人,砍掉他的手。

我渴望的人,划花他的脸。

我崇拜的人,戳穿他的心。

我好奇的人,阉割他的肘。

我爱的人,杀死他,全部。

没有人可以让我牵挂。

一个也不能留。

我天下无敌。”(注)

浓稠的液体凝在字条上,凝固成坚硬的晶体,大片大片的红色字迹看着像血,其实是兑了可食用色素的糖浆,甜得发腻。

连同这段话也一样,看着像情诗。

实际上是见血封喉的威胁信。

那人恨他。

裴宁谕能感受到。

那人在暗处紧紧扼住他的喉咙,享受着他的徒劳挣扎,欣赏着他在窒息中的绝望表情。

裴宁谕知道,那人是自己身边人。

这个变态也许现在就在暗处窥探着他。

疯子!

该死的疯子!

可现在连顾时泽好像都不站自己这边了。

他最把握的一个人,最有恃无恐一次次欺负的一个人,爆发了。这时候,裴宁谕才知道后悔了。

裴宁谕手一紧,将手中瓶子捏得嘎吱作响,沉浸在思绪中的裴宁谕并未注意到,那瓶饮料的瓶口锯齿处有些许不寻常的错位。

冰水被他喝了一口后,从瓶壁滑落,水印渐渐消失在瓶壁上,只剩下半瓶透明液体,他正欲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忽然间,手中的水瓶被另一个人悄然取走。

裴宁谕下意识想要夺回自己的水,伸展着的手在空中抓了一下,立刻顿在半空中。

刹那间,气氛一瞬间的沉寂。

裴宁谕反应过来了,猛然抬头。

这是他的私人休息室,怎么会出现其他人。

他还毫无察觉。

裴宁谕抬头望去,是许司度那带着微笑的冷峻面容,灰色的眼眸中透出一种冷然的光芒。

那双灰色的眼睛冰冰冷冷,俯视着他。

许司度说,又见面了。

*

蜂蜜浓浆一般的阳光洒落,照耀着周围的一切,将所有东西都染上一圈淡黄色。

裴宁谕捂着嗓子,发觉自己的尖叫堵在喉间,他的视线开始模糊,难以看清眼前的人脸。许司度的面孔在他眼前逐渐扭曲变形,仿佛在阳光下被扭曲的风景画,诡异地幻化成了一副可怖的模样,令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试图扶住桌子站稳,却不小心碰到了许司度的鞋子,许司度退后一步,避之唯恐不及,仿佛在避开一个不洁之物。裴宁谕感到自己摇晃不定,几乎要倒下。

他尝试寻找支撑,但手上的力量仿佛已经用尽,最终还是滑落到了地上,他呼吸急促,喘息声在房间中回荡。

“这是什么药?!”裴宁谕声音尖锐,似乎要刺破许司度耳膜似的,不安又焦燥。

许司度究竟给他服了什么药物?他的头脑里像有一团浆糊,让他无法思考。

就在这时,似乎又有人走进了房间,他的目光也落在了这边的动静上。那人朝裴宁谕的方向走来,询问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喝了吗?”

许司度简单地回答道:”嗯。”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冷漠和决绝。

那人第一时间蹲下身,查看裴宁谕的情况,他先是抚摸了下裴宁谕的额头,动作中有种不切实际的温柔,好似是对待什么珍贵的东西似的。

将裴宁谕半环在怀里。

他衣服上的香水味朝着裴宁谕袭来,裴宁谕觉得这香味熟悉,又说不上来。

那人轻轻柔柔地抱他,一下一下捋着他的头发,宽容平和地等待着他身体的剧痛熬过去。

这让裴宁谕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他不小心磕破膝盖的时候,裴序也会这样抱着自己。那时候他父亲还在,裴序对他也还没有那么严苛,对待他总像是在哄七八岁的小孩子,温柔又骄纵。

那人香水味很好闻,如果忽略药效带给他的痛苦,他几乎都要溺死在这个拥抱里了。

可是下一秒,裴宁谕就听到那人戏谑的声音:“我们要把你扔到赛场上去。”

“让那些人看看刚才还战无不胜的裴宁谕是如何发情的。”

“大概会有好多人冲上来吧,你猜那群alpha会怎么对你。”

“宁谕,你害怕吗?”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裴宁谕感觉自己如同置身冰窟。裴宁谕咬着牙,他想要看清楚说话那人是谁,可突突跳着的太阳穴似乎要融化掉了,一阵阵袭来的顿感疼痛让他没有任何力气,甚至仅仅只是抬头这个简单动作都无法做到。

接下来是许司度的声音,禁欲又冷然:“你给那么多人打过这个药,怎么,轮到自己喝了,就察觉不出来了吗?”

许司度远没有那人一样温柔。

“害怕就求求我,”那人又开口,他掰过了裴宁谕的脸,强逼着他打开口腔,查看了下舌头摆放的位置,“不要乱动,会咬掉的。”

那人摆弄着他的头,将他扶正,这才让裴宁谕看清了。

那人是傅褚。

怪不得,只有傅褚才会用那么难闻的香水,将自己整的跟花孔雀一般,让人作呕。

傅褚轻笑一声,眼睛弯了一下,他说:“不求也没关系,我也舍不得。”

*

药效发作了。

这还是裴宁谕第一次闻到许司度和傅褚信息素的味道。

并非是他预想中恶心的beta臭虫味道,而是一种浓烈的焚香味,辛辣冲鼻,让人抓心挠肺地想吐。

他形容不上来,反正同样不好闻就是了。

未分化的小alpha几乎全身在抖,他坐在地上,背靠着墙,信息素的味道如同侵入骨髓一般,裴宁谕感觉到自己全身都是滚烫的。

他死命压抑着自己的尖叫,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可轻可贱,实际上裤子湿了一半,借助着黑色底色,看不出来罢了,腿一直都在抖。

意识到眼前人在抖,两个alpha颇为奇特地蹲下身,细细观察着他的反应,贪婪地连他的神色一丝都不肯放过。

强烈的感官刺激让裴宁谕的肌肉痉挛,浓度几乎要让他窒息,裴宁谕干呕一下,傅褚立刻趁着他张开嘴,将手指伸进了他的嘴里搅动,捉弄着他的舌。

裴宁谕一使劲,想要将作恶的手指齐根咬断,却被傅褚用手指往深处顶了一下,他喉腔浅,又是一阵干呕,将眼泪都逼出来了。

外头的观众们都在等待着下半场比赛,裴宁谕会驾着那艘亮蓝色机甲,一如既往的凌厉表情,黑眸鸦鸦掠过他们时,不会留下任何人的影子,使着他那冷心冷情的性子,将所有人都碾压在地上,再次回到积分榜第一的位置。

然而,他们肯定想不到。

他们心里那个强悍异常的裴宁谕,往日里为非作歹的尊贵少爷,在一场场压倒性胜利的比赛后,竟会是在自己的休息室里被人这样恶劣调教的。

被人捉着舌头不轻不重地捏着,一旦试图抽走就戳弄一下软喉,弄得眼角一片湿红。

裴宁谕已处于精神和耐力所能容忍的极限中,药效暴力压制下,他的挣扎与抵抗毫无用处,只是应对傅褚无休止挑弄就耗尽了他的力量。

裴宁谕睫尖悬着的汗珠簌簌滚落,不断冲刷着灼痛的结膜,被强行撑开的唇齿间,被傅褚的指节碾出更多屈辱的银丝。

某种比疼痛更尖锐的东西正沿着脊椎爬行,心理上的巨大羞辱感,在裴宁谕的内心深处肆意搅动。他听见自己喉管深处迸发的呜咽,像被剥了皮的困兽在铁笼里冲撞。

他全身颤抖,从内心深处涌出的愤怒和绝望却如洪水般无法遏制。他以近乎威胁的尖叫声:“我不会放过你们!许司……啊!”

直到傅褚的指节突然顶进咽喉,裴宁谕凄惨的尾音徒劳飘散在空中。

傅褚:“我不喜欢你叫别人的名字。”

傅褚漫不经心地抬眸,眼底尽是笑意,他抬眼打量了一番裴宁谕现在的样子,坏心眼地微微前倾,温热的呼吸洒在裴宁谕脸上。

“你最好长点记性。”

裴宁谕被这种羞辱的话激得颤抖,他此时混乱的神经中,居然浮现出了一个影子,当初他和顾时泽在会所,曾经给一个beta注射药物,迫使其像omega一样发情。

恍惚中,裴宁谕感觉自己的身影隐隐与那个beta重合了。

一样的低贱,一样的难堪。

毫无理智可言,沦为欲望的奴隶。

谁也认不出他是那个皇太子的宠臣,维度基地的优等营员,裴家的尊贵少爷。

此时,他像个下贱的娼妓一般,居然在自己的私人休息室里如同那个低贱的beta一样,唾液粘湿了他的脸,被人像玩意儿一样,拿捏在手里逗弄。

因为傅褚手指持续作乱,裴宁谕话说的断断续续,生理性眼泪被逼出来了,喉腔里面的软肉也因为反复刺激变红,他徒劳地艰难说道:“我要……杀了……你。”

哪怕都这样了,他依旧不肯放弃自己那点可怜巴巴的尊严。

他不知道,正是他这副嘴硬缺德的样子,才逼得傅褚更加贪婪,更加毫无底线,更加跃跃欲试,他想要攻破裴宁谕内心的防线。

但,问题是,只是手指这种开胃菜就已经这样了,还受得了别的吗?

傅褚压抑住自己的兴奋,一再要求自己忍耐,只是眼底一片血红,和逐渐急促的呼吸,是做不了假的。

看着裴宁谕浑身颤抖,唾液汗水黏哒哒地沾在脸上,满脸泪水,他莫名想要俯身,亲吻一下裴宁谕的嘴唇。

或是,掐着他的脖子,在裴宁谕濒死的窒息中交换一个吻,享受着他痛苦的呜咽堵在喉腔。

想必,那样子会比平日里那个只会给他轻蔑眼神的裴宁谕,漂亮了不知多少。

至少,他不会在裴宁谕的冷漠仇视中受伤。

那样子,才完完全全的,能让他怦然心动。

可一想到裴宁谕也会难受,傅褚就止不住心疼,在他耳边不住喃喃道:“说些软和话,宁谕,说些软话听听。”

说些软话,他说不定真会放过裴宁谕。

不。

他不会放过裴宁谕的,他只是不会那么坏心眼。

“你做梦!啊啊……”

傅褚不满,堵住败兴的那张口,毫不犹豫地再次不轻不重捏了下他的舌头。

一行清泪顺着裴宁谕的脸滑落,又引起两人同时喟叹。

好可爱。

真的好可爱。

许司度那双内敛的眼睛,将裴宁谕此时的样子尽收眼底。他心里那点不清不楚的郁结,终于在裴宁谕此刻的脆弱中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裴宁谕刚刚在赛场上打的那么凶残,如今还不是在这个房间里,一副被收拾得凄惨模样吗?

他还从未见过裴宁谕这样的表情——无助的、蛊惑的。裴宁谕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嘴巴微张,喘息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这种表情让许司度感到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仿佛被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所驱使。

许司度用手指碾在裴宁谕脸上,一个挂在他脸颊上的泪珠,瞬间被他的指腹吸附,消失不在了。

被泪水打湿的黑发沾在面庞上,那张可恶的面孔因为说不出令人生厌的话来,逐渐露出原本漂亮的面目来。

那不可一世的表情褪去,留下的居然是一张活色生香的美人骨。

盯着盯着,许司度就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是苦的。

裴宁谕的泪水居然也是苦的。

他还以为,这副艳得不像话的皮肉下会生出和他人不一般的泪水。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裴宁谕那么坏,非要逼着别人想看别人哭的样子。

原来看别人哭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件事。

两人虽心怀鬼胎,但此刻,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盯着裴宁谕这张脸,谁也没有舍得再开口,打扰破坏掉如今的氛围。

如此珍惜。

如此平和。

如此所见略同。

许司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金属扣,冰冷的触感让他稍稍清醒。

过了好一会儿,许司度才艰难站起身,视线还依依放在裴宁谕那,他的嗓音已然哑了:“你玩够了没有?”

裴宁谕注意力转移到了许司度身上,他游移了一下眸子,目光落在了刻板正经得不行的许司度上。

这一举动让傅褚的手收紧,悄然表达着他的不满。

良久,许司度找回自己的理智,冷冷道:“说好了的,我们会把他扔在赛场上,让外面所有人都看到。”

“这是对他最好的报复。”

傅褚没理会许司度,他拉着裴宁谕的手覆上自己的脸,好像很期待裴宁谕的爱抚似的,完完全全将自己完全放在低位:“宁谕你看他多凶啊,你可要记住,下药这事不是我的主意。”

“我顶多是个协助者。”

实际上,没有他,许司度怎么可能进的来这里。

傅褚道貌岸然地撒着谎,一副体贴样儿,又一边手指作乱逼得裴宁谕阖不上嘴,唾液湿答答地粘在脸上。

傅褚回过头,翻脸不认人,他轻笑道:“我可没和你说好。”

傅褚:“我要把他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