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天蜜月期
“你睡醒了吗?”兰帝斯眯着眼,语调微妙,喉咙像被什么蹂躏过一样,嗓音嘶哑。
他早上醒来的时候,脑中一片懒洋洋的放空。
兰帝斯闲适地躺在被窝里,周围充斥着令他愉悦的伴侣气息,怀里是温热的体温,空虚的心灵被幸福和温馨填满。
就连长久以来坚持的自律作息,也无法使他动弹一下。
兰帝斯抱着萧飒躺了半天,直到后腰传来的酸痛感越来越清晰,昨夜的记忆才迅速回笼。
他这次没有像在军舰那晚一样记忆断片,昨夜发生的事情,每一个细节都纤毫必现,深深印在脑海里。
自己是如何把萧飒按在墙上扒光,充满欲望的吻是如何倾泻在对方身上,原本克制着不想伤害他的理智,也被完全抛到脑后,满心满眼都只想狠狠占有这个男人。
然而后面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兰帝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柔弱”的残障伴侣,身体里竟会拥有这么大的力气。
兰帝斯忍不住低头看向萧飒赤裸的身体,青年平时爱穿运动装或者休闲装,过分年轻英俊的面容和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像是个电影里走出来的偶像明星。
脱掉衣服的时候,肌肉紧实有料,但并不显得壮硕,紧窄的腰际腹肌肌理分明,只有经历过昨晚的热烈,才知道萧飒那把腰身有多么强劲的力道。
以兰帝斯常年在军部锻炼的体力,萧飒居然丝毫不输给自己。
非但没有吃不消,反而生龙活虎,越见凶猛,最终却是自己先莫名其妙地昏睡了过去。
难道自己一直以来都对萧飒的体能有什么误解?这是C级精神残障该有的力量吗?
他堂堂一个S级上将,手下压制的骄兵悍将无数,在他面前,没有人敢放肆,更没有人敢忤逆他的命令。
谁能料到,他竟会在这种事情上输给一个低等级的小年轻。还被对方弄得腰酸腿软,浑身不知道添了多少不能见人的痕迹。
还是说萧飒只有精神力弱点,其实四肢发达?
想到这里,兰帝斯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故意板起脸,垂眼盯着萧飒:“昨天晚上在我身上爽了吗?”
萧飒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趴在兰帝斯身上,怀里根本不是什么抱枕,更不是什么美餐,而是一片紧实坚韧的胸膛。
他刚刚咬到什么来着?
沉默片刻,萧飒又默默把眼睛闭上,十分淡定把脸转到一边,假装自己还没有睡醒,也没有做出任何丢脸的事情。
该怎么装作不是头一次摆脱处男身呢?急急急在线等。
头顶上再次传来兰帝斯沉沉的轻笑声,连带着萧飒脸颊压着的胸口也在微微震颤。
“你该不会是在害羞吧?昨天晚上不是很勇猛吗,嗯?”最后一个上扬的尾音,带着浓浓兴师问罪的压迫感。
萧飒立刻抬起下巴,眉梢一扬,眯着眼睛迎上兰帝斯的目光。
他稍微直起身,手肘撑在男人身侧,凌乱的刘海随意垂下来,低沉的嗓音慵懒而沙哑:“兰帝斯,你要是没爽够的话,我现在也可以继续奉陪。”
兰帝斯“呵”的发出一声气音,男性的尊严不容挑衅。
他看着萧飒胸膛和脖子被自己吮出来的各种瑰色痕迹,鼻间嗅着他身上醇厚的龙舌兰酒香。
他明明没有喝酒,却觉得自己仿佛宿醉未醒。青年浑身散逸的荷尔蒙气息,把沉睡的燥热又勾起来。
兰帝斯揽着他的腰,将人抱在怀里,撑起手臂迅速翻了个身,后腰瞬间的钝痛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又恶狠狠的将萧飒压在臂弯与床榻之间。
昨天的滑铁卢一定是个意外,只是自己本能不想伤到萧飒罢了。
“昨天让你过瘾了,今天该轮到我了吧?”
兰帝斯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脸颊,磁性的嗓音带着一点诱哄的笑意。
两人的视线近在咫尺的交汇,对视的刹那,彼此交错的鼻息瞬间被火热的目光点燃,周围的温度迅速攀升。
兰帝斯有如实质的眼神,一寸一寸爱抚过萧飒俊逸的眉眼,英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他红润的双唇上。
下唇破了一点皮,已经结了深褐色的痂。
他还记得自己昨夜是如何粗暴地将之咬破,用牙齿细细研磨,最后激起萧飒的凶性,反而被他叼着舌根吮得无法呼吸。
萧飒狠起来的模样格外凶横,眉骨如刀,眼神如钩,齿尖爪利,那一双跟他的脸极不相配的强悍臂力,宛如与雄狮争夺领地的猛虎,寸土不让,光凭手劲就几乎把兰帝斯牢牢焊在被单间不能动弹。
跟不要说那匪夷所思的腰力和那双充满爆发力的大长腿。
最后硬生生把兰帝斯逼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像快要溺毙在大海里似的,勉强抱着一节救命的浮木大口喘息。
萧飒自下而上深深望着他冰蓝色的眼瞳,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沉笑:“可是我还没有过足瘾怎么办?你不会以为昨天是你让着我的吧?”
地位可都是他真刀真枪干来的!
他伸手抚上兰帝斯的侧颈,那里被咬了好多次的皮肤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次竟没有发肿,只留下两个深红的齿印。
连带着附近的皮肤至耳根也洇出一片暧昧的绯红,随着他指腹的摩挲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萧飒眯着眼欣赏自己的杰作,深度标记的成就感满满,而后手掌往下滑,抚过他后背凸起的肩胛骨,一点一点压着往下按。
两人颈项间滑动的喉结,交错起伏成两段恰好镶嵌的线条。
兰帝斯没有理会他的挑衅,他十分享受眼下的感觉,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人,没有任何外人插足和打扰。
他把独属于自己的伴侣紧紧圈缚在怀里,视线所及,伸手可触,肌肤相贴,四肢交缠,完美满足了内心深处的占有欲和保护欲,简直安全感爆棚。
他守着他,就像英勇忠诚的骑士守护着他心爱的玫瑰。
今天以前,兰帝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会对相亲得来的对象有这么深的依恋感,连床榻都不想离开。
常年在战场上打磨出来意志力都不知道撵去了哪个看不见的角落。
才一天怎么够……
完成深度标记的双方,自然而然会彼此产生强烈的吸引力,恨不得时时刻刻贴在一起,将伴侣揉碎进自己的骨血里才好。
兰帝斯俯身凑近对方肩窝,深深嗅着他信息素的味道,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几乎没有距离的皮肤上。
他如同着魔一般深吻下去,细细舔舐着萧飒的颈项和喉结。
心理和生理双重的强烈饥饿感在疯狂叫嚣。
萧飒觉得自己的犬齿又开始发痒了,双手深深插进兰帝斯细软的金发,按着他的脑袋,终于一发不可收拾地再度热吻到一处……
※※※
不知过了多久,自衣帽间到卧室,再到浴室的大池子,到处都是挥之不去的信息素气味。
整整三天时间,两人大门不出,连窗帘都没有被拉开过。
门口侍从送来的饭菜每一餐都被吃的干干净净,甚至还要叫加餐,让人怀疑里面在进行什么剧烈消耗的神秘体能训练。
这天早晨,兰帝斯于深眠中醒来,精神海前所未有的清爽宁和,与几日前几乎崩溃的浑噩截然相反。
那片笼罩着他精神的浓烈痛苦与狂躁,几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自战场下来,手刃同僚的悲痛和留在他心头的阴影也得以缓解。
唯独腰腿酸软地几乎抬不动,令兰帝斯略感不爽。
他陷在被子里习惯性摸了摸身侧,空空如也,只剩一点余温昭示着存在感。
兰帝斯皱起眉头,彻底清醒过来:“萧飒……?”
周围空荡荡的,除了自己没有别人。
他顾不上酸软的腰背,立刻支起身体,翻身就要下床。
“你醒啦?”萧飒端着早餐推开房门走进来,放在床头柜上。
他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身上松弛地穿着一件白衬衫和宽松长裤,扣子只在腰间随意扣了一颗,锁骨遍布的玫瑰色痕迹遮也遮不住,
这几天的床单都是萧飒亲自换的,上面可疑的痕迹他都不好意思去看。
兰帝斯勉强坐回去,靠在床头软枕上,目光自对方进门就一直黏在他身上,须臾不离。
“过来。”兰帝斯拉着萧飒的手让他坐在身边,倾身替他系好敞开的衣襟,“怎么连扣子都扣错……”
他突然反应过来,蹙眉:“你该不会就这样穿着走出去拿早餐吧?鞋子也不穿?”
萧飒眯着眼瞥他,啧一声道:“有什么关系,反正也要脱掉。”
兰帝斯:“……”
他按了按有些发烫的额头,回想起这三天怎么度过的,罕见地感到一丝赧然。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开荤以后的这几天,欲望格外强烈。
莫非这就是别人常说的男人三十如狼似虎?自己从前明明不是耽溺于享乐的人……
他勉强说服自己,这大概是他精神污染太严重,所以需要更长时间的深度结合吧。
萧飒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他的母星上,据说AO婚后度蜜月都是连续标记好几天,充分享有安全感以后,omega的状态才能彻底稳定下来,否则会一直粘着他的Alpha不放,更严重的还会有强烈的分离焦虑。
他暗暗观察着兰帝斯的状态,除了面色有些发红以外,似乎一切正常。
不过从他刚才出去端早餐进门的那一瞬,他明显感受到兰帝斯的身体从紧张到放松。
难道意志强悍如兰帝斯这样的男人,也会产生分离焦虑吗?
萧飒狐疑地打量对方,这个星域的人既然能被自己标记,除了心理状态,会不会还有别的问题?
他凑过去,摸了摸兰帝斯潮红的面颊,果然摸到不正常的热度。
萧飒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蹙起眉心:“兰帝斯你发烧了。”
“哦?没什么感觉……”兰帝斯缓缓摇头,倒是腰酸的感觉比较明显。
萧飒无奈又有点生气地看着他:“没感觉?你是多久没有生病过了?”
兰帝斯有些慢半拍地思索了片刻,慵懒道:“好几年前吧,我是S级,没那么容易生病。”
果然是不知节制的报应来了。他慢悠悠地想,不过既然不是萧飒生病,倒也没关系。
他伸手把萧飒抱进怀里,用微烫的脸颊蹭了蹭他:“不用担心,以我的身体素质,休息一天明天就好了。”
“那可不行。”萧飒心一横,推开标记后变得粘人起来的兰帝斯,“桑默克医生在庄园里,我去叫他过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不要。”兰帝斯脸色僵了一瞬,目光窘迫地别到一边,“不必检查了,你要是不放心,打一针退烧针就是。”
萧飒歪头看着他古怪的表情,眨了眨眼,忽而恍然大悟,目光不禁往下瞥去:“我不是给你上过药了,还难受吗?”
兰帝斯抬起手背捂住眼睛,颇有几分咬牙切齿:“我、没、事!”
萧飒忍不住好笑,死要面子的家伙!
“兰帝斯,你有没有闻到你身上有什么香味?”他凑过去嗅了嗅,兰帝斯身上散发的雪松气味似乎更浓郁了。
“香味?”兰帝斯吃过早餐,感觉略微恢复了一点体力,“是你身上有吧。”
萧飒没有解释。看来兰帝斯能闻到他的信息素,却闻不到自己身上的。
真是奇怪,这个星域的人明明没有腺体,兰帝斯却会被激发信息素,而且随着他的标记深入,越来越浓了。
不过眼下这种浓郁程度,最多只是比Beta强,依然远远比不上Alpha和omega,而且只有萧飒能察觉,对旁人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最终萧飒还是找了桑默克医生过来。
后者面带惊悚地为兰帝斯诊治过后,给他注射了一支退烧剂,又絮絮叨叨叮嘱了一连串注意事项,飞一般地逃走了,生怕晚一步就要被灭口了似的。
※※※
这三天时间以来,在罗娜夫人的命令下,整个温瑟庄园都处于高度紧张备战状态。
全副武装的警备队,每日围绕着兰帝斯主卧所在的主建筑高强度巡逻,就连每天给他们送饭的侍从都战战兢兢。
萧飒下楼送桑默克医生离开,大厅里,几位主要家庭成员都坐在沙发上,像是正在争执着什么。
一见到萧飒下来,伯父克莱尔忙问:“兰帝斯怎么样了?”
萧飒淡淡道:“他现在有点发烧。医生已经注射了退烧剂,吃了药,现在睡下了。你们可以把警备队撤去,免得打扰到兰帝斯休息。”
罗娜夫人冷哼一声,四平八稳端坐在沙发正中央,冷冷盯着萧飒:“撤去警备队?但凡你有点用,兰帝斯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别以为你现在暂时安抚住了他,就高枕无忧了。所有的治愈师都对他没有办法,就算这次勉强安抚下去,下一次呢?”
“你既然已经跟他结婚了,就不要整天往外跑,你就留在这里照顾他好了。如果兰帝斯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会把你扫地出门!”
克莱尔等人尴尬地看着她,又看看萧飒,罗娜夫人跟萧飒接触的太少,恐怕还不知道这位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
萧飒幽深的双眼冷淡地眯起来,他可不会忘记在兰帝斯精神海看到的记忆碎片,这个妇人是如何对待年幼的兰帝斯。
明明有一大家子亲戚,吃饭都整得像员工团建,兰帝斯那么渴望家庭温暖的人,却整天宁可把自己埋在工作中。
在记忆碎片中他没办法护着兰帝斯,现在可不一样。
“这位夫人,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萧飒单手插兜,另一只手闲适地扶在楼梯扶手上,居高临下俯视罗娜夫人。
“我既然和兰帝斯缔结婚约,签署了婚约协议。无论是从法律上,还是从事实上,这个庄园的主人就是兰帝斯和我。夫人,你才是寄居者。”
短短一句话,就险些把罗娜夫人气的跳脚。
“阁下如此无礼,哪里有半分贵族小姐的教养?要不是兰帝斯顾念亲戚关系,该被扫地出门的就是你吧。”
“说到义务,你以前作为兰帝斯监护人的时候,尽到照料他的责任了吗?你们现在在这里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享受着金钱与物质的供奉。又不用承担战场上刀光血影和精神污染,这一切都是兰帝斯在为你们遮风挡雨。”
“阁下究竟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颐指气使?凭你已死去多年的丈夫,还是凭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萧飒自从“嫁”入温瑟家族之后,态度素来冷静温和,从来没有跟这些人正面冲突过,反而给了他们一种可以随意拿捏的错觉。
而一旦触犯到萧飒的逆鳞,他身上那股无形的气场,瞬间无情地碾压而来,凭这些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根本招架不住。
罗娜夫人张目结舌地指着他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气得脸色通红,又由红转白。
她浑身颤抖,腾地从沙发上起身,大怒道:“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唯一的女主人!你不过是个下等星来的平民,靠着运气才进了温瑟家族的门,竟敢对我无礼?警备队呢?!”
听到争执声还以为是家主出了什么事情,守在门口的警备队带着他们的精神体,立刻紧张地跑进来。
“是吗?运气?”萧飒五指扣在楼梯扶手上,轻轻一用力,在众人错愕的视线下,竟然直接把金红木扶手生生拗断了一节。
克莱尔突然想起他一拳打穿兰帝斯主卧大门的一幕,瞬间头皮发麻。
萧飒朝警备队扫视一眼,平静吩咐道:“兰帝斯在上面需要静养。罗娜夫人太吵闹了,把她请回阁楼,在兰帝斯恢复之前不许她出来。”
“荒唐!你凭什么?”罗娜夫人气得要命。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众星捧月的存在,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当面欺凌过。
警备队面面相觑,他们当然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家主的伴侣。但是一直以来,家主常年不在庄园,庄园里的事务都是罗娜夫人在做主。
一时之间,他们也不知道到底该听从谁的命令。
克莱尔等人赶紧出来打圆场,而萧飒已经失去了耐心。他根本不屑于和这些人纠缠,兰帝斯或许会顾及亲戚的颜面,他可不会。
萧飒二话不说抬起手,强大的精神力网以他为中心瞬间展开,警备队的几只精神体只是b级,跨越级别的碾压,轻易被他夺去了控制权。
原本乖顺的精神体们,突然笔直地冲向罗娜夫人,在后者惊恐的尖叫声中,一路撵着她赶进了小阁楼,跟门卫一样在门口守着。
萧飒懒懒打了个哈欠,在众人诡异且敬畏的视线下,自顾自上楼回到主卧。
没想到兰帝斯已经一觉睡醒,拿出光脑处理事务,见他回来,嘴角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萧飒一看,管家已经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他了。
“你总是叫我意外。”兰帝斯摇头笑了笑,“我还担心你会被继母和叔伯们欺负。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吵架的时候这么凶,比在床上还凶。”
萧飒一阵无语,撇撇嘴,这算什么对比?
“你打算放她出来吗?”
兰帝斯摇摇头:“我已经把几个叔伯的儿子送去军校锻炼了。罗娜夫人就让她在小阁楼里呆着吧。她若再敢生事,我就把她和她的儿子一起送去下等星居住好了。”
“这些年看在父亲的份上,我没有理会他们。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容忍他们欺负你。”
萧飒微微一笑,暗道,该是这群人求神拜佛祈祷自己不要欺负他们才是。
※※※
退烧针的效果不错,亦或是兰帝斯确实身体素质顽强,第二天他就可以下床了。
由于身体状况的原因,军部给他放了几天假。经过桑默克医生的检查,兰帝斯的精神海彻底安稳下来以后,他又恢复到了工作狂的状态。
唯一的区别是,每天晚上十点钟,他就会准时回到卧室,坐在床边等着萧飒。
萧飒刚刚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兰帝斯依靠在床头软枕上等他。
“你晚了5分钟。”兰帝斯双手环胸,不满地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萧飒的嘴角抽搐一下:“这种时候不用这么严谨。医生说要节制,你忘记了吗?”
还想三天下不了床,然后发烧是不是?
兰帝斯走过来,从背后伸过手臂圈住他,尖削的下巴搁在萧飒颈窝,深深嗅了一口。
“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如果是承受方的话,才有更高的风险被污染同化。但是如果是上面的话,风险就会很低很多。”
萧飒:“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去问了这种事的?”
说好的克制禁欲呢?精神海就算好了,估计肾也不太好了。
兰帝斯轻轻亲了亲他的耳朵,低沉沉的笑道:“这里给你咬,你不喜欢吗?”
“……”萧飒慢吞吞回头,眼神微妙的投去一瞥,果不其然后背抵上了一片温暖坚实的胸膛。
啧,谁喜欢了?他又不是属狗的。没想到兰帝斯这个浓眉大眼的,也变得这么狡猾了!
萧飒一挑眉,冷笑两声,然后飞快拉着兰帝斯钻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