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舔舔
他想做什么？
塔汀似乎知道, 但不确定是不是。
木笑了笑，即便他的意识再次被攻击：“……妈妈，兰伽叶斯能做的, 我也可以。”
他像是在比较，想证明自己也不差。
他确实很漂亮。
这是塔汀不可否认的。
不知道是不是没连接过的原因，塔汀总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忽远忽近, 又很陌生，又很熟悉。
塔汀的鼻子被冻红，他吸了吸鼻子，然后说：“我知道, 你很棒。但是我想自己度过，想安安静静的。”
“我可以在旁边看着的, 我不会打扰您。”木说得很快, 像是怕再次被母亲拒绝, “我不会打扰的，妈妈做什么我都看着, 我不会打断的。”
【不可以啊！！！】
【你在想什么？想怎么脏脏的东西，再这样我真的要把你除掉，不可以这样对妈妈！】
【你怎么可以随地耍流氓，我要替妈妈打你！】
塔汀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吵。
不过，木说的这句话，他之前好像也听到过。
……好像想起来了, 那一箱子东西，一会软一会硬的触手，兰伽叶斯好像也说过这句话？
不过那次没有做到底，差一点点就进去了。
然后被兰伽叶斯打断，自己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 奇怪的感觉全都消失不见。
越想越觉得羞耻……
塔汀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好冷呀，风吹得脸有点红，太冻了，我要回去了，你自己玩儿吧。”
他有些不舍地望着木的长发，好像对它有点想法。
木感应到母亲的小心思，低头看着母亲盯着的地方，说：“您喜欢吗？”
塔汀被看穿了心思，有些心虚：“还好，你的头发好长啊，我第一次见这么长的。”
木没有回答。
木在思考。
木有了答案。
“您喜欢的话，我现在就咬断它，把它送给您！”说着，他就握着一缕发丝，露出了尖锐的牙想去磨断，“妈妈喜欢的东西，我都会给您。”
他们太疯狂了。
塔汀不止一次这样想。
【妈妈喜欢长的吗？我也可以。】
【如果您喜欢像木那样的模样，我可以变，可以变成他的样子，也可以头发变长，我什么都可以的。】
【……妈妈。】
他像是乞求，一口一个‘我也可以’，让塔汀有点难办。
“我不需要你的头发。”塔汀打断了木的动作，又说：“我只是觉得它很漂亮，你以后要好好爱护它，你会这样做的，对吗？”
塔汀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事情，他们的思想和自己完全不同。有的时候自己认为A是对的，但是他们会认为A是错误的，不能选择的。再比如，他说的某个词平淡的不能再平淡，他们有一部分会认为自己很不高兴。可能是理解方式不一样，以前没有母亲教过他们。
这样想的话，好像是正常了不少。
木看着塔汀，呆呆地点了点头，说：“是吗？我以为只要妈妈喜欢，那妈妈就是想要了。”
他认为自己喜欢什么，自己就想要什么。
【我也可以……】
【妈妈，可以理理我吗，理理我，呜呜。】
脑海里还有个嚎叫的逆子。
前一个后一个的，太难拉扯了。
塔汀几乎是用尽了这辈子的耐心，轻声细语：“是的。你要好好的对它，知道了吗？”
这句话很普通，也很平淡，木不会再理解错了吧。
他的名字叫木，在现实里也像一块小木头呢。
塔汀内心想了很多很多，他似乎忘了等级比较高的子嗣是可以连接到自己内心的。他走神着，没有注意到木的表情。
木的脸颊有些红，他吞咽着口水，然后说：“不要再、不要再这样想我啦妈妈……”
“啊、哦。”
塔汀忘了木是可以连接自己内心的，那自己刚刚想的那些小外号都被听到了。
“您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叫小木头……”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懂不自信了，“那现在，妈妈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木好像很执着，执着的想让自己说出‘喜欢他’着三个字。
但是塔汀对他没有太大的感觉，即便是意识尝试连接、连接成功，感应到他。他都没有强烈的感觉。可能是和兰伽叶斯的意识契合太高了吧，所以才没有感觉。
塔汀叹了叹气，他还有事情要去做。他要去准备房间，给好久未见的崽收拾收拾，很期待他的回归。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他这样说着，离开的时候手指轻轻擦过木的手背，“不出意外，这段时间我都会自己待着，不太需要你们的帮助。”
这句话像是委婉的拒绝。不只是拒绝了木，也拒绝了其他试图想靠近自己的子嗣。
他真的需要一个人待着，现在的他还不足以能够完全接受子嗣们的帮助，很多都是没有经历过的。
塔汀：“我要回去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不要待在这儿了，这里太冷了，小心冻得身体出问题了。”
刚转过了身，塔汀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我很喜欢你们的。”
–
来到这有一段时间了，塔汀对于这个星球的了解还是很少，活动范围只局限于王国里。然而王国也很大，房间也很多。也就很重要的房间会标注一下，其他的全靠自己的记忆里。
不过他似乎明白了一件事。
他们似乎停止了一些战争，减少了许多。这或许也和自己有关？
不过，他们并没有完全占领S星球。
塔汀居住的这一层，依旧是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钟表转动的声音，难免有些渗人。
他仰着头，正在寻找着什么。
是该做这件事了，已经拖了太久了。
这些天一直在连接子嗣，也被折磨的不行，头很痛。甚至在半夜还有不听话的试图摇醒自己，想和自己贴贴。
当然，这些半夜闹自己的，最后都被兰伽叶斯扔去了别的星球‘历练’。
【可以不做吗？】
兰伽叶斯出现。
【可以不做吗？】
【可以不做吗？】
【可以不做吗？】
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在塔汀的耳旁环绕。
“当然不可以。”塔汀说道，“你把人家丢去别的星球，他都没找你事儿呢。好不容易回来，肯定要好好休息。”
【我没有！】
【我没有把他扔走，他同意了，他愿意的，不是我扔的……】
塔汀没有进兰伽叶斯的套，转移了话题：“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呀？”
他开始询问日期，不知道还赶不赶得上。
【明天或者后天，很快就会回到妈妈的身边。】
【妈妈是想我了吗？我也想您！】
【好想妈妈好想妈妈好想妈妈好想妈妈好想妈妈好想妈妈好想妈妈好想妈妈好想妈妈好想妈妈。】
【想念妈妈，想看妈妈睡觉的样子了。想看妈妈在梦里闷.哼，夹着被子的样子，也想看妈妈小幅度动作坐在床上，仰着头紧闭着眼蹭着被子的样子，更想……】
“停！停下！”塔汀打断了兰伽叶斯说的话，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不是说你不会看吗！？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是不是又偷看我了，不许偷看啊！！！”
【我没有偷看。】
他又在嘴硬！！！
【是妈妈之前允许的啊，唔，那个时候妈妈没有说不让我看……那个时候您好像还很怕我，我也不敢突然冒出来开口，我怕吓到您。】
【还有几次，妈妈很需要我，我也帮助了妈妈，您很享受的。】
‘还有几次’难道指的是自己特殊时期？
不敢细想。
塔汀羞耻的要晕过去了，他真的很后悔，早知道会这样他就多忍一忍了，至少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越想越觉得心里发痒，真的太尴尬了。
“你以后不能看了。”这是塔汀最后的让步，他实在是不想再聊这一话题，“不对，什么时候都不可以……再这样我就不让你待在我身边了。”
兰伽叶斯捕捉到关键词：待在身边。
【妈妈这是默许了我待在您身边吗？妈妈不喜欢爱哭的了吗，不喜欢长头发的了吗，不喜欢胆子小的了吗？】
【哇！】
【我是第一个留在妈妈身边的欸！我好开心。】
【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
【那，妈妈以后也会选择我吗？会吗会吗会吗？会选择我吗？啊！我不是强迫妈妈的意思，是我太兴奋太激动啦，我吓到您了吗？您为什么不说话了……】
【我，我不这样，不这样说了。妈妈快理理我呀，啊我不是，不是强迫妈妈理我，我的意思是，想和妈妈说话，想聊天，对了！妈妈的角最近怎么样，还痛吗？妈妈的翅膀好漂亮，比我的还漂亮，最近清理了吗？等我，我回去就帮妈妈清理，还有别的地方都要好好清理，好久没有帮妈妈了。】
塔汀没有故意不理他，而是他正在看箱子里的东西。
不知道是兰伽叶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他把自己塞到角落里的那一箱子神秘东西都带了回来。里面有破旧的小巢，还有……
塔汀把那东西拿了出来，和它对视：“……”
这种东西就不用带回来了。
感恩。
【这个是妈妈最喜欢的东西，所以我带回来啦。】
他很自豪，想获得夸奖。
塔汀只觉得有些好笑，“我哪里喜欢这个啊……碰都没有碰过几次的。”
【没有吗？】
【可是妈妈那个时候明明很喜欢呀，一直在用这个东西摩擦。】
【可是您的表情很舒服，不是因为喜欢吗？】
“不是，你怎么，你怎么观察的那么仔细啊！”塔汀有点后悔把它拿了出来，虽然记忆很混乱，但这一刻他想起不少关于它的记忆。
【那个时候妈妈还很脆弱，我不敢大动作，所以只能一直看着您。】
【好啦，妈妈继续弄东西吧，我不会开口打扰您的！】
*
[亲爱的，看来您和您的子嗣相处的很融洽呢。]
[检测到您的子嗣：兰伽叶斯]
[等级：LV93]
[他升级了。]
[看来，您逐渐的习惯了这一切，甚至自己也可以感应到一些了，相信过不了多久，您就不再依赖我。]
[很期待您真正变化的那一天，我相信他们也会很疯狂。]
——
塔汀把破旧的巢放到了地板中央，云朵当时很喜欢很喜欢它，很乐意在里面睡觉。也正是因为巢，云朵的等级才会升级。
他越来越期待了，期待再次见到。
[您似乎很喜欢云朵。]
“不是似乎，是真的喜欢。”说着说着，塔汀嘴角压抑不住地上扬，“他当时很小呀，还是幼崽，很单纯。”
所以情不自禁的更想多了解一下他，想保护。
想着想着，塔汀后背的翅膀开始小幅度地挥动。
[您现在很兴奋，翅膀也开始挥动了。]
是的，自己很兴奋。
这几天身体没有什么异常了，控制的也很好。或许是自己等级提高了的原因，塔汀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无措了。
他很期待。那只小小飞蛾在记忆中总是呆头呆脑的。
【我呢？】
好吧。
果然啊，只要自己想一下其他崽，兰伽叶斯总会出来捣乱。
【我呢我呢我呢，我比他聪明！不对，难道妈妈喜欢笨笨的？我也可以笨的，我可以假装不知道，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好话痨啊。
塔汀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打起精神点儿。
他的目光仍然看着地板中央的东西，被吸引。
【妈妈又不理我了，是我话太多了吗？】
“没有。”
【妈妈理我啦，妈妈喜欢我吗？】
兰伽叶斯很直白地说出这句话，让塔汀有些愣住：“怎么突然问这个。”
【您说了很喜欢我们的，那妈妈喜不喜欢我呀？】
他说这句话时，像是揣着答案问问题。
【不喜欢吗？没关系的，我知道的。妈妈喜欢谁都可以，那是您的选择，我不会干涉。】
塔汀依旧是没有开口。
他陷入沉默中，不知道怎么回答，选择了逃避。
“你累了吗？”塔汀问道，“活跃了那么久，该休息了吧。”
【欸？】
【……好，我去休息。】
这或许就是一种委婉拒绝，只不过塔汀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兰伽叶斯也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没有再继续说话，没有再继续话痨。
塔汀的世界安静了不少。
–
他没有再想刚刚的话题，想集中注意力去做手上的事情。
他的大脑也很混乱，完全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啊……
“……喜欢吧。”塔汀突然说出这句话。
兰伽叶斯没有回答。
也很正常，毕竟他也有事情要做，还在别的星球打拼呢。
但是，好像有点不对劲。
从和兰伽叶斯开始聊天时，自己的记忆似乎更混乱了，一团糟。而且，翅膀，翅膀尖好像又有**了。
白色的，透明的，□□的。
这是什么东西呢？
塔汀偏过脑袋，想蹭一蹭，因为他的翅膀很痒，根部也有火辣辣的烧灼感。
这种感觉……
他好像反应过来了，这是什么。
烧灼感瞬间蔓延全身。
“兰，兰伽叶斯……”塔汀坐在地板上，缩着身子，“你还在做其他事情吗？”
【——】
没有回应。
就算回应了，他现在也不能迅速来到自己身边吧。
虽然嘴上说着想自己度过，但真到了这个时候，还是需要他的帮忙啊，前几次都是兰伽叶斯和自己一起度过的。那种感觉很容易上瘾，舌尖交缠着，互相交换着□□，脑袋里只有亲吻。被轻轻地摸着翅膀，角也被安抚着。
“兰……”
他的话没说完，只觉得自己要烧晕过去了。
好热好热好热。
是体温热的吗，还是温度上升了。
好热。
好痛。
开始变得潮/湿。
好难受。
迷茫之中，塔汀好像感觉到了……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抽离。
不舒服。
……
“妈妈，您需要我吗？”
他的声音响起。
塔汀大脑发懵，这不是在脑海里说的，而是像……
塔汀猛地睁开眼，他瘫坐在地板上，四肢无力。他看见兰伽叶斯单膝跪在地上，向自己伸出一只手，嘴角还带着笑。
“妈妈，我来晚了，您可以惩/罚我。”
塔汀舔了舔唇，克制着自己，太难受了，他磨了磨牙：“我可能需要冷静一下，扶一下我吧……”
他没等到兰伽叶斯把自己扶起来，却等到了三个字。
“可以吗？”
“……”
这三个字塔汀太熟悉了。
兰伽叶斯再次：“可以吗？妈妈。”
塔汀紧紧地握住自己上衣的下摆，眼神迷茫：“什么？”
他的大脑好像短路了。
“请允许我冒犯您，因为您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兰伽叶斯说完，接着抬起手帮塔汀揉了揉脑袋的角，“这样会舒服一点吗？”
塔汀享受着，他太舒服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被拉近，塔汀抖了抖翅膀，抬着脑袋茫然地看着兰伽叶斯：“好舒服。”
兰伽叶斯脑袋两侧的角似乎又大了不少，像是肿胀。
塔汀抬起手，捧住兰伽叶斯的脸颊：“……”
他依旧是没有给出具体的答案，在兰伽叶斯眼里就是默许了：“我知道了。妈妈，时间有点紧，我只能出现在您面前几分钟。我希望这几分钟可以带给您快乐，不是痛苦。我会轻轻的，和上次一样，不会让您痛的。”
“呜、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