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不过冷静一看，说不定还真能打。
实力砍半的影响非常明显，影山茂夫这一掌, 两面宿傩堪称史诗级削弱。
拿真人举例, 以前一直视宿傩的灵魂就忍不住跪下, 头也不敢抬，现在怎么也能站着把天聊完了，还是有来有回的那种。
好消息，夏油杰觉得能打。
坏消息，夏油杰尴尬道：“影山, 活蹦乱跳的吃不下。”
捏咒灵玉也是有前置条件的，要么无脑碾压直接上, 要么把咒灵揍到再起不能、心生惧意时再给搓。
面前的两面宿傩, 虽武力减半但血条满满，不符合任一情况。
“啊, 抱歉，”影山茂夫小声道, “我不知道这个。”
夏油杰：“没关系没关系。”
虎杖悠仁挠挠脑袋：“大家，这可是宿傩耶，这么放松没关系吗。”
菜菜子美美子：“要你管, 夏油大人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两面宿傩：“。”
给气笑了。
他是变弱了, 但又不是死了！
特么就算只有十根手指的力度也能把这些人碾碎！
但是——宿傩哼了声。
“小心！”
夏油杰扔出一个真人分身，挡在双胞胎身前应声而裂。
是两面宿傩的【解】。初步判断，是一种可连发的普通斩击。
这只是个试探的攻击，估量夏油杰他们的实力。
很快，铺天盖地的【解】迎面斩来！
夏油杰反应极快，刷刷刷手臂都甩出残影, 几乎全部都用真人的分身挡下来了！
别说，新咒灵就是好使！
唯独场面不太美观。试问谁愿意看无数个真人跟下饺子似的挤在眼前，又噼里啪啦被打碎，简直精神污染。
虎杖悠仁都没眼瞧。
起初，他不知道真人是夏油杰操控的，下意识就要上去给一拳，被影山茂夫拉住领子给拦下才反应过来——虽然很疑惑，但现在是友军！
可真人满天飞这一幕还是有些太……恶心。
更别提突然和落下的真人其一对视了。
真人：“嘻嘻。”
咦惹。
夏油杰也意识到这招对己方也有杀伤力。
重点是遮挡了视线。
可他都能发现的东西，宿傩能没反应吗？比夏油杰收回咒灵更快的动作，是宿傩的结印。
就算实力不再，战斗直觉可没得削。
这波是宿傩抢到先手，他在嗤笑着，轻轻落下几字：
“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虎杖悠仁：“大家小心！他的领域没有边界，能够对所有事物加以必中的斩击！”
话音刚落，影山茂夫为大家升起能量屏障时反手攻击，能量波冲天炮响，丝毫没留情，震天震地，要不是顾及地铁站基础设施的后续修缮，还能更狠。
轰成废墟也不过洒洒水。
然而有烟无伤定律，并没有击中两面宿傩。
他的领域也没有袭来。
“不对。”
落下一声，影山茂夫把烟雾灰尘扫荡开来。
夏油杰震惊道：“这是——跑了？”
没错，跑了。
两面宿傩，溜之大吉。
领域展开，竟是调虎离山的虚晃一枪！
虎杖悠仁更不可置信：“哈？？？”
这就是刻板印象的局限性吧。
要是羂索真人之流转头就跑路，也只会骂句“果然如此”。
但要是喊两面宿傩逃跑了，大家第一反应就是“你在驴我”！
他那样的人会逃？！
——好，现在知道了，会逃的。
“不行，得追过去。”
“交给我吧。”
夏油杰放出追踪小鱿鱼咒灵。
数量多，体积小，速度快，更重要的是对咒力消耗少，就算宿傩全灭了也后继无穷尽也。
不管打探情报还是确认敌人位置都居一流，居家出行必备。
眼下他一共放出去两波。
第一波的目的是搜索情报，寻找队友的。
给他们找到了虎杖悠仁、菜菜子美美子。
第二波的目的是追踪两面宿傩的。
为了区分，第二波的颜色要比第一波浓重。
告诉菜菜子美美子安全路线，不准她们跟上，三人就跟着深蓝色小鱿鱼出发，极速前进。
这时，同时有两只小鱿鱼返程。
一只深蓝色，一只浅蓝色。
追击并不影响夏油杰读取情报，几秒后，他的神情变换好几下，十分莫测。
“影山。”
“嗯？”
影山茂夫的额发被吹开来，让他的眉眼更加凌厉。
冷不丁瞧过来，夏油杰心中一抖，他重重闭眼又睁开，“你先深呼吸一下。”
虎杖悠仁：“我也要吗？”
夏油杰：“……差点忘了，虎杖你先离我们远一点。”
虎杖不明白，但照做。
他这才继续道：“影山，你深呼吸，平复一下心率。”
影山茂夫也照做：“然后呢？”
“我得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他伸出食指，“灵幻先生和五条老师的位置找到了。”
“至于第二……”
夏油杰也暗中与影山拉开距离。
“两面宿傩行动的方向，和灵幻先生那儿是同一边，也就是说有可能——”
影山茂夫的声音沉下来：“师匠会和宿傩撞上？”
夏油杰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无需多说，影山茂夫身上陡然爆发出骇人的力量。
……出现了！他的头发飘浮起来了！
夏油杰很眼熟，当初大小五条悟快炸了农场时他的头发就有过这样！
果然，影山茂夫生气了！
因怒气爆开来一圈罡风，恰巧只撩到夏油杰和虎杖悠仁的衣角。
看吧，他就说要离远些。
夏油杰迅速说出灵幻的位置，影山茂夫略微点头，一个蓄力就消失在前方，速度太快，眼睛都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虎杖悠仁十分震撼：“啥？难道他刚才一直在配合我们的速度吗？”
夏油杰：“虎杖君，我们也要加快了。”
“喔喔，我知道，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胜算嘛。”
“不，”夏油杰用“傻孩子”的目光看着他，“我是怕去晚了，就看不到两面宿傩的遗容了。”
虎杖悠仁：“诶嘿？”
因为那家伙，绝对会灭掉灵幻先生身边的所有潜在危险。
且不留余地与痕迹。
.
两面宿傩又不是傻的。
他逃也不是因为怕了，而是感应到剩下十根手指的气息。
夺回手指就等于夺回力量，这些小儿，等全盛期再杀也不迟。
至于变成咒灵？
误打误撞，脱离受□□还不受桎梏，正合他意。
余下手指的呼唤指引他方向，哪怕后面缀着咒灵，于宿傩也不过是苍蝇蚊子，不屑于顾。
越来越近了。
那是来自身体本源的渴望！
只需一步，世间没人能再奈他如何！
两面宿傩脸上已是势在必得，只要越过这堵墙，诅咒之王将重现于世——
他正要发出一道【捌】。
轰隆！
墙却自己先一步破开。
用【解】击飞碎石，一股不详的预感迎面袭来。
两面宿傩眉毛一挑，忽然一阵天旋地转！
“？？？”
好大的冲击力。
他竟然被撞了出去！
刚稳定身形，背后又疯狂发出预警。
两面宿傩一转身，和刚才被撞不同，这次是实打实地接了个正着，从脚到头又下至上呼啦一下就被轧过去了。
再度到底的他：“！！！”
虽然是千年前的老妖怪，但已经接受虎杖悠仁常识的两面宿傩当场就认出创他又辗他的罪魁祸首。
竟然是拖、拉、机。
——这台拖拉机先是破墙而出撞飞他，又神龙摆尾回头把他全身上下给辗了一遍。
他身上还有轮胎的印子。
不对吧。
这是他诅咒之王两面宿傩能遇到的事吗？
奇……奇耻大辱！
还不如认不出！
而且这玩意儿绝对有猫腻，能让他的直觉预警疯狂提醒，一定不简单。
要么是其物本身，要么是驾驭它的人。
第三次，宿傩终于看清了拖拉机上那个金发男人。
没见过？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等再反应过来时，他又被当面辗过去了。
而且还有升级效果。
被辗轧的同时，还有无数斩击往脸上招呼——等等，这效果怎么这么熟悉？
……换言之，不就是他的领域【伏魔御厨子】的术式效果吗，都是施以必中的斩击。
这下真的是耻辱中的耻辱。
常言道，第一次是不小心，第二次是还没反应过来，第三次么……那基本就是故意了。
是的，拖拉机上的神秘金发男子灵幻新隆，就是故意的。
宿傩爆炸愤怒：“赝品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挥舞着锄头的灵幻：“像你？不准拿那么脏的词骂我！！！”
.
在室内开车属于犯法。
如果可以灵幻也不想这样，更别提是在室内开拖拉机。
他这下也是过了一把法外狂徒的瘾。
五条悟刚调侃完他自带载具，模拟器的拖拉机教学就启动了，一开始画风还正常，比如怎么前进后退刹车油门。
接着就不对了。
【载具功能教学完毕。】
【以下是附加功能教学：当在拖拉机上使用农具时，将对拖拉机的附近范围产生同样效果。建议您先试用此功能。】
灵幻眼睛一眯，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从游戏上面理解，就是从单体攻击变群体AOE。
既然建议先试用……灵幻调整拖拉机面对背后墙壁，拿出锄头比划比划，在空中挥了下去。
——轰隆！
这就是两面宿傩被撞飞的真相。
察觉自己撞到人的瞬间灵幻还是很惊恐的，卧槽，没告诉他拖拉机会自动往前跑啊！
他一慌，努力控制方向盘杀个回马枪，谁知又对宿傩来了个二次碾压。
在看清是两面宿傩前，灵幻正盘算法律得判他多少年。
看清是宿傩后：哦，放心了。
那创两次是不够的。
我创，我再创！
再加个锄头攻击AOE！
锄头的攻击力虽不比武器，但在矿井里也能打怪，属于刮痧刀一类，主打一个勤奋-1-1-1的效果。
然而现在是灵幻10000%。
别说锄头了，两面宿傩能直接被拖拉机拉爆。
垃圾话都讲不出来了。
这一战斗轮实在是太过猝不及防，五条悟等人反应过来那是两面宿傩时，他已经在拖拉机之下辗过七八趟，再起不能。
五条悟叉腰：“好过分，说好的一起打宿傩，你偷跑！”
“……”
要不是手机录不下咒灵，还真想拍下这一刻在咒术界永流传。
真希：“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灵幻老师出现之后就好有安全感啊。”
伏黑惠深有同感，狠狠点头。
灵幻咬牙：“我可是连Photoshop都买正版的，你这个顶号登陆的盗号贼，受死——”
灵魂漂移！
最后一击！
浓烟四起，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有烟无伤定律也成为了一个笑话。
二等分的两面宿傩，半卒。
不过将死未死，走马灯一半被强行打断，灵幻把他收进物品栏中。
【两面宿傩】：咒灵版。可放置在畜棚。
看来可以和漏瑚做邻居。
不管是在农场，还是今后——
没错，在灵幻的打算下，准备让夏油杰都给搓成咒灵丸子给吞掉，以后他们就是在咒灵操使手底下打工的同事关系了。
五条悟一秒懂。
其他人还在感叹两面宿傩就这样消散，他努力憋住笑，生怕被看出端倪。
没办法，一想到杰左手特级咒灵、右手两面宿傩把那群老橘子吓破胆的场景就生草。
他超级期待啊！
就在这时。
“师匠！”
影山茂夫，姗姗来迟。
“您没事吧？”
“mob，我就说你能找到我。”
灵幻惊喜地跳下拖拉机。
“诶怎么你头发都竖起来了？”
害怕您有危险差点黑化，结果发现师匠您比危险还危险——影山茂夫是绝对不会说的。
他默默把头发捋下来，回归碎盖造型。
“风吹的。”
影山茂夫说。
灵幻抱抱他，有外人在不好太亲密，只是捏捏他的耳垂。
再看看上下有没有受伤，衣服破没破，嗯，放心了。
“你们在哪落下的？有战斗吗？不对啊，杰呢？”
影山茂夫一五一十道来。
.
伏黑惠问道：“五条老师，他又是？”
“唔。”五条悟摸着下巴，“应该算你们的学长吧，是灵幻老师的独家弟子哦。”
真希：“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灵幻老师面前和乙骨那家伙对里香有点像……”
五条悟：“他比忧太还要强，真希，能不能把握住这机会就看你自己了。”
真希一愣，看向影山茂夫的眼神认真起来。
不一会儿，夏油杰和虎杖悠仁二度来迟。
远远看着那一头白毛，虎杖悠仁就兴奋地蹦起来，他加快速度几步越过夏油杰扑向五条悟：“五条老师，原来你真的没事！你怎么出来的啊！”
“哈哈哈哈哈！”
五条悟把他头发搓得一团糟：“悠仁你没事也太好了，不过要是别说得像我从监狱里刚出来一样就行咯。”
“啊！伏黑真希学姐娜娜明也都在——诶多老爷爷你谁呀？”
“悠仁，那边不重要，先听我说。”
五条悟突然按下他的肩膀，带着郑重的意味。
“好消息，你自由了——”
“两面宿傩已经死了，你的死刑自然也会取消，以后不管是当个快乐的普通人还是咒术师，都可以哦。”
“啊不过还有些疑点没解决，要是退出咒术界的话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了。”
虎杖悠仁呆滞地重复：“两面宿傩……死了？”
“笨蛋，都说的那么清楚，”伏黑惠走到他身边，“恭喜。”
真希：“勉强给你鼓个掌吧。”
……
看着前面开始胜利结算，夏油杰的脚步放缓。
他扫视周围，见目的地一片平和，没有出现影山毁天灭地的绝望景象，松了一口气。
“杰，这边。”
“灵幻先生……”
三个人站在一起。
就在夏油杰正疑惑两面宿傩是怎么解决时，灵幻大手一挥，被保鲜的两面宿傩和漏瑚安详地摆在地上。
状态非常诡异。
前者不知为何，薄如纸片。
后者不知为何，单眼紧闭。
“你可能想问，但最好别问。”灵幻友情提醒。
夏油杰：“……比如说。”
“比如说，漏瑚的眼睛里有羂索的骨灰。”
“好的不用了。”
夏油杰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你是想——？”
“来吧孩子，”灵幻拍他的背，“不是要做新招的实验么，这两个都留给你了。我知道你可能会膈应，克服一下，眼睛一闭一睁就完事了。”
“吃吧，勇敢一点！”
夏油杰：“……”
“加油，夏油同学。”
影山茂夫道。
夏油杰与他对视一眼，什么鼓励啊，这绝对是威胁，绝对！
然而灵幻的恶魔低语还在继续：“试想控制两面宿傩去攻打总监部——”
万万没想到，到最后需要深呼吸的人竟是自己。
夏油杰豁出去了，咬牙切齿：“好，我吃。”
今天的夏油杰，也在痛并快乐着。
.
现在时间是晚上十一点整。
这个混乱的万圣夜彻底结束了。
后续不管是对残存诅咒师的通缉也好、还是区域内咒灵改造人的清扫也好，这都不是灵幻他们需要考虑的。
一行人带着打完BOSS的松散感，慢慢走向收费站的医疗点。
除了在外活动的咒术师，所有人都在那边安排治疗。
五条悟得和夜蛾正道串通一下，给灵幻搞聘请合同。
七海建人和夏油杰聊了聊，后者决定去见见硝子。
路途中先是碰到不肯离开的菜菜子美美子，她们加入队伍后，前方又出现了真·死而复生的伏黑甚尔，无意识版。
发狂的他会找到面前最强的人战斗。
影山茂夫就是那个幸运儿。
不巧，又碰上经典案例一位。
——不就是未能安息的灵走火入魔了么？
只要完成他最后的执念就好了。
于是mob唤醒了伏黑甚尔的理智。
五条悟的记忆复苏：“惠，他就是你爸爸啊。”
伏黑惠：“啥？？？”
知道惠现在姓“伏黑”后，伏黑甚尔安详地升天了。
真难得，也有和伏黑甚尔面对面不用动手的时候。
有灵幻新隆和影山茂夫在前，所有一切都平推横扫，仿佛暗中氪了无敌版，让人不禁一阵恍惚。
……真的和做梦一样。
但每个人都获得了好结局。
这样就足够了。
影山茂夫：“师匠。”
灵幻：“嗯？”
影山茂夫：“万圣节快乐。”
灵幻新隆给mob做了个鬼脸：“trick or treat！要请我吃糖吗？”
影山茂夫上下摸索口袋：“……被夏油全吃掉了。”
幽幽的视线撇过去。
一晚上吞了三个特级咒灵、史诗级大丰收的夏油杰：“别看我，小心我吐你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几个咒灵玉额外难吃。
他能绷住表情管理支撑到现在，可是全靠着今后称霸咒术界的脑补才能走下去。
灵幻哈哈哈哈地笑，从物品栏中摸出两颗糖果，一人一颗。
“来，万圣节快乐！”
五条悟：“诶诶诶有糖吗？我也要！”
灵幻一秒严肃：“没有了，多大还吃糖。”
虽然到最后所有人手上都得到了糖果。
七海建人平时不太吃甜的，盯着那玻璃纸包装的糖果，最后还是吃掉了。
虽然人生就是这样狗屎，充斥了大大小小积攒起来的绝望。
但偶尔也会有玻璃纸上跃动的光闪过，为疲惫的精神一丝甜意的慰藉。
……
……
最后的万圣节活动研究报告是影山茂夫写的。
他表示，大学上课认真完成每一次作业和小论文，苦练写作能力，为的就是给灵幻排忧解难的这一天。
在咒术界稍作休息后，他们在万圣夜的第三天回到了农场。
突然放松，铺天的困意把他们放倒，一口气睡了个一天一夜。
再次醒来，已经是秋季第二十一天。
清晨六点。
影山茂夫睡醒时，发现有些不太一样。
怎么感觉……
他轻轻地转身——
灵幻新隆的睡颜出现在眼前。
影山茂夫：“！”
等、等等，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会在一张床上！
记得好像是进屋后就已经很累了，他们东倒西歪地趴在床上就睡了过去，中途醒来有点冷，就摸索着躺好、把被子也盖得严严实实。
怪说不得总觉得有人在和自己抢被子……
是的，这张床，就是升级房屋时罗宾附赠的双人床。
虽然不睡，但扔了也很可惜，于是就跟里两张单人床摆在一起。
它是离门口最近的。
现在想来就是这个原因，误打误撞同床共枕。
影山茂夫屏住气息，害怕颤抖的呼吸吵醒灵幻。
明明与师匠成为恋人了，但这样和他共处时，仍然和以前一样心中尽是小心翼翼的窃喜，上一次这样看着他时——
还是灵幻喝醉了，影山茂夫扶着他回家，把他安顿好。
那时影山茂夫就明白自己对他的绮念了。
因为醉酒，灵幻的呼吸有些沉重，影山茂夫就蹲在床边，歪着头、借着那一点点月光的颜色描摹他的睡颜。
在寂静的夜里生怕吵醒他，唯一的声响是时钟的秒针，滴答滴答提醒影山茂夫时间的流逝。
而今天即便如此，对恋人身份开说再不过名正言顺的事，也觉得是得来的礼物。
忍不住想要靠近——再靠近——
近到灵幻的睫毛触碰到他的脸，影山茂夫皱皱鼻子，不好。
想打喷嚏。
“唔嗯……”
灵幻新隆呓语着，突然伸手把影山茂夫往怀里挤。
“！”
影山茂夫硬是把喷嚏吓得没有了，他手足无措，看似推搡，实则暗爽，半推半就地屈服了。
直到中午十二点，灵幻醒来。
“mob？！”
“等等……你的眼睛怎么都是红血丝？！”
他都不知道是先慌和mob莫名其妙同床共枕好，还是先关心mob的眼睛好。
主要是看起来真的很疲惫，还有种快到濒临爆发之地苦苦支撑的动摇……诶？
影山茂夫扑过来，手撑在灵幻的耳边。
床铺很柔软，他的手陷进去，被子、床单的布料摩擦声在灵幻耳边酥麻无比。
灵幻勉强撑起一个笑：“……mob？”
“师匠。”
黑发青年垂下头，衣领因重力露出锁骨，还有更深处的风光。
灵幻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又一眼。
影山茂夫偏偏头，脖颈上的青筋明显，似乎是在忍耐什么。
“您睡饱了，应该休息得很不错吧。”
灵幻：“是、是的？”
“那么就拜托您帮帮我。”
“为了师匠能睡好，我好辛苦。”
影山茂夫抓住灵幻乱动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前，那样急速的心跳成为某个伊始的信号与起点。
还好在睡前强撑着换了宽松的衣服，毫无阻拦地带着他的手进入衣料内的领地。
然后向下。
灵幻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的指尖被带领着划过影山茂夫的皮肤，留下浅白色的划痕。
很快又泛红起来。
直至影山茂夫发出微不可查的闷哼。
灵幻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明明是你要求的不是么？”
影山茂夫俯下身把他抱入怀中。
“您别看了……”
他还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