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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朱思琪立刻急切地问:“我可不可以……”

  “去看简宁?”朱南笑了,“当然可以。老爸最近很忙,没太多时间陪你,你就去找他吧。”

  朱思琪终于安心了,见面直接说,比打电话清楚多了。

  

  下午老地方见面,朱南走后,朱思琪迫不及待地把偷听来的事告诉简宁,简宁震惊极了。

  朱思琪说:“我想父亲一定会保护你,当然自己也要小心,以防万一。”

  简宁深深皱眉,他倒不担心自己,关键是以朱思琪描述的情形看,陆博先利用流言威胁朱南,结果威胁不成,那下一步……

  简宁脑中一闪,立刻掏出电话拨给弟弟。

  “简竞你现在在哪儿?”

  简竞莫名其妙,“我在上班啊,哥你有事儿吗?这么着急。”

  简宁急道:“听我说,你现在就呆在医院,哪儿也别去,任何人叫你离开都别走,下班了也别回家,等我消息。总之就呆在办公室,听见没有?!”

  简竞更加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出什么事儿了?”

  简宁急躁地说:“什么都别问!以后慢慢跟你解释!记着,哪儿也别去知道不!听话!”

  简竞无奈,“好了好了知道了,哥你在哪儿……”

  

  简宁等不及挂了电话,两手大力揉揉脸,接着认真地看着朱思琪,“思琪,我现在要回家一趟,陪我父亲,也就是你爷爷,我要确保他没事。你……先叫司机接你回家,我们下次再见面好不好?”

  简宁站起来,朱思琪也站起来,一拉他的袖子,绷着脸说:“我也去。”

  简宁愣了一下,转身按着他的肩,“我只是心里有点儿不安,必须回去看看而已,也许是多此一举。你不需要跟着我,没事的。”

  朱思琪坚持道:“我也一起去。”

  简宁还要再劝,朱思琪突然上前一步,目光与语气都非常笃定,“爸爸,我能帮上忙。”

  顿时简宁脑中一片眩晕,这还是朱思琪第一次叫他爸爸……事不宜迟,他吸了口气,“好,我们一起去,但你必须告诉你父亲,让他派人保护你。”

  朱思琪道:“父亲一直派人保护我呢。”他掏出手机晃了晃,“路上我会给他发短信。”

  简宁点点头,带着朱思琪下楼、开车,不由地一路飙高车速。

  

  简父正在家里阳台上修剪花草,听到门铃声,便加快脚步去开门。门打开的一瞬间,他突然眼前一花,好像有个影子飘了过去,但门外……他特意出去左右看了看,根本没人。

  怎么回事儿?正在此时,楼下传来一声巨响,好像什么东西摔下去了,把他吓了一跳。接着对面电梯“叮”一声,门打开,简宁拉着个孩子跑过来。

  简宁紧张地上下把他打量一遍,“爸,您没事儿吧?”

  简父茫然,“我没事儿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简宁:“你为什么站在这儿?”

  简父:“刚才有人按门铃,我来开了以后却没人,正要走,你就来了。”

  简宁心中一惊,“没人?说详细点儿。”

  简父蹙眉,“你先进来啊。”

  

  三人进屋,简父把刚才发生的事详细讲了一遍,听得简宁一身冷汗。这应该是迫害未遂,但为什么未遂就不得而知了。他还是来晚了,如果那个人得手……真是不堪设想。

  自我纠结中的简宁完全没注意到简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朱思琪身上,最后他终于忍不住问:“简宁,这孩子是……”

  简宁一愣,一手搭上儿子的肩膀,“爸,这就是朱思琪,我的孩子。思琪,这是……”

  简宁还没说完,朱思琪就主动站起来,对简父恭敬地鞠了个躬,“祖父,下午好。”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anide亲今天扔的地雷!

79

79、祖孙三世 …

  朱家宗家书房中,朱南喝着他钟爱的黑咖啡,静静等待。不久后他那位趾高气昂的岳父大人被两名手下反剪着双臂,“请”进屋来。

  陆博脚步踉跄,一看旁边地上并排捆了三个昏迷中的男人,明白了。

  朱南道:“岳父大人,这三个人,就是您派去绑架简宁一家的吧?”

  陆博沉默片刻,抬起头,蓝眸爆发出如狼般不服输的精光,“朱南,你想怎么样?”

  朱南道““我提醒过您收敛一点儿,但您不听,我认为,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枪,右手抬起迅速扣动扳机,装了消声器的枪支并没有爆发出巨响,子弹高速掠过陆博肩头,带出一道清晰血线,猛然射进他身后的墙壁,印下一条弯曲的红印。

  陆博咬牙忍痛,额头上微微冒汗。

  朱南道:“看在陆钦刚去世的份上,今天放过你,但这是最后一次。您经验比我丰富、看人比我准,应该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还是那句话,别选错了靠山,否则我们就是敌人。”

  

  朱南走出书房,接听震动许久的手机,“思琪,怎么了一直给我打电话?”

  朱思琪将事情通通告诉他,朱南先是一愣,然后由衷赞道:“儿子,你做得很棒。”

  朱思琪露出些许自豪的表情,又问:“父亲,我今天想在祖父这里吃晚饭,还在这里住,可以吗?”

  “当然可以,”朱南笑道,“告诉你爸爸,我也派了人保护他们一家,叫他们放心。”

  “知道了。”

  “还有事吗?”

  朱思琪摇摇头,“没有了。”

  “那先挂了,老爸还有事。”

  “好,父亲再见。”

  

  朱思琪挂了电话,把话转达给简宁,简宁忍不住心里埋怨,怎么不早说,害得他白担心一场。接着把简竞叫了回来,晚饭简家一家三口并朱思琪,三世同堂,非常温馨。

  简竞看着朱思琪那副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摸样就想逗他,席间无数次调侃,弄得朱思琪无数次郁闷地皱眉,最后干脆不理他,只自己低头吃饭。

  晚上简宁跟儿子一起睡,朱思琪乖乖地趴在他怀里,他没带睡衣,只好穿简宁的,袖子裤子都长出一截,又滑稽又可爱。

  简宁抚摸着儿子的红发,“叔叔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逗你的,你别生他的气。”

  朱思琪点点头,很乖觉的摸样,“我知道,我不怪他,我习惯了。”

  简宁有点儿无奈。

  

  朱思琪:“爸爸,为什么你和父亲不住在一起?”

  简宁一怔,尴尬笑道:“因为我们早就离婚了。”

  朱思琪一脸疑惑,“现在母亲去世了,你们不能再结婚吗?”

  “我们……不相爱了,所以不会再结婚。”

  朱思琪更不明白了,“那当初你们为什么结婚?为什么要生下我?”

  简宁心中一痛,“思琪,对不起……”

  朱思琪连忙摇头,“不不,我不是要责怪你,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简宁叹了口气,“当初……我们太年轻了,不懂事。我大学还没毕业就有了你,然后结婚。但你父亲是贵族,我是平民,我们根本不适合,事实也证明正是如此,所以就离婚了。无论怎么说,我们确实很对不起你。”

  

  朱思琪顿了顿,自言自语道:“可父亲说我们的关系是永远不会变的。”

  “我和他都是你爸爸,我们和你之间确实是永远不变的,但我与他不同,我们没有血缘,只有情感,当那种情感消失的时候,我们就没关系了。”

  “那种情感不能再来吗?”朱思琪抬头眼巴巴望着简宁。

  “这……很难。不过你放心,不管我们俩怎么样,我们都会对你好。”

  “可我想我们三个人住在一起。”朱思琪把嘴巴压在简宁胸口,闷闷地说。

  简宁嘴里发苦,不知道除了道歉还能说什么。

  半晌后朱思琪又问:“父亲以前是不是做过坏事?”

  简宁一怔,惊讶地看着他,“怎么这么问?”

  朱思琪道:“我早上偷听他和……陆博说的。”

  

  他将陆博的原话说了几句,简宁不由地蹙眉,“思琪,好事坏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我不想再提以前的事,也不愿再评价。”

  朱思琪很郁闷,大人总是这样,说话模棱两可,说一半留一半。

  “你不会告诉我的,是吗?”

  简宁无奈扶额,“那是不存在于你生命中的事,你不需要知道。”

  朱思琪双眼迷惑,“那父亲是个好人吗?”

  简宁道:“没有完全的好人,也没有完全的坏人。就对你来说,他……很好。”

  朱思琪点点头,“父亲虽然有时候怪怪的,但他确实对我……很好。”

  简宁笑了,“怪怪的?”

  朱思琪诚实地点头,“有时候像个老头子,有时候又像个小孩,比我还小的那种。有时候很凶,有时候脾气又很好。哎……我也不懂。”

  “对啊,所以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件事,都不能简单地判定对错,明白吗?”

  “嗯,我们老师也这么说。”

  

  朱思琪睡了,简宁出来倒水喝,却发现父亲坐在阳台上抽烟。

  “爸,这么晚了还不睡?”

  简父回头,招手示意,简宁便搬了个凳子坐过去。

  简父道:“隔了十几年才见到孙子,太感慨了,睡不着。”

  简宁有点儿尴尬,“简竞马上就结婚了,到时候多给你生几个孙子,你就不觉得感慨,光觉得烦了。”说着不快地盯着简父指间的火光,“医生不让你抽烟,你怎么还抽?”

  “医生说的是尽量少抽,我这都几个月了才抽这一根。”

  简父抽手避开简宁来抢烟的手,突然看着漆黑的夜空叹了口气,“今天见到思琪,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不待简宁回答,他说:“想你爸爸,他……”简父声音微微发抖,“离开我三十年了,三十年……三十年意味着什么?他的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简宁立马紧张起来,“爸,你别胡思乱想。”

  

  简父摇摇头,“不是胡思乱想,就是想起了以前,你爸爸那个性格……哎,说要干什么就非干什么,我全得听他的。包括结婚、生孩子。其实他刚怀上你的时候我不打算要,他不适合生,但他非要生,跟我吵了好几次,他就是太有主意了。我们俩当年在一起,其实根本没想过以后,觉得高兴就行,后来我也觉得,他是不是有预感不能一直陪我,所以才那么固执,要生你们兄弟,即使穷,也不肯我离开家出去找活干。下午跟思琪一起吃饭,我就在想,如果他也能活到今天,看到儿子大了有孙子了,他会怎么样……”

  简宁摘下眼镜,拿手背抹了一下眼泪。

  简父拍拍他的肩,“我不知道你跟朱南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已经这么多年了,他老婆也不在了,你们就算为了孩子……”

  简宁摇摇头,“不是那么回事。没有深仇大恨,但也没有爱了,将就在一起没意义。至于孩子,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孩子到底心里不舒服,我能看出来。”简父顿了顿,“而且你跟朱南……哎,我是怕你们以后后悔。你们俩其中以后必定有一个会跟我面对同样的问题,到时天人永隔,再想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那是因为你跟爸爸相爱,而我跟他……”简宁蹙了下眉,“我说真的,不是骗你们,更不是骗自己,我确实不爱他了,以后可能也不会爱上别人,我觉得……很没意思。我就陪着思琪。”

  “思琪会长大,会组建他自己的家庭,到时候你就是最孤独的。”

  简宁不在乎地耸了耸肩,“那又如何?我活到现在,小事大事、好事坏事、各种感情经历了不少,我没白活。等我老了,只要思琪隔三差五来看看我,我就满足了。”

  “哎……”简父连连摇头,按灭了烟蒂,站起来伸展伸展胳膊,“晚了,睡吧。”

  “爸多睡一会儿,明天别起那么早了。”

  “知道知道。”简父转身进屋,心想他不到自己这个年龄,有些事即使再给他讲,他也不会明白。生活没有捷径,弯路前人走过,后人总要老老实实地再走一遍。他只是希望简宁今后能尽量少走一些弯路,正如他所说,他经历的事情已经够多,该过些好日子了。

80

80、兽性又发 …

  自从跟简宁相认后,朱思琪的生活丰富了许多、轻松了许多,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每天在学校枯燥无味,从学校回来,还要面对一个富丽堂皇却冷冰冰的大家庭。虽然母亲对他好,但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好;他能感觉到祖母是爱他的,但却不常跟他说话,即便说话也不常笑,而且总是问他在学校学了什么这种问题;唯独朱南对他是他想要的那种好,可朱南并不经常出现。

  现在不同了,他有简宁这个爸爸,不知道为什么,他什么话都想跟他说,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不想走;还有祖父,祖父会跟他一起下棋,会说很多他从没听说过的事;还有叔叔,虽然叔叔总是说些让他很没面子的话,但他不讨厌他,反而觉得跟叔叔在一起时间过得特别快。

  他总是期待着周末,能去祖父家吃叔叔做的饭菜——叔叔做饭比爸爸好吃多了——不过听说叔叔马上要结婚了,会搬出去住,不知道那时还能不能继续吃他做的饭。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些时候总是少了父亲,他总说忙——最近他真的很忙,有很多其他家族的人来找他,经常在书房一谈就谈好久,每次谈完都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有几次家主聚会父亲还带他参加了,他什么都听不懂,只好站在父亲身后装不存在,承受着来自其他家族那些伯伯、爷爷们的奇怪目光。他们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大概是真有大事要发生了。

  朱思琪渐渐开朗了,话也多了,这些巨大的进步让朱南欣喜不已,简宁也在无甚追求的人生中找到了唯一能让他打起精神关注的事。

  

  周五下午,朱思琪在卧室收拾背包,准备去祖父家过周末。祖父说要送他一片漂亮的叶子做植物标本,他得带本厚点儿的书过去,还有给叔叔的新婚礼物,是他上课做的手工,一个金属的书页夹,不过做得不好,只得了七分,就当临时礼物吧,等有了更好的再补送。

  朱南抱臂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

  儿子从需要人抱在怀里、到会自己走路、说些令人发笑的话、到现在长了半大高,什么事都有主意,漫长的十几年,回头看时,却仿佛只是一个瞬间。

  朱思琪转过身,认真地问:“父亲,你还是不去吗?”

  朱南摇摇头,“你每次都这么问,我每次都说不去,你为什么还一直问?”

  朱思琪蹙眉,想了想说:“我觉得一直问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去。”

  朱南一怔,儿子的话似乎给了他启发,然而最后他只是笑了笑。

  朱思琪又问:“是因为……爸爸、祖父他们不让你去吗?”

  “不,”朱南道,“他们一家都是很好的人,绝不会把客人拒之门外。我不去,只是因为找不到去的理由。”

  

  朱思琪道:“是爸爸说的,你们不相爱了,这个理由是吗?”

  朱南愣了一下,蹙眉,“你爸爸这么对你说的?”

  朱思琪点点头,“嗯,但我不知道什么叫相爱,所以不太理解他的话。”

  朱南苦笑,“我也不太理解他的话,甚至不太理解他那个人,越来越不理解。”

  朱思琪更加疑惑了,“你跟爸爸的想法不一样?他说他不爱你了,那你呢?你还爱他吗?”

  朱南靠在墙上,非常认真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或者我跟你一样,也不清楚什么叫相爱。”

  朱思琪眉头的褶皱更深,“你们都已经是大人了……”

  “是啊,”朱南长吁口气,“然而爱,就是一种会让所有大人都迷失方向的东西。当你成为大人的时候,就明白了。”他又揉了揉儿子的脑袋,“你想我们在一起吗?”

  朱思琪认真地加重语气,“我想我们住在一起。虽然现在这样也不错,但还是跟其他人的家庭不一样,我想像其他人那样。”他低下头,片刻后又不情愿地说:“当然如果你们不愿意也没关系。”

  朱南无奈苦笑,只得更大力地揉动儿子的脑袋。

  他深深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十几年来,他跟简宁之间的一切,恐怕无人能解释。以后,或许也会用最平常的方式,在一天天的普通消耗中,走到尽头。

  

  这天,简宁接到朱南的电话,说有大事商量,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近来朱南很少给他打电话,即便打也就是说说孩子的事。简宁小心问道:“什么……大事?”

  朱南道:“刚才收到消息,你的朋友兰乔,被白家抓了,你说我救不救他?”

  简宁一愣,“兰医师被白家抓了?他不是跟白楚结婚了么?为什么要抓他?”说着他眼前一亮,“哦我知道了,是因为那个人类对不对?”

  几个月前,突然有一个自称兰乔情人的人类男人出现在简宁的办公室,请他带他去找兰乔。

  简宁当时深深震惊,深受感动,自然尽力帮忙,带那人去军区和兰乔相见。但后来的事他就不知道了,想必是白家发现了兰乔的这段恋情,所以才抓了他。

  

  谁料朱南却否认了,“不是儿女情长那么简单,这里面牵扯了很多事,所以在救不救他的问题上,我还在犹豫,想问问你的意思。”

  简宁莫名,“又是家族利益关系吗?那我不懂,没办法给你意见……兰家的人不救他?”

  朱南道:“兰乔刚从人类社会回来就被绑了,兰家的人还不知道消息。最可笑的是,他那个的情人居然要单枪匹马英雄救美,真是自不量力。”

  简宁一惊,“那太危险了。”

  “是啊,太危险了,”朱南不紧不慢地说,“我只问你,你想救他吗?”

  “当然!”简宁想也不想变便道,“兰医师帮了我很多忙!”

  “那好,这就派人救他。你也别闲着,你跟着我的人过去,把他的情人叫回来,别让他添乱。”

  简宁一愣,胸中的热血突然有些冷却,“那……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朱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见了面再说吧。”

  

  简宁满心疑惑地挂了电话,很快就有朱南的手下来接他,他看那些人面色冷峻装备精良,想必就是去救兰乔的。一行人开车进入贵族聚居区,往白家宗家走,路上果然看见兰乔的人类情人——任江。简宁换了辆轿车,追过去劝任江回来,其他人展开营救计划。

  任江心里也很没底,毕竟这里是他完全陌生的空间,他之所以奋不顾身地前来,就是因为不能坐视兰乔有危险。简宁劝服了他,带他在酒店房间等消息,自己则进了隔壁房,朱南正在哪里等着他。

  “怎么样?”朱南一边喝酒一边问。

  简宁把车钥匙放在桌上,“还好,我这边顺利,不知道那边怎么样。”

  朱南自信地说:“他们没问题。”

  简宁:“哦,那就好,谢谢你。”

  朱南笑了,“没必要谢我,就算他不是你的朋友,我也会救。”

  简宁一愣,觉得这话已经进入到他不需要理解的范围,便不再多问。

  

  朱南又拿起一只酒杯,“要不要喝点儿?”

  简宁摇头,“我先走了,救出兰医师了你给我说一声,我看你们有话要谈,我就不参与了。”

  “哎你等一下,”朱南抬手示意简宁坐下,简宁只好又坐下。

  朱南端着酒杯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简宁突然感觉到一阵压力,抬头正要问你干什么,朱南就冷不防地压□子,一脚跪在沙发上,喝了口酒,搂住他的脖子吻上来。

  简宁大吃一惊,说话的瞬间嘴被堵住,一大口酒跟着冲进来,一部分冲进食道、一部分冲进气管,呛得他头昏眼花。他猛地推开朱南,弯腰到一旁,边咳边骂:“朱南你有病是不是?会死人的!”

  朱南嬉皮笑脸地又道歉又顺气,看着简宁通红的脸色和愤怒的表情满意极了。

  

  他左手将简宁一楼,低声道:“我们做/爱吧。”

  简宁大惊,“你——说——什——么?!”

  朱南眯起红眸,“做/爱吧,太久不运动,对身体不好。”

  简宁使劲儿推他,“我们早就分手了你发什么神经!”

  朱南耸肩,“分手了就不能做/爱,这是谁规定的?”

  简宁大骂:“你神经病!”

  朱南:“你说你不爱我了,是真的吗?”

  简宁信誓旦旦:“当然是真的!”

  朱南:“既然不爱了为什么不能跟我做/爱?”

  简宁睁大一双疑惑不解的眼,再次确信朱南一定是得神经病了。

  朱南谆谆善诱地解释:“既然不爱了,那就把做/爱单纯地当成一项缓解压力、满足需求的运动,就好比一夜情、炮友、去俱乐部消费。我们彼此非常熟悉对方的身体,真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你放屁!”简宁被这极品理论气得肺都要炸了。

  

  朱南再次以身体压住他,手探到他两腿间,时轻时重地揉起来。

  简宁呼吸一滞,“你……放手!”

  朱南低笑一声,“你一定积了很久吧,这么快就硬了,说明你对我有想法。”

  “有想法个屁!”简宁抓着他胳膊不让动,“哪个男人这样不会硬?!除非是性无能!”

  朱南也不管他,展开各种调情招数,简宁看再这样下去必定要缴械投降了,便心一横,抡起一记勾拳砸在朱南侧脸上。朱南闷哼一声,头一歪、手一松,简宁推开他往门口跑。

  朱南揉揉脸,晃晃有些冒金星的脑袋,转身跟上去,在简宁去拉门时一个手刀劈向他后颈,简宁耳后一凉、眼前一黑,身体向后躺到。

  朱南张开双臂让他落进怀里,低下头,迷醉地在他唇上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