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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挺厉害

第36章 挺厉害
◎那你亲亲◎

这么近距离的听沈时庭的声音, 低沉而有磁性,好听到耳朵都酥麻了。

余幼惟完全埋进了沈时庭的脖颈,微微仰头, 鼻尖触碰到了对方的喉结,他又感受到沈时庭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沈时庭。”

“嗯。”

“你是口渴了嘛?”

“……没。”

这么一抱, 余幼惟觉得昨晚那些恐惧和创伤都被治愈了。

但也不能一直抱下去啊,余幼惟还是懂得适可而止的。

他主动松开了手臂, 坐起身子来。

沈时庭也坐了起来,缓缓活动了下筋骨, 听到余幼惟低声问:“……那个坏人呢?”

沈时庭沉默了片刻, 眉眼间的神色随之淡了下去, 他显然不想再提那个人, 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交给警方处理了, 够他蹲几年的。”

余幼惟点点头,想到什么又问:“你昨晚怎么会突然出现?”

“你那些小弟,这种时候还是有用的。”沈时庭语气顿了下,翻身下床穿拖鞋, 不紧不慢地说:“你那位灵感来源,一路追车到酒店。”

“啊?”

“没有他,我们很难找到你。”

“哦, 谢谢他。”

“他挺担心你的。”

“是吧……哈哈。”

原来是杨宴晨。

余幼惟望着沈时庭起身的背影, 有点纳闷地说:“不过, 你怎么老喊他灵感来源啊,人家有名字, 叫杨宴晨。”

“嗯。”沈时庭显然对对方的名字并不感兴趣, 只是拿了一双拖鞋摆到了床边, 伸手扶余幼惟下床, “慢点。如果不想跟长辈见面,我让人把早餐拿上来,我们吃完就离开。”

余幼惟确实不太习惯跟沈家长辈交流,太严肃太局促了,但他也不能完全随着自己的性子来。

“不好吧。”余幼惟说,“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是跟爷爷打声招呼比较好,不然显得我们多不礼貌啊。”

“爷爷有他自己的生活,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欢。”沈时庭拿了件自己的休闲薄毛衣,给余幼惟套上,“你不用勉强自己。”

余幼惟乖乖举起手,像个布娃娃似的任由沈时庭给他穿好衣服。

衣服有点大,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有时候他想,沈时庭虽然表面冷淡,但也许天生就是个容易心软又温柔的人,答应了要做好朋友,就真的对他很好。

但也许也不只是好朋友,沈时庭毕竟年长他五岁,可能更多是长辈对弟弟的那种照顾。

毕竟沈时庭还把他当小朋友呢。

“反正爷爷总会知道我们回来了的,现在不打招呼,等他自己知道了,多寒他老人家的心吶。”

余幼惟穿好拖鞋:“走吧,咱们下楼吃早饭。”

对于两人突然回来,沈栾显然有些惊讶。

沈时庭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路过所以回来住一晚。

沈栾也没细问,拉着余幼惟去了趟静书室,送了他一樽砚台。

看着是个古董,一定很贵。

余幼惟可不敢要。

沈栾:“我们沈家世代从商,没有一脉是沾染文人墨气的。时庭和你结了婚,我们沈家也算是有一个能握笔的人了。”

“这个砚台,是上一辈就传下来的,我用了几十年了,现在交给你最合适。”

余幼惟受宠若惊。

这算传家宝?

可是我和沈时庭是要离婚的呀。

余幼惟不敢接。

就听一旁的沈时庭道:“爷爷给你,你就收着。”

余幼惟只能收下了。

离开时他还有些惶恐:“沈时庭,这是你们沈家人才能收的东西吧?”

“嗯。”

“那等我们离婚了,我是不是还要再还回去啊?”

沈时庭有一会儿没说话。

余幼惟等着他回答。

车子在道路尽头转了个弯,沈时庭半晌才开口:“也可以不还。”

“这样不好吧……”

余幼惟望着沈时庭。

明明面无表情,可余幼惟却隐约觉得气氛好像有点焦灼锐利,不知道沈时庭在想什么。

“再说吧。”沈时庭语气有些淡了。

秦茴和余尚明并不知道余幼惟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小一辈们也不打算告知他们,毕竟在他们看来,自己的孩子哪怕是割破了手指都是天大的事情。

他们帮不上忙,还徒增担忧,没必要。

余顾把余幼惟叫到了书房。

余幼惟双手交握在身前,一副等待家长批评的小学生模样。

余顾之前就提醒过他,不准出去跟那些人鬼混,现在发生这种事情,他哥估计恨铁不成钢想拿鸡毛掸子打他小细腿了吧。

好害怕。

余顾仰靠在办公椅上,冷着脸看着他:“那个莫青,你招惹过他?”

“没有。”余幼惟瘪着嘴,“他本身就坏,跟我招不招惹他没关系。”

余顾竟无法反驳。

“昨晚沈时庭把你带回沈家了,你那药效怎么解决的?”

你怎么问这种问题啊……

人家很不好意思说。

余幼惟抠抠手指,低声说:“我有老公啊,还能怎么解决嘛。”

余顾觉得自己就不该问。

“现在还难受吗?要不要喊医生?”

“不用不用,已经完全没问题了。”担心他哥不放心,他还特别地强调了一句,“我老公很厉害的。”

“……”

这时只听见一声轻响。

沈时庭拿着一沓文件从书房里间走了出来。

余幼惟:“???”

你怎么在这里?!

他瞪大眼睛和沈时庭对视了一眼。

沈时庭嘴角一如既往地轻轻压着,那眼神里却有种无法形容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似是探究和疑惑,又更像是戏谑或是另外别有深意的笑意。

余幼惟想锯了自己的嘴。

沈时庭举了举手中的文件,对余顾说:“我借走了,明天还回来。”

余顾:“嗯,不着急。”

原来是来借东西。

那在里边待了这么久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余幼惟羞耻地低下了头。

意外的是余顾并没训斥余幼惟私自跑出去鬼混的事。

大概是不想在他心灵受伤期间再给他添加新的伤害叭。

离开书房,余幼惟磨磨唧唧地走到卧室门口。

不好意思进去,真的。

刚才说了那样的话,沈时庭会怎么看我?

余幼惟在门口来回踱步。

怎么办怎么办?

这时门突然拉开了,沈时庭靠在门上,手里还拿着刚才借走的文件,他垂着视线散懒地睨着他:“不进来,在这干嘛?”

余幼惟连忙伸开手臂做了个扩胸运动:“我在运动啊,我活动活动筋骨,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哦。”

哦完就靠在门上不动了,垂眸继续看手里的文件。

余幼惟有点没看懂:“你这是干嘛?”

“透气。”

“……”

余幼惟深吸了一口气,叉腰:“这样你都能看得进去?骗鬼吧你!”

沈时庭淡淡地说:“嗯,厉害么?”

余幼惟脑内遭受一击。

他现在听不得“厉害”这个词。

甚至怀疑沈时庭是不是故意的。

小余狐疑拧眉。

“怎么了?”沈时庭视线从眼尾垂下来,“我不厉害?”

行。

果然是故意的。

“我不想跟你讲话了!”

余幼惟狠狠地推了沈时庭一把,气呼呼地冲回了卧室。

沈时庭被推得往后仰了一下,他看着那暴躁的背影,眉眼间浮上了一层细碎的笑意。

正准备冲进浴室洗澡,余幼惟的手机响了。

是关子仟。

他接起来。乖乖地喊人:“喂,子仟哥。”

电话里传来关子仟含糊的笑意:“听你这声音,身体好些了吧?”

余幼惟惊奇:“你怎么知道?”

“我当时就跟你哥一起赶过去的,我能不知道?”

余幼惟琢磨了下,狐疑地眯起眼:“你和我哥怎么总在一块?”

“我俩是同事,一起共事有问题?”

“……是么。”

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虽然不合时宜,但是……”关子仟揶揄道,“昨晚和你老公,一定很激烈吧?”

余幼惟刚喝的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他下意识看向沈时庭。

沈时庭也平静地看着他,并朝他递来一个疑问的眼神:“?”

余幼惟忙欲盖弥彰地捂住手机,埋下头去悄悄说:“……你别瞎说!”

“我瞎说什么了?人家小情侣还有用这玩意助兴的呢。不是吧?你害羞了?”

“我没有!”余幼惟压低声音,“我老公又没嗑药,能怎么刺激。”

“啧,你老公看起来,是那种不嗑药也能把你来回(马赛克)八百遍的男人……”

“闭嘴吧你!”

余幼惟啪地一下挂掉了电话。

关子仟这个骚东西。

休想给我灌输这样的思想!

不过好像也不需要他给我灌输……咳。

余幼惟又看了眼沈时庭。

沈时庭稍稍眯眼:“看什么?”

“……没看你。”

“是么。聊什么这么开心?”

“开心?”余幼惟立马压住嘴角,“有吗?没有吧。”

“嘴角飞到天花板了。”沈时庭鼻间发出一声冷嗤,“跟他聊天就这么开心?”

“他是我的好朋友嘛。”余幼惟自豪地挺了挺胸,“大明星朋友哎,谁听了不羡慕。”

沈时庭点点头,说:“那是挺厉害的。”

“!!!”

怎么又提厉害这个词!

余幼惟正要暴起,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杨宴晨。

“喂!”对方暴躁的大嗓门穿透力极强,“你昨晚怎么回事儿啊?你他妈喝了谁给你的酒啊?!你那些小弟里有内鬼吧?知道是谁吗?老子帮你弄他!”

余幼惟把手机拿远了些:“爱谁谁叭,反正都解散啦。你也悠着点嗷,别哪天被自己小弟坑了。”

“哼,你可别说教我,老子小弟比你的忠诚多了!最好别让我知道昨晚谁搞的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腿给他打折!”

太暴躁了。

余幼惟心情有些复杂。

“谢谢你啊,昨晚要不是你追车,我恐怕就……贞洁不保了。”

“说什么谢谢啊……不过你老公真他妈凶,下巴骨都给人干碎了,砰砰两拳啊,一点力都没收着……”

余幼惟又偷瞄了眼沈时庭,缩起肩膀害怕地抖了抖:“我也是第一次见他揍人……”

也不准确,上次揍汪祈凝的时候也挺凶的。

“总之,我平时都不敢惹他。”

“怎么?他不会还家暴你吧?!”

“不不不那倒没有,他对我还……挺好的。”

“哼,那倒是,昨晚看他抱着你那样,跟死了老婆差不多,脸都白了。”

余幼惟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死了老婆这句话,还是先琢磨沈时庭脸都白了这句话。

沈时庭真的那么担心我么……

再次偷瞄+1

似是发现了偷瞄,沈时庭放下文件,有些淡漠地望过来:“灵感来源?”

又提这茬?

过不去了还。

余幼惟加快语速:“先不跟你说了我这边突然有点事情挂了啊改天有空再好好感谢你拜拜。”

飞速挂断。

余幼惟挠挠脑袋:“都说了人家有名字的,他是我的好朋友,你不要这么说他。”

沈时庭:“你朋友挺多。”

“那是,小爷我当年行走江湖这么久,能没几个朋友嘛?”

借原主装个逼。

沈时庭嗯了一声:“你挺厉害。”

“啊啊啊啊赶紧住嘴吧你好讨厌!”余幼惟想冲过去抱住沈时庭的肩膀使劲晃悠,“赶紧把那些颜色废料都晃出去!不准再提这两个字!”

沈时庭身形晃悠出了一股散懒的气质,这样笑的时候有点坏坏的感觉,更迷人了。

“颜色废料?”沈时庭撩着眼皮,“什么意思?”

余幼惟暴跳:“你不要明知故问!”

“我不知道。”

“你知道!我还是个纯情小少男,你不要太讨厌!”

沈时庭发出一声含糊的低笑:“这不是你自己说的?”

“我那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沈时庭眉梢轻挑,“所以说,我不是真的厉害?”

“……”

这种不正经的话从沈时庭嘴里说出来,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

余幼惟脸仿佛被放在了火盆上烤,烫得他一秒也待不住了,转身就想跑,却被沈时庭捉住了手腕。

余幼惟顶着一张西红柿脸,羞恼地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我不想跟你说话了!你好讨厌!”

他挣扎到一半,突然听到沈时庭很轻地嘶了一声。

余幼惟立马安静了:“怎么啦?”

他看向沈时庭抓着他的那只手。

手指修长,因为肤色过于冷白的缘故,能明显地看出来他食指骨节处有颜色不一样的淤青,像是挫伤留下的。

余幼惟愣怔了两秒

突然想起杨宴晨说的话。

沈时庭昨晚为奋不顾身揍人的样子,余幼惟突然就不生气了,他抿了下唇,主动抓起沈时庭的手,小爪子在上边摸啊摸:“昨晚揍人揍的叭?”

沈时庭没抽回手,就这么看任由他摸:“嗯。”

“疼嘛?”

某人沉默了两秒后,轻声说:“很疼。”

“啊……你怎么揍得那么用力呀。”余幼惟把对方的手拿起来贴在脸颊上,面露心疼:“这么金贵的手,签合同可怎么办呀~”

沈时庭陪着他演:“你说怎么办?”

余幼惟撒娇般拖着语调:“那恐怕要亲亲才能好了~”

沈时庭唇角勾了下:“那你亲亲。”

余幼惟一愣。

不是,这个时候你该抽回手并朝我抛来一个嫌弃的眼神了。

怎么不按剧本走啊?

余幼惟一下子就不会了,呆愣地抱着沈时庭的手。

然而沈时庭也没有要说算了的迹象。

余幼惟眨巴眼,跃跃欲试并期待地问:“真的能亲嘛?”

沈时庭散懒抬了下眼皮。

不回答,也没拒绝。

不管了!这么修长白净好看的手,亲到就是赚到!

余幼惟嘟起嘴唇就在上面吧唧一口:“mua~”

亲完就溜!

人已经跑进了浴室,沈时庭还坐在原地,那只手停留在半空中,片刻后才缓缓垂下,他看着浴室方向笑了一下。

这一口亲亲,亲得余幼惟心花怒放。

明明之前出差的时候他还亲过沈时庭的脸呢,那时候怎么没这么心花怒放?

大概当时是以“小情人”的身份亲给别人看的吧。

刚才可是沈时庭让我亲的哦。

余幼惟偷笑,开心地往自己身上打泡泡。

沈时庭靠在座椅上,点开了漫画APP。

今天是周日,十点钟,是余幼惟的漫画定时更新的时间。

上一话,余小仓被沈大猫死死抓住脖颈摁在墙上,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掐死。

最新的一话。

沈时庭看到余幼惟不给他剧透的反杀方式了……

屋檐外大雨连绵。

余小仓被掐得面颊通红,只见这时他抓住了沈大猫的长袍,努力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沈大猫想,这小东西是不是还有要交代的屁话?

于是他松开了手。

这一松手,转折出现了。

余小仓捧着沈大猫的脸,对着他的嘴唇凑上去亲了一口。

趁沈大猫愣神之际,余小仓念了一个诀,瞬间溜了个无影无踪。

至此,沈大猫彻底黑化,踏上了追杀余小仓的征程……

沈时庭有些沉默。

又想起余幼惟刚才也是亲完他的手就溜。

这余小仓和沈大猫,怎么看既视感都很重。

难道在某人心里,自己是这种恶霸形象?沈时庭垂眸反思。

余幼惟洗完澡出来时穿了件鹅黄色的小浴袍,露出来的小腿和脚踝纤细白皙,脸蛋粉粉嫩嫩的,圆溜溜的大眼睛很有欺骗性,怎么看怎么像余小仓。

沈时庭不禁笑了一下。

小家伙,还想升级干掉大boss.

余幼惟边哼着小曲儿边往床上爬。

抬头就发现沈时庭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嗯?

余幼惟疑惑:“怎么了嘛?”

“没什么。”

沈时庭视线轻轻地从他身上睨过,边往浴室走边解衬衣纽扣,还是单手解的,修长的指尖动作慢条斯理。

这动作怎么形容呢?

像极了电影里那种性张力十足的斯文败类大反派。

明明人家只是解个纽扣,可那一眼,余幼惟却莫名其妙感觉自己被调戏了。

好羞涩。

沈时庭洗完澡出来时,余幼惟正躺在床上看漫画书,立马就被男人白花花的身体吸引了注意力。

居然没穿衣服!

余幼惟眼睛都瞪大了。

沈时庭只穿了条绸缎睡裤,光着上身往床上坐。

余幼惟都看呆了:“怎…怎么不穿睡衣呀?”

“天气回温了,这样睡舒服。”沈时庭瞥了他一眼,“你不也光着睡?”

“我……我是光着睡,但我那不是熄灯后才光着嘛,你这是……干嘛呀。”

小余害羞。

沈时庭掀开被子,嗤笑了一声:“都是男人,怎么了?”

这句话好耳熟。

我好像说过。

余幼惟想舔口水。

沈时庭靠在床头,拿起文件,头也不抬地问:“好看么?”

余幼惟敢于直白地面对自己的色心,点头如捣蒜。

沈时庭看过来:“想摸么?”

余幼惟大惊:“不是不让摸嘛?”

“你昨晚没摸?”

小余脸蛋一瞬间爆红。

昨晚不仅摸了,还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不仅用手摸,还用身子蹭。

这事儿果然没过去。

余幼惟都摸不准沈时庭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肯定不是真的要让我摸。

那我可就偏要上房揭瓦了。

他重重点头:“想!”

说着两只罪恶的爪子就伸了过去……哎,马上要碰到了,沈时庭怎么还没叫停?

暖乎乎的指腹在光滑的皮肤上轻轻碰触了一下。

沈时庭嘴唇压了一下,没说话。

余幼惟试探地掀起眼皮看沈时庭的脸色。

沈时庭只是浅浅地垂着眼皮,并无任何想象中的愠色,甚至眸子里染了一层余幼惟看不懂的浅淡晦涩。

没反应?

那我可真摸咯?

他把小爪子按了上去。

摸到了!

手感好好!

沈时庭今天人怎么这么好!

余幼惟摸得正起劲儿,手突然被对方抓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光影的问题,沈时庭的眸色暗了一片,余幼惟却并未察觉,依依不舍地问:“不给摸了嘛?”

余幼惟眼睛亮亮的,如葱白似的指腹跟他本人一般柔软。沈时庭好看的唇角轻轻扬起一个弧度:“再摸,今晚就睡不着了。”

“没关系哒,我能睡着哒。”

沈时庭眼里浮了一点笑。

那是狩猎者猎杀开始之前,戏谑又充满怜爱的愉悦。

“是我睡不着了。”他轻声说。

余幼惟一愣。

没等人反应过来,沈时庭已经拉开被子躺下。

他呆愣了好一会儿。

这话……什么意思?

热意从脊梁蔓延上来,余幼惟感觉自己这次真是热得快熟透了。

沈时庭知不知道他开的是什么玩笑?

你不穿,那我也不客气了。

于是余幼惟也开始脱浴袍,浴袍是从上身一直盖到膝盖的,一排的纽扣,余幼惟从最上边开始解扣子,解到肚脐时,发现沈时庭正睁眼看着他。

余幼惟的手不会动了。

沈时庭嗓音带了点困倦:“怎么不继续了?”

余幼惟人色胆怂,给自己找借口:“你只脱一半,我全脱了不公平。”

“这跟公平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不给我看,我凭什么给你看。”

沈时庭扯唇,语气轻飘飘的:“你昨晚的衣服,是我换的。”

一句话王炸。

给余幼惟脑子轰懵了!

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你!你趁人之危偷看我!”

只要我不讲理,我就不害羞!

“偷看?”沈时庭目光从他身上燎过,“我又没偷偷摸摸。”

“……”

“我直接看的。”

“……!”

男人说话时声音不高不低,因为困意嗓音带了点缱绻,平添了几分调侃的意味。

余幼惟恼羞成怒地拿起枕头捂住沈时庭,咆哮:“看就看了你还说,不要脸!”

沈时庭拿开枕头,好笑道:“好兄弟,不能看?”

余幼惟惊呆:“……好兄弟也不能看!”

“你摸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啊啊啊啊你强词夺理,你就是一个坏东西!”

余幼惟抱着枕头整个人都压了上去,沈时庭轻而易举地反向擒拿住了他,一个翻身就将人压到了身下,

力量和体型差距都很悬殊,沈时庭单手就将余幼惟的两只手禁锢得死死的。

一上一下,近在咫尺,这样的姿势一时间变得暧昧起来。

呼吸擦着鼻尖划过……

余幼惟忘记了挣扎。

沈时庭看着他受惊的小兔子模样,忽而笑了:“摸我的时候胆子不小,现在变纯情小少男了?”

余幼惟呆愣地都忘记了呼吸,脸蛋缓缓泛起一层薄红。

内心宛如有十匹脱缰的野马在狂奔,踩得他胸腔砰砰直跳。

这种时候先认怂的人就很被动。

于是余幼惟小脸一红,支支吾吾地挑衅:“那你要不试试,看我到底纯不纯情……”

从沈时庭的角度看,能清晰地看清他细腻的皮肤上泛起的薄红,眼睫纤长,淡红色的嘴唇说话时张张合合,抿着的时候两片唇瓣轻轻压在一起。

……看起来很软。

沈时庭目光直白地落在他嘴唇上,嗓音放轻:“怎么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