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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一名有什么奖励啊?不会是手写的奖状吧, ”赵想成把头快靠到了格子言的肩膀上,“我接受不了,去年老李手写那奖状, 他说那是他练得小有成效的草书, 还说是高仿王羲之,丑得跟那啥一样。”

第36章
“第一名有什么奖励啊?不会是手写的奖状吧, ”赵想成把头快靠到了格子言的肩膀上,“我接受不了,去年老李手写那奖状, 他说那是他练得小有成效的草书, 还说是高仿王羲之,丑得跟那啥一样。”
“你自己的字都跟鸡子刨似的, 别嫌弃老李了。”吴栋说道。
“我没拿到公共场合恶心别人。”
“你这么说, 让老李知道了, 他又要偷偷哭了。”
去年老李手写了一批奖状, 被人晒到朋友圈公然嫌弃, 有人说,看见老李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在洗手间抹眼泪。
“今年是奖状加奖金, 第一名三千,第二名两千, 第三名一千,鼓励奖有五个, 都是三百块。”路子阳掰着手指头细数,“这次不是学校掏钱, 不止奖金, 还有场地布置、吃的喝的, 都是我们深蓝赞助的。”
附中是公立学校, 上面这几年财务情况良好,拨款也拨得利落,但钱嘛, 嫌少不嫌多,几家齐头并进的科技公司时不时就会借点由头给学校捐点午餐, 捐点桌椅板凳。不仅附中,东城的几所大学,都没被落下。
“放哥回来了。”匡放的身影还没出现在灯下,路子阳就注意到了,和格子言一样,他们人在哪儿,聚光灯就在哪儿。
格子言在擦拭琴弦,眼也未抬。
匡放走到他边上,把塑料袋递给坐在正中间的赵想成,“自己拿。”
“谢谢放哥,爱你!”赵想成从塑料袋里疯狂进货,“还是冰的哎,放哥真的好懂人家哦,人家就爱喝冰的。”
赵想成夹着嗓子说话的功力时至今日,已经炉火纯情,使人听了立马就能出现生理反应——令人作呕。
他们挑着,匡放把手里另外拎着的一瓶常温矿泉水放到了格子言面前的小桌板上。
其他人没注意到,就路子阳看见了。
他抠开易拉罐的拉环,耳边响起滋滋啦啦的气泡崩裂声。
小时候,也不止是八九岁那样的小时候,也包括初中那三年,匡放对格子言的“特殊照顾”不仅让赵想成觉得“哼,不讲究先来后到吗?!”,也让家属院里不少大人常开匡放和格子言的玩笑。
“以后对媳妇儿也要这么好哦。”
“小言你这样,以后可难找女朋友咯。”
“长大了可不能这样了,夫妻也没你们这么好的。”
有一段日子,匡放甚至成为了家属院不少家庭的爱人楷模。
“你看看人家匡放,小孩都懂,你咋不懂?你个大人还不如小孩!”
接着对面就回:“小言能拉小提琴,能作画能写字,你会个啥?”
大人都觉得这种情况,等小孩长大了就好了,小时候那是不懂事,就连夏娅他们也这样觉得。
但现实没有如他们所料。
匡放甚至变本加厉,而且更加自然而然,甚至他的许多行为中,有一种若隐似无的主权宣告意味。后者是路子阳自己感受到的。
并且公主也没有对此表现出不适和不接受,与匡放的自然而然相对应,公主的是本该如此。
“喂,喂喂,大家好……”
舞台上穿着白色公主裙的主持人低头正在试着音响,灯打在她的脸上,像上好的白瓷。
“哇,好漂亮~~~”赵想成扑到了前面座位的椅背上,露出花痴样,“我要给她写情书。”
夏娅抬头迅速扫了眼,“周每每,高二新晋民选级花,哦,她说过她喜欢公主,让喜欢她的人别肖想了。”
“学校里的漂亮女生怎么都……”
“很正常,附中这几年优质资源比往年多,如果没有他们,或者她们,老赵你还是能在一般般的群体里得到高分的。”吴栋分析道。
匡放托着腮,他仔细端详着台上的女生,从脑海里翻出有关对方的记忆——给格子言写过情书,当着他的面给的,但是被他给拦截了,格子言其实并不知情。
“是挺好看。”匡放看向格子言,“她给你送过情书。”
格子言这时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他往台上看去,却对对方完全没有印象,“不记得了。”
在格子言的记忆里,所有给他递过情书的人都长着同样一张脸,哪怕五官脸型各不相同,他们的表情也会将他们的脸促成同样的:害羞的、紧张的、充满期待的……
“交作业的时候,她把情书藏在作业下边,被我发现了,我帮你给拒了。”匡放翘着二郎腿,睨了眼格子言,“我知道你懒得应付。”
“哈?怎么这样子啦?”赵想成把脖子伸得老长,“这么漂亮,说不定公主会喜欢呢?!”
“谢谢。”格子言冷冷清清的嗓音跟在赵想成后边响起。
“……”
赵想成竖起大拇指,“你们真该他妈的天生一对。”他把脑袋缩了回去,继续欣赏台上漂亮的周每每。
大礼堂的位置陆陆续续快要坐满了,零食饮料的气味充斥整个空间,走道和观众席上方的照明灯被关闭,只剩舞台上还亮着几盏灯。
评委席上尽是熟面孔,格子言在关灯之前仔细看了看,居然还看见了匡放他爸的助理。
漆黑却又热闹的礼堂里,最后排空着的几个位置终于有了人来坐。
本来在打打闹闹的几个男生瞧着还有人往礼堂窜,笑着骂,“都他妈几点了,才来啊?吃屎都赶…..夯哥,你咋来了?”
赵夯坐下,手指勾了勾,“薯片给我拿一包。”
他旁边的光头男也跟着坐下,“回学校追忆往昔,不行?你不同意?”
“怎么会,看哥说的。”
.
舞台上灯彻底灭掉了,跟随着四个主持人陆续上台,才亮起四盏灯。
主持人两个男生两个女生,长相身板自然是没话说,没等正式开始表演节目,观众席就已经在为主持人喝彩尖叫了。
赵想成愤恨,“都是一群看脸的家伙!”
第一个节目是高一八班带来的街舞表演。
不用穿校服的时候,就很考验表演者平时的穿搭功底了——十好几个人,因为穿得宽松嘻哈,一时间连性别都无法分清楚,有两个还戴着鸭舌帽,最终只能通过头发长短的妆容辨认。
音乐和舞蹈很匹配,一个炸耳朵,一个炸眼睛。舞蹈只是略微有些不整齐,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能排练成这个样子已经算很不错了。
音乐结束时,中间的男生朝台下抛了个飞吻。
吴栋和格子言一块儿别开头,受不了。
格子言是朝匡放所在的方向扭头的,匡放本来靠在椅背上优哉游哉地欣赏着节目,余光乍然瞥见格子言的脸,他也跟着收回了目光。
他算很了解格子言,脑子微微一转就知道格子言为什么不看舞台了。
“啵“匡放食指中指并排在嘴边亲了一口,鬼迷日眼地朝格子言抛了过去。
“……”
格子言摘下眼镜,下意识眯起来,“认真的,我帮你在六院挂个号。”
“你忍心吗?早上我们才一起搓……”
匡放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格子言直接用手捂住嘴,明明是享受服务的那一方,此时反而像是有什么不满,格子言直视着匡放的眼睛,淡淡道:“别提了,那是个意外。”
格子言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中午跟匡放一起做的事情,挺离谱的,至少在平时他肯定不会答应。
但当时可能是在环境的影响下,或者因为些其他的原因,他鬼使神差地被匡放牵着鼻子走了。
匡放当时估计也跟自己一样,都处于一种云里雾里的的感觉当中。
他想,按照匡放的性格,他怎么可能愿意给同性口?这还不如杀了匡放。
“我自己乐意,”匡放握着格子言的手腕,按下来,平时冷峭的眸子幽暗下来,舞台上五颜六色的灯光同样在他眸子里闪烁着,“你不知道,我特乐意干这种事儿。”
他说完后,觉得没有对象,显得他特贱是怎么个事儿,他又补充道:“乐意给你干。”
“……”
格子言表情冷淡地从匡放手里把自己的手腕拿走。
他跟匡放感情是好,但再好,都不是可以干这种事情的关系。
.
[要不说怎么是老油条呢,高三的学长学姐真是豁得出去哈,一点脸都不给自己留了。]
[扇子舞c位,有人认识吗?想要一个联系方式!]
[那个小品,紫色眼影的那个,是谁啊,我也……]
[啊,高二的夏娅,她你都敢想啊,除非你是小众文化爱好者,否则我不是很看好耶。]
[其实夏姐是个甜妹。]
[舔狗亮真身说话!]
[格子言的节目在第多少个有谁知道的?我跟我妈约了火锅,她在催我了呜呜呜。]
[别吃火锅了,格子言的节目不是最后一个就是倒数第二个。]
[靠,让你猜对了,还真是压轴的。]
[救命!!!!学校能别这么鸡贼吗?说好的抽签呢?!!!]
[有特别成就者,取自上裁。]
台上无聊的节目占了小半,不少人埋头在学校群里聊得热火朝天,这个群属于学校墙创建,不是所有人都在里面,不过人数也不少,三个千人群都已经人满。
不过也是神奇,虽然不少人都在群里哀嚎着要走要走,但直到倒数第三个节目结束,都没有一个人提前离场。
最后一排。
“夯哥,醒了醒了别睡了,下个节目就是格子言的了。”
赵夯迷迷糊糊地醒来,看着前头一个没少的黑压压的一堆人头,“靠,一个都没走?”
附中每年都有艺术节,以前的几次,开始不到半个小时,就会陆陆续续有人离开,但今天!居然一个人都没走。
可能有人离开了,但是见鬼的,空了的位置又被填上了!
周每每手拿提示词卡片,袅袅婷婷走到舞台中间。
“友情,是不逊色于爱情与亲情的第三种感情,人生之路,熙熙攘攘,岁月越是无常,我们越会发觉一份真挚友情的可贵之处。”
“下一个节目由高二的格子言同学带来,也是他送给匡放同学的十七岁生日礼物,让我们祝匡放同学生日快乐!让我们为格子言同学送上热烈的掌声!”
“我草我草我草我草!”夏娅的声音从后台传来。
“我靠!公主怎怎么闷声干大事啊!”
“放哥正好明天生日!”
“差点忘了。”
“我去啊公主真的好够意思啊,我记得夏姐那个蓝色的拍立得也是他送的对吧,夏姐一直说很想要来着。”
说起夏娅,她人就已经从舞台的侧面台阶上朝观众席跑来了,她举着她的拍立得,“我来了我来了,让个位置,我要拍照了。”
匡放已经提前知道了,但脸上的笑还是压都压不下去。
谈不谈的也不着急了,反正他在格子言心目中的地位也很难再有其他人超越了。
舞台暗下来,只留最中间的一束光。
少年在白衬衫的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马甲,黑色纽扣从上至下扣得严丝合缝,他一出现,观众席便响起如雷的掌声和足以掀翻房顶的尖叫。
其实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他,学校里优秀的人实际上不少。但他每一次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光靠脸和个人气质就已经可以让在场多数人都折服。
在大家都以为他要拉什么小夜曲圆舞曲变奏曲之类好听但听不懂是什么玩意儿的曲子准备洗耳恭听时,音响里响起的是周杰伦的《听妈妈的话》
“我靠,公主这!”
“还真他妈是送给放哥的啊!”
观众席的最后排,赵夯嘴角的笑慢慢地隐没去了,他去年没看错,也没猜错——格子言和匡放,这两人之间如果没有捣乱的人横插一脚,根本不需要经历任何的猜忌和磨难,顺理成章地就会在一起。
可惜了,这么一对天作之合,怎么就遇上了他呢,真倒霉,真是太倒霉~赵夯慢慢靠进椅背里,看着台上人如玉般的侧脸。
格子言拉小提琴的样子在许多人的印象里已经十分浅淡,可此刻又重新回忆起来,并且更加深刻鲜明。
少年手里的小提琴被保养得看不出年份,音乐的节奏偏快,但他却将节奏把控得没有丝毫偏差,音符从他的琴弓下自由轻松地流泻。在这之前,任谁也无法将《听妈妈的话》与小提琴联系到一起。
可格子言做到了,并且使它们结合得无比自然。
他立于聚光灯底下,身后深红的帷幔如腾起的红云,愈发显得他皮肤白皙如玉如脂。他头颅会跟随着琴弓微微晃动,身形却比手中的琴弓更要笔直。
他按在琴弦上跃动的手指纤长却不失力道,眉心微微蹙着,似乎是在聆听,又似乎是在沉浸的享受这一刻。
少年美轮美奂,可却丝毫不缺乏少年英气与意气。
大礼堂里的所有人都屏息着,因为曲子耳熟能详,便更加能使他们身临其境,尤其还是耳朵和眼睛的双重享受。
曲毕,格子言微微鞠躬谢幕,转身离开了大家的视野。
在他离开后好一会儿,台下才响起掌声。
[我晕了这是什么神仙,如果不是我在现场,我会觉得这是提前录制好的!]
[他每天是不是在家练四十八个小时的琴啊!]
[如听仙乐耳暂明!我妈要是在肯定又要说“看看人家”,我学了三年都拉不成他这样,呜呜呜呜呜~]
[这不很正常,他拉了都十多年了,从小练的,如果不是他比较喜欢在学校念书,早就被那些音乐学校给挖走了。]
[练琴的也别灰心啦,他这都是天赋,你们可以靠努力嘛~]
[这确实是天赋流,根本不是每天练四十八个小时能达到的(说着我穿上了燕尾服,拿起了红酒杯。]
[他的琴听起来好贵,跟我五千块买的不太一样。]
[回去我就把琴拉烂!!!!]
[他长得也好好看哦,不是那种满头大汗拍着篮球的好看,是那种路过我旁边,我会闻到柠檬或者薄荷味道的好看,不知道校友们能不能理解我说的。]
[他搞对象不?]
[在群里吗?求艾特。]
[他兄弟是匡放和夏娅,他们小团体的军师是老阴比吴栋,还有个会把你三岁吃过屎的糗事直接在校广播室用大喇叭喊的赵想成,还有个不下死手下狠手的路子阳,建议你打消和他交往的想法,他们之间太难融入了。]
[是的,钱都混着一块儿花,谁受得了。]
过了许久,群里有人默默发了句:
[匡放他爸不是深蓝的老总吗?听说每个月零花钱五位数,零花钱跟他们混一块儿,难道不是稳赚不赔吗?]
[也是啊我靠!!!!]
[联系方式!我要跟他们一起花钱!]
“放哥,我打了几张照片出来,喏,”夏娅把打出来的七八张照片递给匡放,“你挑一张你喜欢的,我送你。”
匡放本来还在出神,被夏娅推了下,接过那一沓照片。
拍立得会模糊场景和人物,像是电影里的老照片一般,格子言在照片里,显得更加遥远,漂亮得不似真人。
匡放挑了两张。
“一张一张一张,我说一张!”每一张都是夏娅的心头肉,匡放一下挖走两坨,她肉痛得不行。
匡放把照片放到了书包里,“等会转你两百块钱。”
“两张就两张嘛,干嘛用钱侮辱人家~”夏娅模仿着赵想成说话。
路子阳的手跟着也伸了过来,“夏姐,也给我一张。”
“干嘛?”夏娅下意识把照片往怀里一揣,“你要干嘛?”
“你都给放哥了,”路子阳好似做不到匡放占有格子言占有得那样自然,其他人更是不觉得他有来分一杯羹的资格,“我给你转两百块钱。”
夏娅就也给了路子阳一张,有点糊。
“到我们班节目了,我去后台了。”匡放把交叠在一起的腿放下来,他朝舞台方向走去。
后台已经都是自个儿班上的人,王玫紧张万分,“大家整理一下衣服,头发,妆容,把歌词再巩固巩固,五音不全的不要唱出声啊,唱得那几个声音稍微大一点,把大家的音给带一下!”
匡放在人群中转了一圈儿,才找到坐在化妆镜前边的格子言。
镜子里的格子言蹙着眉,不是很高兴的模样。
匡放脸上的笑隐去了大半,他走过去,往柜子上一靠,“怎么了?”
他出现得突然,格子言被吓了一跳似的。
格子言眨了眨眼睛,他抬手指了指唇上明显比之前要艳丽的红色,“上台之前有个女生用口红给我涂的,你带了纸巾没有?把它擦掉。”他张嘴都好像很困难的样子,足以看出来他有多嫌弃了。
匡放一听,眉宇间的乐呵劲儿也都消失了。
“我去找人要。”
匡放说完,挨着挨着去拍班里同学的肩膀,很快就要来了一包新的没拆封的。
格子言伸手要去拿纸巾,被匡放一撇给躲开了。匡放抽了张纸巾出来,掌着格子言的后脑勺把人带到了眼前,纸巾直接按在了格子言鲜红欲滴的唇瓣上。
出于私心,他想用力,但知道格子言怕痛,匡放还是一点一点轻轻地擦拭。
男生挡着镜子了,一手掌住了格子言的后脑勺,一旁的同学瞧见这一幕,心想,这幸好是两个男的,这要是一男一女,老李早就尖叫着冲过来棒打鸳鸯了。
格子言垂着眼,他一开始一想到自己嘴巴上涂了别人用过的口红就直犯恶心,匡放靠近,那种恶心感又荡然无存了。
“生日礼物,谢谢。”匡放喉结滚了滚,低声说道。
格子言现在不方便说话,就抬起眼皮看了匡放一眼,表示自己听到了。
擦了有一会儿,格子言有点受不了了,他推开匡放的手腕,“擦不掉?”
“擦掉了。”匡放清清嗓子,眸子紧盯着格子言变得淡粉的唇和说话时偶尔能看见的糯米一样的白牙,他中午应该直接亲一口格子言的,顶多挨一巴掌,但很值。
格子言被匡放看得起鸡皮疙瘩,他是真觉得匡放现在哪根筋搭错了,“你看我做什么?”
匡放将擦过格子言嘴唇的纸巾在手心攥成团,“我觉得你涂口红也挺好看的,要不你生日礼物我给你送口红得了。”
“你可以试试。”格子言似笑非笑。
“对了,”匡放像是忽然起意,他弯下腰,看着格子言镜片后的眼睛,压低声音道,“明天我生日,除了你拉的小提琴,我还想要你今晚到我家来睡,你陪我再搓一回。”
格子言快要免疫了,“那我的生日是不是你陪我?”
“没问题啊,”匡放不想让自己的兴奋和迫不及待看起来太明显,他怕把公主吓跑了,男生耸耸肩,口吻轻松,“你让我陪你怎么玩儿都没问题。”